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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公公?你不在皇上身边侍候着,怎么来这里?”月妃突然问道。
“回娘娘,奴才是来宣旨的。”
“给我的?”
“给您,还有竹妃娘娘的。”
月妃转头看看竹妃,眼中充满了妒火。
“月妃、竹妃接旨,奉皇上口喻,月妃、竹妃于明日随圣驾前往东都。”
去东都?孟心竹没听明白,“去东都干什么?”
明公公和小昭都有些意外的看着她,“竹妃娘娘,莫不是刚才惊吓过度了,您忘了十日后是我国建朝之日,皇上要去东都祭祀。”
孟心竹一个人走在回竹苑的路上,自己今天没看黄历就出门了(月国是否有黄历,她也不知道),不仅没有达成目的,还被搞去参加什么东都祭祀。她随意找了地方坐下,揉了揉有些跳痛的太阳穴。
“娘娘!”孟心竹吓了一跳,转身见小昭和明公公正站在她身后。“小昭见过娘娘。”
“小明子参见娘娘!”
“昭……昭大人、明公公免礼!”孟心竹垂下眼帘,“刚才多谢昭大人救命之恩!”
“娘娘言重了,”小昭抱了抱拳,“小昭负责皇宫安全,保证娘娘安全是分内的事。”
“娘娘,请恕小明子大胆,娘娘刚才与月妃娘娘正面冲突实在是不智之举,娘娘是聪明人,当知道如何在宫闱里生活。”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娘娘好才思!既然娘娘早已想明白,小明子在此就不必多言了,望娘娘保重。”
月夜放歌(一)
宏德龙湫坐在月昆宫里,听着月妃讲述在康定湖发生的事,当听到竹妃说自己是博爱、滥情的男人时,他不由地皱皱眉,没想到在竹妃心中自己居然是这样的人,既然如此不屑,那又怎么会唱出“天尽头!何处有香丘?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这样忧怨的曲子呢?(呵呵,本来就是他误会了嘛。)
“皇上,竹妃大胆妄为,竟敢如此说皇上,当治她重罪!”
宏德龙湫回神看看月妃,“她真的说夺人所爱非君子所为?”
“是,而且她……”
“她真的说朕是个博爱、滥情的男人?”
“是,她……”
“哈哈哈!”月妃吓了一跳,她不解地看着突然大笑的皇上,宏德龙湫笑着挠挠额头,还真是个麻烦的女人呀!
“皇上!”
“爱妃呀,今日你也吓她不轻,就算小惩大戒了。”
“皇上,就这么轻饶她吗?”
“她那是在怨朕,就算朕欠了她的,让她说说也无妨。”
月妃翻翻白眼,“那皇上还让她去东都?她哪有资格呀?”
宏德龙湫点点头,“还不是为了老十的王妃,好歹她们也是同乡,路上作个伴了。”
“原来不是皇上要她去的?”
宏德龙湫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吻上月妃的红唇……
深夜,孟心竹从水池里取回攀岩服,上次所盗的药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右胸上还有一点淡淡淤青,她把药材分成两包,和攀岩服一起装在随身行李里。这次出宫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路上可以逃离的机会一定不少,就算没有也要创造,只要自己好好把握的话,就可以获得自由。她环顾了一下竹妃的房间,也许这次真得要说永别了,如果这里不是皇宫的话,她还真愿意待在这里,和如儿他们在一起。可惜没有这样的如果了,皇宫就是皇宫。
皇上出巡东都是月国每年的大事,上至太后、皇上,下至王爷、百官都要随行前往。被皇上钦定去东都的后妃有三人,除了月妃外,还有位林妃,据说是当朝丞相的侄女。孟心竹看看同在一辆车里的两名后妃,一个是倾国倾城,美艳动人,另一个是清新脱俗,秀外惠中,与她们的美丽相比,自己的病容倒还真是独树一帜。
孟心竹转过头,不再注意两位后妃,而是撑在窗椽上,隔着纱窗看外面。街道两旁跪满了百姓,所有铺面和房屋都挂上红灯笼,想必晚上点灯后,一定很喜庆。孟心竹不由地想到中国五十年国庆大阅兵,特别是士兵方阵那整齐划一的梦幻步伐,每当看到这里时,她都会不由的感叹一番。而这里的国庆之日,却是去搞什么祭祀,如果不是因为想到有机会可以离开皇宫,她才没兴趣参加呢。因为想到这次自己是要死遁,所以她没有让如儿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跟来,她也害怕自己会因为他们而心软。
林妃坐在孟心竹对面坐着,她留意着这位最近突蒙圣宠的妃子,她听说竹妃的歌曲很动人,皇上就是被她的歌声吸引了,连全国最有乐才的十皇子也对她夸赞不已,可是就她这付久病的尊容,林妃其实很难想像皇帝会喜欢上她。林妃又转头看看居于中位的月妃,她正在闭目养神,以自己对月妃的了解,这个女人是不可能让别的女人迷惑皇上的,可她现在怎么对于竹妃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前往东都祭祀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月都,便北上往昌水去,到了那里,他们再改坐船上东都。晚间,孟心竹在自己的帐篷里收拾行李,十王妃突然走了进来,“竹妃皇嫂,车马劳顿的,您的身体还吃得消吗?”
