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姨娘点点头,言语之间有些无奈,“那就好。是娘的错,对你也是,对木篱也是。在这个家里,依咱们的身份,凡事都得小心着点儿。”
墨兰在心里暗暗点头:这话说的不错,在这里,身份决定了未来。若有机会,要想个法子抬高姨娘的地位,若姨娘能成为平妻,不但自己受益,木篱也不至于在人前抬不起头。
有什么方法?想着,墨兰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娘,我问你件事儿。”
“恩,”陆氏点头,“你说。”
“我想问,有什么法子,能抬高娘的身份呢?我是无所谓,可对木篱来说,娘的身份抬高了,对他可是大有好处。”
陆氏苦笑,“这你就甭想了。太太还健在呢,就算,就算真有个什么的,也轮不到我。”
“平妻,娘,咱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平妻的说法?”
“平妻?”陆氏喃喃的重复了一句,轻摇了头,仍是苦笑,“墨兰哪,虽然是有这说法,可是娘是想也不敢想的。因为,身份是注定的,就象蕙兰,你和木篱,娘也一样。娘是商家女,嫁于农家,注定只能为妾。士不与农婚,农不与商婚,这是规矩。”
陆氏哀伤的看着墨兰,将她的手握在手中轻轻抚摸,“当初,你能嫁于周公子为妻,娘很是为你高兴,以为,你的命会比娘的好,以为,你会苦尽甘来,可没想到”
陆氏哽咽着抹了把泪,再说不出话来。
难怪了,墨兰心里暗暗不平,难怪听杜鹃说,以前的墨兰在周家的日子是如履薄冰,给周家老太百般刁难,原来还是身份在作祟
“娘,你别伤心,那些日子己经过去了,以后,我会过得好的。”
“恩,”陆氏听了,欣慰的点了点头,“说的是,咱们得看着往后,以后会好起来的。丁公子虽然只是个庶子,毕竟出身官家,难得他不嫌弃你,愿娶你为妻。墨兰哪,过去的事儿,你忘了也好,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别再做傻事。”
墨兰点头,心里暗道:看来这身份的事儿,就是根生蒂固的,一时半会的还改不了,只得再找机会。
“对了,”陆氏忽然一声惊呼,站了起身,“我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老爷说要给你做几身新衣,去丁府要穿。我得快些,不然要赶不急了。不说了啊,墨兰,我得先找太太领些银子去。”
“哦,娘”墨兰应了,还想再说几句,陆氏己经匆匆出去。
陆氏走后,墨兰呆坐了一会,实在无事可做。想着来了几天了,还不知这家是个什么样子,便让杜鹃领着四处看看。
下了楼,左手边是个小小的琴室,“我以前,很会弹琴么?”墨兰好奇的问道。
“是啊,小姐打小就学的。”杜鹃言语之中不无婉惜,“小姐的琴艺在几个小姐里面是最好的,师傅常夸来的。可惜了怎么说忘就忘了?”
“哦。”墨兰点头,“除了弹琴,我还会什么?”
“小姐的女红做得也是很好的,针脚细密,常给老爷,姨娘做衣裳。”
女红?做衣裳?不会。墨兰在心里摇头。
“小姐还会画画。”
“画画?我还会画画?”墨兰这下来了精神,终于有一样是自己会的了由于父亲对国粹的热爱,她是三岁开始学国画,五岁便能画牡丹,更写得一手好字。
“恩,”杜鹃点头,头转向别处,不愿多说。
“我都会画什么啊?”看着她的表情,墨兰有些奇怪,追问道。
“也就是些花啊,草啊,我也不知了。”
“哦?原来家里还有教画画的师傅啊。”墨兰一笑,这姚老爷为了让女儿有个好嫁处,还真是费了不少工夫,不然,也就一农家女,学着琴棋书画做什么?
“不是,家里没有。”杜鹃嘟嚷。
“没有?”墨兰奇道,“那我怎么学的?杜鹃,把话一次说完,支支吾吾的,不象你啊,有什么事儿,你得一一让我知道,我才好心中有数的不是?”
“是,”杜鹃抬了头,有些为难,“我是怕,小姐伤心。”
“伤心?我为什么伤心?”墨兰更奇,忽然心念一转,“莫非,这画,是在周家学的?”
