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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走远了,席夜枫才轻手轻脚地进了屋,谁知才坐在床榻边,一低头就对上洛清鸢一双清亮的眼睛。
“夫人,你醒了?”见她双手撑着床就欲起身,席夜枫又将她压了回去,叫她只能乖乖躺着,“别乱动,小心身子。你瞧你,这么不小心,李管事跟我说你晕倒了的时候,我真是被你吓坏了,要是鸢儿你真出了什么事儿,等赵嬷嬷和剪秋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数落她们一番。鸢儿你自个儿也该挨训,好好在屋里坐着躺着便是,乱走什么……”席夜枫念叨了一大堆。
洛清鸢伸手捂了捂耳朵,含糊嘟囔道:“夫君,你好吵。”
席夜枫张着的嘴立马僵住不动,翕合两下,无奈一笑,“好好,我错了,夫人现在身子最重要,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闭嘴不说话了,夫人便安心躺着休息。”说完,俯身在她嘴角一吻,眉眼笑开,“这些日子想吃什么只管跟赵嬷嬷说一声,再不然我去外面的菜馆子里找个厨子来专门给夫人做膳食。”
洛清鸢奇怪地盯着头顶悬着的脸,觉得今个儿的席夜枫比以往都要温柔,眼里的笑意都要涌出来了。
“我就是忽然有些头晕,没啥大碍,方才大抵是睡着了,你难不成以为我一直昏迷着?”洛清鸢轻笑,抬起手,在他的脸上用手指头戳了戳。
席夜枫捉住她调皮的小手,低头在她脸上啄了好几下,嘴角勾得更高了,“夫人,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以后不要动不动就乱蹦乱跳的。从今儿开始,你不能再骑马了,只能老实在屋里呆着,若实在闷得慌的话,就乘马车去找几位嫂子聊聊天。我本来还想叫石千总和雪梨住进刘兄弟的那处小院的,可如今看来,得另外找个离将军府近些的住处了。”
洛清鸢直盯盯地看着他,所有的思维停在了他的第一句话上,呆愣了好久才呐呐问出声,“夫君,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席夜枫看到小媳妇傻乎乎的样子,笑着捏捏她的鼻尖,“夫人,你要当娘亲了,你肚子里有咱们的孩子了!”
洛清鸢眼睛眨了一下,蓦地一亮,“夜枫,你是说我怀孕了!”洛清鸢身子倏然一抬,动作太快太猛,脑袋瓜子砰地一声撞在席夜枫的鼻梁上。
席夜枫被她撞得直起身,经了这么一下子,只觉鼻子一阵发麻,里面好似有冰凉的东西直往下冒,下意识地伸手堵住了鼻子,移开手看了看,果真被小媳妇撞得流鼻血了!
洛清鸢惊得一捂嘴,忙从怀里掏出绢帕,准备给他擦鼻血,岂料手还没伸出去,席夜枫已经从怀里摸出一块帕子。洛清鸢盯着那帕子瞅了半天,越瞧越眼熟。
“夫君,这不是我丢的那方手帕么,怎么在你这儿?”洛清鸢狐疑地盯着他,疑惑归疑惑,还是从他手中接过绢帕给他擦了起来。洛清鸢只记得这帕子是丢了,在哪儿丢了却记不甚清楚。
“难道夫人忘了,有一回你给我拭汗,我瞧着脏了,就先放到自个儿怀里了,本想等着后来洗干净了再还给夫人,结果看到夫人有了新的,这一条便自个儿留着了。”席夜枫目不斜视地解释道,虽然承诺过不说假话,可是上回在马车上做那档子事儿哪能叫小媳妇知道。
洛清鸢不疑有他,看着绢帕上沾上的血迹,微微皱了皱眉,“夜枫,会不会很痛。你也真是的,平儿见你舞动弄枪,反应快得紧,方才怎的不知道躲开呢。”
“没事,不就几滴血么,我在战场上流的血可不比这个少。”席夜枫笑道。本来想说小媳妇毛手毛脚的,但看在方才刚说了一句谎话,小媳妇又这么认真地给自己擦鼻血,席夜枫忍住啥也没说。毛手毛脚就毛手毛脚罢,以后他多看着点儿便是。
等到鼻子不再流血了,洛清鸢伸手将他鼻口干了的血渍擦了擦,想起适才的话,洛清鸢的一双眼锃亮锃亮地望着他,“夜枫,我……我真的有孕了?”
