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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可不管这些,听见自家相公嘶哑的声音高兴的眼泪都出来了,蹦跳着巴上了罗源的背,从后面搂着罗源的脖子欣喜若狂!“太好了!太好了!孩子他爹,你能开口了!呜呜……太好了……”
罗源原本的郁色被桃花这么一抱就全部都散了,勉强笑了一下,扶着桃花站好,比划道:【喉间没有不适,但说不出完整的话……】
马大夫哈哈大笑起来,拍拍罗源的肩道:“小子,你喉咙才好就想着会说完整的话了?你也不想想你多少年没开过口了,吐字都不知道怎么吐,这样才是正常的,以后你就不必再来了,剩下来的我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慢慢学说话了。”
桃花乐不可支,掐了尴尬的罗源一下,取笑道:“就是!你呀——正好跟咱们家的两个小子一起学说话好了!”她想到那个景象就觉得有趣,现在好了,老子儿子谁也别说谁了!
罗源抓抓脸,羞涩的笑了,牵着桃花的手,躬身行了大礼,拜谢了马大夫的大恩。马大夫不耐烦这些,挥手把他们赶了出来。
夫妇两人满脸喜意的回了饭庄,叫来了两个小厮,让他们把这个好消息去告诉罗喜和关夫人。罗源这下子可有事儿干了,一闲下来,桃花便缠在罗源边上,教他说话,罗源毕竟是个大人,虽说前面不会发声,可后面练习多了就渐渐的顺畅了。每天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说话,偶尔遇见不会发声的字才去问桃花。
这个好消息着实是让所有认识罗源的人高兴了一下,这也算是个大事儿了,一行人便凑在饭庄里大吃了一顿,美其名曰是庆祝,其实从头到尾主角都在厨房里忙活……
罗源会说话十来天之后,罗家人总算是到了,只是因为不是京城人被堵在了城门外,不得进京。去接的下人来报了信,报信的人直接去了关宅,关宅得到消息之后才派人来告诉桃花,让她去城门外接人。
送信的人来的时候罗源在厨房忙着备菜,桃花便自己去了城门口,接人而已,也没什么大事儿,天生有文碟可以证明身份,也不怕守城的人不让进。谁知这一去却遭了罪……
☆、83混乱
城门外的人依然很多;一大群一大群的人聚集在一起;一眼望不到头……黑压压的人让桃花看着感觉很有压力;城外各型各色的人都有;在城门的左边空地上聚集了一大批的人,有官兵也有难民,吵吵闹闹的看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桃花是不想过去;好奇心杀死猫的道理她还是很明白的;况且她来城门的目的只是要接人而已。远远的避开那群人,跟着报信的人到了他说的那个小土坡上,只是两人找了一圈都没发现罗家人的身影,好不容易瞧见离土坡不远的地方被好几个人围着的一辆马车;报信的人说那是罗家人乘坐的马车。
马车被好几个人围着;眼里俱是贪婪的目光,桃花皱眉,取出随身携带的腰牌,让报信的人拿去城门处给守城的将士瞧了。这个腰牌是关深的腰牌,给桃花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这腰牌大的总用没有,调几个士兵帮个忙还是行的。下人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七八个穿着盔甲的士兵,桃花行了礼,带着士兵走近了马车,士兵驱赶走了围着马车的人,桃花谢过之后让下人送上二十两酒水银子,士兵推让了两下就理所当然的收下了,客气了两句之后也没走远,四散开来把马车围了起来。
马车里传来颤抖地喝骂声,桃花听见这个声音心中一喜,掀开车帘一瞧,果然就见马婆子躺在马车里,身下垫着厚厚的被褥,旁边坐着脸色有些发白的罗四旺。
罗四旺瞧见桃花很是激动,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懈了下来,擦了擦汗道:“呼——是二嫂啊!你总算是来了,刚刚车外面围了好几个不怀好意的人,吓死我了!”
桃花笑着安抚了两句,对于罗四旺的到来她是很惊喜的,饭庄一日比一日忙碌,厨房里的人基本都是生手,就靠罗源一人支撑显然是不够的。现下罗四旺的到来无疑是解了燃眉之急啊!
