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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多少，根本攒不起银子来，我就想着还是做点小生意比较好，可我没别的本事，就是厨房里的活能做一做，又没有做其他生意的经验，只能先向你讨教讨教了。”顿了顿，罗氏又说：“你也别有顾虑，我不和你做一样的生意，就卖些一般的家常饭菜就行。张镇那地方来往的有钱人也不多，大部分都是跟我们一样的平头百姓，我准备做他们的生意！”
书玉没想到罗氏想岔了，“扑哧”一笑：“四婶婶，您还真是个直爽的人！我家在城里开饭馆做生意，您在镇上开饭馆做生意，就是卖一样的饭菜，隔着这么远的路，您也抢不了我家的生意啊！”罗氏也跟着笑了：“都是我想多了！”
“嗯，要说开饭馆做生意，我也只是比您早那么几年做这门生意，经验谈不上多丰富，但我可以把我的一些想法和你说说，您要觉得有道理您就听听，至于能不能照着做您再看情况吧！”书玉先给罗氏打了预防针，别对自己抱的期望太大，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容易，还是根据实际情况判断做与不做吧。
书玉就和罗氏交谈了起来，不管她开的饭馆针对哪个顾客群，最开始都得保证一点：饭菜新颖，味美价廉，这样才能吸引顾客上门，她的饭馆也才能立稳脚跟，有立足之地，以后有什么改进的再根据情况而定。罗氏听了觉得很有理，向书玉道谢了一番就离去了。
看着罗氏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书玉心想：“四叔和四婶婶都是不错的，最起码从没想过占自家的便宜，也许可以多帮他们一些，以后书扬长大了，也能和书文、书浩互相帮衬着，这样的人才算是一家人呢！不像二叔家的人，只想占便宜不想吃亏，以后还是少来往比较好！”
八十三 菜谱惹的祸
姚家。正房厅堂。
严氏端坐在上首的交椅里，手里拿着一张写满娟秀小字的纸，威严地盯着跪在地上半天一直低头不吭声的点墨，贴身丫环黄莺肃立在她身后。
“你还不肯说实话吗？这张菜谱到底是哪里来的？”严氏的声音很冷冽，像是冬夜里的凛冽朔风，身体已跪的有些麻木的点墨听了之后也禁不住地打颤。
“你若想着你不说是为了少爷好，那你就错了，少爷年轻不懂事，犯了错误也属正常，你作为贴身下人就该提醒他不要做那些于礼不合的事，若是少爷不清醒就该早点告诉我；而你这个恶奴，不说拦着少爷，反而还遮着掩着替人行方便，令少爷的声誉受损，如今事情露馅了还不肯说实话，我今天就是当着少爷的面打杀了你他也没办法阻拦，更别说把你赶出大门发卖了事！”严氏的声音更冷了，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子，扎破了点墨心里最后的一点幻想。
“夫人饶命啊！小的错了，您大慈大悲，饶过小的这一次吧，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点墨“砰砰砰”地磕头不止，希望这样做可以让严氏心软，饶他一次，千万别把他赶出去。
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小时候寄居在远房的一个表叔家里，凶悍的表婶嫌他是个累赘，对他非打即骂，从没让他吃过饱饭穿过暖衣，小小年纪还要干很多活，受尽虐待和折磨；年龄大点又被表婶卖到大户人家为奴，跟着那家的少爷进学堂当了个小跟班，虽然有幸认识了几个字却没少被那家的少爷欺负，经常鼻青脸肿的。身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有一次被那家的少爷当作赌注输给了张绍武，张绍武身边不缺人就把他给了表哥姚承明，姚承明因为家里的境况一直是孤身一人，身边没个跟班跑腿的书童使唤。
