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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打盹,由得傻小姐在房中胡闹。
钱文进抹抹头上汗珠,轻声咒骂大夏朝的工匠全是森林破坏狂,有必要用整木造大床吗?真似有千斤重一般,害得她忙到现在才将睡床挪开。
11。对战毒婆(01)
滴下几点蜡液,钱文进将两枝蜡烛立在边上,双手用力推动一块木板。这是一个活板,周嬷嬷以往都趁晚上房内没外人在时往里面藏些东西。钱文进当时只爱装傻子混日子,因而也就没看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只知道是周嬷嬷偷偷省下来的花影院用度。
钱文进自出生到现在已是十一岁有余,与别人的不同之处就是拥有一份属于二十四岁千文静的残缺记忆。四岁丧母,此后便独自在花影院度过了七年。七年,八十四个月,而活板下面的大盒子中却有着二百四十余两散碎银钱、八十吊铜钱,装得满满当当。
钱文进看得痴了,摩梭着手中印有隆德通宝的光滑铜钱,喃喃轻语:“周嬷嬷,是我对不起你!是千文静对不起你!”思量许久,双手用力又将活板、睡床复原,此刻这些世间最俗之物在心中却是充满圣洁光辉,绝不可以对它们有半点亵渎。
蜡烛被移动到妆台前,钱文进一件一件地细细打量母亲留给她的未来嫁妆,很快就将半数假货、伪货全挑了出来。望着那些做工精致的假货,嘴角渐渐泛起一抹冷笑,轻声低语:“小时一直都听周嬷嬷说母亲您虽是为人低调但绝不是个好惹的主,今天女儿就用您的遗物教训那些泼妇倒灶货!”
随后的四天里钱文进一直在钱宅四处转悠寻找合适的作战地点。等到发现三哥钱永在满身酒气地跨进钱宅大门,钱文进立刻掉头向花影院冲去。正主回来了就代表作战时间到了,三哥换好衣服之后肯定就会去主宅寻老父亲要银钱去。
钱文进被房门撞得鼻子发疼,两眼冒金星,这才想起是自已早上出去前将门顶死了,只得回到窗前翻了进去。急急找出包好的假首饰,胡乱从盒中抓出三、五件真的混在其中,翻出窗子就向宅里专给姨娘们做上等吃食的小厨房跑去。做为当家赵姨娘身前最得力的老人,秦嬷嬷向来是狗仗人势横行钱宅,更是经常打着赵姨娘的幌子去小厨房偷嘴,厨娘人等虽是极为憎她却又无可奈何。
钱文进在小厨房前院里小跑乱绕耐心等待,果然没多会嘴里流着馋涎的秦嬷嬷就一摇三晃地走了过来,傍若无人地进入小厨房拿起一碟桂花糕就走到外面边吃边骂。直说是不甜不香,定是厨娘人等将买下的桂花料、上等白面、精制白糖等材料都偷藏了,大声命令厨娘人等重做几碟出来。
一干人等只能装聋作假,尽量离得远些也就是了。
钱文进眼中恨意更盛,不仅母亲的梅花垂丝簪在老毒妇头上插着,耳上挂得也是母亲留下的铃兰玉环坠。心中大骂亏得老毒妇有脸、有胆子戴出来炫耀!
秦嬷嬷吃着可口糕点,低头打量身前身后。想不明白傻小姐为什么会盯着自己看,心中寻思难道是身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钱文进猛然大声傻笑起来,拍着手绕着秦嬷嬷打转,将结合所有秦家八卦想了五天的顺口溜一气背了出来,“老母狗,汪汪叫,见屎吃,叉腿尿;老母狗,叫汪汪,主人唤,把尾摇;老母狗,汪汪叫,乞儿唤,龇牙咬;老母狗,不敢叫,崽儿多,爹爹乱……。”
小厨房里的一干人等先是被傻小姐的惊天言语吓愣了神,随后捧腹笑成一团,心中都在胡猜到底是谁教会傻小姐说的浑话,骂得可真够绝的!
12。对战毒婆(02)
一直被秦嬷嬷压着欺负的厨娘伸手拉过一张凳子坐下,只管拍腿大声哄笑。看光景,要是让她知道是哪个缺德小子教的,定是会将最小的闺女许他做老婆。
秦嬷嬷手中的桂花糕掉下地面,脸皮由黄变红、由红转紫、由紫化黑,可对着围着打圈胡言乱语的傻小姐却又不知该怎么做才好。若是换了是个下人敢这么说,早冲上去撕烂她嘴了;若是换了宅中任意一个少爷、小姐,也早就当做什么也没听见转身走人了,偏生现在是一个傻小姐在作怪!
