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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安。
思及此,周嬷嬷心头泛起百般滋味,一个残废老婆子能在钱宅安身立命也是花姨娘的抬举,如今哪能对小姐做不敬之事。拽着纤绳的手渐渐松了下来,终于仰天长叹一声,暗骂上天真是不公,聪慧秀丽的花姨娘怎么就生了一个傻姑娘?!
钱文进也不知周嬷嬷在想什么,只是打定主意绝不下秋千,至于其它,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就是。
周嬷嬷看着比花姨娘还要娇俏三分的清秀脸蛋,轻摇着头,自顾走到钱文进身后,“不回就不回。既然小姐想打秋千,咱们就打秋千,想打多久都行。白天姨娘、小姐、姑娘们的人多,小姐想打也轮不到,咱们以后就晚上一个人打,慢慢打。”
“嬷嬷,推!”
周嬷嬷双手发力将小小秋千送上半空。
“吱,呀。”
悠悠的秋千声在钱宅上空彻夜回响。
钱文进病了,额头上烫得吓人。不过生病之人打心底并不认为是打秋千吹风吹的,八月的风能有多冷!?定是闷出来的,八月的天还要穿长裙、里衣不热出病来才是奇事。
对于高烧小姐满嘴脱光衣服泡水里之类的胡言乱语,周嬷嬷及一众丫环、小子早就见怪不怪。她们都知道事情定是出在清晨打完秋千之后,傻小姐趁人不注意脱掉衣裙用井水冲凉的缘故。井水寒气大,别说一个体弱傻小姐,就是一个壮小伙也难保不得病。
钱文进虽说头昏脑胀,但心中并不急,因为在她看来感冒发烧实在是小到不能小的病症,吃片药就能好。周嬷嬷对小姐口中那些什么感冒灵之类怪话不明所以,可却知道要是再不能退烧,八成傻的小姐就算能逃过一劫,以后也会傻足十成。
钱老爷出门做买卖不在家,周嬷嬷思前想后无奈之余也只能去求钱家正室夫人王氏。
“和玉姑娘,奶奶安闲吗?”
“是周嬷嬷啊,夫人正在诵经礼佛。”和玉打量了下,才从跛脚上认出面前人是谁。
“和玉姑娘。小姐病了,我一个腿脚不便的老婆子只好来求活菩萨了。”
和玉愣了愣,“哪个姨娘院里的小姐?姨娘们不自请大夫,让你来找奶奶做甚?但有花费月尾报帐不就结了?”
“和玉姑娘,是十三小姐。”
“喔。周嬷嬷,大奶奶礼佛最是虔敬,向来不做完午课不会出房。再者,你老人家也是知道的,大奶奶现在不管事,老爷也不喜欢大奶奶管事。咱们钱宅里里外外现下都是由赵姨娘管着,她可是南海观世音投胎,专一的救苦救难。香茶姐,烦劳你送周嬷嬷过去,可别耽搁小姐瞧病。”
赵水蓉赵姨娘是钱老爷纳的第七房小妾,虽说现掌着钱宅里大小事务,但只要钱家大奶奶王氏一天没退位她就还是个妾,就只能住在单独为她收拾的牡丹院里,没进主宅的份。
“七奶奶。”小丫环水菱走到门房前轻声开口。
开门的却是赵姨娘身边最得势的秦嬷嬷,尖着嗓子,怒训小丫环,“没规据的瞎眼货,你是哪院里的?七奶奶也是你叫的!?”
水菱急道:“嬷嬷恕罪,奴婢知错。嬷嬷,周嬷嬷说有急事要见夫人。”
里面的赵姨娘听到此话,慵懒出声:“秦嬷嬷,去问问什么事。若是小事,你就支应一下。”
“夫人真是心善。瞎狠瘸毒,那老刁奴一向是有一说十,惯会弄些事故骗些钱财自家消受。许是傻小姐又犯错弄坏房中物件了,老奴觉着这回随便配几个劣等货色也就是了。”
“你瞧着办吧。”
秦嬷嬷带好门,在小丫环身上狠掐了几下才骂骂咧咧地走了。水菱不敢怠慢,噙着泪跟着去了。
屋中的双十美少妇正对着铜镜打量发髻。在一旁服侍梳头的张嬷嬷瞧瞧赵姨娘并无不满之色,便笑着开口道:“七姨娘休怪老奴多嘴,口舌历来是是非之源。秦大力家的那张破嘴,明着是讨您欢心,实则是埋下祸根。七姨娘,‘夫人’可不是平常人家能叫的,那是朝庭一、二品大员家的嫡妻得了诰命才可以叫的,要是遇着酷狠之官听入耳里,休说姨娘,连老爷也能葬送了。”
赵姨娘道:“张嬷嬷,你是我一进宅里就照顾我的老人了,一向忠心耿耿。我知道你这番话里没其它意思,全是一片好心。不过人活着就要争口气,我那大姐年老色衰,早就没法争了。现在一心守着佛堂,整天地向漫天神佛乞求老爷早点伸腿闭眼,好让她病鬼儿子当家作主。”
“七姨娘,您既然心里和明镜似的,怎么还容秦嬷嬷满院地乱嚼舌头?”
