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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梓艺冷淡的解释道:“她与人私通,不敢被你许给他人,便胡乱编排了死去的小姐。”
“什么?!”张母看着脚下哀泣的婢子,眼神恼怒,扬起了手,然而最终还是没有挥下去,轻轻的叹了口气,“含桃,你好生糊涂啊,你说,那个奸夫是谁?”
含桃只是不住的哭泣,死活不肯开口。
杜梓艺在站一旁,凉凉的说:“是你家之前辞退的一名长工。”
张母惊呼了一声。杜梓艺瞥了她一眼,便低下头打量着手中的帕子,语气满不在乎:“那么夫人,你打算怎么处理她呢?”
张母神情不停变化,似乎极其犹豫。
杜梓艺见状,轻笑一声,拉过她的手,神情微妙:“看来今日有些不太妥当,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还请夫人谅解。下次再来,我们去金莲墓前祭奠。”
张母也不好再说什么,对她露出感激的一笑,陪着她到了前厅,还和王泓瑾蛮阿奴寒暄几句。随后,张氏夫妇二人便亲自送他们一行三人离府。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冬至愉快~
☆、所谓真相
三人走在阳光温暖的田野上,路边的野花在肆意的盛放。杜梓艺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再缓缓的吐出,似乎要将自己心中的郁闷之情一并吐出似的。这之后,她才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告知给了王泓瑾和蛮阿奴。
“和含桃私通的真的是张家之前辞退的长工?”王泓瑾看着杜梓艺,笑得意味不明。
“哦?为什么这么想?”杜梓艺勾了勾唇,望着王泓瑾露出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
“如果是和家里的长工,根本不需要私通,直接提亲便是。”
“嗯。”杜梓艺点点头,眼含笑意的问道,“那么你觉得是谁?”
“只能是那个人。”王泓瑾一脸笃定的说道。
“谁?”
“除了家主以外不做第二人想。”王泓瑾摇了摇头,笑得一脸云淡风轻。
“不错。”杜梓艺点点头,对着王泓瑾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恭维道,“不愧是少卿大人,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咦,竟然是他?!”蛮阿奴想起那个面带哀伤的陪着他们喝茶聊天的男人,不由得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杜梓艺看着自家武力值爆表,思想却极其单纯的保镖,无奈的点了点头:“除了他之外还有谁,如果不是平民不能娶妾,估计那含桃早就被主家抬成妾室了。”
“啊,奴婢与男主人私通,按照大唐律例,是可以被当家主母打死的,况且男主人也会被问责。他们怎么敢?!”蛮阿奴张大了眼睛,露出一个仿佛被雷劈了般的表情。
“怎么不敢,这种事哪是律法能够禁止的。”杜梓艺摸了摸下巴,想到了含桃那渣五般的战斗力,不禁撇了撇嘴,啧啧,真是可惜了那白莲花一般的外表,被她连诈带吓就全都招了。
蛮阿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那小姐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王夫人呢?”
“像王夫人这样软弱的女人,如果她知道这种残酷的真相,大概会直接伤心得上吊吧。”杜梓艺神情有些感慨的说。
王泓瑾在一旁听了他们的对话,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含义不明的笑容:“你觉得王夫人真的不知道?”
“什么意思?”
“她虽然十分软弱,但却不算蠢,若说没有发现一丝蛛丝马迹,我可不怎么相信呢。”王泓瑾单手扶着宽大的衣袖,目光望向远方,淡淡的说。
“不错,她大概怀疑过自家夫君和婢女私通,还顺便抹黑了自己死去女儿的名节,但那又怎样。”杜梓艺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语气漠然,“只要不去戳穿,她就会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安然的抱着这种虚假的信念度过余生。”
王泓瑾沉默片刻后,最后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他转过头,看向身边的杜梓艺轻声问道:“你觉得张金莲知不知道?”
“她知不知道又如何,反正她已经死了。”杜梓艺看着远处在枝头肆意绽放的夏花,语气惆怅,“就如同绽放在枝头的花朵,在它盛开得最为娇艳的时刻,被人无情的折断了。”
王泓瑾表情柔软,笑着问她:“怎么,你还觉得有些伤感?”
