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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一张的牙行经历凭证他们居然也舍得买。你要小心了,刁有德三人可以说是官府许可的牙人所以罪并不重,押回原籍过得几月就没事了,而你不仅是拿了他们十两,还害他们牙行经历资格被勾消!我看你倒是下半生都躲在牢里更安全些。环儿,我们走。”
出得大牢,钱文静对着温暖阳光美美地伸个懒腰,偏头笑道:“和这些低智商的人斗真没劲,难怪娘宁可看那些枯燥无味的佛经也不想答理赵姨娘她们。环儿,走,和姐姐去全福楼吃烤鸭子去。”
环儿有些纳闷,就这么去吃鸭子了?不回家收拾宅子里的坏人吗?
钱文静拉起环儿向前走去,笑语宅里的两个笨女人还不配费神出手收拾,留个把柄慢慢磨,没事就消遣她们一下打发时间。
“姐姐好厉害,环儿以后要和你一样威风!姐姐,牢里的秦坏蛋真要饶了他?”
钱文静笑道:“真是傻小妞,姐姐哪有那个时间、闲钱买通京城刑部的大人们?就算想也没门路嘛!那只狼死定了。姐姐刚才并没骗他,过得几月确实会大赦天下,但历朝历代除去有十恶不赦的重罪外,按惯例,也会在大赦前提前勾决一批重犯、恶犯。环儿,秦家在天华县都算不得什么大户人家,就别说是在京城那种乞丐都能是某家伯爵后人的无底深潭了。即便他家有钱又哪有能上通刑部的路子。秦多禄的名字一定会早早摆在有待勾决回文的最上层!何况以奴杀主也沾了十恶中不义的边,他没救了,不过倒是能因山高路远之故多活一年半载,等押至府城监禁后明秋必死。环儿,不说这个了。你说是姐姐好,还是庙里的光头伯伯好?”
环儿偏头想了下用力大赞当然是姐姐好,光头伯伯们给馒头,姐姐给烤鸭子。
“不错,这话傻得有姐姐五成功力。出发,吃鸭子去。姐姐的私房钱让肉头们糟践得差不多了,花光干净。出发。”两人手牵手嘻笑着远去。
119。当家张姨娘(01)
钱老爷于六天后兼程赶了回来,是王老爷当日派人去姑苏府报的消息,秦管家先前派的家丁还不知在哪游山玩水。因着收丝事办得极顺,钱老爷对能点石成金的傻女儿便又更看重三分,恼怒之下就不再念及秦大力的旧恩,对秦家人等一概从严发落。一时间只要钱宅、农庄、铺子里有与秦家沾点亲的人通通撵了出去。
背了个谋主夺产的恶名,天华县附近自是没人敢再雇用秦家人等。剩下的秦家人见势不对便作鸟兽散,将先前潜藏隐匿下的各类财物瓜分一尽后溜了个精光大吉,各回各乡再谋生计财路。这样一来倒害得牢里的三个死囚他日在府城上了法场都找不到一个亲人来收尸。
钱老爷没心情管秦家人跑到哪去,如今他连作梦都在惦记着收丝的事,天华是一刻也呆不去了。没过两天便将宅中人全都招到主屋,准备吩咐完家事后就回姑苏府。
“如子啊,你何姨娘重病不愈,一、两年内都是不能劳体伤神了,可宅里不能没有当家人。这样吧,今后你先帮父亲管家,怎么样?当家小姐可是咱天华县头一份咧!”
