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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寒跟我已没关系了,墨瑾,我会嫁给你,我想通了,你对我才是最好的。”我一口咬了那鱼肉,佯作津津有味地吃着,虽然食不知味,味同嚼蜡。
吃完了,我看着凝视我不做声的墨瑾,他的眼眶泛红,白玉无瑕的面容,笑靥明媚,我作势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
他将筷子放下,素手抚摸着我的脸,凝视许久,像是看不够似的,忽的,他紧搂住我,将头埋于我的肩,哽咽道:
“芹儿……我不会是在做梦罢……你竟不再抗拒我了……我……我……”
“墨瑾,你放心……”我舒缓而清晰地说着,吻上了他的唇,与他唇舌交缠。
我这样……会不会遭天谴……
可我又能如何……对不起……
对不起……
墨瑾的沉重喘息与琐碎呻。吟从耳畔直抵我的内心,刺痛我的内心。
我缓缓离开了他,与他相视,他的面颊绯红,眸子澄澈莹亮。
“芹儿……我会对你好的……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便这么说了……并非儿戏……你知我心意……”
他将我的脸捧与手心,玉白的指尖摩挲,眼底是刻骨铭心的情感,看得我好怕。
可是一想到紫寒,一想到南烟,我便只能硬着头皮演着戏,装模作样装深情。
“芹儿可真懒,房间这么乱也不着人收拾,这下讨着了我这个贤夫,你可就享福了。”
“你何时学会打趣了?”我轻笑道。
“哥哥说,说我性子太温软,不招人喜欢,我想许是这样,才不招芹儿待见吧,那个男子……他应是懂得甜言蜜语罢……他……”
“别提他了好吗?”我不耐烦道,随后又恢复笑容,推搡着墨瑾品尝“美食”。
墨瑾知道我重口味也不至于迎合成这样吧,这一盘盘菜吃完我得喝光多少桶水啊。
边与墨瑾欢欢笑笑地吃着,边期待着那成亲之日的到来。
逃婚(上):南烟,易容
成亲之日终于到了,王府里处处张灯结彩迎接这喜庆的一刻,赵府来接新娘的轿子也已备好,停在王府门口。
支开了下人、婢女,我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注视着铜镜中甚为陌生的自己。
粉面上一点朱唇,本应神色自若的面庞因那人工饰染的嫣红而显得欲语还羞,若粉色桃瓣引人怜爱。
杏眼圆睁,眸中映着复杂的情绪,一头墨色长发早已被凤冠束起。
我对着镜中的自己,淡淡然地微笑。
这个时代的化妆功夫可真了得,彼时随j□j调笑的女孩此时已亭亭玉立。
我已亭亭,无忧亦无惧。
十数年往事历历在目,如今,我必须为自己堵上一把。
且听房门被叩响……
“来了?”我轻声道,缓缓站起了身,顿时,大红色的绸缎罗裙在地上蔓延开来。
“墨瑾哥哥为姐姐定制的衣服可煞是好看呢……只可惜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怜珊苦涩地笑着。
“莫不是你改了主意?”我无视她这不痛不痒的挖苦,只担心计划失败穿帮。
她听我这么一说,顿即笑眯眯地殷勤答道:
“怎会,于我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哀怨过后还必是要接受现实的。”
我如魂灵出窍,半晌才勉强道:“当然。”
我知道她在影射墨瑾,告诉我,若是他发现娶错了人,虽会埋怨颓丧,但最终必是会认了命安心过日子的。
不过她这么说是为了让我“安心”,让我无须去干涉打扰他们的婚后生活;还是为了通过证明墨瑾并非只愿守着我一人而证明她比我优秀?
她小小年纪,还未过赵家大门呢,就敢先给我来个下马威了,这只能说明她太不自信了,太没安全感……
人越是证明什么反而证明了,他越是缺少什么……
她怕是不知道我早已看出,她从前就爱模仿我,就爱与我暗抢,甚至怕是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她那骇人的好胜心和征服欲。
她应该是不爱墨瑾的罢,至少是不够爱。
墨瑾亦如此。
两个不相爱的热过日子会和两个两情相悦的人过日子一样都令人安心。
因为两个人是那么平等,感情是那么平衡。
所以,墨瑾……他……应该是不会受很大的伤害罢。
我心里这么想着,努力平复着那噬人的愧疚心。
这样……我安能悠然离去了……
“姐姐?”
