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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听到脸色难看至极,让奶妈把孩子都抱下去,手中的热茶哐当一声化为碎片,却没有宫女上前来收拾,一夕姑姑眉毛都没动,熟练把碎片扫了。太后发脾气永远都是惊天动地的。
“老九这个孽子,然害侄儿,真真了不得。”良久,太后咬牙启切齿道出。大周因为子嗣甚少,对残害皇嗣的罪行判定很严重,祸及九族是逃不掉的。只是九王爷本身就是皇嗣一员,就算他杀了其他皇嗣,也是圈禁罢了。
贵妃掩嘴失声道:“怎么是九王爷,他!”
“闭嘴!别冒冒失失的,梧桐啊,姑母也是瞧着你长大的,平时看着你稳重,今日怎么不得体。”太后眼里带刀,刺了贵妃一遭。还别说,樊梧桐在太后眼里还就是这么一回事,此刻沈懿之比什么侄女值钱多了。以前皇后事事都唯太后的意思,太后便捧皇后。自家侄女来了,乖巧伶俐,比皇后更知趣,她又看重贵妃。如今沈懿之有子有女磅身,俨然是她下半生的依靠,所以得脸了。
沈懿之自然不知道自家反抗了太后一回得了青眼,乖觉的为贵妃说了两句好话。
太后感叹道:“宸妃真是个知大体的,贵妃做事毛糙,如今宸妃也回宫了,按道理,该宸妃理事。”贵妃本为四妃之首,赵煦封的宸妃,规定宸妃贵妃之上,同皇后协理六宫,相当于副皇后。所以太后这话也没说错,可惜说话的两个人都不领她的请。
贵妃花容失色,随即变换了平常的态度,道:“梧桐有幸,得太后垂怜,帮皇后娘娘协理六宫,殚精竭虑,事事过心。无奈资质尚浅,实难当大任,臣妾明日将凤印送去翠微殿,请姐姐过目。”
沈懿之从眼角打量着太后的神色,见她含着笑,并是不说笑的样子,又复往贵妃的面上转去,只见她一副表忠心的态度。实际上又是怎么呢,不管是姑侄一起唱双簧,还是太后真正的意思,自己都不会接受。便轻轻喟叹了一声,道:“妹妹代皇后娘娘执掌六宫乃是皇上亲定。本位回宫看来,六宫平静,个个守礼,真真令人佩服。妹妹年纪轻,正是历练的时候,可是遇事就想缩头了,这可要不得。本位才疏学浅,且要照顾两个孩儿,还请妹妹多担当吧。”
这话说的又夸又激,樊梧桐却不是那么容易相信,执掌后宫乃是女子都梦寐以求的事,怎么会有人往外推呢。心里极是乐意,少不得又假意推辞几句。沈懿之现在只想把两个孩子照顾好,后宫琐事既然有人来代劳,何乐而不为呢。结果可想而知。
“太后娘娘,臣妾不敢妄断,当日从刺手里找到了箭矢上刻了字。”这才是沈懿之今天的目的。她的这招嫁祸并不算高明,不过震慑还有用的。
贵妃回过神来,道:“姐姐你也知道,如果皇上不在京中,小人什么脏水都往樊家泼,姐姐可千万不要中了离间之计。”
她不过让卢勇在箭上刻个字而已,樊家的哑巴亏吃定了,作为太后的外戚,樊家女儿没有生养。沈懿之好心给他们指一条明路,借着这根箭矢,就是要告诉太后贵妃,樊家和琛儿是一体的,唯一的出路,就是和她合作,且还要拿出诚意来。
姜还是老的辣,太后知道沈懿之是在逼自己站队,德妃背后没什么势力,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不生的出来,还是个未知数,是男是女,也不可知,就算生了按顺序也轮不到。宸妃已经生了皇子,沈家一个在朝中为宰,一个在边关领军,她就算相帮,得到的利益算不得什么。
沈懿之心里起冷笑,没有她拼死生下琛儿,这两人还有活路。人啊,都是贪心不足。
“父亲也是琛儿的舅公,哪有舅公会伤侄孙的道理。”她对德妃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抓在手里的东西才是真的。姑母想一步登天,不如步步为营来的踏实。
一时之间,慈元殿里三人心思各异。
遥远的西北,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兵跌跌撞撞冲进了将军的营帐。
“将军,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要借樊家的势太后的势才能扶琛儿上位。这章之后太后基本要看女主的脸色了。
