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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亦格一走,李柏然便问道:“陈碧棠,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陈碧棠低了头不吭声,他继续说道:“表妹已经为了陈韦恪的死伤心好久了,我不知你接近她是要做什么,请你你莫要再做什么引她伤心的事了……”
陈碧棠埋了头,不说话。
“我听说覃之和你……”他忽的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我知道你是恨他的,只是他这次不过是去赌命……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要照顾自己的。”
“赌命?”她忽的回了他一句话。
“准确来说,是舍命。”
她骤然抬了眉道:“什么意思?”
他眼里的光暗了暗道:“怎么……你竟然还担心起他的死活了?”
她忽的笑道:“不。怎么会?他若是死了,我便也算是复了仇了。”
“呵呵……”他还想说什么,那王亦格已经走到了楼下。
“柏然你这药箱子藏得可真是难找……我翻了好久才翻出来,你这是吃饭的家伙,藏那么好做什么?对了,你刚刚同堂莫说些什么的?”
他将手抄在口袋里道:“不过是让她注意些身体,莫要再受了寒凉。”
说着从医药箱里去取了温度计替她量了量体温。“只是有些发热,吃些药睡一觉就应该没事了。只是,你莫要再吹冷风了。药吃完了再来这里拿。”
陈碧棠点了点头,向那人道了声谢。那李柏然只低头合上药箱,一步步上了台阶,不再理她,脸色臭得要死。陈碧棠知道他在为了陆覃之的事生气。
“这人真是……堂莫,你可别生气,他就这个臭脾气。不过他明天就去上海了,不用理他。”
陈碧棠摇了摇头。
“对了,怎么没有见到伯父?”
“我爹他到城西有事去了,大约还没回来。”
“哦。改日再来拜访他。”
……
谁知陈碧棠说的改日就是第三天。陈碧棠顺手将亲手做的一盒子的甜品递给了王亦格,又将陈父收藏多年的一枚红珊瑚送给了王父。
那王亦格看着那盒子包装得极为精美,忍不住要一探究竟。
“堂莫,我能看看吗?”
“朋友送的东西都是要珍藏的,哪有你这样急性子的?当着人家的面就拆礼物是不礼貌的。”
“是是是……”王亦格倏地抱了那盒子上了楼。打开那盒子看着满眼的各色可爱的曲奇,拼成了两个英文单词“My princess”;她的脸一下红了个透。
……
王家的客厅里,依旧是一片金碧辉煌。映衬着陈碧棠的脸色也亮亮的。
“伯父,实不相瞒,今日小侄前来叨扰,是有一事相求。还望伯父成全。”
“什么事?”
“我知道伯父最近也在做军火的生意,想求伯父介绍几家合适的军火买家与我。自然我们陈家是不会亏待伯父的。”
王老爷忽的笑出声来道:“你小子倒是会打主意!只可惜,我们王家不缺你说得那些个好处。”
“哦?怎么对半分的提成……可是能抵得过你王家所有的财产的。”
王父的眼里的精光闪了闪,却也不急于答应她道:“容我再想想。”
“伯父,我愿意将这份好处与了你,可不是因为旁的,只因为我喜欢令千金。”
“哦?是吗?”
“那是自然,小侄先行告退,盼望着伯父的好消息。令外,我的手里有这华东整个片区的军火商的最优惠收购特权。”陈碧棠来之前早就做足了功课,这老狐狸早就想吞并整个华东片区的小军火商了。”
那王父听到一半提成时就动了心,再听到后面的话,心里早笑开了花。面上却依然是一脸的淡然,他要得更多。
……
王亦格下楼时,见陈碧棠已经走了,“爹,堂莫去哪里了?”
“他还有事就走了。”
“这么急……”
王父这才看到自家的闺女上楼换了一件很好看的衣服,眼底的光沉了沉。
“亦格,你可喜欢那个陈家的那个小子?”
她莹白的耳朵,倏地红了,咬着唇问道:“父亲觉得他怎么样?”
“哈哈……那小子表面上弱不禁风的,可是心却很大,可以做我王家的女婿!”
