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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璃的建议,直接将事情搁置,等着爷来给你收拾烂摊子的人又是谁?”
呃……
澹台凰的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心虚,十分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呃,那个,逃婚你知道,我也是出于无奈,王兄他……”
“嗯,还有?”太子爷虽然脾气不好,也勉强算得上是通情达理,所以这一点就不打算跟她计较了。
还有,澹台凰咽了一下口水:“还有啥?那个情书的事情,谁说我是虚情假意了,我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出于对你浓烈的思念和爱意,还有……”
她闭着眼睛信口胡诌,登时却只感觉自己身边的气温越来越冷,小脸也吓得有点微微发白,瞅着他笑意温和的脸,小心肝打颤了半天,最后为了防止自己再胡扯下去激怒了了他导致发生什么意外,于是默默的选择了噤声!睁着凤眸,怯怯的看着他。
看她终于是知道怕了,太子爷心中的阴云才算是被吹散了不少,语气却还是十足冷冽惑人,“温柔”的看着她道,凉凉道:“编,接着编!”
“呃,好吧,其实那封情书的内容有百分之八十都是真的,只有百分之二十是我夸大其词!”澹台凰回视着他,状若十分诚恳的回话,只是那个心虚啊,等闲语言已经不足以表达!
她话音一落,他剑眉又微微挑了些许,好整以暇的笑了笑,凉凉开口:“接着骗!”
看他笑得越发美艳动人,眉间朱砂也好看到让人脚软,她终究耷拉着脑袋,低下头自首:“好吧……其实百分之八十都是夸大其词,只有百分之二十是真的!”
跟聪明讲话就是辛苦,你会发现你扯谎的水平直线下降,说任何假话都是在自掘坟墓!
她这般一说,太子爷顿了一下,好好的回忆了一下那封情书的内容,表情微微泛白,似乎还是想吐,但细细思索了一下其间的成分,才勉强相信了她的话,那封情书的真实度,十之一二还是有的!
是以,他的容色终于缓和了半分,冷睇了她一眼,接着道:“还有呢?”
还有,说的自然就是楚玉璃的这件事情了,这件事情是完全没有办法抵赖的,澹台凰也不打算接着在这货的面前扯谎,因为扯谎的下场必定是被戳破,是以开口道:“这件事情没什么好解释的,其实是我想找你帮忙,楚玉璃说即便放着,你也会帮我处理掉。不必亲自跟你说,所以我才……其实这几件都是小事,但我觉得像爷您这样心胸宽广的男人,是不会跟我计较的!”
她交代完自己的话,还没忘记往太子爷的头顶上甩一顶高帽子,哪,心胸宽广的男人是不会计较的,如果你一定要计较的话,就只能说明你心胸狭窄了!
她最后这几句一补充,让太子爷的唇边懒散的笑意又深了一分,一线红唇微张,一字一顿的开口:“太子妃所言极是,这点小事情,一个心胸宽广的男人是不应该计较的。但是这些小事加起来之后,是否还能被称为小事呢?”
这话,成功的把澹台凰噎住了,正在心中思量对策,又听得他慵懒声线复又响起:“而且,是谁告诉太子妃,爷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的?太子妃莫不是忘了,爷素来小肚鸡肠,尤其在你我之事上喜欢斤斤计较,锱铢必较!心胸宽广……呵,太子妃怎么会有如此不切实际的奢想?”
“……”得了,都不用想应对之策了,人家风华绝代的太子爷都说了自己小肚鸡肠,喜欢斤斤计较锱铢必较,她还能有什么词句为自己脱罪?看着他潋滟如画的面容,她已然死心,不再狡辩,颇为壮士扼腕一般的咬牙开口,“那你说吧,你想把我怎么样!”
还能要了老命不成?大不了拼了!
“想把你怎么样?”他闲闲笑了声,狭长魅眸定定看着她,端看了她半晌没说话,只是这眼神直直的看得方才还底气十足,一副要火拼架势模样的某女,秀眉微微挑了挑,心中隐隐没底。
他双臂展开,两手放在她的两侧,几乎是自成了一方天地,将她困住,入目之间,都是他,身侧耳边也都是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这样绝对性一面倒的强弱对比,很明显能看出两人之间,谁才是强者!
