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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也不知道躲避,只是恐惧的闭上眼。
不过奇怪的是,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来临。
我惊慌失措的睁眼,原来是寇震及时赶了过来。
“谢谢!”躲在他身后,我激动的喊了一声,紧跟着又问:“刚刚听见你叫阿梳,她怎么样?”
“小……小姐,你退远点儿……这……这儿危险!”寇震一边挥刀,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回道,言语之间,竟是完全没有要提及阿梳的意思。无奈之下,我只能抱着头往人少的地方退去。
小心翼翼的躲到一棵冬青树后,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心惊胆战的回头,却发现原来是阿梳。
“是你啊!”我瞪大眼睛,急促的问了一句,跟着又抓了她的胳膊,关切问:“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没有!”阿梳摇摇头,同样紧张的盯着我:“原来小姐已经出来了,怪不得在房里找不到你。”
“嗯,我听见寇侍卫喊你的名字,就惊惊慌慌的跑出来了,幸好你没事,吓死我了!”
“奴婢也是,一听到外面有动静就跑了出来,寇侍卫只看到有人挥刀向奴婢,便大叫了一声,却没见那人已经被奴婢的药迷倒。”
“嗯,人没事就好。”我点点头,话落,又示意她别再讲话,好继续倾听外面的动静。
约莫过去有两柱香时间吧,打斗的声音才逐渐消弭,我扶着冬青叶子,探头探脑的观测着外面的情况。等一切风平浪静,才拽着阿梳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小姐,你没事就好!”谁成想,我刚一露面,寇震就踉踉跄跄的摔倒在我跟前,眼神迷离的叹了句。我低头,只见他满身都是刀伤,整个人,已是奄奄一息。
“寇震!”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主仆尊卑,我紧紧的将他抱在了怀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身手不是最好了吗?怎么会打不过他们?怎么会?”我语无伦次的呢喃着,整颗心都乱了。毕竟是从一开始就帮助我的人,毕竟是照顾过我的人,他怎么能,怎么能就这么死在我面前呢。
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下来,我心痛成一把刀,但寇震却是笑着的,浅浅的笑着,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一字一句道:“保护小姐,是寇震的责任,为小姐牺牲,寇震很满足,只是……只是我放不下……放不下我表妹……”
“我,我知道的!”眼泪掉的更加凶猛,我不想他死,但是又无能为力,到最后,只能在满眼血红中,一字一顿的对他保证:“我发誓,我发誓一定会照顾好谢苑姑娘的,你放心……”
随着最后一个音的落下,十一月的天空,突然就亮了起来,只听“轰隆”几声,冰凉的雨水倾盆而下。
漫天冰雨里,我怀中的寇震被人抢了去,我知道那是他深爱的女子,也是深爱他的女子。
在阿梳的搀扶下,我一步一步的走回主屋,但嗓子却突然干痒起来。扶着手边的红木桌子,我不要命的咳嗽着。眼泪,还是不停地淌着,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
“小姐!”阿梳也红了眼睛,静静的蹲在我身边,呜呜咽咽的劝着:“奴婢知道您难受,这庄子里的人谁不难受呢?可是难受就能解决问题吗?难受就能让死去的人活过来吗?小姐,庄子里还有那么多人,这种事要是再发生一次,那下次会死的又是谁!小姐,您答应过寇大哥要护着她妹子的,可您现在这样子,怎么护谢小姐!又怎么保护一庄子的人!”
