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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的两个儿子尚欠火候,不能独当一面,本王自要亲自出面。也是尔敏这孩子劝说了本王,两国互通往来远比以前的掠夺要划算得多。我西羌族的确是缺少粮食,但我们可以用马匹刀具去跟大宸国国民换取,西羌族的勇猛不是用来厮杀的,而是用来保卫我们的族人。”
布占泰被他说得脸红,低头道:“王教训得对,可是,我布占泰可以放下以前的仇恨,但他定远将军能么?”说完,伸手指了指正前方高头大马上的男子,一脸不屑。他曾经有多少兄弟死在了他的手中,他怎会轻易饶过他!
席夜枫似有感应地回头看了看骑马紧紧护在西羌王轿子边的布占泰,嘴角微勾,似笑非笑。
布占泰先是一愣,随即下巴更是朝他抬高,“你们大宸国人就知道以多欺少,无耻鼠辈,有种单挑。”布占泰虽说的是西羌话,只那蛮横无礼的样子已经让人大致猜出了几分。
席夜枫笑得清淡,布占泰却从他的笑里里面看到了鄙夷,怒火蹭然上冒。若不是碍于西羌王和公主就在此地,他一定要就地打趴那个极其碍眼的人。
“布占泰将军若是想单挑我的话,等我护送西羌王到了京都,你可以向我吾皇提出这个请求,若是吾皇答应了,我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来一场较量,如何?”席夜枫嘴角笑意不减,双眼却眯起两条危险的弧。
布占泰听了他的话后恍遭雷劈,指着他的手微微颤了两下,眼里的火星字往外窜,怒吼一声道:“你竟然会说我西羌话,方才你还偷听了我和王的对话!没想到堂堂大宸国的定远将军竟是这样一个无耻鼠辈!”
席夜枫轻眯的眼猛一睁,化为两把利刃射向他,声音顿时冷了下来,用流利的西羌人阴森森道:“布占泰将军,若不是怕冒犯了西羌王,你的小命我现在就能拿下。”
“好大的口气!” 布占泰怒极,蹭一声拔出了手中的弯刀。
“布占泰住口!”西羌王喝止他,脸上已有薄怒,“还不速速退下!若是再生事端的话,布占泰还是回去罢,本王用不起你这种不知进退的大将军!”
布占泰将怒火极力压了回去,恶狠狠地瞪了席夜枫两眼,沉默下来。
用西羌话训斥完布占泰,西羌王又用那不太流利的大宸国话给那威风凛凛的银盔男子道歉,道:“布占泰生性鲁莽,难免冲撞到将军,还望将军莫怪。”
席夜枫笑了笑,“西羌王都说布占泰将军生性鲁莽了,我又岂会跟一个莽汉计较。”
西羌王脸上的笑容一僵,接着笑得更欢,“定远将军果真是个豪爽之人。”
“西羌王过奖。”席夜枫客气接了句。
布占泰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心里猜测这定远将军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本王没想到定远将军既然会我西羌话,且说得如此流利。”西羌王笑赞一句。
席夜枫眉头微挑,稍顿,回道:“这并不稀奇,我西阳军里大半的士兵都会说上几句。想必西羌族人也有很多会说我大宸国语,毕竟两国之间……交流过这么长时日。”
西羌王自然听出了这言外之意,瞬间不知如何接话,面露些许尴尬。与大宸国的战争确实是西羌人先挑起的。当时的西羌族正值秋冬严寒之日,粮食匮乏,偏偏接壤的西阳之地土壤肥沃、粮食多,当时的西羌王才起了不该有的念头。本来是打算拿些粮食便走的,当时还想过用马匹来换,只可惜贪心不足,后面便起了霸占西阳的邪念。
两人之间的氛围越来越僵冷的时候,忽闻后面轿中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父王,女儿早听闻定远将军的威名,今日一见,方知将军也是个喜爱调侃之人。”轿中的女子掀开帘子,看了过去。
西羌王眼中精光一闪,朝席夜枫哈哈笑了一声,“将军一定要瞧瞧我西羌公主。”示意队伍停下原地歇息,西羌王朝后面的轿子大唤一声,“尔敏,你不是总念叨着想见见击败我西羌族的定远将军,如今真人就在这儿,你就别端着公主架子了。”西羌王每当说到自己的女儿哈·尔敏,脸上就一副遮挡不住的自豪之情。尔敏虽是女子,谋略胆识却丝毫不逊于她的两个哥哥。
