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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文静给王白玉推过一盘韭菜炒螺丝。
“姐姐,我也要嘛。偏心。”环儿不乐意了。
钱文静笑道:“傻姑娘,想吃就抢嘛。准备时间不多,我和田姨只做了几份样品,都吃,吃完给点意见。”
秀最是快手,双筷一划拉,好东西一半都进了相公碗里,剩下的才均分给其她人。
众人吃得是交口称赞,开始与钱文静商议要定个什么价外卖才合适些。
隔日田家盆菜馆就出了几种新鲜菜式,很快就深为周围穷苦人所喜爱,一大盆需要用针挑着吃的麻辣田螺只要五、六十文就能买到,钱少还可以零买,正是下酒解乏、哄孩子的好玩意。
钱文静巡视完农庄回到院子里,推推正与自家两位哥哥喝酒、吃田螺、扯八卦的懒相公,笑骂坏小子只知道吃,一点正事也不做。
王白玉抹抹手将傻媳妇搂进怀里,咧嘴笑道:“冤死了,媳妇动动嘴,相公跑断腿,这不,忙了两、三天刚停下来。”
钱文静来了精神,忙问王白玉都打听出些什么?
王白玉其实正和两位舅哥说这事,见媳妇问就将托朋友们打听来的包烟柳生平重新说了一遍。
钱文静道:“这些我们都知道,她是曾经的红倌、花魁,后来干起了老鸨,没什么别的?”
王白玉嘻笑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是华州府好友托人带过来的,上面写着一些花了不少银钱才探明的私隐。
钱文静接过拿手信纸扫了两眼,方明白包烟柳最先开的青楼名叫华玉院,而且早就已经毁于七年前的土族叛乱,当时不少青楼常客都认为包烟柳死于兵乱之中,可谁也没想到五年前大军平叛之后,包烟柳奇迹般从乡野小村溜回了华州府,准备重开华玉院。
王白玉道:“不幸的是,当地官员觊觎她的造孽钱已经很久了,二话不说抓住包烟柳就污了一个通匪作乱,窝藏奸细的罪名,硬是囚了年余将她家财磨尽之后才将人放出大狱。包烟柳生计无着,只能重沦风尘,一年后换了个名重开了一座青楼,直到半年多前不知怎么的就要收山嫁人。”
钱文静盯着纸上后半段直呼怪事。
260。幸福好日子(04)
王白玉道:“傻媳妇,我朋友们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结束日进斗金的风华苑。”
钱文静道:“不是这个,白玉,大哥,二哥,你们不觉得有件事很奇怪吗?包烟柳家财被恶官全部抄没,她今年已是四十有三,再减五年也是个三十多的花信妇人,就算保养得再好,还能比得了那些青楼小姑娘?就要她还能接到客人,又要接多少人才能筹到重开青楼的本钱?开间高档青楼至少也要二万两,还不算买姑娘的银钱。四年十万家私,不多也不少,由此可见当初青楼的规模并不小。”
钱永存哥俩接过信再次细看,想了会后齐声赞同妹妹的意见,确实有古怪。
王白玉叹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没有确实的答案。或许包烟柳另有隐藏起的财物,待风声过后才起了出来。或许是有人出钱合开。傻媳妇,这种龌龊买卖正经人家是没脸皮明着办的,通常都是找过气的红倌或是楼子里的老相好挂名合办。”
钱文静见王白玉说得有道理也就不再胡思乱想,商议一阵后还是决定再多看些时日,反正天华那边有何姨娘与包烟柳斗着,有异状的话随时能得到钱山知会。
到得夜晚,王白玉一溜烟地窜进王家二少奶奶专用浴室,他现在最爱和脸皮越来越娇嫩的傻媳妇共浴,最爱将傻媳妇逗到脸红羞怒抓东西打人才肯罢休。
钱文静摁住在身上作怪的大手,偏头道:“白玉,有些事也很奇怪。鲁义每隔一段时间就四处转悠,若他真要找弟弟妹妹不该是攒了盘缠之后向北走吗?”
