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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就这么肯定!”敖卓像个孩子似的梗起了脖子。
两人一时间就像斗鸡似的彼此这么瞧望着,只是敖卓更像是孩子一般的犟色,而卿枫则是。眯着眼,似在盘算着什么。
“好了,你们说这样的话,有意思吗?”三太太撑着圆滚滚地身子站了起来:“明明两个人称兄道弟的。怎么就这么吵了起来呢?枫儿,你一路挂心着你的卓兄弟,就不该为这样的言语而生气,至于卓皇子。大小姐已不在卿家族地,你这般拗着又是何必呢?”
“拗着?”敖卓盯着卿枫却是回答着三太太的话:“卿家大小姐她许诺过我,这约是会我和签,我虽然是海龙国的人,却也知道什么叫言而有信,所以我必须守信。”
“可是她不在啊!”卿海再度言语:“人家早就忘了和你的约自己走了,你却还在这里守约,你知不知道这种女娃的话根本信不得……”
“五叔,我不在。原来你就这么说我坏话。谤我名声吗?”此时一直不吭声的秦芳忽然大步向前。她一边大声言语着,一边把罩在头上的皮毛给扯了下来:“看来卿家有必要从上到下都好好学学什么叫规矩,什么叫礼。免得贵族不像个贵族,连街头小贩所知之礼都不如。”
“你……”
“你!”
“嘶……”
“……”
秦芳出现的一瞬间。卿家的人各个都像是被针给扎到了似的,表情惊悚与诡异,只除了卿枫一个,他是微微蹙着眉地打量着秦芳,似乎不明白怎么回事。
“你你你……”卿海瞪直了双眼,话在口中却吐不出来。
他怎么吐?说,你怎么没死吗?这话根本问不出口。
“三爷爷你怎么一脸惊讶之色呢?虽然我是离开了卿家族地,可那天晚上,我可是和您身边的那位影子姑姑打了招呼,说我回去海龙国的地界上考察一下,看看海龙国是不是真心与我们结和睦友邦,怎么,她没告诉你吗?”
秦芳一脸真诚坦然外带惊讶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她很无辜,而这样的话说出来,更是告诉了那些内心有鬼的人:我给了你们一个阶梯,下还不是下呢?
能不下吗?若是不认,大小姐把族中暗杀的事说出来,卿家的脸还要不要?他们这帮子人还怎么立足?
所以卿海一愣之后,只能顺着坡下:“哦?有这样的事吗?”
“当然!”秦芳说着已经看向了那个立在卿海身后,除了一身黑就没什么存在感的卿云:“卿云姑姑,你为什么不告诉三爷爷我的交代呢?”
卿云这会儿其实很震惊,作为亲自出手将匕首刺进卿欢体内,又将对方抛下山崖的她,是十成十的相信卿欢已死。
可是现在,卿欢就站在她的面前,虽然穿着的是海龙国侍卫的衣裳,但束着马尾的她此刻瞧看着自己的双眼是灵动的,脸上挂着得一抹费解表情是那么的清晰它们都在提醒着她,卿欢活着,卿家的小大姐此刻正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的身前。
“我……”她不知道自己可以解释什么,她只知道,她失败了,而且还失败的不明不白。
“卿云姑姑,我知道你素来不喜欢我,总觉得我带着族令回来,会让你们的大少爷爬不上族长之位,所以少不得对我使些绊子。我理解,我承受,也不想吭声,可是,你太得寸进尺了,你身为三爷爷身边的影子,一个刑堂的堂主,竟然不顾卿家大局,不把话传给三爷爷而造成误会,你这可是,掀起内乱啊!”
“我,我……”
“卿家家规刑令第九篇,第十一条,邢堂堂主可记得?”秦芳忽然高声询问,卿云一愣,咬了牙:“记得。”
“说!”
“疏职悖业者,杖十下!”
“刑令第三篇,第八条呢?”
卿云的唇哆嗦了一下,眼盯着秦芳不语。
“怎么,刑堂堂主不记得吗?要不要我来提醒你?”秦芳说着昂着下巴向前一步,实打实的目色凌厉:“枉顾家族大业,无规无矩,乱心背离者,则令杖二十,跪祠三日!我有说错吗?”
