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云彩的身子……
可是,十三公主虎视眈眈,他必须“忘情弃爱”,否则只能置云彩于险地。即便如此,也未必能保她安全,他只能派出密训的护卫,看着她,守着她,却不想,总会有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
跪地的二人对视一眼,埋头道:“当时,有人袭击我们的藏身之处,我们以为有人要加害尚仪,与之搏斗,却不料,是敌人的调兵之计。那个人借机藏进院子。我们本不欲打扰尚仪,亦是因为,王上不想让尚仪知道我们的存在。可是不放心,便潜进了院子。岂料忽然电光一闪……”
“她看见你们了?”千羽墨紧张的抓紧了扶手。
二人再相视一眼,垂头:“是。属下无能,那几个敌人武功也实在高强,属下耗费了内力,无法隐身……”
完了,依云彩的心思,定是以为他们是要加害那人,别说要把那人丢出去,如今,该是会把人严密保护起来吧。
他沉默良久:“那几人是什么人?”
目光看着地面:“看功夫身法,当是雪陵人。”
“雪陵人?”千羽墨眯了眸。
是了,雪陵内乱。据说南宫苑当年并没有死,而是被人秘密保护起来,如今亦是在那群人的动作下,打算重归王位。
南宫绾当然不能甘心,一面宣称复辟者是冒名顶替,居心不良,而自己才是真正的南宫苑,一面大力打击并剿杀南宫苑的旧部与暗藏势力。
轩辕世家便是其中之一,那么这个受伤的人极有可能是……
殿中恢复安静,只银蒜轻响。
“郎灏……”
“主子,可使不得啊!”胡纶急忙跪地:“主子若是把郎灏派出去,主子这边怎么办?”
的确,郎灏是所有人中武功和内力最好的一个,由他去保护洛雯儿,主子绝对放心,可是主子这边怎么办?十三公主也太可怕了,问题是,他才是替主子挡刀的人啊。
千羽墨默然许久,望向窗外。
入夏,柳丝漫垂,薰风徐徐。
听说云彩种了许多花,风一吹,满院飘香。
他盯着仿佛静止在宫墙上的一缕云……云彩,我倒希望他是那个人,至少,他不会有害你之心……
少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干净而松软的床上,床帘是湖蓝色的轻纱,不名贵,但是看起来很舒服。
屋子不大,干净整洁,除了必备的桌椅,没有其余饰物,只桌上摆了个白釉瓷瓶,插着一支玫瑰。
虽则一支,但是风姿绰约,远胜万紫千红。
不知不觉,就想起昨夜他攀上窗台,不期然的看到浴桶中站起个女子……肌肤如玉,秀发如云,浑身带着水光,在烛光下粼粼闪闪,仿佛蒙着一层雾气。
她抬了手,去拿屏风上的浴衣……他看到她微隆的小腹,即便如此,身形依旧曼妙,透着说不出的韵致。
其实这一切,皆是隔着屏风所见,却不知道为何,竟是感觉这般清晰。
门声一响,他旋即看向门口,转瞬眸子一黯……
然而急忙要起身,又倒了回去,方才看到,自己竟是被绑了床上,只不过绑法有些特别……将他的四肢都拴在床柱上,其间又留出两尺左右的绳子,使得他不至于那么难受,相对来讲还活动自如,难怪他刚才没有察觉。
进来的姑娘抱着臂,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他。
然而美丽的大眼忽的一瞪,却转瞬恢复正常。
她往后摆了摆头,于是又一男子出现,居高临下的看他。
这小伙子生得真漂亮,浓眉大眼,那眸子就跟美酒似的,与这姑娘站一块,当真般配。
小伙子指一抬,便扣住他的脉门,于是一股尚不算十分精纯但是也很强悍的真气在他身体巡了一周。
他暗地想笑,自他昨天跌倒在窗下,就闭了所有功法,是根本探查不出来的。
小伙子果真摇摇头。
姑娘眯了眸子,煞有介事道:“若无半点本事,人家追杀他干什么?”
他暗自点头,有道理!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就这个道理深入研究下去,或者是不知该怎么研究,只是大眼瞪大眼,而且没一会……
“你干什么?”姑娘推开小伙子,擦擦脸上的口水,满面羞恼。
的确,刚刚那小伙子抓住姑娘又张了嘴是要干什么?