王白玉道:“可能是盘缠还没存够。而且我当日也说过只要他能找到亲人,就替他们在东宁府安籍。想来鲁义是抱着这个念想才先在附近府县找找人。”
“唉,大娘……”
王白玉嘻笑着打断,直说是姑姑,嫁人夫为天,一切要以夫家称呼叫人。
“坏子小,急什么?这不是说顺嘴了吗?姑姑在世时就说过我们两个是一对能做大事的淘气包,但缺乏磨砺,现在看来此话不假,一些事情的真相总觉着就在眼前,偏就撩不开那层轻纱。”
王白玉附耳轻语:“傻媳妇,或许当娘了,这阅历就有了。”
“呸,是多了生孩子的阅历还差不多。白玉,不说这些了,进学的事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王白玉整天的溜跑能在呆板书经上有所进益才是奇事,不过心内倒是觉着若是大舅哥、二舅哥都能中举的话,他也能中。
“呸,小瞧我哥哥吗?不说这个了,说来也不知道白大哥现在怎么样了,这么久也没个音信捎回。白玉,你去京试时顺带打听一下。”
王白玉直呼傻媳妇面恶嘴甜迷死人了,搂着就要亲嘴,却被钱文静摁进水里,笑闹声传出浴室飞向满是星辰的漫漫天河。
秋去冬至,冬过春来,钱文静过年时节特意回天华娘家住了几天却也没发现什么异状。
阳春三月,大地回春,放眼一片盎然生机,至少对包烟柳来说是如此。期盼已久的脱籍文书终于送到包烟柳手中,钱若尘钱老爷信守承诺正式娶包烟柳为钱家继室,在县内全福楼大摆宴席,怎么热闹怎么办。至于有没有亲朋好友来捧场庆贺,钱老爷根本不在乎,为了能顺利得到十万银钱,就必须三媒六证、八抬大轿、大宴宾朋,当着满县父老的面宣布钱家继室是一个良家女子!
钱文静、王白玉及所有钱家人预想中的妻妾大战并没有发生,可能是包烟柳自知无法和如花似玉的何姨娘争宠,便依然如年前般不斗不闹,由得何姨娘满宅的放肆,反正守定一个正妻名份就是钱家所有姨娘抱成一团也不可能压到头上作威作福。不过倒是间接证明了一件事,包烟柳的家私远不止十万银钱。
261。洞房花烛夜(01)
钱文静看着手里何姨娘、钱山托人送来的田产清单皱眉不语。
王白玉见状伸手拿过,轻声念道:“置办农庄三座,共六百二十亩地。城外开设酒坊一座、酒馆两间,铁匠铺一间、饭庄三间、骡马行一个……傻媳妇,别皱眉了,包烟柳久历风尘,八面玲珑、相好众多,为自身日后生活考虑,现在大做买卖不稀奇。照此看来,她可能真是想改过从良,所以就打算找个好人家讨个名份挂着,这世上除去老泰山只怕还真没人肯娶她做正妻。”
钱文静从王白玉手中抽回产业清单再次细看,良久方道:“白玉,我还是觉着有些地方很不对,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你看,做生意对常人而言单攻一行就已是万千头绪难展开,偏包烟柳她是各行皆插手,先不说本钱,如此多的匠人、熟手从何而来?而且这些产业全是以钱家名义开办的,但父亲并没有实际控制权。”
对此王白玉也考虑过,但同样没办法下定论,一来以老泰山银钱落眼拔不出的钱痴性子,别说包烟柳,是个人就会对他严加防范。二来只要有银钱,自可从别处府县挖来熟手。
钱文静想想也对,可不放心之余就又拿着清单仔细思索。
王白玉抽走清单,笑道:“再看也没用,说些别的。傻媳妇,梅兄大婚,你到底去不去?”
钱文静白了呆相公一眼,这还用问?当然要去,好久没见苦命的兰月姐了。
宋梅联姻在天华县算是一大佳话,道地的才子配佳人。
钱文静在眼前的热闹场面中努力寻找冰兰月的身影,可没一会就清楚自己想岔了,相公娶妻,做妾的自然不能到场,要过几日才能来拜见新妇。心中虽然明白冰兰月现在肯定是在兰月居暗自垂泪,但却不能抽身前去,正像王白玉小声说的那样,此时绝不是说安慰话的好时机。
梅傲雪很是热情地款待王白玉夫妇,期间透露出想要结束钱家盐铺一事,打算改与宋家合伙。
钱文静对此自是没意见,顺手将三哥塞进去做个小股东。梅傲雪没反对,毕竟宋家、梅家的子弟皆志在朝堂,都不好亲自出面主持商事,有些信得过的熟人、熟手代为操办最为妥当,当然盐铺是一定要挂在钱永在舅家周家名下。
王白玉回到庄上,坐在院里叹息不已,对于老泰山为能得到十万银钱而宁可毁掉金山银海一事,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钱文静道:“别叹气啦。父亲从来都当别人像他一般可以为了钱财不要脸皮。白玉,你们男人真坏,通通都是嘴里吃着、筷上挟着、碗里放着、眼中看着。”
王白玉笑道:“我可不算,通共就两个,还一个也吃不着。傻媳妇,去泡泡散散酒气吧,走时我就已经吩咐丫环们要烧好一池热水。”
这主意不错,钱文静拉着王白玉就向浴池跑去。身后的下人们对少爷、少奶奶伤风败俗的行为见怪不怪,反正傻小姐与呆少爷整天的胡闹,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
钱文静将准备偷看春光的大头推回去,纤手来回抚摸王白玉背后那道斜长刀痕。良久方道:“别动,等会尽你看。白玉,这刀痕不浅,当时一定很痛吧?”
