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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惩罚……”他又想起了黛月。
“竺雨沐,既然事情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也不要太过介怀。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生活下去。你已经为了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付出了惨烈的代价,难道还要一直再错下去么?”她不失时机地进行劝导,希望他能够放弃追杀竺风坦。
“我也不想一错再错。等我成功杀掉竺风坦之后,就可以好好过日子了。”他的眼神里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为什么非要杀掉他啊?”她焦急地问。
现在竺风坦是单枪匹马的逃亡者,若是东厂真的刻意追杀,他早晚难逃厄运。
“因为我若是不杀他,于东厂而言,我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他若不死,死的就将是我!”他悲怆地解释道。
他们兄弟竟是势不两立的。
“如果,如果我不让你杀他呢?”她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仿佛要做什么决定。
“你不让?你是我什么人吗?”一听说她要保护竺风坦,他的酸味就又涌了上来。
“如果你不杀他,我宁愿跟你一起生活一辈子。”每一字里都透着苦涩,可是为了心爱的人,她只有这么做。
他愣了一下,这个条件实在是太诱/惑人了。
“可是,就算我不杀他,东厂也会再派人来杀他的。到时候,东厂还会派人了结了我的性命,我又拿什么来跟你共同生活一辈子呢?”他说出了令人困惑的事情。
“你可以继续做做样子,假意追杀他,让东厂知道你一直尽心尽力,但你不能真正伤害他。如此,即可保全他的性命,也能保全你自己,还算是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她小声提议道。“你就不怕我背地里真的杀了他吗?”
“不怕!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我知道你食言杀了他,就一定会想尽办法杀掉你……”转移视线,盯着他的眼睛。
“最毒妇人心!”他低声嘟囔道,转而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决绝!”
“你考虑一下。”她站起身,端着肚子走到床边,躺在床上休息,——之前一顿折腾,实在是有些疲累。
“不用考虑了,就按照你所说的办。”他起身跟到床边,为她盖好了被子。
“不过,我还是有条件的。”望着他,她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发出由衷的微笑,看得他痴痴的。
“第一,我的孩子必须生下来,而且,你要对他视如己出,将来孩子出生之后,不能叫你做‘爸爸’,只能叫你‘叔叔’;第二,你已经去势,我们不可以做夫妻,我知道,你也不会希望我们做兄妹,如此,最多做你的红颜知己;第三,我可以陪你终老,可以陪你谈天说地,可以陪你喝酒吃饭,但不能跟你睡在一个床上。就是这三点,你考虑一下答复我。”她想都没想,几乎脱口而出这大段的话。
他摇摇头,“不用考虑了,我全都答应你,只要你能跟我在一起生活一辈子,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已经不会再有孩子了,所以自然会对你的孩子视如己出;东厂是不会允许我娶妻的,被他们知道我娶了你,对你也是一种危险,对外,你就是我引/诱竺风坦上当的一个诱饵;至于睡在一个床上,呵呵,我已经不能给你性福,睡在一个床上也是无用的。”
他已经中了魔,只要能每天看见她,就是幸福的。
“那好,就这么办了。我累了,想睡一会,你自便吧!”她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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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杀了我也不干
舒辣辣休息之后,竺雨沐却没有即刻离去,而是一直站在床边凝视着床上躺着的人儿。
曾几何时,这样的场面是他一心向往的。
如今得以实现,却平添了无数的感慨和悲戚。
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着:我是那么的爱你,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然而,除了他自己,却无人能回答得了他的问题惚。
他心里清楚,如果没有年少***,可能他的人生轨迹就不会是自己所经历的这样。
纵然是妻妾成群却并不见得身畔有真爱一人,但好歹还是会在竺府里安然度日,哪里会流落到受人胁迫无家可归的境地。
难道当初不该将她那倔强的眼神留在心底吗温?
若是忽略了她那个挑衅的倔强的眼神,或许,他就不会将她留在竺府,自然也就没了之后发生的好多事情。
是自己爱的方式弄错了吗?
