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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名媛 作者:喝壶好茶嘎山糊
言情真爱?豪门恩怨?重生VS重生?谁又要报谁的仇?
贺锦年只知道,她生为名媛,并不是她“天生女配”的理由!
贺锦年,贺我年年畅意,岁岁逍遥!
正文
001 回归
贺锦年感觉她现在的头,就像有斧子在劈似的,一下一下,真是疼得要死。不过,只是要死,而不是真的死了,这就已经很好了。
就在几分钟前,她已经确认了再确认,自己现在是活着。
周围的场景,是这样的熟悉,熟悉到她闭着眼睛都摸索出来。她,是在自己的甲壳虫爱车里。几分钟前,她就是蜷在驾驶座上,趴伏在方向盘上,压到了喇叭,把自己给吵醒了。车子外头,灯光冷清,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了,隆裕广场B2层停车场。
刚刚她的动静大概不算小,车喇叭大概响了很久,停车场的安保人员已经找过来了,一看是这辆熟悉的甲壳虫,原本的不耐烦已经变成了小心翼翼的关心,却又不敢贸然打扰,只是不远也不近的站在驾驶座这一边的车门边。
锦年顺势看了这人一眼,眼神忽然穿过保安头顶上方,落在了这人身后不远处悬挂在高处的电子计时器。那上头显示的年份,让贺锦年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心脏的跳动像是格外有力,有力地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按下车窗,“计时器没坏吧?”
保安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顺着贺锦年的眼神回头望了望,“没坏啊!”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父亲,她这就要去见父亲。
就在一天之前,她才接到哥哥的电话,电话中的声音是那么疲惫,“贺锦年,你还要颓废到什么时候?立刻给我滚回来!爸爸,爸爸进了急救室,医生说,可能醒不过来了……”
怎么挂的电话,怎么上的飞机,她都是混混噩噩的,心里只有痛只有悔。飞机上,灯光昏暗,机身震荡,人声嘈杂,尖叫哭泣谩骂,她都没有入耳,只是心中嘶喊着,她要去见父亲!
而现在,眼睛开阖之间,她竟然回到了五年前!
顾不得别的,贺锦年立刻发动引擎,倒车,换挡,一打方向盘,一点也没有五年不开车的生疏,甲壳虫就这样风驰电掣的开了出去。
父亲,父亲这会儿应该在哪儿?按着他的习惯,因该在和平饭店他的办公室吧?贺锦年知道,稳妥的办法,就是先打个电话去确认一下。可是,她,不敢,不敢听见电话那一头,不是那个听了二十多年的声音。她要自己去看!
贺锦年的头真是疼得厉害,可就是这样,反而让她很高兴,不是说做梦感觉不到疼的吗?
隆裕广场与和平饭店都是在一条马路上,可是一个在马路的西头,另一个又在马路的顶顶东边,贴着外滩,而这条马路,又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马路之一。但就是这样,贺锦年还是把甲壳虫开出了赛车的架势,最后看到和平饭店那个熟悉的老式转门,更是一不小心,车轮擦到了路边马路牙子。
贺锦年实在等不及泊车,一开门,抓过手提包,碰上车门,就狂奔起来。此状若疯狂,哪里还有一点点当年贺四小姐出了名的淑女样子?
进了电梯间,纤长的手指头拼命的按动着楼层钮,以前让锦年赞叹的老式电梯,这会儿真是让贺锦年急得心火烧。终于到了楼层,等不及电梯门完全打开,就侧身出去,穿过回廊,不管秘书迎上来说话,猛地推开了父亲办公室的门。
抬眼处,父亲就端坐在老式办公桌后头,鼻梁上架着老光镜,这会儿正从眼镜上方看过来。
贺锦年浑身一下子没了力气,人像是被抽了骨头一样,斜斜的倚在了门上。贺毅庚本来想训斥女儿几句的,可忽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抬手取下老光镜,人已经站起来从办公桌里侧绕了过来,“锦年,怎么啦?你怎么哭啦?”说话间人已经到了贺锦年身前。
贺锦年再也不顾别的了,扑进了父亲的怀里,痛哭了起来。贺毅庚虽然心急着女儿,但也没有继续再问,而是就着这姿势一转身,把女儿带进门里,一手关上门,然后一下一下的撸着锦年的背脊,由着女儿在自己怀里痛哭发泄。
等贺锦年哭声渐渐变小,才继续刚刚的问题。
贺锦年把头蒙在父亲的怀里,嗡声嗡气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想爸爸了。”
“胡说,早上一起吃的早饭!”
