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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边于珊还没有腹诽完,就听谢昆接着说:“祖母说,只要我同意将来娶木颖兰,那她就不会再反对。”
于珊心里原本自言自语的话倒是立时止住了,她神色不变,像是对其中的弯弯道道一点也不知道,只简单的奥了一声。心里却翻滚开了——原来如此!她原本还想,谢昆上一世为什么娶个可能相看两相厌的木二爷的闺女,这下可找到缘由了。
“你可知为何?”谢昆的声音里多了几份期待。
于珊却似毫无所觉,茫然的摇了摇头,之后低下脑袋,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开了。
为何?当然是因为太后是四皇子党!
太后不在乎木大爷膝下无女,坚决支持与皇室毫无纠葛的木大爷袭爵,无非是看到了四皇子身上有一半的木府血脉,不再需要求娶木家女巩固木府的地位。太后睿智啊,配合四皇子真是配合的妥妥的!木二爷不是爵爷,既减少了太子的助力,又使四皇子求娶木家女变的简单,如此一消一减,倒为四皇子继承大统添了不少胜算。
至于谢老太太,那就更好理解了。木府、谢府的两家姻亲,是系在袭爵一脉的,谢府将来是谢昆袭爵,那谢昆就该娶下任木爵爷的女儿,可木大爷没有女儿,若是他袭了爵位,那两家的姻亲怎么办?到时候,谢昆才是完全放开的小马驹子,完全有理由拒绝木家女!谢老太太是想提前绑住谢昆,一旦谢昆同意去木颖兰,那就与皇室搭上了钩,那谁承袭木府的爵位也就不那么重要。
只是,这谢昆为何跟她说这些?博同情吗?可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于珊低着脑袋,谢昆不知于珊什么想法,只得接着说道:“这事祖父并不知晓,只我着实讨厌被人胁迫。”
“谢表哥,这些事……”于珊这才惶恐的抬起头,这惶恐一半是装的,可也有一半是真的。连谢爵爷都不让知道,他与她这个小女娃子说有意思吗?
“于珊,我能与你说这些,是因为有种你能助我解决此中困局的直觉。”谢昆带了几分笃定认认真真的看着于珊。
“表哥高看我了……”于珊心里咯噔一下,你一个爵府继承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说她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能解开困局?果真是糊弄人不偿命!难道你知道我揣着一个等你袭了爵位之后才能知道的秘密?
“于珊,我与你坦诚相对,还望你不要糊弄我。简单来说,我只有一个目的,让舅舅得到他应该得到的。若是你能帮我做到,日后,若有所求,必不推脱!”谢昆不容于珊插科打诨,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谢昆想了想,接着许诺道:“便是四皇子那里,我也尽力为你周旋!”
于珊听他提起四皇子,便自动脑补成,谢昆的承诺是日后助她高攀四皇子。
她恼怒地站起身子,也来不及收拾帕子:“只要表哥娶了木姐姐,自然能达到目的!何须大费周折!”
“倒是我少说了一句,那便是,我不想接受我不想要的。”谢昆见于珊认真了起来,心满意足的轻轻舒了口气,这个模样的她,与站在于府外院的她何其相似,只是他好像有哪里说错了话,将这丫头惹的炸了毛,这丫头认真中也带了恼怒。
“你如何肯定我就有能力助你?”于珊的眼里有认真也有疑问,她是真的想不通,谢昆究竟因何这般相信她。
“我并不能肯定。可是于珊,只要你认真,你就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便如当日,你站在正厅,面对着满屋子的文武官员,毫无惧色的撒着谎,便是我也不敢保证可以做到……”
“那是因为我说的是实话,没有说谎!”于珊狡辩道。
“于珊,说没说谎,你知道我也知道。”
于珊暗恨地咬了咬牙,她的确可以助谢昆达成愿望。爵位的继承其实并不是只有当代爵爷或者圣上可以决定,还有另外一种决定方式,只不过这只有历代爵爷可以知道,也就说等谢昆继承了爵位,他也能知道。可远水解不了近渴,等那个时候他就算知道也晚了。
而不巧的是,前世于珊曾经听皇后与四皇子商议着夺了木大爷的爵位给木二爷,两人曾说起过这个法子,而现在这个法子若是利用的好,便能成全谢昆。
可凭什么要她帮那个自以为是的腹黑小受!
