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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萧君雅搁在床上,随手把丝帐放下,便遮住了一室的旖旎春光。
原本守在内殿垂幔处的春分拉了早就一脸通红的秋萱退了出去。
翌日请安之际,一向早来的纪诗云迟迟没出现,萧君雅心里正疑惑时,外头秋萱便领了冷翠进来。
冷翠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之后,垂首说到:“娘娘,三皇子身子不适,婉贵妃脱不开身,特差奴婢前来向娘娘一声。”
萧君雅凝着眉目,说:“让你家主子好生照料三皇子罢。”
冷翠福了福身,萧君雅便让她退了。
待冷翠一走,底下诸妃又叽叽喳喳的说开了,说的当然是三皇子和婉贵妃。
“记得二皇子像三皇子这般大时,精神头别提有多足,小模样讨人喜欢极了。你再看三皇子,身子柔柔弱弱的,整日的也没多少精神……那模样瞧着可真让人心疼。”吴修仪轻摇团扇,蹙眉叹息。
贤妃听吴修仪提了轩儿,眉心微动,不动声色的说到:“三皇子体弱,自然会比其他孩子安静一些。”
此话一落,少不得有几人连连附和。
吴修仪偷觑一下皇后的神色,见其神色淡淡,又说:“说虽如此,可三皇子毕竟从小就当宝一样被捧在手心里,药不间断,食物滋补也没少,可三皇子身体没有起色,反倒是越来越不好。说起来,如何能不让人担心。”
陈妃柔柔一笑,道:“三皇子被誉为吉兆,妹妹就不要担心了。”
吴修仪□了陈妃一眼,装笑道:“也是,倒是妹妹多心了。”
陈妃是笑吴修仪假慈悲,吴修仪心里闷闷的哼了一声,后再也不说话了。
萧君雅看着底下人叽叽喳喳的聊天,坐在上座默默喝茶。
自三皇子出生,纪诗云就有了一种能和奕儿争太子位的想法,没想到的是瑞儿的身体太差,指不定会夭折,这对萧君雅来说,无疑是老天都在帮她。
让纪诗云继续做梦去罢,反正她没几天做梦的机会了。
底下人又说了会子话,萧君雅便让人散了。
因为太后身体原因,把景仁宫的请安免了,所以,诸妃日日都是直接来凤栖宫请安。
待诸妃散了之后,萧君雅再去景仁宫向太后请安,尽尽孝心什么的。
不知为什么,近来太后越发喜欢挑萧君雅的错处,不是说她头上戴的步摇太过华丽就是说她穿的宫装没穿出皇后的凤仪来。萧君雅则好脾气的在一旁听着,任由她老人家挑刺。
有一次太后说萧君雅发上凤钗太过华丽繁复,凤口衔着的一颗红宝石极为璀璨夺目,太后嫌她不够节俭,发上佩戴这么华丽繁复的发饰。萧君雅正安静站一边听着,苏珩正巧来了景仁宫,自是把太后的话听的清清楚楚,看见萧君雅恭恭敬敬站立一旁的模样,脸当即就拉下来了几分。
太后不知那凤钗是苏珩特地差人为萧君雅打造的,用的都是上好的珠宝,单说那一颗红宝石,苏珩就差人寻了不下七个月才寻到一颗不用打磨雕刻可直接用于衔在凤口的红宝石,更不用说凤尾垂下的流苏镶着的如小指甲大小的蓝宝石,是何等珍贵了。
在萧君雅的记忆里,这是苏珩第一次顶撞太后,以往就算是太后数落连可欣说连可欣的不是,苏珩都没说过一句话。可是那时,仅仅是因为一个凤钗,仅仅是因为她被太后说了,苏珩居然顶撞了太后。
在萧君雅两世的记忆里,这简直就是不可能!
萧君雅震惊过后就变的镇静了,苏珩对她上心了,这是好事,她依旧笑意盈盈的迎着他的各种宠爱,做足了幸福模样。
自那次事出之后,萧君雅去见太后,都是打扮的刚刚好,让太后挑不出错来。可她估错太后了,太后她能鸡蛋里挑骨头,难缠着呢!
