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姐姐才是越来越有大家风范。妹妹听花蕊小丫头说姐姐这里新到一批孔雀金丝线?”
冰兰月爽落笑语正为买卖上的事犯愁呢,这年景不做买卖要关张,可做就要亏本,为了长远考量也只好硬撑下去了。说完又转头吩咐老掌柜四伦伯亲自带香茶、花蕊几个去库里挑丝线,绝不准拿那些积年压仓货哄人。
“那姐姐可要给妹妹打个好折扣了。香茶,你拿好这张单子,若是有的,就都备齐了。老掌柜,陈货也不要紧,与其等着被虫蛀,全部三文钱一包卖给钱家好了。包管有多少要多少。”钱文静递过一张卫好开列出来的丝线清单,转身与长须老人大开玩笑。
老掌柜本就是梅家老家人,闻言笑道:“东家、文静小姐就是爱说笑。小老儿何时做过昧心买卖?几位,随小老儿来,这里都是些准备零卖的。”
前铺自有冰兰月的随身丫环锦帕、绣帕看着,冰兰月吩咐了几句后便拉着钱文静去后屋闲聊。
124。文静与兰月(02)
钱文静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咂咂嘴直呼梅家哥哥就是嘴刁,这年景还要花大把银子买好茶喝,这该不该叫打肿脸冲胖子?不等对面人回话,又打趣冰兰月平日里只怕是对风流夫婿没一丁点办法,末了又连珠炮般大问怎么还是东家东家的?不是一日妻没进门就连名份也不给了吧?
“相公就是这般洒脱性子,宁可无酒无饭也一日离不得清茶。至于称呼,是姐姐的意思,虽说不准官家子弟行商的律法早已名存实亡,但多少还要顾忌些。在外面低调些没大碍。”
钱文静叹道:“叫什么相公?嫁人就是不好,连男人名字都不能直接叫了。我看姐姐过得还不如乡野村妇,那等拍着胸脯大叫我家男人、孩子他爹如何如何的快意,比这等谨小慎微强太多了。”
冰兰月笑道:“妹妹今天不是专门来寒碜姐姐的吧?其实姐姐也不喜欢那等文绉绉的叫法,相公是独子,姐姐平日在家里多是跟京城人学着叫大爷或是傲雪。不过梅家是书香世家,姐姐可不能任性胡为给你梅哥哥落脸面。”
钱文静盯着冰兰月看了好一会,方毫不避忌地问出连串疑问:“一直都是冰姨娘了?就一直像个外室一样住在外面不回梅家?以姐姐的才情容貌当得起梅家正室!是不是梅家哥哥看上哪家官小姐惹姐姐心苦了?”
“妹妹倒是直接,有话就说吧。”
钱文静嘻嘻一笑,双手开始打起拍子,“姐姐也是知道妹妹最喜欢编顺口溜的,今天就给姐姐现编一段,且听好:七月菡萏欲发,泥中洁藕生玉莲。照水怜、鱼儿羞,一任那风雨描画,愁残秋;八月十里花开,心内百窍思结子。按管萧、起歌舞,忘却那花影单飘,暂逍遥。千花妒,浴清池,恰似那佳人温泉滑水醉君王,香魂何在?对月笑凄凉!”
冰兰月双眼微现迷茫,随即回过神来,淡淡笑语顺口溜真是有趣。说完却见钱文静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心中微慌之余只能设法做话岔开,“难怪相公平日里总是说傻妹妹的顺口溜虽是不合文道,但却比姐姐及那些官家小姐的无病呻吟更能令人深思。”
“这话有味道。兰月姐姐,妹妹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可不准惜言如金,几句话就给打发了。”
“哟,这话说得更有趣了。妹妹要真是从刚刚那话中尝出味来,不妨告诉姐姐是苦、是甜、是酸、是辛?”
钱文静叹道:“姐姐是世上难得的聪慧女子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姐姐自思现在是慕春色、愁残秋、暂逍遥还是笑凄凉?”