“承蒙表哥厚爱,这个忙我没法相助,木姐姐乃是表哥命定之人……”
“你倒是能掐会算了?罢了罢了,我也不强人所难,也不过就是一辈子。”
于珊剩下的话便滞住了。
谢昆的话语里有些意兴阑珊,倒似那勘破红尘的小和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于珊能打破此中僵局,冷静下来想想,的确有些意想天开了,他都不能解决的事,于珊一个七岁女娃怎么会有法子。
第72章 :
于珊听谢昆这般语气;因他提及四皇子带出来的恼怒散了些。她细细打量会谢昆的神色不似作假便有些心软。她曾经浑浑噩噩地活了一辈子;自然知道那滋味不好受,而谢昆;上辈子是不是也如她一般;浑浑噩噩?这么一想,于珊倒有了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她轻叹口气;老太太常说,‘与人为善,与己为善’,反正对她来说,也不过是提点一句话的事;成与不成;都要看谢昆自己的造化。
“表哥若是委实不愿,倒不如与谢爷爷直说,谢爷爷有法子的。”
“祖父为了爹爹的事已经焦头烂额,我怎好拿这些小事去烦扰他。”
“这如何是小事,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对上一府荣耀,可不就是小事一桩。”
于珊直觉谢昆前后变化有些大,一开始还百般不愿,这会子却又如此认命,总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可谢昆这会真是没有坑于珊,他一开始是觉得于珊有法子才试探她,可遭到于珊毫不犹豫的拒绝后,他也觉得自己确实异想天开了,这才认命了。
两人这会倒是颠倒过来,一个上赶着相助,一个已经不抱希望。
于珊既然决定为善一把,怎会放弃,想到这会子时间紧迫,谢爵爷和老太太说不定下一秒就从书房出来了,而谢爵爷这么一闹,圣上十有八/九下次早朝就颁布圣旨了。她也不墨迹直言道:“木府的下代爵爷究竟是木大爷还是木二爷,并不是只有太后和你祖母能决定。”
“我知道,最终拍板的是外祖父。”
于珊顿时有种对牛弹琴、说不下去的感觉,谢昆真看得起他家外祖父,说句不好听的,木爵爷算什么,那就是传话筒,再进一步,也就是个傀儡,他能拍板才有鬼。
“不是木爵爷,是另外三个爵爷……”
于珊正待详说,可话音未落,书房里就有了动静,于珊神色一紧,快言快语道:“这里面的缘由,谢爷爷也是知道的,你只需问谢爷爷,谢爷爷就能给你指条明路。”
谢昆怀疑地看着于珊,于珊这话很不靠谱,另外三个爵爷能管到木府的事?他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就看见站在他眼前的小丫头,一瞬间笑的灿烂无边,直笑得他晃了眼,待反应过来,便有些失笑。
谢昆已经十二整岁,已到了通人事的年纪。谢老太太给他安排了两个美艳的通房丫鬟,可他一心习武,心思不在这上面,别说宠溺这俩女子,便连开荤都没兴趣。所以说,他对着成熟貌美的前凸后翘的都没什么心思,更不用说对着才七岁的还没长开的小丫头。在他自己看来,他的呆愣,也不过是因为于珊前后表情变化太快,明明前一刻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这会就又成了天真烂漫的孩子。
他也不是多喜欢于珊,只是谢府人丁单薄,又没有女孩子,谢昆接触最多的女娃也就是于珊了,在于府习武的时候,听于华絮叨多了,难免就上心了,但一开始也只是把于珊当妹妹疼的,是那种希望她过得好,至于谁能让她过得好,他无所谓的那种疼爱法。
只是今日这番试探下来,他却觉得发现了一块瑰宝,至于以后该如何对待这块宝,他也没什么头绪,总归不是起什么邪歪心思就是了。
“奶奶……”于珊仰着头,看老太太平静下来,暗里松了一口气。
“妹妹,你看你带来的这丫头可有一点探病的样子,看看,这眼里哪有我这个糟老头子。”谢爵爷抢在老太太开口前,有些不满的埋怨。
谢爵爷此刻眼睛赤红,腰间挂着匕首,步子也迈得虎虎生威,脸色颇有些不善。
于珊却不害怕,脸上笑容不减,谢爵爷还是如年前一般为老不尊,而她已经不是被人说几句就脸红的小丫头了。
“谢爷爷,我本就不是来探病的,谢爷爷身体康健,没病没灾的,定能长命百岁的,我不过是陪奶奶会娘家看看。”于珊甜甜的说。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碰见这么个讨巧的丫头,谢爵爷脸上的冰冷便有些挂不住。
谢爵爷伸出手,拧了拧于珊胖嘟嘟的小腮:“长能耐了,还知道娘家了。眼巴巴的守在这里,我还能吃了你祖母不成?”