但,这所谓强者的眼神里面,却并没有属于胜利者高傲自大的姿态,那双狭长魅眸只定定看着她,久而不言。
直到又是一阵轻风吹来,将他们二人的发丝吹起,飘扬在空中,又慢慢纠缠在一起。他终于看着她防备的容颜,轻笑着开口:“爷想怎么样,爷能把你怎么样呢?”
呃……
这是要算账,还是不要算账,还是要往死里算账?澹台凰表示心里很没底!
就在她心中已经没底到极致之刻,他终于收回了手,重重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似宠溺似无奈:“把你怎么样?你不就是吃准了爷舍不得将你怎么样,才敢这么猖狂吗?”
鼻子捏的很重,澹台凰险些被他捏出鼻涕来,但听他这样一说,她愣了一下。
看他还是在笑,仍旧似夺目天光一般慑人,仍旧温和到令人胆战心惊,但却还带着不少自嘲的意味。她心中一软,竟像是什么地方坍塌了一块,撞得心口一疼,直直的埋首扑入他怀中,话没多说,眼眶却已经红了。
对一个人好,其实并不难,但无条件的去包容一个人,却太难太难。他不说原谅,也不再责备,只因为舍不得将她怎么样,便几乎是忍气吞声,什么都不与她计较,这样一份心思,她岂可不动容?
他微微低下头,看着她长长的睫毛上似乎有水雾,低笑了一声,又开始犯贱找抽:“太子妃,爷虽然不跟你计较了,但爷仍旧很生气!你可不要以为你这样小小的投怀送抱一番,爷就能原谅你!毕竟你这般姿容,连爷的十分之一都不及,叫爷如何因你投怀送抱而心软!你下次还是先好好的化个妆,认真的修饰一番……”
这话一出,澹台凰额角青筋一跳,就知道这个贱人说不出好话来!她这样煽情的时刻,他居然也不忘记自我褒奖外带玩命找抽?抬头吼了一句打断了他:“你给老娘闭嘴,嘴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放屁的,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可这一抬头,唇被劫掠。她募然瞪大眼……
辗转反侧,由浅而深。
太子爷心满意足之后,方才退开,懒懒道:“嘴巴么,除了吃饭和说话,也还是有其他妙用的!”
然后澹台凰飞快的脱了自己的长靴,扬手一甩:“鞋子么,除了穿着之外,也还是有其他妙用的!”
长靴一飞,太子爷堪堪避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懒懒道:“太子妃,你我好歹是要做夫妻的人,但凡小小亲密一番,你的反应便总是如此激烈,这叫爷如何是好?”
这话一出,澹台凰脑中忽然想起什么,关于貌似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情,又看了这妖孽一眼,登时面上一红,霞光一起,原本就绝美的容颜也更美了几分。话说,大婚当日,她都只想着嫁人,还没想到这一层来。要是真的成亲,岂不是要这个,那个,呃,合卺?
看她面色微醺,倒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容色,太子爷心中一动,微微抬步,到她耳畔,似笑非笑的戏谑开口:“怎么,几日不见,太子妃倒学会害羞了?”
这语中戏谑调笑意味实在太浓,又太过欠抽,好像就是在讽刺她从前都无比厚脸皮不可救药,所以永远不知害羞似的!
于是,成功的刺激的澹台凰敏感而脆弱的神经,她三步并做两步,去捡起小树枝,对着他一阵猛抽:“混蛋!老娘从来都是一个含羞带怯,摇曳生姿,百年难得一遇的淑女,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说的都是我!我从来就很害羞!”
这话说着,正巧叫准备过来找她的为韦凤成雅等人听了一个全,远远的看着一身着男装的绝美女子,疯婆子一样的拿着一根小树条,十分凶残的追打一风华绝代的男子,举止粗俗,形容可怖,并大言不惭的自吹自擂,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说自己是一个……淑女?!
大家闺秀,小家碧玉?
四人同时一抖,只感觉一阵寒风刮来,几乎能够直直的将她们冻成冰雕!
这真是历史上少有的……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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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被丧心病狂的淑女澹台凰又拿着小树条抽打了一阵,然后就开始凄凄哀哀的呼痛,说自己身上疼,于是,澹台凰消气了之后,又给他上药,将那些小树枝打出来的痕迹,全部都仔细的涂抹了一番。
接着又把那根小树枝,也学着君惊澜的,当着他的面找了个盒子装上,封好,贴上纸条一张。曰:小澜澜的最爱!
