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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晚卿见海西林的手伸过来,眉头不悦的蹙了蹙,身子微微动了动,不着痕迹的躲开那只咸猪手。
“大胆狂徒,若是再不让开,休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莫语见海西林居然想轻薄自家小姐,顿时没有好言语。
“对我们家公子客气一点,我们家公子与你们小姐可是有婚约的,”海西林的跟班小厮,见海西林被莫语呵斥,也提高了嗓子对莫语叫嚣。
西晚卿听了那小厮的话,眼中迸出一抹寒光,但是她也不是冲动之人,再没有弄清事实真相之前,是不会胡乱动手的:“你们怕是认错人了,本小姐未与任何人有过婚约。”
西晚卿难得如此耐着性子与一个不相干的人周旋,但是海西林却不识趣,仍是不知死活的纠缠着她:“你可是安国侯府的五小姐西晚卿。”
“你怎么知道我们小姐的名讳,”自家小姐被人拦路调戏,莲心自然是愤愤不平,就算打不赢对方,她也鼓着腮帮子,怒目狠狠瞪对方几眼。
海西林被莲心一个小丫鬟大喝大叫,心下不高兴,怒斥道:“你一个小小的丫鬟有什么资格与本公子说话。”
“五小姐,安国候夫人可是做主将你配给本公子做第十四房小妾了,只要你伺候得本公子开心,本公子定然不会亏待了你,”海西林怒斥完莲心,又转而与西晚卿道,他说话的同时,还预备去拉西晚卿的手。
西晚卿突然挑眉看向海西林,一双眸子迸发出更加骇人的寒光,海西林对上她的冷眸,仿若顷刻之间掉进了冰窖,他的身子止不住颤了颤,欲伸出调戏西晚卿的那只咸猪手也僵在了半空。
西晚卿一句话未说,带上莫语、莲心二人绕过西海林而去,海西林这次没有再阻拦三人,因为他被西晚卿的冷眸镇住,此刻还未醒过神。
三人走了很远,可是莫语对之前的事情仍未解气,有些愤愤不平抱怨道。
“小姐,那海西林对你如此行为不规矩,咱们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吗?”
“是啊,小姐,那海西林太不是东西了,居然敢当街调戏小姐,真该千刀万剐,”莫语的抱怨,直接引发了莲心胸中那股恶气,原本这丫头平日是最好心的,今日居然说出这等狠话。
西晚卿嘴角扯了扯,邪魅的笑了笑,放过他,可能吗,既然惹到了她,就准备着承受她愤怒的后果。
“莫语,你难道觉得在大街之上将那海西林狠狠打一顿于我们有利,”西晚卿不答反问。
莫语不解西晚卿的话:“小姐,你难道另有其他打算。”
“在大街上殴打海西林,只会惹恼海府,这样于我们完全没有好处,若是咱们暗地里动手,再嫁祸给桃院那位,让他们互相狗咬狗,效果岂不是更加完美,”西晚卿深锁眉头与莫语细说,她仿佛已经看到大夫人与海府狗咬狗的画面了。
莫语紧跟在自家小姐身后,看着小姐纤细的背影,一身素衣风轻云淡,小姐明明一颗璀璨的明珠,却被侯府的人误认做鱼目,小姐如此大智大勇,候府那些害过她的人终将会自食恶果。
“小姐,我们该怎么做?”对于自家小姐的计划,莫语从来不会怀疑,小姐的计划从来都是那么完美,她只要将小姐吩咐的事情办妥就可以了。
“今夜,洗劫海府,”西晚卿红唇轻启,语气淡淡却又万分嗜血的吐出几个字。
第072章 赐你猪头
被西海林这番搅合,两个丫鬟哪里还有逛街的心情,西晚卿快步走在街上,两个丫鬟默默跟在她身后。
“小姐,幸好西海林是个沉不住气的,若非他今日这般冒犯小姐,咱们还被大夫人蒙在鼓里呢,”莫语想想都觉得有些后怕,还好小姐提前知道了此事,并且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由于晚上还有行动,西晚卿还得尽早回紫月轩部署一番,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脚步。
三人刚回到紫月轩,西晚卿就吩咐莲心伺候笔墨。
今夜他们洗劫海府,并且还要嫁祸给大夫人,势必要制造一些证物,让大夫人百口莫辩。
大夫人掌管安国候府中馈之事,就算西晚卿平日再不受待见,也曾经得已见过大夫人的字迹,将记忆中的画面挖出来,她细细回忆一番。