于珊笑嘻嘻地不答话,你是吃不了奶奶,可这偌大的谢府,也就这里待着还自在,别的地方,不去也罢。
“喏,我可是把你祖母完好无缺的交到你手上了,日后可不能讹我!”谢爵爷边说着松开了老太太的手。
于珊也赶趟,上前搀着老太太,说道:“这得回府检查过才有数。”
老太太忍不住,戳了戳于珊的小脑袋:“就个小傻子,我一时心急疏忽了你,你也不晓得提醒我一句。你闲来无事,好歹让昆哥领着你去逛逛院子,谢府虽是将府,但这寨子里的花花草草、假山真水也铺设的颇有特色,不比咱们府上差……”
老太太说着,见于珊没什么兴趣,想到她的懒散,怕是懒得动弹的。可看了看于珊晒得红彤彤的笑脸,还是埋怨着:“若是不想逛,也好歹找个阴凉地待着吧?”
于珊这才抬了抬头感受了下明晃晃的大太阳的威力。眼下已是入秋,可这太阳却还拴在夏天的尾巴上,确实有些燥热。
老太太一句接一句地埋怨着于珊,可这笑眯眯的模样配上语气里的满足倒是惹得谢爵爷眼热了一把,谢爵爷越发想念远在边关的孙女,孙子再孝顺,也没有孙女贴心。
谢昆一直一言不发,只看着这两老一少说说笑笑的。老太太本就没准备久留,她不等谢洪准备好午饭,便带着于珊要回府去,谢爵爷苦劝不住,便一路送到她们的马车旁。
“昆哥,你可要好好看住这个老家伙,再这么胡作非为下去……”
“姑祖母,您放心。”谢昆的话掷地有声。
因谢昆是谢府的长房嫡长子,于珊一开始就知道,谢爵爷会对他很严苛,而他的性格应该是严谨认真的。若是他空有一身武艺却心术不正,岂不是给谢府引来灾祸?他们两人碰了不少次面,虽甚少直接对话交流过,可每次见到他,他都是调节矛盾的核心人物,也从没见他讲什么笑话、开什么玩笑,所以,她愈发肯定自己对他的分析是正确的。
可是今日谢昆对她的一番试探,让她觉得谢昆实际上是很腹黑的!因存了这印象,此刻再听他认认真真说话,倒有些别扭,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鞋子一般滑稽。
“妹妹,在小辈面前给老哥我留点脸吧,快走快走。”谢爵爷见随同的谢昆一本正经的应声,脸色微红,急急的赶着老太太她们走。
送走了老太太和于珊,这祖孙两个又往书房走去。
两人在书房待了整整一下午,至于具体说了什么,却无人得知,只是这祖孙两个出来的时候,谢爵爷的神色有些怔忡,谢昆则有些如释重负。
接下来的三天,谢爵爷不顾‘病体’,每天都不待在自己府上,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依次拜访了木府、于府、杨府。如此时间缓缓过了五日,迎来了谢爵爷逼迫圣上后的第一个早朝。
现下正是太平盛世,无灾无难,边关固若金汤,早朝之上也没有那么多的事要奏请圣上。这时间走着走着便到了‘有本启奏,无本退朝’的时候。
皇上偷眼看了看眼眶又有些泛红的谢爵爷,轻叹了口气,提醒道:“木公……”
木爵爷这会才似乎如梦初醒,从怀里掏出折子,恭敬地道:“臣有本启奏。”
皇上从太监的手里接过折子,粗略的看了眼,微微点了点头。他将折子搁置在了龙案之上,正要说退朝,可就这一小会的功夫,谢爵爷已经泪流满面,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任谁看了一个年近花甲的白须老头隐忍痛哭,心里都不会舒服。
谢爵爷这会也是骑虎难下,他见木爵爷临下朝也没有动静,就又抹了一些辣椒粉,准备再演一出戏。可这刚抹完,圣上就发话了。眼下,他倒是不想哭了,毕竟饭要一口口的吃,水要一口口的喝,能逼得木爵爷走开这一步就该收手了,左不过十天半月的,他就可以卸任了,可是,情绪可以控制,抹了辣椒粉的眼睛却控制不了。
谢爵爷见皇上神色不愉,上前一步,跪在朝堂之上,说:“老臣失仪了。”
皇上的神色这才好了些,其实他也知道,谢爵爷这般恸哭却没出半分哀嚎之声,已是不易,这是伤到根里了。
他可不知道谢爵爷是抹了辣椒粉才控制不住眼泪,他只当是谢爵爷很伤心,却强行隐忍着。他将口里的闷气泄出,说:“谢公不必如此,退朝吧。”
文武百官这才战战兢兢鱼贯而出,众人皆离着谢爵爷远远的,无人敢上前问候,谢爵爷脾气的火爆是出了名的,这会若是近前,说不定就是被殃及的后果。
于爵爷搀着谢爵爷,出了金銮殿,就狠狠地踩了谢爵爷一脚:“你这老狐狸,衿容又要担忧一阵子!”
