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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闲聊中,我亦知晓,凌禛的烦心事实际上是来源于薛王府。因为据雍王宅那边的密报来说,薛王府已经决定将薛锦蓉再送回来。而且同时附带的,还有薛门其他两个庶女,一个叫薛锦菡,一个叫薛锦荷。两人是双生女,据说天生福相,只可惜生在了侧室,不然送进宫去做贵妃,都是有可能的。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轻笑出声,心里想着,送到凌禛这里来跟送到宫里有什么区别。估计懂点朝政,长点眼色的人都知道,近年来雍王便会成为储君,继承大统。
但是这话却不能说出来,因为当今圣上还没有驾崩。不然,可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凌禛是听到了我的笑声的,但他却并没有询问,而是紧紧的皱着眉,想自己的事。
“喂!”没好气的戳戳他的额头,我软软的叫了一声:“爷,不就是这么一点儿小事,有什么可烦的,左右都是美人,您象征性的给点儿恩宠不就行了,反正吃亏的也不是你!”
“混说!”男子一把甩开我的手,恼怒的瞪了我一眼,敲着桌子,一字一句道:“本王是不吃亏,吃亏的是你,就你这智商,后宅之内,是个女人都能捅你两刀,偏你还是个看不穿的。蛊毒的事情都没水落石出,本王怎么能继续给你招揽祸患!”
“所以……”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表情,我不经意的拉长音调,带了冉冉笑意,问:“你之所以这么为难,完全是为了我?”
“不然呢!”凌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我一眼,顿顿,又道:“还有姊静,她伤了你,本是罪该万死,但是兄弟们求情,我只能网开一面,后来因为舞妃的事,我是想安排她进宫的,但是昨天收到飞鸽传书,进宫的并不是她,而是秭归。”
“秭归?”我不解:“这种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干嘛上赶着往火坑里跳?”
“姐妹情深。”凌禛无药可救的瞪了我一眼:“再过几天,她要是真的能拴住皇阿玛的心,我便将舞妃交给你和崔医女处置。”
“可,可是……”听他说的这么露…骨,我面上浮出一抹红…潮:“她都是你的人了,还怎么能做皇上的女人,要是第一次没、没那啥的话,岂不是要杀头!”虽然秭归跟我的感情并没有多深厚,但是天地良心,我也没有到非要人家死的地步。尤其是对方是是因我而死,那我就更过不去了。
“你这小脑袋瓜,都想什么呢!”凌禛闻言,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顺手在我头上敲了一下,不乐意的解释:“皇阿玛都近六旬了,就算真喜欢一个女人,又能做出什么,不过是平常带在身边罢了。”
“哦哦哦哦。”我点头,心里不觉更加尴尬。稍后,有个了许久,我才继续问:“那上山呢,你之前不是说可以带我上山吗?”
“嗯。”凌禛点点头。没有特别高兴,也没有特别不高兴,反正就是那种淡淡的,特别让人捉摸不透的赶脚。再加上我又生性懒散,不愿多加猜测,思前想后,还是讷讷的问出声:“请问,你说的‘嗯’是什么意思呢?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是近期,还是再过几天?”
“……过几天吧。”凌禛沉吟片刻,给出最终答案。
他这么一说,我心立马就凉了。脑袋也畏畏缩缩的耷拉下来,轻若无声的咕哝:“骗子……大大的骗子……”
等凌禛带我上山,已经是十三了。再过两天,就是元宵节。
元宵节嘛!自然是要回府的。回府好日子就到头了。所以纵使不满凌禛的各种延期,但这一天,我的心情还是棒棒哒。就连衣服,也是试了几套,才决定的。
到山上后,我才发现,原来出来我和凌禛之外,还有别的人来。而且还是我熟识的人。
“玉鸾。”我激动的叫了一声,然后便飞速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喋喋不休的问:“你怎么在这里?跟谁来的?也是为了玩吗?”
玉鸾却只是笑笑,一副家教良好的模样,看着我的眼睛,故作思考:“你这么多问题,是要我想回答哪一个呢?”