明天发皇上的番外。
☆、皇上番外 (一)
“然儿;给朕跪下。*。云宣帝板着脸喝道。他年逾三十;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继承了赵氏皇族的轮廓,高挺的鼻子;点漆如墨的眸;一笑神光离合;让情不自禁。这般伟岸的男子让人生出许多心思。此刻他浓眉扬起,脸上无惯常的笑意;对着一个总角小儿呵斥。
那小儿皮肤黝黑,身量颇高;穿着一身浓紫蟠龙销金袍子,腰间歪歪斜斜系着一根金腰带;束发的冠儿早被他金丢在地上。他提着金攥红缨火焰枪窜到大柳树上,不忘回头吐舌头。
随伺的宫人瑟瑟发抖围在树下,不怕这祖宗被皇上抓到,就怕他掉下来,上次死的那批宫人就是让祖宗掉了块皮。
云宣帝的脸色一变,真正风雨欲来,身边的大太监王成生知道皇上是真的动了怒。心里暗道:九皇子是个不省心的,皇上每日都要逮他多少回。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只听见少年的声音传来,带着变声期的喑哑,沙沙的挠人心痒。
“今个秋高气爽,骑马最合适不过了,据说御马监新进了西夏国的宝马,膘肥体壮”
“八哥,在哪,带我去玩啊。”小儿禁不住吞了几口口水,他是李妃所出的九皇子,带有异族血统,长的又高又壮,除了那双凤眼和皇上相似,其余地方和李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情顽劣,不喜诗书,经常捉弄太傅,今个就是不耐烦太傅上课啰嗦,将一只死老鼠夹在书里。老眼昏花的太傅被气晕了去。眼下他好看的凤眼一转,两根无名指伸入口中,两根食指按住眼角,一拉一挤,弄出了个哭笑不得的鬼脸。“哇……”他朝底下人翻着白眼吐舌头,猛的这一下怪吓人的。大伙都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九皇子眼里闪过狡黠的光,纵身一跳,隐在御花园的花树中不见了。内侍宫人齐齐冒出一身冷汗,这在他们眼皮底下消失了。九皇子顺着花树的小道转到假山底下,半个身子飞快钻过狗洞,眼前月白的袍子下摆绣着银丝祥云图案。他悚然一惊,此路不通,当机立断出来再说。九皇子本就又黑又壮,爬狗洞都是缩着肚子过来的,这会被吓着了,竟卡在洞口不上不下。
“九弟,八哥帮你。”月白袍子的主人好心道。
九皇子暗骂一句。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围墙那边父皇的怒吼声还耳边回荡。忙把肥手伸出去,腆着脸道:“八哥,好八哥,父皇也太凶了。你帮我去求求情,一起去御马监玩玩。**”
八皇子嘿嘿笑道:“我陪你去父皇哪里请罪,再去骑马吧。”仿佛知道对方会拒绝一样,他笑眯眯道:“九弟你这次闯的祸太大了,父皇很生气,你若不让他消消气。到时候你母妃可就不好受了。”
九皇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李妃的啰嗦功和蒲扇掌,便点头答应了。八皇子将他拖了出来,两人一同跟云宣帝请罪。一个夸一个哄,云宣帝看着两人兄友弟恭的样子,也没了火气。大手一挥,让他们去了。
御马监里果然新进了几匹宝马,九皇子兴奋的怪叫几声,搓着搓,让管事太监牵马来。
“殿下,雷鸣是这里最好的马,您瞧这腰身,这曲线。”管事太监一听九皇子要闪电叫苦不迭,谄媚的介绍了另一匹红马。
九皇子到也不是非闪电不可,远远看去,闪电白毛流萤,心就痒的很,被管事太监哄了骑了一匹红马。八皇子心知有异,并未出声,随手骑上黑马,踏进围场。
“闪电果然是汗血宝马,畅快。”少年的声音伴随着夸张的大笑。
这是勇义侯的嫡孙樊永泰,人称二少!九皇子里面认了出来,御书房里他俩最不对付。皇上对皇后的宠幸天下皆知,后宫早就形同虚设。皇上爱屋及乌,对勇义侯一家多有优待。进宫什么都不是难事。
“见过两位殿下。”围着樊二少的几名世家子弟拱手行礼道。樊二少眼里不屑,亲热道:“八弟,九弟也来骑马啊,瞧我这闪电如何。行动如风,快如闪电。西夏人真是会养马!”