谢爵爷平白受了于爵爷一脚,如何甘心,他瞪圆了虎目,正待反驳,却见木爵爷脸色有些不好的走近:“妹婿,你何苦这般紧逼!”
谢爵爷来不及报复于爵爷,看了看木爵爷的神色,半响苦笑一声:“哥哥,不是我逼迫你,前因后果我前几日已经跟你说过了,礼也陪过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实在等不得。”
“你……罢了罢了……”说完就要离开。
还不等走几步,皇上身边的海云大太监就追了上来,说:“三位爵爷留步,圣上宣几位御书房觐见。”
谢爵爷听罢,眼睛一亮,朗笑出声,可眼里的泪流的更狠了,这会才真是喜极而泣。
海云也有些感慨,皇上曾说,他对不住谢府,这话却是不虚的。只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谢爵爷接连两次逼迫圣上,也有些过了。不过这都是主子们的事,他一个太监也无从置喙。
“木公、谢公、于公,以往四个爵位都是同时传与下一代,今朝却是朕荒唐了。你们递的折子朕今日都允了,你们也不必再等,这便写上名字,重新递了吧,明日朕会发圣旨于各府。”
三个爵爷神色微变,有喜有忧。却也只能跪下领旨谢恩。
皇上的行事一向彻底,想当初他借着佳仪小公主的面子,将能给谢天慧的都给了;这会他也准备一蹴而就,将谢爵爷想要的一并许他,他既然想卸下爵位,那今日便成全了他,拖着十天半月的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趁热打铁。
木爵爷紧紧攥着拳头,眼见谢爵爷和于爵爷毫不犹豫的添了名字,他握着笔的手有些发抖,太后属意木大爷木臻,谢老太太属意木二爷木嘉,双方各执其词。其实,他也曾私下思忖过,木嘉袭爵与木府大有裨益,而木臻袭爵只能赚个好名声罢了!
木爵爷最终还是没有听太后的,他将木二爷的名字添在了奏折之上。
皇上接过,眼睛一眯,脸色微沉,可还是遵从各个爵爷的意愿,宣布道:“如此,木嘉、谢天亮、于昭轩得继爵位。”
御书房一时鸦雀无声。过了片刻,还是谢爵爷先打破了沉静,沉声说:“老臣代表谢府反对木二爷袭爵!”
于爵爷暗叹一声,说:“老臣附议!”
“你们!”
皇上微微舒了一口气,说:“既如此,宣杨思逸觐见。”
第73章 :
四爵府相生相息;任何三个爵府联合便可推翻另一个爵府不合理的决定,尤其是在继承人这方面,拥有绝对的三对一权利。也就是说,若是木爵爷执意让木二爷袭爵;那只要于府、杨府、谢府均反对;那木爵爷的在奏折上的提名就是无效的。
只不过四个爵府一向各自打理各自的;甚少发生三对一;就算是发生了,也推说成是圣上的裁决,这规定才被很好的隐瞒了下来。而之所以要隐瞒;那也是担忧一府不正统的继承人以出卖自家府邸给另外三个爵府为手段;达成继承爵位的目的,这种事,在乱世倒是时常发生,眼下歌舞升平,却是少见了。
但规定只是用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