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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测爹爹心 作者:月亮蛋挞(潇湘2012.06.06完结)-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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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时的分离,是为了将来更好的相聚。想到这里我再次离开他的怀抱,用尽所有力量,让自己的面色阴沉下来,再次发难道:
  “我喜欢这里的生活,所以我不想出谷。”
  燕云殊深感意外的眼神注视着我,好一会儿,说道:“既然你喜欢长乐谷,那么我陪你在这里。”
  “你以什么身份陪我?燕云殊,我觉得我们做父女更合适些。”我保持冷淡的语气。
  他震惊至极地看着我,凤目几欲瞪裂。
  趁热要打铁,否则前功尽弃,我硬下心肠继续说道:“况且我的守宫砂还在,你不需要对我负责,等和谈完毕,爹爹,你和师兄一起出谷吧。”
  他的身体晃了两下,大手紧紧握住我的双肩,摇晃着,狂怒道:“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从来只见他云淡风轻指点江山,我没见他这样暴怒失态过,不由怔愣住,他唇角勾起,几乎是咬牙说道:“哼,守宫砂是吧?现在我就把它从你身上抹掉。”
  说着打横抱起我,大步走到床榻前,将我扔在上面,没等我坐起,他的身体已经压上来,大手按住我的双手,我震惊到极点,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他一向温润如玉,翩翩君子,这般狂野一点不似他平日的作风。
  待他毫不斯文地扯开我的衣带,我终于反应过来,他生气时好可怕,但是我一定不能被他吓倒,想到这里,我故作镇静的说:“爹爹,你这样做有意思吗?我的心已经……唔。”
  他火热的唇轻啄在我唇上,紧接着灵舌的探进我的口腔,探索,深入,纠缠住我的舌,带入他口中。同时大手在我的身体上游走,力道轻重适中,我喜欢被他这样抚摸,神智越来越不清晰,越来越难以自拔,可是再这样下去,计划就要泡汤了。
  眼看我的阵地就要完全沦陷,我用尽全身力气支起他的前胸,“你放开我,你……唔。”我的嘴又一次被他堵住。
  他的手更加不老实,一路向下,他在摸哪里!我又是紧张又是羞涩,可叫也叫不出,动又动不了,汗水打透衣衫。
  就在这危急关头,房门外传来使女的声音:“谷主请燕元帅到添香殿议事。”
  
  




