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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西林怀中的那女人吓得更甚,她此刻半裸着身子,颤颤巍巍的缩在海西林的怀中,她也想大喊,可是与海西林一个样,张了张嘴,也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宫行琰点的那两处穴位,一处是令二人不能动弹,另一处则是哑穴,海西林与那女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口不能言,身子也动弹不得,只得瞪大一双眼睛,露出满脸惊恐的神色。
西晚卿双手握在一起,两只手掌在眼前揉了揉,又扭了扭,做出一副活动筋骨的样子,慢慢靠近海西林。
海西林看着西晚卿那手中的动作,一双眼睛瞪得更大,脸色也被吓得煞白。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接下来会对你做什么,”西晚卿邪魅的笑了笑,压低嗓音,将本来的声音变了些音调,与海西林道。
海西林口不能言,身子也不能动,只能眨巴几下眼皮子。
西晚卿看见他眨巴眼皮,又拉出一抹更加邪魅的笑容:“不急,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懒得和这人渣废话,啪啪……只听得满屋子脆响,西晚卿一个个耳光扇在海西林的脸上,瞧那细皮嫩肉的脸被印上一个手掌印。
“啧啧,海公子,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我的手都打痛了,”西晚卿扇了一阵耳光,将自己的手摊在眼前,心疼的抚摸着。
西晚卿倒是没有对海西林身旁的女人动手,毕竟是海西林的过错,她向来公私分明,从不累及于无辜的人。
那女人见海西林的脸都被打成了猪头,眼前的罪魁祸首居然还心疼自个那只打人的手,内心那叫一个震撼呐,自家的男人到底是惹上了那个恶魔,才落得今夜的下场。
“扇耳光一点也不好玩,不如咱们换个玩法,”西晚卿觉得扇耳光实在是殃及自己的那双手,向来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她是不会去做的。
宫行琰此刻哪里还站在床前,他早已寻了个位置,安生的坐下来,他那一身黑袍倾洒在房中,微微眯着双眼,懒慵慵的瞧着眼前小丫头折磨人的样子,他非但不觉的小丫头狠毒,反而觉得小丫头实在是有趣得紧。
西晚卿瞧了瞧昏暗的房间,好巧不巧,海西林的房中正好有一根木棍子,她几步走过去,将那木棍捏在手中,然后又走回床前。
“海公子,看来你今夜真是找打啊,连刑具都自动备齐了,这根木棍拿着很趁手嘛,”西晚卿将那木棍打横放在手中,还颠了颠。
海西林听了她这话,内心差点憋出了内伤,他此刻真有想喷血的冲动。
说时迟,那时快,西晚卿利落的拉过被子,然后将海西林一阵蒙头,随后一阵阵棍子便连人带棉被一起敲打起来。
西晚卿左一棍,右一棍,中间一棍,一阵毫无章法,铺天盖地的棍打,海西林只得蒙头承受着,他身上疼得想抽搐,奈何连一句呜咽都不行。
打了约一盏茶的时间,西晚卿也觉得视乎够了,她正准备停手,可是意外发生了……
“来人呐,有刺客,”之前被西晚卿打昏的那两个丫鬟,其中一个居然醒了过来,此时正扯着嗓门大喊有刺客。
海成身为禁军参领,府中的护卫队还真有两下子,那丫鬟刚惊叫完,便有十几个侍卫模样的人朝这边冲了过来。
“什么人,居然敢夜闯海府,”十几个侍卫蜂拥般冲进海西林的房中,那个侍卫头目怒目瞪着西晚卿与宫行琰,大声呵斥一句后,就欲拔刀将二人拿下。
宫行琰见侍卫冲过来,他眼光微寒,黑袍一扫,将西晚卿挡在身后。
宫行琰是何等人,这些海府的侍卫,根本就别想近他的身,所以西晚卿被他牢牢的护在身后,根本就不用她施展拳脚。
“烈焰,你先让开,我有些事情要办,”西晚卿细声的在宫行琰背后说了一句。
宫行琰依了西晚卿的言,遂收了手,将西晚卿从身后放出来,西晚卿绕到前方,假意和那些侍卫交起手来,过了几招,她故意将原先本准好的那封信,偷偷从袖子中滑落出来。
“快,快,刺客在这里,”海西林的院子外,又有侍卫闻讯赶来,此次来的侍卫比较多,目测大约有几十个之众。
成功掉落信笺后,西晚卿又假装作势去假。
“来不及了,咱们赶紧走吧,”宫行琰也很配合西晚卿演戏,他倾身上前,一把抓住西晚卿,纵身一跃出了海西林的房间,二人出了房间后,宫行琰又假装与几个侍卫过了几招,这才揽了西晚卿的腰,脚尖轻点,飞跃离开了海府,两人皆是一身黑衣,划过夜幕融为一体。
第073章 狗咬狗(上)
西晚卿见识过宫行琰那一身绝妙的轻功,他那一身轻功可是好到变态的地步,若说别人施展轻功是身轻如燕,而这妖孽纵身飞跃之后,可以长时间脚不沾地,若是用燕子这种小飞禽来形容他,完全是不搭调。
“这么看着我干嘛,”宫行琰揽着西晚卿飞身离开海府,两人悬在半空中,他发现怀中的小丫头,一直眼巴巴的盯着他,不由得问道。
西晚卿想了想:“烈焰你是人吗?”
