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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那丝丝细雨柳如烟的天气,在大街上看去,便似到了人间仙境一般。难怪人人都说江南女子灵秀,想那秋姑娘,可不是就在穿衣着装上有着独到的手段呢,不然也不可能便一舞倾城。只可惜如今她的脸倒是毁了……”
“行了,你找我来,便是为了说这些?”池铭真是不耐烦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萧怜月还不忘在言语中奚落秋晴雪,香篆说她找自己来有事,便是这个?早知如此,他即便是为了掩人耳目,也绝对不会过来的。
“你这没良心的,现在就连多看我一眼也不肯吗?我听说咱们去扬州,心里兴奋的几天睡不着,想着怎样讨你欢心,可你如今变了心,竟是连一点敷衍都舍不得给我?”
萧怜月目光如水,泪珠儿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越发显得凄楚可怜。只可惜池铭完全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一茬,见她没有别的话说,便淡淡道:“你是兴奋,终于可以到那天下第一繁华丝竹之地去见识见识了。从前你不就是羡慕秦淮河那些闻名天下的名妓声名吗?你一直觉着自己若是能生到那里,名声未必就会比秋晴雪差不是么?不过很可惜,即使去了扬州,你也不可能再去秦淮河和那些名妓较量了,除非你不想做我池铭的妾,愿意重操旧业,那我也绝不拦着就是。”
话音落,竟是看也不看萧怜月一眼,转身便走了出去。只让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半晌,方跺脚咬牙道:“香篆,你……你不是说,这法子有可能让爷对我生起点从前的温存么?怎么全不管用?”
香篆从门外进来,看着这美艳无比的主子,好半晌方幽幽道:“因为爷的心思,已经全不在姨娘身上了。不然的话,姨娘且想一想,当日您每次有独出心裁的打扮时,爷是如何情形?可不是惊为天人呢?破镜其实难圆,心冷了死了,只怕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萧怜月半晌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方冷笑道:“无妨,不是还有句话吗?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不信我多让他看我几回,他的心一直就暖不过来。即便暖不过来,也罢了,他现在不是还总带着我上街,出入别人家吗?呵呵,我就用这机会赚足了钱,将来有了身家,便离了他,到那时,置办了房子和地亩,我自己过更开心,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连你们也一样,那时不是男人挑咱们,而是咱们挑男人,岂不好?哼哼!”
香篆心下一凉,暗道这就是你的精诚所至?呵呵,若是这样的精诚,别说金石,便是蒸糕,也不会开了。罢了罢了,这位主子也就是这样了,既如此,她这安排的路倒也对,赚足了钱,将来求去,只怕爷是会痛痛快快儿答应的,到时候照样一世无忧,倒也好。”
不说主仆两个在这里各怀心思,只说池铭出了怜花小筑,来到绮兰馆,就见院子里丫头们正一边收拾着一边嬉闹,看见他来,方齐齐跑过来见礼,红袖便要回头禀报,却被池铭阻止,丫头们看他蹑手蹑脚来到廊下,都觉着好笑,梳风便对洗雨道:“咱们爷如今越来越有点浪漫样子了,这是要去吓奶奶呢。”
第一百八十六章
洗雨翻翻白眼;小声道:“也只有你把这个当做浪漫;是了,上次我看见你偷偷去吓冷锋;结果让人一转身逮到了,原来那是你的浪漫;看不出来;你这蹄子还挺有心机啊。”
“你……你胡说什么?”梳风跺脚;盯着洗雨咬牙道:“别只顾着笑话我,打量上次你给秦大人送茶;结果呆在里面半天都没出来的事我不知道?说;是让什么绊住了?”
洗雨红着脸啐道:“呸!你满口里胡沁什么?秦大人和小龙少爷在那里说学问呢,抓着我评论;我恰好是喜欢那数学,和他们说了几句,怎么了?这事儿爷和奶奶都知道的,你去告我啊。”
不说丫头们在院子里说笑,只说池铭,轻轻走到卧房外室,只见重帘委地满室无声,窗台上几盆精心打理的月季开得正鲜艳,惹得满室都是淡淡花香。兰湘月便斜倚在榻上,身上穿着一袭月白色的轻薄长裙子,一头青丝松松挽了发髻,只插着一枚珍珠银钗。越发显得温婉素净,此时她正用心翻着一本书,皓腕上一对翡翠镯子轻轻碰触,发出些微悦耳的响声。
池铭不自禁便看呆了,也不知过去多久,便见兰湘月抬起头用手揉了揉脖子,看见他,不由惊讶道:“爷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也不出声?”
