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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还是要抢走她是吗?”南烟没有看我,而是瞥了赵墨辰一眼,淡淡说道。
从我这个方向看过去,见他深掩的袖口探出了点点亮光,怕是刃器。
“我弟不能没有他。”赵墨辰斩钉截铁回道,像是发觉了南烟的防备和杀气,手也握住了刀柄,欲拔剑而出。
李思萱看了看他们,眼底露出一丝黯然,轻叹了一声,一副不知所措的挣扎模样。
我知道她在挣扎什么,她不想我回去,但她也明白赵墨辰所言为何种意义。
我不会与赵墨瑾在一起的,但我必须要离开这里,求求你们了,快发现我,快将我带我去,怎样都好,只要不让我继续跟这个假紫寒待在一起!
“如果我说,芹儿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你会怎么做?”诡谲的笑容从他唇边荡出,浑然天成的绝丽姿容,挑不出一丝破绽。
见赵墨辰惊魂未定的模样,他忽的隐去浅笑,眉间顿时凛然,声音低沉道:“那就此别过。”
说罢,南烟神情散漫,一副浑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转身欲进马车。
不要进来!我在心底焦躁着,眼底慢慢浮上了泪,赵墨辰你个笨蛋!不要被他蒙蔽!
看着赵墨辰转了视线,和李思萱打算要离开的样子,我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突然,王怜珊愤怒的声音飘了过来。
“南烟!你疯了啊!你居然让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是他……”
声音又戛然而止,我睁开眼,发现南烟捂住了怜珊的嘴,辛苦的隐忍着什么,眼底闪过痛苦的恨意,低沉道:“我是秦紫寒!我是秦紫寒!”
说罢,一甩长袖,怜珊摔倒在一旁,下一刻,赵墨辰的利剑就袭了过来,我心下雀跃不已。
“你果然是有问题!”
赵墨辰边挥剑边冲南烟吼道,南烟抽出一根银丝,步步抵挡,发出扰人的脆响,而思萱趁他们打斗之际欲接近马车。
可南烟却使了个眼色,令下人阻挡思萱,思萱一人难敌众人,好不容易快接近至我这里却又被拦了下去。
而另一边,南烟出手至辣至毒,仅仅一根丝线在他的手中,仿佛成了水蛇一般,将人缠绕至死只是时间问题,赵墨辰已有些对付不了。
正在此时,响起银铃般的叮咛声,空空旷旷的林子反反复复回响扩散开来,南烟闷哼一声,如被人抽离了一魂半魄,软在了地上,涣散的眸子不再有神采,艰难地看向怜珊。
“对不起,南烟,这个是赵墨瑾给我的,在……在我偷药的时候。”怜珊怯生生,不敢直视南烟,眼底包涵泪水,手中却依旧摇着那枚铃铛。
我似乎明白了,药是拿来除去南烟当初中的蛊毒,而怜珊其实,并不想让南烟得愿吧,至少在被赵墨瑾发现以后,她明白了得到南烟的方法就是控制他,如同南烟控制我一样。
不知是该为他们悲哀还是该为此时的自己庆幸。
不论怎样,当我看见赵墨辰掀开帘子的一刹那,泪如泉涌,他将我抱在怀里,出了马车。
我发现不知何故,自己稍微能动了,而且神智也清明不少,想必马车里熏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墨辰!小心!”思萱蓦地冲我们大喊,被墨辰抱着的我,看见南烟瘫倒在地,对着我们这里,伸了指尖,袖口中的利器向墨辰的后背袭来。
我慌忙用了全身的力气挣脱开墨辰的怀抱,将他推开。
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只听见心跳的砰咚声,我拔出肩上的飞刀,我必须要结束这荒诞的一切,深吸了口气,双手握住刀柄,戳入下腹。
停滞了一瞬,随即,血逐渐染红了衣裙,渗了出来,滴落在地,我的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居然不觉得痛,一切像是都被麻木了。
身旁乱糟糟的,我无力地挥去谁要揽我的手,缓步向地上的南烟走去,我要去拿那枚药,那药应该在他身上吧。
晃晃悠悠,走近他身旁,猛然跪坐,在他身上摸索着。
“找到了。”我轻声说道,浅笑了一下,便要起身,手却被他握住了。
他握得好紧,好痛,让我忍不住轻声j□j,我怯生生看向他,他的面孔雪白,睫毛剧烈颤抖着,脸上有湿湿的泪痕,他仿佛已经虚脱,眼神空荡荡地在我身上游离。
忽的,他将我的手腕凑近嘴边,张嘴咬了下去,狠狠地咬,血液染红了他的唇,看我的目光里有脆弱的痛苦和孩子般的固执。
我迷茫地看着他,没有挣扎,没有叫喊,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任痛觉深入骨髓,直至视线模糊,倒进了不知谁的怀抱。
眼前黑暗了不知多久,我恢复了意识,可是眼皮却好沉重,死活睁不开。
“芹儿,没事了。”温软沉静的嗓音,是赵墨瑾?