这句话问得宫行琰差点漏了真气,两人的身子在半空明显的晃了晃,他瞪了西晚卿一眼,磨磨牙道:“小丫头,我不但是人,而且还是男人。”
西晚卿没料到这妖孽生气了,居然还如此回答她的话,也对,她的问话本身就有歧义,于是颤颤解释道:“烈焰,我只是惊讶你的轻功厉害而已,像只会飞的大鹏鸟。”
这是西晚卿自觉说错话后,第一次与宫行琰解释,宫行琰听后,内心无比的受用,不由得嘴角轻轻向上勾了勾,两人一路飞檐走壁,很快便落在了紫月轩内。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莫语虽然率先离开了海府,但是她那一颗心总是悬着的,此刻见自家小姐走进紫月轩,才将那颗悬着的心稳稳放下来。
莲心的担心也不比莫语少一分,之前见莫语独自回来,她那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的,见小姐好好的回来了,她红着眼眶:“小姐,你以后万不可这样冒险了。”
西晚卿瞧着眼前的两个丫头,内心柔成一汪春泉,这两个丫头就这么提心吊胆的等了她将近一个时辰,她们就是她的家人。
“好了,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们面前了吗?”西晚卿轻松的笑了笑,安慰两个小丫头道。
莫语还好,见西晚卿安然无恙,脸色也恢复了常态,莲心的感情比较丰富一些,可就要些时间来缓一下。
“莫语,莫言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西晚卿安抚完两个丫鬟,想起让莫言办的事情,于是便问了一句。
莫语恭恭敬敬道:“小姐,哥哥已将海府的一部分钱财连夜分给了穷人,另一部分顺利的放进了轩辕阁的地下密室。”
“恩,”西晚卿点了点头,至于将海府的那些钱财放进轩辕阁的地下密室,她是一点也不担心的,因为那个密室极其隐蔽,若是不精通密道之人,根本就很难发现。
“劳累了一夜,你与莲心都各自去歇息吧,”西晚卿又道。
“是,奴婢告退,”莫语、莲心见过宫行琰数面,也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家小姐,遂两人同时应了声,转身离开。
西晚卿也进了自己的屋子,可是宫行琰未有半点离开的意思,他也紧随西晚卿走进房间。
“你怎么还不走,”房间内,西晚卿转身催促宫行琰离开。
“卿儿,外面那么黑,你忍心让我一个人离开,”回答西晚卿的确是这么一句话。
西晚卿直杠杠的立在房中,她此刻只觉得天雷滚滚,天呢,一向冷冰冰的男人,今夜居然对她撒娇,是不是她眼神不好看错了。
待西晚卿还在纠结于撒娇的问题时,宫行琰已经自主的走到那把躺椅之上,随后他便舒舒服服的倾下身子,躺在上面:“卿儿,今夜我就宿在这里了。”
西晚卿见宫行琰已经躺下,也不好再将他拉起来,就算她再不厚道,可是今夜人家也算是帮了她的小忙,遂便由了他去。
“咯,这是给你的,”西晚卿扫眼看了宫行琰躺在那光秃秃的椅子上,心下有些不忍,遂在房中摸索了几下,从柜子中拿出一条薄被,随手丢给他道。
宫行琰伸手接过被子,他感动的盯着眼前的小丫头,胸中升起一股暖流,随后便将被子搭在自己的身上。
西晚卿递了被子就转身上了床,宫行琰见她躺下,手掌间凝聚一股内力,然后对准烛台打去,红烛熄灭,房中一片悄然。
宫行琰躺在椅子上,拉了拉被子一角,薄唇又不知不觉间向上勾了勾,或许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最近是越来越爱做这个动作了。
紫月轩内,人人都睡得安好,只是海府内今夜就鸡飞狗跳了。
海府内……。
西晚卿故意将那封伪造的信笺落在海西林的房中,那个侍卫头捡到了信笺,自然是上呈给海成。
海府内闯进刺客的事情,很快就惊动了海成与仇氏,这夫妻二人带了一众下人风风火火的赶到海西林的院子。
“我儿有没有伤着啊,”仇氏扑进海西林的房间,就呼喊声不断。
