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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来。
严嬷嬷是谢夫人拨给谢绿雪的,谢绿雪又跟着严嬷嬷在学规矩,也算的上是严嬷嬷的半个长辈,谢绿雪平日里对严嬷嬷也甚是尊敬,别说是重话了,连稍微不好一些的脸色都未曾摆过。
也难过珍珠此时会如此惊讶。
倒是严嬷嬷,到底是宫里出来的,见惯了宫里的主子为了各种事情钩心斗角的肮脏事,好不过是转瞬之间,便想到了谢绿雪可能另有目的。
虽然担心谢绿雪初来乍到,可能会在这明显不怀好意的静女手中吃亏,却也想着可以借着这次机会,让谢绿雪能够好好锻炼一下,免得将来吃更大的亏。
严嬷嬷这样想着,见珍珠不死心的还想再劝,忙拉住了她,垂头恭敬的道:“谢主子体恤,那老奴与珍珠这就告退。”
谢绿雪的神情这才满意了,抬起手臂,手掌挥动了两下,“下去吧。”
待到眼见着严嬷嬷拖着珍珠走远了,谢绿雪才转过脸来,笑意吟吟的开口:“我们走吧。”
静女躬身领命,“是,二奶奶。”低着的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严嬷嬷,就这样让小姐跟那个静女去吗?”珍珠一步三回头,看着谢绿雪跟在静女后头出了院子,很是担忧的问。
尽管有心借机磨砺谢绿雪,严嬷嬷紧皱的眉头却是没有松开一丝半点,听了珍珠的问题,也只是重重叹息一声,“我以前应该教过你规矩,主子们的决定,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能够干预的。”
珍珠眉心一跳,终是低下了头,“是,多谢嬷嬷教导,珍珠记下了。”
严嬷嬷满意的点头,看着珍珠的目光里隐约有了几分赞赏。
除了之前在宫里头,她跟在谢夫人身边多年,经手□过的人不计其数,虽也有聪明出息的,最让她欣赏的,却是眼前的这个珍珠。
虽然谢绿雪身边的璎珞也不差,但是比起珍珠来,还是缺了几分韧性。
若不是知道珍珠进府的目的不单纯,担心她今后会对谢绿雪生出二心,严嬷嬷在她与璎珞之间,绝对会更倾向于将她培养成为谢绿雪身边的大丫鬟。
可惜啊……
珍珠却不知道严嬷嬷一下子想了这么多,只是一面跟着严嬷嬷往前走,一面飞快的动着脑子,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家主子可以更好的在这侯府生活下去。
自从那次被谢绿雪揭穿了自己进府的意图,后又用爹爹富春阁掌柜的位子威胁自己同家人对她效忠之后,珍珠也就歇了其他不该有的心思。
仔细想想,相比起去做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妾,其实还不如去做那一般人家的正妻。
当小妾的,就算是得了夫君的宠爱,以后能够生了儿子,自己的儿子却不能叫自己娘亲,只能叫自己姨娘,更甚者当家的主母厉害些的,自己能不能将儿子养在身边都还是一回事。
还不如嫁个一般人家的正妻,至少是自己当家作主,不怕被人欺辱,夫君若是自爱些,也许连小妾也没有,也省去了那些钩心斗角,轻松自在的活着,反而更好些。
想明白了,自然也就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
爹爹的掌柜之位绝对不能丢,那是他们一家人以后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的保障,也是她将来嫁到夫家之后,最好的倚仗。
而且,她现在伺候好了谢绿雪,将来若是真的爹爹的掌柜之位有什么变故,谢绿雪也定会看在自己尽心伺候的份上,不会太过亏待自己家。
