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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如瞳垂眼轻颤地看了那一段红绸,她认得,是洗濯,他真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他真来了。。。这一段红绸是用极为轻柔光亮的凤凰羽毛织成的,人间难得有这种布料,她曾在山海经上看到过这段描述,神女来到人间时穿的就是这种红绸衣裳。1c497。
而洗濯又或者鬼刹,他从哪弄来的。17652213
冷如瞳把信封倒着,红绸便滑落在了桌面上,似羽毛般轻柔,闪着一层独有的朦胧光泽。
红绸上面写着:今日子时,琪山独见。极细的墨,苍劲的笔,龙飞凤舞的八个字,鬼刹那样的强者,虽是做了劫人之事,可他的字却是如此好看。
突然一只手拾起了桌上那段红绸,啧啧称赞:“这字得天独厚。”冷如瞳抬头看见的是含笑的五皇子夜良辰。
“三哥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看。”夜良辰主动地说出来的目的,然后问:“你真要独自去?”
冷如瞳点了点头,夺过他手里的红绸,塞进了云袖间淡淡地吩咐道:“不要告诉你们主君,我去去就回,应是熟人,我不会有危险。”
“娘娘。。。还是等爷回来再。。。”小碧自是担心的。
冷如瞳瞥了她一眼:“这儿离琪山少说也要四五个时辰,等他回来已经晚了。幻影去备马。”
夜良辰本想说的话也被她这么一句给咽在了嘴里,只能看着她瘦弱的身子离了房间,走过石道,消失在院门前。五年不见,冷如瞳还是冷如瞳,虽然失忆,生性却丝毫未变。
琪山,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山上有万年松,也是著名的药山,几乎各种药草都能在琪山中采到,当然它不是随便任君采摘的,许多药童经常在此丧命。往往最珍稀的药草都长在夹缝或者悬崖峭壁之上,美好的东西总是双面的。
冷如瞳到达琪山山脚时已是亥时,下了马车,她让幻影回去了,幻影自是不肯,却拗不过她,也怕这劫走的人伤害世子,只得离开。
冷如瞳虽无轻功,但脚力很快,因为平日里有人来采药,这琪山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上山之路,一条通到山顶,冷如瞳爬到山顶的时候刚好子午,山下零星闪着隔壁浣城的灯火。
因为走得过快,冷如瞳爬上时已经精疲力竭,叉着腰拼命地吸着气,她身上裙摆已被她扎在了膝盖以上,莹嫩的绝色之颜累得红扑扑的,山上寂廖一片,有风呼呼而过,倒是舒爽了满头大汗的冷如瞳。
她找了颗大树靠了坐下来,幸亏有月光,否则这黑灯瞎火的饶是她这受过暗黑训练的人也会害怕。远处突然响起了狼哮之声,冷如瞳心里一紧,把鬼爪抓到手上,琪山有药自然茂密,茂密之林必有野兽。
冷如瞳歇了会站了起来,抬起头准备伸出鬼爪爬到树上躲避野兽,却突地发现树上有一抹火焰般的红,吓得她一时失神往后跌落在地。
她拼命地劝自己镇定,再抬起头时已是寒眸冷冽,月光从枝桠间洒落下来,那人站在最尖的树梢之上,大半身子露出了树冠,月华之下一身火红的长袍,红得如满山杜鹃。
即使冷如瞳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人仍是微仰着头看着天空,冷如瞳从地上爬了起来,心里的惶恐自见到他之后又开始在蔓延。
严格说起来,鬼刹没有对她做过任何过份的事,既使是第一次他说,三千,你真残忍。他后来也只是对她不闻不问,对夜灏然见死不救,直到她去求他,他也没有过于刁难,只是给了她一些可能掉命的任务来换取维持夜灏然病情的金钱。