……
她看了看映在镜子里的自己,瘦削的脸,细长的眼,这都是属于另外一个人。她摸了摸镜子里面的人道:“陈碧棠,你让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若是可以她宁愿回到21世纪做一个胖子。
……
那之后的第三日,腊月二十,王父邀了陈碧棠在南京城最大的酒店里共进晚餐。期间向她引荐几位军火巨头买家。
腊月二十一日,堆积在陈家仓库里的军火开始运往武汉、上海和广东。
……
作者有话要说: 在办公室蹭空调码字的孩子会不会被开除
☆、别样的再遇
腊月二十三,过小年,陈碧棠坐着车去裁缝铺子取之前定做的衣服,满大街的都是各种号外、大字报。她一时好奇,买了张拿在手里,那上面的消息,顿时让她慌了神。
”武汉各界发起数万人集会,抗议汉口英租界巡捕房枪杀人力车工人。带头人陆覃之是南京人士陆覃之。数万群众聚集在武汉不肯离去,而且人数越来越多,清廷威胁会采取必要手段……据悉,军方已有数万军火不日即将抵达武汉。”
万人集会……带头人覃之……必要的手段……数万军火……
她倏地想起昨晚开始运输的大批军火……
她自己亲手为陆覃之送去了置他与死地的军火……
陈碧棠的脸色一瞬间苍白,握着那张纸的手有些发抖,那黄包车的车夫拉着她到了那徐记裁缝店的时候,她都不知下车。
那老实巴交的车夫唤了三次,她才反应过来。连裙子也忘记了提,下车的时候,那裙子上的蕾丝一下刮过那金属的栏杆,瞬间刮破了个洞。
她胡乱从包里翻出几枚大洋来,也不及细数,直接塞给了他。
身后的人一直说道:”小姐,太多了……太多了……”
她也不回头,直接入了那家裁缝店……脚下不察,忽的被那有些高的门槛狠狠绊了一跤。巨大的声响引得那店里的顾客纷纷像她看过来,她也不是痛,就忽的落了大颗的眼泪。
那店里的店员都是认识她的,连忙走近扶了她起来。
”小姐可是摔着了?”
她只一个劲的摇头。可她哭得太过惨烈,倒让那店员吓得不轻。心想,这陈家小姐可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那店员自是知道宋家与她的关系交好,无奈之下,只好派人去了趟宋家。
宋文甫到的时候,她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像只流浪狗。
”碧棠……怎么了?”
她这才抬头,见是他,连忙擦了眼泪。
宋文甫连忙走近,皱着俊挺的眉问道:”摔到哪里了?”
”这里……”她忽的抬了被地面擦破了的手委屈地道。
那店员见宋文甫来了她就好了,还这般撒娇,心想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桃色的新闻的……
他忽的笑出了声,那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陈碧棠竟然摔了一跤,哭成了这样,”乖,不哭。”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里有多么的温柔。
”你这丫头怎么忽的哭成这样了?”
“好丢人……而且我好饿……”
宋文甫揽了她起来,笑着道:“可巧了,我也正没吃饭呢。盛洪记刚刚推了几道特色的菜,今天去尝尝吧。”
陈碧棠嘟着嘴,有些赌气般地说道:“我不要去店里吃,我就要在路边吃。”
宋文甫被她脸上的表情惹得笑了,笑着点了点头。
她这才提了袖子将脸上的泪水都一一擦了去。
临走的时候,那店员忽的问:”小姐您定做的衣服已经好了,现在要不要就拿走?”
她只呆呆地点了点头。
那店员也是个识趣的人,知道这两人要去约会,便不再多说。
……
临近除夕,腊月的天,孤星冷月,格外的冷,一出门,宋文甫就退了厚厚的外套给她。黑漆漆的街道上,因着天寒冷,人烟稀少。
走了没出几步,陈碧棠就眼尖地看到一家胡辣汤的铺子,拉了宋文甫进去。宋文甫本是极为讲究的人,可是看着她开心,他也欣然寻了一个位子坐着。
热腾腾的胡辣汤上来的时候,热气卷起的白烟化开在夜色里。陈碧棠倏地问:”文甫,许久不见你,这些天都去了哪里了?”她本是随便问问,可宋文甫的背却倏地僵硬着。
他看着街道两旁隐藏在黑暗里的紫薇花发呆,昏黄的灯光洒在他的额头上,闪着柔和的光。他理了理额间的碎发才说了句:”不过是忙着些家里的杂事罢了。你呢?又在做什么?”