“咳——咳咳!”我还是抑制不住的咳嗽着。这些道理,我何尝不明白,但是明白了就能做到吗?不,我做不到,我一点儿都做不到,我绝望摇着头,哭的更是伤心:“我……咳咳……我只不过想兢兢业业的守着这一个庄子,平平凡凡、安安宁宁的过下去,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
“小姐!”阿梳哭的更加厉害了,甚至比我还要严重。
我们两第二次抱头痛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才安生下来。两个人的眼睛,都肿的像是红核桃一般。
“阿梳……”拖着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的嗓子,我低低的叫了一声。
“奴婢在!”阿梳同样沙哑的应了一声。然后不期然的,我们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眨也不眨的看着她,我面无表情的吩咐:“你把庄子里所有的银票、现银都收拾出来,另外,再把庄子里所有的人都集合起来,我有事情要说。”
“是,小姐!”阿梳认真的点点头,然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半个时辰后,我摇摇晃晃的走出屋子,庄子里的下人也都聚齐了。看着表情郁郁的众人,我张了半天口,才发出一个单字音来:“今……”
“小姐,用杯蜂蜜润润嗓子吧。”关键时候,阿梳错身出来,替我解了围。
一杯蜂蜜水下肚,嗓子果然舒服了不少。清清嗓子,我接着刚才的意思,继续道:“昨晚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寇侍卫的死,我很抱歉,也很无能为力。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我决定还你们自由,从现在开始,你们排好队,每个人领十两银子,就可以收拾行礼离开了。”
☆、041:烧掉庄子
“这……小姐,您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说话的人是刘嬷嬷,我听的出她是为我好,但我却没办法拿这一庄子人的安危当赌注。
与其胆战心惊,水深火热,倒不如彻底毁灭,一干二净。这样,不但了结一段仇怨,更是与凌禛划清界限。
桥归桥,路归路。不就是我一直想要的吗?
“嬷嬷放心,您和徐嬷嬷的药方,阿梳稍后会给你们的,至于其他的事,就请不要管了。”
“是,小姐。”刘嬷嬷不甘心的应了一声。我知她心中不愿,但嘴上却没再说。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丫头把银子拿过来,自己就撤了。
下午的时候,阿梳才忙完这档子事,看着乖乖巧巧、垂手而立的女孩子,我柔柔弯唇一笑,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惊掉了下巴。
我说:“我也要离开了,带着你可能会不方便,所以,我希望你回崔家,那里始终是你的家,也是唯一能庇佑你的地方。”
“那小姐呢!小姐不庇佑我了吗?可明明你说过,我们是亲人,是姐妹的!”
“可是我们还是主仆。”我打断她,不留任何余地:“一个不听我话,自作主张伤害自己的人,我不该留,也不愿意留。”
“……小姐说的是顶罪一事吧,可是奋不顾身保护自己的主子,又有什么错!”
“在你心里没有错,在我心里有错!阿梳,我们终归不是一路人,你走吧。”
“小……小姐,再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阿梳抓着我的胳膊,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咬牙,一节一节掰开她的手指,就像掰开我们最后的缘分。
我答应过寇震,会护着谢苑,所以我身边,只能带她一个。
黄昏的时候,已经逐渐有人离开,听我的话,他们都是从后门走的,我也不例外,只是在离开之前,我跟谢苑都换了男装,又轰轰烈烈的放了把火。
没错,我就是要烧掉这地方。烧掉有关这里所有的回忆,伤心的,开心的,全烧掉,然后再重新开始。
因为这次出走是带了些逃难性质的,所以我们也没雇马车,一路上,全凭两条小细腿。一直走了三天半,才差不多出了金陵。
那场火的结果,我也听到过一些传闻。更多的,都是骂我这个主子自作孽不可活的。每次听到这些言论,我都一笑了之。倒是谢苑,总显得局促了些,一言一语都不够自然。
出了金陵郡,就是烟霞郡的边界。为防万一,我们也没有进酒楼,而是随便选了家普通客栈。
谢苑定好客房,又给我拿了吃食,便匆匆的离开了,也不知道去做什么。我要陪她,她也不乐意。
一边狼吞虎咽的填饱肚子,一边默默为她操心着。同时还得想两人的出路,我觉得自己前半辈子经历的事情都没这几天多。
眼看着桌上饭菜都被我一扫而空,不好意思的笑笑,刚准备起身叫人来收拾,头却忽然的晕了一下。眼皮越来越重,有什么东西似乎一闪而过,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重重的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是在一家脂粉气特浓的屋子,凭着穿越女的黄金定律,不用想,都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懒得想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更关心的是自己身上的银票有没有被搞走。
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摸了一边,就连绵衫领子和脚下的布鞋都不放过。结果,却让我心碎,我分开收藏的五千两银票,就这样被打劫一空。
起身,哐哐哐的砸门,我没好气的喊道:“让你们管事的进来说话。”
话落,只听外面两人交头接耳的嘟囔几句,不一会儿,门打开了,却没看到传说中的老—鸨。
“你们是谁?”有些戒备的瞅了他们一眼,我侧过身,准备随时逃跑。
“我们是谁,我们是这怡红院的人啊!”其中一个瘦脸汉子邪邪的笑了一声,伸手就要碰我的脸。
关键时候,我身子一摆,轻松避过他的咸猪手,掀唇,冷冷道:“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叫你们的管事过来,不然只怕到头来二位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敢威胁大爷!”一听我这话,汉子立马就怒了,脸涨得红红的,说着就要继续上前,一边解衣服,一边骂:“老子今天就替媚娘拾掇拾掇你这小贱人,不然,你真当老子是吃素的!”