珍珠想的透彻,对谢绿雪也就越加忠心了起来。
这边俩人各怀心思的回了他们的院子。
那边谢绿雪已经在静女的带领下,出了南院的主院鸿雁阁。
谢绿雪前世在侯府生活了四年,对侯府各院的布局自然是没有不熟悉的道理,原本也只是不想与傅安待在一个屋子里,这才想出去走走。
谁知道会碰到静女。
静女。
静女其殊。
前世谢绿雪在侯府四年的噩梦,可也是少不了她的功劳。
儿子出事之前,接触过的人除了谢海棠便是她,虽然谢绿雪已经知道了谢海棠就是害死儿子的幕后凶手,可是谢海棠究竟是怎么下的毒,她却一直没有头绪。
直到静女出现了,她才想起来,静女那时出现在自己面前,好像有趁着她没注意的时候,用手帕碰了一下儿子的脸。
也许,那毒或许就是静女染在手帕上,装作不经意的碰了下儿子的脸,或许还碰了嘴,毒药通过呼吸无声无息的进了儿子的身体,所以她才会找不到谢海棠下毒的方法跟证据。
其他的她也许可以不管,但是有关于儿子的死,她确实绝对要报仇的。
谢海棠,静女,或者还有其他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谢绿雪面上闪过阴郁的表情,转瞬即逝。
“二奶奶,前面就是我们南院跟西院挨边的地方了,这边是我们南院的栖梧院,那边是西院的临冬阁,二爷之前一直在京城,我们南院一年到头的也没个正经主子在,所以除了几间靠近鸿雁阁,给看顾院子的下人住的院子,其余的院子也就基本上都是空着的,没有人在住。西院的人倒是比较多,三位小姐都住在西院,三小姐住在临阳阁,四小姐的临雨阁,这临冬阁就是五小姐的院子了。”静女与谢绿雪一前一后的站在一个池塘前,指着池塘一旁的栖梧院以及与栖梧院只有一墙之隔的临冬阁介绍着。
谢绿雪面带笑容的听着,心里却是阴霾重重。
这个地方她很熟悉,熟悉到,她连这池塘边上有几棵柳树,柳树下有几颗石头,都能一一的说出来。
因为,前世的自己,除了先头的一年住的是南院的主屋鸿雁阁外,后头的四年,她都是住在这个池塘的另一侧,也就是栖梧院的对面的舒玉苑。
身为正妻,却不能住在原本该是正妻住的主院,反而住在这偏僻到,就算是妾室也不愿来住的院子里,可以想像,前世的她,在这侯府中的生活,过的该是有多差劲。
静女又介绍了一会,回头见谢绿雪眼神怔怔的,望着前面的那口池塘,禁不住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嘴上却也只是轻唤了一声,“二奶奶?”
谢绿雪回神,发散的眼神渐渐凝聚,“临阳阁挨着北院?”
没头没尾的一个问题丢出来,静女差点没跟上,“呃?是的,三小姐的临阳阁挨着老夫人的北院。”
谢绿雪又笑了一下,“三小姐可真好,离老夫人那样近,请安什么的,可要比我们其他人要少走上许多的路。”
静女也跟着笑了一下,附和道:“那是,三小姐可是侯府唯一的嫡小姐,身份金贵着了,老夫人对她也是极疼爱的。”
一般人家里,嫡庶之间的分明都很明确,何况是侯府这样的豪门世家。
傅暖身为嫡女,身份自然要比傅蓉傅袖这俩个庶出的女儿要贵重,按理,正中为尊,她自然该选中间的院子才是,她却选了靠边的院子,不用想,也知道是傅老太君的安排,自己嫡亲的女儿,自然是要放在离自己比较近的地方,才安心些。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花了一下午的时间,静女领着谢绿雪将整个南院给转了个遍,直到晚饭时候,俩人才回了鸿雁阁。
严嬷嬷已经带着一干丫头侯在了院门口,一见到谢绿雪,忙迎了上来,“二奶奶,刚刚老夫人那边来人了,说是让你跟二爷,今个儿去福安堂陪她用晚饭。”
谢绿雪脚下微微一顿,随即又继续朝前走,“知道了,二爷起了吗?”