262。洞房花烛夜(02)
王白玉道:“傻媳妇终于看到了?”
“梅哥哥娶了媳妇这眼睛才正常。白玉,当时怕不怕?”
王白玉转过身将可人媳妇搂入怀中,悄语当时不怕,但事后却是惊出一身冷汗。
“我也一样。梅哥哥当时距你只有十余步,那个斜坡我回去看过,从林边到我们身处的位置足有百十步。所以,唉,梅哥哥到底是心底有杀气的人,幸好天性磊落风流尚能压制心中恶念。”
王白玉道:“梅大哥绝不是看到刀痕找来的,就是跟在我后面去的。在我扑上前为你拦刀时,梅大哥至少也应该走到林边了。秦多禄站起、说话、走近、举刀,这段时间足够射他七、八回。”
钱文静靠着温暖胸膛呢喃轻语:“幸好我滚下斜坡,生死不知,这就是天意。”
王白玉轻轻点头,祸福之论就是如此玄妙,傻小姐钱文静要是摔死了,梅傲雪就会白做恶人,聪明人不会做没必要的疯狂事。
钱文静猛地想起什么,笑道:“坏小子,拦刀之时还惦记着要非礼你媳妇。咱俩真是天生一对。梅哥哥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在扮呆装傻的?”
王白玉想了想便说应该是三年多前,那时梅傲雪前来东宁府王家拜访钱永存兄弟俩,只不过也是半信半疑,因为世上没人能想到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傻女子抛弃一切扮呆四年。
钱文静贴唇吻了过去,心中唯愿这份温暖能永远持续下去。
王白玉笑道:“傻媳妇眼中的惧意越来越少,看来为本少爷做死囚的日子就要到头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值得庆贺。来,喝一杯。”
“干了!”钱文静抓过酒杯一饮而尽。
等到早已有六分醉意的两人喝完香甜果酒时才觉着有什么不妥。
钱文静伸手指向浴池边小桌上的酒壶,眯着眼睛道:“白玉,越来越有情调了。居然知道要温一壶八珍果酒放在浴房,不错。”
王白玉晃晃有些沉重的脑袋,“傻媳妇真爱说笑,不是你的吩咐?”
钱文静愣住了,“我?不是你吩咐丫环烧热水的吗?”
“是啊,可我没吩咐要温上一壶酒。”
大眼瞪小眼,片刻后两声惨叫从浴房里传出。
钱文静趴在浴池边猛扣嗓子眼,可也没吐出多少酒来。抬头道:“白玉,是不是秀?”
“我哪知道,或许是先回来的大舅哥、二舅哥留下来的。”
钱文静盯着王白玉道:“白玉,我现在能肯一定是秀干的。你没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妥当?”
王白玉上下看看,觉着一切都很正常,某些地方有不正常异状也是因为怀中有个美人儿的缘故,所以也算正常。
钱文静叹息着指指某人鼻子。
醉酒的王家二少爷用手一抹,这才发现鼻血已是汹涌而下,犹如两道小喷泉。
“秀,启门,赶紧进来救人。你到底在酒里下了什么?”钱文静也慌了,居然用布塞住还是不停向外喷,再流下去会死人的!
见闯下大祸,秀低着头一五一十地全都招了:她先前将贾家先祖跑江湖卖艺时收集来的七、八种壮阳药方合为一方,在利用庄上人经过千百次秘密活人实验觉着不会毒死相公之后,就趁着王白玉、钱文静醉糊涂时下酒里提前放进浴房了。若说材料也没什么稀奇之物,就是品种多了些,好比灵芝、人参、鹿血、鹿鞭、虎鞭、牛鞭、熟地黄、山茱萸……。
263。洞房花烛夜(03)
两大团带有止血白药的棉花堵进鼻子里,王白玉总算没有血要流干的错觉了。
钱文静叹道:“秀,别站着了,坐吧。和静姐说说都下了多大剂量?”
秀偏头看向窗外,为防药效不足,就将这次配好的怪药散全都下在酒里了。
钱文静闭目呻吟:“秀,静姐和你说过很多次了,相公他不是虚啊!”