“哼,咬人的狗不叫!”不屑地瞪了他一眼,我放开嗓子,突然就开始大叫。
“媚娘!媚娘!媚娘!”尖利的声音一声一声的传出,趁着二人发愣,我一手推一个,撒丫子就往外跑去。
我知道那两人很快会追上来,而我的体力根本没办法跟他们比,所以便一直往人多的地方跑。幸运的是,这间花楼并不大,我跑出来没几步,就冲进了前堂大厅。
“媚娘!媚娘!”我还在叫这个名字,同时迅速扫场一周,然后将视线定格在了某个浓妆艳抹却仍旧不失俏丽的女子身上。
快步朝她走去,我敏感的感觉到,在我看她的同时,她也在看着我。并且,带了一抹欣赏的味道。
“呦呵,不错嘛,竟然能跑到这地方!”轻轻盈盈的瞟了我一眼,女子笑的很是风尘。
“谬赞!”不紧不慢的整理了下衣衫,我伸手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不介意借一步说话吧!”
“好。”女子点点头,又吩咐其他客人继续,然后引着我往旁边走去。
两人同时落座在桌子两边,都没有开口说话,她看着我,我看着厅中客人,各有所思。
“不是有话要说吗?还不快点儿,我可没时间跟你耗!”沉默了好一会儿,终究是她忍不住,主动开了口。
“嗯。”我漫不经心的点下头,又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想了想,启唇道:“我不会唱曲,不会跳舞,更不是清白之身。”
“哦?”她轻应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愕然。看来把我弄回来,的确是花了她不少钱。
“我想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我也知道你不会轻易放我走,那不如这样,我帮你赚够一千两,你再放我走,如何?”
“一千两?哈哈哈,你知道我买你花了多少吗?”
“最多不过一百两。”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我继续道:“十倍,已经足够了,做人别太贪心。”
“……好!”犹豫片刻,她终究应承下来。同时却给我加了一个时间期限。
十天,十天之内我必须给她赚够一千两。
而我,事到如今,除了同意,还能怎么办呢。
商量好后,媚娘就去拿笔墨纸砚了。我则是坐在原地,看厅中风月肆意。
想起谢苑,心中有些复杂。但最后,却只能祝她安好。
眼神胡乱漂移着,最终落到了不远处的街面上,方才倒没注意那里围着一群人,现在看来,却有些好奇。
放下手中茶杯,我双手背后,一步一步往外走去,幸运的是,没有人拦我,不幸的是,我胆子小,即便没人拦,也不敢跑路,只敢靠在门边,看看热闹。
透过人群缝隙,我隐约窥到,当事人是一个年轻公子和一对老夫妻。
老夫妻看着年迈体弱,弯腰驼背,一个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大叫,一个抓着小公子的手,拼命拉扯。再看小公子,则受一脸泫然欲泣,好不可怜。
唇角微微的勾起,我先前只以为21世纪人心不古,不敢扶老奶奶过马路,现在看来,古代也是一样。
“怎么,想去出头?”