“哈哈哈!”我被她逗得笑出声来,两人凝视,长久的无话。最后还是玉鸾的贴身丫鬟春梅走上前来,细细致致的解释:“我家格格今日之所以会来,并不是和人结伴同游,而是受四王爷之邀。”
“唔,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又将目光放在凌禛身上,特傻的询问:“你找玉鸾来做什么。”
“保密。”凌禛相当有风度的笑了笑,接着又从袖子里摸出一方黑布,一边蒙我的眼睛,一边道:“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睁眼,知道吗?”
“知道!”我点点头。心想,看样子,这是惊喜的节奏啊!
乖乖的闭上眼睛之后,轮椅再次动了起来,只不过不同的是,这次并不是由我操控,而是由凌禛推着。
一路上,我并没有听见任何人声,只是偶尔,在经过树丛瀑布时,听到几阵鸟鸣、水流声。
四个人一直走了许久,才停歇下来。至此时,周遭已无任何声音。
感受着铺天盖地的黑暗,还有绝望的安宁,我没出息的开始害怕。唉呀妈呀,凌禛不会是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柳大哥的吧!所以他要伙同玉鸾一起审问我……
☆、095:拜堂风波
毕竟,他是知道我和柳大哥私奔的事儿的,而且本人又不是什么善茬,这点从元大师的下场就看得出来。这样想着,我心里更是忐忑不安起来。手不自在的攥成拳头模样,只等待结果揭晓那一刻。
意外的是,眼睛上的黑布并没有立即撤去,明晃晃的刀剑也没有架上我的脖子。不过片刻停顿,轮椅再次往前走去,只是不同的是,推我的人变了。
“玉鸾。”随着轮椅的移动,我轻轻叫了一声。身后人的动作有明显的僵滞,停顿片刻,然后说:“是我。”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又走了好长一段路,我终究是忍不住问出声来。
玉鸾听我问起,先是沉默一会儿,然后才道:“去哪儿我也不好说,不过有一个问题,我倒是很想问你。”
“什么?”我下颌微收,闷闷的应了一声,不知道她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就是,你相不相信四哥?”轮椅突然顿住,玉鸾张口,如是问道。
“当然信啊!”我不假思索的答应一声,跟着又道:“要是不信他的话,我就不会跟你来京城,后来,也不会随他入王府。你知道的,我这人虽然平常不靠谱,但关键时候,自己还是很有主意的。”
“嗯。”玉鸾点点头,隔会儿,又道:“前几天阿玛跟我说,他只从皇上那里争取到半年时间,半年后,我可能就得踏上和亲之路。”
“你不用诧异,也无需伤心,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常听人说,凌氏皇族我们一辈,只有我跟玉茉两个皇家格格,两人总要选出一个去和亲的,玉茉身体又不好,所以在我看来,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注定的,我从来不觉得为难,所以,也请你不要为难。”
“怎么可能不为难呢?”我苍白的勾了勾唇:“你是我最看重的朋友,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现在你面临如此困境,我只恨不能以身替之,又怎会不闻不问。”
“你这样说,我很感动。”玉鸾尴尬的笑笑,细声细语道。听她那样的声音,我却出奇的悲伤,恨不得现在就从轮椅里跳下来。扑到她身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不过,想只是想,我还没来得及行动,轮椅已经再次停下。
“我想你可以摘下眼睛上的黑布了。”玉鸾温婉的声音传来,我只觉一阵悦耳。然后二话不说,伸手便拽下了眼睛上的布片。
下一刻,我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眼前的胜景实在是太让人赞叹了!可以说,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这么美的风景。还算平整的山顶上,竹木葱茏,风一过,便是一阵悦耳的声响,竹林后,是一条澄澈明净的玉带。玉带后,便是崖壁,又因为崖的高度,导致周围的岚雾不是甚多,漂亮而又不影响视线!
“这就惊呆了?”身后传来凌禛欠扁的声音,我匆忙回头,却刚好跟他撞在一起,精致的下巴碰上他坚毅的下巴,我啊的一声尖叫,愤愤不平道:“凌禛你究竟有没有长眼睛,撞的我都快疼死了!”
凌禛不管这些?他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爱妃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不好?”