也是从那时冷如瞳便知道做为KNC的成员,不可能不受子弹,再好的身手,也会被子弹打中,她才知道,以前她果真是受了鬼刹的恩赐,讨了个最好的职务。
后来夜灏然快三岁时的那一夜,他高烧不退,奄奄一息,她哭得都没了力气,所有玩命赚来的钱也换不回儿子的命,她绝望了,抱着夜灏然坐在KNC百层楼顶,迎面吹来的是冷冽刺骨的寒风,她想,只要微微往前一倾,便解放了。
。。
正文() 021,要你活的心
是夜灏然突然伸出的滚烫小手拉住了她,他说:“娘亲,灏然智商二百,是个天才,不想这样死。”
那年夜灏然才两岁九个月大,他对她说,灏然不想这样死。冷如瞳便有了勇气,站了起来抱着夜灏然准备去求鬼刹,转过身来却看到鬼刹站在不远处。
依然是一身黑色的手工西装,金色的钮扣在月华之下闪着金光,月光把他欣长的身子拖得如纸片一样的细长。他的头发变长了,长到能盖住他的半边脸。不知哪来的转椅,他优雅轻缓地坐了下去依然是温和的声音:“孩子交给我。”
五个字,掷地有声。
两个月后,冷如瞳再见到夜灏然,他已生龙活虎,扬着脸上的小团肉对着她笑,他不再发烧,不再申呤,不再全身瘦弱如柴。她欠了鬼刹一个大人情。
鬼刹对夜灏然用了心,带在身边亲自教他,允许他唤他鬼刹叔叔,他对他并不严厉,却让夜灏然成为了强者,一个四岁大的孩子,可以执行knc的任务,他是knc里最小的成员。
他对夜灏然好,也对她包容有加,似乎已经忘了几年前,他自己说过的那声,三千,你好残忍。冷如瞳便觉得,像他这样的强者,要何样的女人会没有,可能那一晚只是心血来潮,看到她从几千年前回来,一时兴起。
哪怕后来,她找缪博士要求回到泛黄平原,他也默许,冷如瞳觉得他并不在意自己,自然也没有想得过多,然后把几年前她初回的那一晚的事就给尘封了起来。
直到他们成功回来,看到夜灏然身上的枪,她才知道,他把最心爱的东西一起捎了过来,他想用那东西告诉自己,他不会放弃。
他要的是什么,她不知道。于是她便抬起头问:“洗濯,你要得到什么?”声音轻脆急切,响在山谷之中,洗濯依然没有动,立如佛石,那样得天独厚。
良久之后,待到山中风停寂寞空荡,洗濯开了口:“要你。”两个字直接毫不含蓄,声音却是轻柔连绵,但却是丝毫没有商量余地般的坚决。
冷如瞳一个恍神,洗濯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近在咫尺,一张火红的面具遮住了他半张脸,另外半张脸美得如星辰,让人一见便欢喜,有这么一瞬间,冷如瞳想,如果初回的那一夜,他让她先见到他这半张脸,也许她不会拒绝得那么干脆。
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到鬼刹的脸,knc的鬼刹最高执行官,竟是如此年轻的美少年…以半张脸来看,他不过十七八岁,最好的年华。
不对…当年鬼刹练训她时,已离现在十五年,如果这样算鬼刹当年只有两三岁,那绝对不可能。
“你到底是谁?”冷如瞳懵了…鬼刹怎么可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
洗濯半边脸笑得明媚,从云袖里掏出那knc鬼刹独有的金牌,外面是透明的水晶制成的,里面是一层薄金,上面刻着gs两人个大字,这金牌没人可以仿制,因为那里那层薄金世上仅此一块。knc没人见过鬼刹真面目,全凭这块独有的金牌执行命令。
冷如瞳猛地怔在那里,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眼,真的是鬼刹,这…怎么可能。
“你…怎么会如此年轻。”冷如瞳终是忍不住好奇问出来。
洗濯挑眉:“年轻?”然后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的笑话似的笑了起来,他眉眼本就漂亮,这么一笑舒展开来,如三月清风拂面般让人欣喜雀跃,就连害怕都忘了。
冷如瞳呆呆地看着他极美的笑容:“你在笑什么?”