“当然,”杜梓艺轻声笑了起来,“我毕竟曾假装过是她的至交好友,自然可以为她伤感。”
“可惜是假的。”王泓瑾毫不客气的指出。
“不错。”杜梓艺赞同的看了一眼王泓瑾,嘴角翘起,“如果是真的,我早就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不过,即使是这样,下次去她墓前祭奠的时候,我还是会送她一份大礼。”
“让凶手伏法。”
杜梓艺闻言,愉快的笑了起来,笑声清脆悦耳:“哎呀,果然是知我者莫若少卿大人也。”
王泓瑾微微的笑了,面容柔和,不见一丝骄狂之色,精致的脸在阳光下似乎闪着光一般,长身玉立,风姿卓然。
杜梓艺呆住了,愣愣的冒了一句:“你上元节的时候是不是去看过花灯,还被人画了下来?”
王泓瑾无语的看着她那副蠢样子,不禁露出一脸鄙视之色:“你想说什么?”
“那副画应该卖得很贵。”杜梓艺笃定的点点头。她想,如果她看见了也一定都会忍不住买下来,而且还是不还价的那种。
蛮阿奴站在身后,看着二人的互动,心想刚刚不是还在气氛凝重的谈论案情吗?怎么突然气氛就变得这么诡异?他摸了摸头,露出一脸不解之色。
初夏时节,草木繁茂,繁花绮丽,一切的肮脏污秽勾心斗角都掩盖在了死亡之下,在夏日明媚的阳光下不留一丝痕迹。
杜梓艺一行三人回了同福客栈,吃了午饭,歇息了片刻后便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郑雪梅的住家,万年县大安坊平安庄。
杜梓艺自然也是脸上毫无愧色的冒充起了郑雪梅的至交好友,可惜的是,她并没有在郑雪梅生前的住家中得到更多的线索。不过,在张金莲家中的发现也已经足够多了,所以他们也并没有多失望,心情愉快的回到了长安城。
杜梓艺将那方绘有山水写意画的手帕递给王泓瑾,笑着说:“你对这方手帕有什么想法?”
王泓瑾接过帕子,在杜梓艺微带笑意的眼神中,先是摸了摸帕子的材质,然后将帕子放在鼻前闻了闻,笃定的做出解释:“看着手帕的材质和描画,再闻闻其上附带的香气,不难猜出,其主人必是一个身份高贵清雅的女子。”
杜梓艺含笑的点点头:“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你说,这帕子的主人和发簪的主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王泓瑾颇为赞同:“极有可能是同一人。”
杜梓艺将帕子交给王泓瑾,拜托他去认真查访,还眉开眼笑的强调说:“这条线索真是太重要了,如果我们能顺着这条线索追下去,说不定就能揪出真凶。”
王泓瑾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语气微带调侃:“真凶啊。怎么,杜小姐不认为这是冤魂索命了吗?”
杜梓艺干笑两声,死撑到底:“我这只是假设。”
王泓瑾也没有点破,看着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杜梓艺迅速的扭过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
三人一路走到蔡国公府的大门口,王泓瑾看着杜梓艺对他笑着点点头,带着蛮阿奴大摇大摆的回了府后,才转过身,慢悠悠的向大理寺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笑春风
沁水苑,湖心画亭,莲花盛开,清风徐来。
身着月白描梅高腰襦裙,外罩花笼裙的杜梓艺正姿态慵懒的坐在凉席上,一腿伸直,一腿半屈,看起来颇为悠闲自得。她身前摆着一张剔红漆器的矮几,上面除放着文房四宝外,还有一经瓶,一诗筒,一香瓶。一张雕花案头置于她身旁,上面摆放着两碟瓜果。
杜梓艺单手托腮,漫不经心的看着铺在桌面的书卷,眼神游移不定。青梅跪坐在一旁,手持花团扇,正时不时的给自己小姐扇着凉风。
青梅看见自家小姐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便笑着开口:“小姐,今天不用出门查访案情了吗?”
杜梓艺侧过脸,露出一个有些恹恹的神情:“今天不用,我只需要呆在府里等消息。”
青梅“哦”了一声,看自家小姐也无心读书的样子,便想着要不要建议她稍微玩乐一下。于是她就斟酌片刻,眼神狡黠的笑着开口:“小姐,不如我们出去找点乐子?”
杜梓艺眼睛亮了一下,但还是摇着头坚定的拒绝了。
青梅有些不解,连忙问道:“为什么?”
