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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顿时朝后倒了下去。
玉暖随手撩开身上的锦被,站了起来。
抬手伸向黑衣人的面巾。
会是谁呢?究竟会是谁呢?
第十一章 相问
太阳跃出云海的那瞬间,一切都迎来光明。
日光之下,所有的邪恶都无处遁形。
精致却不失贵气的大厅上,围坐着一圈子的人。
玉凌云坐于主位之上,在他右侧的是白兰夕。
紧跟着她的是玉颜和玉暖。
这个家,凡是说得上话的人都来了,可见事态之严重。
大厅的正中央,此刻正跪着一个人,四肢都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唯有那双眼还算自由。
玉凌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低沉而冰冷:“李福,我自问玉府上上下下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刺杀暖暖?”
李福的唇抿成一条线,他固执且凶狠的看着玉暖,那眼神恨不得将玉暖剥皮抽筋。
玉暖默默的看着他。
揭开面纱的那瞬间,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眼中的李福都是敦厚老实,温和有礼,似乎连脾气都不曾发过,她不明白,为何这样的一个人竟对她起了杀意。
她与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直到她从他身上看见了那个东西!
一切便已了然于胸!
“李福,你以为不开口,便会没事了吗?我再问你一遍,你究竟为何要杀暖暖?”玉凌云顿时就怒了,纵使他不喜欢玉暖,可她终究是他的亲生女儿,虎毒尚且不食子,更遑论是他,他自然也是不希望玉暖死的。
“你杀了我吧!”李福头一歪,缓缓闭上了眼,显然早已抱着赴死的决心。
从他踏出那间房的时候,便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可他无怨无悔!
“来人给我用刑,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玉凌云随意抬了抬手,便上来两个体型壮硕的汉子,抬起手中的板子就要打在李福身上。
李福脸色平静,毫无惧色,连眼都不曾抬一下。
不知为何,眼见这一幕,端坐一旁的白兰夕竟不自觉的咬了咬唇,脸上竟闪过一抹不舍。
“慢着!”玉暖突然开口喊道。
顿时引得所有人侧目。
她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李福跟前,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深蓝色,鸳鸯戏水的香囊,在李福眼前晃了晃:“你可认识这个东西?”
李福一眼望去,顿时白了脸。
坐在一旁的白兰夕也微微移动了一下。
“哼!”李福神色一变,冷冷哼道:“不过是个香囊!”
玉暖缓缓一笑:“是啊!不过是个香囊,可这颜色,这图样,都是姨娘最喜欢的,还有这手工,明明就出自姨娘,试问她的东西怎会出现在你身上?”
玉暖开口,声音温和,却是字字珠玑。
李福被她逼得,顿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抬起头,眼光不着痕迹的掠过白兰夕,那一眼,意味深长!
一直沉默不语的玉颜突然站了起来,淡淡的瞥了一眼玉暖:“不过是个香囊,便是娘亲的又如何,这府里,有她物件的人还少吗?”
看着那个鸳鸯戏水的香囊,玉凌云的脸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
那香囊出自谁手,他再清楚不过了,此刻,他身上也佩戴一个,手工针脚与这个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便是图案。
他扭过头去,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白兰夕。
白兰夕的脸顿时便白了。
玉暖柔柔一笑:“该不是姨娘指使你来杀我的吧!”
她这话一落,李福还未辩解什么,倒是白兰夕急急开口了,那样子更像在掩饰什么!
“老爷,我冤枉啊!”白兰夕一下跪倒在玉凌云跟前,伸手拉着他的衣袖,哭的梨花带雨,似比窦娥还冤!
玉凌云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没有言语。
白兰夕一阵心惊,忽然站了起来,一手指着李福大声吼道:“好你个李福,我说我的香囊怎么无缘无故的没了,原来是你给拿去了,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来人啊!还不将他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李福看着她,悲凉的一笑,既没有反驳,亦没有辩解,只是眼中染上一层厚厚的失望。
使得他整张脸一片死灰!
