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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不是痛的答案后,叶嫔让宫女给她替换了出了湿寒的衣服被褥,把新被子给病人掖好。长长叹息道:“妹妹可把姐姐吓坏了,平日里这么娇嫩的人,竟病成这番模样。”
“多亏了姐姐,不然妹妹也许就这宫里一缕游魂了。”
“呸呸,怎么能说丧气话。”叶嫔作势生气道。“太医院这帮人就会拿银子不办事,姐姐自幼体弱,久病成良医,身边也断不了药材。妹妹这是风寒入侵,吃几帖药便见好。姐姐已经要小苹把药拿来了,你以后只需按时服药即可。”
“多谢姐姐体恤,妹妹无以为报。”沈懿之极泪极美,又道:“夏草,去给小苹拿个荷包。”
叶嫔道:“你们姐妹何必这么生疏,小苹是寒香阁的人,以后便也是这澄碧堂的人,这是她的本份。”
沈懿之只笑不说话,夏草乖觉道:“娘娘仁厚,荷包乃是我们娘子亲手所绣,昭昭心意也。”
“你就是多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下去吧。”沈懿之似不好意思。
叶嫔嗔道:“妹妹这里可有个妙人,小苹跟着夏草去吧,不要辜负了娘子的心意。”
两人笑闹了一阵,及寒香阁来人请叶嫔,皇上翻了叶嫔的牌子,这才欢欢喜喜的走了。
等闲杂人等都退下,沈懿之收起了笑,要夏草冬虫小乙关好门窗。这场风寒还真让她测试出了宫里的水深,皇后娘娘不会过问,其他妃嫔巴不得宫里少人,至于叶嫔,雪中送炭也太准时。
“娘子,我把荷包送给小苹时候套到了一些话。”夏草回禀道。
“叶嫔怎么来澄碧堂了,她素来走不得远路,为何今日刚好绕到这偏角的地方了。”
“小苹道是他们娘娘这两日在收集金桂,澄碧堂前的两颗桂树是安南国进贡的,整个皇宫的桂花树都比不上,所以来澄碧堂了。”这话倒不假,雁池旁的两课桂树枝叶繁茂,盖了小半边水面,连锦鲤都喜欢往树荫下游。
“想必这桂花对她极为重要,不然不必绕这么远。”沈懿之道。
“娘子,小乙去太医院时候偶遇了皇上跟前的小茶,听说皇上近日对桂花情有独钟,想必叶嫔娘娘为这个吧。”小乙机灵上前道。这就说的通了,为了邀宠去采桂花,来到澄碧堂前自然来见见主人,未料遇到沈懿之生病。
“叶嫔娘娘今日竟没有坐撵来,甚奇。”夏草歪头晃脑。
“坐撵太过招摇,叶嫔心思缜密,自然不会做着等事。”沈懿之好笑的解释。
“那她得逞了,皇上今日不就翻了寒香阁的牌子。”一直未出声的冬虫愤愤不平。
“要想有结果,就得付出,这很公平,没什么好抱怨的。”沈懿之道。
底下三人不明白娘子为何没有神情平淡,混不在意。在宫里奴才要跟对主人,主人要有争宠的心,心太大动作太大不行,心如死灰也难得出头,笑到最后的人绝对不是没有欲望的人。
沈懿之正色道:“夏草,你去把叶嫔拿来的药的药渣捡好,冬虫,去把哥哥给我包袱拿来。”
上次沈岁晏拿来的包袱里面便有些零碎银子银票,加起来将近有两千两。看来沈老爹一直被贬,家里也不是一贫如洗,肯定也不会太有钱。这银子便沈老爹托沈岁晏带来的。冬虫并不知道这包袱里面的东西,沈懿之病糊涂了也忘了这茬,不过这会派上用场了。
“小乙,你拿这张银票去太医院开些风寒的药,想办法把这些药渣带过让他们认认都是些什么。”给了一张五十两银票。小乙喜笑颜开,心想这帮孙子看到钱还不是眼开。
“娘子,叶嫔娘娘开的药不是极有效吗,怎么还要再去。。。”冬虫不解。
“你们都记住,在宫里,话不能乱说,东西也不能乱吃,都是要命的。”沈懿之厉声说着。
两个时辰后小乙回报:“娘子,这药果然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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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升平
“这药渣里龙芯草有问题。”小乙道。
“什么问题?”肯定不是大问题,做这么明显,叶嫔自己嫌疑很大。
“这龙芯草贵重的很,寻常人家买不到,它药性霸道,很多汤药用来做药引,效果事半功倍。只不过坏也坏在这药性霸道,一次药剂过多会伤胃。”停了一半,欲言又止。
沈懿之捂着胸口,咳了两声。
小乙被吓着了,带着哭腔:“还会寒宫!!!”