第九章 和谈

  “告诉你们谷主,本帅一会儿就到。”燕云殊的薄唇微微抬起,低沉的声音说道。
  然而,手上的动作一点儿没有停,我的身体已经化作一滩春水,止不住地轻颤,嘴中抑制不住的发出呢喃的低吟声。
  意乱情迷,脑中晕眩一片,耳边传来他的轻笑声,“你又要晕了。”
  我的目光慢慢恢复焦距,燕云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床头,正深深地注视着我,脸上露出的笑容,在我看来是那样蚀骨销魂。
  “你并不反感我的抚摸,甚至还很享受,之前你之所以那样说,是不是因为那个沉岛预言,你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心底一震,他太聪明了,这么快就想明白,也好,我如实告知他,争取他的支持,这样事情会容易一些。
  然而没等我讲出来,他蓦地收住笑,大手温柔地捋着我的长发,眸光坚定地说:“霄儿,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陷入危险,而且我已经说过了,诛杀雪济的事不用你管。这次他出外赈灾,我在他返谷途中设置层层埋伏,我们一定会赶在他回来之前,离开长乐谷。”
  闻言,我话到嘴边只得吞回肚子里,难怪雪济迟迟没有归来。燕云殊外表宁静淡泊,但是骨子里自负得很,在他看来我是他的女人,他保护我义不容辞,可是既然我是命定之人,那么我绝不能逃避,更不能躲在他身后,置他于险地。
  重新坚定信念,我费了好大劲儿坐起来,快速拉上散开的衣衫,坐在床沿上,脚尖点在松软的地毯上,我知道燕云殊一直在注视我,那道目光仿佛盛夏里的骄阳,烤得我浑身汗水涔涔,手指颤抖,无论如何系不上衣带,一双大手握住我的手,引导着我系好衣带。
  “你的手很凉。”燕云殊的眉头微微皱起。
  我移开目光,此时的我不敢跟他长时间对视,自顾自地简单整理一下头发,趿上鞋子,踱出去十余步,和燕云殊保持三米开外的距离,这才转过身面对他,迎向他的幽深的眸光,郑重地说:
  “爹爹,我刚才说的已经很明白。那日金銮殿上长鞭失控,我意外受伤,我认为那只是一场意外。我不认为雪济就是预言中的那个人,当初我也被雪逐天错认为沉岛之人,最后不还是虚惊一场。再说,即使雪济真的是传说中的异世之人,也说明不了什么,他至今什么也没有做,甚至多次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相信他对我是真心的。”
  燕云殊缓缓站起身,脸上露出迟疑之色,显然并不完全相信我的话,看来我还要再加把劲,想到这里,我的脸上漾起笑容,看着他说:
  “我养伤的这段日子,雪济衣不解带在床前照顾我,我的心现在已经倾向他,过去痴迷你是我太幼稚,正向你所说,感情是会变的。”
  燕云殊的眼睛一瞬不瞬紧紧凝视住我,似乎要将我表情里的每一个细微变化收进眼底,我目光坚定,神情清冷任由他看。
  他看着看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清朗,“霄儿,你骗不了我,你刚刚在床上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
  我勾唇而笑,戏谑地口吻说:“爹爹,您谪仙般的人品,又百般挑逗,是个女人都把持不住,更何况青涩如我。但是,雪济要比你君子得多,他说一定要等到和我拜过天地以后,才会染指我。”
  说到这里,燕云殊的脸上骤然变色,凤目中翻起狂涛骇浪,身体轻轻颤动,僵立在当场。
  我再也鼓不起勇气和他对视,故作镇静地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说,“雪济是女儿心爱之人,希望爹爹看在女儿的薄面上饶他一命。”
  说完,我已经走出房门,一步一步走出院门,我已经精疲力竭,急喘几口气,逃命般奔向添香殿。
  此时大概八九点钟,添香殿正殿里空空荡荡,我心中奇怪,人都哪去了?五儿快步走来,福身道:“请侍书随奴婢去偏殿,和谈设在偏殿。”
  穿过一道道帷幕,我随五儿走进偏殿,偏殿比正殿小很很多,正中放了一张雕漆长桌,管擎端坐在长桌一端,看见我时面容依然冷峻,只是眸光微微闪动。
  他左侧坐的是陆颖之,目光触及陆颖之,昨晚多亏他的解药,虽然最终没有脱身。
  皇甫端站在管擎右侧,身体微躬,咦?他怎么不落座?难道是为了迎接燕云殊?
  他冲我扯出一个笑脸,“灵侍书请落座。”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比起一脸酷酷的管擎,他练达圆滑,似乎更适合当谷主。
  桌子两侧座位上几乎坐满人,长桌另一端的座位是空的,我犹豫了一下,坐在那张座位的一侧。
  “燕云殊怎么还没到,太不把我们长乐谷放在眼里了!”座位里一个面色偏黄的中年剑客嚷道。
  “是呀,他把我们团团围住,逼急了,我们把所有的商号银庄药局都撤了,让那个狗皇帝喝西北风去!”
  “燕某来迟一步,让诸位久等了。”燕云殊清逸的身影出现在偏殿门口,他身后是花幻海,两个人一前一向殿内走来,皇甫端微笑着说:“燕元帅请落坐。”目光瞟一眼花幻海,嘲讽一笑,并不说话。
  燕云殊的目光看向我,我早已起身离座,面上毫无波澜,目光平静,欠身相让:“爹爹,请坐。”
  燕云殊的目光顿时一紧,犹如染上霜雪,花幻海惊异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燕云殊,漆黑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燕云殊薄唇紧抿,坐在长桌的另一端,与管擎遥遥相对。
  管擎冷冷地说道:“燕云殊,你将我长乐谷团团围困,这就是你和谈的诚意?”
  燕云殊微微一笑,“只要你肯放我们安全出谷,条件嘛,皇上早已拟好圣旨。”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色的卷轴,有使女恭敬地接下来,正欲呈给管擎,管擎的目光瞧向我,唇边显出一道若有若无的笑意,“侍书,你来念。”
  我微微一愣,说实话,我也很好奇圣旨里面写的是什么,使女曲膝将卷轴举过头顶,呈给我。
  我站起身,双手接过圣旨,徐徐展开,瞟一眼在座的众人,只见众人稳稳地坐在椅子里,没有一点儿要下跪的意思,要说他们都够杀头的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长乐谷替天行道,扶危济困,赐封长乐谷主为长乐王,将靖安十郡赐与长乐王,为其藩地,钦此。”
  
  




