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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应换个新来的。”我笑逐颜开道。
“芹儿,莫要怪他,平日我均是闭关来习医术。”墨瑾温软的声音响起。
他仅着了一袭素色单衣,看着却更加清爽干净。
这么美好的人,我却伤他那么深,如今还来讨药,我是不是疯了?
每个人都有必经的劫数,我为何不任四号就那么被虐待了去,与我无关不是吗?
我为何要去多管闲事?!我怎么面对墨瑾啊我!
真是煎熬……
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抿了抿唇,体温骤然升高,脸上怕是因为羞愧难耐泛起了红晕。
他轻拍了下我的肩膀,微笑道:
“好了,我不介意……”顿了一会,他又继续说道:
“芹儿需要些什么?”
他不多问,只是按我的需要帮我拿药,交付于我手中。
“谢谢你……你……你好生歇息。”说罢,我灰溜溜地跑出了他的屋子。
心中仍旧羞愧难当,久久未能平复。
怀揣着这复杂情绪,向四号跑去。
一见倾心,再见不行
“哗啦”我将各种药品搁置在他面前,惊得他抬起了头,愕然地看着我。
如此的近距离,我才发现他的瞳孔幽黑,如细腻的黑曜石一般深邃。
“你是卷发呢。”我含笑看他,露出顽皮的笑容,轻勾起他的一绺发丝,摩挲着。
不知为何,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胆怯,莫不是我嫌贫爱富?
不可不可,我轻皱下眉头,不理会心中那莫名其妙的心绪,拿出干净的手绢欲帮他清理伤口。
可刚一触碰那脓肿的血痕,他便躲了我,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匍匐在地像是在哀求。
我的手停在半空,慌张失措道:
“是不是太疼了?”
他的头越发深埋在双臂间,卑微的趴伏着,并未回应我。
“你忍着点啊。”我担心地嘱咐了他一句,便又要上手。
可他依旧如方才一般躲避开来。
看来他不是怕疼,是怕我。
“行吧,既然不想被我触碰,那且这样吧。”
冷冷逼视他,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不快。
我深吸气,又深吸气,恢复了轻快的语调,笑道:
“阳光这么烈,如此晒着消毒杀菌也未必是坏事。”
紫外线应该能帮助清理伤口,促进愈合吧?
愤愤然得将各种药品揣至兜中,欲离开。
回头看着他孤绝冰冷地趴伏着,仿佛融入了无尽的黑暗,即使沐浴在阳光下,却依旧泛着脆弱的光芒。
见他如此,心中泛起难言的窒息感。
我不由叹了口气,又折返回去,终究是不忍心。
拿出一粒药丸,据说服用了这个会拥有金刚不坏之身,且能促进伤口愈合。
虽然说得貌似有些夸张,但是这药丸的功效确实是毋庸置疑得好。
我用手箍住他的下巴,发劲迫使他张嘴含药,却发现他眼底的锋芒渐渐黯淡。
他莫不是以为我要喂他毒药,故而如此防备,如今又像是已做好准备赴死一般。
本想当其面吞下一颗药丸以示安全,但这药丸如此珍贵仅有一粒,如何是好。
“真麻烦。”我自顾嘟囔了一句,将药丸放入口中含住,既而贴住他的唇。
他先是一愣,眼带惊恐,随即咬紧嘴唇,垂死般的挣扎。
见他如此,我却油然而生一种狡黠的想法。
我的手如蜻蜓点水般掠过他的下。体,他身体窦的绷紧,悚然一惊,耳畔清晰地想起他的抽气声。
他的嘴也不如刚才那番抵触,于是我趁虚而入,将药丸渡入其中,轻抬了下他的下巴,听见药丸被迫咽下的声音,满意地离开了他的唇。
他原本干涩苍白的唇因为我刚才的举动而呈现莹润色泽,让我痴痴地凝视。
原来帮助别人是这么快乐的事,或许以后将此举发扬光大对我更有益处。
以前的我一直奉行“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的为人处世原则,怕麻烦怕有负担怕人不领情。
可如今我却觉得我帮助别人,他即使不会报答我,也不太会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若是大家都不做不利于我的事情,那不也是一种极大的帮助?