冰兰月伸指点在钱文静眉心,无奈摇头,“还敢说不是来寒碜姐姐的。姐姐这两年忙于生意将那诗词也荒废了,为免让妹妹笑话,也还你一首顺口溜好了:轻狂手手摘,爱莲忘远观;花落锁宫寒,百窍结子难;残秋风筝高,逍遥一线关;月宫清寂冷,尚有桂香传。”说完掩嘴笑道:“难怪妹妹爱说顺口溜,果然比那些个诗词少了束缚,多了随意爽利,确是有趣。妹妹,说句不中听的话,你梅家哥哥无论心性、才华皆远在你两位嫡亲哥哥之上,他日只要机缘一到便可紫袍金带。到时姐姐身故之后,墓碑上或许就能刻有一个孺人、安人的官诰。”
“姐姐好自夸,妹妹倒是觉着梅家哥哥在死读经史上未必就比我两位哥哥强。”
“真是爱护哥哥的好妹妹。不说他们男人的事了,酸,没味。”
钱文静道:“就是。姐姐既然心中明白,怎么不想法脱身事外?读读佛经就是顶好的。”
125。巧遇梅傲雪(01)
冰兰月苦笑轻语心中尚有情,哪里做得了青灯经卷日夜敬佛之人。
“佛法神通广大,正可去邪避祸,是不是念佛之人要试了才知道。人生起伏坎坷才是常理,挨过去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说来咱们女儿家中就有一位可是从尼姑做到帝皇至尊。与其整日忧思,不如放开心绳自求解脱,他日机缘一到,或许别有天地。”
冰兰月道:“这些话可不敢给外人听到。妹妹天生灵秀远在姐姐之上,想来绝不会被荣华外相所迷惑,他日必可嫁得一位如意郎君。听说钱家有一位能双面花绣的高超绣娘?”
“花蕊笨丫头说得吧?确实有,卫姨家道败落前就是一等织匠绣户,祖传的超等手艺。家被抄后年轻女眷全数送到牙行发卖,碰巧就这么被我老父亲以烂白菜价买到宅里当补衣娘。姐姐若是有绣样,不妨交给妹妹带回去,也好给她攒点体已。”
冰兰月闻言大叹钱文静真不愧是钱若尘钱老爷的嫡亲闺女,一句话便闻出味了。只不过兰月丝线铺可不敢和钱家人做买卖,稍有大意就是白忙,能将本钱捞回就是上天庇佑了。
钱文静拉着冰兰月不依,“做生不如做熟,好歹也是妹妹第一次开口求姐姐。再说她姓卫又不姓钱,心地纯厚着呢,顶多妹妹从中牵线抽个头,一成就行。姐姐总不成让妹妹白跑腿吧?”
冰兰月道:“妹妹可比钱老爷还厉害三分,不费半分力气便凭空落利钱。去丝库吧,边走边说。虽说年景不好,可官宦豪富人家该怎么过就怎么过,顶多排场小些,重要的是他们大多不想买那些世面上花式俗套的绣品。姐姐没事做时便描了几幅新鲜绣样,就差一熟手绣匠……”
这边跨出屋门,两人耳内就听到前面铺子里传出很是熟悉的清朗男声。
“锦帕,怎么是你们两个在看顾铺子?兰月呢?”
“大爷回来了。老掌柜与客人在丝库房挑选丝线。姨娘正与钱家文静小姐在屋内闲谈。”
“喔,钱家傻妹妹来了?这倒是稀罕。走,去瞧瞧。”
钱文静、冰兰月含笑站在屋门前等候,很快就见着绣帕带着梅傲雪走了过来,依旧一身白袍银带,说不出的儒雅风流。
“瞧相公一脸尘色,想是刚从府里回来吧?”冰兰月忙将梅傲雪迎进屋里坐下,吩咐绣帕重新沏壶热茶来。
“你啊,傻妹妹不是外人,用不着这么文绉绉的,更不用如此多礼。你是梅家正经的妾室,可不是花心男儿偷养的外宅。傻妹妹惯会编排人,若她误会说不准就要闹笑话的。”
钱文静笑道:“亏梅哥哥有脸说兰月姐姐。难怪我大哥非要给和玉开脸收做房中人,敢情就是误交损友,一样的不想娶妻还偏要万花丛中游。风流梅,你完了,得罪女子的下场可比小人更恐怖,赶明小妹就给你编上两段顺口溜,包管全县传唱。”
“别别,小兄知错。傻妹妹就高抬贵手饶过这一遭,小兄还要这张脸皮做人呢!兰月,姐妹俩刚刚在聊什么呢?”梅傲雪一想到面前傻姑娘当年为下人编得顺口溜就浑身直哆嗦。这要是让老父亲听到类似的,包准能拎着龙泉宝剑千里追杀根本没干什么坏事的宝贝独子!
126。巧遇梅傲雪(02)
冰兰月坐下将找到高明绣匠一事略略说了一遍。梅傲雪听得直点头,心道看来周围府县豪富大家定下的绣品有着落了,不枉为爱妾东奔西跑忙活大半年。
“文静妹妹刚刚还说要做个绣球好招亲哩!”