“真的!”对您来说,确实是这样,可是在锦年,已经是五年了!
“真的才有鬼呢。”
“我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说,锦年只好发嗲。
贺毅庚抬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好像有点热度。爸爸让柳医生过来一下。”
“不要。大概有点儿感冒了,不看两星期,看了十四天。”贺锦年这会儿只想赖着父亲。
“乱讲。”只是还是退让了,也不在追问女儿了,“到里面休息室里去躺一会。等下若还是不好,就让小柳过来。”
锦年这样也满足了,也不想让父亲担心,听话的跟着父亲进入到休息室。
经历了这些惊心动魄的事情,头又疼得很,贺锦年以为自己一定是睡不着的。可是才躺倒床上没多久,就有些朦胧了,想来这一顿折腾,让她太吃力了。
睡着前,模糊的听到自己手机的铃音。其实这一路上,手机一直在响,可锦年实在是腾不出手,也没有那个心思,就任由响着。贺毅庚倒是怕吵着女儿,找出手机接听了。模糊间,听到父亲说道:“弟妹啊,你找锦年……”
婶婶找自己干什么?只是锦年还来不及多想,终于败给了疲惫,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头倒是不疼了。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阳光透过休息室高窗上的的五色玻璃照进来,映在对面的红木雕花衣橱上,像是光斑也是五颜六色的。锦年看着那光斑,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贺毅庚的办公室就是个套间,外头是办公的,里头是休息室,中间有扇门。这会儿,这门虚掩着,透了条缝。想来是担心女儿在里头叫人,外头听不见。
套间里静悄悄的,偶尔,只是透过门缝,锦年听着外头父亲笔划在纸上唏唏嗦嗦的声音。蓦然,心慌的很,锦年走到门边,打开门,看着父亲办公。
这点声音已经惊动了贺毅庚,抬首给了女儿一个笑脸,“起来了怎么也不说话?头还疼吗?”
锦年走到父亲跟前,蹲下身,把头搁在父亲的膝上,模糊的说着,“不疼了。就是不想动。”
贺毅庚试了试女儿的温度,好像已经没有热度了。女儿有心事,只是不愿说啊。
“锦年,先头你婶婶打电话来,说你约了她,又放了她鸽子,也不接她电话,小辈可不能这样,等下给婶婶道歉去。”
“哦。我约了婶婶?干什么?”
“你这孩子,昨天晚饭前不是说你们一起去挑WhiteDay的礼物吗?”
锦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好像又要头疼了,WhiteDay,白色情人节!怎么会?“今朝几号啊?”
“你日子真是过昏掉了。今天三月十二号,植树节!”
锦年的头一下子就炸了,五年前的三月十二日!竟然是这一天!就是这一天,她贺四从云端摔了下来,被人直接踩到了泥里头!也就是因为这样,父亲不得不把自己送到了国外。从此,她混混噩噩的,不知道时日的流淌,开始是不能回来,后来是不愿意回来,直到接到了哥哥的那个电话。
“现在几点?”
“四点了,要不,你再歇会儿,等爸爸一起回去?”
就这样睡过去了?那些所有混乱的开端?
即便是这么些年的刻意遗忘,她也没有忘记,薛依婷冲着自己一撇嘴角,然后满脸无措惊呼着倒下去,她也没有忘记,甄柏满脸失望的对自己说,“你怎么能这样?”然后就急奔了过去,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
边上的人指指点点,她感觉不到,她孤零零的站在自动扶梯顶端,抬着一只手,半伸着的手,姿势像推,又像是拉,只是还来不及完全伸出,好一会儿,才颓然垂下。
甄柏,留给自己最后的一幕,就是那个急忙奔走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再也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
那五年的最后半年,自己一直在问自己,真的值得吗?
原来,自己醒来的时候在隆裕广场,就是要去邂逅这些,然后,接下来,王品萱,自己的密友,会给自己电话,赶来安慰自己,再然后……
贺锦年的手贴上自己的小腹,人止不住地颤抖。
“锦年,锦年,你怎么了?”