洗濯突然伸过长臂揽上她的柳腰贴进自己眼神无比灸烈:“我要你。”他修长干净的手指戳上她的胸膛:“要你的这里…”他的手指隔着冷如瞳的衣料毫不温柔地戳着冷如瞳的胸膛,仿佛要探进去,在那儿,有她的心。
冷如瞳轻颤着身体,抬起眸紧紧直视他如矩的目光:“好,你要就拿去。”她要保夜灏然,要保夜凤琊,不过她一颗心,要拿便拿。
洗濯却突然放开了她,拧起眉看着她:“拿出来就不跳动了,死的有何用。我要活的。”他的表情像个孩子要不到糖而不满,他不似传说中的那般阴冷毒辣,他竟然是个如此美如谪仙的少年。
晚风吹过,扬起他的发丝如瀑,飞散在半空如天人下凡,他,有足够的美和灵气,他却说要她的心,活着的心。
冷如瞳扬起眉却呵呵地笑出了声,怎能不让她笑,太多不可思议,一个可以操纵现代世界的鬼刹竟然如此少年,一个如此少年却要她的心。她的笑却让洗濯眉头拧得更紧。
“如果你是鬼刹,那我在你身边多少年,少说也有十年,你以前为何不要,现在说要已经晚了,五年前我便说过已付他人,如果你要,只能要个死的。”冷如瞳停止了笑,淡然地看着他。13acv。
她心里在想,鬼刹到底有多少岁了,为何还能保持少年的美貌,为何又要戴半边面具,不敢全貌给她看,难道那一边面具才是他的真实年龄?她也许有那么一瞬奇怪他的长相,但一想,他手下的缪博士连时光召唤这种东西都能研制出来,何况是保持容颜的东西。
这一切发生在别人身上相当诡异,但在鬼刹身上便不足为奇。
洗濯身子微微一滞,明亮的眼眸里露出迷茫,似乎是在迷茫为何自己以前不要,又似乎是在迷茫冷如瞳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良久之后洗濯柔和地开口,像个赌气的孩子质问道:“你为何要给别人?”
“他对我好,便给了他。”冷如瞳理所当然地答。
洗濯又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微微扬头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真美,美得如一大片杜鹃瞬间绽放,可是他的笑容,她分明能听得出来带着嘲弄。
洗濯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怔怔地看着她问:“如果他其实对你并不好呢,能收回你的心吗?”
夜然小拉刹。冷如瞳凝眉不明白他所说话。
“如果我对你比他对你好呢,你要给我吗?”洗濯又问。
冷如瞳摇了摇头:“不…不可能,虽然我没了记忆,但我内心是清楚的,夜凤琊对我好,泛黄平原的人都知他爱我如命。他怎么可能对不好,你又怎么比他对我更好…”
冷如瞳边说边后退,洗濯的话让她心有所不安…洗濯为何要这么说?
“我不否认他对你确实不错,但那只是因为他未遇到比你更好的…如果你是原本的夙三千,他会爱你吗?如果你只是街头卖花的小乞丐他会爱你吗?你别傻了,月老牵一根线,他才心里有你,月老把线一断,你俩便什么也不是!”洗濯咄咄逼人的欺了过来,说的话字字珠玑打在冷如瞳的心上。
冷如瞳眨巴着眼看着洗濯最后叹了口气:“你在胡扯什么?”连月老都搬出来了…
“是不是我胡扯,我自会给你证明,你觉得我为何能在现代世界呼风唤雨,又为何能在这时空来去自如,为何至今没有人知道我的长相,你要相信我,我要改变一个人,只需要一个手势。”洗濯勾起唇角阴冷的笑了。
笑得让冷如瞳胆颤心惊,这就是那个阴冷狠毒的鬼刹,是了,这才是他,美艳少年只是他的保护色。
“我相信你,所以我害怕。”冷如瞳没有否认,即使他是个少年,她依然怕他,有些人的力量是外貌藏不住的,做为knc的一员,她当然明白鬼刹有多厉害,他可以让奄奄一息的夜灏然,让她手足无措用生命也救不了的夜灏然,一夕之间生龙活虎。
自然他也能让他们活来死去…夜凤琊有多强大,她不清楚,但是要与鬼刹抗衡真的要向天借力量。她甚至觉得,鬼刹是有天助的。
“那么就把你的心给我,忘掉他。”洗濯平静下来,淡淡地,像是在诉求。
冷如瞳却坚定地看着他:“还是那句话,心已付出,无法收回。”
“如果他负你呢?”
“他不会。”冷如瞳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蓦地,山间风又停了,虫鸣,兽吼,全都停止了,整个山顶静得可怕…冷如瞳的声音似乎还在山间飘荡。洗濯百转千回的凝睇着她,似在考虑要将她怎么办,她甚至能从他眼底看出他的思量,在痛苦挣扎外加纠结。
冷如瞳不敢出气,害怕打扰到他的思量,她又拒绝了他,如果很久之前,遇到这样的强者,她一定会臣服,可是她有了夜凤琊,有了喝了忘情水也忘不掉的男人,她注定给不了他自己的心。
除非是颗死的,可是他却又不要,这该如何是好。冷如瞳从最开始的恐惧害怕,到现在的不知所措,她突然觉得自己与洗濯有很长的缘渊,对,很长,长到不能用一辈子来形容。
所以洗濯才会在她七岁时选她入knc,亲自训练她,然后给她最好最安全的任务,他在保护她,用着最近又最远的距离。
冷如瞳忍不住又问:“你到底是谁?”