白兰夕不着痕迹的朝后退了一步,嘴唇微微的颤了几下,眼里似有一抹难以察觉的担忧!
李福突然大笑着站了起来:“那香囊的确是我偷的,我之所以要杀大小姐,只因我狠毒了她。”
不知怎地,听他这么一说,白兰夕竟长长的松了口气,起伏剧烈的胸脯也渐渐平稳下来。
“……”玉暖开口,刚想说些什么!
谁知李福竟眼光一凝,朝离他不远的桌角撞去。
“砰”地一声,倒在地上,鲜血顿时染红了地面。
他那般费力的抬起眼,淡淡的看了一眼白兰夕,随即闭上了眼。
“啊!”白兰夕捂着唇,失声叫道,一下晕了过去。
原本晴朗无云的天,顿时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密密麻麻,带来丝丝难得的凉爽!
一切都随着李福的死落幕。
可玉暖知道,这不过是开始,不为别的,只因白兰夕狠毒了她,断断不会善罢甘休!
她的眉角染上一丝淡淡的哀愁,开口谴退了宓荷。
一个人撑着伞,走在雨中。
她的身影在雨中渐渐变得模糊。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一下丢开手中的伞,任由雨打在她脸上。
晶莹透亮的雨顺着她的脸滑落,分不清是雨,是泪。
亦或者那本就是她的泪。
重重雨幕之下,她的身影,那般瘦弱,那般孤独。
忽的,一把伞出现在她上空,为她挡去所有风雨。
她诧异的转过身去,迎上一双温柔如水的眼:“你为何故意躲着我?”
第十二章 应允
竟是凤陌,他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玉暖微微皱了皱眉头,缓缓俯下身去:“见过二皇子”
“暖暖”凤陌淡淡的一笑,伸手便要去扶她。
他看着她,那般的温柔,俊美的脸上尽是宠溺。
暖暖,暖暖……
玉暖一愣,记忆一阵翻飞。
曾几何时,他也曾这样唤她。
似乎一切都不曾改变!
肌肤相触的那瞬间,玉暖猛的清醒了过来,她不着痕迹的朝后退去,将自己的手抽了过来。
她还是玉暖,可再不是他的暖暖。
玉暖噙着浅浅的的笑,盈盈一拜:“暖暖突感身体不适,二皇子若无其他的事,暖暖便告辞了!”
语罢,玉暖转身便要走。
岂料,凤陌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玉暖转过身去,对上一张神色黯淡,颇为受伤的脸:“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对于玉暖的淡漠疏离,凤陌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与她从未见过,怎就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不招她待见。
甚至连见他一面都不情愿,不得已见了面,也是能避则避!
玉暖推开他的手,波澜不惊的说道:“暖暖没有,亦不敢!”
“呵呵”凤陌一笑,语气低沉,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不是傻子,莫说是我,便是这玉府,谁不知你故意躲着我!”
玉暖仿佛受伤的孩子,缓缓垂下头去,不再言语。
傻的从来都不是凤陌,而是她!
凤陌突然大步上前,双手落在玉暖的肩膀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暖暖,你在这玉府的处境,我自是知道的,你何故这般委屈,今后的今后,便由我来守护你可好!”
他的声音字字诚恳,目光深情的似乎能溢出水来。
玉暖突然就笑了,笑的那般明艳,那般嘲讽!
凤陌还以为,她应允了。
脸上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伸出手臂,固执且霸道的将玉暖拥入怀中。
谁知玉暖竟轻轻的推开了他。
凤陌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玉暖缓缓的低下头,弱弱的声音中带着几丝惶恐:“玉暖不敢,殿下乃天子之子,必然胸怀天下,身份尊贵,而暖暖不过一平凡女子。殿下与暖暖何止云泥之差,还望殿下慎言。”
“我不介意”凤陌霸道的握住玉暖的手,任由玉暖如何用力,也抽不回来。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眼睛:“暖暖,做我的妻,让我来守护你可好,此生必定不负如来不负卿!”
