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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撞上宁璇这个傻女人,也当真是老天作怪的紧。
“你这次又是做了什么惹他跟疯了似地?”
说来,殷弘倒还是有些佩服宁璇的,他那师弟打小就不喜言笑,三棍下去都打不出个屁来的人。居然会气到整个人都跟疯子一样,扛着死命挣扎的宁璇就往屋里去,还不住大喊大叫,那场景……现在想想,他都觉得手里的包子吃起来更加有味了。
躺在榻上假寐的宁璇终归是受不了了,从榻间烦躁的翻身坐起,几步走向门边来,对着木门便是一脚,不悦道:“你烦不烦!”她现在可是看这俩师兄弟,是越发不顺眼了。
殷弘是习武之人,听得出那故意大步的脚踏声,所以那一脚踢在门上时,他也没啥动作,就挑着英俊的眉头浅笑。
“怎么会烦呢,跟宁郡主说话,那可是小生的荣幸呢,说多少都是不烦的,哈哈!”话语间,语气好不轻佻。
宁璇本就心情不顺,再遇上他这个耍泼,更是气极了。奈何听他喊了自己的身份,便忍了气,咬着牙:“你可算是承认了啊,殷大人!”
聪明如殷弘,自然知道宁璇说的是什么,想想自己方才确实是一时口快说漏了,但也没慌张什么。敛了敛眉,将手里的肉包子又啃上了一口,轻快道:“郡主都知道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嘛。”
宁璇冷哼,之前怎就不见他那般直白过。若非是门被上了锁,宁璇估摸着早就将脚上的绣鞋掷到他那张俊美的脸盘上去了。
深究少时记忆,宁璇第一次见殷弘时,应该是那年冬日……
“哟,郡主,您小心些,雪大道滑呢……”
又是一年雪纷飞,宁璇穿着一身火红宫装在未央殿前欢脱的奔跑着,彼时她已然十三岁了,浑然天成的皇家贵气,外带那张绝色的小脸,在寒冷冬天里竟是跳出了一道别样风景来,犹是惹眼。
“周老翁,皇帝舅舅他好了没啊!”
宁璇有些急了,半埋火红狐绒的小脸上挂满了不耐,她这一大早接了皇帝的口谕,被抬进了宫来。可人刚到未央殿外,却被拦下了,说是皇帝正在处理政事,让她到偏殿等候。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她哪是坐得住的人,便跑了出来玩雪,一玩就是小半时辰,可皇帝还未宣她人去。
跟在一旁侍候她的是皇帝御前的内宫管事周奇,人老又精明,深的宁璇的心,所以常常被皇帝派去接待宁璇。如今天这样的事情,他也是遇见过好几回了。
“郡主且再等等,陛下那刚传了话来,就快好了。”
宁璇一把扬了皮套上的白雪,不满的瘪瘪嘴,她自前些日子跟元褚闹了不快后,已然好久不曾入宫了。若非皇帝说有惊喜要给她,千万个人来请,估计她也是不愿来的。
“那便再等等吧。”
果然,没过多久,便见未央殿门打开了,几个身着朱红官服的文臣从里面急急走出,随即便有小太监站在白玉栏杆旁朝她这边招手,示意过去。
“郡主,快些走吧,陛下那的事情处理完了。”周奇不禁喜道,他可是提心吊胆了几个时辰,宁璇这丫头自幼就传闻身子骨不行,可偏偏喜欢玩雪,往那雪堆里一扎就不愿走,他可是生怕她出个意外来。
正忙着裹雪球的宁璇闻言就站起了身,瞧那从龙阶上走下的一群人,她终于是眉开眼笑了,道是她舅舅终没骗她。
她这一高兴,手里的雪球就丢了出去,一时也没往哪个方向看,就去捡自己刚刚用银簪雕的冰浮了。突然就听见一阵闷响,之后便是一群人的嘈杂。
“唔!”
“殷大人可曾伤到?!”
“快!”
宁璇忙起身看去,旁边的宫人过来给她披上大氅都被她挥开了,只看那人群里捂着脸颊的人,她就知道自己惹了祸。
“呀,砸到人了?”