这时,莲心已将笔墨纸砚端了出来:“小姐,东西取来了。”
莲心将笔墨纸砚放在桌上,西晚卿走到桌前坐下,撸了撸袖子,拿起毛笔,按照记忆中大夫人的字迹开始临摹起来。
西晚卿毫不费力,临摹大夫人的字迹洋洋洒洒的写好了一封信,信上的字迹与大夫人的真实笔迹一般无二,若不知情,肯定以为这封信是出自大夫人之手。
“小姐,这不是大夫人的字迹吗?”莲心在安国候府伺候的时间长了,自然是见过大夫人的字迹,这丫头还算聪明,一眼便认出来了。
莫语听见莲心的话,也瞧着桌上写好的信笺。
信笺的大概意思如是,海府仇氏得罪了安国候夫人,安国候夫人记恨在心,便找来杀手,夜洗海府。
莫语看完信的内容,再结合莲心的话语,脑中一下子就通透了,小姐这是在制造伪证,引导仇氏相信是大夫人对海府下的黑手,难得小姐的临摹水平居然这般高,于是心下又佩服了几分:“小姐,你这招真是高明。”
待信笺上的字迹被风干后,西晚卿将其叠好,装入信封之中,她还在信封开口上滴了蜡油,待蜡油完全凝固后,她又将信封打开,按照常理,大夫人送密信肯定会滴蜡密封,杀手收到信笺后,那是必然要撕开看信的,所以她这一番看似不起眼的细节,却是极为重要的,只有做到面面俱到,才不会引人怀疑。
做好也一切准备后,还余有一些时间,西晚卿便懒洋洋的躺到床上,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担心,先将精神养好再说。
西晚卿足足睡了两个多时辰,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个丫鬟做好了晚膳,直到用膳时间,她才睡眼惺惺的爬起床。
此次行动,西晚卿未瞒着莲心,三人用完晚膳后,西晚卿与莫语换上了夜行衣,走时还叮嘱了莲心几句。
“小姐,你和莫姐姐要多加小心,”莲心眼巴巴的看着二人,还是忍不住一脸担忧。
“嗯,”西晚卿给了莲心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带着莫语出了安国侯府。
在离海府不远的地方,西晚卿从怀中取出一支焰火,她将焰火打开,随后那支焰火便直冲云霄。
这种焰火是西晚卿联系轩辕阁的信号,焰火射出后不久,同样一身黑衣的莫言飞身落在西晚卿的面前。
“属下参见小姐,”莫言到来,先是恭恭敬敬的给西晚卿行了礼。
莫言雷厉风行的赶到,这令西晚卿很满意,她看了一眼莫言,便将今夜的计划告诉给他道:“莫言,今夜我们三人洗劫了海府。”
莫言听了西晚卿的话,挑眼朝那海府大门看去,与她道:“小姐,这海西林仗着他老子的官威在函阳城作威作福,今日小姐洗劫海府也算是为函阳城的老百姓出口恶气。”
三人候在海府附近,待夜深人静,巡夜的下人撤去一半后,三人才瞧准时机跃进了海府。
莫言、莫语兄妹二人会轻功,飞跃海府的高墙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兄妹二人自然是知道西晚卿不会轻功,便有意帮助她飞跃过高墙,可是被西晚卿给拒绝了。
西晚卿看了看手腕上盘旋着的飞檐锁,这飞檐锁至今她还未曾使用过,不知是否有寒冰玄铁丝好使,好不好使,现在正有机会实验一番。
西晚卿轻轻启动飞檐锁的按钮,一根细若银丝的玄丝带着箭头,直直飞向海府的高墙,那细小的箭头飞跃过墙头,锋利的扎进墙砖,她拉了拉,确定飞檐锁稳固后,一个漂亮的跃身,一抹黑影滑过海府的高墙,纵身一跃就进了海府,进了海府后,西晚卿将飞檐锁收回自己的腕间,非常满意的赞美了一句:“还不错,堪比寒冰玄铁丝。”
莫言、莫语看见西晚卿矫健轻盈的跃墙身姿暗暗咋舌,小姐没有半点轻功,居然凭借那飞檐锁便可以这么轻松的跃过高墙,兄妹二人对看一眼,好似终于明白了,小姐为什么把那东西取名叫飞檐锁了。
三人进了海府,迅速的躲过巡夜的下人,西晚卿凭着对宅院布置的了解,带着莫言、莫语兄妹二人直捣海府的府库。
莫言、莫语兄妹二人皆是瞪大双眼,眼巴巴盯着海府中库那四个大大的字样,两人同时暗自叹息,小姐的方向感是不是好得变态了,就这样轻车熟路的带着他们摸到了海府的中库,要知道像海府这样的官宦之家,宅院内亭台楼阁,道路弯弯曲曲,一不小心就会迷路的,小姐是怎么办到的。
