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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一凉,只见红妆身子轻飘飘的飞起来,在空中托起了一个弧度,又重重砸在了地面,她低低呻吟出声,那细碎的痛呼声还未来得及传到穆青耳朵里,门外一阵清脆靓丽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皇上。”声音的主人像只欢快的黄莺欢脱又灵动,她闯进来,眼神定在穆青身上,甚至连地上趴伏的红妆都没有瞧见就直接从红妆身上飞奔过去。
“皇上,我要狩猎场的‘赤雪’。”她站定,笑意明艳光彩夺目,原来是被封为华妃的邵华。
穆青寒铁般的脸色稍微一僵,眼神缓缓落到地面,邵华顺次一望,不觉惊呼起来:“呀,这是谁?”
穆青脸色带了一丝冷寒的笑意,不紧不慢的说:“是一个企图背叛朕的女人。”他眼珠一转,不动声色搂住了邵华道:“你是朕最宠爱的妃子,这朕都是你的了,莫说区区一个‘赤雪’。”说完他一顿,又意味深长扫了眼地面脸色早就煞白的红妆,他指尖轻轻一挑:“爱妃看清楚,你可认得她?”
邵华端详一番,忽然笑出声来:“我记得,我记得,长的和失踪的雪贵妃娘娘好像啊!”
穆青宠溺的点点邵华的头:“她不是失踪,她呀是做错了事,害怕的躲起来了,只不过还是被朕找到了,你要‘赤雪’也不难,只是这‘赤雪’是你她以前的坐骑,咱们要夺人家的心头好,也要问问人家是不是?”
邵华的脸色稍微纠结:“那邵华··不要了,”她坚决的摇摇头:“我不知道‘赤雪’原来已经有主人了,我就是觉得它好玩儿。”
穆青唇角一勾:“喜欢就要争取啊,那不过是一匹马,难不成朕连这个都满足不了你吗?贵妃一向通情达理,你说是不是?”
穆青眼色阴阴落在了红妆身上,带着一丝嘲讽:“这普天啊,都是朕的,朕想要你好过,你就是万人之上的上上人,可朕要你不好过,你便就是人人践踏的下下人,上等与低贱都不过一念之间而已,决定权还是朕不是。”
邵华略微歪歪脑袋:“邵华不懂皇上的意思。”
穆青淡淡一笑:“邵华回去好好想想,慢慢就懂了!”
红妆心里惨然,这穆青是警告自己啊,这自己何尝听不懂?
穆青已经站起身来,对邵华温柔的说:“去吧,去猎场牵你喜欢的马儿,晚上朕会过去。”
暗示性足足的话语,红妆每听一分,心疼几分。
邵华高兴的欢呼起来,稚气未脱的模样很是烂漫,她跑过来红妆身边征求的道:“贵妃娘娘,真的可以吗?”
红妆身子动弹不得,可理智清醒的很,可是此刻她能说什么,她的心如同她的身子一般,冰寒如斯。
穆青冷冽的话语尾随:“爱妃只管去便是,贵妃通情达理定会同意的。”
邵华点点头,有些娇羞有些天真的咬咬唇跑了出去。
红妆心里一冷,这是有多宠爱这个小女子,才会这么纵容她,连尊称都不用,甚至也不用行礼,这般自由的可以在宫中保持她烂漫天真的心境,他当真的宠爱着这个叫做邵华的女子。
帝王之爱向来飘忽不定,难道陷进去的只有自己?
那一剑难道把所有的恩恩爱爱都断的干干净净了吗?
红妆冷笑一声,眼内毫无惧意:“穆青,是红妆对不起你,要死要活任凭处置,但是孩子是无辜的,请你把他还给我。”
穆青皱眉,忽而大笑两声:“贵妃这话说的奇怪,朕若治你的罪真的处死了你,那孩子还给你也无济于事,你是想要带到阴曹地府去,一起忏悔你的罪行么?”
红妆呼吸一滞,深吸一口气:“红妆恳求皇上能在红妆死后抚养孩子。”他的孩子有他来养总是合适不过的。
穆青唇瓣微微一张,带着不可置信的色彩,似乎听到了莫大的笑话一般:“朕来养?呵呵”他嘲讽两声:“所有有关你的一切朕鄙夷还来不及,如今还要养你亲生孩子,真是笑话!”