可在遇见她之前欢爱过的所有女人,都是用的同样的“掠取手段”,从未有过例外的。他一直以为那样对待女人,便是向女人彰显他是如何的强大,也说明了他对对方是在乎的。
然而,她却是个例外,他的“强大”和“在乎”却弄巧成拙地将她越追越远。
是造化弄人,还是人在冥冥之中左右着造化?
不管究竟是什么样的因果关系,一切都回不去了。
就像间接丧命在他手上黛月再也活不过来一样。
感慨了好久,他往床边又凑近一些,弯下腰,把头悬在她的脸颊上方,忍不住想要亲一下她的小脸。
蓦地想到了之前她提出的“约法三章”,生怕这一吻下去,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又继续一落千丈,便止住了动作。他看得出来,因了他的悲惨遭遇,她对他的大部分厌恶感已经被怜悯之心代替,这样虽然更悲催,但总归是来之不易的一个进步,他不敢轻易僭越,不能想象这个成果被自己亲手破坏之后的绝望局面。
他只是静静地闻了一会她头发上散发出来的馨香,然后,站直了身体。
又驻足一刻,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房门合上的那一刻,舒辣辣终于不再屏住呼吸,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刚刚她已经能够感受到他的气息,却逼自己不要发作,免得他恼羞成怒之后又要发火或者再做出别的什么事情来,到时候大家脸面上都过不去。
幸好!幸好他没有吻上来,更没有动手动脚。
看来,丢了男根之后的竺雨沐,确实变得不自信了。
如此也好,他就不会像以前那般肆无忌惮了。
心里彻底放松下来之后,她这才安然进入梦想……
***
时间过得飞快,舒辣辣怀孕八个多月的时候,他们就换了地方居住。
之所以这么兴师动众,是因为这个府第前面有一个生意兴隆的酒楼,每到深夜的时候,仍旧是宾朋满座嘈杂不堪。有几次,舒辣辣夜里被吵醒之后久久不能入睡,第二天便添了黑眼圈。
连续两三次之后,竺雨沐便去了那个酒楼,要人家搬家。酒楼的老板也是个有来头的人,即便是东厂的人也不会完全放在眼里,软钉子硬钉子都撒了出来。
竺雨沐没有办法,又不能为了这点小事而派人回京师去搬兵,他心里也清楚,就算是回去找支援,厂督也不会理他。
索性,就收了酒楼老板的好处,换了一个僻静的住处,让舒辣辣好好待产。
也许是环境变得幽静的缘故,舒辣辣的心绪好了一些。只是,竺风坦和朗战都一直没有消息。有时候她会疑心,究竟是竺雨沐真的没有他们的音讯还是明明就是知道却不想跟她说。
所以,她仍旧是不太喜欢笑,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立冬这天,为了讨她欢心,竺雨沐一大早就悄悄地把所有人都差遣出去,让他们张罗一些吃的用的,准备晚上给她一个豪华的宴会。毕竟好久没有热闹过了,那些原本老家都在京师的随从也都不容易,也算是犒劳大家吧!
谁料到,刚把人全都撒出去,家里就出事了。
因为人都不在,舒辣辣又是个略有洁癖的人,看不惯地上脏乱,就趁竺雨沐不注意的时候,拿了墩布去拖地。
拖第一遍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待到第二遍的时候,脚下一滑,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当她挣扎着想爬起来的时候,肚子传来一阵重似一阵的疼痛。
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好像还没有到预产期啊,怎么会这么痛啊,难道孩子被摔了一跤生气了?想要提前出来?
天气已经冷了,她却被自己的这个猜测惊出了一身冷汗。
在未来世界生活过的人都知道“早产”意味着什么!