马婆子一瞧车帘被掀起吓了一跳,打眼儿一瞧是老二媳妇才放下心来,有心想要呵斥两句,又突地想起了老伴儿跟她说过的话,只得把将要出口的话语咽了下去,一时间弄得脸色涨红,呜呜的说:“你……来了……”
桃花点点头,叫了声婆婆,淡淡的行了一礼,便问起了罗家其他人去了哪里,马婆子一听这话就来了火气,呜呜啦啦的好半天说不清楚。罗四旺安抚了两句才急道:“二嫂,我们在这儿等了没一会儿就碰见了三……碰见了金氏,金氏非要见小香,没等三哥回神就把小香给抢走了,三哥和大伯还有护送的人都追了上去,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呢!”
报信的下人冷汗都要吓出来了,不敢看桃花的神情,苦着脸连道有罪。
桃花深感无力,这金氏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这里聚集了少说有一两千人,竟然就那么刚好的碰见她了!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整了下面色,也顾不上叙旧什么的,让罗四旺看好马婆子,放下车帘之后就走到明显是头儿的一个士兵面前,“这位兄弟,不知那边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这般多的人围着?”
那铁塔一样的士兵看了一眼人群,脸色有些难看的道:“夫人有所不知,前几天城里混进了叛军的探子,这不,我们营里的兄弟奉命捉拿,可那几个探子有些功夫,逃到了城外便捉了二十几个人,威胁着兄弟们,现在这般多的人,即便是有手段也不能使,上面的人说要活捉,可现在既有人质挡着,旁边还有这么多人瞧,只好就这么僵持着了!”他们已经着人去报信儿了,实在不行就全部杀了,也总比让探子逃了的好!
桃花心里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也在走近的时候听见金氏叫嚣的声音时落实了……
“不要杀我啊……求求你们了,我只是个逃难的女人而已!你们放过我吧,我既没权也没势的没人会在乎啊——大爷!求求你了!呜呜……我不要死啊……相公——相公、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金氏哭的脸色惨白,眼泪鼻涕横流,惹得拿刀押着她的大汉一脸厌恶!“闭嘴!再敢乱喊我现在就杀了你!”说罢手里的刀随意的在金氏脸上一划。
金氏疼的‘嗷’的一声尖叫起来,捂着脸抖的跟筛糠似得,脸上被刀划出来的口子汨汨流淌出鲜红的血。旁边看见的人眼睛都害怕的一闭,不忍心再看。小香也是吓得往她爹怀里直缩,唔唔的尖叫,罗安紧紧的搂着小香,柔声安慰。罗老爹也是不忍心再看,可也不能当没看见直接走人啊,再怎么说她也是小香的亲娘不是?唉声叹气的时候,突然听见一直跟在身边的几个人请安的声音,罗老爹扭头看见一个戴着围帽身着绫罗的女人挤了进来,他初始还愣了一下,直到听见对方的声音这才知道面前这戴着围帽穿着不俗的人是他的二儿媳!
“公爹,小叔,你们先带着小香离开这里吧,小香毕竟还是个孩子。”这情景给小香看见了她怕会造成小香的心理阴影……
罗安听见熟悉的声音回头,怔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二嫂?”他没瞧错吧?眼前这个穿着华丽的人真的是他二嫂?原来来接他们的人说的话都是真的啊……
他们这边的动静显然被一直把罗安和罗老爹当做救命稻草的金氏注意到了,她亲眼看着桃花掀起了围帽,朝着罗安微笑了一下,心中大恨!小香告诉她,说桃花的真正娘家是京城里的大官儿,还有一个亲戚是个什么尚书!她不明白什么叫尚书,她只知道凭什么自己在这里受罪,那人却穿着自己这辈子都穿不起的衣裳笑的开心?嫉妒、恨、不平这些感觉通通涌上了心头,让金氏狂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们抓我有什么用?你们看看那个女人!那个穿着刺绣衣裳的女人!抓她呀——她是朝廷什么尚书的女儿!抓她一个比我们这么多人都好用!”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这头听见声音的桃花还没听清金氏的话,便眼前一黑,整个人软了下来,被刚刚压着金氏的大汉扛着跑远了。所有的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剩下的那群探子趁着这功夫扛着所有的人质跃走后,在场的人才回过了神,皆惊呼出声!罗老爹、罗安和所有的关家下人眼前阵阵发花,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
官兵们呼喝着追了上去,关家的下人们直接瘫软了身子,罗安把小香往罗老爹怀里一塞,也跟着追了上去——
桃花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感觉浑身都疼,好似被人虐打了一番似得,睁眼所见的情景更是让她心里一沉!