“刚刚起来有点冷……”
“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说话间,一件披肩落在了锦年肩头,贺毅庚按了通话钮,让秘书送杯热茶进来。
赖着父亲,锦年懒懒的不想动,一会会儿,再一会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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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宫斗写累了,大家也看累了,换个口味写写,虽然,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好茶还是力争轻松点儿……
么么大家!)
002 绅士
“哚哚!”门被敲响,一声“进来”声中,贺锦诚推门进来了。
叫了声“爸爸”后,锦诚把手上的热茶放在了父亲跟前,转头看见锦年耍赖般的粘在父亲身上,笑了起来,“哟嗬!贺四小姐返老还童了哈。嘿嘿,就是不知道甄柏那小子等不等得及贺四小姐再次断奶。”
锦年从哥哥推门就一眼不错的看着哥哥,电话里那疲惫沧桑的声音,怎么能是眼前这个人发出的?
那几年,一开始她躲着不愿意见人,就是现在身边这两个最亲的人也一样不愿意看见。父亲忙碌,是哥哥一次一次的飞过去,而每次只能守在她房门外头呆上一天或几天,然后又不得不离开。再后来,自己倒是能慢慢的能走出房间了,但却不愿意看见哥哥眼里为自己的伤痛,以种种的理由,躲开着父兄。慢慢的,哥哥也懂了,去探望自己的次数也少了。可是那些关爱,一刻也没有少过。她记得,后来,她痛得不能自已的时候,是哥哥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一遍一遍地说,“放心,放心,所有的一切,哥哥会替你讨回来的。你的痛,哥哥也会替你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后来的那几年,就算是锦年还是浑浑噩噩的,也能感觉到哥哥越加忙碌了,而且,虽然冲着自己还是像以往一般的笑,可不注意时泄漏出的气息,却越来越冷厉。
眨了眨眼睛,努力抑制住外翻涌的泪意,“啧啧,要是那些名媛知道,温玉公子贺二人前绅士,人后却这副样子,不知道有多少还会惦记着这株名草?”
然后端起那杯父亲面前的茶,故意眯着眼睛喝了一口,道:“哎!贺二公子捧的茗,果然比秘书端进来的香一点。”
贺锦诚摇手罢战,顺手丢出一串钥匙在办公桌上,“怎么没泊车?连车钥匙都不拔?那不是你心爱的驾座吗?亏得门童都认识那辆车,替你泊好把钥匙送上来了。不然,丢了可不许哭啊!”
“丢了就丢了呗。你不是说那辆车与我不配吗?”锦年看着那卡通造型的车钥匙,搁在这古典欧式办公桌上,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当然不配啊。海城淑媛贺四的风范谁不知道?可进出却是一辆玩具车。三十万的车,还开了那么些年。哥哥我送你一辆新车好吗?”
“爸爸,你听见了。可不许哥哥耍赖,不是好车我还不收了。不要张扬的,低调的奢华,才是我贺四一贯的作风!嗯,不过,肆意张扬,好像也是一种活法,要不要改改风格呢?”
锦诚皱了皱眉,笑着说,“得了。不就是一个竹杠吗?还要抬出爸爸来。走了,到我那里去,省得你耽误爸爸办公。”
才踏进隔壁的套间,关上门,锦诚就发问,“你和甄柏还没和好?什么事情闹得这么凶?要不,哥哥替你去说说?”
和好?上一世,等了他五年,从开始的怨怼委屈,到后来的满心体谅,然后再是心痛如绞,再后来的心如死灰,却再也没有等来一个和好!
这一世,还爱吗?下意识又想要伸手抚摸那里,临到头却改变了方向,搁在了哥哥的肩上,“不用!我要静静。”
锦诚虽不知道妹妹到底在想什么,只是一时间,觉得气氛极为压抑,狠狠的说了,“谈个恋爱就把你折腾成这样子?那小子有什么好?说是温柔体贴,不过就是温吞水吧?什么绅士风度,看见女人哭就心软,又给手帕又安慰,就是这样浅薄的绅士?他倒是绅士了,可想没想过你这个未婚妻的感受?你倒是怎么喜欢上这人的?”
