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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红颜但不祸水 作者:黑兔所以不白(纵横2012-5-03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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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申氏怔了一下,没想到红绸会继续问下去,她只想一个小丫头没了就没了,红绸怎么会放在心上,现在被她连连问下去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红绸把目光放到苏红那里去,苏红大骇,面露难色的接话“这丫头居心不良,前些日子竟然下药害了三小姐,现在三小姐还躺在床上呢。”
“哦”听到苏红的话她也不再问下去了,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无果,但心里清楚,月霞既然是父亲的人,定然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这样自己也能放心不少。
沉默良久,申氏才开口“要不要吃些东西,你刚醒,得好好的补一补。”
“恩。”红绸想了一下,自己昏迷这么多天还真有些饿了“我想吃吴妈做的醉鸡丝”想想她也好些日子没吃到吴妈煮的菜了。
申氏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吩咐了苏红去准备些清淡的菜式,方回头看红绸“你伤势还未愈合,还是吃些清淡的菜为好。”说道伤势又看了眼,胸口的绷带“好些了么?”
红绸晃了晃手“还有些疼。”
申氏苦笑“你这孩子,竟然不知道怕的,以后可不能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说着将红绸从被子中伸出的手重新放了进去,仔细的把被褥塞紧,深怕有一丝寒风钻了进去。
“女儿知道了。”红绸扯了扯嘴角,她怎的不会害怕,那把剑深深的刺进她的胸口时,她是后悔了,只是,她终究是欠了他的,她怕要是那天自己没有给他挡了那剑,他恐怕就活不了的,她是无法再次看到别人惨死的样子了。
吃了一碗清粥之后,申氏才放心的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嘱咐巧月若是有什么事情不管多晚都要来告诉自己。
红绸靠在枕头上,这么些天睡下来自己怎么还有睡意呢,拉了拉站在床边上眯着眼睛快要睡着的巧月“别睡了,明天让你睡个一天怎么样?”
巧月迷糊糊的说“恩,我不睡,我不睡。”
红绸松了松被褥,盖得有些难受了,又说“这几天除了聂媚那事之外还有别的事情发生吗?”
巧月被红绸连连叫了几声,只好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说道“没什么呀,只是太子和帝后来过一次,瑁帝还赏赐了许多贵重的东西。”
红绸点点头,又问“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来过么。”
巧月皱着眉毛想了又想“好像没了吧。”仔细的寻思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还有二皇子,对二皇子来过。”说到二皇子,巧月的脸上立马浮出了朵朵红晕。
红绸笑了一下“女大不中留哦。”脸上依旧挂着笑,说的也是云淡风轻的话,心里却不能如此平静了,二皇子,唐若慕,自己差点死在他的手里,明明看见他刺杀的不是太子,他竟然没有一丝犹豫,依旧是这么刺了下去。她大概了解了二皇子想要夺位的野心,也知晓了父亲与他之间的某种联系,但还是想不通那天晚上他,唐若慕竟然这么果断的朝着太子胸口刺去。
再怎么样,他们都是骨肉相连的兄弟,他竟然如此狠心,她走在水榭的边上意识到有人跟在身后不是没有想过要喊人过来救太子,而是她知道就算她叫了人来也无济于事,二皇子想杀太子岂是这么容易能够阻止的,她心知肚明,就算今天他杀不了他,还有明天,明天杀不了他还有后天。又或是她与太子讲了有人想要刺杀他,他能够相信么?
