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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来仪之八字谶 作者:王熙宁(潇湘书院vip2014-06-27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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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昌夫人这是做什么?”一道女声响起,尖刻道:“莫非是要违抗凤旨?您可知擅闯长秋宫是个什么罪名?”
    我起身,看着眼前这个中年女子,冷冷一笑:“闯都闯了,还怕你不成。”
    那人后退一步,似乎被我的神情所吓到,看着我道:“夫人想做什么?”
    “来……”
    还没等她一句话喊出去,我飞起一脚,正踹到她的心口,直接将她踹倒。
    我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她,笑得讥诮:“今日我便要看看,你们能如何。”
    秦梓设计把侍凤捉到椒房殿,滥用私刑,借口的罪名是侍凤给她的膳汤下了药。
    如今我看着侍凤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心里的苦闷在这一刻终于统统爆发。
    我已经忍得太久了!
    我又狠狠地踹了那个宫婢好几脚,疼得她直哀嚎,侍凤的伤可比她更痛,我都没见侍凤喊疼她有什么资格喊!
    刚要吩咐楠娅把她的嘴封上,殿门口就传来了一道男声,嗓音里缠着焦急,是我熟悉的音色。
    “阿凝!住手!”
    手臂倏然被人拉扯住,还没等我回头,椒房的屋门就打开了,秦梓脸色苍白的被人搀着走出来,眉宇间尽是委屈神色。
    “陛下。”她柔柔弱弱地唤了声。
    缓缓走过来,对苏珩屈膝行礼,口里道:“本宫不过就是差人把侍凤姑娘请来询问一下事情原委罢了,夫人对我的宫人这般大打出手是何意呢?”
    “询问?”我差点笑出声来,道:“楠娅,拿家伙,咱们也来亲自询问询问皇后娘娘。”
    苏珩拉住我的手臂,皱眉轻斥道:“不得无礼。”
    “呵,无礼?”我狠狠甩开他的手,吼道:“楠娅,带侍凤回去,今日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动我的人一下!”
    我看着秦梓,冷道:“今日之事,咱们来日方长,我要是不让你付出代价,我就跟你姓!”
    秦梓,你真当我好欺负么,你我之间,来日方长,这笔账我记上了!
    。。





    第四卷 薰风万里梦长安 第十九章 暗杀
    更新时间:2014…6…1 10:04:14 本章字数:3996

    孟夏四月的月底,天气已经炎热的很,在屋子里耽上一会儿额间便会出一层薄汗。悫鹉琻浪
    在这万物枝繁叶茂的时节,侍凤只能躺在床榻之上,背上的伤已经不能允许她正常的躺着了。而她手上的伤更是惨不忍睹,手指红肿,缠着厚厚的纱布,每次痒的时候,我陪在她身边都止不住掉眼泪。
    昭阳殿我已经吩咐楠娅全面戒严,不听劝告执意进来的就给我直接打出去,不必客气,包括苏珩。
    我永远忘不了他那天那句,不得无礼。
    “小姐,侍凤没事。”
    这几天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句,侍凤没事。
    如何能没事呢?昨天给她擦身子时,隐隐在她的心口发现褥疮的迹象,我焦急地命楠娅寻来药膏,希望可以缓解症状。
    “安心养伤,这笔账我会替你讨回来。”我看着她苍白的唇色,心里酸涩的直想哭,只怪我太没用,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
    我已经明白,一味的退让是不会让对手放过你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冷景黎当年教我的话,我竟是忘记在了脑后。
    唰啦——
    竹帘轻轻掀起,一截湖青色衣袖露出来,冲我摆摆手。
    我起身出去,看见楠娅,不明所以地轻问:“何事?”
    楠娅从袖中取出一片竹简,我狐疑地接过来,倨傲的字迹,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字。
    小心……?
    我皱了眉头,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楠娅摇摇头,道:“不清楚,应门的侍童说此前并不曾见过,送信的人也没说身份。”她顿了顿,又道:“婢子以为主子认得呢,主子没见过这字迹?”