4。噬人豺狼
赵姨娘指指发髻示意张嬷嬷再换个倒垂雀式,随口答道:“大姐有儿子,我便没有儿子吗?只要将老爷伺候好了,让他顺心多活两年,钱家迟早是永来的。到时虽说我还是一个妾,但却是钱家老爷的亲娘!这皇帝老爷换一个还要封亲娘做太后不是。有些事你做不来,秦嬷嬷做正合适,她那张毒嘴有时能起大用。张嬷嬷,老爷靠不住的。”
“七姨娘,”张嬷嬷显是有些话想说又不敢说,只得就此打住。
赵姨娘冷笑道:“我明白嬷嬷的意思。不过嬷嬷也说我是七姨娘了,前面几个现在是什么光景,嬷嬷难道不清楚?我比起死去的、活着的又差了几分,她们大多是良家作妾。而我父母早死,舅家将我像卖牲口一样卖给老爷作奴婢,我若不狠一点、毒一点又怎么能护着永来长大?!”
张嬷嬷不再说话,她在钱宅里呆了大半辈子,前后跟过三位姨娘,自是比谁都明白钱宅里没一个慈悲的主,你不踩人就等着被人踩。尤其是有儿子的,个个都为了钱家产业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夫人!”秦嬷嬷充满谄媚的语调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秦嬷嬷,以后‘夫人’这称呼关上门后自家叫叫就行,别传出去让外人笑话咱们钱家没家教。”
秦嬷嬷瞄了张嬷嬷一眼,赔笑开口:“七姨娘放心,有哪个浪蹄子敢多嘴,老婆子撕了她嘴。”
“外面什么事?”
“七姨娘,花狐媚留下的傻女儿病了。老爷不在家,照看她的跛婆子来求您给寻个大夫瞧瞧。”
赵姨娘轻哼:“瞧这话说得。五姐姐留下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女儿,求?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
秦嬷嬷面色一僵,急忙抬手轻抽两下,“瞧老奴这张破嘴,连话也不会传了。七姨娘,花影院周嬷嬷腿脚不便,院里的丫环、小子们又都是些惯会淘气、欺主的下作泼货。她便希望七姨娘能管上一管,顺便拨个麻利的小子去县里寻个大夫回来给瞧瞧。”
赵姨娘叹道:“这话倒是没错。自打五姐姐离世后,老爷一天到晚忙着买卖没空打理家事,奶奶整日礼佛不问家事,她那院子里的人想来都是成了精了。秦嬷嬷,傻儿得的是什么病?怎么得的?前几日我还在见她满宅乱跑来着。”
秦嬷嬷走上前小声将通过自家儿子打探来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张嬷嬷笑道:“七姨娘,您不是一直想给秦嬷嬷的二小子、媳妇在宅里寻份好差事吗?这倒是难得的好机会。”
秦嬷嬷闻言脸上笑开了花,极是感激地与张嬷嬷对了对眼神,见张嬷嬷呶嘴示意,这才醒悟过来,忙恭声表示些许小事哪敢劳烦七姨娘挂记,能在农庄上有份差事做已是天大的恩典。
“就这么着吧。如今那房里通通就一个瘸婆子是老成人,根本镇不住那些个成精耗子。是当派几个老成人去照顾我五姐姐的女儿了。不过周嬷嬷是五姐姐留下的老人,她怎么处置理应由老爷拿主意。下去办事吧,先寻个大夫回来。”
秦嬷嬷笑着去了,老爷还不是只听赵姨娘的,此事必成。
钱文进吃了几副大夫开的药剂,病情倒越发重了起来,满嘴的胡话。一旁照顾她的丫环们光听着小姐喊什么“我是钱文进我不是钱文进”,幸好都当小姐的傻性又发作了,没一个当回事。
等到钱文进身体渐愈时,钱若尘钱老爷终于办完买卖上的事回到宅里。
“多寿!”准备回房歇息的钱老爷想起一事,高声将管家叫了回来。
“老爷,还有何吩咐?”秦管家躬身小跑回来。
“东头何老七欠的余数,你等会亲自去收下,再拖打断他腿。”
“是,等会就带人去。”
“大奶奶呢?”
