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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乃真性情之人。”
“不是朕真性情,而是你我虽为君臣亦乃旧友,朕的心思根本瞒不过你,这样的话,朕还不如大方承认。”程梓墨长眉一挑,看着他道。好似忽然发现什么,身子微微前倾,盯着他看了许久,“啧啧,席爱卿啊,朕为何越瞧你越觉得你小子今个儿神清气爽,面色红润。”
席夜枫脸不红气不喘地回道:“回皇上的话,末将气色好自然是被小媳妇滋润的。”
“这种厚颜无耻的话也就你席夜枫说得出来。”程梓墨白他一眼,虽然类似的话他也常在皇后面前说。
“末将乃粗鄙之人,说话无甚避讳,皇上莫怪才好。”席夜枫低着头,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夜枫,昨晚上的洞房花烛夜过得如何?”程梓墨饶有兴致地问。
席夜枫说出的话顿时上扬起来,“回皇上,自是极好,从未有过的好。”
脑中猛然间闪过什么,程梓墨咦了声,然后盯着他的眼里闪过危险的光,嘴角掀了掀,“席爱卿啊,朕没记错的话,昨晚洞房前你不是喝醉了么,醉的不省人事的人还能体会出这洞房的好来?爱卿是不是说差了?”嘴角挑得愈高了。给他冠上个欺君之罪,看他还规矩不。
席夜枫抬头看他一眼,笑回道:“皇上赏了末将满满一瓶子朝夕酒,末将如何不醉?末将入洞房的时候还是两个小厮抬着进去的。本来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可末将一闻到自个儿媳妇的体香,忽然酒醒了,后面的事儿就水到渠成了,皇上是过来人,该明白的,末将就不明说了。”
程梓墨被堵得无话可说。
“再过几日,末将就要跟夫人回西阳了,再见皇上也不知什么时候,皇上自己保重龙体。”席夜枫叹了口气道。
听完这句话,程梓墨心软起来。算了,看在他为国效力多年的份上,便不再为难他了。
“席爱卿也多保重。朕到时候就不远送了。”程梓墨装作万分感概的样子。
“皇上,末将离开前还有一事相求。”席夜枫直起了身板,双眼泛着坚定的光,亮晶亮晶的,紧盯着他。
程梓墨前倾的身子立马收回,警惕地回视,“……爱卿有事直说罢。”
“末将如今已是正三品定远将军,没啥可求的了,可是末将的夫人什么头衔都没。”
听到这儿,程梓墨已听出弦外之意。果然——
“皇上,末将好歹也算高官,功绩也不少,皇上是不是该给末将的夫人封个三品诰命夫人?”
“席爱卿,你和你夫人又不在京都常呆,要这虚名作何?”
“末将想自己的夫人共享末将的一切,虽然她根本不在乎这些虚名。”席夜枫回道。
绕了半天,不就是为了拿这么个头衔讨媳妇的欢心,程梓墨鄙夷地看着他,“爱卿还是早些滚回西阳罢,朕一刻都不想再见你了,看着糟心。”
“末将滚回西阳前,皇上不如答应了此事,末将必定感恩戴德。”
程梓墨,“……”
50、偷香不成
两人对峙许久,结果还是席夜枫神清气爽地回了忠勇侯府,只留下程梓墨一人不停地揉着额头。
刚至新房门口,席夜枫便看到了小媳妇的贴身丫鬟雪梨,只见她她双眼吃惊一睁,立马就往屋里跑去。
“站住!”席夜枫低喝一声,那正色的样子让雪梨心里直打小鼓,脚步倏然一顿,想走都走不动了,小腿上好似给人套了根绳子,动弹不得。
“姑……姑爷怎的这么快就从皇宫内回来了,我以为至少要等到晌午过后。”雪梨垂下的双手有些紧张地攥紧了衣裙下摆,席夜枫瞬间就看出了点儿名堂。
“姑娘这会儿在作甚?”席夜枫嘴角微微上挑,不紧不慢地问,说出的话也是懒懒的。
雪梨更紧张了,虽然这定远将军看起来丰神俊朗,少见的好看,可是她总能从他眼里看出点儿危险的味道,比如说此时他虽然是笑着的,雪梨却觉得他一定是在心里算计着什么。
“回姑爷,姑娘今个儿一早跟着大太太向几位长辈一一见了礼,许是有些累了,这会儿……正在屋内小憩。”雪梨低头回道。她知道忠勇侯府规矩多,洛清鸢叫她在门口候着,特意吩咐到,若是有人来了便及时叫醒她,以免失了礼数,方才雪梨也不知自己看着哪儿或者想着什么事儿,只觉得这新姑爷仿佛是忽然冒出来的,在她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自己跟前。