“不好!”我抬头,继续瞪他,眉里眼里,都是骄傲!难得的是,凌禛却不觉得我无理取闹,而是一直陪着我,顺着我的话往下说。说到最后,我非但不留情面,而且还狠狠的踢了他一脚,将他嘲笑了个底朝天。
但他却像是打定主意不怪罪,至此都无半点不耐烦!不知不觉,轮椅的控制权又到他手里,玉鸾也在我们的谈话中,不见了人影。
想到这些,我刚准备张嘴发问,换个话题,凌禛却抬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要说我这人吧,平素虽然捣蛋,爱跟自家男人对着干,但是关键时刻,还是相当小鸟依人的!所以凌禛说闭嘴,我立马就捂住小嘴,用眼睛询问他又做什么!
凌禛这傲娇货却不说话,随便拍了几下手,立马就有人送货上门!呃……那个送货的人刚好又是玉鸾的贴身丫鬟,也是和我有过几面之缘的春梅。再看她手里拿着的,却是一件精美绝伦的嫁衣。
嫁衣啊!我无声的怒吼着这三个字,然后将目光投放到凌禛的脸上,凌禛微微一怔,忐忑道:“怎么,你不喜欢吗?”
“不不不!”我摇头,很猛烈的摇头,只生怕再差一步这嫁衣变回凭空消失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衣服抢到自己手中,厚着脸皮问凌禛:“那啥,这是送我的吗?”
“不然呢?”凌禛相当优雅的翻了个白眼,躲顿顿,又道:“还不快换上,都要来不及了!”
“来不及什么?”我不解,实在没办法接受凌禛这种大跨度的聊天方式。当然,凌禛也不指望我能听懂他的意思,直接大掌一挥,我便被春梅连拖带拽的弄走了。
等再回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已经装扮了一遍,当然,也是经过沐浴焚香的。不过即便这样,现在一袭红袍的凌禛跟前,我还是有一种好白菜都被猪给拱了的感觉。因为此时此刻的凌禛,那颜,实在是太赞了,那身材,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如果我身体健康,没有中蛊毒的话,那我一定会省去拜堂细节,直接带人入洞房。
所以,可能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老天才降罪于我!顺便,也拯救下凌禛!
这样想着,我完全没发现,轮椅已经被推进了一间石室!
说是石室,里面的空间倒也不小,或者,你也可以称它为石殿。
反正就是这么个地方里,摆满了成亲所需要的东西!什么桌子凳子花烛洞房,一样都不缺!
当然,如果你非要觉得应该缺些什么,那我告诉你,差的只是观众。因为统共算起来,这里也只有4个人!更遑论什么高堂亲朋!
可以说,这是比我想象中苛碜了不知多少倍的婚礼。不过我却不嫌弃,因为准备这一切的男人是凌禛!
而凌禛,是我所爱,此生此世唯一的挚爱。
至此,我是将柳大哥抛到了九霄云外的。仿佛那一场来来去匆匆的私奔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甜甜蜜蜜的想起他。当然,这是建立在他不主动找我的前提下。
春梅做观众,玉鸾做司仪,这一场婚礼,来的是那么寂静,不过就在我们刚准备夫妻交拜的时候,石室里却闯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没错,他是柳长元,柳大哥。我曾经鬼迷心窍的梦中情人,以及现在最怕见到的人。
“柳二,你来做什么?”赶在我开口之前,凌禛故作惊讶的问了一句,就像他从来不知道我们两人那夜所做的事情一般。
我情不自禁的低下头,不想夹在他们中间。只无奈柳大哥的目光太火…热,而凌禛的目光又太强势。
退无可退之际,他们终究分立两端,将选择权交到了我手上。
柳大哥说:“闲弟,我听你哥,只要你选的,就是我想成全的。”
凌禛说:“你选吧,我不会怪你的。”
可是我要怎么选呢。站在凌禛身边,我会对不起数次被我撩…拨的柳大哥,站在柳大哥身边,我又对不起凌禛和我自己。
没办法,只能扁扁嘴,小声道:“那个,吉时快过去了,能不能等拜完堂再讨论这个问题啊!”