太子这般软弱的人,平时又是没有半点心眼的,要不是有申丞相保着他,恐怕他连庙会那日都活不到。太子是个重孝义的人,这是整个烟国人竟皆知的事,也是因为这点瑁帝才如此看重他,但太子也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人,这也是不争的事实,红绸知道那天如果他与太子讲了,要刺杀他的人是他的兄长唐若慕,那么他是会把唐若慕押监就法呢?还是会当自己是在挑拨他们兄弟间的感情。
这两个人红绸都是看不起的,一个人嗜血如命的伪君子,一个是软弱胆小的“真”仁义。
她犹新记得,自己为他挡了一剑时,他的表情,惶恐,害怕,几度险些昏厥,这般怎的是一个未来储君该有的。
若今后让他们中的其中一个当上了国主,那烟国百姓还能平静么,一个是如此冲动,只会拿着刀枪征战沙场,一个只会画着山水画,唱着风流曲,堪堪也是纸上谈兵。
堂堂大烟国难道就没有一个能担此大任的人么,大皇子早逝,二皇子冲动,三皇子夭折,四皇子无能,五皇子顽疾,六皇子…七皇子,唐子冉。
若是要从中选一个,抛开其他情仇不说,他似乎是最合适的人选,八皇子和六皇子是只单单喜欢做人裙下之臣的纨绔子,九皇子又是及其喜爱男风,都不是能够当上帝位的人物。
但唐子冉不同,他有心计,有野心,但知道分寸,不同于唐若慕的冲动,骁勇却不知进退,也不像唐禹的一味只晓得悲天悯人,孝亲父母,爱惜百姓却毫无谋略的。
一一一一一
唐沁来看她的时候,还偷偷的叫人先传了话给自己,说是要给自己个惊喜。
红绸是没有多大兴趣,去等着唐沁给自己准备些新奇的东西,其实也不用多猜,以她对唐沁的了解,无非是整出些什么作弄人的玩意。
她与唐沁是自小就认识的,大约是五岁那年吧,她与父亲进宫去看望皇太后,那时唐沁也不过是个四岁的小孩儿,两人却不知怎的一见如故,现在想来,当时的一见如故,看来也不是好的,两人性子都不是一般刁蛮任性,多是生在王家,自幼就骄奢吧,平日里无事就喜欢拿丫头奴才当枪把子玩,有时候叫个太监头上顶个梨子,两人拿着弹弓去射,有时候又让宫女们一道陪自个儿玩捉迷藏,要是宫女们没找着又会想出个千奇百怪的想法来整他们。
自从她将过往看得通透些后,也开始与唐沁疏远了,多是因为那个梦吧,梦里唐沁拉着聂媚的手奚落她的时候,哪里还有当日的姐妹深情。
唐沁来了,穿着一身锦服,身后跟着一群的太监宫女,各个手里都捧着一盒盒的东西,红绸不用猜也知道,定是些名贵的补品。
“红绸,你好些了么?”明媚的脸上带着些担忧,关切的问道。
红绸点点头“都过了十日了,伤口开始慢慢愈合了。”每日申氏都亲自为自己上药煲汤,自己再不好,不枉费了她的一片心思。
“那就好,我四哥可是着急着呢,要不是宫里有正事要处理,恐怕都来了十几趟了。”笑看着红绸的脸,又惊叹道“红绸怎么脸色还这么惨白,是不是那些个奴才没有好好照顾阿!”说着就对着底下的奴才说“你们可给我仔细着点,要是下回我再来时,红绸的脸色还是这般难看,留心着脑袋!”
“是,奴才该死,奴才遵命。”连同巧月一道,五六个丫头一齐跪在地上求着唐沁饶命。
对上唐沁得意的脸,红绸有些无奈的说“下去吧。”
唐沁一向是喜欢出风头的人,无论是什么场合都改不了,见丫头们都下去了,她才像想起什么似的对红绸说“呀,我差点忘了一件事。”
“何事?”虽无兴趣,但也不好枉费了他人心思。
“你闭上眼睛,数到十再张开。”神秘兮兮的对她说,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
红绸无法,只能依照她的指示闭上了眼睛,嘴里轻轻的念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我可要张开了?”




 

第十四章 惊喜
慢慢的张开了双眼,而原先轻扬的笑容也已消失不见了,红绸坐在床沿上,从纱帐透过的一丝耀光让她险些睁不开双眼。
“唐子冉。”惊讶的脱口而出,隔着纱帐出现的人居然是他,莫非这就是唐沁给她带来的惊喜?
那人笔直的站在那儿,像是一棵屹立不倒的松柏,不松、不动,清朗俊逸,屋外丝丝的阳光斜照进来,掠过层层纱帘,投放在他腰间的血玉上方。
她还未抬头去看那人就知道,他是谁了,要说这世上独独只有一块血玉,那主人便是他了,不想到他竟会来看她?
“你怎么会来?”口气有些生涩,都不知道是多久没有同他说过话了。
“好些了么?”避开她前面的问题不作回答,目光聚集在她的脸上,即使隔着纱幔也能看的出她脸上的苍白。
“恩。”红绸不做太多回答,不晓得他今日来看她又存了什么心?
“哦”淡淡地发出回应的声响“为何?”为何救他。
“为何?”她反问他?与他何干。
“为何要救他?”他心中有些愠怒,要是他死了,于她、于他都是好的不是么?
“他是太子阿”她笑着说“又说不定是我未来的夫婿,我当然要救他。”
他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但身子却依旧未有一丝波动“未来的夫婿?聂红绸你当真是喜欢上他了?”