怜珊的轻唤将我从纷繁的思绪中拉回到现实。
我看向她,带着愕然。
喂……我说妹妹啊……你要不要动作这么果决迅猛……这么快就脱了个精光是有多迫不及待啊……
于是,我抑制住内心即将喷薄而出的翻白眼冲动与她换了装。
此时才发现,怜珊的身形与我惊人的相像,若是只看身形,怕是连我都会误以为自己习得了影j□j术。
嗯……前提是只看身形,不看脸蛋……
虽说戴个红盖头,拜完直接入洞房,生米直至煮成熟饭之前都无须露脸,模样似乎看来并不重要,但谁知道不会出了意外,突然狂风骤起、跌倒摔跤可怎办?!
于是接下来是……化妆……
“呃……你会化妆吗?”我迟疑了片刻,悻悻然地问道。
身为府邸大龄千金,活了十多年,不,确切地说是活了几十年,不会化妆,说出去会不会很丢人。
果然,我穿越前是什么熊样,穿越后重新活了一次还是原来那熊样。
“呵……真是指望不上姐姐呀!”怜珊对我轻蔑地一笑,便自顾自地拈了器具,在自己的面颊上行云弄墨着,姿态如舞,让人目不转睛。
可效果却……意外地不太尽人意……
“五十步笑百步啊你!”我看她不是“鬼画符”却胜似“鬼画符”一般的可怖狰狞面庞,未能憋住,终究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了许久,我深吸了一口气,甚是平静,神情自若道:“你这妆化得还不如清雅素颜好!”
她斜睨着我,愤愤然道:“那让妹妹见识下姐姐的技术可好?”
我断然回绝了她,怎能给她嘲笑我的机会?!
但渐渐地……惆怅与着急涌上了心头……
现下,可如何是好啊……
“小姐……”南烟掀了帘子,从里屋缓步走了出来,双手捧着一个碟盘,碟盘上陈列着各种骇人的针线器具。
他梨涡浅笑,顾盼生辉道:“南烟懂得易容之术,小姐……需要奴帮忙吗?”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妹妹也是。
一方面是因为被这器具震慑了双眼,更重要的一方面是这屋里竟然有男人,我们竟然在有男人的屋子里光了身子换衣服!
“你怎会在这里?!”我的眉陡然一压,怫然作色,厉声道:“你可看见了什么?!”
他见我如此震怒,手轻抖了一下,那碟盘便摔在了地上,针线器具也随之洒落一地。
他“扑通”一声跪伏在冰凉的地面上,解释他只是在里屋收拾准备逃离带走的包袱,听见我的笑声才凑近了些,听仔细了些,以为我会需要那手艺,没想到是他多事了。
“请小姐责罚!请小姐责罚!”他的脸色惨白,跪在我的脚边,不停磕着头,以求让我消散怒气。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他扶住,无奈道:“别老磕磕磕的,多晦气,我只不过怕你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那个……我与妹妹方才换装来着……”
见他脸上立即浮现了一抹潮红,看来我错怪他了,无辜被我斥责了一顿。
这模样怕是都未初经人事吧。
“那……小姐……需要我……”
“需要啊!可需要了!你竟会这种高端神秘之术。”我打断他的话,欣喜若狂道。
“对不起小姐……南烟……南烟看了小姐写的秘术谱。”他的眼神躲闪,支支吾吾。
秘术谱,是我闲来无聊回忆以前看武侠书里的招数写来消遣的,那些不是杜撰了的吗,竟真能使用?!
我狐疑地看着他道:“你之前用过吗?”
他点了点头,说拿自己试验过,我听罢后,真是佩服南烟至五体投地。
这厮,真是勇气可嘉。
“那……你先帮我易容吧……易容成怜珊的模样……”反正现在这张脸也不是我真正的脸,要真毁容了大不了戴一辈子面具!
若为自由故,面子皆可抛!