小媳妇一副极为震惊的样子,小嘴微张,眼里蹿着光,一闪一闪的。席夜枫发笑,若他不在跟前挡着,估计小媳妇都高兴得跳起来了。
“鸢儿,千真万确,我们马上就有孩子了,哈哈……”小媳妇高兴,他更高兴,方才忍了半天,小媳妇同样的惊喜表情将他亢奋的血液激得立马又沸腾起来。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席夜枫将洛清鸢一把抱离床榻,高高举起。
洛清鸢吃了一惊,欢快地大叫出声,在他肩上捶打,笑骂,“你干嘛呀,吓死我了!”
“哈哈哈,鸢儿,我高兴,我就要当爹了,我就要当爹了!”席夜枫抱着她,把她举得老高,抱着打转,一圈又一圈。
洛清鸢掌住他的肩膀,几乎是俯身看着他,那天真得像个孩子的笑容叫她的心都软了,她也跟着大笑了起来,屋子里笑声一片。
恍然间,周围的世界一片苍白,洛清鸢的眼中只剩那高举着她的男子。有多久没有这样开怀地笑过了?从眼里到心里都在笑,全身的每一处脉搏都在欢快地跳动着,一下一下,慢慢地与他的节奏相和。那两只撑着她的臂膀像是有无穷无尽使不完的力气,给了她以前从未有过的依赖感。
等到笑够了,她忙捶了捶他的肩膀,娇嗔道:“我很重的,举这么久不累么?”
席夜枫微微仰头看她,乐道:“我举着我的夫人和儿子,高兴还来不及了,又如何会感到累。两三百斤的大石头都举过,还举不起你这么个软和娇小的小媳妇?鸢儿还是太轻了些,以后要多吃饭,我会亲自看你吃够,不然你别想着离开饭桌。”
洛清鸢皱了皱鼻子,“吃不下就是吃不下,硬塞下去的话会吐出来的。”
席夜枫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门外急促脚步声靠近。
“将军,夫人,我把安胎药取回来了。”翠儿推门而入,怕吵到屋内的人特意放轻了动作。才一转身,翠儿瞬间立在远处,呆呆地盯着屋中的两人。
将军居然环着夫人的臀儿,将夫人高举过头,仰头望着他,笑得欢畅,而夫人则双手掌在将军的肩膀上,亦是一脸遮挡不住的笑意,双腿还有一条是朝上勾起的,看起来俏皮极了。
两人闻声,齐齐回头看向闯进来的人。
“将军,夫人,对不住对不住,我这就离开,马上出去!”翠儿急声道。夫人或许没发现,她却瞧了个实在,将军眼里的笑意在看到她后立马消散不见,不悦涌了出来,翠儿觉得,若不是将军今个儿心情好,指不定如何训斥她一顿。
正要开门离开。身后传来将军的低喝声,“站住!”
洛清鸢拍了拍席夜枫的肩膀,席夜枫瞅了小媳妇一眼,不有些不甘愿地将她放回地上,想了想,觉得不妥,将还未回过神的洛清鸢一把打横抱起,放回了床上,然后捻好被角。等一切搞定了,才回头淡淡扫向门口站着的丫鬟翠儿。
翠儿死死低着头。
“越发没规矩了,以前我懒于管你们,不是叫你们像方才那样想作甚就作甚,进屋前不通禀一声就进来,夫人被你吓着怎么办?!”
