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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亲王爷想到这里,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如今父皇对自己的支持,瞎子都能看出来,这江南官场,却还是以六王爷的势力为主,狗急跳墙之下,还真难保他们横下一条心,反正只要杀了自己,皇子中论资历论能力,也只有庄亲王是最合适的储君人选了。
明亲王爷越想就越觉着前路茫茫,这充满杀机的江南,还能给他一个回京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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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私自调集各卫所兵马,这是杀头大罪啊,若让人得知……”
一灯如豆,段明睿端坐在椅子上,心腹老仆在他身边小心翼翼说着话,不等说完,便被段明睿扬手打断,只听他叹了口气道:“王叔,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杀头大罪吗?只是,这实在是千载难逢的一次机会。不但庄亲王那里下了严令,父亲也让心腹八百里加急送来信息,务必要趁此次机会要那人永远回不了京城。”
王叔呐呐道:“只是,少爷别怪老奴多嘴,那些江湖人就够要了那主儿的性命吧?少爷又何必私下里调集卫所兵马?这……杀鸡焉用牛刀啊?”
“呵呵,那可不是鸡,若他不死,将来那可就是大夏的新一任天子。”段明睿微微一笑,然后拿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似是喃喃自语道:“所以,不可掉以轻心啊。”
王叔还要再说话,段明睿已经放下茶杯站起身,淡淡道:“王叔不必多言,你服侍我段家良久,素日里我可是那小题大做的人?这一次虽然调兵,也是因为事关重大,如果能不用这些兵,难道我会给自己找不自在?何况,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如此顺利调动各卫所兵马?还不是因为此事关系重大,影响更是深远,江南官场大多数官员都是以庄亲王爷马首是瞻,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是他们有所顾忌,不敢随意出兵罢了。偏偏此时跳出一个我来,段家又是庄亲王的铁杆拥护者,那些人自然是要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我了。不过他们这样做,倒真的是帮了我,烫手山芋?呵呵,把这山芋吃了,它不就不烫手了吗?”
王叔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山芋吃下去的确就不烫手了,但问题是,这么烫的山芋,真的能让你吃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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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怎么说?谁能想到事情竟到了这样危急的地步?冷锋说那冯瞎子就是消息最灵通的,可到最后,竟是连他也掌握不了那一位的行踪,这……他孤身一人,身边侍卫尽皆殒命,能到哪里去?”
一轮圆月高挂天上,已经是酉时了,池铭和兰湘月却仍是坐在廊下,手里拿着团扇轻轻扇着,看似舒适惬意,但两人面上都有一抹焦虑之色。
“论理,到这种时候,那一位应该奔着咱们这里来了啊。”兰湘月也是心急如焚,明亲王的安危对于他们的意义,没有谁比她更清楚。
“怕就怕他不是不想来,而是来不了。”池铭叹了口气道:“所以我已经命冷锋陶宇付林等人在扬州城各处暗中搜寻那一位的踪迹,但愿那一位……能吉人天相,得脱大难吧。”
兰湘月点点头,忽觉院中亮光一闪,扭头一看,就见萧怜月和香篆芳草提着精致小巧的宫灯走出厢房,看见她和池铭坐在廊下,似乎也愣了愣,接着便巧笑嫣然的走了过来。
萧怜月已经安分了很长一段日子,或许是收受那些东西心满意足了,对于该配合池铭的都竭力配合,即使坊中慢慢传出池铭对原配妻子也很好的传言,她也丝毫不恼怒。
鉴于此,池铭虽然在府中和她已经是没有了瓜葛,表面上却仍一如既往的带她逛街,做客,赴宴,摆出仍是宠溺小妾的派头。对于萧怜月收受礼物拜托的一些事情,只要不是触犯国法,他也乐意装装糊涂,毕竟现在他还没有举起大棒子,扬州城表面上仍是风平浪静,也没什么太多的纠纷需要求到他头上。
因今天晚上看见她忽然出来,夫妻两个都觉着有些奇怪,却见萧怜月走过来,福了福身后笑道:“爷,妾身今晚在房中无聊,看着天上月亮正好,所以想去后院拜月,爷不如和我一起去?”
池铭皱眉道:“又不是乞巧节中秋节,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这茬儿了?”