“可……小姐……易容之术太耗体力……奴……奴短时间内只能易容一次。“他紧抿了唇,微低着头,像是怕看见我失望的神情。
“那这样的话……”我转眼看向怜珊,看到她的脸庞逐渐苍白,惊现恐惧之色。
她欲推门而出,我提气,换息,将她一章拍昏倒地。
被一个陌生的奴仆易容,放在谁身上都会不安害怕想逃离。
但是,妹妹,对不住了,事已至此,我已无回头之路。
怜珊眼角的泪在烛火中闪耀,晶莹如星烁,我伸出手指将其擦去,对南烟使了一个眼色,南烟轻点了头,便捡起散落在地的针线器具,深邃的眸子涌上了一股肃然之气。
“小姐,此等血腥之事,还是请小姐闪避一下为好。”他一边往怜珊的脸上抹着什么汁水,估计是具有麻醉作用的吧,一边浅声劝着我。
“你且认真易容吧,不用管我。”我淡淡道。
屏息地看着他在怜珊的脸上穿针引线,怜珊那血肉模糊的面庞让我心里突然泛了恶心,我微微侧过身躯,摇晃欲坠,当下就想逃离开。
可南烟却那么镇定,那么认真,翻针若飞,一针一线极致细密,看得我心跳如鼓,迈不开逃离的脚步,只能原地站着,继续目睹这一切神奇之事。
见他鬓角处隐隐有汗珠流下,我拿了丝帕为他擦拭,眼神掠过那血腥,不敢直视。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着眼前跟我同样面容的怜珊,几乎要窒息,那张似我的面皮严丝合缝地贴在方才那血肉模糊上,宛若初生。
他向怜珊的脸上涂抹药水,怜珊便悠悠转醒,眼神茫然地侧着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流下了两行清泪。
她回眸看向我,淡淡道:“姐姐……这下可满意了吧……我是否永远都只是你的影子……”
“六小姐……我这回的易容之术过了时辰自然会消散的……到时候六小姐依旧是六小姐……”南烟沉声解释道。
“你们走吧!赶紧走!”怜珊语带哭腔道。
我嘴角微笑着,带着行李,跟南烟从地道里悄然逃出了府。
这样;即使逃离了短时间内也不会有大肆的家仆来追我了吧,王府的事就有够他们闹的了,等他们反应过来之时,我早已身在邻国了。
芳华国涟安国互不侵犯,我看你们怎寻得了我。
妹妹,对不起,利用你当做我逃离的拖延工具。
对不起……
我挥舞马鞭没入夜色。
逃婚(中):妖君,等我
策马狂奔着……
心却在不停颤抖,要怎样才能将这矛盾撕裂的痛楚掩下,藏在深深的心窍里,装作波澜不惊。
“小姐!小心!”南烟突然惊呼一声,用丝线将我捆缚住,一收,我便从马背上倒入他的怀中。
霎时,一个香车从身旁呼啸而过,一阵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
我屏息地回望着……
那车急停了下来,一个紫衣男子掀了暖帘,惊鸿一瞥,是一张过目难忘的容颜。
他下了香车,望向我。
眼神交汇在空中……
我笑了,心里若春风起了涟漪。
我知道你会来的……
紫寒,我知道你放不下我,亦如我放不下你一般。
我慌忙下了马背,趔趄了一下被南烟扶住,漫不经心地推开南烟,我欣喜若狂地向紫寒走去。
脚步愈发匆急地向他走去,最后变成奔跑,停在了距离他一米远处。
与他对视着,神智瞬间荡然无存,只能被他琉璃般的双目一步步牵引着,那里闪着深不可测的魅惑光芒,似乎在引诱着我说出隐于心底许久的言语。
“紫寒……我好想你……”我颤声道。
他轻抿了唇,缓步凑近了我,脚下似有牡丹盛开,恣意妖艳,每走一步,那美态便更清晰了一分。
他今日未施粉黛,素面朝天,冰清玉洁的样子像是玉石雕成,但因馥郁的香味萦绕周身,他仍旧是透了十足的妖魅之气,无须其他的装扮就是天下一等一的绝色。
这个让我魂牵梦萦数年的人啊……
他低垂着眼凝视着我,脸上浮上一层笑容,一双明眸流波熠熠。
我好喜欢他的笑,这种笑容能驱散我心头的抑郁,这种笑容能充斥我全部的内心。
我被这种笑容迷得神魂颠倒,这哪里是个凡人的笑容,这般摄人心魄。
传说中的妖孽怕就是如此了吧。
我迷恋这个妖孽。
“我来了……”他轻启那莹润双唇,声音细腻柔和,如玉暖生香,带着些许的低沉。
男色撩人,男音勾心。
真是……秀色可餐啊……
“小姐!你流鼻血了!”南烟唤着我,欲拿袖口帮我擦拭,却被紫寒抢先一步。
紫寒用那馨香的丝巾小心翼翼地蹭着我的鼻子,我慌忙将那丝巾按于鼻之上,堵住,浅笑道: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我慌忙收回目光镇定心神。
王语芹,你要不要那么丢人啊!!!没见过美男子是不是啊!