    我摇摇头,道:“不认得。”伸手将书简递给她,吩咐道:“这片竹简先留着罢,仔细放好。最近把殿内看紧点,我可不想再生什么变故。”
    “诺。主子只管放心便是。”楠娅行礼退下。
    我看着窗外飘着槐花香的院子,心里一阵担忧,我觉得这并不是个好兆头。
    小心……我想这并不单单只是一种警告,那个递消息来的人究竟想告诉我什么呢?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事情就发生的这样棘手。
    嘭——
    我丢开手里的药碗,在地上滚上一遭,勉强躲过眼前这个黑衣男子的袭击。
    在宫里就这么放肆!好,真是好!
    浓郁的中药味混着槐花香,倾洒在整个院子里,我静静地站着,看着黑衣人,并不出口喊叫。
    僵持半晌,黑衣人开口,沙哑嗓音染上疑惑:“你不喊?”
    “没必要。”我冷冷开口,屋子里侍凤大概在睡觉,若是出声惊动她出来便完了。
    按照她的性子,我实在不敢想象会怎么样。
    黑衣人使用双匕首,刚才我歪打正着踢飞他一个匕首,落在离我不远的位置,还真是天助我也。
    我就地一滚拾起匕首,将曲裾划开一道口子,方便我施展身手。
    这两年耽的安逸,身手已经远不如从前了,腰力腿力似乎都已经下降,但就招式还在,勉强还能唬住他一阵子。
    此地不宜久留,我得引着他到外面去才好,这会儿时间不知道楠娅如何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紧了紧手里的匕首,那人旋身过来的时候,我的内心还是害怕的要死。
    这不是一般的人,这人是个正八经的杀手!
    我一直躲避,那人似乎也觉察到了,他蒙着面,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的剑眉紧皱着。
    “你这女人真是奇怪。”
    我冷冷一笑,道:“你是来杀人的,不是来说话的。”
    扑哧——
    匕首楔进我的肩膀,瞬时鲜血染红了我的浅碧宫装。
    我单膝跪地,身形不稳,眼前开始出现眩晕感觉,这是迅速失血的缘故。
    刚才那奋力一躲,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若非如此,我现在就是一个死人了。
    “我值多少钱?”
    他一愣,如实道:“三万金铢。”
    我淡笑了一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道:“我死之后,你去城东广益斋找掌柜的,领两万金铢,买这笔买卖幕后之人的性命。”
    “你为何不求我放了你?”
    “你还真是个好奇心重的刺客。”我暗自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脚踝,冷声笑笑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求你也没用,不是么?”
    他冷冷地看着我,忽然收起手里的匕首,闪身离开。
    一阵风吹过,背后的汗早已经浸湿衣衫,我这才恍惚间明白,我似乎又逃过了一劫。
    紧接着眼前一黑,后脑一疼,便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幽幽转醒过来时,床榻边守着的是楠娅,正闭眼寐着,我一动想起身喝口水,她便醒过来。
    “主子,您醒了?感觉如何?”焦急的神色挂在她秀气的脸上,脸色差的很,想来是很久没有睡好的罢。
    “没事。”我摇摇头,开口竟是这么沙哑的嗓音。
    楠娅给我倒杯水,忧心道:“您这伤,婢子没知会宫里的人,不知道主子是什么意思。”
    我把空杯子还给她,头靠在床榻的廊柱上,疲惫道:“你做的对,此事不必知会别人,没什么用不说,反倒是图添烦恼。”
    楠娅单膝跪于毡席之上,口里带着羞愤的语气,道:“这件事是楠娅的失职,请主子责罚!”
    “此事是你失职所致。”我喉咙里痒,闷咳两声道:“但是最近人手紧张,待安逸下来再罚你。”
    “谢主子。”楠娅恭恭敬敬地给我扣了个头,抬头时眼眶红红的,道:“此事主子放心,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给主子个交代。”
    交代么……即使没有也并没什么差别。
    我不是傻子,如今宫里什么事情能瞒得住苏珩,他将天下都看的像自己手掌的刻文,这点小事他怕是早就一清二楚了。
    秦梓背地里的小动作,苏珩都知道,也懒得管,可如今我被秦梓这般欺负,也不见他过来。
    我们想要交代,人家却不想给呢。
    我冷冷一笑,摆摆手,道:“罢了,不要什么交代,以后咱们和她算总账。”疲惫地闭上双眼,心里的酸涩将我淹没,眼角的泪不自觉的渗出,划过脸颊,流进鬓发之中。
    如果我知道我的不追究会变成她的得寸进尺,那么我一定会早她一步和她鱼死网破。
    但是这个假设不成立,我的天真终于将我拖向了罪恶的深渊,我想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侍凤!”我愣愣看着侍凤挡在我身前,眼见当胸而过的匕首,瞪大眼睛吼道。
    我抱住侍凤跌倒的身子,她嘴角流出鲜红的血迹,我惊恐地抹下血,可根本抹不完。一股股地鲜血从心口流出,我双手颤抖,嘴里呜咽地说不出话来。
    “主子,侍凤不成了,快走。”侍凤每咳嗽一下,血就更加汹涌地冒出。
    我着急地喊楠娅:“楠娅!快过来救侍凤!你快救救她!”
