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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士光还持意到邓家走了一趟,拜托表姐照顾地,岂料,防不胜防,他们还是在孩子身上找到了缺口,究其原因,是因为福娘虽然精明却太过善良,对待庶子的亲娘不能狠心决断,事实证明,奴才就是奴才,也只能把他们当做奴才看待。
邓少聊暗下决心,回家以后,就把妾室全都卖掉,下贱的女人就是惹祸的根苗,文家现在和睦安乐,也是因为没有妾室的缘故。
邓少卿口中答应着,又叮嘱福娘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自己会想办法救她出来。
岂料,永春这个时候冲了上来,“母亲不会杀人的,大人若是带走母亲,就把我也抓走吧,点心是我送给弟弟吃的。”
永春跪在地上,眸子里射出坚定的光芒,那样清亮亮的眼神,看得许县令心里直发虚,有种无处逍形之感。
许县令一直不说话,永春说道,“大人,您不开口,代表是默许了吗?
姚永春谢过大人,”永春站了起来,往门口跑,一边跑,一边减着福娘,众人惊得目瞪口呆,直至此时才反应过来,姚之胤追上前,要把他拉回来,福娘也劝他回去,永春抱着福娘的手不肯松开。
族长老泪纵横,颤声道:“大人,这样的女子,她会杀自己的孩子吗?
大人为何执意要把人抓起来!”
许县令沉声道:“人命关天,本官不能因为一面之词就随意放走凶手。
福娘此时刚走到影璧墙边上,听到许县令的话;冷笑道:“大人,在没有证据证明妾身是杀人犯之前,妾身充其量是嫌疑犯,大人如此黑白不分,妾身有理由怀疑,大人的官位是买来的吧!”
福娘傲然的抬抬头,“大人,妾身一定会用事实证明,我并非杀人凶手,到那时,希望大人头上这顶乌纱还在。”
福娘冷笑着被衙差押走了,永春一直不肯撇手,被姚之胤强行抱了回来,永春看着福娘的背影放声大哭。
福娘不会害怕,因为这桩案子,必须经过皇上,案情重大刑部一定会来人勘验,虽然天气炎热,但若是有心保存证据,还是能保住的。
到了县衙,已经天黑,但案情重大,需要立即升堂问案。
三班衙役站定之后,喊过堂威,许县令便端坐大堂之上。
福娘等人被押了上来,许县令一拍惊堂木,“姚文氏,快快从实招认你是如何毒杀五条人命的。
文福娘冷笑,曾经,她也做过类似的位置,但是,她没有这样一上来就把别人定罪,这是两个世界最大的差别,若是米国人知道这里,一定不会再说人权问题。
福娘跪的挺直,冷笑一声,朗朗道:“开大人,衙门口的圣愉牌坊上清清楚楚的刻着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默。就是到了皇上面前,也能堂堂正正的说,妾身不曾杀人。”
许县令的脸色有些难看,此等大案,若是不尽快找个凶手出来,自己项上这顶乌纱帽,肯定保不住了。
“姚文氏,本官看你是讨打,来啊,上刑具。”
大堂上常用的刑具有板子,夹棍和栉子,最厉害的莫过于后两种,尤其是栉子,夹在手指上,略一用力,便会疼昏过去,所谓十指连心,福娘没有吃过苦,如何熬得住刑罚。
福娘无所畏惧,头抬得更高,“大人是想屈打成招吗?莫忘了这桩案子,府衙,省按察司和刑部都要重审,纵然大人此时屈打成招,一旦到了府衙,省按察司和刑部,妾身一定会襄明冤情。”
顿了顿,福娘道:“大人,今天就是文福娘的命留在这大堂上,也不会招认没做过的事情。”
福娘声音清朗,掷地有声,堂外看审案的百姓齐声叫好。
许县令恼羞成怒,拿起签子,手高高抬起,却听得屏风后面一声轻咳许县令只好放下签子,沉声道:“退堂,将一干人犯收押,明日再审。”
众人有知内情的,绷住脸,眼睛里却抵不住笑意流露。
福娘等人被押下,大牢位于县衙的东南,被押进女牢大门以后,两个女禁子迎了上来,做好交接,其中一个岁数猜大的女禁子笑道: “少奶奶, 别害怕,我是沈婆子,她是利婆子,邓家大少爷已经交代小人, 定然不会让您受委屈的,一看少奶奶这面相就知道是好人,少奶奶不会有事的。”
福娘苦笑,“谢谢两位大嫂。”
“少奶奶还没有吃饭吧,邓家大少爷派人送来的吃食都还热乎着呢。”