孟心竹笑了笑,“我没事。”
十王妃挽起孟心竹的手臂,“若皇嫂不累的话,我们出去走走吧。”
“也好,坐了一天车,也真想好好透透气。”
“是呀,”十王妃拉着孟心竹边走边说,“听说明天就到昌水了,到时候就要坐好几天船了,想走都没地方了。”
祭祀大队分了外中内三层安营,皇族居于内帐,孟心竹和十王妃在内帐里走了一圈,就坐在篝火旁,十皇子也坐在一旁。
“皇兄他们呢?你怎么不和他们在一起?”
“我才不想跟他们在一起呢,整天都在谈国事,还不如在这里吹吹风,看看夜景来得逍遥自在。”
孟心竹笑了笑,“像王爷这般洒脱,不为权力所诱惑的,还真是难得。”
“哈哈哈,皇嫂夸赞了,小弟我不是不想被诱惑,只是生性顽劣,没资格被诱惑。”
“名利、权势就像诱惑罂粟,你会惊羡于它的美丽、诱惑,与此同时它也会如蛇般向你逼近。世间有几人能做到既沉浸于它的美艳,又不被蛇咬伤?”
宏德龙浩抬头看看竹妃,他不由地眯眯眼睛,“罂粟?是何物?”
孟心竹不由地失笑了,“一种植物,花朵开放时美艳无比,令人不能移目,可它的果实却一种毒物,沾上它的人都会陷入一种梦幻之境,留恋着那种虚境,而没办法再自控,只能日复一日的依赖着它,直到将生命全部耗尽。”
“罂粟!的确就是名利和权势,人们一旦尝到它的滋味,就舍不得也没办法离开了,皇嫂的比喻恰到好处!”
“十王爷谬赞了。”
月夜放歌(二)
“皇嫂,现在月高风静,不如给我们唱首歌吧。”
“好啊!臣弟一直都想再次聆听皇嫂的歌声。”
“这……”
“皇嫂,”十王妃拉起孟心竹的手,摆动着,撒娇般地说,“皇嫂,就唱首吧,唱首我们家乡的歌,求求你了!”
家乡的歌?孟心竹一怔,虽然看了不少叶国的书,可是都没有提到叶国的歌曲,叫自己怎么唱呀?她抿着嘴想了一下,不如随便唱首粤语歌充数吧。不过她并不是很喜欢听粤语歌,她搜索着印象中唯数不多的歌曲,突然她想到曾经听到一首叫《寒傲似冰》的歌曲,就是粤语版的,而且是古筝和箫的音乐,应该还比较符合现在这个时代吧。
“好吧,那我就唱首吧。”说完她就开始清唱这首《寒傲似冰》
“轻轻晚风随意荡/天色暗昏留悄静/月儿在半空/亮明划晚空/远看心犹然望接触
星星你可曾照亮/心中爱火仍未亮/热情在我心熊熊是我心/我说你因何寒傲似冰
莫再假装因眼眸已传情意/望你冲开心里面那道围墙
你像风筝我像清风/扶助你放开胸怀冲天飞
今天也许留印象/他朝也许成幻象/繁华愿放手性情未放手/你却似依然从未放心”
正在讨论此次东都之行的宏德龙湫和龙润突听到帐外传来阵阵歌声,曲调委婉轻柔,只是所歌的语言并不是月国的语言。两人相互看看,走出大帐,却见十弟、王妃、竹妃正坐在火边,婉约的歌声正出自竹妃之口。
宏德龙湫靠着帐门,为什么每次听竹妃唱歌,都会有不同的感觉呢?他皱皱眉,她歌里那个寒傲似冰的人肯定不是自己,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每次都是她“寒傲似冰”。难道是她的意中人吗?是在她入月国皇宫之前认识的吗?