当二人还在震惊于西晚卿是怎样找到海府中库的精确位置时,这厢,西晚卿已经拔下头上的一直珠钗,去开海府中库的那把大锁。
哐当一声轻响,那是铜锁被打开的声音,西晚卿催促两人道:“快点进来。”
听到西晚卿的声音,兄妹二人这才缓过神来,至于西晚卿能打开海府中库的大锁,他们倒没有太多吃惊,小姐既然能轻车熟路的找到海府的中库,开锁这等小事定然也难不倒她。
三人进了海府的中库,然后又将那扇大门给轻轻合上。
虽然是黑夜,库房内的光线很暗淡,但是那些陈列在物架上的宝贝发出淡淡的光晕,三人倒是能将海府的中库瞧得一二。
西晚卿将库房内的箱子一个个的打开,这不打开不知道,一打开吓一跳,那些箱子内装的可全都是一些真金白银,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禁军参领居然如此家财万贯,要知道一个小小的从三品官员,一个月的俸禄也就一百三十两白银,就算是他海成不吃不喝,一年顶多也就一千五百六十两银子的收入。
“又是一个贪官,”莫语瞧着满屋子的金银珠宝不禁啐了一句。
“啧啧啧……”西晚卿摇着头啧啧几声,邪恶的说道:“这海成钱多得用不完,将这些个金银珠宝全放在家里发霉,真是暴殄天物,今日本小姐得见了,那就帮他做做好事,将这些金银珠宝搬出去晒晒月亮。”
“晒月亮,”莫言、莫语二人听了自家小姐的话,重复了一遍,满头黑线,他们只知道晒太阳,可没听说过晒月亮。
西晚卿侧目瞧着兄妹二人,轻轻吐字:“怎么,这句话有问题。”
“没,没有问题,”兄妹二人迎上西晚卿看似淡淡的目光,同时摇了摇头,他们能说,小姐就算你今夜想将这些东西搬出去晒月亮,可惜今夜也没有月亮啊。
海府的库房外,宫行琰与雷影此刻正隐在暗处,由于二人都有意掩盖了气息,所以库房内的三人才未有丝毫察觉,其实暗中早有两双眼睛正盯着他们,从他们进海府,再到轻车熟路来到海府中库,以及后来打开铜锁,一点没落下被别人看在了眼里,特别是库房外的两人,听到西晚卿要将海府的金银珠宝搬出去晒月亮那一番话,无论是主子还是属下,皆是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自那日宫行琰离开紫月轩后,就一直派雷影暗中保护西晚卿,今日雷影居然禀报说,安国候府的大夫人将小丫头许给了海西林做妾,他听到这个消息后,当时心里很震怒,但是雷影又禀报说,小丫头今夜准备洗劫海府,再怎么说海府也住着一个禁军参领,他害怕小丫头遇上什么危险的事情,所以便只得暂且放过大夫人,跟随着小丫头来了海府。
“你们兄妹二人在库房守着,我比较熟悉海府路线,就有我负责将这些金银珠宝送出去,”西晚卿看了房中这许许多多的钱财,若是今日不将它们搬空,那就太对不起自个了。
“小姐,这么多个箱子,我来帮你吧,留妹妹一人看守就成了,”莫言看了如此多的东西,有些担忧道。
西晚卿想了想也是,若是他与莫言一道,那就会节省很多时间,莫语武功也算上层,留她一人把关也不必担心,遂点了点头:“嗯。”
两人各自搬了一个箱子,莫言紧紧跟在西晚卿的身后,因为是夜间,就那几个巡夜的下人,加之今夜没有月光,所以二人来来回回的搬东西,倒也极为轻松,将银子送出海府后,自有轩辕阁的弟兄在外接应。
足足搬了一个时辰,海府库房已是空空如也,西晚卿这才满意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脸轻松道:“好了,事情做完。”
三人出了海府的中库,西晚卿又重新将那铜锁还原,待一切做完后,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她吩咐道:“莫言你先回轩辕阁,将那些银子一部分放进轩辕阁的地下密室,另外一部分乘今夜分发给穷人,莫语你先回紫月轩,我有些不放心莲心。”
“小姐,你不跟奴婢一起回府吗,”莫语听闻自家小姐的意思,是让他们兄妹二人先行离开,立马紧张着神色问道。
西晚卿瞧着莫语紧绷着一张小脸,会心一笑,立马说话好让这丫头放心:“我还有件事情需要办,你且先回去,不用担心我。”
“可是,小姐……”莫语还是不放心,预备再劝说西晚卿将她也留下,话说到一半却被莫言打断了。