粉红帘帐子里走出来一个身子修长窈窕的女子,女子一身暗红束腰中短裙,长靴裹脚,头戴一个红色环帽,帽子下坠下一团团小绒球,绒球间或缀了颗小铃铛,长发编成了细细密密的小辫子。随着她的走动,传来叮当之声,极为悦耳。
席夜枫随着西羌王骄傲的目光瞟过去,寥寥几眼,这西羌公主在他心里就定了型。皮肤还算白,但比起小媳妇就差多了,嘴唇没有小媳妇的红润好看,小媳妇的小嘴儿只消瞅一眼就想整个吞了。鼻子太翘,不好,小媳妇的小鼻梁挺得恰到好处,用手顺着一勾,就滑溜溜地勾到鼻尖上。眼角太勾,也不好,眼珠子虽然也很黑,但是里面一看就知道藏着什么阴谋诡计,而小媳妇的眼睛亮晶晶的水蒙蒙的,就似一条清澈的小溪,叫他真想一头栽去不出来了。脸也太长太大,像个冬瓜,哪似小媳妇的,他两只手掌一捧,就给捧到手心儿了,然后揉啊捏的,小脸蛋看着肉不多,摸起来软乎乎的,舒服得紧。席夜枫搓了搓手心,一副陶醉的样子。
西羌王见后,满意极了,爽笑几声,看向席夜枫,询问道:“如何?我的尔敏是不是很美?”
席夜枫瞬间回神,看着眼前立着的两人,一个高大汉子,一个身子修长的女子。
席夜枫抿嘴笑了笑,回道:“原来这便是西阳的尔敏公主,的确很美。”心里立马补了一句:跟小媳妇比起来差远了。
尔敏听到他的赞美,毫不扭捏地轻笑出声,“能得定远将军亲口称赞,是尔敏的荣幸。恕尔敏冒昧,方才在轿中一直听将军言谈,发现将军乃极为恣意豪爽之人,不知大宸国的男儿是不是都如将军这般?”说完,更加仔细地打量他,眼中兴趣浓浓。
席夜枫对准她一双微微上勾的眼多看了看,瞧见她近乎赤~裸的打量,心中有些不适,蓦然间想起什么,席夜枫心里警钟大作,只片刻,眼睛竟闪过无数道光。
“呵呵,公主这话问得我实在不好作答,西阳男儿自然同我一样,性子豪爽不受约束,因为我们身在拥有广袤草原的西阳,而京都亭台楼阁多如牛毛、屋檐高啄,极为繁荣,那里的男儿心思缜密而睿智,又是我等不可与之媲美的,特别是我大宸国君主乾元帝,睿智无人能及,且相貌堂堂,风流倜傥,就是我也自愧不如。”说到这儿,席夜枫笑看西羌王一眼,“自然,西羌王也是一位威严霸气的君主。”见他并无不悦,继续对尔敏道:“还有,大江以南的男儿较前面两种又多了分细心和温柔。”
尔敏公主听后,爽朗地笑出声,“我还以为自己问出这话后,将军会立马应是,没想到将君竟是个如此实心之人。”
“哈哈,公主谬赞,我只是喜欢观察形形~色~色的人罢了,公主想不想听听我大宸国的女子有哪些种?”席夜枫顺着话问道。
“哦?将军且说说看。”尔敏笑道。西羌王见两人聊得欢愉,捋了捋络腮胡须,一脸笑意地退远,留给两个年轻人空间。
席夜枫见她极有兴趣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不紧不慢地道:“就拿在我将军府里的女人来说,虽然不多,只有五个,但是燕瘦环肥皆有之。”
尔敏公主脸上的笑不由一僵。
“先说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她便是个少见的美人坯子,脸蛋粉嫩粉嫩的,小嘴儿也是亮晶晶的那种,叫我每每看见了都把持不住,真恨不得死在她身上才好。”席夜枫说到这儿,话音倏然一顿,有些窘迫地看了看眼前垂着头的女子,“公主见谅,我不小心说话粗俗了。公主可能不喜欢听这种关于女人的事儿,要不我还是说说我大宸国的男儿。”言外之意,公主你只喜欢听男人的事。
尔敏公主此时脸上的笑已经完全僵住,嘴角抽了抽,道:“没有关系,将军乃血性男儿,我西羌族人大都也是性子豁达之人,从不忌讳言语。将军继续说罢,我挺感兴趣的。”口上虽这般说,两只手已经慢慢蜷在了一起,一直盯着他的目光也慢慢移开,垂下了头。