何姨娘目前正处于钱文静咳一声就能吓破胆的状态,坐在下首额上可劲冒冷汗,对于钱老爷的决定自是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与父亲并排坐在上首的钱文静才没兴趣给铁毛公鸡管家,心中早已想好对策,偏头笑道:“父亲不是在说笑吧?女儿一向是时而清醒时而犯傻,这要是哪天发起疯来将宅子二、三十文就给卖了,到时您可是会气到吐血,大骂败家孽障了。嗯,女儿觉着张姨娘性子仁厚,也是个勤俭过日子的人,正合适给您管家理事。您要是不信,大可以问问几位在座的姨娘,包管女儿没有乱推荐人。”
何姨娘、孙姨娘连话也不敢应,只是拼命点头。周姨娘是只要何姨娘不当家就无所谓,况且她与张姨娘的关系很不错,自然也就不会有反对意见。张姨娘倒是傻眼了,张大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她一心教子读书,从不与人争、也不屑与人争,没曾想当家姨娘的重任就这么凭空落到肩上。
钱老爷想想觉着女儿说得话很有道理也就不在勉强,看向张姨娘道:“既然如子这么说,她们又都没什么意见,今后宅子里的事就先由你管着吧。若有大事定不下来就与如子、永存商议着解决,不必山高路远的派人知会。对了,如今是天佑三十七年,当今圣上六十圣寿将至,若是县尊有什么摊派尽管如数缴清,此事不可迟疑,一个不慎就会有抄家灭门之祸。”
张姨娘这才确信不是在做梦,忙道:“请老爷放心,妾知道了。”
虽说宅子里有极多事情需要处理,但钱老爷心系姑苏,挨到第二天就再也坐不住了,带着几位账房伙计吃完早饭便又从水路起程前往姑苏府。
张姨娘面对一堆烂摊子根本不知该从如处入手,尤其是各铺子、各农庄人手都缺得厉害,无奈之余只得向钱文静求救。
“姨娘,你就好比是统军大帅,没必要事必躬亲,找些熟手帮着办就行。”
“文静,这道理姨娘也知道,可……。”张姨娘说不去了,她一向不管事,如今骤然管事哪晓得家中谁干练、谁奸滑,一心只求钱文静能给些指点,万事开头难,过去就好,过去就顺了。
120。当家张姨娘(02)
钱文静想了下便让人将在赵家村农庄养老的胡伯一家子调回宅子里,家里需要老成人镇着,胡伯儿子忠厚纯朴就升做了家丁头子。五伯不再管理花苑,调去钱家凹当庄头,既可以养老也可以自由养些喜欢的花草,对这一安排五伯心中感激不已。钱山倒是出人意料地成了钱宅二管家,整日里跟在胡大管家身后殷勤跑腿,努力学习如何管事。一众下人很快就都看明白了,钱山迟早会是钱大管家。五伯对此最是感叹不已,心中清楚时隔四年之后钱山终于还是豪赌了一次,幸运的是他赌赢了!
有了一众老成人手帮衬,宅中、铺子、农庄上的事务很快就重归稳定,喜得张姨娘直念阿弥陀佛,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尘埃落地。
闲下来的钱文静猛然想起某些事情,就趁着老父亲没有回来的空档,派人将张姨娘请去主屋一起合计了钱文芳、钱文华两位姐姐的亲事。经过几位媒婆来回折腾,最终给两姐妹定下了婆家,未来夫家都是东宁府山南县的小户人家,不远不近,皆是正妻,极合孙姨娘的心意。
“文静,你就这么肯定老爷会同意?以老爷的性子,那两家哪出得起彩礼。”张姨娘对先斩还不奏的行为极是心虚,这世上可没有父亲不知情便将女儿亲事定下的先例。
钱文静笑道:“出事我担着。其实以父亲的性子只怕连过年都不会回来了,十成是要一直在姑苏守到将囤丝全部货卖一空后才会想起回家。那时大赚之下就不会太在意男家聘礼之事。而且我还有法子能让父亲拔下几根铁毛给姐姐们置办些嫁妆。姨娘,若是想二哥了就不妨去府城王家看看,有胡伯在家打理事务不会出什么差错。”
张姨娘轻叹微微摇头,心中虽是极想见见儿子但自觉身份卑下便不想去府城王家给儿子丢脸面。
钱文静知她心有魔障也就不再勉强,随口拉些家常将话题扯了过去。
“文静,若大奶奶还在世就好了。”张姨娘一想起还有小山般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解决,心内就烦到想跳河,怎么想怎么觉着做一个副手听人使唤、不用拿主意才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钱文静嫣然一笑,也不答话,径直起身告辞。如今看着张姨娘就感觉像是在看像记忆中的千文静一般,一遇事就畏畏缩缩怕担责任,一出事就想躲闪逃避推责任。若是逃不掉就千忍万让,只要能息事宁人就宁可背黑锅。
张姨娘在哀叹声中陪着钱文静出屋,一路上不停吩咐丫环们要好生打扫主屋,不许偷懒。
钱文静肚内不停坏笑。其实傻小姐就是知道张姨娘根本不是管人的料才推荐她做当家姨娘的,说白了就是打算让家里事好好磨磨她,免得她像千文静般积满一肚子怨气又不敢撒,只能等到没人时才偷偷哭喊着怨天尤人。
香茶正在指使八大肉头整理满院乱丢乱放的运动器材,见钱文静走进来,忙上前行礼:“小姐,您回来了!事情定下来了?”
“嗯,算是妥当了。环儿呢?”