寒宫,便是伤子宫了。这一招釜底抽薪妙啊,药下了没有痕迹,人情做了,要是愚笨点以后都会感念救命之恩,可惜她沈懿之并不是包子。
底下三人都知道寒宫对于宫里的女人意味着什么,一向话多的夏草也没了声响,冬虫张着嘴难以置信。
小乙一边抽噎一边道:“娘子,这药会寒宫都是宫里人传出来的,也不知真假。说不定是胡诌的。”
“叶嫔开的药,我吐了一些,想必没什么伤害了,再说这话也没验证过,也许是无稽之谈呢。”沈懿之口里说的轻松,其实心里也没谱,不过这药她抠嗓子吐了一半,就算有毒,也轻了一半,哪天请太医来把把脉。
两日过后,沈懿之的风寒已痊愈,宫里到处张灯结彩,喜迎万寿节。这是赵煦登基之后的第一次生辰,各司各部都想尽办法来讨好这位皇宫新主人。白日里大宴群臣,晚上便是妃嫔同乐了。
沈懿之已经有了参加这种宴会的经验。她一不会唱,二不会舞,才不惊人,索性穿最舒服的衣服敞开肚皮吃。最重要的是这般场合得了圣心,绝壁会成为众矢之的。
紫宸殿,月华泻地,灯火阑珊,这般情景下谈情说爱,委实浪漫。皇上一袭白袍,飘逸洒脱,生生把一干嫔妃风头压了下去。他含着温柔宽容的笑意,和叶嫔一道走了进来。这双璧人的开场点着了晚宴火热的气氛。
锦贵嫔不冷不热,神情甚是高傲。齐婕妤因为皇后格外开恩,也在晚宴上出现,她瘦的利害,肉肉的圆下巴不见了,凸出了尖尖的下颌,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占了脸庞的三分之一。原来身上的少女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淡淡的女人味。在沈懿之看来,反而把自己的特色弄没了。
“皇上这两晚翻了寒香阁的牌子,叶嫔娘娘还是这般温柔小意。”冬虫对沈懿之低语。
“这样的人才可怕,不要在她面前落了行迹。”沈懿之拧起一串冰镇的紫葡萄啃的不亦乐乎。
皇后娘娘抱着小帝姬坐在上首,笑语盈盈看着底下妃嫔同乐。葛妃和林修媛伴坐一旁,只是不见丽昭仪的身影。
皇上上台说了一番祝福国富民丰的废话,宣布万寿节宴会正式开始。
沈懿之想起现代晚会开场,也是这般领导上台发言,再歌舞升平呢,不觉捂嘴偷笑。
饮了杯果酒,甚是香甜,秋天真是个收获的好季节,大大满足了吃货们的口福。同样吃的幸福就是小帝姬了,帝姬是个小胖妞,林修媛担心女儿长大以后还是咳咳,丰满身材,委实不美,于是每天控制了小家伙的食量。
今个瓜果糕饼堆砌成花,小帝姬赖在父皇怀里不撒手,眯眯眼睁的老大,对着满座美食流口水。皇帝看见了委实觉得好笑,让底下太监拿来个小玉碗和小银勺,把各种口味的糕饼往碗里夹。
曹德请示歌舞是否开始,皇上点头示意。笙箫琴鼓次第响起,只见一群青衣舞姬甩着水袖上场了,青狐腰,莲步移,水袖流转,眉眼生嫣,一步步踏在了在场的人心尖上,舞清风,似踏月归去。最后一个动作亮相,皆齐齐下拜,“恭祝皇上万寿无疆,福寿安康!”