萧怜月面上笑容敛去,幽怨道:“乞巧节中秋节么?呵呵,如今妾身习惯了形单影只,只怕那时候,府里人人拜月,热热闹闹的我倒不习惯了。反正夜里无事,爷不去就算了,我却是要去的。”
池铭心中正是忧心如焚,听见这话也就不再理会,点点头道:“好好好,你去吧去吧。”
萧怜月面上浮起一丝失望之色,隐含怨毒的目光微微瞪了兰湘月一眼,却是没说什么,转身和香篆芳草顺着游廊往后院而去。
兰湘月看着池铭,忽的微笑道:“你镇日里还有脸说自己是风流纨绔子呢,萧姨娘如此用心良苦,你竟然呆木头一般,白白浪费了人家一片心意。”
池铭“啊”了一声,不解的看着兰湘月,却见她用团扇掩住嘴巴轻轻笑道:“难道你没看见姨娘是精心装扮了吗?袅袅娜娜聘聘婷婷的,真是人见人爱我见犹怜。偏偏你这个不解风情的,竟一眼都不肯多看,可怜人家不知对镜梳妆了多久。”
池铭苦笑道:“娘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来打趣我?我如今哪里有心思看她。”
兰湘月知道他忧心忡忡,不由得叹气道:“罢了罢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今我们只坐在这里忧愁,终究也是无法可想。酉时了,这几天你都没睡好,不如去歇着吧。”
说完站起身来,池铭疑惑道:“让我去歇着,你却要去哪里?”
兰湘月笑道:“刚刚萧姨娘说要去后院拜月我才想起来,后院水和亭那里有刘夫人送我的两盆月下美人,白日里看见那花苞已经不小,想来今夜就要盛放,我且去看一看。”
月下美人即是昙花,当下池铭不由得苦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娘子倒还有闲心去看花?”
兰湘月道:“那又如何?难道因为这个,该过的日子都不过了吗?袁老先生说过你是一生富贵相,我相信他老人家的话,想来这一次,王爷也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
池铭奇怪道:“娘子也信这些?素日里你不是说那些铁嘴直断的半仙都是揣摩着人们心理骗钱的神棍吗?”
兰湘月笑道:“自然,那些街上摆卦摊的多是神棍,但袁老先生,难道你觉着他也像神棍?我可不这么认为。所以我认定他看相很准的。好了,爷不必管我,你自去歇着吧。”其实之所以这样相信袁老先生,完全是因为之前老先生给兰湘月看手相的时候,差点儿看破了她的身份,所以兰湘月才对此深信不疑。
“我陪你一起去。”池铭见妻子坚持要去看月下美人,也只好站起身来,却不料被兰湘月一径推到屋里,听她笑道:“谁用你陪着看?我和梳风去就好了,正好静静品味那美人绽放之美,你去了,愁眉苦脸的,把意境都破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吼,大家应该猜到会有大事发生了吧?哇卡卡卡
第246章
池铭无奈;只好让梳风服侍好奶奶;他这里看着兰湘月去了后院;方走进内室熄了烛火,只是坐在榻上,脑袋有些昏沉沉的;却是没有一点儿睡意;到最后只得站起身,又来到屋外,看着那天上明月仰首长叹。
因怔怔看了会儿月亮,心里却仍是一团乱麻般,在廊下无意识的踱了几步;忽然想起兰湘月和萧怜月都在后院,他便往后院而去。
到了后院;只见空地上已经摆好了桌子,上面一只香炉,插着三柱清香,萧怜月穿着层层轻纱做的华丽衣衫,一阵风起,吹荡起她轻飘飘的衣袂,宛如月下仙子一般。
池铭看了一眼,不由得也想起从前在红袖楼中自己陪她拜月的情景,暗自叹了口气,心道往事不堪回首,此情竟是连追忆都不可成。
一边想着,便寻找兰湘月,只是目光所及,并不见爱人,愣了一会儿,才想起大概那月下美人不知被她放在哪座亭子里,她这会儿想是在亭中,有绿树花枝掩映,自己看不到灯笼光也是正常。
明儿记得让她把那月下美人搬到卧室来,日后就不用特意来后园看花了。唔,只怕到时候湘月又要说把那样唯美的花儿搬到卧室,不能使它吸收天地灵气,太糟蹋了。
池铭想到这里,不由笑着摇摇头,恰在这时,许是香篆和芳草不知道谁看见了他,告知给萧怜月知道,就见萧姨娘猛地转过身,惊喜道:“爷您过来了。”
“嗯。”池铭点点头,随即道:“湘月在哪里呢?”
