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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说越得意，一下揪住了红妆的头发，又闪过去一巴掌。
火辣辣的触感唤醒了红妆，近了，右手便游艺的粗蛇仿佛下一秒就要咬过来，红妆心底最深处的恐惧被唤醒，她大叫声：“皇上，臣妾错了，花公公快来就我。”顺带着两手一把抓住了梅妃狠狠拉下了水。
眨眼功夫间，忽然从房梁之上窜来一道身影，他一把带起了红妆飞速离开了水池当中，放到了地面，恭敬的请安声：“奴才救驾来迟，娘娘请息怒！”
红妆惊魂未定，目光死死盯着水池中，刚刚她所在的位置，被她拉下水的梅妃此刻被十几条大蛇捆住，面色涨红，一条蛇直接从头顶慢慢将她吞食了下去，糯动的蛇身，血肉模糊的身体，蔓延开来的血，恍惚间想起自己生产那日也是这样止不住的血肆意的流。
她干呕不止，忽然就要向后倒去，本来身后是花公公，这一到势必是扑倒他怀里，意料之外扑鼻的确实淡淡的龙眼香。
她的眼泪便肆意涌了出来，一把钻了进去，揪住他的衣领便放声哭道：“你真是狠心，真是冷血，真是无情，你要我死就给个痛快，何必要这样折磨我，你知不知道我好怕，我也很怕。”
穆青愣了一下。
喉结微动，手有些僵硬，慢慢的慢慢的他闭上眼，紧紧抱住了红妆颤抖不已的身子，他低声道：“红妆，这，又是你的计策吗？”
末了，他苦笑一声，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补上一句：“如果是，就算是算计，只要有理由这样抱着你，朕认了。”
穆青一把抱住了红妆，便走出水牢，忽然又回头，眼神如炬：“把那邢官也一并扔下去。”
邢官一呆，来不及反应，花公公身子敏捷如雷电把她踢下了水。
穆青一路直奔了乾清宫，抱着红妆一刻都没有休憩，将她轻轻放入了浴池里。
温汽升腾，白雾缭绕处，他仔仔细细的洗干净红妆在水牢中被污染的身体，指尖抚到那被梅妃打肿的面颊，眼底蔓延出心疼之色。
粗狂的气息，温柔的动作，似乎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
红妆微微低垂下头：“穆青，我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她道，那个在山峰上疯狂强了自己的银面男子，似乎隔绝他们他们间的唯一可能性。
离国当今圣上，真的会要一个残花败柳之身躯吗？
穆青掌心渐渐收紧，眉心蹙起，为什么刻意忽略掉的是，偏偏她这个时候要提起，生了一个孩子还不够，还要这样面对面提起，来挑衅吗？
是看准了他，是吃定了他吗？
他的微微闭上眼，眼里浮上一层寒冰，他冷笑一声道：“算你识趣，后宫佳丽无数，你这残花败柳之身，朕还不屑于。”说完，他皱皱眉。
‘哗啦’一声，从浴池里站了起来，又回头：“你别忘了，你今日既然妥协了，那变就是臣服朕了。所以就算朕怎么恶心鄙夷你，你还是快些洗干净了来取悦朕。”
尖锐的话语仿佛像一把刀不戳到两个人的心尖儿上誓不罢休。
红妆冷笑两声，仓皇间眼泪烫在手心，她大笑：“臣妾多谢皇上，臣妾很快便会出来，如蝼蚁般匍匐在您的脚下。”
这样的红妆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穆青有些不忍，稍微张张嘴，却又什么音符都说不出，只好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步履愈发沉重。
红妆出来时，穆青已经不在，侍婢进来道：“皇上被西宫的华妃请了去，华妃午后贪嘴吃了些蜜饯，现在闹得牙疼。”
她只是‘哦。’了一声，便要走出乾清宫，又听侍婢道：“皇上说了娘娘封了皇后不好在住以前的离殿，可皇后要住的凤殿还没收拾出来，所以暂时住在乾清宫。”
红妆嘴角牵动一下，却又呆呆的坐到了榻上。
那侍婢却又道：“皇后娘娘还是先更衣吧，去佛寺修养的太贵妃今日要回宫了，我们要去迎接的。”
红妆又站起来，任由那些侍婢将她翻来覆去的摆弄，她想她的人生或许就真的是这样的。