若说先前的不过是言语,现在的便是承诺了!
凤陌原本以为,他的承诺必定能让天下所有女子心动。
可惜他错了!玉暖平静的看着他,缓缓的摇了摇头:“暖暖不敢也不愿!”
许是没料到玉暖会是这般反应,凤陌的手顿时滑了下去,一派深情的脸上隐隐有些挫败!
“暖暖告辞!”玉暖不再停留,转身便走。
凤陌突然拽住她的衣袖,将手中的伞放入她手中。
玉暖推了推,凤陌硬是塞入她手中。
他看着她,温柔的一笑,言语中尽是霸气:“暖暖,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在我身下婉转承欢!”
“……”不会,永远也不会了!
玉暖默默的看着他。
看着他转身,看着他离去。
扬起的唇角尽是冰冷的嘲讽!
凤陌,你依旧是这般温柔多情,总以为天下所有的女子,合该爱慕这你,任由你利用。
可惜你错了!
天空不知何时晴了起来。
浅浅的风中,混着花香,泥香,格外的沁人心脾。
玉暖动作优雅的收起手中的伞,随意放在一旁的凉亭之上。
转身离去。
凤陌你看见了吗!你的爱便如这伞一般,是多余的!
雨下的并不算大,也没有风。
不知怎的,不远处的牡丹花,竟碎了一地。
显然是人为的,泥土之上还留着错综复杂的脚印。
脚印小巧,显然是女子的。
“小姐,老爷有请!”玉暖刚回到凝香居,不过一会,玉凌云便差人来唤她了。
玉暖自知他所为何事,不由得一阵心烦,随意推脱了。
突然间,她只觉得身心疲惫!
轻轻的叹了一声!
该来的总会来的!
果然,晚饭之后,玉凌云亲自来了她的凝香居。
玉暖看着他,俯身行礼之后,便不再言语。
玉凌云轻轻叹了一声:“暖暖,你终究是我的女儿,这玉府的荣辱兴衰,与你一脉相承!”
玉暖低眉顺目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勾唇一笑。
这玉府的荣辱兴衰,与她有什么关系,与其说她是他的女儿,还不如说她是他的棋子,用来攀龙附凤的棋子!
见玉暖这般态度,玉凌云心中的那丝愧疚,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轻咳了一声:“暖暖,二皇子向我求亲,说是回京之后,便会请旨立你为妃,我已经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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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啊!
第十三章 相救
我已经应允了,我已经应允了……
这几日,这句话,时时如阴霾一样笼罩在玉暖的心头。
纵使,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可这一天的到来,还是让她寝食难安!
难得她又要走上上一世的老路了吗?
从生至死都是游走于别人手下的棋子,她的荣辱兴衰,她的生死与否,全在别人的一句话,仿佛提线的木偶一般,连哭,连笑都由不得自己。
不,她决不能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这一世,她要活出全新的自己。
许是心情不佳的缘故,这几日,玉暖总是并病恹恹的,精神状态极差。
别人都忙着准备行李,用具什么的,唯有她,整日呆呆的坐着,似乎一切都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六月初九,吉,利于远行。
这一日,天还未亮,只是模糊能看到人影,几辆马车便整齐有序的出了云州城。
“小姐,别人都是带衣物,珠宝什么的,为什么我们要带这么的药材和粮食啊?”宓荷看着马车上堆积如山的粮食和药材,不由得疑惑出声。
他们这是回京述职,为什么搞得跟逃灾避难一样!
玉暖抬起头,收回远处的视线,对着宓荷缓缓一笑:“过几日,你自会知道的。”
“哦!”宓荷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对于玉暖的话半信半疑。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现在的小姐,跟以前的小姐仿佛不是一个人,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在心底压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宓荷,别小瞧这些粮食,很多时候我们缺一金,少一银的不会死,可是少了粮食和药材,很可能就活不下去。”玉暖看着仿佛没有终点的路,想着将来会发生的事,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脸上虽然弥散着淡淡的笑。
可宓荷却觉得她并不开心。
其实玉暖很庆幸,玉轩没有跟着来。
玉凌云和凤陌都是低调的人,或许更多的是因为太过于相信自己。
从云州到汴京,少说得半个月,这前路漫漫的,他们竟只带了十几个侍卫。
看的玉暖只想笑!