姑娘狠狠瞪了他一眼。
姑娘,你瞪得对,我的确是多余了,可是我这样……我也没法回避啊。
“三郎哥哥……”
门声一响,又进来个小姑娘。
这小姑娘长得又鲜又嫩,就像春天开在草原上的小雏菊。
先头那位……暂且叫她“大姑娘”吧,立刻把恶狠狠的目光对准小伙子。
“掌柜的说,让我来看看昨晚那人醒了没有……”
小姑娘,是看“我”,你看那小伙子干什么?
“咦,三郎哥哥,你的嘴唇怎么破了?疼不疼,梅儿给你吹吹……”
大姑娘立即眼一瞪,隔开二人,想想似是有什么不对,噔噔噔走到门口,却也不离开,只回了头,瞪小伙子。
小伙子慢吞吞的往门口走。
“诶,三郎哥哥,三郎哥哥,你等等我啊……”
诶,不是来看我的吗?这会怎么全走了?
少年看着门口,想到这三人的奥妙,不觉露出微笑。
重新倒回床上,方觉右背疼痛。
昨天那记流星锤真狠,若不是他奋力跃出一步,怕真要直接给它穿个大窟窿。
试探着动了动,发现骨头完好,而这份包扎工夫也是不错。
不期然的,又想起那个出浴的身影……
直到洛雯儿进了厢房,立到床边,才明白梅儿为何会诡笑着说不清楚,只催她自己过来看看。
这个少年,看起来有十五六岁,身量不高,体态瘦弱,这都不算什么。
肤色平平脸型平平眉毛平平嘴巴平平这也不算什么,关键是那眼睛……是怎么回事?
昨天他昏迷不醒的时候,看着也是两道不长不短的线,就是睫毛短小稀疏了点,可是这会睁开……
就好像是谁掐住了两侧眼角进行了紧密的缝合,只留了个洞,大约连扩大的瞳孔都无法容纳,结果看去,就是两个眼儿在对着她。
她骇得后退一步,捂住肚子……宝宝,别怕!
又生出无尽后悔……看了这样的脸,不知道对宝宝的容貌有没有影响。
可恶的梅儿,竟然还在身后偷笑。
其实她并不想以貌取人,关键是非常时期……
她倒退一步,别过头,深深的吐了口气,稳定了下情绪:“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554少年小绿
更新时间:2013…12…21
她进来的时候,因为背着光,少年看得不甚清楚,直到她走出那团光亮,一步步的走到床边……
他是受伤了,动作僵硬,然而此刻的一动不动,却不是因为伤痛,而是……
这世间上的事,真是……
要他怎么形容呢?
心中少有的发出感叹,眼前的她却面露惊恐,急忙转了身子,又抚上肚子,口中似乎念念有词。
他不觉摸摸自己的脸……有那么恐怖吗?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少年不说话。
“你,来自哪?”
少年不知她为何有处停顿,心跳也不禁随之一顿。
然而她又问:“可有要去的地方?我让三郎送你过去。”
停顿滑过,仿佛仅仅是流水遇到一块阻碍的小石。
少年依旧不说话,不过……那个漂亮的小伙子原来叫三郎。
“你不会说话吗?”
大姑娘一步上前,掰开他的下巴,往里看了看:“舌头还在。”
“婉莹!”耳听她嗔了句。
哦,大姑娘原来叫婉莹。
“你当真不会说话?”她近前一步,似乎是想看个仔细,然而很快捂住肚子,别开目光。
他哪里是不会说话?只不过方才难得震惊,以至于……
不过不会说话……不错。
她似乎是累了,撑住腰,往外走去:“还是请个大夫来吧,我怕他伤得太过严重,万一死到这就说不清了……”
死?
他想要吐血。
“待到伤好,便送他走吧。哦,先不要跟张顺他们提这件事,我怕……”
待到伤好?