站在城楼一个多钟后，穆青才牵着邵华过来，那邵华蹦蹦跳跳如同精灵般，很是讨喜，身后还跟着一脸阴色的德妃，红妆粗略一想，这四妃除却邵华，似乎就只剩下德妃了，穆青只是淡淡看了看她又牵着邵华谈笑风生。
倒是德妃不情不愿还是给她请安，她淡淡应了一声便也望向城楼上可望见的市集。
好长一会儿时间，才间城门口华贵的轿子出现，阵仗庞大渐渐靠近了城楼。
穆青眼神淡然，慢慢才站起来朝下道：“恭迎母妃回宫。”
红妆看着穆青那张完美无缺的侧脸，忽然心口微微发疼，犹记得太后说过，太贵妃不是穆青的亲生娘亲，二十太贵妃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而夺取了别的嫔妃儿子，可现在他就这样面色润朗的站着面色不改叫母妃，他的心不疼吗？
还是说，他真的太善于伪装自己了。
太贵妃依旧是自己秀女进宫时那般蛮横的模样，眼神锐利看透了红妆反问：“皇上是立了一个商贾之女为后？”
穆青淡笑：“此事说来话长，容后在解释给母妃听。”
太贵妃才悻悻走回了宫，红妆跟上也无益，反正也没人会把她当回事，她一个人慢慢回道乾清宫。
快走到宫殿时，迎面忽然走来一个人影，她眼疾，一下便叫住了：“桑兰。”
桑兰有些急躁，立刻端端正正跪下来。
“你为何见了本宫便跑？”红妆想了想端起了自己认为合适的态度。
桑兰面色有些消瘦，她沉默了半响忽然抬起头道：“娘娘，如今宫中再也不是您独霸了，我只是小小侍婢，生死皆在一念，所以桑兰恳求娘娘主仆一场的情面上放过桑兰。”
“放过你？”红妆有些不解。
桑兰似乎下定了决心般道：“别怪桑兰绝情，实在是桑兰受够了泽泻苦楚，娘娘不与桑兰说话，与桑兰再无干系就是对桑兰最大的恩惠！”
红妆已经猜出了几分，心中已有歉意，她也无可奈何只好点头：“本宫无意害你，只是想要问问你，本宫走后发生了什么？那日册封大典上南将军说本宫父亲犯案是犯了什么案？”
桑兰低头：“奴婢不敢多说，只是娘娘的父亲一家子做的是皇家的买卖，却贪了皇银，被人举发，皇上念他好歹是朝妃家属才给了活路，送到哦边疆充军。”
红妆嘴角牵扯一下，忽然又释怀了，这怕不是穆青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为了警戒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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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桑兰才唯唯诺诺从地上爬起来，走了半截忽然又回过头来：“娘娘，请保重，莫要责怪奴婢贪生怕死才是。，奴婢能看得出皇上他心里是有你的，不然··”她顿了一顿，最终没有把话说完，就扭头不见了踪影。
红妆强自镇定，扬起的确只是一个惨白苦涩的笑容。
一连串的事件给了她太多的冲击，至今，她想不明白的是到底为何梅妃会知道是自己害死了李于蓉又嫁祸给她的。
按理说，这事计划的算无遗策。
当年，不，不对，红妆心里忽然闪过一个人影，秦修，秦修姑姑么？
可她不是将也的人么？
正想着，前面簇簇花坛中显出影影绰绰的人影来，她一时好奇只是拨开花团一看，却惊异的发现是太贵妃和秦修姑姑。
正是说曹操，曹操便到。
难道，是太贵妃指示的秦修姑姑来暗害自己么？红妆再仔细一瞧，却看出一丝端倪，那太贵妃和秦修姑姑分明是发生分歧，这秦修也真是胆大妄为居然对当朝的太贵妃如此蛮横倨傲。
她来不及细想，那厢太贵妃却眼疾，朝着她的方向大喝了一声：“什么人，出来！”
总归是躲不过，倒不如干脆现身，红妆小步过去，盈盈一礼：“臣妾给太贵妃请安！”
“啪。”一声脆响，来不及反应，太贵妃的一腔怒火使到了她的身上，向来这太贵妃便就看她不顺眼。
“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贱种，光天化日下干着偷鸡摸狗的行为，本宫与侍婢说话，你到时躲到一旁偷听，还立了皇后，就这样如何母仪天下！”太贵妃柳眉倒竖，一张白暂的脸庞微微涨红，真是奇怪，这太贵妃年逾五十多，可怎么像是第二春到来似得，越发显得年轻了呢？