“不能!”两人异口同声的答道,我脑袋忽然疼了起来。刺疼刺疼的,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闲弟,可是头疼?”柳大哥的话仿若一声春雷,炸开在寂静的石室中,这下,别说我和凌禛。就连玉鸾都白了脸色
明明是在公平竞选啊,可是他说这话又是为了什么?拉票吗?博好感吗?还是单纯的关心我。想到这些,我的头更是疼了。偏头,只见凌禛稳稳的站在那里,神色之间,没有一点儿紧张,对此,我不由得心生不满。丫的,媳妇都快被人抢走了,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很没面子!
俗话说,人一生气就会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我是人,所以我绝不例外。
红色的缎面鞋,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往柳大哥的方向移去,不过短短的五步,我却用了几十步的距离。
站在柳大哥的面前,我一抬头,看到的便是他深情而又澄澈的双眼。
不动声色的抿抿唇,我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思量许久,才凉声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子的,那时候的你,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但又难以控制的沉沦。现在你变成我当初想要得样子,不过我,却不是当初的我了。”
“柳大哥,我是该跟你说声抱歉的。”
“以前我对你有好感,给你造成过困扰,现在我不喜欢你了,估计还是困扰。但是除了‘对不起’三个字,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实际上,我还想说,凌禛才是我的菜我的爱,但是突然之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般。只得别过头,与凌禛对视,微微眨眼。
☆、096:某娴捉急
也是到此时,凌禛才清了清嗓子,双手背后,开口道:“先拜堂,其的小事,以后再说。”
这话一出,便是将柳长元放在外人的地位。人家两人大喜的日子,你一个外人闹什么闹,再闹还不只是小事一桩。
果然,一听这话,柳长元的脸色立马变了,一双顾盼生辉的凤眼也转向凌禛的方向。停顿良久,道:“王爷说的是,柳二抢亲,于你和闲弟来说,的确是小事一桩。”
“柳大哥……”见他如此悲伤,没有任何犹豫,我脱口就叫了一声。
话落,满堂寂静。
其实那一瞬间,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之所以叫出口,也不过是一时冲动。然而幸运的是,柳大哥并没有因为我的呼唤就转身向我,而是身形不动,如同没有听到我叫他一般。
我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怔怔的望着他的衣摆,发呆。好像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穿了这件袍子,如山水画一般的颜色,异常的飘逸沉静。未曾思量,便已动情,轻轻松松就诱人沉沦。
“既然知晓,你就不该做逾矩的事。”凌禛眉头愈紧,声线却越发从容,看在眼里,听在心里,我觉得异常胆战心惊。
可能每个人都有这种时候吧,爱一个人的时候,他不吭不响,你从来都不知道他怎么想,可是有一天,你不爱他了,发现对他所有的迷恋都是镜花水月了,他却对你情深如斯。那句歌词是怎么说的呢?你想要逃时,他开始追逐。他孤注一掷,你开始怕输。
怪什么呢?你没错,他没错,错的是时间、是地点、是打你们相遇后的每一道日光,每一片月色。
为自己找好脱罪的理由,我终于安定下来,看柳长元的目光,也从容许多:“四爷说的是,你今日的所做,总归是逾矩的,如果可以,以后都不要这样了。”
“嗯。”柳长元点点头,在这铺天盖地的红色中,怆然转身,落寞的离开,一步一步,直至消失……
“该拜堂了。”不知何时,凌禛已经走到我身后,捏着我的小手,暗示意味极重的说道。
我心下一颤,略带忧虑的抬起头来,望着凌禛的眼,认认真真的看了好几遍,在确信他没有别的想法之后,才点点头。
事情来的极快,去的也极快,所以并不怎么耽搁拜堂的吉时。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就算吉时未过,一切排场照旧,观礼的人也不变,我的心情,却复杂了很多。
礼成后,坐在略微简易的洞房中。凌禛却迟迟不来。
我不停的摩挲着袖口,裙摆,希望能借此转移一些注意力,但红烛总有燃尽的时候,耐心也总有用光的时候。凌禛长时间的缺席,使我的心越来越凉。到最后,我直接伸手,一把扯掉了头顶的红纱巾,暗道:老娘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