钱文进越说越溜,她可是为秦毒婆一家专门编了长达几百句的顺口溜。
秦嬷嬷终于回过神来,一来在心中本就从没当傻小姐是钱家主人来着,二来现下又是气得浑身冒烟,无法控制之下张嘴就骂了回去:“好个烂嘴贱货,道地是狐媚子生出来的贱种!”
钱文进哪会在意这个,只顾拍手说下去:“……老母狗,胡乱叫,小狗孙,扒灰配……”
下面的词越发骂到秦嬷嬷的痛处,立时嚎起丧来,“谁?这是谁缺德冒烟地欺负我一个可怜老寡妇?小烂货,再说,老婆子先撕了你嘴再到赵姨娘那说理去。今天不揪出个人来,老婆子没完!不给你们这些黑心肝的泼货一点厉害瞧瞧,都当老婆子好欺负是不是?!”
一听这话,一干人等反是笑得越发厉害了。
钱文进就是要激眼前的秦毒婆生气,越气越好,见状双手用力拍得更响,嘴中声音更大。
霸道惯了的秦嬷嬷终于忍不住了,拉住在身边打圈的钱文进就打上了。只是秦嬷嬷到底是成精的人物,打归打,但明面上能看到的地方没一处敢下手,只管照傻小姐脑门、屁股上乱拍乱踢。踢屁股可死不了人,至于拍脑门就更没事了,都已经傻成这样了,再傻些也没什么分别。
满院子的人只是笑,没一个上前拉开发疯的秦嬷嬷。若是换了个人,或许还有人拦一拦、劝一劝,再傻也是宅里的小姐,别说骂你,打你也得老实受着。但眼下见是秦嬷嬷自找死路,个个都躲得远远得,巴不得能将傻小姐打出些什么问题出来,到时一堆人证,包管老毒妇要倒血霉。
钱文进见火候已足,便不再说话,瞅准机会张嘴就死死咬住横在眼前的老手,任打不松口。人虽小、体虽弱,可架不住齿力是人身诸力最强之处,一口下去差点将秦嬷嬷咬得背过气去,只得惨叫着抬起左手不停在钱文进头上乱拍,希望能将人打开。
“小狗孙,扒灰配。大娘,什么是扒灰?狗扒狗,在乡下倒是常见。”终于有淘气小子开始煽风点火了。
厨娘瞪起大眼,扬手就将屁股下的小凳给砸了过去,“你这个泼落货,居然敢调戏老娘。混扒你娘的,想知道回家问你老爹、媳妇去。”
“哟,生什么气啊。小子这不是没媳妇嘛。您是好心人,就给我们这些没见识的小子说说。”
“想知道简单,你问对面的秦嬷嬷包管她会告诉你。实在不行,就问一问咱们的十三小姐呗!”
钱文进终于吃不住拍打了,只觉头上突突地痛。无奈松开嘴,躲闪着继续先前的顺口溜攻势。
秦嬷嬷本就是个一等的泼赖货,掐打扭踢小丫环、肆意训斥其她管事嬷嬷是极平常的事。眼下急怒攻心加之日常也没少欺负傻小姐,见打不灵光便顺手拔下头上金簪,伸前怒声恐吓:“闭嘴。再叫就把你嘴缝起来!戳瞎你眼珠子!”
13。自损伤敌(01)
钱文进笑了,没想到在当事人的配合下打狗计划进行得相当顺利,当下不在犹豫双脚猛地发力向簪尖撞了过去。心中怒吼终于等到你犯错了,机不可失!秦毒婆这回你死定了!