红妆自知理亏，沉着；脸也不敢动弹，反正现在在枪口上，说再多总归是错的。
太贵妃间红妆这种模样就更是生气了，如今太后不在，她便是后宫独大，可好不容易回来却被这样一个女人抢了风头，真是可恨！
连着新仇旧恨，太贵妃恶狠狠就想着红妆踢过去，不料一阵洪亮刚毅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太贵妃的行为：“末将参见太贵妃，参加皇后娘娘。”
太贵妃面色一变，立刻收回了脚，挤出一抹笑意道：“镇南王请起！”
红妆微微抬眸，眼前的男子一脸的捉摸不透的情绪，其中百转千回她也懒得理会，
只是凑巧，他倒是救了自己一次，刚刚为自己解围了。
她迅速垂眸，这番举动自然是逃脱不了将也的眼睛，他的目光灼灼跟随着她，呵！真是，一年来，他日思夜想，他势必要占有的女人。
“笨手笨脚的，还不回去反省反省。”太贵妃又一声斥责。
红妆点头，虽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反省些什么，可能远离她总归是好的，她巴不得呢？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一回乾清宫穆青又早早回宫候着，难道他不用处理政事吗？她想。
上次的不欢而散历历在目，她不晓得要说些什么，倒是穆青吹吹漂浮的几叶绿茶，端着翔龙茶碗戏谑道：“怎么，这么恨着朕，都忘记要行礼。”
红妆面色僵硬，只是木然一声：“皇上万岁！”
穆青蹙眉，酝酿了一番，忽然抬眉头道：“红妆，朕记得，你在水牢里是已经臣服于朕的，你主动开口求朕的，这，你没忘吧！”
“没忘！”红壮观淡淡道。
“那你为何要对着朕摆出这样欠了一屁股债务的模样？”
“是红妆本性如此。”
“呵呵，”穆青又笑，嘴角一边勾起，眼神却有些飘忽迷离，带着一丝嘲弄：“可，朕记得你以前可是热情似火呢？”
红妆立刻哑然，这穆青是变得越来越舍毒了。
她略微一思，看着穆青美好舒雅的样貌，脑子一热，咬咬牙问出了想一巴掌拍死自己的一句话“穆青难道真的不爱红妆了吗？”
“不爱！”穆青唇启，风淡云轻，行云流水毫无拖沓。
“有何为证？”红妆问。
穆青微微一笑，笑容间似乎带着一丝嘲弄的意味儿，就仿佛红妆是个笑话般的存在：“就凭着三宫六院。，佳丽如云。”
简而言之，穆青是讽刺她后宫每个女人都甩她八条街吧！
“我不信！”红妆笑着摇头，进行否决，自己在心里赌了一把。
穆青脸色微微一沉，漆黑的眸子一瞬间失神：“是的，妆儿，朕是做不到，朕爱着你一如既往，只要你这般望着朕，朕的心就已经软了，朕的目光在也移不开，你的一举一动对朕来说都是不能没有的存在，就仿佛没有了你，乾清宫它就只是一座宫殿，一座充斥回忆的空殿。”
红妆心口一窒，眼角莫名湿润，连着喉咙处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她多想亲手扶扶穆青的面颊，那般近距离贴着他，靠在他的怀里诉说衷肠。
然而，等她来不及这般做，一阵恶作剧般带着讽刺苍凉的笑声充斥了乾清宫，穆青托着腮，放下了茶碗，一手附在眼眸上，并不去看她，只是一阵冰凉又无情的话语却带着嘲弄把红妆升腾起来的热情感动统统扑灭。
“红妆，怎么样，你是相信了么？呵呵，好笑，好笑，好玩，好玩，你不会真的以为朕对你余情未了吧，笑话。”穆青扬起了脸，嘴角扬起：“你就这般不禁逗，收起你这模样吧，从今以后你是从朕这里得不到一丝一毫的感情，除非是？”
“除非什么··？”红妆面对着他问道。
“除非你来取悦朕！”穆青冷冷说道。
红妆滞在原地，神色间有些凄苦，穆青已经转过了身子，仰着头不知在看些什么，在转头他的目光依旧不看红妆却只是招招手招进来两个宫人冷声吩咐；“去御花园林角··”穆青唇瓣显出苍白：“砍掉所有海棠花，推翻海棠楼。”
“是！”
“不，不可以，你不能那么做。”红妆心里大惊，忽然扑上去：“穆青，那是我的。”