海西林被点了穴道,此刻穴道还未解开,所以他仍是顶着一个猪头,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房中的人听见仇氏的声音,可是少主子伤成这样,谁敢回话。
仇氏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快步走到海西林的床前,海成紧随她身后进来。
“诶哟,我的儿,谁把你伤成这样了,”仇氏走到床才,待看清楚海西林此时的模样,先是吓得身子哆嗦了一下,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哀嚎起来。
海成听见仇氏的哀嚎声,也快速走到海西林的床前,只见自个的儿子,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整个人就是一猪头。
海西林因为不能开口说话,也不能移动分毫,但是见着自己的老爹,老娘,那心头的委屈与身上的疼痛,顿时犹如滔滔江水,一发犯难而不可收拾。
呜呜……海西林努力了几下,终于发出类似于哭泣抽泣的声音,他眼眶中泪水决堤,一个大男人就硬生生在自己的老爹,老娘面前痛哭流涕起来。
海成毕竟是武官,他瞧着自个的儿子视乎有些不对劲,于是很快便看出自个的儿子恐怕是被人点了穴道。
海成弄明白后,伸出一只手,微微用力在海西林与那女人身上点了几下,海西林与那女人的穴道便被解开。
对付海西林这等小角色,宫行琰根本就是随便点了他两处穴道,所以海成才能这般轻松的为二人解了穴。
“父……父亲,你可……要为……儿子报……报……秋……。啊,儿子……要将那……。那该四的刺……客抓住,然后……抽筋……。扒屁,”海西林的穴道被解开,因为被打成猪头,有些口齿不清晰的说道。
“呜呜呜……”这时海西林身便的那个女人却抽泣起来,这不能怪她啊,只是今夜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那两个刺客太可怕了。
仇氏见自个的儿子被打成这般模样,本来心里就气愤异常,现在又听见这女人抽泣,心下一怒,就吼道:“真是个扫把星,还不快滚出去。”
“是,夫人,”那女人被仇氏一阵怒呵,便硬生生将哭声吞进了肚里,然后抱着衣服,滚着下了海西林的床。
仇氏向来嚣张跋扈,今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恶气,遂转向海成道:“老爷,你可要为林儿报仇啊,林儿好端端的被打成这般模样,妾身看着心疼啊,那些个刺客居然敢夜闯我海府,实在是未将老爷您放在眼里。”
女人,特别是后院的女人,一向是很懂得煽风点火的,仇氏一席话,果然成功的挑起了海成的怒火。
“林儿,你看清楚那刺客的模样了吗?”海成看着自个的儿子问道。
海西林细细想了想:“父……亲,伤害……儿子的……。是两个……刺客,他们皆……是身穿……黑衣,一个蒙……了面纱,一个戴着……。一面金色……的焰纹…。面具。”
金色焰纹面具,海成听到这几个字后,脸色突然大变,身子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仇氏看出海成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关切的问道。
海成定了定神:“林儿,你什么时候得罪了烈焰门的人。”
“父亲,什么……烈焰门,儿子完全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海西林将烈焰门这三个字从脑中过了一遍,他确定从未听说过这个门派,便肯定的回大了海成。
海成深锁着眉头,刮了海西林一眼,有些很铁不成钢的道:“烈焰门乃是江湖的第一杀手组织,分舵遍布天下,势力强大得骇人,烈焰门的门主的武功更是出神入化,就连朝廷都要忌惮他三分,若是林儿惹上烈焰门的人就麻烦了。”
“老爷,属下捡到一封信笺,是从那刺客身上掉下来的,”之前与西晚卿交手的那侍卫头目,恭恭敬敬的将那封信笺呈到海成的面前。