女监和福娘在影视剧里面看到的不一样,一排南北向的低矮小房子,屋里又黑又臭,打开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福娘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微弱的灯光下,善于察言观色的婆子笑道:“少奶奶,女牢里面只能这样了我已经让人把里面打扫干净,您就先委屈一段时间吧。”
福娘道声谢谢,和几个丫鬟走了进去。
一灯如豆,忽闪忽闪着。
女禁子客气了几句,就笑着锁上门出去了。
福娘坐在木板床上,玉燕低声道:“小姐,先吃点东西吧。”
福娘摇摇头,她怎么吃得下去,五条人命,永深还变成了哑巴,还有永春,那孩子·····福娘双手捂上脸,她不知道自己又没有希望活着出去,虽然她熟读《大正法典》,却根本派不上用场。
且不说福娘如何悲伤,许县令回到后衙。
后衙最好的院子就是他们夫妻的起居之所,两进的小院,住着他和妻子洪氏,他们只有一个三岁的女儿,洪氏身体不太好,结婚五年,只生下一个女儿,再无所出,曾经有一个通房丫鬟,被留在了老家。
许县令和洪氏是指腹为婚,许县令的祖父也曾做过一任知府,奈何晚节不保,被皇上罢了官,那时候,他们已经和洪家订了亲,洪家碍于颜面,没有退亲。
许县令的祖父母以及父母去世以后,老管家带着他投奔了洪家,洪家到也没有亏待他,给他找了当地的名儒,安绯在城外的别苑居住,洪夫人隐晦的告诉他,若是金金榜题名,就让他们完婚。
许县令考了三年又三年,方才考中了举人,岳父花了一些银子让他做了庆都县的县令,庆都县没有定阳那么大,但是庆都县平静,更何况他岳父曾经在此地为官九年,毕竟有一些人脉在这里,所以许县令也就坦然接受了。
洪氏是长女,母亲身体不好,她一直代为掌家,所以洪氏在夫君面前,也是一副强人模样,许县令念着岳父的知遇之恩,一直对洪氏宠爱备至,即便是通房丫头,都是岳母安排的,从不曾想过纳妾。
时间久了,或许是习惯,或许是宠爱,开县令变得有些惧内,家里家外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洪氏说了算,若是有人打官司或者办事机灵的从不找许县令,只要洪氏高兴了,怎么都好。
邓少卿走了之后,邓老太爷就让老夫人传话,让儿媳妇去找洪氏。
夙玉和洪氏有过两面之缘,第一次是开县令到任的时候,众乡坤携家春宴请老爷太太。
第二次,是洪氏带着女儿在邓家的绸缎庄。
夙玉也是一个干脆的人,听了公公的点拨,立即精神起来,带上礼物,直奔县衙。
洪氏听说夙王来访,已然心中有数,接了拜帖,命人带她进来。
后衙是另外有门的,小巷深处,罕有人至,没有人愿意接近县衙给自己招事。
福娘的名字,洪氏是听过的,姚家的生药铺,在庆都县都很有名价格公平,不缺斤短两,不掺假。
姚家的当铺,不欺生,不蒙不骗。
姚家的饭庄,隔三差五会有新等式出来,伙计热情,掌柜的周到,即便是乞丐到了门上,也会舍一碗粥,绝对不会仗势欺负人。
不过,福娘最大的声名不走这个,是她的强势,姚家婆媳不和,新媳妇独自住在表姐家的外宅,庆都城的人怎么会不议论。
夙王进来,行了礼,洪氏请地坐下,夙玉面有难色洪氏笑着挥手让众人退下,房间内只剩下两人,夙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口称冤枉。
洪氏故作不知,笑着请她起来,夙玉哪里肯起来,眼含着泪请洪氏做主,洪氏始终面带微笑,请她起来说话,却不肯做任何承诺。
夙玉心中有数,跪在地上,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洪氏也听着掉了眼泪,为福娘,还是为自己,她也说不清楚了。
趁着洪氏拭泪的功夫,凤玉悄悄的放在桌上一个精美的盒子,洪氏也只做不见,一边拭泪一边说,“邓家奶奶,说起来,我们女人不该干涉堂上的事情,可是听邓家奶奶一说,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发酸,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一定尽力。”
言尽于此,夙玉终于看到了一线希望,便起身告辞回了家中。
于是,就有了大堂上那一幕的出现。
许县令问洪氏,是不是有事,洪氏请他坐下,淡淡道:“夫君,妾身想问,你这县令,还打算做下去吗?”