姚承明本想拒绝表弟的好意，后来见他可怜就收下了他，还给他起名叫点墨。虽然姚承明的性子冷淡些，待他却还不错。不仅不打骂他，还让他跟着多识了些字，后来见他诚实勤快为人低调，就把他当成了心腹，什么事情都让他去做，自然也少不了他的好处。他觉得老天爷终于开了眼。让他能遇上个好主人，不再过那种非人的日子，所以他很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天知道他离开这里又会被卖给谁，经受怎样的痛苦折磨？况且他听姚承明说过和李小姐的事夫人可能不会同意，可也没说一定不同意，现在既然让夫人知道了，与其一直瞒着不如说个清楚，说不定夫人就同意少爷和李小姐的事了呢，那少爷和李小姐也不用再偷偷摸摸地见面、传递东西了。
点墨就把他知道的姚承明和李小姐之间的事情说了，严氏越听脸色越黑，怪不得儿子不肯结亲。原来是想娶那个低微的官差之女！那个叫李书玉的女子有什么好的，既不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家里又没有良田千亩家财万贯，父亲只是个低微的小官差，家里做个饭馆生意罢了，既无权也无势，和地位低下的小商户有何区别？哼，以为勾着她的儿子就可以明媒正娶地嫁进姚家吗？别做梦了！有她在一天。就绝不许那样没出身没地位的女子做姚家的正经媳妇！
本想快刀斩乱麻，让姚承明断了和书玉的联系，可听到点墨说的，严氏知道自己的儿子怕是动了真情，再加上过了年儿子就要参加春闱，这个时候逼着儿子斩断情丝的话恐怕适得其反，到时连累得儿子中不了进士就更是得不偿失了！看来这事还是得从长计议。
仔细思虑了一番，严氏淡淡地对点墨说：“少爷如今要刻苦用功，别拿今天的事打扰了少爷，知道吗？”“小的知道，绝不会扰了少爷的读书大事。”点墨赶紧应道。
顿了顿，严氏又严厉地告诫点墨：“以后少爷再让你传递什么口信或东西你都要先给我说清楚，那边有什么动静也要先报给我，不准再瞒着我，否则后果怎样你该知道的。记住了吗？”
点墨又磕了几个头：“小的明白，夫人说的事情小的都记住了，再不敢瞒着夫人了！”
“退下吧！”严氏挥挥手，点墨站起身子，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额头早已红肿一片。
丫环黄莺忙端起桌上的茶托，试了试茶杯的温度，觉得正合适，就双手捧到严氏面前，娇滴滴地说：“夫人，审了半天您也口渴了，奴婢特地给您准备的茶水，您润润嗓子吧！”
严氏接过了茶托，拿起茶盖轻轻撇了撇，然后喝了两口，放在了手边，对着黄莺说：“你这个丫头，一向是个乖巧伶俐的，少爷做的这些事幸亏你发现的早，要不晚了更不好收拾！等下去管家那里领个上等赏封，你这次立下的功劳不小，我不会亏待你的！”
黄莺喜上心头，却没敢露出什么愉悦的表情，低着头谢过严氏的赏：“夫人言重了！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是奴婢的本分。”
“嗯。少爷那边有什么动静你以后也多关注一些，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早点告诉我，只是有关少爷的事你得烂在肚子里，让我知道你在外头嚼舌根子，毁坏少爷的名誉，我一样饶不了你！”严氏的语气不似刚才平静，陡然狠厉了几分。
黄莺一哆嗦，忙跪了下去，发誓道：“夫人放心，奴婢绝不敢在外面乱说，否则让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严氏看看她的神色不似作伪，让她起身，吩咐了几句让她下去了，严氏一个人留在厅堂里，思量起城里哪些大户人家有和姚承明相匹配的闺秀，之前媒人上门时倒是没少提过，不过姚承明坚持等中了进士有了官职再结亲，她原本以为是儿子的眼光高，看不上县城里的这些大家闺秀，打算以后在京城或者郡上结亲的，就没怎么留意那些人选，现在知道实情了，自然要先下手为强，先挑出一个最合适的人选出来，等姚承明中了进士就给他定亲，绝不再由着他的性子乱来了！
黄莺出了厅堂，心还在“砰砰砰”地乱跳，虽说夫人平时都是不苟言笑，看着有些严肃，可对下人却没这么狠厉过，没想到她一发威，还真是挺说模∽约阂院罂傻眯⌒牧耍欢ㄒ颖短趾梅蛉瞬判校昧朔蛉说幕缎淖匀徊怀钜院蟮某雎罚羰翘植涣朔蛉嘶缎恼獗沧泳捅鹣敕缮现ν妨耍蛭蛉丝隙ú换崛菪碜约涸谏僖抢锸蛊渌侄蔚模�
想到自己将要拿到的那个大赏封，足有一两银子，黄莺害怕的心情就突然消失了，开始兴奋起来。这次她能发现少爷的秘密，在夫人那里立上一大功，还真多亏了她那个在姚家当厨娘的表嫂朱氏呢！没想到朱氏当初托她找管家走路子进来当厨娘，她一时心善，帮着说了话，这么快朱氏就给她回报了一份大礼！看来还真是好人有好报呢！
黄莺到管家那里领了赏封，又回自己的房里拿了一方绣好的新帕子，包了十几个铜板，转身去了厨房，叫出朱氏，到了没人的地方，弯下身子，嘴甜如蜜地道：“承蒙表嫂关照，让黄莺立了些小小功劳，黄莺这里多谢表嫂了！”朱氏一见黄莺要道谢，赶紧去搀黄莺，嘴上谦虚地说：“表妹是夫人面前的红人，我蒙你关照还差不多，哪里能关照到表妹什么，我可当不得表妹这个谢礼！”
黄莺顺势起了身，拿出准备好的帕子塞到朱氏手上：“不管怎样，还是多谢表嫂帮忙啊！我这有一方绣好的新帕子，表嫂若不嫌弃就拿去用吧！还有夫人让我给你的一些赏钱！”朱氏抓着帕子觉得里面有不少圆圆硬硬的东西，虽不明白她帮了黄莺什么忙，可黄莺说是夫人给她的赏钱，她当然不客气了，反正家里正缺钱给孩子治病呢，赶紧收了起来，对着黄莺又是一番道谢加奉承。黄莺嘱咐朱氏以后少爷那里若有什么要朱氏做的还是记得告诉她一声，朱氏忙不迭地点头，然后就回去做事了。
朱氏心里乐滋滋的，想来她这次能够拿到赏钱是托了少爷的书童点墨的福，他见她是个新来的，手艺也说的过去，又不是个乱嚼舌的，就让她照着他拿的菜谱给少爷做菜吃。她本不识字，又不想丢掉这个巴结少爷的机会，就当场答应了下来，然后去找识字的黄莺问菜谱上写的都是啥，黄莺给她念明白了之后，又问了一句菜谱是哪里来的，她如实说了以后，黄莺就面色一喜，却没说什么，只嘱咐她这事谁也不能说，连那张菜谱的事也不能告诉外人，还把那张菜谱留下了，说是要给夫人看。她把菜谱上的内容使劲记住就回去给少爷做菜谱上的菜了，至于后面又发生了啥事，她是一点也不知道。
直到点墨来拿她做好的饭菜时给她要那张菜谱，她说被夫人身边的丫环黄莺拿走了，点墨当时就急了，脸色发白，还没问她菜谱怎么到黄莺的手里了，夫人就派人叫点墨去正房一趟，然后点墨就失魂落魄地走了，她当时还奇怪呢，这是怎么了，不就一张菜谱吗？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值得他这么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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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写文总是写到很晚，夜里的睡眠很受影响，想着把写文的时间放到白天吧，这样就不会影响夜里的睡眠了。先试一试，看以后能不能白天码字更新，夜里好好休息。
八十四 绍英要历练
书玉自然不知道姚家发生的事情，虽然最近没收到点墨送来的信件，心里也没觉得很奇怪，她现在每天都这么忙，想必姚承明也不会很清闲，毕竟是腊月里，琐事总是比较多的，更何况他还要抽空温书作文章，顾不上写信也正常。
吃午饭的时候，书玉就听见李宏才和钱氏有意无意地打听养生火锅的事情，看他们的样子是非常想瞧瞧养生火锅啥样子、尝尝养生火锅啥味道。不是书玉故意藏着好东西不让几位叔叔婶婶品尝，她想着他们一大早的就赶路进城，肯定饿着肚子呢，吃火锅要准备的东西太多，等东西煮熟了再吃到嘴里怕是要多等些时间，怕他们等不及，才做了热饭热菜招待他们，让他们赶紧填饱肚子，晚上再给他们准备养生火锅。不过看这夫妻俩的意思，怕是怀疑书玉故意不给他们吃养生火锅，才有意无意地提醒书玉，这可真是错怪了书玉！
罗氏走后书玉就去了厨房，看看晚上的年夜饭准备的怎么样了，因为多了一倍的人，各种吃食都增加了不少，把红梅和青梅累的够呛，不过身为奴婢干得就是伺候主人的活，哪敢抱怨什么？红梅给书玉报告了一下年夜饭的准备情况，书玉听后，说：“凉菜和热菜无需准备那么多，每样有三四个就行了，晚上我们主要吃火锅，你们把火锅用到的食材多准备些就好，其他的鸡鸭鱼肉什么的就不要做了，中午刚吃过，晚上他们吃了火锅也不会再吃荤菜的，做了也是浪费。”顿了顿。“屠苏酒、果子酿、凉茶多准备些，饺子不要煮那么多，一人一小碗尽够了。”