在我还在分辨这声音之时,感觉身旁的人凑近了我,我能感受到那暖暖的鼻息,随即唇上被覆盖了柔软,有清凉的液体淌了进来,润了我干涸发涩的喉咙。
过了不一会儿,我稍微有了气力,睁开了眼,一身着素色锦袍的男子侧躺在我身旁,白腻的胳膊撑起了半身,俯看着我,银丝垂落,撩着我的脸颊,有些痒痒的,我与他的目光流转交错,他浅浅一笑,将落我脸上的银丝拈走,从枕头旁拿了根小绳,随意地将那满头银丝挽了,衣服松松垮垮,慵懒至极。
是他救了我吧,还以为自己会死掉呢,对了,我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去做。
“墨瑾。”我的声音竟是这样沙哑,把我自己都吓一跳。
“嗯?”他温柔地浅笑,薄薄的嘴唇弯出令人心暖的弧度。
“你知道紫寒在哪里吗?”
那笑容顿时僵了,他突地坐起身,衣服也随之骤然滑落,露出那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仔细看似乎还泛着浅紫。
他像是在压抑着多大的怒气,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浮出病态的潮红,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少爷,药我拿来了。”那个叫翠儿的婢女拿着长筒状的细烟管进来了,见我躺床上盯着她看,她雀跃地奔过来道:“少夫人,您终于醒了,真好。”
我点了点头,问她道:“你知道紫寒去哪里了吗?”
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全是紫寒躺在那燃烧的屋子里,我要找到他,我要尽快找到他!他不会有事的!
“呃,少夫人,这个……”翠儿有些为难地吞吞吐吐,瞥了墨瑾一眼,道:“少爷,您的药。”
随之将烟管递给赵墨瑾。
搞错没!这厮直接无视我了吗?!
赵墨瑾站起身来,将那烟管挥落,沉声道:“我已不需要。”说罢,便向外走去,将门哐当摔上。
我想起身却不料身子乏力难以动弹。
翠儿叹了口气,为我整理好床被,安慰我道:“少夫人,您大病初愈,需静养,那样的事还是少去想为好。”
大病初愈?我摸了摸肚子,平坦如初,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孩子,你是无辜的,但若你真来到了这个世上将会更加痛苦,娘亲是迫不得已的。
“有地藏经吗?”既然现在什么事也做不了,念些经书也是好的。
“嗯。”翠儿像是明白一切,点了点头,便去为我拿了东西。
这么些天,我就在抄抄念念经书,吃药喝药中度过,偶尔赵墨瑾过来看我,但也都是相对无言。
养了大半个月,我终于有足够力气活动了,拉开房门,乘人不备溜了出去,跑至大街上,人来人往让我些失神。
先去堂里找吧,去了才发现那里已经换了牌匾,变了样,一切物是人非。
对,去找郡主,我摸索至帝府,秀出了腰牌,他们告知我郡主去了河边,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慌忙奔向那里。
还没靠近,就发现一大群身着白衣的人跪在河边,领头的是郡主,她的背影潦倒瘦弱。
河面上飘着一个镶满七色花朵的木筏,那些花簇拥着一个颀长的身体,金色的发随风轻飘,若针一般刺进我的眼里,让我的眼发酸发痛,盈满了泪。
不会的,紫寒,我们兜兜转转这么久,我好不容易才回来,为什么要这样。
郡主见是我来了,颤抖地起了身,眼底是深深的恨,她伸手扇了我一巴掌,将我推倒在地,对我又是扯又是踢。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女人!你害他毁了容,却嫌弃他离他而去!还派人将他的脸化成别人的样子!放窑子里任人玩弄!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紫寒……紫寒瞎了眼要一直等你,他……他现在死了,你高兴了吧!你这个可恶的女人,该死的是你!你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紫寒……我的紫寒……呜呜……”
郡主哭得岔了气,尖锐的叫声渐成嘶哑的呜咽,她捂住像是极度疼痛的胸口,无力地坐到在地,被宋成渊抱在了怀中安慰。
我怔怔地看着他们,她刚刚说了什么,心底一阵难以忍受的撕痛,是南烟,肯定都是南烟!我跌跌撞撞跑至河边,将那木筏拽住不让它飘走,却敌不过那水流。
“紫寒……紫寒……”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颤抖着手抚向那张斑驳的面容,五官竟真的是南烟!