莫言知道西晚卿非寻常女子可比,她这样做自有道理,于是劝说自个的妹妹:“莫语,小姐做事只有分寸,你就听小姐的话,乖乖回安国侯府,别让小姐担心。”
莫言一番劝说的话语,西晚卿也对莫语点了点头,她眼神流出出自信的神色,给了莫语一剂定神剂。
“好吧,小姐你自己要多加小心,”莫语不再执拗,让西晚卿自个小心些,便随了莫言飞身离开了海府。
待兄妹二人离开后,西晚卿一身夜行衣宛若灵狐一般穿梭在海府内,遇见海府巡夜的下人,她身形敏锐的一跃,就隐藏在了暗处,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便轻而易举的摸到海西林的院子。
海西林的房门外,今夜有两个小丫鬟守夜,因为夜已深,两个小丫鬟都有些瞌睡连连,西晚卿便从旁边绕到两个小丫鬟的身后,一掌狠狠用力敲向那丫鬟的后脑勺,那丫鬟的身子立即就瘫软倒在地上,另外一个丫鬟见势,瞬间被吓得醒过神来,欲开口大喊,可是还未等到她拉开嗓子,西晚卿伸手就捂住她的嘴巴,随后又是一掌劈下来,这个小丫鬟也很配合的瘫软倒地。
放倒了门口两个值夜的小丫鬟,西晚卿轻轻推开房门,抬步走进了海西林的屋子。
海西林的屋子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香味,这香味不是大家庭平日用的檀木香,西晚卿蹙了蹙眉,一下子便了然了,这香味如此浓烈,不是催情之香又是何物,这海西林还当真是见色不要命之人,居然为了与女人欢好,连这种催情香都用上了。
大夫人对她还真是好啊,居然给她找这种货色,还是给人抬来做小,西晚卿微微蹙着眉,一双眸子在暗夜中冒着寒气。
西晚卿隔着珠帘瞧着里面的雕花大床,此刻海西林正搂着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她轻轻挑开珠帘,步行至雕花床前。
想是床上的两人夜前大战太激烈了,尽管西晚卿挑开珠帘时发出了细微的声音,他们也未听见,仍然像死猪一般熟睡,丝毫未察觉床前站了一个人。
西晚卿一身黑衣,蒙了面纱,只留了一双眼珠子在外面,她快速从怀中掏出两块麻布,正准备用那两块麻布堵住床上那两人的嘴。
“不用这么麻烦,”正当她准备动手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还未待西晚卿回头,宫行琰挑了珠帘,快速走到海西林的床前。
唰唰两下子,宫行琰干净利落的点了床上那两人的两处穴道,然后轻声示意西晚卿道:“可以动手了。”
西晚卿侧目看着宫行琰,见他依然是一身黑色的暗纹蟒袍,一张俊颜被那面黄金焰纹面具所遮挡,她发现他很适合穿黑色,放佛黑色就是属于他的颜色,这一身黑色不但彰显了他的气势,还给他增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你又跟踪我,”两人相隔数日后,好不容易再次见面,西晚卿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宫行琰算是了解这丫头的脾气了,反正要想从她口中听到好听的话,那是极为罕见的,可是他大半夜不睡觉,辛辛苦苦陪着她爬墙,没有听到些柔情的话语,心里还是挺难过的,于是扁了扁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小丫头,你只知道我跟踪你,可是你怎么不知道我是在暗中保护你。”
西晚卿白了宫行琰一眼,预备想说,我能保护自己,可是当她看见眼前那张可怜兮兮的脸,一时之间心却软下来了,还顺便揉了揉眼睛,她不会看错吧,这妖孽一向霸道,居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噗,西晚卿一时没忍住,噗笑了一声。
她这一笑,将床上的那两人给吵醒了,海西林醒来发现床前正站了两个黑衣人,心下一惊,正准备喊人,他张了张嘴,努力了半天却喊不出半个字。
海西林怀中的那女人吓得更甚,她此刻半裸着身子,颤颤巍巍的缩在海西林的怀中,她也想大喊,可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