杜梓艺认真的看着青梅,神情严肃,特别虚伪的说道:“古人云尘间众生世间百态不外是: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德,五读书。”
青梅呆愣的看着自己小姐,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疑惑的问道:“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婢子有些听不懂。”
杜梓艺顿时笑弯了一双杏核眼,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额上的胎记,语带笑意的说:“意思就是人丑就该多读书。”
青梅顿时就气呼呼的嘟起了嘴巴:“在婢子的眼中,小姐最是美貌,才不丑呢。”
杜梓艺顿时眉开眼笑,点点头,十分不要脸的说:“嗯,我也这么觉得。”
然后,她在青梅呆滞的眼神中,咧着嘴,笑得一脸得意:“所以好青梅,我们再唤两个人来,凑成一桌,一起在苑里玩四人骨牌博戏吧!”
正在这时,惜花从外面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看见杜梓艺和青梅后顿时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小姐,大少爷唤你去松月苑,说是王公子来府上了。”
杜梓艺听闻后,霍的一下站起身来,满脸激动的大声说道:“青梅惜花,走,咱们赶快去松月苑!”麻将什么的,在这一刻,都被她统统的抛在了脑后。
当杜梓艺刚刚赶到自家大哥用来招待友人的雅室门前时,就听见里面传来了阵阵笑声。她不禁勾了勾唇,提着裙角毫不犹豫的迈步踏入。
杜梓艺刚一步入,就闻到一股清冽的酒香,她抬眼一看,只见室内最中心是布着一架巨型花鸟山水屏风,屏风前正摆放着一张低矮的鹤膝桌,而桌旁不远处的木座上正放着一罐扎着口的酒樽。一座山石台正稳稳的安放在雕花木窗旁,台上立着一只玉壶春瓶,大肚细口的瓶中插着的那一支白莲正迎着阳光和微风,开的娇艳无比。
王泓瑾和杜梓楚二人正隔着矮桌相对而坐,桌上摆放着一碟酒果和几只酒盏。一童子持着一把双鱼形三彩酒壶,躬着身正在往碧色酒盏中注酒。两人似乎正说着什么有趣的事,不时的抚掌大笑。
杜梓楚看见自家小妹步入雅室,不禁露出了一个如三月春风般的笑容,声音温雅,语带笑意:“小妹,你可算来迟了,我和旌阳已经等你片刻了。”
杜梓艺眼神顿时有些呆滞。自家大哥和王泓瑾,一人清雅如月温润如玉,一人眉目精致骄狂肆意,当这两人和谐的坐在一处时,杜梓艺表示,这画面简直美得让她差点泪奔!
杜梓艺定了定神,冒着一双狗眼几乎被闪瞎的风险,默默的坐了下来。她在心中暗搓搓的想道,如果她以后养的小白脸能有这两人十分之一的风采,估计她就是做梦都能笑醒了!
她持起身前的青瓷酒盏,微扭手腕,只见盏中琥珀色的酒液微微晃动之间,散发出阵阵甜香。她在惊异之下,遂小酌了一口,霎时间一股清甜从口齿间弥漫开来。杜梓艺感受着酒香余韵,不由得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便又喝了一大口,心情十分舒爽。
杜梓楚看见小妹十分喜爱这酒的样子,不由得笑吟吟的说道:“这可是旌阳春天时候,亲手酿造的桃花酒呢,今天是特意送来一小罐让你尝尝鲜。”
“咦?你酿的?”杜梓艺不由得吃惊的望着王泓瑾,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大理寺右少卿居然还如此多才多艺。
王泓瑾点点头,微微笑了:“不错,我欲将这桃花酒取名为‘笑春风’,你觉得如何?”
杜梓艺晃着手里的酒盏,杏眼微眯,笑着说:“桃花依旧笑春风吗?果然好名字!”
几人又再闲聊了几句,杜梓艺就急不可待的切入了话题:“少卿大人,之前拜托你查的那方手帕的主人,可有眉目了?”
王泓瑾点点头,取出那方山水写意手帕放在桌上,眼带笑意的说到:“我已经查到了这手帕的主人是谁。”
“是谁?”