这次萧君雅进去景仁宫,太后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说:“怎么没把奕儿和长乐抱来给哀家瞧瞧。”
萧君雅一愣,瞧着太后端坐在蟠龙雕花红木大椅上,阖着眼睛,手上转着一串翡翠佛珠。
“奕儿和长乐还在睡,若是母后想见,待他们醒了,儿臣就抱来给母后瞧。”萧君雅恭敬笑着回道。
太后眼睛不睁,语气中隐有严厉,“奕儿是太子,自然要比宫里其他孩子管教严厉一些,都什么时辰了还睡,你若这么宠着奕儿,哀家第一个不依!”说罢,她倏然睁开眼睛,眉目间一片肃然。
萧君雅垂下眼睛,眸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恭敬说到:“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太后淡淡的“嗯”了声,再度阖上了眼睛,“皇后,哀家把碧珠拨到你身边用,帮着你一起管教奕儿和长乐。碧珠跟了哀家有十个年头了,她的话就是哀家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萧君雅恭敬依旧,福了福身,说到:“儿臣多谢母后厚爱。”
太后“嗯”一声,又说:“行了,你先退下了。”
萧君雅闻言再次福身行礼,看了眼一旁的碧珠,便转身离开了。
碧珠可谓在遵循了太后的旨意,一回凤栖宫,就说这不行那不行,硬是进偏殿把睡的正好的奕儿和长乐弄醒,惹的两个孩子哇哇大哭。偏偏碧珠还一边说着“你是太子岂能随意就哭”这种话,把奕儿抱起来就往地上放,奕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毯上,乳母心疼的不得了,想去抱,却被碧珠轰了出来。
长乐也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被碧珠强行从床上放到地上,长乐口中含糊不清的呜咽着爹娘几字,引来碧珠一顿说教,说这么大的孩子居然连父皇母后都叫不好,如何更担得起长公主的名号。
奕儿的乳母谢氏被碧珠赶了出去,长乐的乳母陶氏如今还在场,看着碧珠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几步上去把奕儿和长乐抱在怀里,朝碧珠怒道:“这位姑姑你到底会不会带孩子!太子和公主哭成这样,你也能说出那种话来!他们两个这么小,能听的明白吗?你指望一岁大点的孩子能有多大的能耐?”
碧珠眉目一怔,旋即说到:“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了,太后差我来管教太子和公主,你们这些乳母也就没什么用处了,太后说了,我的话就是太后的话!你快些出去,我要管教太子和公主,旁人不得在场,方才居然忘了让你出去,真是疏忽。”她一边说着,一边朝陶氏走过去,“把孩子给我,你出去!”
陶氏神色怒意更大,碧珠瞪她一眼,“你难道想抗旨!”
陶氏抱着两个孩子退后几步,说:“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管教太子和公主,我就算抗旨又如何!你出去,这里是凤栖宫,还轮不到你管我!”
许是碧珠从来就没人敢这般对她说过话,神情有几分错愕,但是很快的回过神来,眼睛一眯,哼笑道:“当真是不知好歹,罢了,我也不说你了,你就在旁边看着罢,把太子和公主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请随意吐槽太后o(* ̄▽ ̄*)?
谢皎皎、感叹号君的地雷=3=
102
【又是往事】
秋萱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一脸小脸黑的彻底,回头看向皇后;却见她神色自若;只眉间隐有隐忍;看来也是强忍着不发作。
秋萱就奇了怪了;不是说这位碧珠是在太后身边待了十年的老人么?怎么会如此嚣张的对待太子和公主。这个宫里皇后圣宠不衰;皇上有多宝贝这两个孩子阖宫皆知,就算是授了太后的命令管教太子和公主;作为一个宫里的老人,说什么也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因为碧珠根本就不像一个宫中老人,反倒像是一个刚刚入宫没有多久;完全不了解情况的宫女!
秋萱又是一愣,是呀……碧珠这个名字,她怎么没听过?
有这个疑惑的不止秋萱一人,萧君雅同样在思索碧珠这个人,她入宫五年,没听说过太后身边还有一个叫碧珠的。
此等嚣张的态度,会是一个跟在太后身边十年的宫中老人?
春分瞧着皇后沉着神色不知在思忖什么,又听见里面传来的孩子哭声,神色不耐,再也忍不下去,抬脚就要往侧殿去。
萧君雅一个眼色递给青竹。
“站住,所有人都好好站着!”萧君雅声音肃然,沉静至极。
青竹得了眼色之后忙上前把春分拦住,春分蹙眉,黑着脸回头看向皇后,“娘娘,这个碧珠根本就不是这宫里的人!”