好吧……确实没见过这么美的……
“瞧瞧你……”他冰白的指尖轻点了下我的脑门,掩嘴隐隐笑着。
我怔怔地伸出了手,伸向他,他似乎想避开,却最终直直地站在原地,未做躲闪,等着我的手抚了上来。
我触摸他莹白干净的耳垂,不禁一惊,自然缩回了手。
他叹息了一声,那声音化作了一阵轻风,没入空旷的夜色中。
“芹儿应该有东西要还我吧……”他静静地凝望我道。
我心一沉,将身上背的破洞包袱小心地放置地面,解开了封口,从里面抱出那只“混蛋紫寒养的笨蛋狗”。
“诺,是这个吗?”我将这傻不溜秋的白毛狐狸犬交付于紫寒手中。
他接过,抱至怀中,纤手轻抚,缓缓得为狗狗顺毛。
“芹儿……以为我这么急匆匆地赶来,只是为了寻这小东西吗?”他将狗狗放下,轻拍了袖子,然后从腰间抽出第二张丝巾擦拭双手。
“紫寒……你有洁癖你为何还养狗啊……你没事吧……”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冲他翻了个白眼。
“若不是你把通信鸽子养死了,我何苦这样……且好不容易发现这么个灵性的小东西……可得小心照顾着……”他觑了我一眼,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声音疏淡道:
“乏了,芹儿要真无他物归还,那就此别过了。”
他说罢,欲转身要走。
我急忙从背后拥抱住他,紧紧地抱住。
复杂难言的情绪涌上了心头,让我禁不住泪水连连。
紫寒,跟你在一起总是那么喜悦开心,跟你说话总是那么轻松自在,就连沉默相视都是那么浪漫迷幻。
可是为何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那么的少,那么的短暂……
我好舍不得……
我好舍不得你……
我只舍不得你……
“芹儿……你怎么了……”他转过了身,将我搂抱在怀,轻抚着我的后背,试图帮我平复我因哭泣而颤抖的身子。
他声音软软道:“没事了,没事了,芹儿有自己的打算,那次……我知芹儿是迫不得已,有自己的苦衷,若芹儿不想说明为何就不用说,没关系的。”
有人说,若你做不到理解,就宽容吧。
紫寒,他从来都是那个懂我的人,也是那个对我宽容至极的人,从不呵斥我逼迫我任何,只是静静地等着,等着我找他,然后远远望着我离去,继续等着。
等不及了就来寻我,被我赶走了也不埋怨我憎恨我报复我,只是等着我再次地寻他。
他相信我,他体谅我,他不会放弃我。
我相信他是这样的人。
“紫寒……我逃婚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可是现在我们还不能够安心在一起……所以我得离开一段时间……你等我……好吗?”我哽咽着,努力从纷繁的思绪中捋出这些字语,艰难地道着离别。
“好……”他沉默了片刻,应声答道:“不过……你还未还我那珍贵的东西呢……可不能这样走了……”
他的指尖摩挲着我的脸颊,软润的唇轻贴至上,吮去了那莹莹泪水。
我拿出了七色花耳饰为他戴上,手指沿着那完美的轮廓,轻抚着,滑下。
与他静静对望着,带着深深的不舍,我踮起了脚,他俯下了身子……
“小寒!”一似曾相识的女声突然响起。
郡主从香车下来,将欲与我亲近的紫寒拽离了开来,怫然作色道:“你不是要来了结的吗?怎就又与她纠缠不休!你忘记她怎么对你了吗?!你忘记你受的煎熬了吗?!你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唔……”
紫寒未看她,只是伸了手,用丝巾将郡主那喋喋不休的嘴堵上。
他竟然敢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