秦嬷嬷被傻小姐的疯狂举动吓愣了,等到想起该缩回手时,钱文进额头之上已多了一条二寸来长的血口子,自左眉梢向右上斜伸,鲜血淋漓。
钱文进捂头号啕大哭,不是装,是真真地感到疼痛难忍。在鼓起勇气撞过去前唯一没想到的就是簪尖居然可以如此锋锐,原本计划也只是打算擦破些皮看着吓人就行。这下倒好,差点真成瞎子了。
这事倒也不能全怪秦嬷嬷。钱文进虽是有谋而为,但毕竟是个女孩子,胆气差点正常。刚向前撞上时勇气十足,行到一半已自心怯了一半。及至近前看着明晃晃的簪尖,就已是怕足了十成。惧意一生,小眼便不由自主地闭了起来。这眼一闭,身体立马失衡,左脚绊右脚,小伤成大伤。
钱文进痛归痛,可心里明白若是让秦嬷嬷或是周围人反应过来,第一件要做的事必是会抓住傻小姐给她疗伤止血,那样秦嬷嬷就有机会找人救命、设法开脱。思及此,一声毫无作假的吓人惨叫从钱文进口中传出,转身就向钱家主宅冲去,边走边将血抹得满脸都是,心中却暗自祈祷老父亲定要心念能赚大钱的盐店不会见到三哥就将打他打出宅去。
“秦嬷嬷,你这是要上哪去?”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厨娘示意伙夫、杂役等将院门堵起来。其实不用她吩咐,众人早已自发地将秦嬷嬷围住。这事眼下是真闹大了,若是让老毒货溜掉,这里所有人都会成为背黑锅的呆驴。
“干什么?干什么?没见着小姐头上流血吗?一个个围着老婆子不让救,是想害死小姐吗?愣着做什么?一群只懂吃饭造粪的呆鸟,还不去找小姐!?赵姨娘还有吩咐等着老婆子去做!闪开!一群泼货,误了事你担待得起吗!?”秦嬷嬷是强横惯了的,冲上前就是一阵撕打拽咬,大小杂役本就打心底有五分怕她,见状纷纷躲避,居然让秦嬷嬷成功杀出重围找人救命去了。
秦嬷嬷刚向牡丹院跑了十几步就又向花影院跑去,在她想来傻子出事定是会回到最熟悉的地方。而且只要能抓到傻小姐此事就没什么大碍了,偷偷找几个大夫上些药粉,十来天就风平浪静。反正花影院是自家的天下,老爷没事也不会去,就是养个半年伤也不会有人知道。至于小厨房的那些人,秦嬷嬷根本不放在眼里,有赵姨娘撑着,只要傻小姐没事,谁告状谁倒霉。
厨娘捡起落地的带血金簪,心中大觉诧异,暗自寻思秦老毒妇还真是精乖,为能事后完全撇清或是撒泼浑赖,居然金钗也不要了。来回翻看手中凶器,越发奇怪秦嬷嬷哪来的上等货色?瞧上面的做工,怕是要有五、六十两银子才能买来,别说她一个嬷嬷,就是院里的姨娘也多是用不起的……。
“大娘,这事闹大了。若是不告诉老爷,一旦事发,咱们都会被逐出宅子的。”
厨娘抬头看看出声打断她思索的众伙夫、杂役,想想后道:“不妨事!此事的结果要看傻小姐的造化。赵姨娘是座大山,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听着,若是老毒妇到明天都没事,你们就当没这回事发生过;若是有事,就都给老娘向井下扔石头,不砸死那条老母狗不算完!”
14。自损伤敌(02)
“好嘞!我们全听大娘的!”众伙夫、杂役就等着这句话。
厨娘回身走进房内,拽过一个烧火丫环轻声吩咐了几句,小丫环径直拉开后门走了。
钱若尘钱老爷是个极端爱财、守财之人。既舍不得还没开张的盐店,更舍不得一百两银子就此打水漂,因而一直在为盐店红利与要不要多买两个侍婢之事上与三儿子争论不休。总之一句话,盐店绝对要开,但银钱只给一百两,而且红利定要四成,不然就上告府尊有人以官身诈骗民财。
钱永在给父亲弄得是没法可想,举起拳头高呼:“儿子不求父亲,儿子自去找人合伙!”
“败家孽障,世上哪有赚钱买卖不与亲人却分与外人的道理!?”
“可父亲也忒小家子气。红利的事儿子还可与梅大公子商量一二,但二百两绝不能少。”
钱若尘正要找棍子揍败家子,钱文进已如闪电般哭喊着冲了进来。两父子都被傻姑娘脸上的血迹、额头上的恐怖伤口吓愣了。
钱老爷急急拉住傻女儿仔细打量伤口,“傻儿,这是在哪磕的?造孽哟,怕是要八十文一包的上好白药连敷半月才能治好。花影院那些个懒胚都在干什么?全部要扣月钱。”
“父亲,你说这个做什么?赶紧给傻妹妹止血才是正事。”钱永在将大桌上的东西全划拉到地上,抱起钱文进放了上去,笑道:“傻妹妹,别怕。三哥前些日子刚和县里泼皮们打了一架。这不,为防意外,身上刚好备着上好的刀伤药、止血白药。没想到倒造化你了。父亲,傻妹妹头上这伤可绝不是磕出来的!瞧,连皮肉都翻出来了!我说,你们都是死人啊!没见着连地上都是血?赶紧端盆热水来,还有干净的纱布。对了,派人去请个伤科大夫回来。”
一众吓傻的丫环们这才想起该干什么,乱哄哄就要走。
“都不准动!”钱老爷怒了,他才是一家之主。伸手指着钱永在就败家孽障、破家灾星的骂开了,以为老父亲辛苦奔波赚点银钱容易吗?这等外伤又不会要人命,撒些药粉,养个十天半月就好。请大夫?知不知道大夫一上门就要给他百儿八十文!?
“瞧父亲说的,儿子与伤科大夫是亲戚哪会不知。傻妹妹花一般的容貌,坏了多可惜。”
钱老爷只管将儿子拿出的白药倒将上去,心内却是认为女儿是一个傻子,要容貌有什么用?