卿云的嘴角抽了一下:“大小姐说的,没错。”
“那刑令第二篇第五条和第一篇的第八条呢?”
卿云的眼里已经泛了一丝血红。
而周遭之人则是各个目色中混杂着惊骇与怯怯。
秦芳此时抬手从怀里摸出了族令冲着卿云一亮:“卿云姑姑,请吧?”
第二百七十章 你不是个人!
秦芳不需要说的很清楚,因为她知道,刑堂的刑令,也许讲全面的卿家族人会有些个别的不熟记不全,但头三篇的三十条是一定会记得很清楚的,因为那都是“大逆”之条。
她清楚的点出了第二篇第五条和第一篇地第八条,凡是卿家族人,立刻会知道这两条说的是什么!
“自相残杀,迫害族人为利者,轻则杖五十,重则断四肢,身受‘失手足’之刑。”
“逆谋作乱,违宗主,弑杀宗主者,不论轻重,一律待枷沉湖,死后取其头皮做悔灯长明,其身焚之,不入族坟,族谱除名。”
两条大逆,刑法自然很重,秦芳这样说出来,看起来就是在外人面前保住了卿家人的脸面,却也让大家都明白,这位卿云姑姑,这位刑堂的堂主究竟对她这个大小姐做了什么。
卿云咬了下唇,死死地盯着秦芳。
她很想说,你凭什么给我这些罪名,可是,她说不出口,甚至是根本不敢说,因为此刻她的内心是怯的。
她刺死的卿欢好好地站在她的面前,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被反设计了,否则怎么可能人没事的,在此时此刻站在她的面前,拿着族令来宣告着对她的处置?
所以,她反而不敢抵死不认,不敢问大小姐要罪证,因为罪证一旦拿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海龙国的皇子眼前,卿家将彻底的失去世家的傲色。
烂,就只能烂在心里。决不能烂在外面!
卿云清楚,卿家这些大大小小的管事们,也都清楚。
所以当秦芳拿着族令丢出这样的话时,没人敢反驳。没人敢质问,反而是更多的人把目光都投在了卿云的身上,用眼神在告诫她,千万不要胡来!
“我错了。”终于卿云挤出了几个字来:“我这就去祠堂令罚。但,大小姐,你虽有手中族令,可我真的不认可你。卿家要的是有实力的人为族长,而不是你这么一个,小女孩。”
卿云说完是转身就走,她不能把溃烂摆在外面,但也要让大小姐不能在此刻立威。
秦芳看着卿云的背影,眨了下眼。随即扭头看向敖卓。冲他一笑:“谢谢你的守信。放心,我记得。”
用暗语告诉他,自己明白得补偿他什么后。秦芳直接看向了那个一直看着自己,沉默许久的卿枫。
“你好。我是卿欢,卿岳的嫡长女。”秦芳一脸大方,似乎没被卿云的话给扰出一丝难堪。
“卿枫,三房长孙。”卿枫波澜不惊的说着,眼翘望着秦芳,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很抱歉,我这个时候才出来,实在是打回来起,就听闻大少爷您是如何的深的族人的爱戴,便不由的想,若你真真儿合适,我父亲给我的族令,我也许可以放心的交给你……但……”
秦芳说着叹了一口气:“你挺让我失望的。”
卿枫的眼微微一眯:“卿枫乃卿家族人,只想尽最大的可能护卫着卿家,卿家族长之位并不敢觊觎,但大小姐说失望,不知卿枫哪里做的不好?”
“不察,不清,不人。”秦芳字字清晰的慢慢吐出了这六个字,每个词出来,卿枫的脸上便多一抹不悦。
“大小姐这三个词,卿枫不懂。”卿枫的眼里此时已有了一抹隐怒之色。
他虽然没想到带着族令离开的卿欢会冒出来,也没想到卿云姑姑竟然对大小姐做下了那样的事,但那都是他身边的家人,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
他固然震惊与不齿他们的行为,也生气他们如此的不相信自己而乱来,可是现在,被一个比自己小的丫头这么轻视的吐出三个听来完全不靠谱的罪名,他有一种被迁怒,被侮辱的感觉,登时有些怒火在心中腾起。
“怎么,大少爷觉得我冤枉你了吗?”秦芳说着依然走到了卿枫的面前,她虽然比他矮,说话要扬着头,但她此刻的眼神和气势却并不怯。
“你虽然是今晨踏月归家,可我到底是失踪不见,还是自行离开,你都不去了解,弄明白,你这不是不察又是什么?”