第十章 雪溶之死

  钟鼓楼建在添香殿西南角,是个三重檐的高大建筑,我站在钟鼓楼上凭栏望远。
  午后春光明媚,蔚蓝的天空中浮荡着几抹薄云。又是桃红柳绿时,温暖的春风带着紫丁香时而浓郁,时而清芬的香气,徐徐拂来。
  和谈尚在继续,双方争论的焦点已经从封地的权限,朝廷征缴的赋税转移到如何鼓励农耕,从商环境,提高商人地位上来。
  我困得上眼皮直碰下眼皮,他们还在不知疲倦地讨论着,燕云殊的脸上自始至终温润含笑,言语精炼却能切中要害,花幻海双眼漆黑有神,时不时做补充提示,这两个人配合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管擎言语极少,但是每讲一句话都极为严谨,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皇甫端偶尔会露出沉思之态,但多数时候脸上是从容带笑的,从容不迫的阐明自己的观点,当然他代表的是长乐谷乃至天下百姓的利益。
  和谈气氛越来越轻松热烈,众人各抒己见,看意思他们还想制定出个重振瀚洲的方针政策来,不过他们是什么材料制成的?一天一夜不睡觉,还这样精力充沛。
  瀚洲有这样一群殚精竭虑的精英,重拾繁荣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最后,我困得实在受不住,悄悄溜出来透气。
  身后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我转过身,看清来人时,不由诧异起来。
  李瑜眼眶泛红,面容紧绷,冲我一抱拳,声音暗哑地说:“灵姑娘,我家主人有请。”
  雪溶找我?他现在恨死了师兄,恨屋及乌,他不会是想报复在我身上吧?虽然他很可怜,但是我也不能贸然犯险。
  “你家主人找我什么事?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李瑜容色微微一动,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之色,“主人回到住处,便咳血不止,如今浑身虚软无力,他有些事情想问你,所以命我来请你。”
  我闻言不禁动容,又咳血了?他竟痴情到这种地步,到底是师兄对不起他,我略一犹豫,自己身份特殊,想来他也不敢将我怎么样,我就算是代师兄去看望他。
  长乐谷东,入目万竿翠竹,踏竹枝疾行,脚下是茫茫竹海,清泠泠的溪水边,建有一处清雅居所,曲曲的院墙,院门敞开,匾额上题着两个大字:猗竹。
  李瑜引着我绕过精美古雅的飞檐楼阁,顺着蜿蜒的长亭一路走来,园中广植兰花,幽雅圣洁,兰香幽幽,我不禁感叹,种兰品竹,雪溶真风雅!
  李瑜在一处题着“鉴兰居”的清幽居所前停住脚步,欠身相让:“主人正在等候,灵姑娘,请。”
  我迈步走上青石台阶,房门虚掩,我推门而入。房间布置得简洁典雅,绕过四扇绘着梅兰竹菊的绢纱屏风,四壁挂着山水名画,紫檀木的床榻上,雪溶半倚半卧。
  “灵姑娘,过来坐。”声音恹恹无力。
  床前放着一张锦凳,我走到床前。看向雪溶,不由一震,一夜光景,他形销骨瘦得如同病入膏肓,脸上毫无血色,嘴唇苍白,仿佛一株随时凋零的雪莲,锦被盖至腰际,上半身穿着洁白的丝绸里衣,衣衫松松垮垮,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我的脸不由一红,犹豫了一下,没敢坐。眼睛不知道放哪好,最后落在雪溶优雅匀细的大手上,劝慰道:“溶大哥,即使我身为花幻海的师妹,也要说句公道话,师兄这件事做得很不对,他不值得您这样。”
  “咳咳咳……”雪溶毫无征兆的剧烈咳嗽起来,手捂着嘴,苍白的脸上泛起粉红的晕色,指间一串串鲜血,滴落在素白的锦被上,犹如雪中盛开的红梅,鲜艳刺目。
  我见状骇然失色,后退两步,心中不住埋怨花幻海,他的状况比想象中严重许多,我慌乱地说:“你等等,我去找陆神医。”
  “回来!”苍白的声音。
  我不解的看向雪溶,他染血的红唇勾起一道绝美的弧度,眸波潋滟,轻笑道:“呵呵,灵霄,你好天真,难道你就没有一点防人之心?说起来,这一点我们挺像。花幻海爱的人是你,你说,我要是把你毁了,他是不是也会像我这样心痛欲绝。”