昨天虽是逃命,然而对这四周的情况也看得一清二楚。
此处偏僻,倒不贫瘠。
也是,无涯很少有贫瘠的地方。
不过这里倒是个藏身之所。那群追他的人固然会来寻他,可是门外树上藏着两个高手,他们想要近前也不容易。况且,他们怕是也会怀疑他不会藏身此处,因为谁会守在原地等他们来杀?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而树上那两个轻易也是不会进来的,也不知是顾忌什么。
又想起她方才的别扭,再对近来的局势稍作联系,似是弄懂了什么,不觉唇角一动。
只是一动而已,即便没有这张易容的面具,也仅仅是一动。
所以,他只要不做出伤害这个女人的事,他便能暂时保证自己的平安无恙。
所以,这果真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只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应该先寻一面镜子……
少年住了下来。
他现在的名字叫小绿,当然,他觉得如果再添上个“豆”字,才真正符合那位叫梅儿的姑娘的心思。
怎奈她才说了头两个字,就被主子一瞪,弄得他倒觉得那个“豆”字不出来,心里倒是憋得慌。
也怪不得别人,那日他寻了镜子一照,方觉这容实在易得狠了点,虽是想遮挡他最容易被辨认的部分,可是现在的样子,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也便难怪那个经常被唤作“掌柜的”、“姑娘”、“云彩”的她总是刻意将目光避过他、越过他、穿过他。
她很在意肚里的孩子,虽然这是母性的本能,可是她着实严重了些。
她给自己制定了严格的作息时间,一举一动皆是小心,比如饭后,是一定要绕院子走上十圈的,动作缓慢而沉稳。然后立在院中,看花朵争艳。
她疑心很重,好像谁都在打她孩子的主意,尤其是当一个名唤“张妈”的妇人来看她时,她经常是避而不见的,结果搞得张妈很是尴尬,有次还抹着眼泪走的。
大夫是三天两头的来的,然后就是大包小包的保胎药拎进了门,他真怀疑,这么保下去,孩子还能生出来吗?
最有特色的,是每次熬了药,都会请大夫先尝。
当然,是附带银子的。
然而更多的时候,她是坐在藤椅上,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拿着书,却不是讲书里的内容,而是什么拇指姑娘……世上有拇指大小的人吗?皇帝的新装……天子有不穿衣服到街上乱逛的时候吗?不过他整日在后宫厮混,不穿衣服,也有可能。白雪公主……听到这个的时候,他看到婉莹和三郎对视一眼,三郎还露出两只白森森的门牙。丑小鸭……“丑”,该不是说他吧?他要变成白天鹅吗?
每到这个时候,她的神色就特别柔和,声音也特别轻软,就好像夕阳涂抹了白芍药的花瓣,就好像清风吹起花蕊的芬芳。
他不止一次的看得失了神,听得失了神,然后便觉有四道目光自院外的大槐树上射下来。
他便急忙拎起斧子,劈柴。
“咣”。
柴没劈上,手指砸坏了。
“三郎,你明知他的伤还未好利索。再说,他那胳膊腿,能干什么?”
话虽是对三郎说的,眼睛却是看着婉莹。
是了,这个婉莹生怕心上人受累,但凡姑娘看不到,就指使他干活,美其名曰,强身健体。
于是他劈柴就伤手,挑水就伤脚,若要烧火,满屋子是烟,弄得邻居大老远的提水来救火。
于是三郎接过他手里的斧子,到一边去“帮帮帮”。
“小绿……”
他在心里替她补了个“豆”。
“过来我看看……”
小绿过去了。
她看了下他的皮肉翻卷,指甲也歪了,叹气:“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她是想说,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走吧?
