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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看到病床上的秀清,就心疼地哭天抹泪,天佑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安慰?但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能说话的了。
“岳母,秀清没事的,只是受了一点风寒,吃两副药就好了,你不用这么担心的。”
柳叶刚才只顾心疼秀清,倒没注意天佑还在她身旁,现在一听到他说话,她马上一伸手抓住天佑的衣领,问他是何居心,怎么可以打秀清呢?好男不和女斗的,问他还是不是男人?
于夫人心疼儿子,抓这么紧,憋坏了儿子可怎么好?
“亲家母,轻点,轻点。”
柳叶松开手道:“就是嫌我们是小户人家,所以想尽办法欺侮我们,现在闹成这样,我女儿在你们家这么下去会没命的,赶紧备轿子,我要带秀清回家。”
于夫人劝她冷静一点,柳叶对视着她道:“你们一个个冷血无道,虚情假意,我算是看透了,我不能看我的女儿在这受罪,我要带她回家,如果再不备轿子我就不客气了。”
柳叶从腰间把刀一亮,于夫人赶紧让冬雪去让轿夫做好准备。
☆、第六十六章 处境艰难
于天佑和于夫人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结局,一直处心积虑想把林秀清打发回家都没有成功,现在竟然主动回家了,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成功,他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目送着轿子离开后,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娘,秀清还会回来吗?”天佑问道,好像也在问自己。于夫人问他可希望秀清回来?
天佑摇摇头,好不容易甩掉的包袱,怎么还会让她回来?
于夫人冷笑一声道:“这亲家母为我们于家做了一件好事,她能把秀清接走,再送回来就难了,只要我们不去接,就让秀清永远呆在娘家吧!儿子一会我就找媒婆给你提亲去。”
天佑提醒她换一个媒婆,别再请不靠谱的李妈了,自己可真是被她害苦了。
林秀才没有想到柳叶去了一趟集市,竟然把林秀清接了回来,虽然很心疼女儿受到的委屈,但这么冒然接回来也不合适呀!
柳叶不服气地说道:“亏你还最疼女儿呢,瞧你说的是什么话?都是书读的多把你脑子迷糊掉了。我如果不把她接回家,她还知道以后要受多大委屈呢!”
柳叶一边说话一边让轿夫把秀清扶到床上,然后让他们回去告诉于家,自己的女儿就是饿死也不会回去的,除非她亲自上门来求饶。
林秀才见柳叶把话说的这么绝,这不是自己把话说死了,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秀清回去就难了,对于这件事他心里一直也很矛盾,但看到女儿这么憔悴,他想不回去就回去吧!
于家将生病的少奶奶撵出于府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就飞了出去,南塘镇的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件事。于老爷从店铺里急忙赶回家。
一进到家,就看见于夫人正陪一位中年女人在说话,于老爷见她的穿着,知道是媒婆,他马上明白集市的谈论的事情是真的,但碍于有人在场,他也不方便发脾气,等到媒婆离开后,他才强忍着怒火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离开家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发生这么大的事?”
于夫人让他别生气,听她慢慢说来,于是于夫人将事件的前因后果说了一下,特别是亲家母持刀进家的凶样特别的渲染了一下,于老爷问真的是这样吗?
“老爷你不相信我可以问你妹妹是不是这样的?芳华被亲家母说的话气得半死,一直在屋里都没出来呢!”
于老爷叹口气道:“走了就走了吧。不过这镇上人说的话可真难听,我老于家从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让他们这么一说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让人心里不舒服。”
于夫人劝老爷别把这些话放在心里,那些爱说闲话的人过几日就不说了,然后她喜滋滋地告诉老爷自己又找媒婆了,说不定明年就能抱上孙子了。
于老爷有气无力地说道:“但愿吧!”然后又问天佑哪去了?
“嗐,他昨天屁股不是坐到了碎片上,我让小虎给他抹药呢!”