“我是大小姐,是长房的嫡长女,更是族长的嫡长女,我虽为女流之辈,却手持族令而归,纵然你比我年长,可我也是宗主之身,排在你之上,从我出现到现在,你又对我行礼吗?对我尊崇吗?还要我主动与你招呼,呵,堂堂卿家大少爷连尊卑都分不清楚,这不是‘不清’又是什么?”
“至于不人,一个自持样样都比我好的大少爷,在听到别人说我比你强时,你怒极,认为是受了侮辱,可当你听到别人为你做错事而受刑罚时,却没站出来为她求恕一句,你这样的把自己撇的是干干净净了,可毫无勇气,毫无一个人应有的感恩与血性,你觉得自己还算个人吗?”
“你!”卿枫强压下的怒气在这一瞬间彻底的爆发开来。
不察?他只是发现大小姐不在,族令不在,看到祖父与祖母表情的难堪,就隐隐想到发生了什么,而知趣的不去问…因为问了,他就必须要做选择,他宁可喊累的休憩装傻不去碰他,已确保自身不沾半点污泥。
不清?他为什么要清?自小他努力刻苦,目标就是卿家的族长。他知道长房厉害,可他更知道长房膝下只有一子,年纪尚小且有些无成,至于那两位小姐,一位性子弱的要嫁进宫闱为太子妃,一位则是娇奢无知,根本就没有可能去做什么卿家的族长,而现在,大小姐跑了回来,不做太子妃的想当族长,就凭她?
他怎么可能恭敬的低头认她?纵然她的血脉身份摆在那里。但族长已经被流放,自身难保,这个大好时机的节骨眼上,他再不抓紧机会上位。反而去把族长之位拱手想让,他岂不是也太辜负自己这些年的付出了?
不人?
卿枫咬着牙。
他猜想到的是,是不是他们软禁了大小姐,夺了她上位的可能。却没想到竟然是卿云来了个弑杀。
这是大逆的行为,这是违背了族规的,尽管听起来是为他好,可是,他不敢站出来为她辩护,因为他要自己完美,他要自己一身干干净净的,才能完美无瑕的成为族长的最佳人选。
可是,这个冒出来的大小姐。这个本该性子弱的连说话都脸红的大小姐。竟然用这六个字将他讽刺斥责到一身泥污。
不察不清还不够。竟然说他不是人?他,岂能不火大?
“你凭什么教训我?”卿枫此刻已经完全丢弃了他伪装的那份完美,因为此刻他所有的小心控制已经在大小姐的一串斥责里。便成了他的错。
秦芳亮了亮手里的族令:“凭它够不够?”
卿枫咬着牙,不说话。眼里却是实打实的怒色与嫉恨。
“不服对吧?是不是觉得我不就生在了长房家中,才能站在你的面前耀武扬威,对不对?”秦芳说着把族令朝着苍蕴那边一抛,苍蕴当即抬手抓住,秦芳便已冲着卿枫说到:“族令我现在也没有了,不如你和我好好的比一比,看看谁有资格做这个卿家的族长,怎样?”
这话一出来,卿枫呆住了,敖卓则是眼有敬佩的看着秦芳,而更多的卿家族人则是傻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
堂堂族令,竟被大小姐如此不当事的就丢到了一边不说,她竟然还要和大少爷比?
她,她这是吃了老虎胆,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吗?
“你确定,你要和我比?”卿枫难以置信的看着秦芳。
“确定以及肯定。”秦芳说着冲他一笑:“不然,我怎么会让你明白,你离那个位置还远。”
卿枫咬了一下牙:“好,我倒要看看,你让我怎么明白!就是不知道,大小姐想比什么?”
秦芳一摊手:“我不知道,比什么你定吧,只要不是比身高,年龄什么的就行。”
卿枫闻言脸上更有怒色:“我才没那么厚颜无耻!”