“在家里闷着!”
“怎么不出去走走?”
“想去的地方去不了。”
“哦?竟然有你陈碧棠想去又去不了的地方,说说看是哪里?”
“武汉……”
宋文甫的手倏地抖了下,沉黑的眼里的光暗了暗。蓦地放下了筷子道:“碧棠,你难道现在还在担心那人?”
她低了头,宋文甫见她不愿多说,便也不再多问什么。
陈碧棠倏地说道:“可是,文甫,纵然我再怎么恨他,我也不能容忍自己……容忍……”自己卖出的军火杀了那人……
宋文甫许久不曾说话,她说的事,他早就知道。
她又喝了一口汤道:“文甫,我要去武汉!”
“碧棠,你要怎么见他?”
“怎么都行!”
“你简直疯了……武汉现在的局面,弄不好转眼之间就是一场屠杀……”
“我不管!”
“你……”
“碧棠,你莫要忘记了你那样羞辱了他。”
陈碧棠不说话,滚烫的胡辣汤在碗里渐渐冷却……
……
腊月二十七,陈碧棠和方博到了武汉。连日的江风将她的皮肤吹得有些干,加之连夜来的失眠,让她看起来有些沧桑。
“方博,我也怕死……可我竟然更怕他死!他不喜欢我,我便要他恨我,我要他恨我一生一世,少一天也不行。可是……倘若他死了……倘若他死了……”
方博捉了她的手,取了那枚金制的锁,放到她的手心里。她看了看手心熟悉的金锁问道:“怎么会在你那里?我明明给了他的……”
方博连忙摇了摇头道:“并不是小姐您之前的那枚。”
陈碧棠将那金锁反过来看了看,眼里的水泽愈甚,那锁上亦有两个不同的字“一世”……
“这是……”她这才想到了之前的那枚锁上刻得字是“一世”。
一世长安?
“这是陆先生早前的时候让我递交给你的。小姐曾经有过一枚相似的锁,想必知晓其中的意思。陆先生他对你……想必并非是无情的……”
“可是我到底还是那样对了他……我哥哥也到底因着他而死的……”她握着那锁,骤然落了泪来,得不到的也注定是缘浅的。
“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载,小姐何必在乎那么多?”
“可是……方博,我现在即使找到了他,他也一定是恨透了我的。”
“小姐还记得那时候我们曾经扮作红玫瑰劫了他的钱吗?”
她点了点头。
“小姐何不继续做回红玫瑰?”
……
知道她离开南京,宋文甫亦乘了她之后的那班船来了武汉。
武汉城的变化不大,只是街上拥挤的人潮,呼声不断,迫近年关,却没有一丝过年的喜庆。陈碧棠耳朵里充斥的是各种爱国的呐喊声。
“你们这些个作乱之人,速速停止游行,否则……明日就是尔等流民的死期!”接着是很激烈的一阵枪声。
陈碧棠大惊,路上挤挤挨挨的都是人,她看不到陆覃之,心里郁结至极,猛地一阵咳嗽,竟是一大口鲜红的血……她连忙捂住了嘴。
方博慌忙将她从人群里隔开,稳稳地扶着她,一脸担忧地说道:“小姐……”
她抬了袖子将嘴边的血都擦了,一路拼命地往人群的前面挤去。到了最前面,陈碧棠看到了那日在南京见到的孙玉森。连忙捉了他的袖子问道:“允帧呢?”
他不禁皱了眉道:“姑娘你认错人了,谁是允帧?”
“是陆覃之!陆覃之他在哪里?”
孙玉森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哦……我认出来了,竟然是你,则怎么没有上次见到你的时候好看了……”
陈碧棠瞪大了眼睛,一下扯了他的衣襟道:“我问你,陆覃之他现在在哪里?”