红绸冷冷地听着他说,但依旧是笑着回答“爱与不爱,喜欢不喜欢这似乎和成亲拜堂不矛盾吧。”她笑,那个梦中,你不是亲口对我说,我娶你只不过是为了一举权势,爱你?你认为我同你成亲就是爱你么?这些话一句句的她都是记得清清楚楚。
他身子微动,手里紧紧的捏着拳头,她知道,她生气的时候就会这样,而以他这么隐忍的个性真的让他动怒也是屈指可数的。
唯一她知道的两次,一次是因为他的母妃死去那日,瑁帝竟未去看过一眼,致那可怜的女人抱着遗憾离开人世。
第二次,幼时的他曾一度的因为学习不用功多次被先生批评,这样也就成为众皇子眼中的笑柄,但从这次以后她就没有看过他动怒了。
记得又一次,他曾对她说过,要是我生气只会让别人看了笑话。我才没那么蠢呢。
那年他十岁,她五岁,他与她就是从那时认识的,算起日子来,也就是自她与唐沁认识后不久便认识了他。
初见他的时候,正是他一生中最是一蹶不振的时候,他的母妃死了,唯一的庇护屏障也没了,本就是个不受宠的妃嫔,现在死了,他更是不能再被人瞧得起了。
她遇到他的时候,他正被一群王孙子弟围在人群中打的鼻青脸肿,她开始的时候只以为他们在闹得是一个普通的奴才,便拉着唐沁的手一同去那儿看热闹,可当挤进人群后,唐沁突然大叫一声“呀,这是我七哥阿。”红绸看了眼被打的满是鼻涕眼泪的唐子冉,不屑的笑了。
直到后来随着与唐沁接触更密,她也开始慢慢的熟悉起唐子冉了,脸上的伤肿消了之后,她才看清他原先的容貌,他其实长得很好看,比起他爹爹也英俊呢,等到他们开始熟识了,红绸才开始知道原来,唐子冉的母妃其实是一个小小的奴婢,因为得到宠信才被封了个美人,但直至她生了个皇子还是没有得到圣宠,短短十年,她也就这样在一个偌大的宫廷里抑郁而终,他对她说过,他恨寡情薄意的男子,他还说要是以后他遇上喜爱的女子定不会辜负了她,可惜他终究是他父亲的血脉,寡情薄意这四个字他还是挣脱不了。
“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对我说的话。”他最后的把握就是她对他曾经说过的那一席话。
“记得。”她点头,我记得阿,但是你还记得你也曾经说过一些话么。
“你说过,你今后定不会作他人妇。”那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她还只十二,他也不过十七,泛舟过湖,遇上一船酒肉食客,各个怀里抱着两三美妾,隔得不远就能听到船上的人说的那些话,有人说,家妻如猪,美妾如蝶,妻是盘中餐,妾是水中月。又有人说,有妾如此,此生不悔也。红绸有些气恼的说道“这般酒囊饭袋竟如此不知好歹。”唐子冉听着发笑“怎么了?”红绸又说“如此人模狗样者,也亏他们的妻子愿意嫁。”唐子冉失声大笑“妙,妙,若是谁娶了你,那定不会再娶什么水中月,镜中花了。”“为何?”她问。“因为你便是天上仙。”言之凿凿“若是谁人能娶到你,该是多好。”她看他“那要是你呢?”“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他眼里透着沿河的灯光,耀眼的让她睁不开眼睛。“若如此,那红绸今生定不会作他人妇。”
要是时间定格在那晚就好了,她想。
“说过吧。”她道“可惜是你先食言了。”要是你没有与聂媚有染,要是你不曾骗过我,那我就还是那个红绸。
他沉默良久,方说“如果我说,我是被他人下了药。”他放下所有尊严准备做最后一搏,要是再也无法打动她,他也无法了。
听到这话,红绸坐在床上的身子有些僵硬,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就算没有聂媚,那你也不是我要嫁的那个人。”她有些不忍的看他颓废的脸“我知道,你从未喜欢过我。”
“红绸。”就在这时,唐沁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鬼鬼祟祟的说“满意吧,惊喜吧。”
“惊喜?”轻哼,有惊无喜。
“怎么了?七哥,你脸色怎么怪怪的?”唐沁奇怪的看着脸色灰白的唐子冉。
“没事。”唐子冉对她报之一笑“七哥还有事,先走一步。”
“唉,七哥,七哥。”唐沁叫了几句,可惜唐子冉走的太快“这么急干吗?”回过头又开始和红绸说“怎么样,开心吧?”她和唐子冉的事唐沁一直都知道,也可以说他们从相识到相知也都是在唐沁的眼皮底下发生的。
“开心什么?”红绸反问她,拉开纱帐看了眼她脸上的小口子“你的脸怎么了?”