萧君雅说:“稍安勿躁……她总归是太后拨来的,就算不是宫里的又如何,毕竟太后可是说了,碧珠的话就是太后的话。”说到最后,语气中带有一丝讥讽。
“再等等,如意已经去请皇上了。”青竹拉住春分的手腕。
这道话一落,外头小贵子就跑了进来,“娘娘,皇上来了。”
苏珩大步流星的踏进凤栖宫,眉心紧锁,一进来就见萧君雅坐在座上微垂着头,双眼阖起,眉心微动。
“这是怎么了?长乐和奕儿怎么会哭成这样?”苏珩几步走到萧君雅面前,神色已是震怒,目露焦急的看着一动不动的萧君雅。
秋萱听见这话,当即跪在地上哭道:“求皇上救救太子和公主,太后拨了一位姑姑来帮娘娘管教太子公主,哪知那姑姑来了凤栖宫就直去了太子和公主的寝殿,把太子和公主惹得大哭不止……”
秋萱这话将将一落,就见陶氏抱着两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跑了进来,她看见皇上,眼睛亮了一下,“皇上,那人简直就是个疯子!如何能管教太子和公主?”
陶氏一来,殿里人立马骚动了起来,奕儿的乳母谢氏几步上前把奕儿抱了过来,轻声哄着,陶氏抱着长乐站在皇上一侧,一脸的怒意未消。
本以为碧珠会形象全无的冲进来,哪知碧珠平静着神色,迈着细碎的小步走了进来,低垂着眉眼,朝前面俩人福身,“奴婢给皇上、皇后问安。”说罢,稍稍抬起脸来,眉眼低垂。
苏珩眸色一滞,旋即目光锐利的直视着她,话里怒意明显,“怎么是你!”
碧珠听出皇上话里怒意,愣了一下,旋即抬头,目光柔和的看着眼前的人,说:“太后说是思念奴婢,特将奴婢从宫外接了进来,说让奴婢帮着皇后管教太子和公主。”
萧君雅幽幽将眼睛睁开,看着一脸怒色的苏珩和神色柔和的碧珠,眼中沉色一掠即逝。
殿里气氛倏然诡异了许多,加上两个孩子的哭声,可谓是即凝重又微妙。这个碧珠和苏珩以往是认识的,而且关系或许还不一般。
苏珩怒气冲冲的朝碧珠冷笑,“六年不进宫,你胆子愈发大了!在外面待得久了,是连宫规都忘了么!”
碧珠愣住了,续而明白过来他说的应该是她弄哭太子和公主的事,她蹙眉,抿了一下唇,毕恭毕敬的说:“皇上息怒,奴婢刚入宫不过三天,还没来得及熟悉一遍宫规,或许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皇上恕罪。”
碧珠说着场面话,完全不知道悔改,她低着头掩住眼里的不甘。“太后交代奴婢,要好生管教太子和公主,把太子、公主弄哭非奴婢所愿。只是这乳母陶氏,频频出言辱骂奴婢,若只是骂奴婢也就算了,可太后说了,奴婢的话就是太后的话,这乳母骂奴婢,岂不是对太后的大不敬。”
在碧珠心里,皇上待她是不同的,若不是那时连可欣从中干扰,动用了家族势力让她提早出了宫,否则她早就成了皇上的妃子,哪里会在外面苦难六年。
碧珠八岁那年入宫,因为一番巧合入了凤栖宫,在那儿一番拼搏,终于在十四岁那年成了现今太后的贴身宫女,碧珠聪明伶俐,俏皮可爱,很得当时太后的喜欢。当时苏珩还未登基,太后也还是皇后,苏珩往来他母后那儿,对碧珠也熟了起来,碧珠性子活泼俏皮,苏珩对她颇有几分好感。
后来被连可欣知道苏珩在宫里还有这么一位红颜知己,当即就动用了家族势力,硬是给碧珠按了一个错处,让太后把她打发出宫了。
那会子先帝身子愈发不好,苏珩忙碌,太后心情也不好,碧珠的事谁也没有那个心思去问,太后一挥手就把碧珠打发出宫了,所以,当时仅十八岁的碧珠还未到规定年龄就提前出了宫。
这也因此断送了她当宫妃的梦。
苏珩哪里还记得以往碧珠带给他的心动,现在满心都是愤怒,他目光锐利的盯着碧珠说:“太后是罢!既然是太后派来的人,朕确实不好动!”
“来人!”苏珩冷喝一声,“将碧珠带上,随朕去一趟景仁宫!”