他猛地一愣说道:“他刚刚去了青阳桥……”
得到答案她立刻松开了那孙玉森,转身就走。
那孙玉森隔着人群说道:“他是去寻死的,你莫要去……”可惜那些话全部淹没在各种抗议的呼喊声里。
……
陈碧棠到了那青阳桥,才发现这里正是武汉最大的军火库,看管的人也极多。
陆覃之难道要将这里炸了?那军火的数量,她是知道的,倘若想炸完再全身而退,怕是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陆覃之他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打算,他简直是疯了……
天未断黑的时候,陈碧棠终于找到了隐藏在那杂树丛里的陆覃之,可她手心里却是一片汗,她不知怎么和他相见,不如不见。
干脆带了那枚玫瑰花面具,走近,唤了他一声:“陆覃之。”
陆覃之以为是被人发现了,急忙取了枪指着她的胸口。
陈碧棠却不怕,一步步地走近,双手握住他的手腕道:“怎么……陆覃之,我可是送了五百万与你的人,这么快就忘记了?你果然骄傲自恃!”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点收藏,奴家好想一头撞死在豆腐上……
☆、变数
“是你……红玫瑰……”他漆黑的眸子紧了紧。
“现在认出来了?”
“不知阁下意欲何为?”
她朝他眨了眨眼睛道:“本大爷今天心情好,想出来炸炸军火库!听说那新进的洋人军火威力十足,想来那爆炸发来出的烟花也应该很好看才是。”
那也算是烟花?陆覃之的嘴角抽了抽。
那巡逻的人走近,陆覃之一下按了她在草丛里。陈碧棠翻了个身,挣脱了陆覃之的束缚,藏到一棵树的后面,见那巡逻的人走近,一下捂了他的嘴,敲晕了他。然后脱了那人的衣服,在草丛里换了,陆覃之自然是不会看她的。
陈碧棠知道他会如此,这才将那玫瑰的面具摘了下来,从衣兜里取了张人皮面具贴好。
见她这般不拘礼数,陆覃之皱了皱眉,“你……你做什么?”陈碧棠挑了挑眉道:“自然是要想办法混进去啊!”
“可是……”
“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你……”
“嘘……”陈碧棠抬眼见又来了一个人,连忙抬手捂住了陆覃之的嘴。柔软的手罩上他唇的一刹那间,她袖子里的清香之气,瞬间逸了些到他的鼻子里,陆覃之竟然觉得分外的熟悉。
陈碧棠……他脑子里忽的闪过,一时间反应都有些迟钝……
她倏地取了他腰间的配枪,猛地扔出去,“嘭”的一声,直接将那巡逻的人撞晕了去……
陆覃之猛地呆住,“你……”这姑娘的身手好厉害,不是那人,再看看她的脸也不是那人。
“喂,你什么你的,快些换衣服,一会再来更多的人就完了!”
陆覃之也学了她在那草丛里换了身衣服,将那两人的枪支都取了别在腰间。抬了步子走出了那片杂草丛……
那守门的士兵守了大半夜也不曾换岗,都有些精神倦怠,两人进去的时候,也不曾寒暄。
才走了没有几步,那里面的人就走拦了他们。
操着一口山东话说道:“喂,你们两个,那里面是不能进的,不知道吗!规矩不能忘!你们是想受宋先生的罚吗?我看你们怎么这么眼生?”
“哦……我们两个新来的。”陆覃之连忙说道。
陈碧棠一下抬手猛地点了点陆覃之的头,学了那人的山东口音道:“你看你看,都是你贪玩,非要看什么远程狙击枪……那个哪里是我们这些个乡下人能随便能看的东西吗?”
陆覃之很是配合地低了头,不说话。
“谁说我们山东人是乡下人了?”那大汉倏地说道,“呸……呸……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跟我来!”
陈碧棠在心里偷偷地笑了笑,幸好当年上大学的时候,她们宿舍有个山东妹子,她这山东话学的是炉火纯青……
那人挥了挥手,领着他们进了一扇墨绿的门,那门里是一条漆黑的、长长的甬道,走到尽头眼前倏然一亮。陈碧棠这才发现这里面大的出奇,军火也不止她运送的数量,这显然是武汉的大本营。
“竟有这么多……”陈碧棠喃喃地说了一句。
陆覃之看着那一堆的军火凉凉地道:“华东、华南、华北的军火商都往这里运输了军火。自然是不会少的。”
“你怎么知道的?”那大汉还想要细说,却被陆覃之一记刀手劈晕了过去……
……
空荡荡的军火库里,一瞬间只剩下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