于老爷叮嘱夫人这几天不要让天佑出去,等过了风波后再说吧,免得别人说闲话。
小虎一边给少爷抹药,一边报怨少爷真是无情,怎么能在少奶奶生病的时候把她送回家呢?难道少奶奶会那么伤心地说他。
天佑瞪他一眼,小虎这才不说话。
“我告诉,从此以后我和林秀清没有任何关系,等我屁股好了,我带你怡红院去开荤,钱我来出,省得你老是看着眼馋。”天佑很大方地说道,然后特别向往地说道,“也不知那些妹妹们可记得我了。”
“她们只记得钱长什么样子。”要是在平时小虎早高兴地跳起来了,可是今天他一点也不开心,虽然自己以前也是一个贪色之人,为此差一点淹死,现在想想幸亏秀清及时赶到,要不然自己真的对芙蓉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那自己现在可能在监狱里了。
他安慰自己当时也只是想占点便宜,没有动真格的。天佑问他想什么呢?
“小虎,怡红院可有新来的姑娘?”
小虎摇头说:“你不去,我又怎么会打听这些事呢?不过我倒看王有才经常去,没有你,那些姑娘可能全拿他当宝了。”
于天佑一想到被自己搂过的女人对王有才,暗送秋波心里就有气。
“不行,我明天就去。”
芙蓉在家收拾家务,多嘴的刘婶又来告诉她一个惊人的消息,秀清被她母亲接回家了。
“唉,说的好听是接回来的,说的难听点就是被撵回来的,秀清到现在还生病呢,真可怜,本来就傻,要是再有个什么意外可怎么好哟?”刘婶同情地说道。
芙蓉一听就解开围裙准备回去看看,刘婶提醒她慢一点,小心肚子里的孩子,芙蓉笑笑自己没有这么金贵。
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刘老爹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看到刘婶又和芙蓉在那叽叽喳喳的心里就不高兴。
“他刘婶,你是不是天天闲的慌,老是站在院头外面说话不累吗?”
刘婶知趣地回自己家了,刘老爹问芙蓉马上就天黑了,不做饭要上哪去呀?
芙蓉为难地说道:“爹,秀清回来了,我想回家看看,就去一会,一会就回来做饭。”
刘老爷不悦地说道:“回来就回来,又不是没见过,先做好饭再去,二柱打了一天的渔,回到家就喊肚子饿,你这个当媳妇的也不知心疼自己的男人,就知道往家跑,你爹把一千两银子全捐出来都不知道给你买件衣服,你还这么惦念着他们,真是傻,和你姐一样的傻。”
芙蓉心像刺一样的难受,她不想和公爹吵架,就拿起围裙又回厨房了。
二柱从院子外就喊道:“芙蓉,我回来了,饭可做好吗?”
刘老爹看了一眼二柱没有吱声又回屋了。二柱进了厨房见芙蓉低着头正在砌菜,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手面上。
“芙蓉,又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你怀孕了不能生气的,这孩子生下来脾气不好的。别哭了。”二柱拍了拍芙蓉的肩膀,然后笑着说道,“我一身的鱼腥味,我去洗一洗,免得你恶心又要吐了。”
可是芙蓉还在无声地哭泣,二柱有些手足无措,他走出来,来到爹的房间,问芙蓉怎么回事?
刘老爹一听儿子问这话就生气道:“你老婆哭管我什么事,回到家也不喊你爹一声,就去给你老婆请安了,你还有出息没有?哭,哭,有什么好哭的,她要回娘家,说秀清回来了,我就让她先做饭,怎么就给你告状了?”
刘二柱一听原来为这个呀,他让爹小点声音。
“爹,芙蓉不是怀孕了吗?情绪不是太稳定,看在孙子的份上你就大度一些,她想回去就让她回去,对了秀清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不年不节的?”
刘老爹看笑话似的说道:“听说是被于家撵回来了,我不是说秀清,就她那傻样,脑子正常一点谁要她?于公子够有情有义的了,还能和她过半年。”
刘二柱认为父亲这样说秀清不好,怎么说也是亲戚,再说了秀清其实一点也不傻,只是单纯些。
刘老爹不耐烦地看了一眼二柱道:“你看芙蓉什么都好,她家的人也都好,就你这个老爹不好。”说着就往外走。
“爹,和、马上就吃饭了,你还要到哪去?”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
刘老爹带着一肚子的气就走了。芙蓉端着饭出来,问爹要上哪?
“他出去找老朋友喝酒了,不管他了,我们吃,然后一起去看秀清去。”
其实刘老爹并没有走多远,他又回过头来,没想到听到二柱和芙蓉的对话,他一生气想今天晚上我就不回来了,看你急不急?