我需要积攒人脉来帮我找回穿越回家的方法,今日之事就当做一个起点吧。
突然感觉到脸上有一股热灼的目光,随之望去,发现那男子正与我对视。
他惊魂未定地看着我,带着茫然不解的思绪。
我洒脱地一笑,缓步离开,将药品搁置闺房后,让下仆仔细将我梳洗打扮,便怀着兴奋忐忑的心情准备溜出府邸,去找紫寒。
途径那个男子跪伏之处,发现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随即又将头深埋。
我瘪了瘪嘴,转身而去。
“小姐……”
身后响起低沉浑厚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不知为何,这声音给我一种安全感,感觉很踏实。
我转头看向他,发现他并未起身,也并未与我对视,只是那么趴伏着。
“小心。”
他像是发觉我在看着他,也知晓我准备溜出府邸,于是沉默了片刻便嘱咐了这么一句。
真是惜字如金啊。
不过这药丸的功效倒来得快,他总算知道我喂他的不是毒药而是灵药了吧。
转过身,欣喜地向外跑去。
不知紫寒是否等急了呢?
终于要见面了吧。
泪水在眼底打转,期待得好苦。
开心的时光总是很快过去,一眨眼的功夫我便来到了那片草丛。
空旷的草丛,和煦的暖风吹拂着,天上白云的倒影漂浮其上,忽明忽暗,好不真实。
你说会在这一直等我……
你在哪……
怔怔地站了许久,站到夕阳将草丛染红,如一片血海。
我再也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赶忙用手捂住了嘴,不敢让自己笑得太大声,不然会崩溃的。
闭上眼睛,双腿虚软,像是浑身最后一丝力气被抽走了,我跌坐到地上,把脑袋埋在膝间,不一会,便觉膝盖湿润。
脑海中全是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不多却深刻。
感谢相遇,让我们一见倾心;感谢现实,偷走我们的感情。
一部分爱坏在只看到客观条件,一部分爱坏在强调爱的能量而忽略了所有客观条件。
你是搞艺术的吧?不然是戏子?不然身份更为低贱。
我是……
不可能的吧,你也觉得是这样吗?
摸了摸耳垂的“七色花”,冰凉刺骨。
好不甘心,迫切而热烈的感情得不到表达,就像为你亲手磨的热豆浆放凉一样。
可我又能如何。
深呼吸,抬头望着阴霾的天空,不知看了多久,直到心情得到些许平复。
我缓缓站起身,颓丧地向府邸走去。
途中路过一个饰品访,跟紫寒一起穿耳洞的饰品访。
想逃离可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向其走去,轻推开门,老板发现是我,立即从柜台慌张跑了下来,谨慎接待。
“四小姐,今日想购入何物?”
老板欲拿些新到的货色,声情并茂得向我介绍着,可我却无心挑选,甚至不知所云,只觉耳畔嗡嗡作响,让我烦躁。
“你可知那天与我一起的公子,家住何处?”话一问出,心里便一阵揪痛。
不允许自己倒贴,可却事与愿违。
至少让我见他一面,痛快地骂他一句“娘炮”,或者扇他一个巴掌,虽然我知道做这些并无任何意义。
回不来的就是回不来,伤心难过也不会因那些举动有所减少。
“喔,回禀小姐,秦紫寒他是春水堂的小倌。”老板语带轻佻道:“小姐还是少与这种不干不净的人接触才好。”
“嗯,劳您费心。”我恍恍惚惚走出店铺,心中空荡荡的。
小倌,相当于现代的牛郎,原来他不是搞艺术的。
这么想也对,绝美的面容和身姿出自青楼也不足为怪,青楼盛产妖孽不是吗?
不知为何,心里像是突然轻松了许多,注定梁柯一梦啊。
黑夜降临,四周空荡荡没有人影,树影婆娑,枝叶随风轻晃,夏日的蝉不知疲倦声嘶力竭地鸣叫,声音刺耳,引人一阵眩晕。
我孤独地走着,肩膀微微抽动。
突然,香气弥漫,一个期待已久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堕入深渊的心霎时冲入云霄,我按捺住悸动的心绪,屏息地从隐蔽树后循声而望。
“别拦我,我要去等她。”
紫寒着了一身紫纱袍,挑了一盏琉璃灯,白玉无瑕的脸上尽显憔悴。
他的胳膊被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紧紧拽着,与少年争执着。
虽然带着愠怒,但他的声音依旧如玉暖生香。
“放手。”
“主子,您都等了这么久她都未曾出现过,她定是知晓主子您是一介舞倌,不愿与您来往了。”
舞倌?那不是以色侍人喽,虽然地位低贱,但也仍旧是艺术领域吧。
靠一技之长存活的我都不会歧视的。
而且他有一直等我,他有一直等我!