“正和文香、文艾小姐一起淘呢!阿弥陀佛,家里的大花狸也没她能抓耗子!小姐找环儿有事?”香茶现在是一听到环儿的名字就头大如斗。看着乖巧,可一离开视线就化身山精满宅乱跑,那锅闻着香气扑鼻的耗子汤更是让花影院上下足足吐了二天犹然看到肉汤就直犯恶心。
121。双姝谢妹恩(01)
钱文静摇手笑道:“没事,小孩子活泼些才对。不过玩归玩,该学的一样也不能少,到时辰就抓回来上课。唉,我现在才明白什么是父母难为,松不得又不可过于严厉,真是难度极高的职业。香茶,有中意的人家吗?我给你把把关,顺道备份超体面的嫁妆。”
香茶叹道:“小姐又耍人玩了。正经人家哪会娶一个奴婢进门,奴婢又不想随便找个小子嫁了更不想给人作妾。说来今生就跟着小姐好了,现在给您当丫环,到老了就给小少爷、小小姐当嬷嬷。”
钱文静道:“我看是娘在世时将你和和玉的心气调教高了。不过也对,院里的八个肉头我都觉着配不上可人疼的香茶,将就配小花也就得了。要不,钱山如何?胡伯家的小孙子呢?”
“小姐啊,你莫要再调笑奴婢了。那两个小猴子,唉,奴婢今年都二十四了。”
“二十四怎么了?我告诉你,这年纪发育刚刚好,生孩子做鬼机率小!”
香茶听得掩嘴直笑,“小姐又犯傻哩,这话哪是大姑娘家可以说的。”
“不懂了吧,古代先贤们都说过事无不可对人言。再说,咱们女人家的事不对女人说,难道要本小姐拽着肉头们进行热烈讨论吗?”
香茶大觉小姐此话分明是狡赖可偏偏驳不得半句,只得岔开话题,“小姐,不说这些了。奴婢正准备派人去找您呢。孙姨娘院里的两位小姐前来走动,等了有小半个时辰了。”
还想继续调笑香茶的钱文静神色冷了下来,脑中开始寻思她们来花影院做什么?
见钱文静带着香茶走进屋里,钱文芳、钱文华急忙离座行礼。
钱文静也不还礼,径直走到主位坐下,笑道:“一家人客气什么?两位姐姐一向深处闺中研习女红,今个怎么有空来妹妹这窜门子了?香茶,去将田姨做的糕点拿些进来。”
香茶给钱家小姐们行过礼后就转身出去了。
钱文芳、钱文华显然都不是能说会道的人,好半天长姐钱文芳才轻缓出声:“妹妹心中有气,姐姐们明白。此次厚着脸皮来见妹妹,一来是道谢,二来是赔罪。”
“谢就不必了。都是山南县的小户人家,说不准姐姐们将来嫁过去后就要埋怨妹妹乱点鸳鸯。”
钱文芳叹道:“妹妹说笑了。姐姐们虽说不大出门,但因着过世大娘的恩情都算念过些书,识得些字,自是知道这世间女子有不少都是宁为富家婢,不为穷人妻,只是这事没法区分对与错。妹妹,姐姐不大会说话,文华是不爱说话,可我们在钱家看了十多年,多少看明白一些事理:富家婢是身甜心苦,穷人妻是身苦心甜。怎么做、怎么选,不看人言要看本心。我与你文华姐姐都是寡淡性子,挨得了苦,能配个良人相伴一生就知足了。”
钱文静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两位姐姐倒是颇具内慧之人,远比她们的娘强十倍。沉吟了会道:“看来两位姐姐是真看透了某些事情。说得不错,谋富、安贫皆可乐,玄机只在人心。回去吧,妹妹连满肚子坏水的何姨娘都能扔到一边不答理,自然更不会将心气撒到你们娘身上。”
122。双姝谢妹恩(02)
钱文芳道:“妹妹果如文华妹妹所说般心胸宽广,姐姐谢过了。只是正因如此,你文华姐姐才决定一起前来替母赔罪。妹妹,非是姐姐替母亲说好话求宽恕,母亲实无恶心!只是心愁女儿们未来的苦日子,才会想着要多攒些嫁妆好让女儿们能在夫家能抬起头做人,终于做下错事。妹妹,若是夫家良善大度,姐姐们日后自会设法接走母亲,奉养天年。”
钱文静摆手道:“姐姐想进孝道是儿女当做之事,与妹妹无关。文华姐姐,你回去将妹妹的意思说与姨娘知道。让她安心睡安心吃,不用整天瞎琢磨,文心姐姐一个人就够我烦心了,不会再弄出两个来自找麻烦。要是心里实在熬的难受就找两本佛经念念。”
钱文华终于开口说道:“妹妹聪慧大度、知一晓十,姐姐自愧不如,若为男儿必可光耀门楣。只可惜咱们女儿家终归是嫁人的。妹妹,姐姐心中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家人不必客气,有话但讲无妨。”
“妹妹,姐姐们心窍蠢钝,一辈子也就这么伴夫陪子的过了。可妹妹天生灵秀,哪里做得了人下之人,女子嫁人是关系一生幸福的紧要事,切不可轻许他人。”钱文华说到此处压低声音道:“姐姐也不好乱说没影的事,妹妹去查一下兰月丝线铺主人近况就可知一、二。告辞!”