刘老爹想我这要到哪去呢?看来只有去镇上找老朋友聊聊,于是他向南塘镇走去。自己因为在集市上卖鱼还是认识不少朋友的。
他是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月光里,想想自己这一辈子还是挺可怜的,二柱娘死的早,自己是又当爹又当娘把二柱拉扯长大,没想到儿子是娶了媳妇就忘了他这个爹,想到这不禁老泪纵横。
二柱带着芙蓉来到林秀才家,二柱把打的一条大鲤鱼送给岳母,柳叶挤出一丝笑容道:“还是二柱实在,那个于天佑真不是东西,你陪秀才说说话,芙蓉你随我来。”
柳叶把鱼放到了厨房,然后和芙蓉来到秀清睡的房间,芙蓉看见秀清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问母亲她的情况怎么样?
柳叶不乐观地摇摇头道:“秀清这孩子脾气有时强的很,她就是不认错,在雨中跪了那么长时间,受了风寒,这身子要慢慢调理才行,芙蓉,娘想问你手里可有钱,先借娘用一下。”
“娘,我和二柱的日子过的很紧巴巴的,公爹手里倒有几个,但他老是防着我,所以从不让我沾钱的事,我手里一文钱都没有,”芙蓉有些歉意地说道,“娘,当初于家给的财礼钱真的都捐出来了吗?”
柳叶点点头道:“你爹认为那是卖女儿的钱,不愿意花,非要全拿出来,你看现在这日子窘迫的。”
芙蓉为自己不能帮母亲感到内疚,她安慰道:“娘,你别难受,回去后,我让二柱向他爹要一些。”
☆、第六十七章 讨债上门
回到家后,芙蓉就向二柱提出了要求,二柱向芙蓉保证一定会想尽办法让爹拿些银子出来救急的。
“你不能说是我娘家用,要不然爹一定会说很多难听的话的,我可受不了。”
芙蓉提醒他放机灵一点。
二柱笑道:“我不傻,等爹回来我就去说,你先进屋睡觉,我等爹一会。”
刘老爹是一夜没有回来,二柱站了起来,自己竟然在堂屋的桌子上趴了一宿,芙蓉走出来唤醒了他。
“你爹会不会猜出了什么,所以没有回来呀?”芙蓉问道。
“不会,我爹没有那么聪明,一定是昨天跑哪喝醉了,没事的,我去打渔去,多打一点鱼也能多赚点钱。”
芙蓉让他先吃一点饭再走,两人来到院子里正说着话时,就看见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圆壮的胳膊上还有纹身,样子特别的凶恶。
芙蓉吓得躲到了二柱的后面,二柱问他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他们家?
“你是刘二柱吧?”其中一个男人问道,二柱点点头。
另一个男人一听面前的人就是刘二柱,从怀里掏出一张收据往他手里一放道:“这是你爹昨天晚上在我们赌坊借钱立的字据,欠了五十两,我限你三天之内把钱送到南塘镇百乐坊来赎人,否则他少了胳膊少了腿我们不负责任。”
几个人说完就走了,二柱一听五十两,吓傻了,自己天天这么辛苦打鱼,一年也挣不了十两银子,爹怎么这么糊涂呢?
芙蓉让二柱赶紧想办法,要不然爹就没命了。二柱一听赶紧到刘老爹的房间去翻箱倒柜找银子,可是没有找到。
芙蓉问刘老爹会把银子藏哪去呢?
二柱脸色苍白地说道:“他一定都带在身上,说不定早就输了,天啊,让我上哪去找这么多银子还债呀?”
二柱是又急又害怕,芙蓉让他冷静下来,好好想办法才是。
“芙蓉,你先回娘家,万一这些人再来别吓着你,我去镇上找爹的朋友打听一下,看能不能缓和一些日子先让爹回来。”二柱现在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柳叶没有想到芙蓉没有借到钱,还带回来这么一个让人不敢相信的消息,她有些不相信,这不会是刘老爹自己导演的苦肉计吧?