“可你从前也是朕的，可最后呢？”穆青眼神有些赤红，一股恼羞成怒的意味一把扯起红妆怒问：“说话，你还不是要背叛朕，告诉朕，朕哪里对不起你，对不起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你要朕不爱你的证据，这就是证据，朕可以给你至高的宠爱，同样也可以把这些偏爱统统收回。”
红妆一下僵在了原地，目光涣散。
穆青，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痛苦吗？
你以为我就好过了吗？我要如何告诉你孩子是你的，那一剑不是有意的，可一切真相的后面都是那般惊天的阴谋，势必也会透漏出将也的野心。
将也于她而言已经是路人，可却也是不能抹杀的存在啊，他毕竟是抚养她教诲她的人。
穆青看着红妆那般有些痴傻有些纠结的脸色，心一横就要出去；“摆驾裕华宫。”
天知道，说出刚刚那一番话时，他的心有多痛，没说一句不亚于在心口上插一把刀，说的最后自己都流泪了。
为了不让她看见，才立刻右手附在眼睛上。
红妆一瞬间仿佛是清醒了一般，眼里忽然放出异样的光芒，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自己的孩子，他要她俯首称臣，她屈服便是：“皇上，不要走！”
穆青微微一愣，红妆的身子已经扑了过来，一把从身后，自腰间环抱住他，紧紧的，仿佛是一件无上至宝，柔软的身躯，穆青身上一股电流直窜，身体立刻僵硬了。
他有些不可置信，却又听红妆说：“不要走，不要走，不要去别的女人那里。”
穆青生意有些暗哑，喉结微动：“你，··你说什么？”
红枣心一横，闭上眼，无论这是邀宠还是真实的想法，这句话总是纯真的，总是她心底最直白的想法：“不要走，臣妾··”红妆的确是颗玲珑心，只要是她肯，她立刻改口，声音柔柔软软：“红妆见不得您去别的女人那里，如果您非要让红妆心里难受，您做到了，红妆现在心里很痛，很痛，求求你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折磨我。”
穆青心里某处渐渐被击垮，他曾经严厉警告，建立起来的狠心绝情誓言统统只是在红妆的几句话下轰然坍塌。
他无奈的闭上眼，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他的死结，他的劫难，他的心。
红妆索性统统蹦出，都不晓得是为了留住穆青赢得他的心去见儿子，去巩固自己的权利，还是说这些更本就是她隐藏已久的心声：“我是对不起你，可你不能去刁难一颗爱人的心，你以为就只有你在爱，痛苦的爱，难道我就不是了吗？刺伤你也不是我的本意，这一年来我过的有多凄苦，我对你的爱又有多执着，好不容易差点死去都是你在支撑着我的信念，穆青，忘不掉的不仅仅是你一个，已经是一次错误了还要我们继续在这样的错误夏生活，我办不到，难道你就不心疼我了吗？我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这皇宫的锦衣华服遮掩不掉这些疤痕，你回头看看，你回头看看，我还是你心爱的女人吗？”红妆拉过穆青的身子，红妆不知何时拉下了自己的外衣，只留下单薄暴露的肚兜，她的手腕，腹部的确是又跳粉红却又狭长的伤疤，看的穆青一阵触目惊心，看着穆青这样的神情，红妆以为穆青是无动于衷，她忽然奔过去抽出壁上的弯刀，带着一抹决意道：“大不了你也刺我一剑好了。”
刀光剑影，说时迟，穆青一个手刀，弯刀应声而落，他怒斥：“你做什么傻事。”
红妆‘哇’一声哭了出来，撒娇般抱怨：“是你，就是你，是你逼的我做傻事，都怪你。”
温香软玉在怀，穆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可以隐藏的情绪，他一下揽过来红妆，眼眸闭起，真真实实的安慰：“红妆，你这个磨人精。”
一声低低的吼叫，气息逐渐加重，抱住红妆的手臂越发禁锢，他不想再压抑自己了，不想了，他瑶瑶头丢掉那些纷乱的情绪。
放纵吧！
一个打横，穆青抱起了红妆朝着榻上走去，他的唇瓣压上去，恶狠狠的威胁：“这一次，你若在骗朕，朕就剜了你的心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