钱文静起身送两位姐姐出院,心中已然明白钱文华想说什么,必是出事之前很有些人与父亲说过什么,父亲拿不定主意之下就与何姨娘商议过,因而做为同盟之人的孙姨娘就得到些口风,虽说只是一鳞半爪但如今说出来也算得上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了。
钱文静返身走回屋前,昂头看着天空发呆,心内却是如波浪般起伏不休!兰月丝线铺子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被梅傲雪纳作妾室的清倌冰兰月!思虑良久,终于轻叹出声,喃喃自语:“看来‘钱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无人识’的美好日子终于要过去了,要怎样才能打断那些坏男人的邪念?一个个都自诩是风流佳公子,看着就讨厌!看来到了要未雨绸缪的时候了。”
忠心守卫、强壮威猛当天便奉命出动四处打探消息。花蕊、花叶、花朵、花露四个小丫环也天天往兰月丝线铺打转,没过几天就给自家小姐带回些很不错的消息。
卫好伸指笑骂:“瞧你们这些小蹄子的出息劲,去打探消息倒让人摸了底。你们啊,也就是能在大娘面前犟嘴逞威风了。她都说了什么?”
花蕊吐吐舌头,“我们可不敢给小姐丢人,实在是梅家娘子太过厉害。一双眼扫扫就知你在想什么。小婢寻思怕是只有小姐才能压下她了。小姐,她说铺里新到一批孔雀金丝线,若有兴趣就不妨去看看。”
钱文静起身道:“我与兰月姐怕是有三年多没见了。得,今天就去丝线铺打个转!香茶,花忠,花蕊你们四个随行。花心,你们继续去打探别家消息。卫姨,你等田姨与环儿她们回来就让她晚上少做几个菜,我带好吃的回来。出发。”
123。文静与兰月(01)
卫好却是出声拦住一行人,“小姐你又说傻话了。两个奴婢可当不起姨啊、娘啊的叫,这要是让那些下人们听见又要多嘴了。小姐,您叫名字就成,实在不行就叫卫大娘、补衣娘,姨不姨的就留给那四个碎嘴发春小蹄子乱叫好了。”
花蕊四个听得掩嘴直乐,一点也不介意卫好嘴里可劲喷出什么发春、思春的词。心中都清楚卫好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只有彼此相处长了才能知道她的好。
“笑什么?我看你们是真要发浪了。小心服侍小姐,若是出错就将你们指给那八个肉头。”
花忠闻言笑得眼都眯成一条缝,“那敢情好,都是卫姨疼小的。小的正愁没钱娶媳妇呢!”
“美死你!小姐,天色尚早,还是吃过晌午饭再去的好。”
钱文静道:“不用了,早去早回。嗯,花猛,你也去好了。今天应该是学习双面越绣的日子,正好要添些苏丝、缠金丝及各色花丝。卫姨,你准备好了?”
卫好见钱文静并不想改口,只得按预备方案拐个弯。将头偏向花忠八个高声吩咐他们竖起耳朵听好了,从今天起,必须管她和田青叫大娘,要是再敢和小姐一个称呼,大耳刮子抽人不含糊!
众人轰然应是。
卫好很是满意,想想又从怀中掏出一份按钱文静要求写好的卫家独门双面越绣简易教程递了过去,以钱文静目前的水准已经可以从高级学徒升做三等绣娘了。
“很好,这回总算是能看懂了,就这么着吧。出发。”
兰月丝线铺子位于天华县东五洞桥边上,属于上好的临水繁华地段。只是由于这几年年景不好,买卖一向只能维持个支收相等。好在梅傲雪出银钱开丝线铺子根本就没打算能挣出银子,纯是用来给妾室冰兰月打发时光的,因而也就不怎么将赚亏之事放在心上。
冰兰月得到消息便从后堂走了出来,娇笑着拉住钱文静左瞧右看,“不过三年没见,居然出落得连姐姐也是自惭形秽,举止比起官家小姐都毫不逊色。自家人就不必多礼了。”
“姐姐才是越来越有大家风范。妹妹听花蕊小丫头说姐姐这里新到一批孔雀金丝线?”
冰兰月爽落笑语正为买卖上的事犯愁呢,这年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