有心之人才看出原来最中间的那位竟是丽昭仪。那位有名的美人舞的如此倾国倾城,当下女人们银牙暗咬。
一曲舞毕,丽昭仪摇曳风中,静待皇上点评。台上一大一小,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大的夹东西夹的欢,小的吃东西吃的欢,完全无视了这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皇后娘娘只得出来道:“丽昭仪的舞当真绝世无双,本位都看花了眼,用心极好,极好。”甚少开口的锦贵嫔一反常态,也跟着夸个不停,冷冷道:“曾听哥哥说,如果这京城舞的最好便是余年年,今日见了娘娘的舞,才知道什么玉年年,金年年哪里比得上娘娘。”此话一出,四座皆静,本是对丽昭仪抢了风头暗恨不已,这下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余年年是京城最红的头牌,以一曲长相思舞名动天下。丽昭仪就是比的过余年年又怎么样,妃子和花魁作比,岂不是自降身份。余年年因为这场皇家中秋夜宴风头更胜,这是后话。
丽昭仪低垂脸上几近灰败,为了准备这场舞,她日日在慈元殿苦练,娇贵的脚后跟都磨出了茧子。赵煦还是王爷的时候,最爱舞姬胡旋,做了侧妃,咬牙劈腿学练舞,十几岁的女子身子虽柔嫩如柳,到底是骨头关节是长硬了,错过了最佳启蒙阶段,她从不喊苦喊累,便是青筋暴起也不肯放弃。也许是天份甚高,也许是勤能补拙,丽昭仪最能拿出手的,除了她的外貌,便是舞蹈。
只见丽昭仪莞尔一笑,如万花初绽,焰火齐鸣,说不出的美轮美奂,哪里像个被挤兑的人。她脊背挺直,下巴扬起,这是在告诉在场的众人,昭仪的威仪是不容亵渎的。四下的看笑话的人顿时收起了心,暗道自己过于得意忘形。
这璀璨的笑容对上皇上便换了哀婉缠绵的味道,能把人看的浑身发软。皇上也是人,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接下来的行动,让人是又羡慕又嫉妒,把小帝姬交给候着的奶娘。含情脉脉望着丽昭仪,扬眉一笑:“圣人曰:余音绕梁,三月不知肉味。爱妃的舞甚妙,朕看的竟不知道如何夸起。”
沈懿之在心里偷笑,明明是没看一眼,肯定不知道形容了,偏说人跳的好。
只是下一刻便笑不出来了。
因为那人绕了底下人一圈,竟道:“沈大人状元及第,先皇都夸沈朝宗诗词天下第一,想必沈娘子定能说出这舞之奥妙。”
态度之认真,言辞之恳切,委实让人动容。
“昔日曹子昂有言: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娘子认为形容娘娘舞姿最好不过。”沈懿之绞尽脑汁也就想出这一句。
“只是这与宫里的舞姬有何不同。”齐婕妤嘟着嘴嘀咕,声音虽不大,可架不住在场的人多。皇上皇后显然也听到了,却都盯着沈懿之,好似要她解惑一般。
丽昭仪的舞再美也是个业余的,能比的上人家专业混饭吃吗。沈懿之之前的马屁拍的虽俗气,这只能这么说。“娘娘的舞自然比舞姬高出一筹,汉时武帝的李夫人以舞邀宠,留下倾国倾城的美名,唐代明皇和杨贵妃琴瑟和鸣,霓裳羽衣曲流传后世。这两位宠妃皆是品貌不俗,舞艺高超,但是如果就当时就没有比她们跳的更好的美人吗,未可得知。世间万事万物皆有情,无情便是块冷冰冰的石头。李夫人和杨贵妃因为有情,这舞便有了灵魂,这舞便是绝世之舞。丽娘娘也是这般舞动情意。”沈懿之叹息,一副感动莫名的样子。
皇上哈哈大笑,很是满意。对难得脸红的丽昭仪道:“人非草孰能无情,朕对爱妃的心意也是一样。”
又道:“沈娘子当真红娘也,就赏十坛琼芳玉酿。”
丽昭仪拔得头筹,余下的妃子也不甘示弱。葛妃献上一本前朝孤本,皇上很是惊喜,看来这个血本下对了。林修媛哄着小帝姬给皇上说了不少吉祥话,赏赐多的晃眼。锦贵嫔的弹琴清冷出尘,大家都把衣衫整了整,太冷了。叶嫔擅画,献上的江南烟雨图,心思甚妙,画中物件全是成双成对。齐婕妤中规中矩的拜寿词,合着夜明珠,暗示自己明珠蒙尘?真真都是玲珑心思啊,沈懿之越发觉得自己的东西拿不出手。
宴会进行了将近两个时辰,众人身上都有了倦意,林良人献上寿礼,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香囊,檀色锦缎上绣着福字纹。有人心道,宫女就是宫女,居然送个香囊。也有人想:这个普通的香囊是何来路。
皇上很是激动,下了御座,扶起林良人道:“万事安好?”