“不会的,刘老爹心眼再多,也不会拿这事开玩笑的,二柱不是上集市上了吗?看他回来怎么说?如果实在不行,就把二柱家的房子船先卖了凑钱赎人要紧。”林秀才安慰芙蓉不要慌张,有爹娘在身边不用害怕。
柳叶生气地说道:“卖了房子让芙蓉住哪,没有船他们以后靠什么生活?喝西北风吗?”
两人于是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谁也不让谁,芙蓉一时倒也没有了主意,她只能躲在房间里默默地流眼泪。
秀清被外面的争吵吵醒了,她吃力地睁开眼睛看见了芙蓉正在哭泣,就问她自己怎么会在家里?又问妹妹哭什么?
芙蓉见她醒来,想想姐妹俩真是可怜,不禁泪如泉涌。
“芙蓉,你怎么老哭呢?我又没有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快说呀,我都急死了。”
于是芙蓉把事情说了一下,秀清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一切都因为自己。
“芙蓉,你扶我起来,我去给你借钱去。”
芙蓉不相信地问她道:“你被于家撵回来了要上哪去借钱呀?你还生病呢,赶紧躺下吧,二柱会想办法的。”
“五十两,不是五十文,芙蓉,就是把我们全家的家当卖了也换不回来这么多银两的,我去找我干爹借去,以后再慢慢还,他是好人,应该会帮我的。”
芙蓉不敢做主,要问一问母亲再做决定。
“你难道真想看到刘老爹少了胳膊少了腿你才后悔?二柱就是上镇上找的朋友又有谁这么有钱呢?现在时间精贵,快扶我起来,你掩护我,我从偷偷地走,千万别让爹和娘知道,要不然又要没完没了的说道了。”
芙蓉没有办法,只好帮她掩护,来到林秀才房间,非要林秀才翻书给她肚子里的孩子起个好名字。
柳叶从屋里夺过书,指着芙蓉的脑子就说道:“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现在是谈孩子名字的时候吗?是想办法弄钱的时候。”
林秀才从地上捡起书道:“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所伏,别把事情想的这么悲观。”
柳叶气得无语,就要出去,芙蓉拉住她,撒娇道:“娘,我就是不想担心才这样的,你就留在这,听一听哪个名字好不好行吗?”
秀清在这个时候咬着牙,迈着虚弱的身体离开了家。
四月的阳光温暖而又明亮,可是对于秀清来讲还是寒意阵阵,瘦弱的她犹如风筝一样摇摇摆摆,好像一碰就会倒下去一样。
渐渐地就看到了南塘镇的影子,秀清仿佛看到了希望,她咬着牙坚持着,虽然眼冒金星,但还是要坚持,可是头怎么这么疼呢?脚下的步子也这么沉重,好像有千斤的重,秀清突然盾到一个人向她走过来,一脸的惊喜,好像认出了她,她想说什么,但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馆的床上,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男人正关切地望着自己,这面孔好像很熟悉,可自己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都生病了这要上哪去呀?”
秀清想他的声音真好听,透着一股暖意,她挣扎着想坐起来,那个人扶了她一下。
“谢谢你,我好像见过你,只是想不起来了,我还有事改天再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秀清说着就要往外走,可是头还是很重。
“你还记得在郊外比赛背诗吗?我是考官。”那个年轻男人笑着提醒她。
秀清一拍脑袋说道:“你是石头,我想起来了。”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名字我可知道你的大名,钟灵毓秀,冰清玉洁。”
秀清一听不好意思地笑了。
石头问她有什么事需要自己帮忙的尽管说。
“你必须休息,否则会再倒下去的。”
秀清见时间不等人,当她看到医馆伙计来要诊费时,石头掏出的银袋子,里面有不少的银子,她心一狠下定决心道:“我现在要去救人,你能借我一些银子吗?人命关天,我一定会还给你的,真的。”
那个年轻男子问她借多少到哪救人?
“我妹妹的公爹因为赌钱被人关起来了,欠五十两银子,我要去百乐坊去赎他出来,晚了就会少胳膊少腿的。”
石头笑道:“如果你相信我,就把这事交给我来帮你办,你就在这安心地等我回来,好不好?再说了赌坊也不是你这样的女孩子去的地方。”
秀清没有办法,只好点头同意了,石头交待伙计几句就出去了。秀清在忐忑不安中过了有一个时辰,终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