太子爷薄唇微抽,几乎是情景重演一般,重复了一下澹台凰当日的话:“爷以为,自己最爱的是你!”
于是,澹台凰学着他当日的,大笔一挥,在前头加上几个字:不听话的小澜澜的最爱!
“……”遥想自己当初用来教训了她的小竹棍,今日再看这树枝,太子爷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
小星星童鞋在一旁抱着自己的零食看着,眼神很是幸灾乐祸,主人哪,看你还敢背着星爷养别的宠物,这都是报应……
给他把伤口处理完之后,澹台凰才看着他的眼眸保证:“以后我会注意!”看似突兀,实则彼此都明白她的意思!
他给的宠爱,并不是她放纵的资本,她该想的是如何回报更多,而不是恃宠而骄。
见她这般认真的保证,太子爷轻笑了声,旋而懒洋洋的点了点头,一把将她扯到自己怀里,犯贱道:“知错了就好,也总算是闲下来了,爷来看看太子妃这几日身段是否有所突破!”
“滚!”澹台凰大骂!
一阵异动,顷刻之后,见他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她,眸色诧异,似乎想着什么难解之事。
澹台凰一巴掌狠狠的呼过去,高声怒喝:“看你妹啊看,老娘已经C了!已经C了!”哭瞎!她为什么会遇见这样的贱人,她真是红颜命薄!
然后。
他说:“如此,甚好!”
“……”澹台凰嘴角抽了抽,一脚将他踹开,“好你妈个头,滚犊子!我去看王兄,你去不去?”
“去!”虽然不喜欢这个大舅子,但是再不喜,也仍旧是他的大舅子不是?
……
竹屋之中,南宫锦交代完要给澹台戟喝什么药,便出去寻药了。这雪山是个好地方,运气好或者可以寻到雪莲之类的东西,来了一趟,这般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她出门之后,这屋子里,便只剩下陈轩画和澹台戟二人。
澹台戟这些日子,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病情极不稳定。陈轩画步到桌边,将那碗药端起来,一路到了澹台戟的跟前,用汤勺舀起,从他的薄唇喂进去。
整个竹屋之之内,都是一阵一阵药香,还有朦朦胧胧的熏香在桌面袅袅升起。
陈轩画正在喂药,看着他那张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魅上几分的面孔,不由有点失神,他眼角泪痣一点,此刻看来,竟如一株曼珠沙华,妖艳而美丽。
正失神间,他忽然动了动。
陈轩画一惊,当即叫了一声:“殿下!”叫着,也赶紧将手中的药碗搁下,极为迟疑的看着他。
下一瞬,他妖媚的桃花眸睁开,看向虚空,似乎是有神,也几乎是无神。陈轩画愣了一下,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一碰上他的额头,灼烫的热度吓了她一跳,与此同时,他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上一扯!
陈轩画登时吓了一跳,想反抗起身,却又担心碰到他伤口,尤其南宫锦说他的腿现下情况很不乐观,轻易不可触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迟疑之后,天旋地转,他薄唇忽然覆住她的,无意识的叫了声:“凰儿!”
这一声,陈轩画登时瞳孔睁大,疯了一样想推开他:“殿下,我不是公主,我是陈轩画!”
“你是!”此刻,澹台戟优雅华丽的声线,此刻近乎染上了嗜血的味道,猩红的双眸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道,“凰儿,你在生气!你是在责怪王兄是么,因为王兄被澹台灭的人设计,坠崖,你不得不逃婚来救王兄,所以你心中怨恨王兄对不对?”
陈轩画整个人几乎是疯了一样,想要推开他,口中大叫着:“我不是公主,我不知道公主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殿下你先放开!”
她尽管是想推开他,却还是顾及他腿上的伤,没敢有太大动作,只希望自己多叫几声,叫他清醒过来!
澹台戟却没把她的话往心里去,只看着她,自顾的低声开口:“王兄是故意的,王兄没想毁了你的婚事,只是不想看着你嫁给旁人!澹台灭想要王位,我给他,他想要我的命,我也给他!就这样死了,也总好过眼睁睁的看着你同别人在一起……可是,你生气了,你生气了,凰儿,王兄是不是做错了?”