洛清鸢伸手探了探席夜枫的袖子,轻轻拉扯两下,“夜枫,是我平儿嫌她们进来时通报麻烦,是以叫她们不用这么多规矩。你就别怪翠儿了,瞧小丫头的眼睛都红了。”
席夜枫回头瞪她一眼,“好好躺着,不许说话。”
洛清鸢讪讪地撇撇嘴。真是的,把她当个病人看待。
“回头跟赵嬷嬷和剪秋都说说,府里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夫人心善才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但你们好歹得有个底儿,不要过分逾矩了。”席夜枫冷着脸道。
“晓得了,等嬷嬷和剪秋姐姐回来,我会跟她们说。将军训斥得对,夫人待我们太好,叫我们都忘了规矩,将军要罚要打都成。”翠儿悔悟道。
“这次便算了,以后好好伺候着夫人,吃食上多多注意些,还有白日里我不在府里的时候,你们都要好生看着,别叫夫人乱跑乱动……”
洛清鸢抱着被子侧过身,捂着嘴偷笑起来。
当日,回来的赵嬷嬷和剪秋听到这消息后也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阿弥陀佛,真是太好了,以后府里就有小少爷了。怪道我今个儿左眼皮跳动,原来是这么件大喜事!”赵嬷嬷呵呵道,“夫人真是太争气了,以后的膳食我一定要好考究些,定要叫将军和夫人生出的小孩子白白胖胖,跟将军一样壮实。”
剪秋安静地盯着,偶尔接上两句。心道:是不是该提醒将军给忠勇侯府的老爷和太太寄信报个喜。大太太和老爷听到这喜信儿后还不知乐成什么样呢,以前她还在忠勇侯府的时候就知道大太太和大老爷时不时念叨着要抱孙子,这会儿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事实上,无需剪秋担心,席夜枫给小媳妇嘱咐了一堆话后立马就去了书房,急笔飞书,一封字里行间都透着喜意的家信便写好了。想了想,叫洛清鸢自个儿也写了封。次日,两封信被席夜枫直接找了个小兵骑马送去京都,一封送至忠勇侯府,一封送至洛大学士的府中。
“将军,你这是滥用公职!哪能叫兄弟缺岗,专门替你去送家信。”李黑子小声嘀咕道。心里纳闷至极,将军昨个儿忽然离席,神情不对劲儿,亏他还小小担心了一番,岂料今早的将军竟比以往神清气爽了好几倍,整个人光是站在那里,身上都好似散发出中洋洋喜气,笼罩了周围一大片。
“石千总,把兄弟们都召集起来,我今个儿有件重要的大事宣布。”席夜枫吩咐道,说出的话都带着上扬的调调,让听闻者的心情也跟着变得愉悦起来。
“嘿嘿,将军,你是不是遇到啥好事了?”石高挠头,笑问。
席夜枫神秘地回道:“待会儿你就晓得了,还不赶紧去办正事。”
被忽视的李黑子凑上前,笑眯眯地伸手,“将军,昨个儿小黑的满月席你还没给贺礼呢。现在是不是得补上?”
席夜枫笑意不减,“送礼物太俗,等过些时日,我请你喝上等佳酿,要比你昨日请喝的酒好上几倍。”
“当真?”李黑子顿时嘴馋地咽了咽口水。
“本将军一诺千金。”席夜枫笑着拍他肩膀。
等到席夜枫宣布了方才说的大事后,李黑子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将军坑了。
校场上黑压压一片,席夜枫就站在校场前面的高台上。
士兵们严正以待,以为将军要宣布什么重要的大事,岂料他们的将军直挺挺地矗在台上,朝众人大笑起来。
众人正纳闷之际,闻将军高声道:“兄弟们,你们嫂子有了,几个月后请你们喝喜酒,哈哈哈……”
众人默了片刻,不知谁欢呼一声,全体都跟着叫唤起来。
“恭喜将军!”石高反应过来后,扯开大嗓门笑道。自个儿的心也痒痒起来,雪梨小媳妇抱起来远比看起来要软和得多,看来,他也得赶紧加把劲儿才行。不然将军的儿子出生后没人做伴。黑子的儿子看着就是个壮实的小家伙,他可得赶紧造出个儿子,保护好将军的儿子。
李黑子吃惊不小,“将军,真给你说中了?!将军真的是不久就要有儿子了。”说完,小声问了一句,“将军方才说的请我喝上好的美酒,该不是儿子的满月酒罢?”
“黑子真是聪明!”席夜枫笑赞一句,李黑子正要说些什么叫苦,岂料将军接下来的话成功地堵住了他的口。
席夜枫拍了两下他的肩,笑眯眯道:“从今个儿起,你这个月的夜岗就免了罢,还是全军将士轮着来。”
李黑子顿觉将军此时的笑容暖人心扉。果然,他再怎么讨好将军,都不及嫂子有孕这个喜讯来得凑效。本来将军给他的夜岗只有一个月的,后来不小心得罪了嫂子,将军也变着法儿叫他守夜岗。如今终于解脱了。李黑子在心里谢天谢地谢、谢嫂子、谢嫂子肚里的孩子。
因着刚喝了小黑子的满月酒,又得了将军的这个大喜讯,整个西阳军营里都是一片喜意。
石高怀揣着自个儿的小心思,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干正事。
没过多久,席夜枫在离将军府不远的地方买了个农家小院,虽然简陋了些,石高已经是感动不已,就差跪地上磕几个响头了,丝毫没想过席夜枫以前拍着胸脯说要把刘明昊住过的那处小院转让给他住。
两家离得近了,雪梨自然是常去窜门。
“这几日是咋了,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样儿。”洛清鸢笑着打趣。
雪梨嘟嘟嘴,喃喃道:“我现在本来就是小媳妇,姑娘还不许我委屈了?”