这说来也极是凑巧,方才那些人明明都还没走过来,不曾想,她这随手一扔竟这般巧的砸中了人。看着那群混乱的朱红人群,她有些无辜的看向了周奇。
“郡主勿怕,不过是个雪球罢了,无碍的,老奴这就过去看看。”
那些人,离的倒是不远,周奇一过去就散开了群,争先恐后的行礼问安,要说人也是皇帝跟前的红人,这群文官巴结的也算是找对了对象。
“是文殊院的殷弘殷大人吧?无碍否?”
顺着风,宁璇听的话也是极清楚的,周奇也算是厉害,那一大群子的人,他竟然也能喊出名号来。虽说是询问,却没听出一点关心来。
“下官无碍。”
一道清澈如流水般的男音就这么淌入了宁璇的耳,那温润暖暖的嗓音,似极了春日里的第一汪清水,舒服又动听。
她不禁睁大了眼往那方看去,却见那男子低头掸着身上的残雪,衣襟上是从三品文官的鸿雁图案,边角处还印着金线回纹。在他抬头之际,宁璇窒了一下,那浅笑间便是儒雅俊美之际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那人回了周奇的话,便朝她这边看来了,四目相对时,宁璇只觉面上一热。
“郡主,陛下宣您快些入殿去呢。”
不知何时来的小太监,在宁璇跟前恭声请到,瞬间便打断了深思的人儿。
“啊,哦……晓得了。”她随意应到。
文殊院殷弘么……
心里默默念了这个陌生名字好几遍,便移步跟着小太监愣愣从另一端上了龙阶往未央殿里去了,远远的她似乎还能看见那人在笑。
即使在纷杂的人群里,也是那么的耀眼,笑的是那般的好看。
惊鸿一睹后,宁璇便按耐不住打听清楚了这人的身份。说是文殊院的掌史,新入朝野直属皇帝管辖下,深的皇帝的赏识,又因为长的好看,更是名声大噪,不少老臣都是看好的东床快婿呢。
可再后来,宁璇被皇帝有意跟元湛撮合一起时,面对长相更加上了一层的五皇子,殷弘那俊美儒雅的小清新也便渐渐淡出了她的记忆。
直到两年后的今日,再度见到这人时,她除了只觉得眼熟之外,便再也想不起其他了……
第61章
拉回记忆,宁璇透过那一层薄薄门窗纸糊;冷冷开口说道:“说吧;沈桓究竟是什么人?”她实在是没心情再猜下去;等下去了。
因为,沈桓似乎比她还急;急着……
殷弘吃完了最后一口包子;无限回味的咂巴着嘴;毫无形象正抽出绢子拭手呢,一听宁璇这话就笑了,好看的嘴角微微上翘;若有所思道:“我师弟这人做事,可不喜欢别人插手呢。”
说罢;又低头仔细的擦自己的修长手指去了。
宁璇横眉,弦外之意这就是不说的节奏吧?很好!
“你是陛下的人?”既然他不想说关于沈桓的事情,那就交代自己的吧。犹记得当初查这人时,均是说他乃皇帝直属司的人,估摸着也是个心腹类的人物。
更重要的是,她还记得那年冬日的事情。
“郡主觉得是,那下官便是呗。”
那淡淡无谓的语气堵了宁璇一道,她死死瞪着门楣,恨不得化作利刃劈了殷弘这厮。她感觉自己现在已经是深陷一个怪圈内,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是不正常的,就是从她被皇帝怂恿离开的时候开始。
如果殷弘是皇帝的人,沈桓意外救了皇帝逃婚的她,却冒出个身为皇帝心腹的师兄来,那么这一切是不是也太凑巧了?
“倒是没料到殷大人如此个性啊,真叫我开眼了。”细细回想初见这人时,那惊鸿一睹,是那样的震撼,原以为是个神仙般的人物,奈何如今深交了,竟是那般无赖。
殷弘连连赔笑道:“郡主这话说的,咱们不过彼此彼此罢了。”
“谁跟你彼此?!殷弘,本郡主告诉你,最好尽快送我离开这里,否则……元褚指日便会而来的!我不管沈桓是什么人,也不管你们私下预谋了什么,我都不会管,只要……”
“听说师弟是去找庄保长了。”
“……嗯?”
宁璇正在奋发激扬的阐明利害关系,却突然被殷弘莫名其妙的打断了,不禁有些疑惑,可是微微听闻到他在外传来的偷笑声时,她顿时有了不妙的感觉。
“他说庄保算是个长辈了,做个主婚人也是极好的。”
“!!!”