“淡极始知花更艳。”
却听池铭喃喃开口,兰湘月疑惑看着他,心想这不是我们那个朝代的诗句吗?这货怎么会?莫非是我什么时候不小心说的?咦?我怎么不记得?因便奇怪道:“爷说什么?“
池铭似是这才惊醒过来,忙笑道:“前两天我在谭阁老家里,他画了一幅极得意的白牡丹图,上面题着一首诗,当中便有这一句,真正是点睛之笔。如今看见娘子,忍不住脑海里便浮现出这句诗来。”
兰湘月心想原来还有这么巧的事。难怪人人都说谭阁老诗词文章冠绝天下,果然是有独到之处。因便笑道:“我哪里敢和白牡丹相比?爷别逗趣儿了。”
“娘子在我眼中,比白牡丹还要国色天香呢。”池铭微笑:这不是恭维话,在他心中,兰湘月真的便如天上明月一般,他如今才知道,有的女子不需要容貌有多美,她那份从容端雅的气度,便已可以皎若明月,只可惜,这个道理他明白的太晚了。
兰湘月没言语,池铭也早已习惯了她在这种问题上的回避,因走上前,看着她手上的书道:“这是在看什么呢?”
“看一看扬州的风土人情,既然要过去了,别的不能做,了解一下当地的风貌总是可以做到的。”兰湘月举起书晃了晃,然后又对池铭道:“爷去过扬州吗?”
“没去过。”池铭摇摇头,忽见林嬷嬷走进来,对兰湘月道:“奶奶都不该问这个问题,我们爷若是去过扬州,还能让某人给迷住?这都是从前老爷管的他太严格,生怕他在外面没人禁管,无法无天了,结果没怎么往外走,也没见过世面。”
池铭苦笑道:“嬷嬷向来是厚道的,怎么如今也专会揭人疮疤?”说完却见林嬷嬷对他眨了眨眼,那意思分明是:“爷,我是在帮你啊。”只弄得池铭哭笑不得。
因拿着兰湘月的书翻了翻,不一会儿便被吸引了心神,就坐在榻边,津津有味儿的看起来,一面笑道:“多亏了你想到这一层,没想到扬州竟然还有这些讲究,如此说来,咱们这一回去,倒不用在扬州码头下船,正经是早几站下了船,慢慢寻访着过去才好。”
兰湘月笑道:“这也好,我估摸着,王爷和谭阁老大概也是想让你先体察下民情再说。真要在码头下船,不知道多少官儿一哄而上,那码头自然也要做的漂漂亮亮,哪里能给你看见扬州真正面貌的机会?听闻几任扬州知府都没落得了好,不知那里百姓生活的是什么样。”
池铭点头道:“恰是如此说,好,那就这样定了。”
当下计议妥当,兰湘月便伸了个懒腰,一面笑道:“这半日尽在这里看这书了,都没吃点东西,这会子着实觉得有些饿……”不等说完,便见池铭起身道:“娘子饿了吗?好,那我去给你拿些东西吃。”说完兔子似得跑了,一面还用手捂着鼻子。
这倒让兰湘月惊奇,放下胳膊呆呆看着那狼狈退走的背影,心说我做什么了?怎么这货好像让狼撵了的兔子般?我也没说让他去给我拿点心啊,院子里那么多丫头,找谁不行?
却不知池铭这会儿出了里屋,方大大松了口气,把捂着鼻子的手拿开,脑海中不自禁又浮现出刚才兰湘月伸懒腰时的情景,此时虽然还是春寒料峭,然而这屋里又是地龙又是炭盆,暖和得很,兰湘月为了舒服,领口也是弄得松松的,刚才这一抻腰,便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颈胸来。她本非容色倾城之人,只是池铭因为萧怜月的事,已经禁欲一年多,兰湘月又是他的妻子,他心中又越来越喜欢对方,如今再看到这若隐若现的旖旎风光,哪里还能把持得住?当下便觉着血似是全都冲到了脑门上,鼻子里也热热痒痒的,意识到自己大概要出丑,正好听见妻子说饿了,于是这货才忙不迭跑了出来。
谁知这会儿本以为警报解除,然而脑海中刚一浮现妻子娇俏慵懒的模样,脑袋便又是“嗡”的一声,接着只觉着似是有什么东西从鼻子流下来,连忙伸手一抹,好嘛,鼻血到底还是出来了。
“爷,这是怎么了?”恰好芙蓉往这边走,看见了连忙叫一声,将院中丫头们都惊动了,纷纷围上来。池铭一看:得!这回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万万不能把真实原因说出来,因便咳了一声道:“那个……最近天气干燥,爷有点上火。咳咳,好了,不说了,厨房里有什么东西?你们奶奶饿了,我去拿点儿吃的给她。”
梳风连忙道:“多大点子事,让小丫头们去,何必爷亲自劳动?”话音未落,就见池铭头也不回的向厨房冲去,一边道:“不用了,你们玩儿吧,我答应你们奶奶给她拿的,怎么能假手旁人?”