严嬷嬷带头跟上,珍珠与璎珞紧跟其后,接着是琳琅与琥珀。
之前跟在谢绿雪身后的静女就被挤到了一边,脸色一时有些难看。
“已经起了,刚刚就叫关雎进去服侍洗漱更衣了。”严嬷嬷回答。
侯府里的丫鬟的名字,大多出自诗经,主要是傅老太君喜欢,傅安身边贴身伺候的几个也不例外。
谢绿雪在几人的簇拥下进了门,恰好已经整理好的傅安从净房里出来,俩人的视线,第一次对上。
傅安的五官长的很好看,其中最好看的,却是他这一双仿佛无论何时都是带着笑的桃花眼。
他的视线在谢绿雪的脸上停顿了一下,才展开了温润的笑容,“夫人。”
谢绿雪眯眼,将心底抵触的情绪压下,垂了脑袋,只露出雪白的后颈,装出一副娇羞的模样,低声唤了一句,“夫君。”
见她这样子,傅安却似早已习惯了一般,面上的笑意一点未变,只是温声道:“娘还在等我们用晚饭了,夫人不如赶紧收拾一下吧。”
谢绿雪点了点头,“是,妾身这就去梳洗,烦请二爷等妾身一会。”
说完,也不等傅安答应,便急匆匆的进了内室。
严嬷嬷与珍珠等几个丫鬟也忙跟傅安见了礼,才跟了进去。
不过片刻,谢绿雪便换了一件绿色的百合裙,就着之前的头饰妆面出来,“二爷,我好了,我们走吧,免得娘等久了。”
傅安的目光又在谢绿雪的脸上停顿了一会,才笑着点头,“嗯,走吧。”
才往前走了一步,傅安忽然又回了头,目光在谢绿雪身后转悠了一圈,眉头微蹙了一下。
谢绿雪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也不跟他解释,只是回头对严嬷嬷道:“嬷嬷,你跟珍珠陪我去福安堂,璎珞,你带着琥珀还有琳琅在屋里帮我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整理一下。”
“是。”几人同时开口,除了琳琅跟琥珀面上的神情有些不情愿。
吩咐完,谢绿雪才走到傅安身边,“二爷,我们走罢。”
傅安虽然未开口说什么,面上的笑容却明显的表达出了,对于谢绿雪能够如此快的明白他表情所表达的含意,他觉得很满意。
俩人一起到了福安堂时,傅老太君同于氏已经在了,谢绿雪落后傅安半步,跟着傅安朝着傅老太君见礼。
傅老太君笑呵呵的摆手,让他们起来,“子稳,老二家的,来,过来,坐这里来。”
子稳是傅安的字,一般也只有关系极近的一些亲友才会如此叫他。
俩人口中称是。
虽是早就做好了会有肢体接触的准备,但当傅安伸手来牵她的手时,谢绿雪还是控制不住的僵硬了身子。
傅安也发现了,却只当她是从未与男子如此亲密的接触过,一时害羞紧张的,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相携着在傅老太君下首的太师椅上坐下,傅安才松开了牵着谢绿雪的手掌。
谢绿雪在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
傅老太君见他们这样亲密,显然也很开心,面上的笑容就越发的明亮了起来。
一旁的于氏见状,也不由的开口打趣了一句,“哎呦,今日我这做大嫂的才算是见识到了,原来我们子稳也是个会疼媳妇的。”
傅安轻笑,“大嫂说笑了,这不是平日里见大哥如此对大嫂多了,子稳也不知道该怎样做,只好厚着脸皮向大哥学习了。”
听了傅安的话,于氏像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夸奖一般,掩唇笑眯了眼。
谢绿雪却禁不住在心底极其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据她所知,傅平确实对于氏这个正妻不错,却也说不上疼爱,顶多也就是敬重罢了。
不过,在侯府这样的豪门大院里,作为正妻的能够得到夫君的敬重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毕竟如花的容颜总会老去,男人也许能够为着你一时的美丽容颜对你疼爱一时,却也能在你容颜老去之后,转身又去疼爱其他比你更年轻更美貌的女子。
不论谢绿雪心里是如何想的,面上却依旧要装作一副新妇娇羞无限的样子。
憋了一口气将一张白净的面皮给涨红了。
四人又闲聊打趣了几句,傅老太君才一脸担忧的朝着门外张望了一下,喃喃问道:“暖儿这丫头怎么还不到?”