这一刻,宁璇终于知道早上沈桓来送饭食时,那贱贱的冷笑是怎么回事了!难不怪的还说了一堆的话,明里暗里的威胁她不准走人,原来是打定了这个主意啊!
登时,她便感觉到胸口一阵火热涌起,气的几个踉跄就摔回到了椅子上去了。外间殷弘大概也是联想到了她那悲惨的表情,也不好打击她,便笑着离开了。
沈桓午时便赶回来了,带了不少零嘴给宁璇,开锁推门而进时,整个人都是如沐春风般,看得出是开心的。至于宁璇,早早就躺在榻上挺尸了,她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于他。
“阿璇,快起来吃东西,我给你买了最喜欢吃的蜜饯呢,还有豆饼哦。”
假寐中的宁璇秀眉深蹙,她就是讨厌这样的沈桓。明明瞒着她做尽一切事情,还当面与她争执过后,却能在转身瞬间就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已经无耻到一定的地步。
她更讨厌他的是,总是拿捏好了她的弱点。
久久不见宁璇起身,那边摆着吃食的沈桓也不见起气儿,耐心的又唤了好几声,均是温柔至极。宁璇也装不下去了,便翻身坐起,在他眉开眼笑的下一秒,便冷冷出声了。
“你当真是要与我成亲?”
任是有耳的人,估计都能听出她话里那刺耳的讥讽,奈何沈桓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直接就回了她。
“那是自然,若非之前出了事,我们大概早就拜天地了,如今不过是补办而已。”
那理应如是的语气让宁璇阵阵无奈,说来,成亲的事情她也不反感。只是如今,他们两人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他不愿明说,却似乎又将一切的罪责推在她身,这样的状况,两人就算是成亲了,又有什么意义?
“你可曾问过我是否愿意?沈桓,若你是真心想与我结成夫妻的话,你为何从不过问我的意愿?”她红了眼。
站在桌旁摆放东西的人,在那一刻僵住了所有的动作,就在宁璇以为他会装作听不见的时候,他转了身过来。那早已铁青的丑颜,异样的狰狞,双目流窜的冷意四溢,直视向她而来。
“你的意愿?那你愿意吗?是不愿意的吧……跟我这么一个山村匹夫丑陋人过一辈子,自然是不愿的吧,想那东宫金殿太子妃的宝座,那才是你所想要的吧!”
宁璇噎语,瞪大了眼看向他,不可置信。
“你……”她究竟听到了什么!
却见他扔掉了手里的纸包,一步一步沉沉走来,那几近癫狂的眼神死死的凝视着她。削薄的唇角微微挑起,带着阴寒的笑意,紧握成拳的大掌缓缓打开,那隐忍泛白的指盖,昭示着他此时心中的怒火有多大。
宁璇直觉这样的沈桓很不对劲,忙想起身躲开,下一秒却被他掐住了肩臂,一下子就掼在了微硬的木榻上,脊背处一股冷汗冒起。
“沈桓!你要做什么!”
他根本就不理会她,就死死的将她按在了棉被上,随即压了上去。那沉重的身体立时倒在宁璇身上压的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可却来不及顾忌,只见沈桓赤红着眼,就往她面上低来。
那样的眼神……残忍而暴虐,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
“你走开!走开……啊!”
平日宁璇就常说沈桓是个变态,如今看来倒也没冤枉了他,那狠狠咬在她唇上的牙齿,让她死的心都有了。她知道嘴唇肯定是破了,眼泪一直在框里打旋,拼了命的要推开他。
“唔!”
如她所愿,他松了利齿放开了她的唇肉,却在下一秒侵入更深,贪婪的抢走了她的呼吸,啃咬亲吻着。那粗鲁的动作,弄的宁璇眼泪哗哗的落,空余了两只细腕就在空中挥舞着。
她算是知道了,这人是兽性大发了!