他看看正在吟唱的竹妃,如今叶国已经灭亡,她的那个意中人恐怕也已经不在了,她在恨自己吗?她每次见到自己时,那平静的表情下到底隐藏着怎样一种心情呢?宏德龙湫的眉头更加紧锁了,他想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待孟心竹唱罢,十皇子叹道:“好美的曲调,好美的声音。皇嫂,虽然我没有完全听懂,但我真的觉得叶的方言太适合这首歌了,请你把这首曲子赐给臣弟吧。”
孟心竹再次失笑了,“十王爷为难我了,我只是大约记得这个调子,曲谱就难写成了。”
宏德龙浩倍感失望,“那真是太可惜,太遗憾了。”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其实有时候残缺或者遗憾也是种美。”
宏德龙浩抬头看看竹妃,宏德龙湫和龙润也品味着她说得这句话,龙浩是乎得到了什么心德,正准备说出来,眼角却瞟见二位哥哥正立于帐外,“你们的‘罂粟’谈完了?”
听到他的话,孟心竹不由地笑了,而龙湫和龙润则一脸莫名。
“‘罂粟’?什么罂粟?”
“哈哈哈,这个待会再解释。你们也是被竹妃皇嫂的歌声吸引出来的?”
龙润点点头,“早就听闻竹妃皇嫂歌艺了得,如今一曲,臣弟方知龙浩所言不假。”
“六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你是没听到皇嫂上次送给我和玉儿的那首歌,无论是词还是曲,都是一绝。”
“哦?不知还有此幸听到吗?”
“那可不行,已经送给我们了,只有我们独享了,不如改日请皇嫂再作首送给你吧。不过你又没有六嫂,总不能叫皇嫂作一首打战杀敌的歌给你吧!”
“十弟,你这张嘴呀,不损损人就不舒服了!”
宏德龙湫没有参与两兄弟的斗嘴,他只是盯着竹妃,她仍然是那一脸的恬静,苍白的脸上露出丝许笑意。孟心竹已经注意到皇上正盯着自己,她作了个大胆的动作,她转身迎上宏德龙湫的目光,“刚才臣妾一时纵情,打扰皇上议论国事,还望皇上恕罪。”
“爱妃说到哪里去了,这样的月夜,能听到这样的好曲,真是人间美事呀!”
月妃站在帐内,从竹妃开始唱歌起她就站在那里。哼,竹妃,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想当初她也是凭借出众的歌舞深深打动皇上,再加上娇媚百态,得到皇上专宠。而今这个竹妃的才情令她也不得不佩服,她觉得万幸的是竹妃的容貌不出众,又久病缠身。不过竹妃的存在还是让她感到威胁,这是她决不允许的,宫里那些有身份背景的妃子她动不了,一个亡国公主还能奈她何?
昌水遇险
看到停在昌水岸边的龙船,孟心竹不由地惊叹,这简直就像是木质版的“泰坦尼克号”嘛!她欣赏着船上的各种雕刻,从船头到船尾,她已经不知多少感叹,如果在现代考古中发现这样一艘船只,又岂能用一个震惊世界来形容呢。她突然想站在船头,去感受一个电影中表现的那个“飞”的感觉,不过她还是压抑自己这种冲动,现在这个时候总不能让别人当她是疯子吧。
上船后,宏德三兄弟就经常关在房间里,留下一群女人在外面无聊。月妃是乎一刻也闲不住,总是对太监宫女呼来喝去的,对林妃和竹妃也没什么热脸。林妃多时待在房间里,就算在公共区域内也很安静,对月妃的话根本不理会,只是静静地看书。太后则总在房间里念佛经,对外面的事情也不理会。
到了昌水,孟心竹就把攀岩服穿在身上,随身还带着一截细细的空心竹子,准备在落水后作为潜水呼吸管道。船只已经在昌水上行驶了五天,这五天,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十王妃都粘着孟心竹,跟她谈天说地。孟心竹心里有些着急了,现在船只是顺水而行,还有二天的路程,就要到东都,如果上岸的话,想脱逃难度就大了。
“玉儿呀,你这几日都和我在一起,不怕冷落了十王爷吗?”