不知何时,媚娘到了我身后,咬着我的耳朵,调笑道。
“离我远点儿。”有些不舒服的站直身子,我弹弹衣袖,面无表情的提醒:“你身上的味道太浓,我不喜欢。”说完,便一甩衣袖,往人群走去。
☆、042:救命恩人
从远处看,围观的人不多,但走到近前,想凑上去,还是有些困难的,没办法,我只能再次扯开嗓子,朝着天空大喊一声:“呀,天上有猪在飞……”这话一出,果然有不在少数的人抬头求证。
趁此机会,我一把推一个,没几下就钻进了圈子内部,悄悄溜到小公子的身后,低声问:“怎么回事?”
“就是他们啊!”小公子一脸娇嗔的指向那对老夫妻,不服气道:“这位老婆婆明明是自己晕倒在地,我只是扶了她一下,现在她非要说是我撞倒她的,还让我赔钱,我说我去当铺给他们换钱,他们又不愿意,非缠着我拿现银。”
“哦?那这么说来,你很有钱了?”一下抓住事情的重点,我声音压得更低了。
“当然!”小公子傲娇的一昂头:“只不过身上的现银全入了赌庄,所以才暂时拿不出。”
“哦哦哦,你不用说了,事情的真相我已经知道了!”说着,我就一把将她拽到我身后。跟着,又望向了那对老夫妻,双手环胸,痞痞道:“听我兄弟说,你们想让他赔钱?”
“……没错!”老公公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好几眼,看我不像是分无分文的穷小子,才郑重的一点头:“你兄弟撞了我老伴,我跟他要些汤药费,不为过吧!”
“不为过,不为过!”我干脆而又虚心的应着,一副有话好说的样子,但下一刻,却又阴测测的开口道:“只不过在下刚好是个大夫,所以老公公不介意让我为婆婆把个脉吧!”说着,我一甩袍子,就要往前走。
关键时候,那老公公却横插两步,挡在了我面前,急切道:“不必!不必!我跟我老伴又不认识你,怎么敢让你胡来,还是等会儿找个相熟的大夫看看。”
听他这么说,我不赞同的“诶”了一声,回身,指着周围的一大票人,笑道:“有这么多人看着,我就算有心,也做不得什么手脚,您让我看看有何妨!或者……您家的老婆婆根本就不是我兄弟撞倒的,而是她自己摔倒装晕,故意讹钱的?”
说到最后一句,我突然提高音调,好让众人都听见。然后,很明显的,老公公脸色变了。
抓住这时机,我又上前两步,身子都已经蹲下了,但胳膊却突然被人抓在了手里。抬头,近在眼前的人,不是刚才的老公公又是谁!低头,瞟了一眼他皮肤光滑的手,我笑得更是讽刺,但面上,却是一副惊呆了的模样:“大家看,这老公公的手怎么这么年轻!还有这老婆婆,颈子上也没皱纹。”
“好像真的是这样啊!”
“是啊!你看那老婆婆的手和脖子,分明是年轻人的样子。”
“对对对,还有,那老婆婆的骨架也不像女人,倒像是男人扮成的……”
群众开始沸腾,我浅浅一笑,作势要往小公子那边走,但下一刻,却又猛地回头,一把摘下了老婆婆头上的假发。
如我所料,那灰白的发髻下,果然是一头青丝。
到此,一切丑恶都已揭晓,我拍拍手,扭头正要离开,却听一声破风啸响,耳畔一缕青丝已经落了地。
匆促回头,那两位正恶狠狠的瞪着我:“敢断我们兄弟的财路,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看刀!”说着,就又向我砍来。这下,我是真的愣住了,满脑子都是后悔。丫的!我就不该心痒手痒的管这档子事。这下好了,命都搭上了。
满心绝望的侧头,但迎来的却不是闷头一刀,而是小公子得瑟的声音:“动手的事情,还是让我来,你退后!”
“是!”我点头,听话的往后退去,而小公子,则是和两人战在了一起。看得出,小公子身手不错,至少单打独斗,他一定可以占上风。但现在的问题是,他要一对二,所以结果,注定难料。
满心焦急的注视着圈中打斗,等我缓过神来,才发现,原本密密匝匝的群众已经剩下我一个了。再看小公子,也有些吃力。
“老二,这个交给我,你去砍了那个!”
“知道了,大哥!”
又听一声粗吼,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被称老二的家伙已经持刀向我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