这里像是一个道观柴房之类的地方,墙壁都是土黄色的,不大的柴房里倒是有不少人,女人们都害怕的缩在一起,其中便有饿狼似的盯着她的金氏,金氏的眼里全是阴霾,看见桃花醒了便嗤嗤笑了起来:“呵呵……怎么样?现在跟我一样的处境了吧?这就是你的报应!谁让你刚刚嘲笑我!贱货,活该!”
桃花吁出心里的一口浊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伸长腿毫不顾忌的坐在地上,放松身体的疲惫,让自己看着无所谓一些,朝着金氏微笑道:“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我笑是想安抚一下小香,让她乖乖先离开,难道你想让小香看着你遭罪?”
金氏冷哼一声,捂着脸阴笑:“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在城外已经待了半个月了,没吃没喝的,把小香卖了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谁知道这个扫帚星,竟然撞到了歹人,害的我也受了连累!”她想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再后悔也无用,不好好歹也算是拉了个垫背的了!
桃花无语,这人已经疯了吧?“那是你自己的女儿你也真忍心啊,幸好小香没跟你,不然还不定怎么受罪,像你这样的人已经不配做人了!”
金氏可不管,阴沉沉的嗤嗤笑着,桃花也不再理会她,自顾自的闭目休息,脑子却转的一会儿都没停,想着怎么逃跑。
过了两个时辰左右,来了两个喝的醉醺醺的尖嘴猴腮的人,其中一个个子高些的汉子扫视了一圈,淫。笑着走近桃花,桃花心里一冷,正准备说话时,走近她的那个高个子被身边的矮个子抓住了,“别动她,老大说她有用。”
高个子听了这话激灵了一下,酒意被这话吓得有些清醒了,不甘愿的看了一眼桃花,然后走向了那堆女人。女人们纷纷尖叫起来,可任然抵挡不了那两个汉子,金氏虽然脸上受了伤,可在那群人中依然是十分打眼的,那两人扯上了金氏和另一个女人就要走。
金氏尖叫反抗,尖利的声音刺的人耳膜生疼,“不要!你们不要抓我——啊——你们抓她吧!抓她啊……她细皮嫩肉的比我长得好看!我脸上有疤!我不好看——求求你们了——抓她吧!”金氏挣扎着往桃花面前靠,桃花不躲不闪,就这么冷冷的看着金氏。
那两个汉子跟没听见女人们的尖叫似得,扛着金氏和另一个女人走了出去,柴房的门被又一次的锁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金氏这样也算是自作自受了,想把小香卖了去的,谁知撞到了歹人的头领,小香一个孩子他们自然看不上,便把金氏捉了去……
☆、84躲藏
等到金氏再回来的时候;整个人蓬头散发衣衫凌乱,精神状况看起来也不好,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尖叫,看见谁靠近都扑过去想掐!桃花自然没那么傻;自己送上门去,她避的金氏远远的,可她避着金氏,不代表金氏不会找上门啊。这不,金氏癫狂了没一会子就注意到了角落里被捆绑着的桃花,勾着嘴角冷笑靠近桃花,手臂颤抖个不停;眼神里蒙上一层杀意。
其他人自保还来不及,当然不会劝阻。
桃花不动声色的抓了一把草灰在手里;防备的盯着一步步靠过来的金氏,正在两人一触即发之时,门外传来了问安的声音,金氏听见人声顿时一僵,十分恐惧的往后退,缩进草堆里瑟瑟发抖。
桃花松了口气,要真的硬来的话她肯定会吃亏,手被缚在身后不得动,这样打架不吃亏才怪!可现在显然不是她庆幸的时候,柴房的门被人推了开来,进来了两个壮汉,其中一人向另一人指说:“就是她了,带走吧。”
另一人闻言上来揪着桃花的衣领就提溜起来了,推推搡搡的催着桃花出去,草堆里的金氏听见了探头看了出来,见此情形得意的笑起来,有心想开口说话想讽刺两句,可刚刚说话的那个大汉鹰眼扫了过来,吓得她立时躲进了草堆里。
两个大汉冷哼了一声,威胁其她人不得乱动,不然没有好果子吃!此话一出,柴房里的几个女人纷纷尖叫着点头。
桃花被两人推搡着来到一间厢房里,房里的蒲团上端坐着当时押着金氏的那个汉子,带她进来的两人恭敬的带上了门。桃花动动腿,“这俘虏的待遇也太不行了!”故作小意的贴着墙走到另一个蒲团前,缩在角落里,佯装害怕的瑟瑟发抖的样子,也不出声,两人都在互相打量,只不过是一明一暗罢了,一时屋里陷入了沉默。
桃花好歹对着罗源的时间长了,不说话也不觉得有什么,而对面的大汉显然没这耐心,利眼扫了一眼满脸骇意的桃花,眉峰微蹙道:“你是关深的什么人?那个女人说你是他女儿,她说的是也不是?”