钱文静格格娇笑:“兰月姐姐又拿妹妹耍笑了。刚刚的事就这么说定了,姐姐出绣样,我家里的绣匠也不要预付工银,卖价三成就行了。”
不等冰兰月开口,梅傲雪一口茶全喷了出来,伸指惊道:“兰月,你不会同意了吧?”见冰兰月娇笑摇头方安下心来,盯着钱文静看了好一会才叹道:“明明是个如花大姑娘,可小兄刚刚怎么就觉着面前的坐得是令尊钱大老爷?卖价三成,傻妹妹你忍心让你兰月姐姐喝西北风?这样吧,十两工银,这价如今在姑苏也算是熟手价了。”
钱文静摇摇手绢,皱鼻轻哼:“霉哥哥,你还真是梅中绝品,可做世人楷模。”
冰兰月讶道:“怪了,我怎么觉着口音不对?”
梅傲雪晒道:“傻妹妹自小就惯会捉弄人。兰月,老套小伎俩,她是在喊发霉的哥哥。不过后半句倒听不出什么毛病。奇怪,倒是极少见傻妹妹夸赞小兄啊。”
“当然要夸。能跟咱钱家女子谈得来的,想来也只有梅中绝品金钱梅了。难怪梅哥哥能傲立寒雪,这世道别说霜雪,只要有钱就能让磨推鬼来着。”
卟。梅傲雪刚喝下的第二口茶又全喷了出来,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大叹如此的好名字怎么到傻小姐嘴里就能全变味了!还能圆得过来!真的是宁可得罪小人莫要开罪女子!
冰兰月面上在笑,心中却是微微泛苦。她知道若是换了个人,梅傲雪只怕早发脾气了。父亲所赐之名可不是用来给人调笑用的。
“傻妹妹,先不谈买卖上的事。小兄坐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开口问人嘛!”
“问谁?父亲?他不需要小妹担心啦。再说,有父亲在姑苏当万金乞丐,梅哥哥与那些一心发财的合伙人才能放心逍遥嘛。”
梅傲雪叹道:“令尊确实是世上少有的万金乞丐。我家老管事前些日子回来拿取后续银子在家中吃饭看见荤腥时,居然连眼珠子都绿了。差点将家母吓得以为老家人被饿死鬼附身。这不,任凭千说万劝只是不去,小兄没奈何只得另派一人,还另行备了日常花费。小兄现在是一听到令尊的名讳就头痛,巴不得全遗忘才好,哪还会主动提及。”
“那就是我大哥了。他很好,梅举人应该常与大哥、二哥见面才对。”
“又混说,是秀才。你那两个哥哥子曰诗云读多了,一股迂酸气,小兄避之为恐不急,哪还有心情问。”
钱文静恍然大悟,清脆娇呼梅傲雪定是在问白万里。随后便摇手直说问错人了,她也很想知道白大哥近况如何。
梅傲雪道:“听落榜举子说白兄榜上有名,具体便不清楚了。傻妹妹,别装傻。”
“都不是?梅哥哥难道是在问佛祖?他是出家人啦,我一个女孩子家也就每天早晚烧上三柱香问两声安,不敢打扰佛祖清静的。”
127。蹊跷同盗案(01)
冰兰月笑道:“相公,文静妹妹怕是脸皮薄才不好意思说。告诉姐姐,心里可曾有惦记的人?或许你梅哥哥知道他的近况也说不定。”
钱文静撑出招牌式傻笑,大说自已是一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只和父亲、大哥、二哥、三哥、白万里、梅傲雪六个人相熟,当然庙里的各位大和尚不算,他们是出家人不算正宗男人。
梅傲雪偏头看了看满口胡话的钱文静,嘴角露出莫名笑意,开口道:“既然傻妹妹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问。小兄就说给你兰月姐姐听好了。兰月,王白玉小弟的运气真是不错,背上那道刀伤看着重但没伤到筋骨,在过些时日就能养好了。”
“咦,坏小子受刀伤?打架?殴斗?不得了,这才几年没见,他居然就变成无赖混混了,就不怕王老爷开祠堂动家法?”钱文静睁大秀目,显是被消息吓到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梅傲雪淡淡开口:“傻妹妹好没良心。白玉小弟可是为能救你,才豁出命挨了秦多禄一刀。”
钱文静闻言捧头苦苦思索起来,良久方道:“真的发生过这回事?没印象啊!小妹只记得闭目等死之时被人打下斜坡,虽然没有当场身死,可脑袋上撞出十来个大包,真个是如同佛祖一般。若不是环儿伸手相救,只怕早死在山中了。梅哥哥,那晚真是坏小子王白玉替小妹挡了一刀?”
梅傲雪看了许久只觉着钱文静情真意切,一时间倒沉吟不决起来。好一会才哼道:“想是傻妹妹脑袋被石头撞狠了才没多大印象。此类事倒也常听人说,大多过些时日就会渐渐想起曾发生过的事。既然如此,小兄倒不便多嘴了,免得到时傻妹妹又编排小兄将救人英雄给贬低了。兰月,铺子最近忙不忙?”
钱文静不干了,“梅哥哥刚进来还会不知?我看是想找借口赶妹妹走,好与姐姐亲热吧?”