秦管家恭声回复大奶奶王氏正在佛堂为老爷、大少爷诵经祈福求平安。
“哦,那就不去冲撞佛爷了。去通知赵姨娘,我待会去她院子。”
“瞧老爷说的,老爷舟车劳困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妾已安排妥当,有什么话明儿再说。”
谈话的两人扭头瞧去,赵姨娘正带着两个小丫环站在不远处欠身行礼。
钱老爷笑道:“都是你可人懂规据,知道要迎迎老爷。不休息了,路上睡了会。等老爷算完帐就会你那,家里的用度账本你先准备一下。”
“怪道老爷中气十足。不过既然老爷不想休息,就随妾去五姐姐院里走一遭好了。”
钱老爷微微皱眉,“怎么想起去那了?看上花影院了?除去主宅与那里,其它地方随你挑。”
“老爷,别把妾想成那种黑心肝的恶毒妇人。五姐姐的女儿病得很重,妾前后请了四、五个大夫给瞧了,药是吃了不少,可这身子骨并没见大好。正想着要不要派个小子请老爷回来一趟,可巧老爷就回来了,许是五姐姐在天有灵,保佑她女儿。”赵姨娘心里泛酸可明面上依然贤良淑德。
女儿?喔!
想起还有个傻女儿的钱老爷向里院急行数步,猛又回身吩咐秦多寿将这些天来大夫开的药单及药材花费明细帐全部送到帐房去。
秦管家应声去了。
等钱老爷转身继续向前,赵姨娘冷冷一笑,摇着碎步缓缓跟着去了。
钱老爷被屋里的陈设、钱文进身上的衣饰惊呆了。虽说花姨娘为钱家生的是个傻女儿,但好歹也是钱家嫡亲血脉,可现在怎么看都觉着连宅里一个上等丫环也不如。
赵姨娘心内冷笑,她就是要将钱文进最惨的一面给钱老爷看,因为她知道钱老爷最痛恨什么。
若是换了个人倒不会太过介意病人衣着,毕竟一个大病初愈的人穿再好也没用,倒不如粗布衣裳来的透气爽落。这也是某个大夫特意留下的吩咐,周嬷嬷觉着很对就照办了。
钱老爷越想心中怒意越盛,沉声问花影院的用度到底是多少?照目前的光景定是有情弊。
“一切都照五姐姐在时的用度发放,每月三两银子加一吊铜钱。丫环、小子们每月三百文钱。周嬷嬷现管着院子,每月六百文钱。”赵姨娘一一说了出来,心中暗骂自家老爷真是只浑身长着铁毛的老公鸡,下人们每月拿这点银钱够做什么?如今的年景,就是下等米面也要八钱七分银子才能买一石,不偷懒才是奇事。
当然在钱老爷心中另有计较,个个都是花钱买下来的死契奴婢,每月有钱给就是善心人士了。
5。满院魔影
赵姨娘才将花影院历年用度说到一半,钱老爷就已是气得浑身直哆嗦,抬起手中茶杯就要发威。可刚起身就又坐了回去。小心将茶杯放至桌上里侧,唯恐气怒之下给碰掉了地,瓷杯的货色就是再次、再劣也是要三十文钱才能买一个。
赵姨娘道:“老爷,别气,下人们犯事您只管用家法处置,屋里的家什可是无辜。您跑买卖挣点辛苦银钱可不容易,糟蹋东西可是要遭天谴的。”
钱老爷微微点头,暗道都是赵姨娘最明白自已的心意,让她做管家姨娘的决定没有错。
“老爷,妾也有不是的地方,想着各院都有老成人打理,就将精力放在节俭家中用度上。一时间倒吃这些泼货上下勾结给瞒了过去。”
“与你何干?你是管家姨娘自当把持着大事。你做的没错,节俭持家方是头等正事。”
“老爷大度。妾也是听得秦嬷嬷的忿忿不平之言才知晓五姐姐的院里真个是连耗子也成精了。老爷,你道五姐姐的女儿是怎生得病的?是人故意作弄出来的,为的就是想用傻儿作赚银钱的筏子。”
“什么意思?”