红妆皱紧了眉头,咬咬唇:“那便交给卫国世无双,红妆立刻以死谢罪。”
穆青玩味的神色渐渐淡了下去,随即附上了一层厚厚的寒冰,他一字一字,说的极为清晰又无情:“不可能的,红妆,不可能,永远不可能,这几个字,你听清楚了吗?朕可以给你致命的宠爱同样也可以给你致命的打击,你听··”他一把抓住了红妆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这是跳动的这颗心在怒吼,在控诉你的背叛,它在说绝对不能放过你,这颗心已经不是爱你的那颗心了,而是厌恶你唾弃你,时时刻刻要打击你的心,你以为我抓你回来就是要看你死在我面前,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轻轻松松说去死,那谁来赔偿朕一年来难受的心,红妆,往后漫漫长日有的是时间,朕要看你匍匐在朕的脚下,取悦朕,依靠朕来过活,谁都不可能将你从朕身边夺走,谁都不行。”
第九十章
一字一句贯穿红妆的心,犹如利刃犀利刺来。
这些,她何尝不知,可是穆青现在的你就满足了吗?这就是我们彼此的结果吗?
我为你生了个儿子,难道你没看到吗?
他还连名字都没有,因为没有父亲啊!
穆青的话却像是催命符般又传来,带着捉摸不定:“朕封你做皇后如何?”
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思考,他又说:“朕再也不会是那个一心爱慕的人,朕要做的是你必须仰望的那个人,你懂朕的意思吗?”
红妆一行清泪自留,忽然放声大笑:“穆青,你真是可悲极了。”
穆青面色有苦也仓仓道:“是的,朕是可悲,所以朕要拉着你一同悲哀的活着。”
说完,他身形犹颤了一把,眼光凉凉扫到红妆身上,走出了宫殿。
不消一会儿,药力渐渐退散,她才能从地面爬起来,抓起桌上的茶壶犹自灌了几口,才觉得身体回暖了。
还来不及喘口气,门外就有了一些宫人鱼贯而入,托盘里盛着华贵的服饰,她略微一扫真是凤冠霞帔。
最后托着发簪的侍婢尤为眼熟,她自是一看原来是桑兰,谁知道桑兰见了她却把垂的低低的,甚至看到不敢看她一眼。
难道是自己的事牵连到了她?
红妆一想,便也没有对桑兰刻意说些什么,对着为首的侍婢道:“衣服退回去,我不穿。”
侍婢面色不改,似乎没有听到般招呼着身后的人将托盘次第放在她面前。
红妆抿紧了唇瓣,这样的局面她该是料到,自己是自小盘旋在尔虞我诈间怎的此刻忽然就愚钝了。
她苦笑一声,那侍婢却道:“请贵妃娘娘移驾浴池,带奴婢帮你沐浴便前去参加册封大典。”
“册封大典?”
侍婢点头,桑兰的目光小心翼翼透过去,又带着一丝怜悯,一丝木然,却又尽快低垂下去。
红妆仿佛木偶般任由套上了那沉重繁华的衣服,再被侍婢搀扶走到大殿,整个过程她仿佛是牵线木偶,毫无生气。
见到她的一瞬,大殿上的群臣有哗然,有惊呼。
穆青只是苍然一笑:“雪贵妃一年前为了护朕的性命被匪贼掳了去,朕心里一直存有亏欠,前几日才得出一些线索,果然让朕找到了,前几日极为大臣又是催促朕册立皇后之位,朕想来想去,这皇后之位就非她莫属了,这上天让朕在这个关头找到她也是冥冥中自有定义。”
群臣中武将南将军终究没有沉得住气,他大步跨出来指向红妆:“皇上,此举臣以为不妥。”
穆青似乎早就料到有人会挑衅,笑着道:“怎么个不妥法,要南将军在册封大典上指责出来。”
南将军脸色一寒:“臣若此刻不说,怕就没了机会,雪贵妃失踪一年,谁都不知这一年她尽力何事何人,皇上对她倍加关爱无非是当年救过皇上的命,她回宫皇上恢复她贵妃名号已经是恩赐,更何况汝南汝正犯案一事,皇上也做了宽大处理,这些都足以抵消皇上心底的愧疚,皇后之位的确空闲已久,但这人选必须是血脉正宗,身份尊贵者才可担当啊,况且,当年有烽火戏诸侯先例,常言都道皇上是为了雪贵妃,而她失踪一年,皇上勤于政事,连破三个小国增加了我离国的势力,如此看来雪贵妃乃妲己妹喜之流,往皇上三思。”
群臣连连点头附和,可见南将军一席话说得十分有理。
穆青沉吟一番,带着些冷意问南将军:“南将军说这么多十分在理,可朕今日要问问你这三国可是朕亲征去破的。”
“正是!”