冰兰月可不敢接这个话头,这话闺阁姐妹私下里说说倒没什么,但哪是一个大姑娘家能当着男人面说的?转身将话岔开,询问相公梅傲雪遇到什么为难事?
梅傲雪确实是有事才从府城赶回来找爱妾商议对策的,闻言走到门过叫过绣帕让她去丝线库找回老家人,让他去前边支应,配线的事她与锦帕做就行。
原本想借机告辞回家的钱文静赖在屋里坚决不走了,心中很好奇是什么稀罕事能让远近闻名的大才子愁眉不展。
梅傲雪也不将钱文静当外人,而且在他看来刁钻精明的钱家小姐对此事或许会有不错的建议。回过身坐下后就将心中疑难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冰兰月听完微蹙双眉,在心内盘算了下便做出肯定论断:此事定有蹊跷,天华县宋清风宋老爷府上虽说现在已是平常人家,但祖上却是退致御史,家风严谨,后人断不会为此宵小之事。
梅傲雪也是如此想,发自内腑地大赞宋恒碧宋兄才是真正的才高八斗,只不过一心依父祖之命闭门苦读才名声不显,日常除去必要的同窗聚会,也就是每隔一、两月去府城听宗师讲解经义。如今偏偏东宁府抓到的江洋大盗咬死不放,污其同谋合盗并专责处理所得脏物。
钱文静也不接话头,只是傻笑,眼中闪现某种得意神光。
梅傲雪见钱文静并不接话,尴尬之余只得表示此事可大可小,若是落入酷狠之官手中,宋家少不得要赔出千儿八百两来买平安。虽说宋家出得起这笔疏通银子,可宋清风老爷的清高脾性绝不肯为此下做之事。
钱文静开始哼起小曲,扬着手帕东张西望,一副与我无关的神情。
梅傲雪哭笑不得,只得老老实实地放下身段求教:“眼下知府大人见事关本县大户就发文押解大盗来县,一切交由家父审理。我梅家与宋家自祖上就有通家之好,但以家父的性子依旧会是秉公论断,小兄因此着实犯难。傻妹妹,你有什么办法能妥当化解?”
128。蹊跷同盗案(02)
钱文静终于开口:“知府大人倒是洒脱,但有疑难扔掉就结。只是若无冤仇,外府大盗干嘛要死咬小小的宋家?莫不是宋恒碧真个晚晚随大盗飞檐走壁、窃玉偷香吧?还有啊,梅哥哥就别替好友家死撑面皮了,什么清高?小妹可是清楚宋家大部分银钱都用在囤丝上了,如今哪能拿出上千两,除非是卖房子卖地,但以现在的年景,别家不照死压价才是奇事。是不是?”
梅傲雪被噎得直翻白眼,却又无言以对。这事可不好开口辩驳,不然纵是赢了尖牙利嘴的小女子,宋家一样是要丢面子。
冰兰月上前解围:“相公,妹妹的话向来只听半句就成。妹妹话里的意思不难懂,宋老爷在县里颇有善名不至招人怨望,是不是在府城结了仇家?”
梅傲雪摆摆手,此问根本不用费神作答,县人皆知宋家历来以耕读传家,殷实仁厚,遇事以和为贵,以退避忍让为主,哪里会有仇家。
钱文静娇叫不依:“梅哥哥差矣,你又不是宋恒碧怎知他没仇家?肯定有,只是不自知罢了。他那种书呆子与大哥一样,最易在无心中得罪小人。”
梅傲雪呆了呆,随即点点头,心中明白此话极有道理,打算等会就再去宋家问个清楚明白。
“别白费气力了,梅哥哥在宋家父子身上绝对问不出什么。有道是旁观者清。有这时间、精力不妨去问问宋家各下人、书呆子的随身小厮、书呆子的同窗……包管花些小小赏钱、喝几顿花酒就能得到一些很有用的消息、线索。”
梅傲雪品出味来了,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相求,偏头给爱妾打个眼色。
冰兰月当然是站在自家相公一边,点头笑语听口气精明女子腹中似乎已有破案之法?
“当然有。说来还是咱大夏朝好,县官就是一县至尊,刑讯逼供也没人管得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来一顿杀威棍将攀诬大盗打成烂泥,然后拖过手在认罪状上摁下手印就结了。怎么样,这主意很好吧?包管怕麻烦知府大人深信无疑。”
卟,梅傲雪又糟蹋一口好茶,满脸想笑又不敢的神情,叹道:“傻妹妹,你就别耍小兄了。不就是先前说错一句话嘛,就饶了小兄吧。虽不敢将家父比做包龙图,可也是刚正严厉的爱民循吏。”
事关老公公的官声,冰兰月也就不敢乱开口插话,只能做话笑骂不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