钱存在对老父亲不以为然的神情视若未见,自顾说下去:“瞧父亲说的,这世上既然有傻女子就必然有呆男子。说不定哪天儿子就能结交个老大人儿子做知交,也说不准他家中正巧也有个痴傻犯呆的兄弟娶不到媳妇。您瞧,这世上到哪还能找到像俏妹妹一般的傻媳妇?虽说是傻子配呆子,可也是佳配。到时您就是老大人的亲家,钱宅就是正经的钱府了。”
钱老爷呆了呆,揪着胡子道:“亲儿,你这话倒也没错。那家好闺女肯嫁给一个呆儿子!?以我家傻儿的容貌便是皇妃也有得选。真是造化他们了,一千两聘礼都是少的!”眼前已经看到无数聘礼的钱老爷扭身怒喝:“一群没眼珠的呆货!白养你们了!没见着小姐头上在流血吗?!去拿热水、纱布、药粉!去将县里最好的伤科大夫请来!还愣着干什么?想挨棍子嘛!?”
15。钱家正室(01)
钱文进本已是痛得只有进气的份了,可还是被眼前的老父亲、三哥给逗乐了。一个浑,一个抠,配成父子俩真是绝配。不过心中倒也涌起一份感激,明白三哥浑是浑可心地还算良善,今天若真是一个傻小姐受人欺负,少不得会因他少受点罪。想到此处,便将手中紧紧握着的小包递了过去,吃力开口:“哥哥开店,父亲进财!”
钱永在接过笑道:“傻妹妹倒是有恩就报的好女子。只是你那些个破布条、烂铁片、碎纸人都是你自个留着玩……”话说不去了,小包里不是傻子的玩具,足足有三、四十件各式金银首饰。别说卖了,冲这份量就是送到当铺做废品典压都能有二百多两,足够给梅大公子再赎个清倌的了。
钱老爷反应极是迅速,没等钱永在拿稳小包,已是伸手夺过放入怀中,口中大说傻儿的一片孝心老父亲受了。回身吩咐三儿子钱永在待会去帐房上再支一百两。盐店的事要赶紧办,今个就去。
“父亲好脸皮,妹妹给哥哥的也好意思要?”钱永在不乐意了。
钱老爷瞪起老眼:“败家孽障!你晓得什么?这些东西一看就知是你五姨娘给你妹妹留下的体已。日后你妹妹嫁人时少不得一起要陪嫁了去。身为父亲,自是要先代为妥善保管。”
钱永在挠挠头不再言语,心中觉着父亲这么说倒也有理。
“不对!”钱老爷猛然色变,大吼着掏出怀中小包,“不对,若全是金银玉器,小包该在四十八两六钱三分,怎么会这么轻?!”心急之下打开小包双手连翻,没多会就将真假货一一分辨摆开。
钱文进看得直吐舌头,刚刚正打算设法弄坏一两样假货,结果老父亲已经自已分出来了。越看越是心服,多福婆娘可是用高等假货调换的,外面都漆着金银粉,没想到吝啬老父亲验都不用验,居然拿手掂掂份量就分出真假,真是行行出状元!
“父亲,真个是假货?”钱永在属于猪头一族,拿着真假货怎么看都觉着没一丝区别。
“这定是西城后街金老三的假手艺,别人作不来如此像真之物。傻儿整日里在宅里乱跑,根本不可能拿到这许多假货!一群该剁手的贼胚泼才,我钱家的财物也敢动!永在,你亲自去带着人闭门锁宅,一个也不准不去!”钱老爷满脸狰狞,杀气透体而出。
钱文进见机不可失,立刻高叫:“抢包,刺我。抢包,刺我。”
已经跨出门的钱永在又走了回来,“我就说这伤不可能是磕的。傻妹妹,告诉三哥,是谁想抢你嫁妆?又是谁想刺你?三哥拿棍子揍死他!”
钱文进强撑坐起,抓过假梅花垂丝簪,“头上相同,用它刺我!”
钱老爷彻底怒了,“贼胚是想杀傻儿灭口啊!永在,愣着做什么?!闭门,抓人!”
“老爷,什么事发那么大火?”温和、平淡、没有一丝火气的老妇人声在门外响起。
钱老爷火气顿消,连忙跑过去将老妻王月林扶进屋里,“不是在礼佛吗?是谁惊了你?待会一起撵出宅去。大哥前些日来也不见你出来见人,害得大哥将我好生埋怨了一顿。”
16。钱家正室(02)
众下人看向钱家大奶奶钱王月林的眼神中都带有一丝敬畏。在宅子中呆得稍久点的人都知道她本是东宁府王家的千金,当年算是下嫁天华钱家。
王月林道:“大哥又不是来专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