“这百姓目前安定的日子可是朕给的。”
“正是!”南将军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普天是否需要着朕的治理,朕的性命是否要放在第一位。”
“正··正是!”
“那,”穆青一顿,又冷笑一声:“倘若一年前雪贵妃没有救了朕,这三国能被打下来吗?这朝政还是如斯模样吗?还是说真的性命连一个区区皇后之位都不值!还是说南将军指责朕指定的皇后是妲己妹喜,实际讽刺朕是那昏庸商纣王?”
说到最后,语气渐高,透出不容拒绝的霸气,说的南将军一阵哆嗦和沉默。
气氛寂寥半分,南将军噗通跪了下来:“臣无此意,臣甘愿受罚。”
“如何受罚?”那高台上的人冷声问。
“杖责三十!”南将军咬咬牙。
穆青缓缓一笑:“杖责三十到不必,南将军一把老风骨怕是身体吃不消,既然祸从口出,就掌嘴二十如何?”
“谢··谢主隆恩!”南将军眉目突兀皱起来,却又不敢拒绝。
因此,册立大典上拥兵霸权的南将军倒是在群臣面前生生削掉了气势,活生生被掌嘴二十。
红妆心里暗叹一声,仅是不同往事,穆青确实不是当年那个温润朗雅的男人了,眼前的男人如同传言般,如洪水猛兽般席卷了周边三个有谋反之心的小国,以刻不容缓的气度肃清了朝纲,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大臣消了气焰。
或许,这也是将也在这一年里没有行动的真正原因吧!
不可否认,穆青变强了。
穆青笑颜倾城:“还有谁想要阻止朕吗?”
地下鸦雀无声,透过金珠玉帘红妆升腾起一股笑,不知是为谁,总是想笑,她望着群臣里那黑袍加身脸色肃穆的男子,心底忽然漠然。
她的目光已经毫无波澜的可以从他身上移开,将也的目光却刚好相反渐渐加深蒙上了一层莫名的水汽。
红妆做了皇后,册封当晚却独守空闺,因为皇上去了邵华住处。
南将军在御花园碰到红妆的时候冷笑:“你做了皇后又如何,皇上还不是去了邵华哪里。”
红妆冷漠相对,对他这狂妄的态度毫不在意,如果一年的时光不足于磨平她的棱角,那么这一年来经历的世态炎凉已经肃静了她争锋的心。
她想做的只是一个孩子的好娘亲而已。
她见到孩子是在太子所,士兵不准她靠近,说皇上下了死令,不准任何后宫娘娘靠近,所以,她偷偷溜进去看见熟睡在襁褓中的孩子,想要抱走的时候,忽然窜进来一大群的士兵,门口喧嚣一片。
这时候,梅妃出现了,她神态间有了许多贵气,可见这一年宫里日子过得很是顺风顺水,她拉扯住她道:“随本宫这边走!”
仓皇间来不及带走孩子,就跳出了窗户,知道气喘吁吁的歇息在一间屋子内。
两人未来得及说一句话,门口又有了异动,梅妃透过窗户一望,有些惊慌:“是那些士兵!”
红妆眼眸加深,又听梅妃说:“本宫未生皇子,没有理由去太子所,你先藏在哪里,待我出去看看。”
说完,她一把开了门出去,却不想更多的士兵却涌了进来,一下就围住了红妆兵刃对阵,梅妃面色略有惨白,忽然低低说:“那是个小公主,快抱起那小孩来要挟他们!”
红妆眼光一扫果然看见自己身边的榻上朕熟睡了一个三岁多大的小女孩,红妆被连日的窘况逼迫的来不及细想,便一把拉起了小女孩凄厉一叫:“告诉穆青,还我孩儿。”
与此同时,梅妃也是凄然一声嘶叫:“天哪,皇后娘娘,求求您不要伤害本宫的孩儿。”
士兵一拥而上,偏生这是穆青进了殿来,他的目光落到一脸仓皇失措的红妆脸上闪过一丝恼意:“放开她!”
“你先还我孩子!”