这话别人听到也还罢了,独有梳风,却是眼前一亮,因连忙就近拽住了洗雨芙蓉,小声道:“刚才爷和奶奶在房里发生了什么?”
芙蓉如今已经嫁给通儿,也成了府里的一名管事媳妇,通儿却仍是跟着池铭,不过也开始行使些管家权力。夫妻两个都是越发稳重了,但在绮兰馆里,芙蓉这性子倒是没变,此时就笑道:“你来问我?我哪里知道?还没进门儿呢。怎么?爷不过是要去给奶奶拿点东西罢了,用得着大惊小怪的?”
梳风白了她一眼,小声道:“亏你还是嫁过人的,你难道没看见爷刚才流鼻血了?说是给奶奶拿吃的,倒像落荒而逃似得。”
“有什么?爷说了是天干物燥嘛,好在流的血不多,不然大概要请大夫过来了。”
洗雨不以为意,却见梳风伸出一根纤纤玉指点着她,咂着嘴儿道:“你啊,每次那个秦大人过来,你就被叫过去服侍,再这样下去,必然要成为和他一样的呆子,如今竟连这个也看不透了?爷说天干物燥你就信啊?这会儿才开春罢了,前天才下了一场小雨,如今这地面也不过是刚刚干透,天干物燥个鬼啊。”
一番话说得芙蓉洗雨都笑了,红袖翠竹此时也在旁边,翠竹便笑道:“知道你机灵,我们几个里头,就你最聪明了,既如此,想说什么便直说呗,用得着一个劲儿打趣着我们吗?”
梳风也笑了,然后看了房里一眼,方把头凑过来,小声道:“我忖度着,咱们爷和奶奶大概要有真正的进展了。”
“什么……真正的进展?”几个人一起问,却见梳风翻翻白眼,冷哼道:“这个都不懂?难道你们真想着让爷和奶奶相敬如冰的过一辈子?”
众人这才明白,齐齐惊讶之下,却也好奇,于是便推着芙蓉去打探一下,芙蓉道:“为什么是我?你们怎么不去打探?”
红袖翠竹梳风洗雨异口同声道:“谁让你是奶奶的陪嫁丫头?再说了,你不是刚刚就要进去的吗?这会儿正好。”
芙蓉无奈,摇头笑骂道:“呸!这个时候想起拿我的陪嫁丫头身份说话了,你们一个个在奶奶身边这么些年,和我这陪嫁丫头有什么分别?”虽是这么说,却也只好往屋里走去。
进了屋,只见也没什么异样,芙蓉还有些不信,看着兰湘月上下打量,兰湘月见她这神情,倒是疑惑了,皱眉道:“你做什么呢?我脸上长花了不成?”
芙蓉笑道:“没什么,爷刚刚出去流了鼻血,说是天干物燥。奴婢想着,分明前天才下过一场小雨,想来爷这些日子大概是忙碌,所以有些上火,奶奶素日里也该做些清淡的东西给他吃。”
第一百八十七章
“流鼻血了?”兰湘月又问了一句;得到确认后,不禁整个人都囧囧有神,联想起池铭刚才跑出去的狼狈,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立刻便明白了,一时间简直是无语了,连忙将衣领整了整,支吾道:“行,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嗯;正要来和奶奶说;萧姨娘打发人来要银子;说是公中给她买的胭脂不好;要公中把这份儿钱拨给她;日后她自己去买,刘家媳妇来问我,奴婢想着这个口子不能开,若开了,日后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儿来,所以来请奶奶的示下。”
兰湘月冷笑道:“我自己也是用的这胭脂,分明都是最上等的;怎么就不好了?不过她既然说了这样话,怕是也有了后招,若不给她这钱,日后便要弄了次等的胭脂给爷看,说是下人们捧高踩低,给我就给好的用,给她便是给那次等的,那时刘家媳妇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奴婢也是这么想,只是要怎么办呢?”芙蓉显然也是虑到了这一层,听见兰湘月这样说,便担忧起来。却听主子淡淡笑道:“有什么?日后再给她们房中送胭脂,让她自己签字,到那时就不怕她混赖了。”
芙蓉一开始没懂,愣了一下后方才明白过来,不由得拍手道:“奶奶真是聪明,我只是发愁,想着这点子小事难道还要闹到爷跟前?却不料奶奶不过一抬手间,竟然就解决了,可不是这办法好呢?”