席夜枫呵呵一笑,声音柔得让人肌肤发麻,“没想到公主竟是个如此随性之人,既然如此,我也不在公主面前避讳了。方才说到了明媒正娶的夫人,除此之外,府里还有个比她小两岁的,活泼得紧,时不时就在我跟前晃荡,身子极为娇小,大概只及公主的肩膀。但是她有些没规矩,我常常罚她站门外。”席夜枫说到身高时还在尔敏公主身边比了比,翠儿大概就是这么高,平儿在小媳妇跟前没规没距得紧,就该叫她每日一大清早在门口候着,伺候小媳妇的梳洗。
“另一个体态雍容,但是看着老了些,许是在我府中待得太久,常常见不到我给操心得多长了几道皱纹,每次我一回府,她就好声好气地劝我多吃些。”说到这儿,席夜枫心里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赵嬷嬷对他忠心耿耿,总是担心他在军营里吃不好睡不香,每次回将军府,赵嬷嬷都要准备一桌丰盛的饭菜。
“还有个长得挺水灵,人也很伶俐,可惜有一次伺候得我不顺心,我就干脆把她配给了手下的一个士兵,念在他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挑选的士兵不错,会舞刀弄枪,几百斤的大石头都搬得动,更别说她这么个小姑娘了!”谁叫雪梨那丫头让小媳妇额头划伤了,他当时极不满意她,配给石千总也不错,现在两小口子的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尔敏公主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脸色越来越难看,有些泛白。
“对了,还有个又高又瘦的,长相太过难看,她自己主动去做脏活累活去了,也算个识相之人。”剪秋本在忠勇侯府的时候就是个下等丫鬟,随小媳妇来到西阳后,总是不听劝告,老做些重活儿累活。
“哈哈,公主,光是我府里目前这些女人自然还差得远,我大宸国乃泱泱大国,女子也是多种多样,我打算等过几个月再寻些耐看中用的女人进府中。”小媳妇快生了,当然得尽快找几个奶娘。
“将军,我看你还是——”
“对了,我怎么忘了军营!不知公主的西羌族是否这样,我大宸国常年作战的军营里是少不了军~妓的。军~妓就是那些愿意主动服侍士兵的女人,军营里的士兵虽然多了些,但是一个军~妓一日可服侍上十个的士兵,她们虽然外表淫~荡,其实心里也有纯洁的地方,有的热情似火,会缠住你不放,帮你纾解战争的压力,有的可以比男人还持久,同你边干边聊天,有的——”
“够了!”尔敏公主眼里原本的浓浓兴趣变为了深深的嫌恶,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深恶痛绝的东西,恨不得敬而远之。
“将军,我想我们的对话可以结束了!”尔敏公主一付袖子,羞愤地转身离去。
席夜枫忙叫住她,“公主,我还未同你讲京都里的女子,她们相比这些又好很多!娴熟端庄、冷艳高贵的都有。”
尔敏公主脚步一停未停,眼里的怒火夹杂着极为浓郁的厌恶之情。她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人面兽心。府里已有那么多女人伺候着,伺候的好了便让他只想着做那档子事儿,不懂规矩的、看不顺眼的、嫌弃太老的都无情地责罚,甚至送给一个性子残忍的属下!这些还嫌不够,竟又要往府里填充女人。她以前只听说了定远将军战场上的英明果伐,如今一番对话下来,才知此人残忍无耻,下~流到了极点!
“公主,我挺欣赏你这种性子直爽的女子,大宸国里不多见!”席夜枫又原地补了一句,有种隐隐的暗示。
尔敏忽然有种想呕吐的感觉,她一开始竟会觉得此人是个少见的恣意豪迈之人,本来还想多观察观察的,没想到竟然是她最厌恶的一类人!尔敏越走越快,动作急躁地掀开帘子,匆忙坐了上去,再用帘子严实地遮挡着自己的身子。
西羌王不知所以地看向席夜枫。这丫头怎么忽然发火了。
席夜枫朝西羌王抱歉一笑,“方才在言语之上有些冒犯了公主,看来公主是生我的气了。这块怎生是好?”说完,目光柔柔地看向那粉色轿子。
透过缝隙看向两人的尔敏公主心中冷哼一声,人面禽兽!父王竟然也被他骗了!他先前一定在装,看到自己对他有兴致了,于是本性毕露。亏他长了副如此好皮囊,只是迷惑旁人的手段罢了!