“中书舍人高仲舒的长女,高晴岚。”王泓瑾喝了一口酒,慢悠悠的说道。
杜梓艺看着那方山水写意的手帕,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晴日远岚,原来如此。”
说到这里,杜梓艺不由得顿了顿:“高晴岚,这可是长安城里有名的才女啊,就是不知道她在这件案子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这也是长安城里让人耳熟能详的女子啊。” 杜梓楚把玩着酒盏,唇边泛起了一丝笑意。
“确实。”王泓瑾点点头,语气略有些遗憾的说:“明明是清雅的才女,竟然做出了大闹婚堂这种有失身份的举动,真是……”
“这很正常吧。”杜梓艺立刻打断王泓瑾的话头,语气激烈的说道:“本是才情出众的美人,婚前竟无故染病毁容,还被退了亲,更惨的是自己本来的夫君却改娶了自己的异母妹妹。这种种打击之下,只是大闹婚堂而已,已经是相当有礼数了。要是我的话,早就心里扭曲得想要杀人了。”
杜梓艺话一落地,就发现杜梓楚和王泓瑾正默不作声的盯着她,脸上的神情古怪之极。
“呃,怎么了吗?”杜梓艺不禁咽了咽唾液,小声的问道。
哪知道,他们二人只是把头转了过去,却什么也没说,害得杜梓艺心里更为忐忑。
杜梓楚丝毫没有理会自己小妹心中的各种纠结,和王泓瑾商量了一下,两人便爽快的拍板决定,用完午饭后就去高舍人府上拜访。
午后的长安城十分热闹,一百零八坊坊门大开,三十八条街车水马龙。杜梓艺坐在软轿上,望着路上交织的行人街旁繁盛的景象,一边叹气一边笑着。
青梅顿时被杜梓艺这种奇特的表情勾起了好奇心,不禁开口问道:“小姐,怎么了?为何一边叹气一边笑?”
杜梓艺望着清秀的婢女,耐心的解释道:“我叹气是因为感慨这长安城的房价又涨了,我笑自然是因为觉得有祖宅真好!”
青梅听后顿时就露出了不知道该说什好的表情,反而是骑在马上的王泓瑾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杜梓艺瞥了他一眼,在心中默默的感叹,所以说学武的人果然都是耳聪目明吗?!
等他们一行人到达高舍人府前时,正好和另一拨人撞在了一起。这时,从马上下来了一个面目清秀身穿锦衣的公子哥,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从轿中出来的杜梓艺,顿时脸色大变,眼中怒火熊熊燃烧,指着她,厉声喝道:“杜梓艺,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杜梓艺定睛一看,发现面前的是一熟人啊,顿时就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哟,我道是谁呐,原来竟是张小公子。”
王泓瑾敛了敛袖,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眼神在二人脸上游移,最后竟露出了一个兴致盎然的表情。
张小公子,其人本名张宏历,是河东侯的小儿子,性格骄奢好色,和杜梓艺之间那是大有渊源,其间纠葛简直是一言难尽。
作者有话要说:
☆、张小公子
张弘历看见杜梓艺心中极其郁卒,见她竟然还莫名其妙的露出了笑意,更是怒不可遏。他清秀的脸上,表情扭曲,咬牙切齿的从嘴中吐出一句话:“杜梓艺,你害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杜梓艺看着她,语气比他还要嚣张,声色俱厉的说道:“张弘历,你竟然恩将仇报!”
“啊?”张小公子一听,顿时愣住了,皱着眉头,不可置信的反问一句,“你说什么?!”
杜梓艺振振有词的说:“当时,我那是在救你!”
这件事,说来容易,简而言之,就是一个非常狗血的故事。
那一天,杜梓艺带着婢女和一大堆随从出门,去西市游玩时,进到一家食肆,刚好见到这张小公子正在调戏一名美貌女子。本来这件事和杜梓艺也没什么关系,她也不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活雷锋,况且说不定那女子还就愿意被这张小公子调戏,所以她也只是不喜的皱了皱眉头,没有打算多管闲事。
但是,谁知这张弘历看见她后,眼神古怪,先是在那名女子脸上转了一圈,接着又在她的脸上转了一圈后,便瞬间回过头,不只如此,他还摸着那女子的脸发出了低低的冷笑声。
杜梓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耳朵特别好使,那一声低低的冷笑就清晰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似乎还重重的撞进了她的心里,甚至还在她的脑海中无限放大,顿时就让她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我擦,这王八蛋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