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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起头哈哈一笑,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好啊!”说了这么多目标终于显露出来,无非就是要找个理由将我禁足,可是你为什么不能直接跟我说啊!我会体谅你啊!为什么要拿着刀一下一下亲自在我心上剜口子啊!那么残忍,一点情分都不讲。
好歹我们也一起生活了一年多,为什么要这么残忍?难道这一年来对我的好都是逗我玩?只当我是无聊生活中的益智游戏?可笑的是我还因此而感到幸福过,还傻傻的问是不是他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了。
其实,哈哈,其实不过是他的一步棋而已。而他利用的不就是我的感情,我对他的喜欢。真可笑:“君繇,你跟我都不用再装了。城墙上那一番话,其实是最开始我的预谋而已,没想到却被你利用了。”
他猛的睁开眼睛,像是眼球要跑出来一样,半晌后才冷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我真是低估你了。吴国除了修远,你是第二个让我感到忌讳的人。”
我擦了擦眼泪笑道:“很好啊!所以你以后可要小心了,我可是要跟你生活在一起的。”
他道:“如此,你也不用进宫谢恩了。”我一愣,随即怒瞪他道:“你不能阻止我去看贤妃。”
他冷笑道:“你如此接近我母妃,不就是像借此拿住我么?所以,不用多说,自今日起到我登基之前,你都不允许出牡丹园一步。”说完便转身离去。那么决绝,一点余地都不留给我。
我猛的抬起身踉跄往出跑,摔倒了又再一次爬起来,膝盖手腕上都是斑斑血迹,可是却丝毫痛楚都感觉不到。“不、不是啊!我当贤妃是我母亲,只是想要得到她的爱。我错了君繇哥哥,我错了,我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没做过啊~!”
门口有脚步声传来,阿正惨白着脸走出来站在我面前,哆嗦着唇看着我道:“未未,告诉我你刚刚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不是在利用我是不是?”他将我从地上拎起来,双手紧紧捏住我的胳膊用力摇晃。
我哭着摇头,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阿正,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我都没有跟吴国那边联系过,真的。”我撑着他的身体站稳,小白从小几上跳过来趴在我身上,用爪子比划安慰我。
我哭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是真的喜欢君繇啊!”阿正松开我的手不可置信的退了一步,像是受了重伤一样,脸色灰白一片。他道:“那你刚刚说的那些……?”
“都是气话,都是气话,他只是想把我关起来而已,我若不顺着他说,他一定会找更让我痛苦的法子伤害我。我只是想保护自己对他的爱而已,只想默默的喜欢他都不行,为什么要册封我为公主啊!”我蹲下身子抱住膝盖,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嫁的人是君繇,又为什么君繇一定要当皇帝?只因为他想得到更多的全力方便寻找那姑娘么!
“为了她却要牺牲我么?呵,好廉价的人啊!”我一直以为自己娇贵的很,被父候疼爱着,被两个哥哥宝贝着,天下人忌惮着父候也一样宠爱着我,第五师父为了我还特地闭关研制丹药,先皇因为父候赐给了我小白;我这一生除了有个不待见我的母亲,一直顺顺利利,从来没有遇到过坎坷,就是十二岁的时候去昆仑山一路坑蒙拐骗都受着老天的眷顾……原来,原来君繇就是跟我有宿命羁绊的那个人,他就是上天派过来伤害我的……
“未未。”阿正半跪在地上将我揽在怀中,用力的抱紧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颈间,轻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是在利用我,我就知道……”他的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
可是我那时候哪里记得顾着他,满心满意都是君繇一个人,可是他却那么绝情,走的那么坚决,都不回头看我一眼。
当天晚上我就被宣布禁足,小沐风也被他带到柏香园里看顾着,所有人都离我远去,只有暮心跟隐隐还在我身边。王府的仆从们看到我都带着愤恨的眼神,想当初我可是他们敬畏的王妃啊,可他们的王妃却背叛了王爷。
我该是多么可恶的人,为了自己的国家背叛了我的丈夫,可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做过。这便是无妄之灾了罢,为了那个并不可能回来的女子遭受无数次的无妄之灾,而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自那之后君繇一次都没来看过我,我想不明白,既然他还没有登基,为什么就将我关了起来。难道吴国那边有什么变故不成?但我又没有可问的人,小白自那日之后整日呆着床上睡觉,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不知道究竟怎么了,难道喜欢君繇也是错么?可是我又能怎么样,谁能管住自己的心,谁能管住自己的思绪?这几日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过来的,整日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摇摇晃晃不想下去,我想,就这样荡啊荡的,将自己荡回吴国该多好……
第四十六章 荡出心间
隐隐跟暮心两个想尽办法哄我开心,可是君繇却再也没出现。我想,除了君繇说原谅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接下来的生活。什么时候开始,他在我心中如此重要,什么时候开始我那么在乎他的想法,什么时候开始我为了顺着他竟连自己都舍得伤害?