樊二少没把眼前两人放在眼里,一个是异族之后,一个是贱婢的种,哪里抵的上樊家尊贵。话里话外都不好听。
九皇子禁不起激,面红耳赤就要发作。八皇子拽住他,看着樊永泰笑道:“世子如此爱马,可见骑术必当精湛。今日众人在场,让大家都见识一下。本殿下和九弟就陪赛一场如何。”
樊永泰再精明也不过十四五岁,当下放了狠话,要比赛。
顿时,围场里马蹄扬起一路烟尘,众少年的叫好加油声隐于其中。
片刻之后,胜负见分晓。九皇子得意洋洋上跳下窜,哈哈大笑。八皇子无奈的摇摇头,将马缰绳丢给了御马监的太监。
回去的路上,年轻的曹德好奇问八皇子:“殿下明明可以胜过九皇子,为什么要让给他呢。”在大部分人眼里,八皇子赵煦是个翩翩君子,他的生母是徐才人,出生并不高贵,在。。当差。被皇上偶遇,惊为天人,一夜种玉成功,后难产而亡,八皇子由皇后抚养。这是官方说法,皇后当时将样貌好的宫女都发配的皇上看不到的角落。皇后十年未孕,以齐明演为首的清流派要求废后,巨大的压力之下,皇上不得不选了一个乖顺的宫女来临幸。宫女生产之后被皇上亲自赐了毒酒。皇后依旧不死心,想自己生出孩儿,赵煦虽养在仁明殿,却没有养在皇后名下。
“曹德,自己琢磨去,别什么事都挂在嘴边。”八皇子绽放出一个浅浅淡淡的笑容。
曹德拧起又短又粗的卧蚕眉,看上去很可笑。今日的事他都看着呢,九皇子虽然顽劣,那死老鼠可是别人放进去的,九皇子是被人的冤枉的,却无人肯信。一昧和皇上顶嘴,吃亏的还是自己,八皇子做了和事佬。围场之上的赛马,八皇子一如往常隐了身手,让怒气冲冲的九皇子高兴了。 八皇子正是善心之人。
圣德十五年,十六岁的八皇子玉质天成浑然佳公子也,仁明殿的宫女红脸俏颊端着黄底蓝边牧童横笛的青花茶盅上前来。八皇子笑着接过,揭开茶盖,白雾缭绕中显一张肤如冷玉,眼眸幽黑的脸。
上首的一夕姑姑瞧的分明,轻咳一声。那宫女被惊醒,脚下一软,差点昏倒。
“煦儿,这茶如何,安南进贡的云雾隐,本位知道你喜茶,专门留着给你的。”皇后穿的并不华丽,当然也不简朴,安南进贡的月华锦做成的紫华蹙金广绫凤越牡丹罗袍,头上并未戴惯常带的凤冠儿,额前簪着大西洋珠翠叶嵌的宝花,斜插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她靠在贵妃椅上,手抚着肚子,背后垫着姜黄色锦鲤锦锻的大迎枕。一夕姑姑执着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轻摇。
赵煦暗垂下视线,觉得今日皇后有些不寻常,没了高人一等的劲儿,反倒显得亲切。童子鲤鱼图案一向不被皇后所喜,今个不避讳。四月天最是凉快暖和,一夕姑姑做甚摇扇子呢,还有皇后的手。他突然被点醒,脑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皇后该不会老蚌生珠了吧。
“煦儿谢母后记挂,此茶入口极涩,回味甘甜,可谓苦尽甘来。”
皇后目光从他面上缓缓扫过,复又去瞧那宫女,笑道:“苦尽甘来好啊,转眼煦儿十六了,长大了。云溪泡得一手好茶,就让她和你回去吧。”
那宫女欢喜的跌在地上,一直趴着。本来以为自己要受罚了,哪料峰回路转,却被皇后娘娘赏赐给了八皇子。皇上来仁明殿都不好多看宫女一眼,就没了念头。自古嫦娥爱少年,她早就对八皇子芳心暗许,老天有眼,竟能如愿以偿。
赵煦没想到皇后打这主意,不管她怀没怀上,肯定不希望自己现在就有孩子。这个宫女不过试探罢了。他微微颔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
“谢母后赏赐,只是孩儿辜负母后好意。”他直接的拒绝让皇后微微不悦,有道是长者赐不可辞,不接受就是不孝。他接着道:“父皇和母后是神仙眷侣,孩儿也想和父皇一样,找一个如母后这般才貌双全的女子,相持相伴共度一生。”
皇后一愣,接着哈哈大笑,指着下首的赵煦道:“你这猴儿,就会打趣父皇母后,看本位不告诉你父皇,小小年纪就知道什么眷侣,这书白读了。”她本就是来试探赵煦的,不管他接不接受,都是个难题。即便是再不喜,皇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说话总能说到人心坎里。