“夫人何出此言”
“夫君初涉官场,很多事情想必是记不住,妾身想问夫君,可知道文福娘是什么人?”
“她是什么人?”许县令听的一头雾水,他虽然知道夫人肯定是为了文福娘的事情唤他,却不明白夫人为何有些一问?
“文家老爷做过一任县承,不足为外人道也,重要的是文家二少爷文士光,大概夫君不知道,文士光是侯爷的至交好友,这次姚家出事,有几个女人受到了牵连,妾身也跟夫君提过醒,难道夫君就忘了吗?官场本来就是一张牢不可破的关系网,夫君若是想单独织一张网怕走不可能。”洪氏叹了一口气,“夫君若是急于求成,糊里糊涂的破了此案 莫说头上这顶乌纱,我们一家三口的项上人头能否保住,也未可知。”
“夫人有所不知,这次死者虽然都是奴仆, 却足足有五条人命,还有一个孩子变成了哑巴,这等大案,抹杀了我半年来所有的政绩,若是不尽快了结此案,我怕夜长梦多啊!”
洪氏柳眉一竖,矫叱道:“夫君,你好糊涂,若是草草结了此案,莫说政绩,就是脑袋都保不住了,夫君去过现场;难道就没有寻到蛛丝马迹,那姚文氏心地纯良,扶危济困,这样的好人,怎么会事杀人凶犯,一个庶子,对她根本构不成威胁,她为何要杀人,还选在白天,你不觉得蹊跷吗?”洪氏越说越有气,声音也高了八成,夫君若是向上呈报结了此案,府衙和省按察司一定会来人重审,到那时,夫君休想再有翻身之地,趁着现场还在,妾身劝夫君赶紧带着有经验的衙差和仵作,再找上一两个当地有名的郎中,重新勘验现场,这件事,绝不简单。”
“启禀老爷,东川侯来了。”
一朝嫁作新人妇:第五十八回 【婆媳过招 26】
夫妻俩相视一眼,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侯爷的消息未免太快了,莫非他一直就在庆都城?
“夫君,万事小心。”
“嗯,我先去看看,”许县令迈步走出去,心中忐忑不安,侯爷来做什么,不言自明。
曹谦居端坐在厅堂的椅子上,一旁是满面怒容的齐白,冷然看着许县令一步一步走过来。
文士光走之前,曾经跟齐白说过,若是有事来不及找他,可以找侯爷,侯爷这段时间经常在庆都县城里住着,并把地址告诉了齐白。
不希望有这么一天,却还是来了,齐白去了文士光告知的地址去找侯爷,侯爷虽在庆都城,却不在城里,等他找到曹谦居,福娘已经进了大牢。
许县令行礼后,曹谦居很随意的摆按手,“坐下吧。”
许县令诚惶诚恐的坐下,曹谦居晚了他一眼,淡淡道:“知道本侯因何而来吧?”