暗自翻了个白眼,说话就说话,一个瞧上去就是莽汉的人偏偏说话文绉绉的,让人凭的不爽!“关、关深是什么人?我……我没嫁人之前姓苗叫桃花,嫁了人之后叫罗苗氏,不认识什么关深……我只是小老百姓,来京城避难的!大爷你饶了我吧!”
对面的壮汉显然不信,怀疑的打量了她一会儿,“真的?你怎么才能证明呢?”不可能啊,那个女人明明信誓旦旦的保证了。
桃花像是松了一大口气的样子,噼里啪啦的解释道:“能证明,我可以证明的!我今儿出城是来接我夫家的人的,我跟我相公才到京城没几个月呢,我相公是个哑巴,从小就不会说话,这个你可以问那个女人,她以前是我的三弟妹,后来因为些原因被休了,所以一直很恨我们罗家的人。一个人怀着这样的心思说的话能当真?那个证明身份的东西我正好带着呢!接人为了应付官兵,随身带着我的身份文碟呢!要不您先松了我的绑,我拿出来给您瞧瞧?反正我只是个弱女子而已,我要有什么坏心的话,你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弄死我了。”
大汉想了想觉得也是,有他在,这个女人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走上前用随身的匕首割开桃花身上的麻绳,随便一扔,“文碟呢?”
桃花讨好的笑笑,从衣袖里掏出小布包儿,打开来拿出自己的文碟,递给那个壮汉,“喏,这就是我的身份文碟。从文碟上也能看见我以前是从哪儿来的。”幸亏当初没有改回关姓,不然就麻烦了呢!
大汉冷着脸斜睨了桃花一眼,分神看了一下手里的文碟,见确实如她所说的那样,心里有些失望,又想起当时离她不远的地方有几个士兵便问:“那当时怎么会有兵跟着你过来?你最好给我说老实话,不然老子有的是法子弄死你!”
桃花故意显得十分谄媚的模样,连连点头,“是是是、小的不敢隐瞒!我当时左右都找不着我家公爹和小叔,便问了旁边的人,他们告诉我可能会在那群人里面,我再问出了什么事儿,他们就不肯告诉我了,我一个妇道人家,见了这样的境况有些害怕,便掏出了我相公让我买东西的银子贿赂了一下守城的人,他们正好也想过来瞧瞧,就告诉了我……我原本是想偷偷进去把我公爹和小叔子叫出来,可谁知金氏那个贱人竟然拖我下水!我、我……不知道那几个人怎么会跟我的!不过、不过我听完了想听的事儿准备走的时候啊,倒是听几个官兵调笑说要立功什么的……”话说到后来一副害怕至极又控制不住愤恨的样子,手还揪着衣角,使劲儿的撕扯。
壮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也有可能,那群没脑子的家伙整天就想着立功,而且再看这个女人的样子,也不像是跟关深有关的。他沉思了一会儿,扬声喊来了刚刚带桃花进来的两人,吩咐他们把她单独关押进厨房里,两人应承着也没再把桃花绑起来,不耐烦的催促着桃花进了厨房,把门一关锁上就走了。
桃花腹诽,太过分了,一点儿优待俘虏的意识都没有!转头四处打量,厨房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大灶在里面,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桃花巴在门口偷听了一下,没听见一点儿人声,便知外面没人守门,松了口气偷偷挪到窗户边,意外的发现窗户竟然没锁上!佛主啊——难道你知道我一心向佛所以特意给我一条生路么?你放心吧!我若是这次逃出生天,一定去寺里给您添添香油钱!
祈祷了一会儿,又在窗纸上戳了个洞,偷偷的瞧瞧外面,然后咧嘴偷偷笑了,太好了!离窗舷半步远的地方就是围墙!苍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