心中的狂喜让我差点手舞足蹈。
突然,一伙人向他们疾步而来,像是春水堂的管事,凶神恶煞面目可憎。
他厉声道:
“整日闲逛,我看你是嫌受刑未够,来人,抓回去狠狠责罚!”
闻言,一伙五大三粗的壮汉,两眼放光地欲抓紫寒。
我见状,欲疾步上去制止,却在刚迈出一步之时,眼前窦的一片黑暗,耳畔有微微的声响。
“太师,还好我通知得紧。”饰品访老板在说话,语带骄傲。
“做的好,赏,带回去。”爹爹的声音冰凉如石。
我心中不停暗骂着“贱人贱人贱人!”终抵不住逐渐涣散的意识,晕厥了过去。
又被关禁闭
好美的花……
飞舞轻扬的花朵如烟火般梦幻地飘散而去……
我张开手臂,阖上眼帘,微笑。
轻轻旋转,学着某个男子的舞姿翩跹着。
“紫寒,我跳得可好?”
我停了下来,凝视着他,目光带着初次尝试的羞涩,感觉脸颊红扑扑的。
他的眼底碧波荡漾,冰白的玉指轻抚我的脸颊,笑声串串如风铃,满是宠溺。
不知这样对视了多久,他将我拥入怀中,在我的唇上轻啄了一下,随即将头埋入我的脖颈。
周围树影婆娑,树叶欢快地哗哗作响。
我嗅着那熟悉迷醉的香气,心跳得比树叶还要欢快。
突然,臂弯中空空落落的,我身子不由得前倾,险些摔倒在地。
我怔住。
紫寒不知为何,凭空消失了去。
方才灿烂的明媚阳光如今已渐渐被阴霾所笼罩,纷纷飞落的花朵也逐渐褪去了色彩,幻化为一根根如细针般的雨丝倾泻而下。
一阵悲凉像把锋利的刀子般从我心底划过。
我焦急如焚地奔跑着,漫无目的地奔跑着,带着心痛,带着恐惧。
脑子里是白茫茫的混沌,什么也无法去想,什么也想不明白,没有了方向。
但是心被揪得生生作痛,只能疯狂地奔跑着以缓解那莫名的痛楚。
耳畔不停响着遥远的声音,久久未散去,甚至愈来愈清晰。
“我会在那等你,每天。”
“我会记得。”
“我会在那等你,每天。”
“我会记得。”
……
……
……
“我会在那等你,每天。”
“我会记得。”
你在哪里……
透明的雨丝漫无边际的飘荡。
好清寒,让我禁不住轻轻颤抖,让我通体冰凉,心生寒颤。
原来仅仅一瞬间也可以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是一瞬间,夏天般的温暖热烈就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是一瞬间,冬天般的沁骨寒意就可以出现得淬不及防。
脚步放缓,最终停下。
好疲惫,好想回家。
无穷无尽的悲伤席卷而来,整个世界仿佛是白蒙蒙的雾气聚集而成。
“你来了。”深沉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惊醒了我。
循声而望。
树影婆娑,氤氲香弥,砌着汉白玉的池子,水气蒸腾,轻涌着几股泉水,馨香的花瓣洒落在水面,有人间仙境之韵味。
一男子背对着我赤。裸。裸地半浸在池水里,由于清池不时冒起淡淡的白色烟晕,又因雨丝将他的身形所笼罩,故而朦胧不清。
他淡得如一团看不清楚的雾。
怀着好奇走近了些。
只见那瀑布一样顺流而下的乌黑长发飘在水面上,发尾的几缕青丝不规则地摆成波浪,波浪的间隙下是光滑白皙的背脊。
光滑白皙?不,若仔细看,上面似乎蔓延着淡淡伤痕,但却丝毫并不影响他的迷人程度。
我记得,他因我而受了责罚。
“紫寒……你让我好找。”我加快步伐,不顾池水浸湿了我的衣衫,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他。
忽起忽落的心情让我语带哽咽道:
“以后可不要玩消失了,一点都不有趣。”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低沉的声线带着隐忍的苦楚:
“嗯,不消失了,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回家?他要跟我回现代?