“老爷一向在外忙买卖,哪里懂得宅里这些个没脸泼货惯用的勾当,妾以后自会详说。老爷,现下这事若是由妾说出来难免不会人向妾身上泼脏水,说妾是个借机夺五姐姐院子的黑心妇人。”
钱老爷摆手,“休要多心。”
“老爷大度别人可没这份心胸,妾可不想听那些流言蜚语。管家,唤钱瑞、钱重过来。”
钱瑞瞄了赵姨娘一眼,急上前一步将刚准备开口的钱重拦在身后,扯着粗大嗓门将那晚发生的事偏着赵姨娘一方略略说了一遍。他是粗人不假,可并非没有心机。
老实人钱重这才明白差点招灾惹祸,见老爷望向自已,只得行礼开口:“老爷,小姐许是受了什么委曲,可心下混沌又没法说出口,所以只得一个人溜到后院打秋千。小的与钱瑞找到小姐时已是戌时三刻时分。正当小的两人准备劝小姐回院时,周嬷嬷来了,小的两人已经说了小姐受不得夜风,也说了县里正在闹飞贼不安全,可她不顾小的两人劝阻,硬是推着小姐打了一夜秋千。”
花影院里有些精乖的主已然觉着事情不妙,心中明白瞧今天的阵势绝不是打两板子、骂几句、罚几天工钱就能结束的。为求自保,二、三个小丫环立刻站出来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周嬷嬷头上,说是她在清晨硬是用井水浇小姐才惹出了祸事。
可惜的是赵姨娘今天不仅仅是想立立威而已,因而对临时弃暗投明的小丫环们没什么好感,反倒为周嬷嬷开脱了几句。说她是乡野村妇出生,习惯了以对待乡下野孩子的方法照顾大家小姐,顶多算是好心办坏事,绝非欺主刁奴。
立在赵姨娘身后的秦嬷嬷糊涂了,想不通赵七姨娘为什么要替一个跛婆子开脱。
张嬷嬷倒是在心暗赞赵姨娘不愧是能把持钱宅近七年的主,跛婆子是五姨娘身前特别嘱咐老爷留给女儿的管事嬷嬷,若是下手不留情,老爷定会起疑心。现在的明保暗害才是上招。
钱老爷拍桌怒吼:“休要再替老刁奴说好话,她在宅里呆了半辈子会不知大家规据?!一群没脸荡货、泼才,吃钱家的、用钱家的、花钱家的,如今倒害钱家的人。真当我钱宅里没有章程嘛!?傻儿,别怕,老父亲今天为你出去心中恶气。”
钱文进正坐在左首木椅中偷偷打量许久才见一面的父亲钱老爷,闻言心中猛得一惊,这才醒悟事情不对。刚想装傻将所有事情揽到自已身上时,就见着赵姨娘寒光四射的眼睛正在不停巡视众人,心中怯意渐盛,暗自寻思:“她是个极精明的主,我若开口或许就会被她看出破绽,傻子可不是会出言辩驳的人!都是继续装下去的好,周嬷嬷是娘留下的老人,顶多骂两句就完了。我是千文静,我不是钱文进,我只是想能一个人安静活下去!这一切都是梦,幸许明天一睁眼就梦醒了,随它去吧,我只是个来梦中享受安静生活的过客。”
钱文进很快就知道完全想错了。
周嬷嬷为照顾重病小姐一直没怎么好好休息,等到钱文进身体渐可时终于累倒了,现下被如狼似虎的家丁从床上直接拖下拽到花影院正屋。不管周嬷嬷如何辩解,先入为主的钱老爷只当她是心虚装病企图免于责罚,立时心下怒火化作烧天烈焰,指着周嬷嬷就是一通千刁奴、万虔婆的恶骂。骂完犹自心气不顺,招来护院家丁狠狠打了三十板子。
赵姨娘见火侯已足便开口劝解:“老爷,您消消火。为一群刁奴气坏身子不值当。老刁奴虽恶,已算是有良心的了,这些个丫环、小子……。”
钱老爷挥手打断道:“你说得对,不值当生气。如今大夫可都是银子作的眼,若是气病了,少不得又要用天价方子哄我银钱。这些欺主泼货你处置了吧。”
遂了心愿的赵姨娘刚想开口,钱宅小门子匆匆跑来与秦管家耳语数句。
“多寿,什么事?”
秦管家回到钱老爷身前道:“回老爷,舅老爷来了,说是有绸布庄上的事要与您商议。”
钱老爷坐不住了,吩咐一切都由赵姨娘作主后就心急火燎地带着秦管家离去。
得了生杀大权的赵姨娘拂拂桌上的灰尘,冷下脸道:“瞧瞧,这哪是一位大家小姐的屋子,连烧火丫头的房子里都比这干净的多。你们这一群欺主懒胚,钱宅留你们还有什么用?秦嬷嬷,去唤牙婆子来。世上没有白吃饭不干活的理,那些小子们就都拨给县北农庄的老董头好生调教调教。”
七、八个小丫环们慌了,纷纷跪地磕头救饶,“姨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趴在地上的周嬷嬷倒是瞧通透了,知道求也没用,心中明白今天已是走到绝崖上再无退路。一时间惧意全无,就这么硬着脖子与张嬷嬷一干人等对视。心道:“反正我是一个跛老婆子,就是倒贴钱也没人会要,就是小姐以后要受苦了……”思及此,周嬷嬷连痛带闷,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钱文进慌乱了,想去扶起周嬷嬷,可一看到颐指气使的赵姨娘就又如木头人般只敢装傻看地。心内的两个声音越发闹腾起来:一会是钱文进高叫着要救周嬷嬷,没人会介意傻子做什么,傻子做出什么怪事都不稀奇;一会是千文静大声说因为你是个傻子才能安静享受生活,若让别人看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