杜鹃点点头,“周姑爷,不,周公子教的。”
“哦。”墨兰应了,看样子,这个墨兰与周舫之的感情是不错的。可是,周舫之,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因为母亲的一句话,便是非不分的将结婚才两年相濡以沫的妻子休了回家?最终才将她逼上死路?
“那里,是姨娘的屋子。”杜鹃显然不愿多谈关于周舫之,边走边指着走廓的尽头,将话题岔了开来。
墨兰抬眼看去,正要说话,忽然门帘一动,陆氏的随身丫头桂花低头走了出来,匆匆的往这边走着。
第十八章 凡事慢慢来
“桂花,做什么去?娘呢?”等她走近,墨兰将她叫住,问道。
“哦,姨娘在屋里。”桂花边应着,忙将手藏到身后,手里抓着什么东西。
墨兰见了心奇,向她伸出手,“是什么,给我看看。”
“三小姐”桂花面露难色,还是慢慢的将手伸出展开,是一根金簪。
“桂花!”杜鹃惊呼,“这是姨娘的东西!你?”
“你偷东西?”墨兰紧蹙眉心,将金簪接过。
“不是,不是。”桂花将头摇得象个泼浪鼓,“不是我偷的。”
“哪来的?要做什么去?”墨兰追问。
桂花支支吾吾,“是姨娘给我的,让我偷偷去当了。”
“当了?”墨兰一惊,“为什么?娘急着用钱么?”
桂花犹豫了一下,正要回答,陆氏走了出来,柔声道,“快去吧,桂花,走后门,别给人瞧见。”
桂花应了,自墨兰手中接过簪子,匆匆的往门外去了。
“娘,”墨兰拉过陆氏,关切的问道,“出什么事儿了,您缺银子用?”
陆氏摇头,“小事情,你别管了。”
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墨兰心念一动,“大娘不给你银子做衣裳?”
“不是啦,太太说这个月手头紧。没事的,墨兰,你别管了,那簪子,我也是闲着的,卖了也省事。”
“不行,杜鹃,你去把桂花追回来,不能卖了娘的簪子。没有钱,我就穿找身最旧的衣服穿去!当我不敢么?”墨兰很生气,这么大的家子,没有做几身衣服的钱?明摆着就是故意不给的。
杜鹃应了就想去追,给陆氏喊住,“别,杜鹃,听我的,你先下去,让我和墨兰说说话儿。”
“哦好,”杜鹃应了,犹豫着看了墨兰一眼,见她没再话,于是退了下去。
“娘!”墨兰拉过陆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就是处处让着,所以才给人觉着好欺负。衣裳的事儿,摆着是大娘不对,爹都发话了,她不给钱,还得让娘当了簪子做衣裳?”
陆氏笑而不答,拉着墨兰的手,走回自己房中,坐了下来,才道,“墨兰,听娘的。见你如今的样子,娘别提多开心了。不过是一根簪子,娘不心疼。可是呢,墨兰,凡事都得慢慢着来,急不得。娘也不知说的对不对,这狗啊,总是第一个咬先跳出来的人。要想打狗,你得躲着,瞅着机会,然后猛的给它一棒子!”
墨兰怔住,难以置信的看着陆氏,这些话,在她们嘴里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听着还真有些阴森。
陆氏一笑,“吓着了吧?呵呵,娘多话了只是很多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心急吃不着热豆腐,得慢慢着来。”
墨兰点头,“娘说的对,我太心急了。”
母女又聊了一会,桂花就带了做衣裳的师傅来了,然后帮她量身,陆氏执意要给她做多几套,挑布料,挑颜色,挑衣服样子,一个下午就折腾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墨兰才见着姚二爷的两个儿子,姚木清,姚木枫,都黑黑壮壮的,看起来和姚木瑞一般年纪,表情却老实忠厚了许多。
姚二爷的女儿俪兰,仍是和前天一样,一副恹恹的表情,没有一句话,在席间是可有可无的角色。
早饭不闹,倒显着有些无趣。吃完饭,除了姚木篱,所有的男人都去了花田。姚木篱无奈的拿了书本磨蹭着不愿出门,垂头丧气蔫了吧唧的表情就象要去赴死一般,
墨兰看着直发笑,轻轻推了他一下,“快去吧,先忍忍,回头我再找个机会爹爹说说,一准让你去花行。”
“真的?”木篱的脸上这才放出光来,高高兴兴的出了门,走时还不忘丢下一句,“三姐可得记着这话!我等着!”
