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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两银子,不是给碧柳的。而是给碧纹,给这屋子里伺候的丫头们瞧的。
吩咐了一个丫头去小厨房里端才炖好的补汤,又命另一个丫头去二门处,等着侯爷回来报信,罗娴娘重新洗过了头面。
素面微湿。优雅地坐在梳妆镜台前,巧手丫头在她面上细细施为,画了看似朴素却实则繁复的淡妆。
换上了清新素雅的衣衫,镜中便现出一个清丽美人儿,面庞娇丽粉嫩,吹弹可破,正是十九岁女子才能有的鲜妍,罗娴娘自己瞧着,也微微点了点头。
“夫人,侯爷回来了,正在书房。”
罗娴娘矜持地点点头,叫了丫环拎着食盒跟在身后,朝侯爷常去的内书房方向走去。
走到书房外的花径上,正好瞧见游廊下的小厮,“侯爷可在?”
“见过夫人,侯爷在的……”
后半句话瞄了眼罗娴娘,欲言又止。
罗娴娘问道,“怎么了?”
小厮低下头回答,“方才朱姨娘进去了,说是给侯爷送汤……”
话音在看到罗娴娘身后丫头手里东西时便更低了下去。
这年头,你也送汤,她也送汤,侯爷喝得过来么?
罗娴娘身后的丫头瞪了小厮一眼,“那你就不会拦着?这书房是什么地方,哪能什么人都进来?”
小厮委屈道,“我拦来着,可是朱姨娘声音大,侯爷听见叫进……”
恰自不远处的书房内,飘出几声女子娇滴滴的笑声,透着说不出的愉悦魅惑,又仿佛是在隔空示威。
罗娴娘心里登时酸得跟在醋里泡过似的。
“这个龙骨汤是一早就熬的,正合眼下的节气,侯爷这两日早出晚归,很是辛苦,这汤又熬得清淡,应是合侯爷的口味……”
小厮忙不迭地边听边点头,心想您跟我说这么多也没用,侯爷那边已经有朱姨娘送来的十全大补汤了吖。
“书房这边不是有小茶炉么,把这个放在茶炉边上煨着,等侯爷有空了,你就端去给他。”
说着,不用罗娴娘发话,一个眼神,身后的丫环就笑眯眯地往往小厮手里塞了个荷包。
“一定一定,小的一定照夫人的话办。”
哇,夫人就是夫人啊,这般贤惠大方。
罗娴娘面上挂着温婉笑容,转身便朝来时路而去。
想是心中有事,待走到小径转角时,眼前发黑,身子一个趔趄,就朝边上的花丛倒去。
“哎呀,夫人,夫人!”
安乐侯府内。
跪着的地点从院门口的水磨青砖地儿转换到带着地毯的屋中,钱妈妈悄不可见地移了下酸痛的膝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老实而诚恳。
“二夫人,世子爷,老奴说的句句是真啊。”
除了她先前想拿架子晾一把二小姐和在半路听了翠屏的蛊惑给了她五十两银之外,钱妈妈自觉说的都是事实。
“这回的一定是,一定是了,修平,你快带人到武安府。去把你妹妹给接回来!”
年纪,长相,甚至名字都对得上,这回定是确定无误了。
云氏激动地就一把抓住了儿子罗修平的手臂。完全忽视了跟在罗修平旁边的儿媳纪氏。
罗修平扶了把云氏,“母亲先坐,待儿子问清楚了再说。”
“你说,是那个姬举人家的保镖指认说是翠屏他们勾结山匪?翠屏最后还说她的表姐是三小姐身边的一等丫头?”
罗修平今年已经二十五岁,风华正当年的男子,已经开始在外头交际办事,眼界自然比内宅妇人强得多。
虽然这回这个有可能真是小妹,他也感到高兴,可这事听着他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三婶知道了消息,反是自己派了几个人就去接了?
去认亲。人家还不大稀罕认?
路上又碰到了山匪?
一个穷举人家里还能有四个保镖,身手还极是厉害,三个山匪说杀就杀了,还没到眨几眼的工夫?
要知道自己这个当世子的,随身护卫里都没这么厉害的哩?
而且更离奇的是。人家一口就把翠屏给指认出来,翠屏的表姐又是三妹妹身边的大丫头,哦,似乎是叫碧柳来着。
翠屏一个丫头,自然是没钱买通山匪的,三婶子贪钱,自然也不会拿着白花花的银子做这种事。那么,就是三妹妹做的?