宫女浑身颤抖,不可置信,羞愤难当,几欲想死。
“孩儿就是母后手里的猴儿,逃不出母后的五指山。母后教训的是,孩儿这就去吾日三省,修身养性,不让父皇母后失望。”他又笑眯眯说了好些笑话,仁明殿里欢声笑语不断。
赵煦回到崑玉殿时已经是掌灯时分,后来皇上来了,一家三口一起用了膳。曹德凑上来道:“殿下,樊大姑娘让人送来一篮水晶梨。”樊大姑娘是樊家嫡长女,本名樊相思,年十五,为京城第一才女,是众人眼里内定的八皇妃。一年前在皇上和樊家默认下,两人有了接触。曹德对这位樊小姐印象还好,只是不喜她的出身。
“哦,还有什么吗。”赵煦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事是不成了。
“樊姑娘说,她已经和镇国公的大公子定了亲,希望表哥能为她打探一二对方人品,好让她有心理准备。”曹德肥肥的下巴一抖一抖,闭着眼睛把话说全了。
赵煦好似不意外,皇后肯定是有了身孕,之前打还是樊家继续为后的想法。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便把侄女嫁给镇国公之子,增大筹码。镇国公对皇上十分忠心,从不在朝廷争斗中站队,故惹来不少非议。和外戚樊家联姻,也算是条出路。只怕樊相思以后都生不出孩子了,皇上不会让两家真正的相亲相爱。
“这话恐怕不是樊姑娘说的吧,是樊二少!定是难听。本殿下就不想脏耳朵了。洗洗睡吧。”
曹德看着赵煦说不出话来,暗暗佩服殿下的神机妙算,樊二少的原话是,你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姐姐看不上你。镇国将军还是真汉子。
☆、皇上番外 (二)
☆、皇上番外 (二)
番外二
“殿下;这里鱼龙混杂;您还是回去吧。”曹德哭丧着脸,小声哀求道。
一枚琴漆柄敲在他脑袋上;止住了叽里呱啦。赵煦漫步在京城有名的花街上,身着象牙白工笔山水楼台圆领袍,头上插了一枚羊脂玉的簪子;自有一股潇洒风流的气质。
沿街的勾栏美人夏衫翩飞;手执轻罗小扇;一颦一笑做足了媚态。赵煦走在街上;迎来一片搭讪的勾栏美人;好几个还把胸前白嫩的鸽子往前挨。曹德一群女人挤出外围;急的出一身冷汗。八皇子突然换了常服道要去民间查探民情;一下马就往花街来。别人不知道,曹德可清楚的很,八皇子至今还是童子身呢,难道要在这里破了不成,祖宗爷爷啊。
赵煦扬眉一笑,勾栏美人们倒抽冷气。他本就长的极好,端着皇家贵气,生生压了别人一头。现在可以刻意招蜂引蝶,这不,狂蜂浪蝶蜂拥而上。
曹德一看,这可不行,赶紧朝暗卫使个眼色,让他们跟紧。扯着公鸭嗓大喊:“殿。。。。。。公子,您不是说去红楼阁么。再不去就晚了。”曹德半路改口,生怕叫错了。
围观的勾栏美人都丢卫生球给曹德,嗓子忒难听了,还敢要公子走,众女愈发不依不挠。赵煦也不恼,潇洒展开手里的琴漆扇,只见用厚鸦青色纸,淡粉平远山水,雪山高耸鸦松,天末微云飞鸟。
“众位姐姐,小生和友人约在红楼阁,请姐姐们恕罪。”
众女调笑几句,便各自散了,谁也不想在美公子面前丢了风度不是。
“公子,可算找到您了。”曹德赶紧巴在赵煦身后,对朝赵煦抛媚眼的勾栏美人投以鄙视。
走了一段路,行人的眼色多有暧昧,就算是迟钝的曹德也觉察到了。
“公子,为啥大家都这么看着我们。”
“两个男人挨着这么紧,你还恶狠狠的盯着别的女人,别人会怎么想。”赵煦心情甚好,开了玩笑。
曹德嘴一撇,“奴才要护着公子,这些女人太可怕了,看公子的眼神简直要吃了您。”
“其实这条街上不止有勾栏,还有小倌馆。大家都在可惜我的眼光不好。”赵煦一副你懂的表情。
大周风气开放,达官贵人玩小倌不在少数。曹德体型胖,脸上却肤白发亮,有些往那方面想都是少数,大部分都暗暗感叹好一个翩翩佳公子。曹德这会真哭了,用肥短的手指蒙住脸,露出两条细缝,这般掩耳盗铃走到了红楼阁。
老鸨热情的将赵煦请了进去,“听闻余小姐琴艺一绝,小生今日特来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