“侯爷是为了姚文氏,”许县令小心翼翼的作答,却不敢抬眼看曹谦居“嗯。” 曹谦居站了起来,围着忤县令转了一困,伸手点点他的脑袋嘲讽道:“本侯想知道你这脑袋里装的是牲糊还是稻草,竟然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真假不断!本侯知道,你岳丈也曾做过此地县令,他可比你强多了。”
许县令像个木偶,站在地上,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出。
“走吧,还杵在这儿,你既然知道本侯来做什么,就快点行动啊,”曹谦居倒背着双手,冷冷的看着许县令。
“侯爷,这不行吧,不合朝廷的法度。”
曹谦居一皱眉,彻底变脸,他已经够给许县令面子了,想不到这人不但蠢,而且愚,这个时候竟然还跟他提律法,朝廷的律法,他焉能不知但是,他更相信文福娘没有杀人。
断断续续的,跟这个丫头产生交集已经快三年了,只要看到文士光,文士光的话题不是妻子就是妹妹,尤其是对他的妹妹,真是赞赏有加。
文士光疼爱妹妹,在他们朋友圈子里,那是出了名的,否则,文士光不会厚着脸皮去求齐白夫妻帮她。
他还真没看出,一个刁钻古怪的丫头,能够收服桀骜不驯的齐白,还能像男人一样,把生意搞得红红火火,令旁人交口称赞。
福娘的传闻,在庆都城最多最热闹,他多少也听说了一些,每次都走笑过了事,无论别人时她怎样评价,他对福娘的印象,总是停留在那不屑的回眸中,那对晶亮璀璨的眸子,好像特别看不起他。
齐白找到他的时候,他还真不相信是文福娘杀人了;几个贱民有什么可嫉妒的,他不相信文福娘会为了几个贱人异送自己性命。
“出了事,本侯一力承担!”若是按他以前的棒气,许县令今天肯定会挨揍,自从他承袭了侯爷之位,很多事情不一样了,外公一直都在说他应该谨言慎行,约束自己。
许县令还想再说此什么,就听得屏风后面一声轻咳,许县令神色一暗跟着曹谦居走了出去。
来至女牢,禁子诧异的看着许县令,许县令沉着脸说道:“去开门。”
禁子虽然不认识侯爷,但看到许县令对他恭恭敬敬,不敢造次,提了钥匙带着许县令他们去开门。
门打开,福娘抬起头,看到曹谦居,一时错愕,“侯爷?”
“嗯,文福娘,起来跟我走吧。”
“走?”福娘却不是这样想的。
许县令尴尬的咳了咳,“姚文氏,本官暂时先放你回家。”
福娘站了起来,冷笑道:“暂时放妾身回家?“福娘摇头,妾身谢过侯爷,但是,在县令大人没有还我清白声名之前,妾身绝不踏出一步。
“文福娘,你又没有真的杀人,在哪儿等着不一样,你先出去,我自然会想办法证明你是无罪的。
福娘不依,“侯爷,那样,会被人说妾身是因为权势而获释,在没有抓到真正的凶手之前,妾身绝对不会出去,许大人正大光明的抓了我,那就得正大光明的放了我。”
福娘屈身行礼后,退回到床边上,坐下来后,再不肯发一言。
许县令此时冒了一身冷汗,福娘如此强硬的态度,并不是因为侯爷的到来,直觉告诉他,福娘真的没有参与此事。
许县令一躬到地,“姚文氏,是下官错了,您还是出去吧。”
福娘闪到一旁,摆摆手,“许大人的礼,妾身可受不起,妾身今天绝对不会出去,若许大人想要破案,还文氏一个清白,那就请大人现在回到现场,把事情还原一遍,现在天气炎热,很多东西很容易腐朽,若是不抓紧时间,怕是这一生都难以证明我是无辜的。”
顿了顿,福娘看向侯爷,“侯爷,谢谢您能来,既然您来了妾身想让您做个见证,不知可否?”
“没问题。” 曹谦居饶有兴起的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子,笑着点头答应,他没有帮错人,福娘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许县令领路,带着众人离开女牢。
许县令命衙差们重新回到邓家外宅,再次勘验现场。
路上,福娘道:“大人,妾身想请一个人也去勘验现场。”
“你说。
“那个人是庆都城有名的艾郎中,不知大人可否听说过此人?”
“艾郎中,就是善治眼疾的那个郎中?” 许县令感到奇怪 为什么要请此人勘验现场。
福娘点点头,侯爷在场,当然她说什么都好,许县令命人去请艾郎中,然后到邓家外宅会合。
庆都城异常的静谧,此时,城内已经宵某,街上空无一人。
玉燕和玉环拥着福娘,曹谦居走在他们前面,听着主仆三人压低声音的对话,不由弯起了嘴角,这个丫头,还真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刚一进院,永春就从里面冲了出来,看到福娘的时候,他热泪盈眶,母亲,您回来了。
“永春,为何还不睡觉?”
“我想母亲,想去大牢看您,可是他们不让我出去。”永春又哭又笑的拉着福娘的手,在他有记忆以来,对他最好,最亲近的人,就是福娘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