三婶子悄悄派人去西川省寻人这件事,连自己当着家的母亲都不知道,怎么三妹妹一个嫁出去的,倒是消息灵通起来?
这个庶妹平时温婉乖巧,虽然知道她也是个不简单的。可除了跟着大伯母去赴宴不知怎地就搭上了长宁侯这件事外,这些年在府里倒是没见她做过什么妖。
如今手怎么伸得这么长?
难道是因为早年姝儿跟长宁侯定过亲这件事?
可那都多少年了,而且长宁侯早就娶了名门出身的于氏,又纳了几个姨娘了,娴娘还惦记这个。那不是吃饱了没事做闲得?
他这么一问,沉浸在这回终于找着了小女儿的喜悦中的云氏终于也回过味来。
“怎么,翠屏的表姐?是哪个?”
旁边的大丫环自然对这些都门儿清,“是三小姐身边的碧柳。”
云氏琢磨了一会儿,横眉咬牙道,“贱人果然生的贱种!”
纪氏目光一闪,上前扶住了云氏,低声相劝。
“母亲莫恼,如今二妹妹有可能找着了,这可是件天大的喜事啊!不如咱们都回去好好商量如何接二妹妹回来如何?”
她可不似云氏和罗修平,这二妹妹从来没见过,自然不会有多少感情。
而三妹妹娴娘就不同了,再是姨娘生的,那也是嫁到了长宁侯府做夫人,日后前程似锦,轻易还得拉拢着些呢。
要知道长宁侯府可比安乐侯府的份量重得多啊。
婆婆这样说话直冲冲的,还是在唯恐天下不乱的三房,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云氏果然被说得动了,拍着纪氏的手,含泪道,“嗯,这话说得在理,走,咱们这就回去商量去。”
一干人浩浩荡荡地离了三房。
无论是跪着的五个下人,还是三夫人齐氏,都是松了口气。
齐氏本来拐弯抹角地想提提自己花出去的那些银子,可大房来的几个人,不是关注罗姝娘,就是关注罗娴娘,哪有人能想得起来给她补偿?
不由得手捧心窝,直叫堵得慌。
云氏回到自己院子里,就开始忙活起来,身边的人都给指使得团团转。
一会儿说要派人去告诉大女儿罗妧娘一声,一会儿又惦记着收拾出一个风景好的院子来给姝儿一家子住。
“诶?不是说已经成了亲,嫁了个举人?还有个小闺女?这院子一定要收拾得好才行,去把我的小库房开了,要什么就从里头拿!”
本以为姝儿不知道会流落到哪儿,会不会所嫁非人,没想到还能嫁个年轻举人诶?自家府里还没一个呢!
“嗯,我过了午也得去挑挑,准备些好料子,给姝儿和外孙女做上几身穿得着的……”
“真是老天有眼,我的姝儿还能找回来!明日我就去莲台寺还愿去,拜谢菩萨慈悲,让我母女团圆……”
纪氏的兴致就没云氏那般高涨了,只是碍于自己儿媳的身份,敷衍着附和几句话罢了。
罗修平看着母亲这个样子,也不好泼冷水,便起身道要去找父亲说说出行去西川省的事。
这些年,一直不放弃寻找小妹的是母亲,父亲的态度,并不热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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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某月的手速略渣,这一章有点小肥,大家有木有发现?
下一章争取也肥一些。。。
正文 、152 萌夫**
世子罗修平想着,这回去西川,父亲虽然可能不会反对,怕也是不以为然。
罗修平抬脚朝外走,差点跟一个飞跑而来的小丫头撞了个满怀。
“世子恕罪,世子恕罪!”
小丫头忙跪下求饶。
“起来吧,下回莫这般跑,什么急事要这么慌张?”
小丫头爬起来,笑嘻嘻而没心没肺地说,“世子爷,是大喜事呢。”
“长宁侯府派了人过来报喜,说是咱们三小姐,有喜了呢!”