洛清鸢将伺候茶水的翠儿遣退,屋里便只剩两人了。
“这会儿就剩咱俩,别跟我遮着掩着了。你老实跟我讲,是不是石千总欺负你了?若是的话,我回头找将军算账。”洛清鸢哼哼道。
雪梨噗嗤一声笑出来,“姑娘自打有了身子后,变得娇气极了,将军被姑娘你吃得死死的。”
洛清鸢娇嗔地瞪她一眼,“少打趣我,你的问题还没说呢。”
雪梨沉默下来,表情越来越委屈,“姑娘,石头欺负我,他……他每天都要做那档子事,还要得狠极了,我有些吃不消。”她的身子这会儿都留着淤青呢,不过雪梨没好意思说。
洛清鸢愣住,想了想回道:“回头我找将军说说。”
“找将军说什么?”雪梨垂头,双手绞着裙摆。
“当然是跟石千总讲讲这事儿,免得这莽汉不知轻重。”洛清鸢笑道。
雪梨忙摆头,“还是不要了,臊得慌。”
洛清鸢叹气,忽然想起什么,嘴角一弯,凑近她耳边低声道:“男人啊,有时候难免把持不住,你痛的话就叫出来,专门叫他心疼,他心疼你的话,就算再怎么忍不住也不会像以前那么毛手毛脚了。”洛清鸢觉得雪梨这丫头平儿肯定是忍住不出声,这样的话失了控的男人哪里晓得她被弄疼了。反正她自个儿就是这么做的,席夜枫一要得很了,她就叫唤,然后席夜枫便会低声低气地哄,等把她哄得舒心了才继续。此招百试不厌。
雪梨听了这话,瞬时脸红,嗫嚅道:“那我听姑娘的话试试。”
席夜枫要当爹的喜悦持续了没多久后就蔫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小媳妇怀孕后时不时就无理取闹。当然,这算不得什么,搁他身上也就拔一根头发的小事。重要的是!他每日晚上只能干看着小媳妇,啥都不能做了。
郁闷的心情持续了好久,终于在席夜枫有了新发现后一扫而空。小媳妇有一双软乎乎的小手,触感颇好。于是,洛清鸢时常被席夜枫骗着干这种叫她脸红心跳的事。
让席夜枫叫苦的是,每次等不到最后一步洛清鸢就先睡着了。席夜枫憋得脸通红,只能是自己借了小媳妇的手干起来。
……
“呵呵,席夜枫,太太来信,说姐姐生了!是个儿子。”洛清鸢兴奋道,一只手拿着信纸反复看,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摸了摸有些凸起的小腹。
“鸢儿,你都看了不下十遍了,再不好好歇着,我就把你手中的信抢走!”席夜枫无奈道,威胁地瞪她两眼。“堂弟表弟都先我一步抱儿子,鸢儿,你可要加把劲儿。”
洛清鸢哼了声,“一日到晚就知道抱儿子,若是女儿呢,你就不疼了?”
见小媳妇变色了,席夜枫立马抱着她哄,笑呵呵道:“怎么会,儿子女儿都喜欢,只不过,我更喜欢儿子。其实,夫人第一胎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主要是京都里的太太和老爷着急抱孙子,在我看来,反正咱们迟早都要生上一窝,哪能缺了儿子。哈哈,最好生上七八个。”
“我才不要生那么多!”
“夫人,咱们的一生这么长,良辰美景不用来造孩子的话岂非浪费?”
“……可以盖着被子聊天。”洛清鸢认真地建议道。
“也、成。”聊着聊着就可以顺其自然地干别的了。
“夜枫,这一年的夏日就要完了,你曾经说秋日的大草原很美,我很想去瞧瞧。”洛清鸢枕在席夜枫怀里,眼睛忽闪道。
“哈哈……那是以前骗夫人的,秋日的时候,大草原枯黄一片,没啥好看的。”席夜枫脱口道。
“席夜枫!!你又骗我!”洛清鸢恨得牙痒痒。
“夫人,都多久的事儿了,咱成亲后我就甚少糊弄你了。”席夜枫恬不知耻道。
洛清鸢抱着他的脑袋狠狠地又啃又咬。
席夜枫龇牙咧嘴,装作很痛的样子,心里却乐开了花,再多来几口也没事,跟挠痒痒似的,舒服着呢。
……
洛清鸢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可是自京都来的骑兵忽然呈上一封密函,席夜枫看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夜枫,是不是京都里发生了什么事?”洛清鸢紧张地问。
席夜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