    这帮刺客行事极是利落,我不知道殿外的人怎么样了,今日若不是楠娅留在这里,我和侍凤恐怕早就都死了。
    “主子,侍凤第一回叫你主子,却不想竟是最后一回了。”她秀致的脸上带着欣慰的笑,道:“侍凤怕是不能继续保护主子了。”
    “别说了,你会好起来的。”我紧紧抱着她,温热的血已经浸上我的手臂,滚烫的仿佛灼伤了我的皮肤。
    “为什么……主子那般器重执箫……明明我的身手也不差啊,主子……”
    “下辈子,我还要当主子的属下……”
    “主子……多保重,侍凤恐怕得先走一步了……”
    淡淡的笑意染上她的面容,竟透着几分恬静:“真的再见了,主子……”
    “不!”
    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床榻边坐着的人,我闭上双眼,转过身面朝里,不再去看。
    这半个月我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浑浑噩噩的,有时候苏珩会过来看我,每一次我都想和他同归于尽,带着内心的悲怆。
    是的,侍凤死了。
    为了救我,替我挡了一刀。若不是她,现在躺在棺材板里的就是我。
    我欠她一条命,可今生已经还不上了,注定是要欠到下辈子了。
    我现在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侍凤临死前,恬静的笑,那么美好的一个姑娘说死就死了。
    “你且宽心……”
    “你给我出去!”我打断他的话,厉声道。
    面对我的赶人,苏珩没说什么,起身出了屋子,半点生气也没有,无限度包容我的坏脾气。
    但是,这件事要是就这么算了,那我还不如和侍凤一起去死!
    “楠娅!”
    楠娅闪身进来,恭谨立着,道:“主子有何吩咐?”
    “咱们在雒阳有多少人?”我冷冷看着她,道:“能让我用的暗卫。”
    “主子三思!”她扑通一声跪下,眉宇间尽是担忧。
    “召集人手。”我沉声道。“主子……”
    “我说给我召集人手!”我心里憋屈的紧,语气狠厉道:“我不想说第三遍!若是不听我的,现在就给我滚回高丽去!”
    楠娅咚地一声给我叩了头,说道:“属下听从主子安排,现在就去召集人手。”
    秦梓,这一回,即便是鱼死网破,我亦不会让你好过!
    。。





    第四卷 薰风万里梦长安 第二十章 心狠
    更新时间:2014…6…2 10:37:20 本章字数:3886

    晚夏五月,注定是个多事之秋。悫鹉琻浪
    花晚的婚礼,最后定在五月十二的傍晚。
    据《礼记·昏义》记载:“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男子重之,是以昏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皆主人筳几于门外,入揖让而升,听命于庙,而拜迎于门外,入揖让而升,听命于庙,所以敬慎重正昏礼也……故曰昏礼者,礼之本也。”
    黄昏是吉时,昭阳宫算作花晚出嫁的地方。
    红色的帐幔挂满了整个宫殿,喜庆的紧。
    花晚本就绝色,如今在红色嫁衣的映衬下,秀丽的眉目更加的悦目。
    “阿凝……我有点紧张。”花晚拉着我的手,手心薄汗微出。
    我笑笑轻拍她的手,道:“紧张什么呢,你的心上人马上就来接你了。”
    陪嫁嬷嬷见状也在一旁笑道:“老奴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像夫人这般绝色的新嫁娘呢,咱们的新郎官心里怕是早都乐开花了。”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小丫鬟们也都嗤嗤地笑了起来,气氛轻松又融洽。
    我打趣道:“章钰那个臭家伙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花晚红了脸,用手锤我:“连你也取笑我,我不理你了。”
    说话的时候,有礼部女官过来,屈膝向我行礼。
    “夫人,迎亲人马已经到了,请新夫人随我们出去。”
    我握了握花晚的手,道:“别怕,我随你出去。”
    鲜红的盖头,上面绣着龙凤呈祥的美好图样,带着对他们俩新婚的最好的祝愿。
    花晚,从很早之前我便说过,你值得一个男子美满一生。
    你一定会幸福的……