果真江上易改本性难移,他们的作法还真是跟上一世毫无二致!
可惜啊,可惜,他们终会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马车一路行驶,为了赶时间,他们极少停下来休息,便是停下来,也不过一刻钟,这可苦了那几个女眷。
特别是白兰夕,不知怎的,自从李福死后,便消瘦的利害。
连带着玉颜也沉默了很多。
想必是被二皇子跟玉暖的事打击的吧!
也是,她可是一直觉得,自己比玉暖优秀多了。
由于分着马车,这一路下来也算相安无事,只是那种疏离的气氛显而易见的很。
倒是凤陌,兴致高昂,脸上从对断过笑,对玉暖更是殷勤有佳,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了准王妃。
而玉暖呢!依旧那副样子,温和有礼,从不多言,字里行间,举手投足时,无不流露着一股漠不关心的淡漠。
这一日,太阳正在头顶上,热气腾的人昏昏欲睡。
马车行驶到一片密密麻麻,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
一眼望去,青翠欲滴。
耳边遍布悦耳的鸟叫声!
许是树多的缘故,竟有丝丝凉爽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路颠簸,宓荷早已昏昏欲睡。
倒是玉暖,一改前几日的病态,多了几分生机。
不知怎地,她竟忽然摇醒了宓荷,对着她没头没脑的说道:“宓荷,闭上眼睛,合上耳朵,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出了马车!”
“哦!知道了,小姐!”宓荷迷迷糊糊的随意应道,丝毫没有将玉暖的话放在心上。
“嘶嘶…。”玉暖的话音刚落,没有多久,马车突然一阵颠簸。
“把女人和财物留下,否则杀无赦!”一抹猖狂的声音,在空气中激起阵阵回音。
紧接着传来一阵隐隐的喊杀声。
空气中顿时多丝丝血腥味。
“小,小姐……”宓荷颤栗的拉着玉暖的手:“我们该怎么办?”
玉暖波澜不惊的淡淡一笑,轻轻的拍了拍宓荷的手:“别怕,听我的话,乖乖的闭上眼睛,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宓荷很是听话,闭上了眼睛,身体却还是忍不住颤抖。
玉暖挑开车帘,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
黑衣蒙面的山贼足足有一百多人,个个拿着大刀,勇往直前,毫无顾忌的样子,当真跟上一世一模一样。
一切似乎都未曾改变!
唯有她,再也不会做那样的傻事!
凤陌,紫衫飘飘,长剑在手,散落的发丝,随意的拂过他的脸,行云流水一般的穿梭在个个山贼间,动作说不出的恣意,可惜终究寡不敌众,身上已然挂了彩!
“啊!”突然间,玉颜尖叫着从马车上冲了下来。
本就绝色的小脸,染上一层弄弄的恐惧,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顿时,引得那些个山贼一阵心花怒放。
顷刻间,所有的山贼都将目光放在玉颜身上。
财物他们见多了,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绝色美人。
玉暖看着看着,清澈的眼底闪过一抹森冷的寒芒。
玉颜当真好歹毒,竟引着那些人朝她所在的马车冲了过来。
“宓荷,走!”玉暖一刻都不敢耽误,拉着宓荷便跳下马车!
“快去保护暖暖!”眼见这一幕,凤陌顿时急了。
就连玉凌云脸色也变了,迅速的朝玉暖这边冲了过来。
“姐姐,我好害怕!”玉颜凄凄哀哀的哭着,一下扑进玉暖怀里,紧紧抱着她,那摸样跟偶尔撒撒小性子,冲着姐姐撒娇的妹妹毫无二致。
玉颜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