秦芳撇了下嘴没说什么,但那表情,却显然觉得他没好到哪里去。
看着秦芳如此表情,卿枫只觉得一股莫名的火气在体内使劲的窜,他咬了咬槽牙说到:“这样,我不欺负你,咱们比三样。大小姐你是都城里的长大的,自幼又是往太子妃这身份上培养的,所以才艺必然绝佳,那比得第一样,就是在琴棋书画里,你选一样好了,免得说我欺负你。”
“大少爷还真是替我着想呢,这个好意我领了,琴棋书画比高下,最直观输赢的那就是棋了,所以,不如这个好了。”
秦芳这话一出来,卿枫的眼里就闪过一丝笑意:“你确定?”
“确定。”秦芳再一次肯定,卿枫点点头:“好,第一样,就比棋艺。”
“去准备棋局吧!”秦芳说着扭了头,自己转身去同一直呆看着自己的卿海以及那位圆滚滚的三太太招呼去了。
她言辞客气,脸上挂着笑,就好像卿云的刺杀就只是她一个人的决定一般,完全没影响到他人一点似的。
而在她与别人的言语里,卿枫看着她,却是一脸的自信,因为他选择琴棋书画,就是为了不让别人说他欺负人,他原本料想着比个书画什么的,反正也不会吃亏,毕竟输赢是大家评判的,族地里向着他的人自是多数。
可是他没想到,她竟选了棋,这简直让他心花怒放,因为他的棋艺不低,祖父都已不是他的对手。
他在心花怒放,伪装成侍从捏着卿家族令的苍蕴则有些担忧的看着那个与人热络的秦芳,眨眨眼后,他轻动了唇,依然无声,但秦芳却偏偏就听见了苍蕴如蚊蚋般的声音:“我会帮你的。”
秦芳微笑着朝他那里看了一眼,她很感激他的帮忙,但却没办法告诉他,棋艺,她是绝对,不会输的。
第二百七十一章 警告,不许喜欢她!
苍蕴这辈子很少有这么热忱到愿意出手帮人的时候。
第一次,他想把这个身无武功的女人护在身后,替她打下这个族长之位,可她拒绝,强调着得她自己来。
第二次,他决定出手替她下一盘玲珑棋局,把卿枫这个自鸣得意的人给好好地挫挫锐气,可秦芳似乎根本不听他的,因为两边棋局从摆第二个云子开始,秦芳就和他指导的路径大相径庭,根本不按他说的来!
起初,他以为她不懂棋局,不明白自己喊她落子是何处,但很快他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秦芳好像很懂棋一样,每个云子都落的很快,极少有思考的时候,而且放的时候,乍看来有些云里雾里,但多两个子之后,苍蕴这个被师父长年在棋路上“欺压”的人,瞬间就感觉到她的预谋不小。
于是,他不再“自作多情才”的为她指导,反而是一面看棋,一面观察她,但见秦芳一脸清风随性的写意,竟让他觉得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
尤其是每每卿枫才把云子放下,秦芳便已落子,那快的速度与并不专注的眼神,让她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高手在与小孩子轻松逗玩似的,有着一种烟视的妩媚与随性的慵懒。
这让苍蕴的心,很痒,痒的就好像有一只顽皮的小猫窝在他的心尖处,玩弄着自己的尾巴,蹭得他痒到眼神都散着一丝热。
而不仅仅是他的心在热,卿枫的心这会儿也热,热得不是痒。而是焦躁不安。
他自认自己棋艺高超,不敢说轻视天下棋手,却也真心没把卿欢放在眼里。
但,这位大小姐。从坐下下棋开始,就摆出了一份超高姿态,不仅非要把先手让给自己,弄得好像自己很拙劣似的。更在之后的每一手棋里,都让他越来越不安。
为何?
因为她的不假思索,因为她的落子奇快,因为她的棋路犀利却是表情散淡。
这让他对自己渐渐地失去了信心,因为他做不到她那样快速的落棋,也做不到她那样的“心不在焉”。
是的,心不在焉,他真心感觉到的就是这四个字,因为她那态度和表情。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在旁边说。你要怎么放,然后她就是只是放个棋那样罢了。
可是,身边没有人指点她。
更甚至。他在有所怀疑后,特意的运了内力想要去捕捉周遭是否真有自己猜测的那般高人相助。
但结果。什么都没有,这让他更加的不安,更加的对自己失去了自信,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遇到了一个棋艺高手,自己是不是已经跌进了她的算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