卷极而眠,累极而休,这便是我现在过的日子,也不梳洗打扮,任何人也不见,有多伤心就有多颓废。阿正来看过我一次,他说小沐风很好,让我放心。
我想,那小家伙一定会很好,因为他不是我的孩子。如果是我的孩子,君繇会怎么对待?会不会像对待小沐风一样那么喜欢他呢?算算日子沈为君还有二十几天就嫁过来了,到时候会不会欺负那孩子,真的没法想象不知情的她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她那么恨我,会像我一样怕连累无辜么?说到底,我还是不了解沈为君这个人,但我知道她一定是狠辣的,因为她从小生长在皇宫。
小玉是我同君繇吵架的第十天来的,带来了我向往已久却从未见过的鲜红色的彼岸花。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彼岸花,大朵大朵鲜艳大胆的红色,整株花孤零零的只有一朵花,孤单傲然的傲世整个世界,它的世界里只有明晃晃的孤独,通向死亡之路的尽头。
传说这种花生长在彼岸,奈何桥的一边,死去的灵魂在踏过这奈何桥的时候会将往生的记忆留在彼岸花上,彼岸花就从白色变成血红色,因为它承载了那个人一生的幸福快乐跟痛苦迷茫。
而我拿着的这一朵已经沾染上某一个人的前生,所以,它已经承载不了我的任何痛苦跟快乐,我只能将它拿在手中静静欣赏它的美丽,然后看着它在我手中慢慢凋谢。小玉说花凋谢了,那个人的一生也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没了前世的痛苦羁绊,那个人的一生又是新的开始,会有新的机遇,也会有新的幸福跟痛苦。
我抬起头呆呆的看着他,希望能从他这样一句中得到别的启发。可是他跟我讲的很直白了,我却固执的认为自己听不懂。
他把着我的肩膀说:“小未来,你心中只有他,任何人任何话都听不进去,所以,彼岸花也只能是开在彼岸的,这是你的选择。”
我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彼岸花只能开在彼岸?那我手里的是什么东西,他苦笑一声拿过手中已经枯萎掉的花扔在地上踩个粉碎,淡淡的看着我道:“已经死亡了,已经消散了。所以,你的一切依旧只能自己承受,你选择的路,再难也要走下去。”
是啊!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因为当时我不知道君繇会用什么方法来折磨我,只是一想到那个可能我就害怕。一害怕就本能的想让他停止伤害,可是却清楚的知道自己避免不了,所以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诱导他用另一种方法,我以为这样会轻很多,其实我是低估了自己对他的爱,对他的依赖跟相信。
这一年多的相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我跟他,宿命从昆仑山浮华楼前的相遇开始,轮盘就已经转动。今生长短否,都已经注定要有一生的羁绊。或许,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注定的宿命,无论怎样的结局都坚持着走下去,尽管这条路上充满荆棘,尽管我们都是长满刺的刺猬……
小玉看了一眼发呆的我走到床边将小白从床上揪了起来,大声呵斥:“你到底想怎么样?”那是在我面前少有的严厉,那样冰冷的目光跟君繇比起来丝毫不差。
小白双眼无神的看着他,我这才发现小白这些日子瘦了好多,整个毛皮都好像要脱落了。我也这才想起,这些日子我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过的,而小白只有我一个,它何尝不是自己孤孤单单的?还有,我只顾着自己伤心难过,连它有没有吃饭都不晓得,瘦了这么多,而我却还在怪它。
我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抱住它,小白眼睛一亮,像是冬日里一缕温暖的阳光,不过马上就黯淡下来。我将它举在眼前亲了亲:“我不怪你,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们的身份。”
小白瞪大眼睛看着我,像是在问我真的不怪它么?我将它搂在怀里,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没有,在这里我只有你,我怎么舍得怪你。”怎么舍得啊!如果不是吴国,你也不会背叛我,也不会舍得我难过啊!是不是?不然就不会陪着我一起挨饿,一起难过,一起受苦,我怎么舍得?你怎么舍得?