海成接过信笺,然后将其打开了看。
“好你个安国侯府,居然敢买凶伤害我儿,”海成看完信笺后,第一时间震怒。
仇氏听得糊里糊涂的,他们不是才与安国候府结了亲吗,这安国候府的人怎么会买凶伤害她的儿子。
“老爷,能否让妾身看一看这信笺,”仇氏小声的恳求道。
海成又气又恼,狠狠瞪了仇氏一眼:“拿去看,都是你办的好事情。”
仇氏被一顿训斥,也不敢有半句怨言,她接过海成手中的信笺,然后一字一句的认真看起来,只是她越往下看,她的脸色就越黑:“好你个安国候夫人,明面上送本夫人观音玉佛,还说什么安国候会在朝堂之上照拂我家老爷,却暗地里对我儿下如此狠手,本夫人定要闹到京兆府,与你不死不休,”仇氏气得面目狰狞,还发下了狠话。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夫人,府上的中库被人给洗劫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进屋,将中库被盗一事,如实的禀告给了海成。
海成的脸色冷了又冷,周身聚集了暴风聚雨,就差发作出来。
“什么,中库被洗劫了,”仇氏听了那下人的禀报,一时之间承受不住打击,身子摇晃了几下,很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
啪,啪的一声巨响,海成一掌劈碎了眼前的木桌,霎时之间木渣乱飞,散落一地。
“中库被洗劫了,丢了多少东西,”海成现下最关心的事情,便是他家的中库内丢了哪些东西。
那下人迎上海成那吃人的眼神,脖子缩了缩,结结巴巴的回道:“回……老爷……,中库被贼人……搬空了。”
话音落下,仇氏再也受不住打击,她两眼翻白,眼前一抹黑,顿时晕厥了过去,幸好随身伺候她的丫鬟,眼疾手快,一把手扶住了她,她才没有栽倒在地。
“好,很好,西博坚,你真是欺我海成是死人,”海成气的两眼发绿,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话。
海西林被解开穴道,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这会子听见他家的中库被人搬空了,胸中又串上一股闷气,只觉得口中一股腥甜之气,险些没有吐出一口鲜血来。
“来人,找个郎中来给少爷瞧瞧,将夫人抬回房中歇息,”海成见府上乱着一团,冷冷吩咐下人道。
“是,老爷,”下人们各自令应了吩咐,然后离开去办事。
海成交待了丫鬟好生照顾着海西林,便气愤的一甩袖子,离开了海西林的院子,几个下人抬着仇氏紧随他身后离开。
嘭嘭嘭……第二日一大早,京兆府衙门前,鼓声震天。
官衙们见敲鼓的人居然是从三品的禁军参领海大人,便片刻也不敢怠慢,立即差了人去通报给京兆府尹杨千。
京兆府门前,海成携了家眷堵在京兆府门前,仇氏与他并排站立着,他们夫妻二人的脸色都不甚好看,海西林经过昨夜的调整,虽然整张脸不再似猪头那般红肿不堪,但是也仍然明显带着淤青,由于被棍打,他伤势较为严重,所以是被下人抬着来到京兆府。
海成掌管着函阳城的禁军,也算是天子脚下的红人,虽然京兆府尹杨千身居正三品官职,刚好比海成高出了那么一点点,但是也不敢轻易将其怠慢了去,他接到下人的禀报,丝毫不敢有片刻耽搁,便快速跨着官步,急速赶到京兆府衙的门前。
“海大人,你这般敲响这鸣冤鼓,可是有什么事情,”身为京兆府尹,他见着海成,自然是要将事情的原委弄清楚。
海成见杨千亲自迎接出来,心下还是非常满意,毕竟杨千的官职比他高出了那么一点点,遂客客气气道:“杨大人,本官要控告安国候西博坚。”
杨千一听说海成要控告安国候西博坚,内心微沉一下,他很不愿意惹上安国候府的麻烦,虽然内心不愿意,但是颜面上丝毫未露出半分不愿之情,打着官腔与海成道:“海大人,你与侯爷是不是有些小误会,若真是这样,本官倒是愿意从中调节一下你们之间的矛盾,没必要这般大动干戈。”
“哼,小误会,他安国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