席夜枫眉头往高一挑,“这有什么,累了歇息又没错,你慌里慌张的作何?我还道夫人瞒着我在屋里做什么私密的事。”
雪梨讪讪笑了声,“姑爷说笑了,姑娘怎么可能瞒着您做什么事。是姑娘担心有人来找,怕自己坏了这忠勇侯府的礼数,这才嘱咐我,若看到有人来后便立即叫醒她。”
席夜枫听闻这话,眉头皱起,“那劳烦雪梨继续在屋外守着,若有人来的话就在门口喊一声,我进去看看夫人,想必她这几日真的是累坏了。”说完,已径直走了进去。席夜枫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真恨不得立马带洛清鸢回西阳去,那里好歹算是他的地盘,说得霸气一点儿,他就是西阳的头儿,想干嘛还不是他说了算,就是让洛清鸢在府里睡上个一天一夜也无甚大事,谁敢说她的不是,他立马一记眼刀子冻死她。
床榻上的女子睡得很沉,眉目完全舒展开,想来是全身都得到了放松,她没有盖被子,是以此时有些冷得蜷了起来,膝盖都快顶到了弯着的前胸,整个人几乎抱成了一团。
“雪梨这丫鬟怎么当的,连被子都没给你盖。”席夜枫不满地低喃一声,看着她的一双眼不知不觉就盛满了温柔,满得连眼中都盛装不下,一点点溢了出来,落在了她的身上,让洛清鸢的身子似乎都在这一刻暖了起来,冷意逐渐退散。
俯身绕过他,席夜枫从床榻的一角取过大红喜被,小心铺开了给她盖好,等到四个被角都仔细捻好了,他才坐在床边打量着她,看着看着,自己的表情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柔和。多好啊,像现在这样,单单看着她安详的睡颜,他都觉得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心中暖暖的,这是他多年浴血沙场都求不到的安心,一直硬得跟块冷铁似的心有一处变得极柔极柔,柔得似乎化成了一滩水。
双手抵在她身子两侧,席夜枫一点点俯□子,垂头靠近她,呼吸由规律的一簇簇变得越来越快,最后紊乱起来,浑浊一片。先是细数她长而翘的睫毛,视线再划过她白皙挺翘的鼻梁,那就像是一块精雕细琢的玉,待最后落在她微微启开一条小缝的粉唇时,他的目光已变得晦而深,就像是有什么狠狠吸引住了他眼里那一滩黑色,诱惑着他一点点靠近,眼里最亮的那簇光汇聚在那一小方红色上。
席夜枫向来是遵从自己的意愿做事,因为他的感觉一直很准,做什么事也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所以他觉得自己想一亲芳泽的时候,他就亲了。
睡梦里的洛清鸢觉得自己的嘴边一下变得热乎乎的,有一股灼热的气流包裹着她,一条讨厌的滑腻腻的东西不断地舔着她的唇,让她有些干渴的唇变得湿濡起来,然后那滑腻腻的东西还坚持不懈地顶开她的牙齿往里面钻。洛清鸢恼了,忽然想到了个主意,一定要狠狠教训它一番。轻轻张开了唇,任由那长滑湿溜的东西溜进自己的口腔,在里卖力地胡乱搅动,似乎要搅乱一池潮水。
席夜枫心里那个爽啊,入了梦的小媳妇居然对他没有防备,还微微张开了小嘴儿,由着他索取。席夜枫决定以后定要趁着这种时机好生索一记长吻。席夜枫吻得浑身舒爽,身子都跟飘了起来似的,身子也变得软趴趴起来,恨不得立马将小媳妇剥光了,来个抵死缠绵。滑腻的长舌勾住洛清鸢的,又舔又缠,吸吮得啧啧直响,正销魂地不知东南西北的时候,丁香小舌头忽然俏皮地往后一缩,有么东西咯噔一下咬住了他的长舌。
席夜枫陶醉的双眼倏然一睁,看了看睡着的小媳妇,他确定她仍旧是在梦中,可惜自己的舌头不知被她当成了什么,此时正被她的贝齿狠狠咬着不松,他甚至还看到她嘴角打了个弯儿,笑里绝对透着得意。
席夜枫连忙扯着自己的舌头往后拉,岂料才微微拖动了一下,这小丫头的狠劲儿就上来了,硬是夹着他的舌头不让他动弹半分。席夜枫有些哭笑不得,他不会成为第一个偷吻不成反倒被咬断舌头的人罢?