林良人低头回礼:“陛下,万事安好。”
然后两人对视一笑,皇上拥着林良人大部分转移了。
丽昭仪和叶嫔都怔了,这就是最后的结果!!!沈懿之行礼送坐撵的妃子都走了,这才直起腰欲走。曹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道:“娘子万福,娘子可曾有遗漏。”
这曹德一向是皇上的跟班,怎么今日还在这里,难道是等自己。
“请公公指点。”沈懿之猜不透打什么哑谜。
“皇上吩咐咱家把各位娘娘的寿礼都要收好,只是娘子的竟未见着,娘娘体恤咱家吧。”曹德一脸为难。
沈懿之不过抄了一份佛经,她舍不得花钱买好东西,绣个香囊太俗气,送个肚兜又太艳情,罢了,佛经就佛经。曹德竟还和自己讨要,太敬业了。听说宫里的太监都抠的要死,还得花大价钱打赏。要冬虫把抄好的佛经给曹德,再给些打赏。曹德甚是感激的接了过去,并不要那银钱。最后冬虫把银子塞给了跟班小太监才作罢。
早知道还不如当场献了呢,指不定还有金银赏赐,沈懿之觉得自己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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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菜帮子
第八章
“沈娘子肯来看我这老太婆,咳咳,咳咳。”李太妃说一句,下一句便喘不过气,瑶池立即上前帮她顺抚胸口,动作娴熟,有条不紊。
那日太妃在众人面前发了话,沈懿之也没放在心上。太妃不是太后,宫里的娘娘们不屑在她面前讨好卖乖,这慈明殿里虽恢弘大气,少了人气,格外冷清。李太妃素有沉疴,皇上万寿节那日也称病不出。前日瑶池来澄碧堂道太妃病重,想找个人说说话。于是有了今日这一幕。
“太妃娘娘玉体尊贵,娘子岂敢污了太妃娘娘耳目。”沈懿之恭敬答道。能和太后相斗多年平安无事,李太妃不可小觑。她本来抱着能避则避的想法,只不过找上门来的,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本位自生然儿,便落下了病根,咳咳。。虽太医调养着,却不能痊愈。咳咳咳咳。。前日娘子病倒,慈明殿太医也守着,实在□乏术。”李太妃话语亲热,满是歉意。
“娘娘可折杀娘子了,本应来奉汤侍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万请恕罪。”她面上惶恐。
“咳咳。。咳咳。本位进宫三十年,一直守着慈明殿。咳咳。。然儿被皇上重用,本位甚是欣慰,”李太妃红了眼。瑶池也跟着抹泪。:“娘娘您担心身子,太医嘱咐过不能思虑过重。”
不想这话更惹李太妃伤心,气道:“本位就剩然儿了,我的然儿,咳咳咳。。也不知道是不是瘦了。”再坚强的女人在自己孩子身上也会软了心扉。
李太妃脸上颧骨高高凸起,唇边两条纹路深深印着,两眼浑浊,鬓角竟冒出了几根白发。不过一个月的功夫,竟比那日在仁明殿里老了几岁。
佝偻着背,脖子上全是乌青的经脉,浑身无肉,宽大的衣袍似架在骷髅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沈懿之也不会安慰人,所谓交浅言深不是她的习惯。
“本位能求娘子一件事吗,咳咳。”她道。
“只怕娘子有心无力,让太妃失望了。”宫里比她份位高,权势多的人去了,皇后掌权,锦贵嫔专宠,她能做什么。
李太妃笑道:“娘子不必妄自菲薄,本位既然这么说,自然有本位的道理。这事不难,对娘子也有好处。”摆手要瑶池拿来一个紫檀木盒,打开示意她看,竟是排的满满的银票。“这些一共是两万两,可供娘子在宫里的花销。”是好东西,可这钱咬手,沈懿之不敢接。
“当年本位顶着异族之名入宫,孤立无援,生存格外不易,幸好有银子,不然早熬不过了。沈娘子有了这些银钱,当日病倒之事便不会再重演,甚至延和殿那里也不是没有门路。”
沈懿之只沉默不语,看她到底要说什么。
似乎以为对方不相信自己,李太妃的话便重了些:“娘子可知,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无人敢保证会圣宠永固。没有子嗣的恩宠是水月镜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