到底还是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要比目光的犀利,她又岂会是他的对手!席夜枫在心里得意地哼着小调。小调哼到一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光自己脱身还是不成,得赶紧给这西羌公主寻个夫君。谁比较合适呢?
69、两只腹黑
“姑娘是不是又在想将军了?”雪梨瞧着眼前心思明显不在此处的女子,无奈叹气道。
洛清鸢蓦然回神,“嗯?雪梨方才说什么?”
“虽然我和石头住的院子离将军府不远,但我好歹是专程过来看姑娘的,姑娘这样心神不一,忒不给我面子了。”雪梨有些不满道,嘟了嘟嘴。
洛清鸢被她说得脸微红,有些歉疚道:“对不住,我只是有些心神不宁。他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总是睡不好,心里难免想到他。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想必这一路上就算再耽搁,他们也该抵达京都了。”说话间右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又大了一圈的肚子,眼帘微垂,泄露出的心事被长而翘的眼睫密实遮住,却仍旧透过睫毛缝儿倾泻些许。洛清鸢收起其他情绪,转头朝她笑问道:“将军不在的这些日子,石千总应该很忙罢?”
雪梨也想说些别的,好叫她别老念着将军。姑娘自己或许不知道,这些日她每每见到姑娘都能从她身上看到焦躁心烦,她对将军的依赖已经成了一种戒不掉的习惯,听她这般问,雪梨忙不迭回了句,“他呀,忙不忙都那样,每日准时回来,逢休沐日便无所事事地呆在屋里。”
虽然说得嫌弃,洛清鸢却从她话里听出了少见的蜜意。洛清鸢眼珠子转了两转,嘴角微微一勾,凑近雪梨耳边,悄声问,“上回我跟你说的那法子管用不?”
此话一出,雪梨先是一怵,意会过来她所说的法子指的什么后,小脸噌地一下变红,嗔怪地瞪她一眼,声音也多了分娇气,“姑娘说起这些话来怎么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一次就好了,还总跟我提,姑娘不觉得说这话时臊得慌么?”
“这儿就咱两人,且你和我都不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了,有何说不得的?”洛清鸢笑呵呵地看雪梨越来越红的小脸,头越垂越低,恨不能将整张脸都藏起来。洛清鸢笑着笑着忽然觉出点儿不对劲,为何她现在说起这些话来真的是一点儿不知羞,不但不知羞反而觉得自己连更露骨的话都能说出来。莫非、莫非自己跟席夜枫那厮呆久了也练就了一张刀枪不入的厚脸皮?!洛清鸢意识过来的时候直想狠狠挠地,气得鼓了鼓脸蛋,心里骂道:混蛋席夜枫,我被你害苦了!
快要进城门的席夜枫忽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后,席夜枫整好戎装,领着一大队人马靠近京都城门。
城门口早已候着人马,席夜枫老远便看到了为首的两人,一个是率领京都军的赵将军,一个竟是自己的姨丈——刑部尚书季文聪。
行到十来步远的地方时,席夜枫下马步行,后面的西阳骑兵自然也都跟着下了马。
护在西羌王身边的布占泰看到不远处的城墙时微吃一惊,没想到京都的护城墙竟如此高大厚实,他这一路上随着大队经过不少城镇,可没有一处城墙比得过眼前的这一座。布占泰心里正惊叹时,看见为首的席夜枫下了马,布占泰大抵猜出此举是对来迎之人的尊敬,但是那两人他从未听说过,更未见过,席夜枫好歹和他在战场上交过锋,他跟席夜枫虽然有仇,但心里多少是钦佩他的,可前方那两人算棵草,还要亲自下马以示尊敬?大宸国人就是规矩多,布占泰在心里鄙夷道。
“定远将军一路辛苦了。”赵将军当先一步走了来,朝走近的席夜枫抱拳笑道。
席夜枫颔首,“赵将军客气了,此乃作为臣子的本分,辛苦不敢当。”说完,目光转向随后而至的刑部尚书季文聪,面带敬意,微抱拳,“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季大人。”碍于京都礼数多,席夜枫没有直接称呼他为姨丈。
季文聪朝自己的大侄子点点头,淡笑道:“皇上已在宫中安排好了接风宴席,一切就绪,只等着将军将西羌王和西羌公主安然无恙地带至京都了。”
“季大人和赵将军在此处候了不久,想必劳苦不少。不如稍作歇息,随后再一同进皇城。”席夜枫建议道。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