“哼,”大太太本来己经起身离开,听了木篱的话,停了步子冷笑,“如今这家,看样子得三姑娘当着。”
“大娘说哪里话,”墨兰起身迎上去,笑道,“墨兰不过是随口哄着孩子,省得他不安心。我也是仔细想过大娘的话,他不爱读书,就省得费那些个银子了。我向来不会说话,大娘勿怪啊。”
墨兰嘴上服软,让大太太有些惊异,也就不好多说,拉了寒兰离开。
等到人散去,秋兰又转了回来,一手拉过墨兰,一手拉着俪兰,脸上笑着,竟象是把昨日尴尬的事全忘了似的,“姐姐,俪兰,咱们姐妹好久没聚聚了,一起去园子里逛逛吧!”
见墨兰犹豫着不答,俪兰的性子,张了口就是一副想回绝的样子。秋兰忙摇着两人的手臂,用着哀求撒娇的语气,“去嘛!一起吧?虽然园里的百两金才吐芽,没什么看头。可姐姐不是曾说过,各花有各相么?姐姐往年,总是喜欢看过这些,再看百两金的。姐姐不记得了么?”
她说的诚挚,墨兰也不好再说,她也确实想看看秋兰口中繁花似锦的后花园,便笑着点头应了。
俪兰见她应了,也就没有再多说,跟着点了点头。
秋兰兴高采烈的拉着二人一齐往外走,三人的丫头正准备跟着,秋兰回头道,“我们在园里随处走走,说说私房话,都别跟着。”
杜鹃看了墨兰一眼,有些担心,见她轻点了头,才应了离开。
才走了几步,秋兰又回头吩咐海棠,“对了,海棠,我屋里不是有才去嫂嫂房里取的兰花茶么,你去泡了给我们送到亭子里,我们一会去喝。”
“嫂嫂?”这个名称还是第一次听说。
见了墨兰懵懂的表情,秋兰笑着,“姐姐,你忘得可真干净!你连嫂嫂也不记得了么?”
“嫂嫂?哦。”墨兰心下点头,原来姚木瑞己经成亲了啊。她还奇怪,一直也忘了问杜鹃。他都二十好几了,依古人的习惯,都该有孩子了才是,“不太记得了,可吃饭的时候怎么没见着呢?”
秋兰的脸色黯了许多,“嫂嫂身子不好,才又小产了,正歇着呢。”
“哦。原来这样。”又?墨兰有些奇怪她的用词,可也不好意思在这事情上表现太大的好奇心,便没再多问。
第十九章 我给你壮胆
“走吧!”秋兰的神色又开心起来,一边说着,“嫂嫂房里的冰梅很会制花茶呢,所以啊,每到花时,嫂嫂那里都有很多花茶。这兰花茶,你先尝尝,姐姐若喜欢,我再让海棠去跟嫂嫂要些去。”
“那倒是的,嫂嫂房里的花茶真的很好饮,我那里有些紫荆花茶,要不我也让紫樱泡了来?”俪兰附和。
“下回吧!”秋兰笑道,“先喝我的。”
“是么?”说到花茶,墨兰倒是真来了兴趣,“我倒是忘了,我喜欢的紧,闲来无事,去园里看看,回头我也拾些花制茶去。”
“姐姐也会么?”秋兰略显惊奇,“我怎么不知呢?从没见姐姐制过。”
墨兰笑而不答。
相携入了后院,墨兰有些被震慑住了,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花海,桃夭,玉兰解,梨花溶,李花白,用姹紫嫣红己不足以形容。果然是养花大户,到了这里,终于能感受到一片生机勃勃。
“真了不起啊!”墨兰由衷赞道。
“卟哧!”秋兰笑道,“姐姐倒象是第一天来家里似的,这算什么啊?你若这时能去花田里看看,那才是美的很呢!”
“花田?”说得墨兰心痒痒的,前世就在花场工作的她,长年以花为伴,这世能穿来养花之家,也是运气吧?一定要找个机会看看!
俪兰也是个爱花的,这时忍不住插进话来,话中却是不无遗憾,“只可惜大伯一向不愿女人去花场,很难得看到”
秋兰点点头,“那倒是的,我前年跟着哥哥,偷偷去过一回,正逢着百两金的开季,哇,你们可不知呢,那场面”
“百两金?”墨兰心念一动,谷雨将至,又逢牡丹开季了,“咱们花场还种着百两金么?”