腾出右手捏了捏洛清鸢的脸颊,因着舍不得使太大的劲儿,席夜枫捏她的脸蛋就跟按摩似的,洛清鸢不满地从鼻子里哼出几个音儿,继续咬着他的舌头睡得香甜。
舌头被她咬得太久,席夜枫觉得口腔里舌根处不断有液体渗出,再不还他舌头,口水就要满满一包,顺着他嘴角流出来了。流口水是一件又丢脸的事,席夜枫深以为,所以他要趁着这件事发生之前赶紧拯救自己的舌头,慢慢离了她的脸颊,席夜枫的双眼因为即将发生的事笑得半眯起来,左手继续撑着身子,右掌已经悄悄从她领口探入,带着一丝凉意一直往下蜿蜒而去,隔了贴身的肚兜在那一处隆起上轻轻揉捏着。洛清鸢浑身一抖,饶是睡得再沉,意识再不清楚也觉出了点儿什么。慢慢睁开了眼,水蒙蒙的眼先是定定地盯着眼前放大的俊脸缓了一会儿,然后那漆黑的视线才破开水雾,逐渐清明了起来,眼珠子骨碌转到最下面,看到了自己的唇,唇里面衔着一条滑溜的舌头,被自己两排牙齿牢牢禁锢着,眼珠缓缓上移,目光顺着长舌一直移到了舌根处,于是就这么看到了席夜枫放大的脸,随着双眼越加明亮,那张脸也越来越清晰,洛清鸢甚至看到了他嘴角微微渗出的一点儿晶亮。
洛清鸢眨了眨眼睛。
席夜枫也跟着眨了一下。
等到洛清鸢有些发懵地张嘴放了他的舌头时,席夜枫咻地一下收回到嘴里,还伴着吸口水的声音,最后咕噜一声吞了进去,席夜枫连忙调头,背对着洛清鸢伸手狠狠擦着嘴角。
洛清鸢算是明白过来了发生了何事,自己睡着了,席夜枫进来了,趁她睡着偷偷亲她,结果自己很不凑巧地咬到了他的舌头。
活该,洛清鸢在心里道了一句,嘴角缓缓一勾,差点儿没忍住想要笑出声,好在她忍功日渐提高,这才控制住了。洛清鸢想伸手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盖上了被子,心中一暖,决定不再计较方才的事,从被子里探出手,拽了拽席夜枫的衣袖。背对着她的人没有反应。洛清鸢又拽了拽。
于是,席夜枫捂着嘴回头看她。
洛清鸢也连忙捂住嘴,不是舌头发麻发疼,而是好想笑。
“夫君,你怎的来了?”洛清鸢极力控制住那不断想往上勾的嘴唇,声音脆脆的,夹杂着一丝藏不住的笑意。
席夜枫一听这脆脆的音儿叫出夫君俩字,浑身一软,很没节操地什么都忘了,活动两下舌头,觉得可以正常说话了,才拉过她的身子搂在了自己怀里,伸手刮了刮她的唇瓣,道:“去了皇宫一趟,办完事就回来了。我不想夫人一个人呆在这儿,是以赶在午膳之前回来了。”
洛清鸢微微一愣,每次一对上他的双眼,就觉得那黑漆漆一片中,唯一的亮泽里映照出的只有自己的脸。洛清鸢微微垂下头,抵在他胸膛前,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说出的话闷闷的,不知不觉中还带了一丝撒娇的委屈,“夜枫,我们什么时候回西阳啊?我不想在这儿呆了,很累很辛苦。”
席夜枫顿时开心了,小媳妇在依赖他呢,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揉着她的肩膀,低声柔语道:“鸢儿,等明个儿合祭了祖先,你正式成为我席家的儿媳妇后,咱稍作整顿后立马离开京都。到了西阳,你想干啥就干啥,就是捅破了天儿,我也替你补上。”
洛清鸢听完这话呵呵笑了起来,仰起脑袋,枕着他臂膀望着他,“你以为自个儿是神呢,还补天,如果天被我捅得破了个洞,也需不着你去补,只要在天塌下来之前你替我挡着就行。”
席夜枫先一怔,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洛清鸢的耳朵正随了脑袋侧枕着他肩膀,这爽朗的笑声震得耳朵里隆隆作响,但因着这声音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洛清鸢也不避开,只拿耳朵在他肩膀上蹭了两下。
席夜枫止了笑,伸手捏捏她鼻尖,神秘道:“鸢儿,等再过几日,我给你个惊喜。”
洛清鸢疑惑地看他,正想问是啥,门外却传来雪梨的叩门声,“姑娘,姑爷,周嬷嬷朝这方走来了,想必是厨房做好了膳食,姑爷和姑娘要不要用膳?”