面前一黑,不知是自己身体太弱,还是穆青的武功已经了得到了一定程度,红妆只记得穆青一个手刀砍晕了自己。
混沌间,似乎除了穆青的怒火,她还看见梅妃嘴角的嘲讽。
是啊,这宫里统共就只有一位小公主,那就是她梅妃生的,自小就送到了公主院来,她无缘无故出现在太子所已经很是可疑···
难道,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为什么?
··梅妃··
红妆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水牢,半截身子没入腐水中,令人作呕,她对上穆青那双冷色的双眸,可见穆青已经看了她很久。
她一言不发,穆青亦冷冷相对。
卫国太医说过红妆受不得寒气,看来是真的,她只觉得后背间忽然窜起了阵阵的痛痒,甚至是酸麻,全身忽然无力起来,可一倒下便就要没入这腐水中呛水而死。
穆青说:“擅闯太子所,要挟小公主,直呼朕的名讳,这已经够你死千百回了!”
“还我孩子!”
“你就那么惦念那个孩子,哪怕不顾一切?”穆青双眼忽然眯起。
“还我孩子!”
“只可惜,世无双是鞭长莫及!”他冷冷道。
“我只要我的孩子!”
“红妆,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这一次,他终于不用‘朕’了,然而却不是亲近的意思,而是严厉的警告:“宫里的生存之道,相比你是最清楚不过,我不逼你,你好好想清楚了,到底能不能见到你的孩子还是取决与你,我把花公公留在这里,要不要见你儿子在你一句话,我等着,但期限只有一天,因为,你是活不过明天日出的,同样,你的孩子也是。”
穆青说完,站起身,明黄色的龙袍更显得威严显贵,可是他眼底的冷色却让红妆的心生出丝丝的惧意。
第九十一章
闭上眼,一语不发。
良久。
忽然感受到有道目光甚是犀利的朝着自己袭来,她豁然睁开了双眼,眼前的女子穿着枚红色的宫装,眼眸里盛满了狠辣望着她。
“梅妃!”她径自叫出口。
梅妃冷冷一笑:“住口!你这个贱人!”
红妆眼内无惧,淡淡然。
谁知道,梅妃见她这种模样愈发生气,一把打开了牢门沿着台阶抓住了红妆的长发恶狠狠的说:“枉本宫把你当成恩人,对你赤心相待,你呢?当年秀女进宫李于蓉之死是谁造成的,又是谁嫁祸到了本宫头上,本宫才会变得如斯境地,是你呀,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梅妃失控的模样像极了凶神恶煞,她不解气的一巴掌朝着红妆的面颊扇去,打的红妆一阵昏头转向,“你最可恨了,还要装作纯真善良的模样来冷宫就本宫,居然让本宫对自己的仇人感恩戴德,为自己的仇人做事,你说,你说你可不可恨?”
红妆心里微微发凉,人倒霉了真是喝凉水都撒牙缝,这时刻连她都来插一脚,这陈年旧事。
红妆半边脸被打的赤红,她道:“是,是我杀的又如何?”
梅妃美眸圆睁,发颤的指着她,忽然朝着门口一阵尖叫:“邢官,给我放蛇。”
一旁候命的邢官阿婆嗤笑一声,连忙赶去拿刑具,红妆一件那邢官有些觉得面熟。
真是风水轮流转,那不就是当年在宗人府里折磨绿影的阿婆么,居然调到了水牢,看来今天她定是不会放过自己了。
红妆也终于才明白穆青口中的不会活过明天的日出是什么意思,她的头脑慢慢清醒了。
梅妃冷笑一声:“看在故人一场的份上,今天本宫就让你尝尝这水蛇咬身的滋味!”
说完,她挥挥手,一边的邢官恶狠狠的笑起来:“皇后娘娘,您,还记得下官吗?今日,承您的福下官才被调到这水牢里来,今日您被关进来,下官寻思定是缘分,那就让下官好好伺候伺候您。”
邢官趾高气昂,无比嚣张,一把掀开了器皿盖子,里面的蛇群有碗口粗细,吐着红星子对着红妆。
红妆本能一惧,却丝毫看不到花公公的影子。
难不成今日真的要死在这里么?
邢官已经不给她犹豫的机会将蛇群如数倒进了水中,彷如是得了自由,蛇群一下子四散开,红妆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
梅妃看着红妆煞白的脸终于得到报复后的胜利感,骂道:“还敢跟本宫强皇后之位,你真是不自量力。”
她越说越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