萧怜月本是满面笑容,可听见这话,就不由得将脖子一梗,冷笑道:“爷的眼里如今除了奶奶,只怕再不会看见别的了。既如此,那就请您自己找吧。妾身眼里看的东西太多了,没注意过奶奶去了哪里。”
池铭知道她是赌气,也不欲和她争辩,正要举步径自去寻兰湘月,忽然就听前院有人喊“大人”,听声音十分焦急,他心中一凛,连忙折身转了回去。这里萧怜月冷哼一声,咬牙道:“不过是个五品知府罢了,看看把他给忙的,不知道的人还真不知他一天到晚有多少大事儿要办呢。”
香篆迟疑道:“姨娘,听那声音叫得甚急,不如奴婢去打探打探出了什么事吧?”
萧怜月厉声道:“不许去,去打探什么?反正这府里的事情就没一件和我们有关系的,去搀和什么?没得让人生厌。”
香篆张张嘴想说什么,然而看到萧怜月恼怒的神情,终于没有开口,只是却忍不住扭头张望着,心里暗自惊疑,不知是什么事,竟让人在这个时候跑来找池铭。
池铭心中也是惊疑不定,虽然这些日子表面上很是平静,但他的心无时无刻不是吊在嗓子眼儿里。耳听得那是值夜衙役的声音,他不知衙门里发生了什么事,因急忙冲到前院,果然,两个老妈子和一个衙役站在院中,看见他,那衙役便单膝跪地,急切道:“禀报大人,江南巡抚使段大人遭人行刺,刺客负伤逃走,段大人命令城门紧闭,请大人调集衙差,助他搜寻刺客。”
“什么?段大人?”池铭神色一冷,暗道妈的你来扬州都不肯让我知道,这会儿要我帮你搜寻刺客,倒想起我来了?等等……搜寻负伤的刺客?是……是王爷吗?王爷来了扬州城?段明睿这是……这是横下一条心,要冒着抄家灭族的危险追杀王爷?
只不过一瞬间,池铭就汗透重衣了,他擦擦额上汗水,强自镇定的吩咐道:“段大人派谁来报信?报信的人呢?”
衙役道:“报信的人传完信令就离开了。小的在门房看见这两条街上已经是灯火通明,所以不知道有多少人马,想来应该是巡抚大人震怒之下大索全城。”
池铭点点头,忽然道:“你去请杜指挥使调动全部人马,来府衙集合。”
衙役答应着去了,心中还觉着有些不屑,暗道听说这个池大人和那个段大人很不对付,结果又怎么样?人家被行刺,来到扬州地界上耀武扬威的,他还不是要招呼指挥卫所尽力配合捉拿刺客?切,亏于大人对他还小心翼翼的,叫我看,我们这位大人其实也就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更何况现在几乎连雨点都没有了。
这里池铭在院子里呆呆站了半晌,不用人说他也知道此时情形有多么危急。偏偏冷锋陶宇付林等人又不在府中,这如果是明亲王爷真的来自己府衙里,段明睿必是要拼命的,到那时,他拿什么来保护王爷安危?
一念及此,真真是心急如焚。想了片刻,便要往后院去找兰湘月商量,彼时三个跨院中秋晴雪和袁老先生秦东林等多未休息,那衙役嗓门又大,因此把众人都惊动起来,来到院子里扒着墙往这边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池铭刚刚到了廊下,还不等来到拐角处,忽然就听后院一声惊叫,接着萧怜月的尖叫声响起:“你……你是谁?”