“紫寒……我不会丢下你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丢下你……你等我……”
念念不舍地俯下身子,亲吻了他,紧抱着他,一个翻身,沉入水中。
紫寒,你真的好美,尤其是在水里,就像那天一样,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候,不,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如此开心,包括现在,因为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任什么事情都无法将我们分开。
耳边传来好遥远的声音,凄婉而疯魅。
“紫寒,你没死,你没死……太好了……”
“主子,我是成渊……”
“紫寒,你的香囊我一直留着喔……都好旧了呢,不过我依旧很喜欢,嘻嘻。”
“主子,您……这香囊怎会在你这里……主子……唔……嗯啊……嗯……”
声音越来越远,好累。
紫寒,睡吧,我们相拥而眠。
大结局(中)
“少夫人?”脆脆软软的声音在唤我,我睁开眼,朦胧中看见一张明媚的面容。
翠儿啊……
这么说我在赵府,我没死,那紫寒呢!
“翠儿,紫寒呢?”我急切地询问,她却未作回应。
于是我挣扎着起身,不顾她的阻拦,下床,向门边跑去,刚打开门欲向外跑,就撞在了一人身上,那人手上的碗被打翻,我下意识用手挡着。
“啊——”
惊叫一声,好烫。
下一刻,手腕便被那人拽了去,他匆忙牵着我奔向水池边,为我的手镇静。
“墨瑾……”我唤了他一声,见他动作凝滞了片刻,我如被电击了般抽回手,有些尴尬道:“我没事……那个……”
他转身面对我,若天山雪莲般的玉容却阴云密布,略显疲态的眼睛中有了些血丝,想必是多日不曾安眠,让我感到一种缓缓的痛苦正在沉入血液,我不敢再看他,将头偏了去。
“你是不是又要问你的紫寒在哪里?”他的声音沙哑低沉。
我点了点头,恍然听见一阵轻笑。
“你除了紫寒、紫寒、紫寒,你还有别的话可以说吗?”他冰凉的手捏上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摆向他,我不敢看他,只能紧闭着双眼。
突然,感觉唇上一阵柔软,齿被他的舌猛然撬开,他若渴望甘霖一般吸。吮着我的每一寸,痴缠舐咬,让我心惊,让我窒息。
我睁大了双眼,一颗心陡然拎在手里,使力将他推开,倒退了两步,看着喘息的他说不出话来。
心口堵得透不过气,在他痛苦的脆弱目光下,我的心也阵阵撕痛,我好想逃离,可是,只要他能帮我了,怪我自私吧,但我不能一个人独活。
“墨瑾,我求你,帮我找到紫寒,救救紫寒好吗?”我呜咽地乞求他,他却转身要走,我急忙拉住他。
“放开,他已经死了。”赵墨瑾将我的手甩开,头也不回要离开。
我不死心地跑至他面前,不让他再往前走,他一副隐忍的表情,嘴唇也有些紫白。
他莫不是要心悸发作,可是……
“若是紫寒死了,我也不想活,你为何要救我!”我疯了般的冲他大吼。
仿佛最后一根神经被压垮,一抹静静的笑容染上赵墨瑾的唇边,泪水顺着他的面庞缓缓而下,我呆呆地怔住,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笑容渐浓,弯弯的月牙眼却不断渗出泪水,嘴唇颤抖得好厉害,哽咽嘶哑地笑声充满悲凉。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嘶吼道:“我就是要救你,而且,我不会救他,我不是神仙!”