洛清鸢忙退出了席夜枫的怀抱,掀了被子下床,觉得衣着有些乱又忙收拾了一番。席夜枫笑着看她,走过去帮她整了整领子。
“方才你是不是摸了摸不该摸的地方。”洛清鸢忽地记起什么,瞪着他问。
“没有的事,明明是鸢儿你咬了我的舌头,害我疼了好半天。”席夜枫正色道,见小媳妇衣衫整齐了,忙朝外吩咐了声,“去把膳食都端来罢,我和夫人一会儿就用膳。”
周嬷嬷恰走到门外,听了这句话,和雪梨一起应了声,到小厨房里去端膳食。
“雪梨,大少爷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的不知道。”周嬷嬷问。
雪梨笑回道,“将军一从皇宫回来便找少夫人去了,嬷嬷自然不知。将军回来得极早,我也是吃了大惊呢。”
“大少爷很疼少夫人啊。”周嬷嬷面上带笑,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叹道:“冷屏那丫头伺候大少爷多年了,也没见大少爷多看一眼,以后跟着去西阳还不知如何——”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周嬷嬷忙住了嘴。雪梨听后不由皱了眉,将这事已记在了心上。
“呵呵,瞧瞧我这张嘴,尽说些有的没的,雪梨丫头别往心上去,咱还是快些将膳食送去,别让大少爷和少夫人等急了。”周嬷嬷虚扇两下嘴,笑道。
雪梨咧嘴笑了笑,明显有些不喜。哪有当着少夫人的贴身丫鬟说其他女人的,真不知这周嬷嬷是不是存心。
待到两人将菜上齐,洛清鸢吃了一惊。她不知是否大太太特意吩咐的,只觉这一小桌子菜丰盛得紧。
席夜枫一个劲儿地往她碗里夹菜,边夹边道:“夫人可得多吃些,我瞧你这些日越发瘦了。”
旁边候着的雪梨和周嬷嬷听到这话,都抿着嘴偷偷笑了。
“不要再夹菜了,碗里的菜都满得掉出来了。”洛清鸢低头扒饭,堆成山的菜肴恰好挡住了她微微上勾的嘴角。“你也多吃些,我瞧着夫君你才是瘦了呢。”洛清鸢夹了一块红烧肥鸡腿到他碗里。
“多谢夫人。”席夜枫拿着鸡腿啃了起来。洛清鸢本想看他啃鸡腿的粗鲁样儿,岂料这厮虽吃得快,动作却是十分优雅。一个肥鸡腿下肚,嘴确实变得油亮,可周围并无多出来的油渍。一旁的周嬷嬷忙取了丝帕给他作擦手用。席夜枫朝她客气地点点头。
“这几日确实是累坏了你,累的话只管歇着,忠勇侯府里其实也没那么多规矩。”用完膳后,席夜枫笑着揉她的脸蛋道。
“可是我还打算去看看小姑子,大姐那儿我也没来得及去。”洛清鸢拍开他的手道。
“急什么,等到明个儿祭祀了我席家祖先,夫人便是我席家入了族谱的儿媳,到时候你想去哪里窜门都行,下人看到后都要见礼,规矩地唤你一声大少夫人。听我的话,今个儿便好好歇着,明日又要忙上一天的。”
“我怕自己睡个昏天黑地,传出去后下人乱嚼舌根。”洛清鸢撇嘴道。
“谁跟乱嚼舌根,我立马拔了他的舌头!”席夜枫厉色道,惹得洛清鸢轻笑出声。
结果,洛清鸢还是没有照他说的做。岂不闻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若真传出她恃宠而骄,不把忠勇侯府的规矩放在眼里,甭说给给夫君婆婆丢了人,自己这一关亦是过不了的。等到席夜枫有事出了门,洛清鸢便找周嬷嬷带路,去了小姑子席昭珞闺房中。
席昭珞早在听说大嫂是洛家姐姐后便欢喜的不行,自个儿又不能随便出闺阁,早盼晚盼总算是把她盼来了。
“大嫂可算来看我了,叫我好等。”席昭珞笑嘻嘻地拉着她的手,两人亲昵得像是许久未见的姐妹。
“呀,没想到珞妹妹竟一直盼着我来,叫我好生惊喜。”洛清鸢笑道。
席昭珞直拉着她往里走,遣退了伺候的丫鬟,想要说些悄悄话。
“大嫂,其实我以前见过你。”席昭珞凑近她耳边道,一脸神秘,笑意难掩。
洛清鸢并不吃惊,“我也见过珞妹妹,上次季府做客的时候。”
席昭珞忙摇摇头,咯咯一笑,“大嫂说的是表侄子满月席的那次,我说的才不是这个呢。”
洛清鸢想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