话音落,便听门外池铭道:“什么事情?怕闹到我面前?”却是这货从厨房里端了两盘子点心回来。
芙蓉便把这事儿说了,兰湘月也不理他,接过点心盘子谢了一句,便自顾自吃起来。却见池铭皱眉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嗯,你们奶奶的这个办法儿好,也不仅仅是胭脂,以后但凡是往怜花小筑送的东西,都让她们签字,不但怜月识字,她身边的香篆和芳草也是识字的,看她们还能编出什么话来找我?”
芙蓉答应一声,目光在池铭和兰湘月身上转了转,只见一个头也不抬的吃,一个眼也不眨的看。于是她心里便明白了什么,站起身悄悄退了出去。
兰湘月知道池铭在旁边看着自己,她也不理会,更不肯把流鼻血这种事情拿出来问对方,只是那货老是这么盯着,吃东西吃的也不顺畅,差点儿让一块红豆糕给噎着了,因心中就有些恼火,抬起头没好气瞪着池铭,咬牙道:“你看什么?想吃就来一起吃,我又不是不让。”
池铭失笑道:“我哪里会抢你的东西吃?只是看你吃东西的样子好看罢了,怎么?看看也不行?”
这混蛋。
兰湘月差点儿又被噎着,只好冷哼道:“不行。”说完又低下头猛吃,大口的吃。一个男人开始觉得你吃东西的样子都好看,那就是个危险的信号,尤其这个男人是你名不副实的丈夫。
“别噎着了。”池铭却是了解兰湘月的心思,忍不住笑道:“你就是再怎么吃,那樱桃小口也吃不成血盆大口。”一边说着,便倒了杯水递给兰湘月。
“只要你不看我,我就噎不着。”兰湘月接过水,咕噜噜喝了两口,却听池铭在旁边道:“你也别太不讲道理,我又不是要做什么,只是喜欢这种有个人可以彼此依偎的感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若是走在大街上,看见漂亮女子,我看一眼人家也不会说什么,你还是我妻子呢,多看几眼能怎的?难道会少块肉?”
好嘛,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都用上了,该不会下一步就准备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了吧?兰湘月心中有些无奈,其实从池铭对萧怜月爱驰之后,她便料到会有这一天,如今想来,这男人可是禁欲了一年多,要说他能把持住一辈子,母猪就不仅仅是上树,都能飞天了吧。
明白了这一点,兰湘月便停了动作,将点心盘子放下,看着池铭正色道:“爷如今已经是决定和萧姨娘一刀两断,只信守诺言供她衣食无忧是吗?”
池铭黯然叹了口气,点点头,却是没有说什么。
“扬州自古以来就是风月繁华之地,听说那里也是美人众多,之前秋姑娘能让六王爷都青眼有加,可见其美貌,这一次咱们去扬州……”
兰湘月盘算着开口,可还不等说完,便听池铭苦笑道:“什么意思?要我再纳一个风尘女子为妾?”
兰湘月一愣,连忙道:“我是想着爷是爱美人儿的。既然你不愿意,或许也可以找别的,那么大一个地方,不信没有小家碧玉,若是喜欢了爷的人才,也未必不是一段佳话。”
池铭定定看着她,忽的一笑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从断了和怜月的情分后,我倒的确是对男女风月之事死心了。只是,若说心如死水,倒还真没到这个地步,偶尔也是有一圈圈涟漪微荡着,我到底是男人,也是喜欢女人的,如今心里倒也装了个人,只是这事儿只怕千难万难。”
兰湘月眼睛一亮,她倒不知池铭又喜欢了别人,这货瞒的挺严实的啊,自己竟然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