他这般痴痴傻傻的问着,叫陈轩画的眼角徒然落下泪一滴!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她便说,他如此智谋,怎么会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人算计!甚至身中三箭都无还手的余地,即便再厉害的高手,也断然不可能将他伤成这样。原来从一开始,他根本就是想死!
见她不说话,却落了泪,他伸出手将她眼角的泪擦去,十分温柔的开口:“你哭了,你爱我的是吗?”
“是!”陈轩画点头,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自己的感情。她是爱他的,飞蛾扑火一样的爱着他,尽管知道他爱着的人是澹台凰,但这份情谊,从未有过丝毫退却。
她这般点头回应,他便勾唇一笑,桃花瓣般的容颜顷刻间美得惊心动魄。倾身一吻,撕裂了她的薄衫:“凰儿,王兄也爱你!王兄也爱你!”
“不!殿下,放开,我不是公主,我不是!殿下,我不是!”陈轩画几乎是疯了一样的嘶吼!
她希望自己成为他的人,但她也有作为女人的尊严和骄傲,她不要以任何人替身的身份来获得他的疼惜!她不要!
“凰儿,不要拒绝王兄!”澹台戟打断了她,丝毫未停。
“不,我不是,我不是……”
“殿下,我不是……”
……
这半日,泪水似乎流干了。陈轩画痴痴然看着屋顶,床边是散了一地被扯烂的衣襟!
这半日,她终于得到了她这十几年来心心念念想要的,可,也偏偏是她最不想要的!她以为自己只要跟在他身后,哪怕他不爱她不喜欢她也好,至少她心中还有抱有一丝绮念,希望自己有一日可以感动他,将最好的自己,完整的交托到他手上。
却不知道,这一日来临,竟然是以别人的身份!
她飞快起身,穿好了衣服,看着榻上那一抹残血,看着那面色已然正常下来,躺在薄衾中,再次昏睡的人,捂了唇,大步冲出了竹屋……
澹台凰和君惊澜来的时候,一到门口,便看见陈轩画奔出竹屋的这一幕,三人相撞,君惊澜看着陈轩画那泪眼朦胧的样子,又看了一眼屋内地下散落的澹台戟的衣襟,还有陈轩画外衣上的几个裂口,顷刻间明白了什么,薄唇动了动,却一声不吭。
澹台戟神志不清之中,有可能做出一些什么事,但看着陈轩画的样子,似乎是不甘愿。可陈轩画对澹台戟的心思,谁都看得出来,现下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不甘愿?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被当成了别人的替身!
这样一想,他狭长魅眸中徒然眯出了一丝冷光,攥着澹台凰的手也紧了紧,握得她几乎生疼。
澹台凰奇怪的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陈轩画那哭得惨兮兮的模样,接着往屋内一扫,登时便瞪大了瞳孔,尖声道:“你们?难道……?”
“没有!”陈轩画飞快摇头,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落,却也一点都不想澹台凰知道这件事情,公主若是知道了,有可能会要太子对她负责,如今她最珍贵的东西,便是以别的女人的名义交托给了他,怎么还能因为这个原因让他娶自己?
这般,他虽然不甘愿,但也会娶。但是她,却不想要他这样的施舍!
“没有那你这是?”澹台凰有点纳闷,如果王兄真的跟她发生了什么,看那哭的这样子,八成是被强迫,就古代来说,她应当是要承认了,这样才能让王兄负责,也免了将来无人愿意娶。但是她却说没有,澹台凰认为是不会有女子拿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开玩笑的,所以竟然也信了一半。
陈轩画啜泣了一下,止住了泪意,才开始胡扯道:“我是想给殿下换衣服,但是他忽然发狂扯了他自己的衣服,还来打我,让我滚出去!瞧瞧我衣服都被他厮打烂了,呜呜……”
她说到这里,掩面而哭。
澹台凰知道她对王兄是一片真心,若是王兄真的让她滚,她伤心也是常理。故而见她如此,便十分安抚的笑了笑:“王兄现下不是神志不清么,做了什么你也别往心里去,待到他醒了我说说他,定然让他给你道歉!”
她这话一出,陈轩画的面色又白了几分。殿下现下神志不清,所以做了什么她都不该往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