不错,他就是靠伤势未愈留下的。
她很有钱,也不吝惜给他用好药,可他的伤就是不好,大夫也说了,他的身体不是那种很爱愈合的体质。
是了,谁让他总是能找到机会偷偷挣开一两道伤口呢?这样的季节,又常下雨,的确难以愈合。
不过有次,他是打算负伤前行了,可是刚出门口,就“晕倒”,又抬回来。
于是每天都会有五个人期盼他的伤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当然,应该还会多上一个。
那人现在当是在碧迟宫,两眼冒火的遥遥炙烤他。
他始终不明白这个女人有什么好,令那个魅惑万千处处风流的家伙如此迷恋,竟是空置了后宫,专宠一人。
她也是美的,然而论艳,不及南宫绾,论清,不及湖阳,论媚,更是不及夏语冰,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她有着独一无二的吸引人的魅力,至于是什么,他暂时还没弄清楚。
他是见识过她的厉害的。斗香大会,她凌厉如冰,毫不留情,她也很凶猛,像一头小豹子。
当时他就想,这样的女人,得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驾驭呢?结果竟是……
他一向对于男女情事不好奇,却也忍不住关注这样一对组合,然而方方面面的消息都是说千羽墨对她宠爱有加,竟是连当初那位烧死的突然又活了的女人都没有动摇他半分。
她的确是值得宠爱的,无涯能有今天更上一层的局面,她功不可没,可是这样的女人……
不过,眼前的她又失了当初在赛场上的咄咄逼人,不肯退让,她沐在夕阳中,浑身都是暖融的光,圣洁而澄澈。
她梳着已婚夫人的发髻,却有几缕头发不听话的掉出来,在她的额角鬓边轻轻飘动。
她在笑,她笑起来很美。当时在赛场上,就像阳光一样晃了他的眼,而眼下,那明媚中多了几许轻和,几许柔润,几许温婉。
她给他的永远只是个侧脸,然而即便如此,亦是精致得让人心惊。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他不觉这样问自己。
现在,她又开始做小孩的衣服了。
她的手艺实在不怎么样,他又开始怀疑千羽墨怎么会看上她。
几块布片,在她手里翻来覆去,时不时就哆嗦一下,他也跟着哆嗦一下。
他知道,这是又扎到手了。
先前他还以为,她拿那些细棉布是为了练手,否则依她的财力,孩子的衣服一定是绫罗绸缎锦绣丝绢。不过后来他才发现,原来这就是孩子的小衣。
针脚经过锻炼开始均匀了,也算细密,可是她怎么反着缝?这些针脚难道不都应该藏到衣服里吗?当然,这样缝起来是比较方便。
就不要指望她绣什么花啊朵啊,她也的确没那么多打算,只棉布的颜色都很鲜嫩,她有时会把作品翻一下,于是各色鲜嫩在她纤细的指间翻转,如同花瓣,而她的手就是花中蕊。
他很少对女人注目,当然也是因为院子里的女人太少……婉莹经常脸上带伤,三郎也好不到哪去,真不知这俩小情人是怎么个亲热方式。梅儿倒是常来,可是哪天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笑着来,哭着走,然后那从耳房走出的二人脸上又添了点新伤。
于是,便只剩了个她了。
现在,她正翻看着他的伤口,叹气,让婉莹拿药箱,让三郎端清水。
她的手法很熟练,想必当日他后背的伤就是她动手包扎出来的。
她的指尖有些凉,但是很滑,很软,为他清洗时,那脸上的表情就像对待她未出世的宝宝一般细心,温柔。
他有时怀疑自己,是想借着受伤赖在这里不走,还是只为了这片刻的接近?
他想接近她?
可能吗?
☆、555算命先生
更新时间:2013…12…22
如果他愿意接近女人,南宫绾也不至于要对他痛下杀手吧。而他这样的性子,也让那老头又是担心又是放心。
不过人老了,总是爱多想。
他看着她仔细的为他处理伤口,嘱咐他不要总是做一些自己不可能完成的事,好生养着,而且最近辛辣的和油腻的也不要多吃。
对了,他留下也是因为她做的东西很好吃。
他就奇怪了,本是普普通通的菜叶子,她也能弄得色香味俱全,更不要说饺子了,因为三郎,他借了不少光。
正常情况下,他都该胖了,只是现在这模样……
她便有些担心,又安慰他:“你还在长身子,要长了个子才能长肉的……”
拇指多了个蝴蝶结,他有些犹豫的看着,若是她知道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对他如此关心,如此亲近。
又恨,她的手艺怎么这么熟练呢?一会工夫就包好了。
只不过已经有人嫌漫长了,那院外老槐树上的四束目光一直粘在他背上,这会又加了把劲,估计是想跟流星锤一样给他穿几个窟窿。
只可惜他现在是“哑巴”,否则他会建议她将院外那棵大槐树砍掉。
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