怎么爱上的?那真是很久之前了。“那时候,妈妈……他也是又给手帕又安慰的,一直陪着我,我们一起长大,也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上了。”
听到妹妹说这个,锦诚再也没有脾气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你刚刚说了要换车的,这几天就先开我的!”
锦年没想到哥哥也会有这样耍赖的样子,不过是一辆车,换了又能代表什么?不过,在锦年来说,虽然还没发生那些事情,可这辆车,也实在是不想再开了。
锦诚也意识到自己丢人了,不过,在妹妹跟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心里盘算着怎么替妹妹讨说法,“后天那个晚会,你陪我去……”
“好!”
锦诚还在想着怎么劝说,没想到妹妹一口答应了。看来这次妹妹跟甄柏真的闹大了,这小子就是欠收拾,等着!
夜晚的贺宅其实蛮热闹的,虽然这宅邸真正的主人只有三位,还经常各有各的应酬,可晚餐时这里经常是不缺人的。今天更是人齐。锦年今天有些失常,父兄不放心,回掉了各自的应酬陪着,而婶婶一个下午没找到锦年,当然是要上门的。
贺毅庚一家海外归来,这么些年原本世代相传的世家教养没有淡,而且更加上了西欧的上层作派,其实更习惯食不言。可留在了内地的二弟贺毅乔因为那场世界知名的运动以及后来生活所迫,早已经不讲究这些了,后来还是跟着长兄慢慢的学会了一些在人前的仪态和气度,只是在家人跟前,却是完全放松的不讲究。
二弟媳李淑桦本身是那时候的红五类,对贺毅乔不离不弃,一直支撑着贺毅乔,日夜劳作,还孝顺一样留在内地的婆婆与太婆婆,倒是让贺毅庚一家敬重,对于一些习惯上的不同,根本不以为意,反而给予尊重。
这时,李淑桦正大声的问道:“锦年,今天你到底哪能啦?我是急得来,打了你一下午的电话。”
“我真忘记了,后来又有点头痛。实在是对不起啊,婶婶。”锦年诚心道歉,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到了父亲边上空着的位置。这个位置一空,就这么多年了,婶婶对自己,比对贺锦秀还好。
“现在还痛伐?有没有让小柳看过?婶婶不是要怪你,只是担心你。”
砰,婶婶身边,二叔的女儿,贺五小姐重重的搁下了调羹。婶婶剜了一眼锦秀,忙着转换话题,“对了,我今天下午倒是在隆裕大堂咖啡吧碰见了甄柏,他还问你好。你们啊,小两口子这情调玩得我看不懂,明明时时粘在一起,再说,不是还有手机电脑吗?还要托我问好。哎,他边上那个女孩子,姓薛的,说是助理,以前倒是没有看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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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夜宴
夜晚的海城,有着她东方明珠特别的魅力。不过,虽然从开埠伊初,灯红酒绿就开始形容起这颗夜明珠,但,随着时光的变迁,一样的灯红酒绿,却照应着不同的物景风情。
外滩著名的情人墙,虽然名声还留着,只是现在更多的是观光客。可一开始却是始于那时的七八十年代,那个特殊时代的后遗症,恋爱中的男女没有太多的地方可以约会,除了轧马路,就是来这个江边,吹着江风,倚着堤坝,拉着手悄悄地说着恋人间的蜜语,或是什么也不说,只是享受着两个人之间相处的时光。这一对对的,都靠着那段堤坝,甚至稍不留心,往边上伸长了手,就能碰上另一对,或是声音大些,就能让别人听道清清楚楚,可是,大家就这么相安无事。
不过,那样的风景终究是过去了,情人墙,只留下了个名声,连堤坝都无处可寻了。
当然,也有经过了百年的历史,还是沉淀下来的东西。这外滩大道上各种古老的建筑,还依旧屹立不动。
此时的锦年,忽然心生感触,只是到底是什么,却又说不清楚。
外滩五号,虽然以往也是灯影奢华,但今天却更上几层。三月十四日,WhiteDay,却被林夫人选为了她画廊的开业酒会。林夫人的面子,大家还是要给的,不是因为这位夫人本身,而是她那位“莫逆好友”,当年在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