“许是刚才擦破的吧。”接过红绸递来的娟子,轻轻的在脸庞按了按“也不知会不会破相?”
“噗。”红绸忍不住大笑“就芝麻大的伤口也值得你大惊小怪。”为了让她安心,吩咐了下面取了些药膏来,给她涂了些,贴上纱布,才说“好了。”
唐沁对着镜子连连照了不下数次,最后才满意的说“罢了,罢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先说了关于聂蔷的事儿,转言又提起了聂媚,唐沁说“我进府时,只见到了你家大姐,怎的没有见到她?”她是有些好奇聂媚长什么样子,每每听红绸说起她们家有个丫头生的三小姐,就很是想看看。
“生病着吧。”红绸随口说道,聂媚怀孕的事情也只是王府里头的人知道,但多数只是猜想,也没有几个当是真的,再不济也是个小姐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何况王府又是守卫森严的哪里能有人进的来出得去。
“哎。”唐沁失望的叹气“我还想瞧瞧呢,哪里知道一个丫头生的还这么金贵。”
“你怎会和你七哥一道来。”她有意避开聂媚,换了个话题说。
唐沁抚了抚额前的刘海,懒懒的回“路上遇上的,刚好他也来看你,我就想给你个惊喜,如何,你是喜欢我四哥还是七哥?”
撑着头对她说“要是我两个都不喜欢呢?”
“啊?”唐沁用着探问的口气说道“那你是喜欢我哪个哥哥?”
“似乎这世上就剩下你哥哥了?”红绸笑笑。
“那自然“语气里充满着自豪“浩瀚烟国除了唐家王子们,你说还有谁能够算是天上有地下无了?”
“我倒是想到一个。”本是想挫挫他的锐气,但被她连连追问下,才想起时有这么个人“宝玉言。”
“何人?”
“似与你家七哥齐名的金城七子之一。”
“哦,金城七子,也不过是寻常人家说着玩的。”唐沁不屑,在她眼里除了他们唐家人,别人都不过是些不入流的角色。
红绸提醒“可你日后还是要嫁人的。”
“那又如何?”
“难不成你要嫁给你那些哥哥?”
“啊?”唐沁吃了一惊,才想起,自己日后嫁的人就算再好也不过是普通贵族而已。
“这样,你可想明白了。”笑了笑又说“其实除却皇家,也是有不错的人物。”
唐沁有些羞涩,推搡着红绸说“你才多大阿,怎么就想着这些。”
红绸回她“不是你提出来的?”又道“我再过两月就及笄了,你比我小一岁,不过也快了。”
“你”唐沁提高了嗓音说道“不知羞的丫头,我可没那么性急。”
“其实那宝玉言也是个不粗的人呢。”红绸抬头看她“性子温和,摸样俊朗,人也风趣而不沉闷。”
“这么好,那你自己要吧,”说完又觉得不妥,又加了句“不对,你是要嫁给我做嫂子的,可不能嫁给了别人。”


 

第十五章 鲁御医
“聂媚怎么样了。”红绸捧着茶碗,小抿了一口。
巧月摇了摇头“谁知道呢,现在她们那儿可是禁地,谁都进不去,就连早晚的饭也都是苏嬷嬷亲自送去的。”
“不是只说她病了么,那大夫…”
巧月道“哪里来的大夫呀,前几日,也就是给送点药去,外面的人都说三小姐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外面说的神神叨叨的,也不能让人不信。
“知道了。”红绸擦了擦嘴角,坐起身在屋里走了几步“近日都在床上睡着,连着手脚都不利落了。”
巧月过来扶她,点头道“是不比从前利落了,您还是坐着吧,要不伤口又开了,那可要疼上几天。”边说边拉着她坐下。
“我这伤都好了半个月了,现在也不疼了,况且只是伤在胸口,和我走路有何关系。”
“小姐阿。”巧月嘟囔道“要是月霞在就好了。”
“月霞?”提到这个名字,红绸才想起了那晚上她听到的那一席话,月霞是个死士,是父亲从小训练的,母亲还要让她在聂媚的糕点里下药,到这儿,她有不自觉的回想起从前与自己谈笑风生的小女儿,会娇羞,会生气,会喜会悲,亦会为他人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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