我欣喜若狂地摆正他的身子,却发现他带着兽纹面具,心里突然油然而生一种奇异的感觉。
又未跳舞,带何面具?
不等我思考,他便将我按入水中,他也一并沉了下来。
好窒息,没入池中真的可以穿越吗?
突然,他的面具因为水中压力的原因滑落,陌生的脸,黑曜石般的眼底烙印着深深的脆弱。
我的心紧缩成一团,奋力地挣扎着。
垂死般地挣扎,使出师父交予我的所有招数,终于爬上了岸。
惊魂未定地趴伏着喘息。
“你不要我。”上方传来沙哑的声音,我不由得发了抖。
颤悠悠地抬起头,他的唇角勾出淡漠的笑意,梨涡浅浅。
他一脚踹了我,我向后倒去。
下坠失重的感觉,跟穿越而来时电梯坠落的感觉一模一样。
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山头。
乏了,闭上双眼,听候命运的发落。
突然感觉身上被裹缚,不再坠落。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素色绸缎。
“芹儿!抓住啊!我会救你上来的!”墨瑾焦急地拽着绫罗绸缎,奋力拯救我。
我求生的欲望也窦的被激起,如荡秋千般晃荡着悬空的身体,轻撞至山体,努力沿着那条结识的绸缎向上攀爬。
好不容易爬至峰顶,我大呼一口气,瘫软在地。
缓缓睁眼,看着蔚蓝的天空逐渐模糊,取而代之越发清晰的是我闺房的床顶。
我又做梦了吗?
恍惚出神地起身,整装,欲推开门却发现门被深锁。
我敲击着,越来越重的敲击,却仍旧无人回应。
莫不是我又落入一个新的梦境,为何我的梦境都如此惊悚!
对了,后门!
轻推开后门,却被下仆拦住,又关了回去。
“四小姐,老爷吩咐下仆不允许您踏出闺门半步,请小姐见谅。”
我慌忙奔至内屋,将放金银首饰的檀木盒子拿出,挑选了几个我认为最有价值的宝物,欲贿赂下仆,让他们通融些。
却发现门已深锁,忍我如何嘶吼都无任何反应。
记得是因为饰品店掌柜通风报信,背后捅我了一刀,让我被父亲弄昏,躺至今日。
也不知躺了多久,为何只有我只身一人,双胞胎呢,母亲呢,甚至我的贴身丫鬟都没影了!
我不抱希望地大声问着屋外的仆人,他们这回竟然有回应。
说是我已昏迷一周且母亲同意将我关禁闭,墨瑾跟墨辰也已回府,贴身丫鬟被母亲派去打杂了,怕丫鬟被我的鬼主意迷惑!
最最寒心的是!我竟然要一直被关闭至出嫁!
天啊!这都是什么爹娘啊!没心没肺的爹娘!去死好吗!去死啊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
于是,我就在一边怒骂,一边思考对策,一边浑噩度日中生活了半年。
这些奴仆也太训练有素了吧,丝毫没有一个人愿意冒险帮我的,从来不知“人人自危”在我府之中这么畅行!
终于……
终于到十二月份了,可算等到十二月份了。
虽然说要一直被关禁闭至出嫁,但是跟赵府约定好了这个月份要去他们府上待一个月份。
我兴高采烈、满怀期待地迎接禁闭的结束以及出行的自由。
结果晴天霹雳的消息传来……
爹娘竟然要搁浅这个约定,赵丞相和夫人竟然还答应了!
这都是些什么奇葩的长辈啊!怎么能这么随便呢!想约定就约定,想停顿就停顿!
心中的愤怒难以自持,于是以摔碎非重要物品来解气,最后还得自己收拾。
这么自我折腾已经不下三回了,却未丝毫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又到了夜晚,我瘫软在床上,难道我只能这么听天由命了?
那就做笔友
不知何时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冬日的阳光和煦温暖,照亮了昏暗的屋子,沐浴其下,甚为安宁。
“小姐,奴婢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