  也许他伤心过度,才说出这样狠绝的话,我好言相劝:“师兄他爱的人不是我,他虽然说过喜欢我,但是那时候年少懵懂,他对我的喜欢好比美丽的花朵,只能开一时,却并不长久。我知道你心中痛楚,等会儿我回去一定好好劝他。”
  正说着,忽见雪溶神情一肃,直起身,手臂抬起,床头一道白绸划出优美的弧度向我飞来,在我怔愣之际,缠住我的腰肢,雪溶往回一带,我的身体顺势落在床榻上。
  他想干什么?眼见他掌风袭来,我连忙运出星芒,快速插入他的前胸,他瞬间失去动作。
  我连忙从床上跳下来,爱有多深,恨就有多重,是我低估了他的恨意,“雪溶,你可不要动歪心思,师兄那边我会帮你劝说。”
  意念动,星芒收,雪溶的身体无声无息的栽倒在床榻上,半天没动静,他想诈我上当?那可没门儿,心中这样想着,还是踌躇着走到他床前,他双目微阖,脸上和胸前的皮肤微微发青。
  我的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颤抖的手指探向他的口鼻,没有一丝热气,我的心底仿佛漏出一个大洞。
  “雪溶……”
  我惊恐地喊着他的名字,同时摇晃着他的身体,可他毫无反应。
  他死了?!
  当我认识到这一点,脚一软,跌坐在地,呆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想到,陆颖之起死回生是出了名的神医,找他来兴许有救。
  我疯一般跑出屋子,正撞上李瑜,他冷不防,被我撞得一趔趄,此时,我没工夫道歉,也没工夫解释。甚至慌乱之下忘记运轻功,就这样我一直跑回添香殿。
  当我上气不接下气,踉踉跄跄地来到偏殿时,众人正起身离座,看来和谈已经结束。
  面对众人惊讶地眼神,我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找到那抹道袍的身影,跑过去抓起陆颖之的袖子,语不成句地说:“神医,你……你快去,看看……看看雪乐使!”
  说着,拉起他的袖子就往外拽,燕云殊走来,“霄儿,看你满头是汗,发生什么事了?你先喘口气,再慢慢说。”
  花幻海也走过来,黑眸里一道不明的光芒闪过,看似平静的声音道:“是呀,师妹……你要神医去看谁?”
  我急速喘了两口气,又急急忙忙地说:“神医,雪乐使不好了,他在鉴兰居里,你快去看看吧。”
  没等陆颖之答话,眼前身影一晃,花幻海消失在偏殿。
  管擎一众人等闻言皆是大惊,也不多问,以最快的速度掠出偏殿。我正想跟上去,燕云殊拉住我,递来一杯清茶,跑了半晌,我早就嗓子冒烟,鲸吞牛饮般一口气饮下。
  燕云殊见我喝完茶水,将我抱起,我正要抗议,他低头轻啄我的嘴唇,温柔地注视着我,目光中暗含警告。我只得噤声,垂眸不语。他现在越来越霸道,我就算是享受他最后的温暖吧,等除掉雪济,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
  鉴兰居门前堵得水泄不通,哭泣叹息声不绝于耳,众人看见我和燕云殊,让出一条小道,门前的侍卫没有阻拦,我们推门而入。
  房间里安静得出奇,花幻海僵立在床边,看着雪溶,目光有些呆滞。
  雪溶平躺在床上,脸上盖着一方洁白的丝帕,我的心忽悠一声,他真的死了,一想到雪溶那等绝代风华竟然误死在自己手中,心中不由悲痛起来。
  管擎临窗而立,单看背影都觉得沉重。皇甫端双拳紧攥,额头青筋绷起,眼睛死死盯住花幻海,那样子仿佛随时准备将他碎尸万段。
  陆颖之眉头紧锁,见我进来,问到当起的情形,我将事情的始末叙述一遍。
  陆颖之面容凝重,叹一口气说:“他急怒攻心,伤心过度,又妄动内力,致使吐血不止,即使不是被星芒所伤,也活不了多久。”
  三日后
  在凄风楚雨里,雪溶下葬,长乐谷中哀哭声动天,花幻海僵立在坟前,他已经立了整整一天,不管我怎样劝说,他仿佛木雕泥塑一般,任凭风吹雨淋,一动不动。
  自那日和谈后,朝廷方面很快撤兵,长乐谷的人已接管下靖安十郡,燕云殊不止一次要带我离开长乐谷,都被我婉言拒绝,面对他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我知道他极有可能来硬的。




第十一章 雪济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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