再次挣扎着准备起身的时候,竺雨沐走进门来。见她坐在地上,赶忙走过来扶起她。
“怎么?怎么了这是?丫头,你这是摔跤了吗?”不知道是不是雄激素退化的原因,他现在说话的腔调和口吻已经跟纯太监无二了。
“脚下踩滑了,摔了一跤……”她咬着嘴唇,在他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蓦地,觉得下面有点不对劲。
“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她轻轻推了他一下,想等他出去之后自己检查一下。
“出去做什么?”他不解地问。
随即拍了一下头,“天啊,你,你摔跤了,是不是要生了?我去请产婆……”
说着,就要往外走。
她没有阻拦,因为下面已经有黏稠的东西流了出来,想来应该是见红了。
“丫头,你别怕,我马上就回来……”出门前,他扭头安慰道。
然后,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腹部的疼痛越来越严重,舒辣辣踉跄着将一块相对旧一些的棉被铺在了床上,找出婴孩需要的小衣服和小被子放在枕边。然后,又咬着牙关去隔壁拿来了刚刚烧开的热水,再把剪刀消了毒。
这些都是她曾经在古装电视剧里看到过的,其实生孩子的时候具体是什么样的操作流程,她真的不甚清楚。想必都是有用的,早些准备出来,待到产婆来了之后,就免得慌张了。
做完这些的时候,身上穿的棉裤已经湿透了。她猜到裤子上应该不只是有血,还有羊水之类的东西,因为刚刚有小便一样的感觉,量却比小便大很多。
最后,她脱掉棉裤,费尽力气爬上了床,盖好被子,等着产婆前来。
阵痛比之前强烈多了,而且一阵紧似一阵,频率越来越快。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疼晕的时候,房门“咚”一声被踢开。
扭头看去,竺雨沐背着一个人冲了进来。
“一共就两个产婆,那个去了几十里地外的隔壁镇子接生,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这个刚刚摔断了腿,没办法,只能背着来了……”他一边说,一边将背上的老太太放在椅子上坐好,根本顾不得额头上沁出的汗珠。
“别看你把我背来了,可我还是不会替她接生的……”产婆扇动着没了牙齿的嘴巴,倔强地说道。
“你要是不为她接生,我马上就杀了你!”竺雨沐一怒之下,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撂在了产婆的脖子上。
“你、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干!我现在是受了红伤啊,若是给产妇接生,见了血腥之后就永远也好不了了。让我一把年纪还瘫在床上,我宁可死了一了百了……”产婆闭上眼睛,一副受死的模样。
“啊……”舒辣辣已经疼得忍不住叫了起来。
“你……”竺雨沐一时间没了注意,竟然“扑通”一声给产婆跪了下来,“大娘,求求你了,救救她!若是没有人给她接生,会出人命的!”
他的偏房梧桐就是因为难产而丢了性命,连带着那个可怜的婴孩儿,娘俩一起赴了黄泉。
当时虽然他并不爱梧桐,却也因为她的死而难过了好久。毕竟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却在鲜血流尽之后离开了人世。
如今这个同样要生产的女人,是他一生的挚爱,他不容许她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他不敢想象,如果舒辣辣也因为生孩子而死在他面前的话,他是否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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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都不可以进血房
然而,任竺雨沐如何哀求,产婆都闭着眼睛坐在那里,根本不予理会。
而舒辣辣凄厉的叫声已经越来越无力。
竺雨沐摇了摇牙根,猛然迅速起身,一把揪住产婆的手臂,“大娘,我不让你看她,你能帮忙接生吗?”
产婆睁开双眼,满脸疑惑,“不看怎么接生?难道要我把眼睛蒙起来用手摸索?那更是不行了!手上沾染了血腥,一样好不了我身上的红伤……”
“不是不是,”他赶紧解释,“是由我给她接生,你指导我都要怎么做……惚”
产婆惊得张圆了嘴巴,“哦,哦哦,不,你是个男人,男人都不可以进血房(作者注:即产房)的,你,你怎么还想为她接生?”