其实若不是过年有吃饺子的风俗，书玉都不准备让她们煮，因为光吃火锅就能把人的肚皮撑圆了，哪还有地方容纳其他吃食？不过好歹是过年，总得有过年的样子，该有的东西都准备一点就是了。想必也没人说她什么。
晚上的年夜饭尤其热闹，除了家家户户的爆竹声接连不断的响起，李宏业三兄弟的划拳行令声也差不多能掀翻屋顶，这三兄弟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能喝酒，这下凑到一块儿还不是敞开了喝？又有火锅，吃着喝着。一点也不用担心菜凉了，饭冷了，这顿年夜饭看样子最合他们的意！
一帮小的开始还规规矩矩的坐在桌前。好奇地看那用火煮的汤锅冒着白烟“嗞嗞”地响，里面放着好些他们说不上名字的东西，桌子上摆放着一盘盘各种各样的蔬菜、豆制品、肉片、丸子，不知道这是怎么个吃法。书文给他们示范了吃法之后，他们就学着书文的样子迫不及待地往锅里放他们想吃的食材，等煮熟了再捞出来放到碗里，蘸上酱，一个个吃得是兴高采烈，大呼“好吃”。可惜火锅带给他们的兴趣只维持了一段时间，等肚皮差不多填饱了就一个一个地溜下凳子到院里放爆竹去了。书玉只好叫上书文去院里看着他们，别不小心伤着哪个。过年的喜庆气氛可就全没了！
三十这一晚照例是不能休息的，要守岁，不过小孩子熬不到时候，一个个地眼睛都睁不开了，困得蜷在王氏、钱氏、罗氏几个人怀里打瞌睡，书玉看着不是办法。就让红梅和青梅收拾了她和书文、书浩的房间，把书胜、书扬和书芬先送了过去，书萍、书利、书浩勉强多支撑了一会儿，后来也被一一送到了房里。书文是李家的长孙，再怎么困也得做出个样子来，就留在了厅堂里哈欠连天地听大人们闲话；书玉累得想躺到床上休息，这时代没有电视剧和春节联欢晚会，干等着真是无聊得发困，不过身为管家，自然没有跑去睡觉的道理，只能硬撑着眼皮不让它们打架；段氏本想跟着守岁，李宏业不同意，坐了一时就让红梅送她回去安歇了。
等到了子时，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又一次密密麻麻地响起，这新年就来到了，又是新的一年了！红梅和青梅去后院叫起了段氏和一帮小孩子，然后一大家人在李德福的带领下开始跪拜天地和祖先牌位，段氏虽有身子在如此重要的时刻也不能免除跪拜礼，被红梅搀扶着跪下、磕头、站起，很是辛苦。接着李宏业又领着两个兄弟和家里的男孙给李德福和王氏磕头拜年，之后王氏开始给小辈儿的发包好的压岁钱，段氏领着两个弟妹和家里的女孙给他们二老拜年，李德福特免去了段氏的跪拜，只让她行了万福礼就扶到一边坐着了。
书玉一边磕头一边在心里腹诽：“真搞不懂这些古人，拜年干嘛要跪下磕头呢？鞠躬不就行了吗？非要又下跪又磕头的，真是受罪啊！”此时，书玉无比怀念后世的过节习俗，哪有什么跪拜礼？鞠个躬就不错了，有的更是什么都不用做，跟平常一样，多简单、多省事！接过王氏递给她的压岁钱，书玉更是撇了撇嘴：我给你磕了这么多头就值几个铜板啊？真够抠门的！
因为李家大部分的亲戚朋友都在乡下，倒是不用担心这会儿有人上门拜年，除了李宏业的上司、同事家里需要去一趟，街坊四邻倒是不会这么早就来家里，于是李宏业领着书文出去拜年了，其他人觉得困得慌，各自找地方睡觉去了。
初一上午，李宏才和李宏运他们两家陪着李德福和王氏去逛街看热闹了，李宏业带着书浩出去给其他走得近的人家拜年，书文留在家里，帮着书玉招待上门拜年的客人，除了一些街坊邻居，上门拜年的客人主要是丁掌柜一家和柳鑫一家。丁掌柜的娘子红提和柳鑫的娘子青提是李家以前的丫环，感念李家对她们的好，每年都要带着孩子来给段氏磕个头，丁掌柜和柳鑫在“天然居”做事，给主家拜年也是礼节，初一上午到李家拜年就成了惯例。
送走了他们两家，张绍英哥俩就会登门拜年，这也是惯例。书玉准备好了茶点水果，静等两兄弟上门，因为段氏之前说的要注意“男女之防”，她除了家里就是去“天然居”做事，没再出去乱跑过，有好些时间没见到他们哥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