长宁侯府派来的是个年长的妈妈,这个妈妈在长宁侯府的地位可不一般,是长宁侯苏淮的奶娘,因此就算到了安乐侯府,云氏也要给她几分面子。
坐在绣墩上的奶娘,笑得眼睛都眯到了一处,显然是欢喜得紧了。
“我们侯爷子嗣少,就大少爷一个独苗,这回夫人忽然就有了,而且都有三个多月了,我们侯爷高兴着呢,这不,就赶紧来给亲家夫人送喜信了。”
云氏矜持地坐在那儿,手里端着碗汤,慢悠悠地喝着,并不吭气,只任着儿媳妇纪氏装出欢喜模样来,跟那老东西对答。
三丫头倒好命,专门在这个时候怀上了,不然,自己还想等着她回来时,当着众人的面儿,问到她脸上去,那翠屏碧柳的是怎么回事呢?
还有这报个喜信而已,用得着派这么个老东西来么?来岳母面前示威么?
云氏眼皮下的眸光闪了闪,心想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亲娘会爬床,亲女儿自然也会勾搭男人,那个长宁侯想来是被套牢了。
哼,当初,苏淮的亲娘在生时,跟自己也算是投缘。两下说合,就给苏淮和姝儿定了亲。
后来苏淮的亲娘死了,云氏还当苏淮是个没娘的孩儿,很有几分可怜他。没想到长大了却是个好色的风流种!呸!
正被交待过卧床休息的娴娘半靠着迎枕,一口一口地喝着大丫头送上来的安胎汤药,心中狂喜不已。
果然是老天都站在我这边!
就算是那事跟自己有关系又如何?
不过是几个小老百姓,且那个翠屏和丁四都死无对证。
侯爷难道愿意自家夫人的名声被抹黑?
自然要动用势力去抹平的。
就算是生自己的气,可见自己怀了身子,还不是就软和下来?
虽然说了几句敲打的话,但对自己这一胎,那关心是明显的。
自己这回,定要生个男丁!
有了儿子,再把管家大权抓到手里。再养废了继子苏谦,到了那时,谁还会去稀罕讨好那没落的安乐侯府里的老太婆和嫡母云氏?
罗娴娘咽下一口苦涩的汤药,面上却是忍不住的笑意,仿佛她喝的不是药。而是仙浆玉露一般……
姬誉一觉醒来,再睁眼已是天光大亮。
他躺在松软暖和的被窝中,身上只着了……
呃,什么也没有!
姬誉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僵,目光警觉地四下里一打量,这才松了口气。
是在自家的卧室里。
屋里熏着一点香,是清雅的松柏香。
这个香是他最喜欢的。然后罗姝娘就常用来熏屋子。
在这种日常细节上,姝娘总愿意迁就自己。
他动了下,想要起床,却觉得头痛欲裂,四肢跟灌了铅一样沉。
昨儿他喝了多少,自己都不记得了。后来大约是木大把自己扛回来的。
这还是他头一回喝得大醉。
想到昨日那群人,个个都跟喝水一样,最后醉得东倒西歪,丑态百出的,姬誉就不禁摇摇头。下回可不能再跟他们这样了。
一套新衣就放在床头,昨儿他换下来的衣服,已经不见了。
姬誉换好了衣衫,坐在床头,还觉得眼前有点晃荡。
就听见门闩响动,大妮儿好奇的话传进耳中。
“娘亲,你不是说要把我爹锁起来,再不让他出去乱喝酒了嘛?怎么就开了门啊?”
姬誉登时在心中汗了一把。
原来方才自己是被关在卧室里了啊?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都没穿衣服,要是不闩门,万一大妮儿小孩子想要进来,看到岂不是尴尬。
大门一开,阳光照了进来。
一大一小两个小美人儿站在门口,背着光,看不清面容,可是浑身却洒满了春日的晨光。
“爹你起来啦?”
大妮儿蹬蹬地跑了过来,扑在姬誉的膝头,姬誉一把将小家伙抱起来,大妮儿格格笑着,凑过来闻姬誉的脸,“爹,你今天不臭了!”
又伸出小手来戳姬誉的脸,“咦,爹长胡子啦?”
短短的胡子茬儿,摸起来还有点拉手。
罗姝娘笑盈盈地走过来,手上端着一碗汤面。
“大妮儿莫淘气,快下来,让你爹吃点东西。”
大妮儿吐了吐舌头,从姬誉的膝头爬下来,冲着二人咧嘴一笑,就跟只快乐的小狗般地跑了出去。
罗姝娘端来的面,香气扑鼻,汤清面白,几块恰到好处的香菇和一丛鸡丝,上头撒着翠绿的香葱碎,滴着几滴香醋,单单是瞧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是姝娘的手艺吧?”