说罢,他命下人将我带走,我将他们都推开,跑向赵墨瑾,在他面前跪下。
“墨瑾,我知道你医术高明,既然能濒死的我健康如初,肯定能救紫寒的,或者拿我的命……拿我的命去救他……”
赵墨瑾秀眉深锁,轻轻吸气,像是极度愤怒,又像是平复心脏的抽痛,眼神由激愤转为黯淡,他不做声,绕过我要离开,我抱住他的腿不让他移动半步,声泪俱下求他。
“求求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你不要那么狠心……”
“要说狠心,世上没人比你更狠心!”赵墨瑾的小厮向我这里跑来,将我拽开道:“你是要少爷活不成吗!你知道你的命是……”
“闭嘴!将夫人带下去,没我的许可,不可让她踏出房门半步!”
下人听罢都上前来,我缓缓站起身,噙着泪,怒视赵墨瑾道:“你若敢这样,信不信我现在咬舌自尽!”
“你……嗯……”他像是极痛,激烈的喘息,软坐在地,一手撑着身子,指节紧缩,一只手抚向胸口,一头银丝散落,低垂着,身子一阵阵颤抖,喘息也愈来愈剧烈。
“少爷……”翠儿抬着一盘器具向这里走过来,见赵墨瑾的样子,盘子从手中跌落,从袖口中拿出药丸让他服下,抬头不悦地瞪了我一眼。
赵墨瑾吞下那药丸后才逐渐平复,被翠儿搀扶着站起身,面容苍白如纸,睫毛上的泪珠湿亮,轻声道:“如你所愿。”
我就知道!紫寒是有救的!翠儿跌落的器具分明证明有伤者在府里!肯定是紫寒!
“少爷,你不能那样做。”翠儿一副要哭了的模样劝说道,赵墨瑾摇了摇头,对我冷言道:“救他可以,但是这期间,你不可探视。”
“我会等,谢谢你,墨瑾。”我情不自禁地拥抱了他,他任我抱了片刻,便将我推开,径自向别处走去。
经过几个日夜,一切平安无事,一切安静地像是有场风暴即将来临一样。
一天夜里,我在夜市里欲往回走,见街上快步跑去一对对士兵,我拽了一人,亮出腰牌问询,那人说邻国入侵了,那个队伍的参谋师尤为厉害,我军损失惨重,只能尽快加派人手支援。
我听罢,收买了那小兵,乔装了一番,边溜进队伍,一起前往斗乱之地。
“你怎么来这里!”路上行进时,有两个将军打扮的人向我这里凑近,一看,是赵墨辰和李思萱。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绝对是南烟在捣鬼,我必须去做个了断,他害得我,害得紫寒那么惨,你觉得我会无动于衷吗?”
“好不容易将你救了,你万一有个闪失,让我弟怎么办!”赵墨辰说罢欲向军官跑去,怕是要揭发我!我赶紧拦住他说道:“我必须要见他!你拦得了这一时罢了,若你非要阻拦,我便会想方设法让南烟知道我心思,南烟若知道我想见他,你觉得那时候你还能拦得住吗?”
赵墨辰压抑了怒气,轻哼了一声,便走开了,思萱将她的匕首递与我道:“多准备一个,防身。”
我接过来藏好,她对我莞尔一笑便随赵墨辰而去。
行进了几日,便到了前线的军营,次日,大家整装待发,迈上战场,我在战场中东躲西藏,寻找着南烟的身影,一步步往敌方的军营凑去。
忽而,一阵吉他的声音响起,是南烟!一定是南烟在弹!我辨识着声音的来向,往林子深处跑去。
“芹儿,你来了。”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
我循声望去,南烟换回了他真实的面孔,站在崖边侧身回望着我,漆黑的卷发随风轻摆,有种令人恍惚的美,他将木吉从身上取下,轻轻一抛,丢入身旁的火堆之中,那吉他被噼里啪啦烧着,逐渐化为黑焦。
我死死咬住嘴唇,迎着他凶厉的目光,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
他缓缓向我走来,高出我一个多头的他,微微欠身,埋下头凑近我的耳朵,用魅惑的沙哑嗓音说道:“世上只有南烟,不会有紫寒。”
我这么些日子压抑的苦再也掩藏不了,泪猛然决堤,我抓住他的衣襟,愤恨地喊道:“你把他还给我!你这个变态!”
“哈哈哈——”他不反抗,任我揪扯他的衣袍,大肆地笑着,嘴角两个陷得很深的梨涡让我愈发心烦。
忽的,他将我推倒在地,抽走我腰上的剑,向我刺来,我紧闭了眼,只听见兵器相撞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墨辰和思萱与他交战着,不知打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