听到这话,秀立刻化身王照王老爷亲命的探子总管兼代言人,对着钱文静、王白玉大训特训,既然不是虚,王家下一代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难道还要人说才会明白?!
王白玉觉着浑身不对劲,鼻血是不流了,可体内热得难受。抓过书本不停扇风,高叫:“傻媳妇,别问了,这事怪不得秀,十成与我父亲脱不开干系。那些昂贵药材,还做了千百次实验,秀可没那么多银钱瞎折腾。”
钱文静闻得此语脸色突变,急忙将罪魁祸首秀推出房内,命令她回屋里好好反省休息。关好门,跳上大床连说将有祸事。
王白玉道:“傻媳妇别怕,那些药材全是壮阳大补药,相公顶多流两天鼻血就没事了。”
“不是这个。白玉,按理说公公听到秀的汇报之后不会与她一起胡闹,可现在这种荒唐事偏偏在我们眼前发生了,这就表示只有一个可能!”
王白玉只觉体内燥热难挡,越看越觉着傻媳妇艳丽如花,满脑子遐思之余哪还能冷静思考,喷着热气反问是什么可能能让傻媳妇惊慌至此。
“笨。坏了,公公定是见我们不要家业,就将主意打到未来孙子身上了。大哥夫妇没生,虽说有有个陪嫁丫环在年前产下一子,但并非正妻所生算不得嫡孙。坏了,糟了,公公是无心,但这么做就是在逼你们两兄弟彻底翻脸。”
王白玉没法管兄弟翻不翻脸了,伸手拉过傻媳妇用力搂紧,“不管这些小事,先生了再说。”
钱文静这才觉着王白玉不太对劲,想溜时已经迟了。
王白玉喷着热气给怀中傻媳妇两个选择:一、将相公头打成烂香瓜。二、明年生个胖儿子。
钱文静抬指点向坏小子眉心,“休想我会信你意乱神迷不能自控,秀下的是壮阳药不是媚药。不过死囚出牢的日子到了。老实交待,有没有与秀合伙耍我?”
“这事明儿再说,二十刚刚好,生儿子做鬼机率小。”
钱文静讶然,想不通王白玉是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你说梦话时漏出口的。傻媳妇,给相公生二个儿子,三个女儿就好。”
数目不对!钱文静可是知道坏小子总是缠着她为王家生三个儿子、五个女儿的。
王白玉怪笑开口:“若是生足数,你就又要在梦中乱说穿回去的怪话了。欠一个、两个最好,下一世接着为相公生。”
“美死你,今晚榨干你。”
“大姑娘家可不幸这么说。”王白玉手脚齐动,将宝贝媳妇身上衣服通通扔飞。
钱文静护住鸳鸯肚兜,轻哼:“不管,我现在是王家妇,绝不会让你有精力对别的女人起坏心。坏小子,别急嘛,最后一句话。若是我真在哪天消失了,你会怎么做?哭?寻死?再找一个?”
王白玉附耳开口:“都不选,我会找你!带着笑与回忆找你,直到进坟墓的那一刻!”
264。洞房花烛夜(04)
钱文静心中满是暖意,松开手抬起捧住火热的大脸,“记住你刚刚说得话,若是敢忘记我一定会将你头打成烂香瓜。坏小子,造化你了,钱文静今天正式成为王白玉的女人,不许你到手就扔。”
王白玉道:“少胡说,钱文静生生世世都是我王白玉的妻子,想逃没门。等着生儿子吧。”
“呸,正经不了三句话。坏小子,瞧你眼直的,你媳妇真这么好看?”
王白玉没说话,按住钱文静就吻了过去,数年情思在这一刻被怀中火热人儿彻底点燃。
金鸡报晓,山际浮白。
香茶一众人等很是奇怪,想不通本该一大早就哄人起床做早操的少奶奶怎么日头升上天空还没动静?好奇之余各忙各事,一直快到吃晌午饭时才见着王家二少爷启门走了出来,神清气爽,满脸笑意,对人说话亲切到过份,让下人们摸不着头脑,都觉着少爷定是又到了犯呆时节。
王白玉叫过等候已久的香茶,附耳悄声吩咐了几句就溜之大吉。香茶这才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忙不迭地让四小花们准备净水、新衣服送进屋里。
钱文静神色慵懒,揉着腰询问呆相公到哪去了。
香茶笑道:“少爷怕少奶奶醒来后打烂他头,就溜去举业堂了。恭喜少奶奶。”
四小花也是齐声嘻笑着行礼恭喜。
一向厚脸皮的钱文静被打趣得面红耳赤,根本不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