池铭大惊,只觉一颗心都到了嗓眼里,于是干脆疾奔起来,转眼间就来到后院,只见萧怜月在香篆和芳草的扶持下退到了廊边,而在她们不远处,那拜月桌子上的香炉已经倒了,一个人手里擎着雪亮钢刀,蜷缩在那桌下大口喘着气。
池铭只觉得脑袋“嗡”一声,似是要炸开一般,连忙冲上前扶起那人,虽然对方满身是血,然而借着月光,仍能认出这便是明亲王爷。
明亲王爷看着池铭,似是想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喃喃道:“追兵只怕就要来了,我……我进来的时候,有人正在大索全城,用……用捉拿刺客的名义,不过……不过他们没人知道我到了这里……”
“王爷莫要说话。”池铭急急低声道,萧怜月并没有见过明亲王,所以不知道他是谁,不然的话,池铭真怕这个利欲熏心的女人会在这样紧要关头出卖明王爷。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远方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声,池铭猛然站起身来,对萧怜月厉声道:“去,回房里去。”
“这……这人是谁?”萧怜月看池铭好像认识这个男人,不由好奇心起,却见丈夫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很明显是不想解释的。她不由得冷哼一声,狠狠一跺脚,便进了游廊,往前院而去。
池铭扶着明亲王爷,正要找个地方安顿他,下一刻,便听见院门被人拍的山响,有人大叫道:“开门,快开门。”
池铭活这么大,就没遇见过比这个还要危急的时刻。他没想到段明睿的人会这么快便扑到知府衙门来,这会儿萧怜月又去了前院,那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一旦她对来搜捕的人说出在后院闯进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凶徒,明亲王爷大概就算完了,明亲王爷完了,他们一家子也就完了。
因此他想也不想,低声说了一句“王爷,得罪了。”便立刻将明亲王爷拖到了灌木丛中,然后猛然扑向前院,而就在此时,在远处亭子里等待昙花绽放的兰湘月也发现这边和前院的异状,急匆匆赶了过来。她不顾形象的奔跑,终于在来到前院后追上了池铭。
“到底怎么了?”
兰湘月喘着气问,这时萧怜月和香篆等还站在廊下瑟瑟发抖,面上都是惊疑不定的表情。池铭脸上则是一片雪白,听见妻子问,便在她耳边悄声道:“王爷来了,被怜月撞见。段明睿要害王爷,以搜寻刺客为理由大索全城,现在就在门外。”
不等说完,就听见巨大的撞门声音,显然是对方已经没有耐心,准备撞开大门闯进来了。这院子的门并不结实,撞没几下就得散了架。
池铭脸色更白,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就听身旁萧怜月问了一句:“爷?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是不是……是不是和那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有关?”
“闭嘴。”
“闭什么嘴?如今人都要打进来了。”萧怜月惊惶之下,不由大叫起来。池铭气急败坏,就在这时,忽见兰湘月冲上前,扯住萧怜月的衣领便给了她两个耳光,尖声叫道:“你这贱人,还要害我到什么时候?你做出的事,却要按在我的头上吗?”
萧怜月让兰湘月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懵了,一家人精神都是高度紧张,竟没注意到秋晴雪不知何时从后廊绕了过来,一见此情景,便连忙上前拉架。
与此同时,大门终于被撞开,一群明火执仗的官兵冲进院子里,段明睿在众人簇拥下,施施然走进来,他肩膀上缠着绷带,绷带上有殷红血迹,也不知是真的有伤还是假的有伤。然而这都不重要,只要有这个理由,他就可以大索全城。
只是,饶是段大人对自己突然造访能遇到的情况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他也没料到竟会看见这样诡谲的一幕。
第247章
萧怜月那是什么人?一旦性子起来;哪里还会顾忌什么?此时让兰湘月猛地扇了两个耳光;想当日她杖责杏儿的时候;池铭还不在身边呢,对方也不过因为她的胡闹只给了一耳光。如今她在旁边没招谁没惹谁,就在爷身边站了一会儿;没想到就被这贱人如此侮辱。
这个阴险的女人;她是要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我下马威啊。哼!如今城里流言渐起,都说爷宠爱她不在我之下。不用问,定然是这虚伪女人看着我收受礼物眼红,所以才让人造这样的流言。今天我若是在她面前示弱,让这么多官兵看见了;岂不就坐实了她的地位?日后还有谁会把我放在眼里?
这个念头不过是转瞬之间,为了未来的金银财宝;为了维护自己的“宠妾”地位,萧怜月毫不犹豫的扑了上去,抓住兰湘月便撕打起来,一边哭叫道:“到底是谁欺负谁?素日里我忍着你让着你还不够?爷如今对你慢慢好了,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苦苦劝说?结果你现在有了爷一点怜惜,就蹬鼻子上脸了,你……你开始对我摆大妇威风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