“才不会呢,现在是祭祀期间,他们都在斋戒,而且还不能近女色。”
“喔。”孟心竹点点头。既然不能把十王妃送回王爷处,看来自己只有下狠手了。天黑后,孟心竹乘十王妃不注意时,用银针扎了她的穴位。为昏睡中的十王妃盖好被子,孟心竹轻轻抚着她的脸,“好妹妹,对不起你了,希望你醒来后,别怪我。”
孟心竹轻声走到甲板上,走上船尾甲板,这里的围栏很浅,最适合上演失足落水的把戏。她环顾四周,现在可不能无声下水,最好是有人看到的情况再下水。
她正在看有没有人出现,却听到二楼平台上有人叫道:“竹妃娘娘。”孟心竹抬头一看,是明公公,他抓着楼栏,“娘娘,小心呀,那里太危险了,您可别……”
他话还没说完,竹妃娘娘也还没来得及上演她的“死遁”,孟心竹感到右小腿被什么东西突然用重力打了一下,腿一软,身体跟着失去重心,整个人跌下甲板,一头掉进河水里。
“娘娘!不得了,竹妃娘娘落水啦!快来人呀!”甲板上都充满了明公公焦急的声音。
虽然右腿很疼痛,但一落入水中,孟心竹立刻清醒,她憋着气,快速地把罩在攀岩服外的长袍脱掉,将竹管放在嘴里,摆动着身体,向船只行驶的反方向游去。现在天已经黑了,而且船还在行驶中,就算有人下水准备救人,也是无从救起,再加上自己留下的外袍,一定会人们觉得她已经溺水身亡,尸沉河底了。
孟心竹潜水游了好长一段,才将头伸出水面,现在已经看不到船只了,看样子自己的死遁是成功了。孟心竹微微笑了笑,她借着月光寻找河岸,现在她感到小腿肚子阵阵刺痛,她必须赶快上岸看看伤势。从刚才在船的情况,自己应该是被人暗算了,虽然这个人算是帮着自己死遁,不过现在的疼痛让孟心竹对这个人一点感激之情也升不起来。
穿帮
好不容易游到岸边,孟心竹站起身,一瘸一捌地走上岸,刚离开水域,她就一屁股坐在岸边,大口大口地吸气,逆水游泳还真是费体力呀!她用手梳了梳已经散乱的头发,扎了马尾辫,又把右腿拉到身边,开始揉着小腿。
“没想到朕的竹妃,竟然有这么好的水性!”
孟心竹停止按摩动作,她觉得一阵寒气贯穿整个后背,天哪!怎么会这样?
孟心竹闭闭眼睛,手撑着地慢慢站起身,慢慢转过身。岸边一大石块上正坐着一个人,一身金黄色的长袍标示着他的身份,而他的一等侍卫正立于大石旁,两个人都正盯着她。
孟心竹眯着眼睛看了他们一会,尔后笑了笑,开始往岸上走,她注意到小昭已经戒备地握紧木棒,并上前一步。她笑了笑,选择了一块和凳子差不多大小、高度的石块坐下,又继续揉着自己的小腿。
宏德龙湫歪着头看着眼前的女子,记得她以前遇到自己的时候总是匆忙逃跑的,怎么到现在这个时候她反而这么静?
“见到朕在此,竹妃还不见礼吗?”
孟心竹笑着摇摇头,“别竹妃竹妃的叫,如果她真的来找你,恐怕你要恶梦缠身了。”
“哈哈哈!”宏德龙湫大笑起来,他突然纵身跳到女子面前,一把抓起她。
孟心竹没有反抗,她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仍由他将自己带到大石块旁,让月光照着自己的脸。孟心竹看着眼前的男子,这是她第一次好好看这个人。好一张阳刚气息十足的脸,很显然,造物者对它的主人特别恩惠,给了他一张足以令天下女人见了都大动芳心的面容,再加上他本人具有的王者霸气,真是帅到令人无力。孟心竹皱皱眉,也许以前自己见到这样的帅哥,会起一下色心,好好欣赏一下,可是现在她怎么都觉得这张脸和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充满了鬼异和邪气。
宏德龙湫仔细盯着这个女子,好熟悉的容颜,自己曾经也这样抬着她的下巴看她,那时候她的眼睛是多么的无神,死气沉沉的。可是现在,却是那双令自己魂牵梦萦的眼睛,他不由地感叹,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竟能给一张并不算绝色的脸庞带来这么勾人魂魄的效果。
“现在的竹妃看起来,真得不太一样了!”宏德龙湫忍下要亲她的冲动。
“因为我并不是竹妃。”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