正文() 022,赌约
洗濯终是被她的发问给打断了思绪挑眉问:“这重要吗?”
这一问题问住了冷如瞳,对,这重要吗?为何她一直想要弄清楚他是谁,他是谁又有何关系,不管他是谁,她也不可能给他任何心,那都已经给了夜凤琊。
见她答不上来,洗濯又问:“你爱他仅仅是因为他爱你?”
这一问,冷如瞳还是回答不上来,是不是这样她也不知道,爱就是爱了,夜凤琊一定有什么之处让她爱之入骨,所以就算心被封了也依然还念着他,不管不顾找过来。
或许是因为他可以一夜七次也说不定。当然这不可能告诉洗濯,万一他押着她一夜八次呢,那她不是自找死路。
洗濯见她不答,也不紧盯着她,抬起头看向月华。只道:“你七岁那年,我找到你,你还未长大,所以我只能训练你,七岁前你受过苦,那都是因为没有本事,所以我让你有能保护自己的本领,十七岁那年你出岛,我安排你最安全的任务,那一年你还是未长大,直到你二十五岁,这八年间,你没受过任何伤,那是因为我在旁边看着你,等你到二十五,我可以告诉你一切的时候,你却逃了,夙三千,我守了你这么多年,最后却抵不过你在夜圣朝一年的时间,这。。。公平吗?”
他的声音如烟如雾般飘渺,如风在耳边轻诉着惆怅,让人忍不住内心便倏地一下纠了起来。
洗濯眼里溢出一颗泪珠,跳动在他如诗如画的眼眶之上,晶莹剔透地落入了冷如瞳的内心,她不知道啊,他的问题她又答不出来。风吹啸着吹落了洗濯眼角的泪,他的泪仅仅一颗,那一颗泪跌落在地上的一颗小草上,那草便疯了似的在冷如瞳的眼皮底下长高,长到齐了洗濯的腰间。
冷如瞳震惊地看着这一切,眯了眯眼,这一定是幻觉,再睁开眼,那株高至洗濯腰间的草在风中摇曳着,竟是真的。
那一个问题再次盘踞在冷如瞳心里,鬼刹到底是什么人?
“我思来想去,这不公平,你不知道我爱你,你还不知道我是谁,你就爱上了他,这不公平。。。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明明是我把你培养成这样,到头来却是为他送了新娘。”
洗濯像个孩子不甘心的话语绵绵地飘入她的耳里,他说她更喜欢他另一个名字,洗濯,他说他先找到她,他说他守了她那么多年,而冷如瞳却只想知道一个为什么。13acv。
“我是谁?”许多的为什么,都化成了一个问题,她这抹飘来荡去的灵魂到底是谁?她问不出来鬼刹是什么人,她只能问自己是谁,可以得到他如此的关爱,他爱他,从七岁,甚至更早,这是为什么!
洗濯睨着她,似乎很奇怪她会换个方式发问,然后他答:“你是夙三千,百家姓里没有的夙。”
百家姓里没有夙?冷如瞳似乎听出了什么。“我为什么叫这名字?”
“因为你代表三千夙愿。”洗濯说出之后随即一愣,眼里掠过一丝异光,仿佛有点懊恼自己说多了。
冷如瞳又被绕回去了,越听越不明白,正欲再说,洗濯却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冷如瞳再次愣住,这货怎么转话题转这么快,他这么强大,她哪敢跟他打赌,冷如瞳沉默着不做声。
“三年,如果三年他爱你如初,我便无机可趁,那便输了,纵有千万理由,前世牵绊,我也放手,但如若三年内他变心,你便要割断与他的一切缘渊,你可愿接受这个赌?”洗濯接着说。
冷如瞳再次震惊:“就这样?”她以为会是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没想到仅仅只是一个如此简单的赌,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道:“赌,我赌。”
这个赌她赌得甘愿,如果夜凤琊真这么容易变心,那不用他的赌,她也愿意舍弃夜凤琊,这赌对她来说百利而无害。
“这是你亲自接受的,他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