“卟哧,”秋兰又是掩嘴一笑,言语里暗含着得意,“姐姐,咱们姚家,就是以百两金最为出名啊!其他的花儿,别看这时看着艳,等到了百两金开花的时候,姐姐的眼里怕是再看不见别花了呢!是吧,俪兰?”
俪兰应道,“是呢,好在园子里也种了一些,到时咱们一样可以看了。”
“咱们园里也种了?”墨兰好一阵兴奋,四处张望,“没见着呢?”
秋兰摇头,笑道,“姐姐还真是,我不知说什么了,什么都忘了啊?百两金的园子,在那里。”说着,秋兰往她身后一指,很快又缩了回来。
“哪里?”墨兰转身。
秋兰这时却不再说,拉着她往亭子走去,“一会子再说,海棠应该己经泡好茶了,咱们边喝边聊。”
果然,亭子的石桌上己经放了一壶热茶,三只茶盏。
三人围桌而坐,一股淡雅的兰花香扑鼻而来。
“真是兰花茶呢?”墨兰喜道,端起细细啜了一口,清香绕舌。
“自然是的。”秋兰笑道,“冰梅制花茶,可有一手呢。我常跟嫂嫂调笑,说她屋里有个宝贝,想跟她要了来,她却是舍不得。”
“恩,确实不错色美而茶香。”
俪兰有些好奇的问道,“姐姐也会制花茶么?”
“会一些。其实咱们家的花好,制花茶也是简单。”墨兰笑答,“拿这兰花茶来说吧,只需在兰花初开时,挑花色纯的摘了下来,用温火焙熟,再选得上等好茶,一层茶一层花铺好,入听备用即可。”
秋兰瞪大了眼,“果然呢,我曾听得冰梅这样说起过,姐姐从何处学来?”
“呵呵,”墨兰笑道,“脑子里有的,如何来的,忘了。”
这个解释也算合理。这让墨兰深刻理解到失忆的好处:失忆是个筐,什么都能装。原她还担心自己被当傻子呢,真多余了。
秋兰很热情,俪兰也不再沉默寡言,三人相谈甚欢。
“姐姐,”又坐了一会,秋兰脸色微红,期期艾艾的开口,“妹妹我有一事相求。”
来了,墨兰心道,总觉得她有些热情过了头,果然是有话要说的。脸上不动声色,笑道,“姐妹之间,说什么求的?说罢。”
“我,”秋兰看了俪兰一眼,“其实也是二婶子的意思,托我来找姐姐说的。”
“我娘?”俪兰奇道,“为什么?”
“姐姐明日不是要去太守府么?二婶的意思,姐姐带着俪兰一起去吧?”
“带我去?”俪兰一惊,“蹭”的站了起来,“四姐姐说什么话?三姐姐,你可别听我娘的,我不去。”
墨兰一笑,没有回答。秋兰怎么会那么好心,来替俪兰求人情?更何况,如果是二婶的意思,二婶那心直口快的性子,她直接去找姚老爷不是比较快,需要绕个弯子来找自己么?秋兰后面怕还有话吧?
“二婶的意思,一来呢,想着姐姐的事儿,去太守府怕是要给人刁难的,让妹妹去给壮胆,二来呢,想让俪兰去见个世面”
俪兰脸上一片飞红,跺着脚道,“我娘这是糊涂了,我不去。三姐姐,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这样不妥。”
“妹妹这样说的话,要不,”秋兰犹豫着开了口,“要不,我代妹妹去吧?我给姐姐壮胆?”
呵呵,墨兰心下暗笑,这才是正解吧?不过,她为什么要去?心里好奇,嘴上却也不戳穿,“妹妹去当然好啊,只是这事儿我说了不算,得找爹爹呢!”
俪兰心中不快,这时便起身告辞。秋兰也没拦着,原来也只拉她来做个挡箭牌,现在想说的己经说出口了,她走了更好说话。
见俪兰走远了,秋兰才又笑道,“我自然要去找爹爹说的,到时姐姐在旁边帮几句腔,爹爹一准答应。姐姐,我可是为了你啊!你可如何谢我?”
“哦。呵呵。要谢要谢。”墨兰嘴上笑着,心里暗道,去就去吧,我是无所谓,看看你想做什么也好。
见她并没有反对,秋兰松了口气,话锋一转,“姐姐不是想看百两金么?百两金的园子,在那里。”秋兰的手又是一指,这回说的详细,“顺着那条路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