听见这句,萧君雅才起身,拉了苏珩的衣袖,低声说:“皇上,不可。”
苏珩微怔,回头见愁容满面的萧君雅,反手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道;“你莫怕,这事本就是母后不对,让你和孩子受委屈了。”
奕儿和长乐已经不哭了,各个红着眼睛趴在乳母肩上,苏珩心疼的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回头冷冷剜了碧珠一记。
碧珠已被段明旭制住,她眉心微蹙,有些茫然的看着皇上,那人神色阴郁,眸色阴鸷,薄唇微抿出一个淡薄的弧度,哪里还是自己记忆里对她温润一笑的少年!
碧珠懵了,不是说皇上不喜欢皇后吗?不是说皇上不是心甘情愿的封大皇子为太子的吗?
太后当初信誓旦旦的对碧珠说,她这是替皇上效命,以后少不了她风光的时候。
可是如今是怎么回事?皇上完全不像是在走场面,是真的发怒!
碧珠出宫之后过的就是替人打工的日子,整天吃了上顿没下顿,还要预防人牙子将她卖进青楼,日子过的别提有多苦。其实以碧珠的姿色和聪明,完全不用过这种日子,最差的也能进大户人家当丫鬟,好点的可能直接就被人收了房了,但连可欣做事做的足,她没把碧珠弄死,而是让她过足了苦日子,一辈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所以,生活在这种环境之下的碧珠,哪里知道皇后隆宠不衰,更不知道皇上有多宝贵皇后所出的两个孩子。
碧珠还记得那人从一堆穷人堆里把自己找出来,问她是不是在太后身边侍候过的碧珠,她点头之后,那人就说太后很是想念她,要接她入宫。
阔别了六年的皇宫,她碧珠终于回来了!此后再也没有苦日子过,只要替皇上收拾一下皇后和皇后的两个孩子,皇上就会纳她为妃。
这是太后亲口说的!
可是如今呢?
碧珠呆呆的跪在地上,看着太后眉目肃然,语气严厉的朝她说到:“哀家让你帮着皇后管教太子和公主!你却把太子公主弄的不哭不止,碧珠你这是对皇子不敬!你眼里还有没有哀家!”
太后坐在正殿凤椅上,左手拿了一串翡翠佛珠,眉目肃然,气势逼人,几乎压的殿里人大气不敢喘一口。
苏珩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完全没被太后气势所压,他沉着脸色问太后,“母后是什么时候将碧珠接进宫来的?朕居然都不知道。”
太后凝眸看向苏珩,面不改色,“皇帝可还记得六年前那出事,哀家这些日子偶然想起,觉得那事情有些蹊跷,碧珠许是被冤枉的也说不定,所以才差人去找碧珠,找着碧珠之后就将接进宫来了。不过三天的时间,哀家还未来得及对你说。”
苏珩唇角牵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这么说,碧珠做的那些事情,母后都不知情了。”
太后眉心微微一皱,旋即舒展开来,她沉声问苏珩,“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珩摇头笑笑,“没什么意思……”他侧目看了一眼呆愣依旧的碧珠,续而看向太后,面色淡淡的说到:“母后,在凤栖宫时,碧珠说……她的话就是母后的话,所以这碧珠才如此胆大妄为,对朕的两个孩儿不敬。母后,碧珠是领了您的吩咐去的凤栖宫,又有您之前的那番话在,朕确实是不好处理。”
太后依旧一副沉静模样,她左手握着佛珠,声音里透着一股凌厉,“是哀家疏忽,还以为碧珠是以往那个聪明伶俐的碧珠。”
苏珩挑挑眉,眼里有亮光一闪而过,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太后已经不想在耽搁时间,冷着目光看向底下碧珠,说:“韩季,碧珠对皇子不敬,滥用哀家给她的权势,按宫规处置了她,然后放她出宫。”
103
【母子两人】
碧珠一听这话;立马慌了神;她恐慌的看着太后;张口道:“太后!太后您在说什么?我做这一切不都是按照您的吩咐么!”
太后眉头一皱,威严迸发,只一瞬又成了一副沉痛模样;“碧珠啊碧珠;哀家还以为你是以往那个聪明伶俐的碧珠;没想到六年时间;你却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这话说的沉痛,神色中流露出失望来;“罢了罢了;不说了;韩季还不快把人带下去。”
韩季应了声;招手叫上来几个太监。碧珠神色惊慌,她欲要站起身来,手却被人一下子狠狠的反折在了背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