    走到宫殿大门口,章钰骑着一头枣红色的骏马,一袭绯色吉服,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凭良心说,章钰这厮确实是生的不赖,面冠如玉,风流倜傥,这个江南的贵公子身上有着一种不一样的气质。
    我把花晚的手往喜娘手里一送,安慰道:“去吧,花晚,别害怕,你的心上人就在旁边。”
    花晚驻足,缓缓转过身来,隔着盖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她对着我屈膝见礼,语气带着些微的哽咽,道:“阿凝,此生花晚欠你良多,今生已经无以为报。”
    “说这个做什么,好了,大喜的日子,别误了时辰。”
    我淡淡笑道,拍拍花晚的肩膀,示意喜娘可以按照礼制进行了。
    看着迎亲的队伍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远远地还能听见唢呐震天的响声和小孩子欢乐的叫嚷声,真是热闹的紧,连我的心情都不禁好起来。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我静静地站在道口,凉风拂过我的脖颈,吹起我额间的碎发。
    “都准备好了么?”我微眯双眼问道。
    身后忽地响起扑通一声,我回身看见楠娅跪在地上。
    “怎么?”我不明所以道。
    楠娅抿进唇角,语气带着异样道:“二殿下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冷景黎知道这件事情在我意料之中,他不知道才奇怪呢。
    我摆摆手,道:“无妨,我现在只关心原计划能不能实施。”
    楠娅口里的语气莫名,道:“二殿下说,此事不用主子费心,他会给主子个完美交代。”
    二哥,这一回当真是对不住,我又任性了……又给你添麻烦了。
    终究我还是给他们添了负担,我明白沉不住气的后果,可是,唯独这件事我忍不了,若是就这么算了,还不如当初就死了呢。
    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去,要是不替侍凤讨回公道,我死都不会瞑目!
    终归今日是花晚的大日子,我不能不去。
    在城郊的宗庙里毕恭毕敬的看着花晚和章钰拜了天地,那些在凉州一起摸爬滚打过来的旧人也都赶回来,祝贺章钰和花晚的昏礼。
    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感叹着时光果然是一把杀猪刀,除了冷景黎那个家伙,岁月好像给每个人都留下了刻痕。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官高声地唱喏着,伴着旁边我叫不出名字的乐器的咿嗡声。
    庄严而肃穆。
    一场昏礼,就此便就算礼成。
    可是能走到这一步的人不多,走到这一步还会一直珍惜下去的人也不多。每次看到这种场景,心里都是满满的感慨。
    秦梓识趣的称身体不适没有来,差人送来礼品,便算是礼数周到。
    凉州的那些旧人大多是知道内情,面上恭恭敬敬地夫人长夫人短,心里那股熟悉之感早就一股脑地涌上来了。
    “夫人,我等可不敢敬酒给夫人,还请夫人见谅。”齐达抱拳嘿嘿一笑。
    当年他可是苏珩手下一等一的猛将,自负酒量千杯不醉,在军中无人敢和他拼酒。可是不巧一次庆功宴上,他和身为冷子丽的我卯上了劲。
    我淡淡一笑,道:“将军不喝,便是瞧不上本宫呢。”
    借着章钰的喜宴,这些老友互诉衷肠,觥筹交错间再没有什么礼仪尊卑,仿佛又回到最开始那种以命相交,风里来雨里去的日子了。
    “主母。”身后忽然传来清冷嗓音。
    我回头,看见庄恒襄手里拿着白瓷酒杯过来,道:“侯爷,有事?”
    旁边的树隐隐有夏虫低鸣,我出来本就是来醒醒酒的,冷风吹过,我的脸仍旧是有些发热。
    院子里那帮大汉这会儿大约在唱歌,隐约有凉州军词响起,浑厚的嗓音低沉而有韵味。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今年乃是癸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庄恒襄又道:“那人说的谶语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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