小白眨巴眨巴眼睛,眼泪扑朔朔的落了下来,我也抱着小白轻声啜泣。小玉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这个时候的结是在心中,能解开的只有君繇。
可是君繇这些日子应该是在忙着办沈为君的婚礼罢,我只是一颗弃子,对他来讲已经失去利用价值,所以也不值得关注。
我以为,我就这样被关在牡丹园一生,就算是他登基为皇,我也只是个被遗弃在昔日六王府里的下堂正妃,所以,究竟有没有生存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人会去关心。
我的爱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君繇身上,时间短的时候,他会当成是另一种情感历练;可是时间一长,就是一种能将人压垮的负担。所以,因为是无坚不摧的大山,也不值得被关注,因为看上去永远不会倒下,所以也不值得被在乎……
当我终于闭上眼睛失去知觉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一双盛满担忧的双眼。那双眼睛是我所熟悉的,也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陌生。我想,这人我一定很在乎,因为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好像要跳出喉咙一样,扑通扑通跳的好快。
那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那天好像正是沈为君嫁进六王府的日子,而我坐在秋千上轻轻的荡漾着,听着整个王府里锣鼓喧天,庆祝君繇又娶了一个侧妃,这个侧妃还是沈太傅家唯一的千金小姐,娶了沈为君就是得到沈太傅的支持。得到沈太傅的支持就等于已经将半壁江山牢牢的抓在手中。
那时候好笑的是我的天真,一直以为君繇不喜欢沈为君就不会娶她,现在想想只是沈为君为了爱情失去理智,也或许君繇用别的方法暗示沈为君,因为只有沈为君自己把持不住,君繇才能正大光明的得到沈为君,得到沈太傅的支持。
我想,君繇不愧是君繇,他天生就该做皇帝的。这一根诱饵,他可是埋下很多年。他倒是挺自信的,自信沈为君会为了爱他而是去理智,就像我一样。君繇也不喜欢我,却还是为了稳固未来的皇位求娶了我,这是同样的,他是君繇,为了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姑娘下足了本钱。不在乎在别的姑娘面前做十足的卑鄙小人,只想在那姑娘面前做个正人君子。
我只是在荡秋千的时候没有抓稳绳索,而当时的我,心思已经飞的远了。如果我不能回到吴国,那就让我飞到那高高的城墙上,去看一眼万里江山也好,去看一眼千里之外的吴国也好。可是飞出去的我却摔在地上,狠狠的向前摔去,那么一瞬间只感到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好像失去了生命一样。
可是我的命真的像小强一样,竟然没立马就死,并且还在昏迷前好像还看见了君繇。我想,我该有多么爱他,临死前最后想的居然不是父候不是大哥二哥不是小白,而是我该讨厌该怨恨的君繇。
我伸手摸摸他的脸,呜呜哭了:“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能见你一面,老天爷真是眷顾我。可是父候,小白……我好想你们,好累……”
他在我耳边大喊:“未未,不要睡,千万不要睡。”飘飘忽忽在耳边,我已经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好像他不让我睡,可是我真的很累。一想起自己的爱那么辛苦那么卑微,结果却还要自己绕着圈伤害自己,就像用刀片一刀一刀刮身上的肉,只因为想顺着他,只因为不想让他在心中的形象更加不好。
“我只是想睡一觉,醒来以后就能忘记过去,多好!”我想,这便是一场华丽而痛苦又充满悲伤的梦境。如果注定要遇见君繇,请先让我遇见小玉,这样我也许就会被他倾国倾城的外表虏获,到时候跟他一起生活在开满彼岸花的山谷里,该是多么幸福又惬意的事情?