姬誉吃得飞快,一小碗汤面十几息间就干净得连滴汤都不剩,他兀自还有些意犹未尽。
话说虽然姚婆子的手艺也不错,但还是姝娘亲手做的饭,别有一番滋味在里面。
原本因为宿醉有些翻天覆地的肚子,此时暖暖地平复了下来。
仿佛早就在期待着这一小碗的美食似的。
罗姝娘微笑地看着他,光洁地额头和挺直的鼻尖微沁着汗珠,两只大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眼巴巴的模样,好像一只温驯的大狗,依偎着主人还想要点好处。
“先垫着点肚子,很快就吃午饭了。”
罗姝娘不自觉地摸了摸他的头,差一点就要说出一个乖字来,好险在信口开合之前给咽了回去。
姬誉伸手抱了罗姝娘的腰。微微一用力。
罗姝娘就跟他并肩而坐,姬誉把头枕上罗姝娘的肩头。
“昨天,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
那种醉到不知东西南北,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全身光着的感觉。可是着实恐怖。
“是木大扛着你回的呀?你不记得了?”
罗姝娘信手给某人揉着太阳穴,某人很是舒服地把头凑得更近了些。
“记得一点……”
哎呀,宿醉之后有人照看就是好啊。
“你回来的时候都吐了呢,大妮儿这小丫头皱着鼻子躲得老远,还说爹爹好臭,不要跟爹爹一起玩了。”
大妮儿对喝醉酒的人有天然的厌恶,还是很小时留下的阴影。
不过昨儿那嫌弃的模样,过了一夜就消失无踪了。
“姝娘,我以后再也不跟他们喝酒了。”
某人乖乖忏悔。
那帮人,平时看上去斯斯文文。没想到三杯黄汤下肚,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起哄抬轿,赌酒斗拳,还逼着喝得少的人也要喝。说什么不会喝酒的就不是真男人。
姬誉当时也是喝了两杯之后,变得有些容易受激,就中了招喝多了。
“少喝一点倒是无防,不过似昨儿喝那么醉,又吐又闹的,可真是伤身子。这回可头疼了吧?”
某人这般自动承认错误,罗姝娘自然也不会碎碎叨叨地念他。
“嗯。头疼……”
借着难受的幌子,某人又把身子朝罗姝娘怀里靠了靠,撒娇般地嘟哝着。
罗姝娘眨了眨眼。
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养了一个大儿子似的?
哎呀,怎么不小心地把这话给说出来啦?
某人却不以为然,“姝娘才跟我母亲不像呢……”
罗姝娘悄悄地吐了吐舌头。
“我母亲可没姝娘这般温柔体贴……”
姬誉想起姬家家主那长年高贵冷肃的表情,大约只有在姬誉表现得极为优秀时。才能得到她一个仪态万方的微笑吧。
原本姬誉心目理想的另一位,就是母亲那般的高贵冷艳矜持严肃的贵女。
可现下,如果让姝娘忽然变成那般的人,怕是自己会躲在卧房哭晕吧?
罗姝娘的手顿了一顿。
比自己的婆婆还要温柔体贴什么的,这应该是在夸奖吧?
红润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姝娘。昨夜我吐得狼籍一片,是你给收拾的吧?”
哎油,还有亲亲娇妻大人给亲手洗的澡什么的,可恨,居然一点也没有印象了!
平时清醒的时候都没这样的待遇好吧?
罗姝娘点点头,“是啊。”
想到昨夜,心中邪念顿生,不由得手指下滑,在某人下巴上捏了一把。
“吐得死去活来的,还满口胡话,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喝那么多。”
某人身子不由得一僵。
呃,这是,这是被姝娘给调戏了嘛?
诶等等,胡话?
“什么胡话啊?”
心里肿么有点忐忑,不会把自己的最大秘密给交待了吧?
姝娘低下了头,几乎跟某人鼻尖相对,呼吸相闻,盈盈笑道,“你猜?”
某人喝醉了就爱表白这种事,咱会告诉他嘛?
话说,不知道是喝得烂醉才有这种效果,还是只有微醉就有的呢?
这是个值得一试的问题。
某人小心肝乱扑通了一把,眼瞧着那如花红唇就近在眼前,如同樱桃般鲜嫩可口,心中那点理智早就抛到了不知何方。
“是不是说那朵珠花的事?”先从小秘密开始交待可以啵?
嗯?
“珠花?什么珠花?”
原来不是这个?
某人眼珠转了转,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