“我是她的男人!若是她不在人世,我也不会独活!”他低吼着,用几乎充血的眼睛盯着产婆。
产婆终于被震慑住了,“那还等什么,赶紧去看看她现在是什么状况了!温”
竺雨沐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三两步走到床边,就准备掀开被子。
“你要做什么?”舒辣辣强忍剧痛扯住被子一角。
“你想不想保住这个孩子?”他随手抹了一把即将从眉心跌落下来的汗水。
她不置可否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如果想保住孩子,就让我来帮你接生!”他的眼神从未像现在这般正义凛然,从未像现在这般能够传递让人温暖的正能量。
“可是……”她嗫嚅着,又一波痛感袭来。
“别可以了!再迟一点,你和孩子都有危险!现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是计较那些繁文缛节的时候!算我求求你,让我为你接生,好吗?如果你实在觉得这么做令你不舒服,那就等孩子顺利生下来之后,你再挖掉我的双眼!”他的话语里隐含着怒意。
这份怒意来自于她对他的不信任。
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了?难道他会借着这个危机来满足自己的某些不可告人的愿望吗?他承认自己一直觊觎她的身体,哪怕是去势做了太监之后,他仍没有断了这个念想。可此刻是生死关头,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快帮她接生,救活这对母子。
终于,她放弃了抵抗,松开被角,同时,也闭上了眼睛。
他慌忙掀开被子,然后扭头冲产婆吼道:“大娘,我好像看见孩子的头了!”
“哦……,那就赶快让她用力,千万不要让她睡着了,要让她继续用力……”产婆絮絮叨叨地说道。
他便扯起她的一只手,不停地摇晃着,“丫头,孩子的头都要出来了,你听话,用点力气,很快就结束了,听话……”
耐心的一边鼓励,一边查看着下面的情形。
她的力气已经被折腾得没有多少了,但仍旧赞足了之后,随着阵痛用着力气。
“很好,很好,丫头,这个的确是孩子的头啊,又出来了一点点,你真是好样的,继续……”他热情地鼓舞着,其实心里却是没有底的,当年梧桐的阴影还时不时地出来缠着他。
产婆似乎已经被这份热烈的气氛所感染,不待他继续追问,径自在那里说了起来,“注意看着啊,等到婴儿最宽阔的头部快要出来的时候,让她稍微收着一点力气,否则可能会引起血崩……”
听了产婆的提醒,“血崩”两字令他的肩膀僵硬了一下,旋即,继续用指肚抚摸着掌心里的那只小手,“丫头,你马上就当娘了,用点力气,听话……”
然后,又赶紧拿了枕头边的一块手帕,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她稍事休息了几秒钟,又开始努力,可力气却小之又小。
一种不好的预感便涌了上来。
“雨沐,(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这样语带温柔地称呼他的名字而非全名),我可能要不行了,不管怎样,请你一定要帮我保住孩子的命!求求你了,求你帮我保住孩子……”她的声音虚弱得要命。
“胡说什么?你们娘俩都得给我活下来!如果你们胆敢有一个离开我,我是不会去照管另外一个的!”他善意地“威胁”道。
虽然她肚子里这个孩子的亲爹是别的男人,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一起生活,他已经把这个孩子看作了自己的骨肉,把她看作了自己的女人。
“不,你听我说,如果孩子没了,就算是我活着,倾尽一世都未必会爱你;可若是我死了,孩子活着,你从小把他养大,他长大之后念及养育之恩,一定对你感恩戴德甚至倾情相待的……”其实,这便是她的真实想法。
他之所以变成太监,与她有间接的关系。
而他,还能够不计前嫌地接纳她跟别的男人的孩子,这就足见他真的在乎她,也足见他已经变得有容人之量了。让孩子跟着这样一个人,想必不会坏到哪里去。
而他,也会念及对她的这份情愫,好好对待她的孩子。
竺风坦已经这么久都没有音讯,她真的担心他已经不在人世了。若是她也将不久于人世,又怎么舍得扔下孩儿一个人独活!已经变了性子的竺雨沐自然是最好的托付人选,更何况他又是孩子的二叔,让侄儿承欢膝下,是再合理不过的了,同时也能弥补一下竺雨沐膝下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