或是我依旧在昆仑山上,没有偷跑回来,所以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和亲……人的孤单真可怕,我也只是在昆仑山上太过孤单才离开的。
可是当我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时候,才不得不接受现实,因为我听到一阵呜咽声,像是晚殇最后的悲鸣一样,哭的不能自己。
我疲倦的睁开眼睛,小白一身黄毛卷翘粘连在一起,完全没有昔日可爱团团的样子。君繇趴在床边紧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可是他的眉头依旧纠结在一起,除了在笑的时候,那眉头就没有真正的舒展开过。
我想我一定是在做梦,虽然还在自己的屋子里,可是他却不一定是真的。因为我已经是弃子了,已经被他放弃了,得到沈太傅的支持,吴国便没那么重要了。
第四十七章 重修旧好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或许是我的低估,也或许在君繇看来。吴国的利用价值远远不只这些,到时候两国交战,若是大哥出征的话,我将是最好的人质。
我伸手点了一下君繇放在耳边的手,他便动了一下,猛的抬起头看向我。我朝他虚弱一笑,捅捅小白,这家伙就满眼疲惫的睁开眼睛,扑在我的脸上,用它瘦弱的小爪子抱住我的脖子。
我轻轻的笑了笑,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茫然,虽然是在看着床顶的承尘,可我却好像看不清它的颜色,看不清上面的一切。浑身上下好像都被针扎一样,就算笑一笑都疼痛无比,有点想死,也或许人在自杀的时候,体会到的就是这种身体跟心灵上承受不住的痛楚,所以才走了最终一步——死亡!
而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价值还没有完全结束,所以我还要继续承受着对他的爱对自己的毁灭,对符家的责任。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偏过头,小白整个放松下来后瘫软在瓷枕边上,用小爪子紧紧抓着我的头发,我伸手想摸摸它以示安慰,可是却抬不起来。脑中一阵一阵闪过昏迷前发生的事情:那时我在荡着秋千,荡的好高,然后我看着王府上面的天空,看的痴了,于是撒了手中的绳索,整个人抛飞出去。
就在我昏迷的时候,君繇将我抱了起来。我以为那是做梦,也以为是临死前的不甘,可醒来后看见君繇睡在我枕边,所以又清楚的告诉我那不是梦……
可是君繇不是该在正房同沈为君成亲的么?他怎么出现在牡丹园,还在我受伤的时候及时出现,我来不及多想,知道我醒来的隐隐同暮心已经跑了进来。看着她们面带疲惫,双眼也熬得通红,我心中说不出的难受,想张张嘴安慰她们,可是张了半天嘴也吐不出半个字。
不是我不能说话,只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朝她们眨眨眼睛,继续看向承尘,因为身上传来的痛楚我知道我又不能动了,断然是从秋千上掉下来的时候摔的不轻。不能动也好,也不想说话,只这样简简单单的发呆,该多好……
可是君繇却并不给我机会,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这次他带来一个人,一个此时此刻我最不想见到的人:沈为君。
沈为君身着一身桃红色挑金线长裙,玲珑身姿尽显,目光如媚/唇瓣如花,双颊微微泛着娇羞的颜色,嘴边含着得体的笑容。俨然就是一个刚刚嫁人的小女子该有的神态,而此时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应付她,应付君繇,遂干脆闭上眼睛不语。
沈为君未语先落泪:“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呜呜……”似是伤心到不行,就如死了最亲的人一样。可我还是一动不动,不想动也没有力气动。一我不是她的亲人,二我还没死。
有人坐在床边,熟悉的桃香顿时就围绕过来,这是君繇特有的味道。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坐在这里,为什么我已经这样了他还要带着沈为君一起伤害我?难道就如此容不下我,想让我死么?
君繇将手伸进被子里拽出我的手,用他的宽厚的手掌包裹着,暖暖的,手心也微微的痒。只是君繇,你不知道我受伤多重么?这样的一个小小的动作,我已经疼的出了一身冷汗,深吸了几口气,总算好受一点。
他的手掌抚上我的额头,呼吸声轻吐在我的脸上:“未未……”无限深情缱绻,好像我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