“阿璇,阿璇……”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断气的那刻,他却微微的起了身,依旧死死的箍着她的腰肢,一声又一声的唤着她的名字,隐隐间竟有一滴滚烫的水珠由上而下砸在了宁璇的面上。
可惜,她已经疼的没意识了。
“成亲吧,你想要知道什么,都等成亲以后……我全部告诉你,好吗?不要离开我,我真的不能再承受一次了……我知道你变了,我是真的喜欢这样的你,所以,别回去了……”
掐着她腰肢的那双大手用力过猛,痛的宁璇冷汗直渗,只能隐约听见他在说些什么,却无力回话,迷迷糊糊间唇畔上又是一阵温暖。不同于之前的粗鲁,这一次的他十分小心翼翼,那泛着药草的清香,瞬间又再度侵占了她的呼吸。
心,微微有了刺痛的感觉。
宁璇知道,她完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沈桓……也完了。
后来,沈桓是何时走的人,宁璇也不知道,她只记得自己是在他的怀里昏昏睡了过去。等醒来时,除了湿尽的枕头,便是一片冰冷了。唇畔早已肿成一团,幸而沈桓走时给她上了药,也不是很疼。
揉着泛疼的腰肢,她下了榻去,逐步逐步的走向了屋子中央的桌案处,那上面放满了东西。只稍稍的扫一眼,宁璇便看出那摆开的东西都是她平时爱吃的,不禁心里又是一阵钝痛,那个男人……
视线将将要移开时,却被一件物事引了注意力——碎花的包袱!
那包袱她自然是眼熟,便是婧娘给她的那个,周大嫂之前为她置办的嫁衣。疾步走近,打开了蝴蝶结绳,里面的艳红衣物顿时就印入眼帘,刺的她好不生疼。
那日他强行抗了她回来,便将这个包袱拿走了,不料今日却又给她拿了回来,其用意似乎很明显的表达了一切。
成亲……
愣愣的坐在凳上,摸着手中细化的红绸,她思路纷飞。这几日她都在做一个梦,很可怖的梦,不知在何处自己一袭嫁衣绝倒在喜堂之上,口里不断有鲜血冒出……
她看不清周围的人和物,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该死……该死!”
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异常的清晰,让她都快分不清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巨大的恐惧笼罩了整个心头。醒来后,她总是一身的冷汗发虚,再见到红色的东西,便有了莫名的恐慌。
就如她手中现在就捏着的嫁衣,竟然也便的可怖了,她甚至出现了幻觉,看着上面染上鲜红的血迹,慢慢污黑……
这日之后,沈桓就不再掬着宁璇了,院门大开随她走动,却也明确的告知了她——
婚期就定在三日后。
与此同时,距离池州城较远的利州城,朱红城门大开两面,百来人的队伍轻骑奔出,个个铁甲黑巾威武堂堂,策马而过,便是一阵飞尘。
“殿下,后日即可达到池州城了。”
“嗯。”
作者有话要说:似乎都喜欢写什么三日后,我也写写吧~~这文快开始解密了~~
第62章
清晨,宫人络绎不绝的进入内殿;伺候着明姝起床洗漱更衣。她端坐在梳妆台前;身后的小宫女持着翠玉梳子翻转;仔细的给她抓着髻。明姝不喜繁琐的发型,宫人便为她梳了两个小花苞;配上白玉簪子;末尾还坠着小巧的银铃。花苞间又藏了玉坠子。
“就这样吧。”
小丫头爱美;这发髻梳出来倒也合她年龄模样;可爱的紧,跟个玉娃娃似的漂亮。她满意的开了口,宫人便被阿南挥退。
“殿下今年才十岁呢;就这般好看;以后可如何了得。”
明姝嬉笑,她倒只当阿南在故意打趣她,殊不知,一语成谶。
年关将至,宫里也有了热闹的气氛。内殿司也开始着手为后宫的主子们制作年节的新衣首饰了,明姝大半月不在宫中,这才起来,就有人来报,内殿司的人在偏殿候着她,等她去挑样子。
接过阿南递来的粉色披风盖在玉色飞花袄裙外,才出了寝宫门,她就感觉到刺骨的冷气迎面而来,不由得抱紧了手中的暖炉。
“呀!落雪了!”
她的眼睛一亮,站在宫门前的高高台阶上眺望过去,到处都是一片茫茫皑皑。宫道两边的枯树枝上,朱红宫墙的琉璃瓦上,全部都是积雪。
“是啊,这雪昨晚就开始下了,扎了一夜呢。”阿南说到。
明姝虽畏寒,可是她却喜欢雪,白白亮亮的,抓在手中搓成团乱扔,好玩的很。难不怪的,她一早就觉得新来的那几个小宫女似乎开心的很,总是窃窃私语的往外边看,原来是下雪了呢。
“好了,殿下先去用早膳吧,等会再玩。”
阿南是看出了明姝手痒的征兆,这丫头玩起来可是打不断的,那头内殿司的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