于氏也跟着张望了一下,见傅老太君担忧,才笑着宽慰道:“娘放心好了,想必是三妹小姑娘家的,爱漂亮,要打扮,所以才耽误了时间。”
傅老太君点了点头,显然也觉得于氏说的有道理。
“娘要是实在是不放心,不若媳妇打发了桃夭过去瞧瞧。”于氏眼尖的瞧见了傅老太君隐藏在眼底的担忧,便又开口说子一句。
傅老太君只是稍微思索了一下,便点头应允了。
于氏身后便有一个穿着桃红色衫子的丫鬟悄悄的走了出去。
谢绿雪挑眉,眼珠子只在眸子转了一圈,便禁不住露出了愉悦的笑容来。
这一幕她前世也曾经历过,只是前世的她,在这个时候还处在新妇初进门的紧张中,所以对于许多事情也记得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傅暖直到过了晚饭时候也没有来。
因为在走到半路的时候,傅暖看到了院子里的池塘里的荷花开的正好,便停下来欣赏,结果一不小心脚下一滑,从拱桥上掉了下去。
跟着的下人吓得是兵荒马乱,一时也忘记了要去通知一下傅老太君,手忙脚乱的将傅暖从池塘里救起来之后,便直接送回了临冬阁,又慌慌张张的去请了大夫,等到桃夭过去瞧的时候,才想起没有禀报傅老太君。
之后还是桃夭急急忙忙的回了福安堂跟傅老太君回了话,傅老太君一听到自己最疼的小女儿差点溺水,也是心惊肉跳的差点晕倒,也顾不上吃饭,带着一干人等便赶去了临阳阁。
等到从大夫口中确认了傅暖没事了,几人才从临阳阁离开。
饭自然也没有好好的吃,谢绿雪那时跟着傅安回了鸿雁阁之后,就让院里的下人随意做了些饭菜,草草的吃了就累的睡下了。
上一世听到傅暖出事的消息,谢绿雪只觉得担惊受怕,生怕自己这小姑子有什么闪失。
这一世,谢绿雪却是幸灾乐祸的多一些了。
果然,不到一会,那叫桃夭的丫头便花容失色的跑进了福安堂,一把跪在了傅老太君跟于氏面前,惊惶的道:“老夫人,大奶奶,不好了,三小姐溺水了。”
“什么?暖儿溺水了?”傅老太君激动的一下子就从榻上站了起来。
于氏忙上前扶住了傅老太君的胳膊,皱着眉头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桃夭还未及开口,将自己从傅暖身边贴身伺候的丫头嘴中听到的,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傅老太君已然甩开了于氏的搀扶,急匆匆的往外冲。
“哎,娘?”于氏惊讶的看着傅老太君的背影,愣了一会,顾不上还跪在地上的桃夭,忙跟了上去。
傅安与谢绿雪先后站了起来,谢绿雪怯怯的看了他一眼,“二爷?”一副被吓到不知所措的样子。
傅安皱眉,却仍是温声安慰道:“没事的,我们也过去看看。还有你,先起来吧。”又转头朝桃夭说了一句。
即使心里乐翻了天,谢绿雪却还是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跟在了傅安身后,往外面走去。
俩人赶到临阳阁时,各院闻风赶来的人已经将临阳阁的外间给挤满了。
傅暖是傅老太君心中的宝贝疙瘩,也是侯爷与二爷最疼爱的妹妹,这是整个侯府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所以平日里,府里不管是下人还是主子,基本是都是上赶着的讨好这位三小姐。
就算是已经身为侯夫人的于氏,虽然没像其他人那般表现的明显,却也是用各种方法,不着痕迹的讨好着傅暖。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表现自己的关心,这些人又怎么会轻易错过。
不管心里是如何想的,面是却都是巴巴的赶了过来,焦急的望着内室的方向。
傅安与谢绿雪一前一后的穿过了人群,绕过了屏风,进了内室。
想是为了方便大夫治疗,内室的人却是不多,除了傅老太君跟于氏之外,便只有侯府的两位庶出的小姐,四小姐傅蓉跟五小姐傅袖了。
就连大房的两位姨娘,蒋氏跟袁氏都只能等在外头。
傅暖躺在帘帐里,只有一只洁白的手腕露在外头,方便老大夫把脉诊断,谢绿雪没看到傅暖狼狈的模样,到底还是有些遗憾。
好一会,老大夫才收回了手,笑的跟樽弥勒佛似的朝一脸担忧的盯着自己的傅老太君道:“老夫人请放心好了,三小姐并无大碍,就是受了点惊吓,我开几贴宁心静气的药,让三小姐仔细休息些时候,就没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于氏吩咐下人将老大夫送了出去。
才有丫鬟将帘帐给卷了起来。
正值夏日,夜晚虽然要比白日里要凉快一些,但临阳阁一下子挤进了这么多人,还是闷热的叫人有些难以忍受。
傅暖方才在厚厚的帘帐后躺了一会,额前厚重的刘海已经全部给汗水打湿,粘在了光洁的额头上,加上之前意外落水受了惊吓,面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倒真是狼狈的可以。
“暖儿?”傅老太君心疼的唤了一声,人却已经坐到了床沿边上,抬手握住了傅暖放在身侧的手。
傅暖显然也是被吓得厉害的,只是之前一直强忍着,现下傅老太君这饱含慈母心肠的一声“暖儿”,立时便将她所有的伪装给打破了,泪水也夺眶而出。
傅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