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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要她。
她隔着万水千山看向自己,表情便是一再愕然。
没有沉沦,没有对他的这身过于华丽的皮囊发出惊叹。
亦或是因为他至高的权利和尊贵的身份而折服。
她,并不为自己而动容。
难得。
酉时了,血红的夕阳斜斜的洒在他健硕的身躯上。
云漠嘴角带着淡如轻烟笑意,缓缓睁开眼,忽觉心情很好。
“王爷,这是今春刚进贡的香橙,口感清甜。”方才放肆看着他的婢女,已然敛了那渴求的心思,将剥好的香橙中规中矩的双手捧上。
她自作聪明,以为将一切心思掩藏于表皮之下。
也只有这样,才能一直近距离的侍奉这世上最奇美俊逸的男子。
“本王好看么?”忽然,男子轻飘飘的问。
婢女微愣片刻,第一次与男子视线相交。
他的眼睛仿佛会吸去你的三魂七魄,一旦投入,便再也出不来了。
能在皇亲国戚身边近身伺候的人,都经过精心挑选,相貌自然能与一般大家闺秀媲美。
云漠慵懒的看着她,眼中几分兴味,误让人以为那是笑意。
于是,侍婢红着脸,也对他娇媚的笑起来,娇声大胆的回道,“王爷……是奴婢见过最好看的人……”
☆、【点妃】断袖王爷美倾城10
睨着那名婢女,云漠的眼神忽然变得厌恶。
倚靠着的身躯纹丝不动,那婢女还在沉默等待着回应,就听他淡声道,“拉下去,仗毙。”
那状似漫不经心话音,却是杀意十足。
婢女猝然一惊,吓得打翻了果盘,颤巍巍的跪倒在地,不断磕头求饶。
他漠然的把头撇向一边,任由面无表情的铁血黑甲侍卫走上前来,将人拖了下去。
舒爽的庭院,凄厉的惨叫打破了长久的安宁……
几乎与被拖下去的婢女擦身交错,陆越一身傲然的走了进来。
余光落在还在哀嚎得极其凄惨的女人身上。
不由眉头抽搐,又一个……
跟随这个男人多年,还是一样的阴晴不定,暴戾嗜血。
行至香塌前,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冰冷俊美的脸孔,越发的显得无情。
陆越探手扶剑,单膝跪下,“属下已经查明,那名女子是如假包换的镇国将军府千金,
年方十七,府中落魄,只有一名丫鬟伺候,生活拮据。”
三日前,凭着父亲镇国的威名,蹭进皇宫专为那些美食赴酒宴。
所以被安排在偏僻的位置,如果不是不小心打破了酒杯,谁会注意到她呢?
“就这些?”倚在榻上,微微挪动了身子,云漠又问。
好像想听些不同的。
陆越略作思忖,又道,“属下还听了些荒诞传言。”
“如何传的?”他微睁了双眸,没有波澜的音色里,终于起了些兴趣。
“八年前镇国将军病故后,枫家颓然败落,留下独女枫清鸢,体弱多病,
拖延煎熬了四年,身患不治重疾,时日无多。
太后念其可怜,枫将军戎马一生,立战功无数,而枫家只剩她一人,
便在三个月前带她一并上祁阙雪山礼佛,希望求得圣祖庇佑。”
祁阙雪山,自古便是云鎏国圣地。
关于仙狐的传说,从未间断过。
☆、【点妃】断袖王爷美倾城11
枫清鸢本该命到尽头,哪知初到冰宫七日,大病痊愈。
不但旧疾宛若不曾生过,性情也大变,太医群诊,不得而解。
更有护驾的御林军传,就在她病愈前夜,见到纯白仙狐魅影,其尾有六、七,周身泛光,没于枫清鸢的寝房。
之后……
“你是说,阡陌城的百姓都在传,本王将要迎娶的王妃,乃是狐妖所变?”
云漠嘴角扬起清闲的笑意,看不出到底是在发问,还是在间或思考些什么。
信与不信,无人猜度得出来。
陆越压低头颅,道,“雪狐乃是我国圣兽,只是在民间……”
流传着更多狐妖勾人魂魄食人心肝的可怖传说。
将一个女子和狐狸牵扯关联,是对她最刻薄的诋毁。
云漠对这些鬼神邪说到底相信多少呢?
多年跟随,他面前淡薄的男人,从来都只相信自己。
只要云漠愿意相信,就算是不于理不合,有违纲常,都会被他颠覆逆转,玩弄于鼓掌。
他无所不能,只在乎于……想,亦或是不想。
沉如血的夕阳逐渐散去。
夜,将至。
不再问陆越任何,男子轻轻摆了摆手,人便知趣的安静退下。
狐妖……雪山……
几乎是云鎏开国以来,便伴随着的雪狐传说,还有圣祖与狐妖的那一段奇缘。
可是在皇族之中,深藏着的确实另一个不同的版本。
雪狐……血狐……
男子的嘴角,浮出一丝诡谲而妖异的笑意,这一时兴起的立妃,已然不是难得。
而是……有趣。
…………………………
夜至。
这两日将军府的门槛快要被人踏烂!
灵萱正准备锁上正门,却见清鸢衣着整齐,披着白色的斗篷,慢步走过来。
“要出去?”她时常这样夜游,灵萱也随着她的性。
清鸢眉眼弯弯,俏皮道,“出去走走,你不知道我是夜游神吗!”
☆、【点妃】断袖王爷美倾城12
今日上门送贺礼的人更多。
那些想要讨好的王公大臣、商家富贾,都不敢去叨扰喜怒不定的云漠。
所以未来的邪烈王妃,就成了他们巴结的对象。
从午时之后,清鸢就一直坐在正厅堂,面带微笑的与来人寒暄,也太为难她了。
“早点回来。”对于她的身手,灵萱是放心的。
况且带着她的灵玉,遇到危险,她也能及时赶到。
不多言,目送她走远,灵萱沉思……清鸢的婚事,到底要不要干涉?
…………………………
月色欣然。
阡陌城的夜,道不尽的柔情。
行在错落有致的街道上,迎着花香的微风,心性不自觉的舒爽起来。
身侧两旁朱红的楼阁,简约大气。
茶楼酒馆,通宵待客,不时传出歌姬的吟唱,看客的笑语,把酒人生,潇洒度日。
贵族的公子哥带着小厮游走于庙会和闹市之间,温文有礼的给迎面的女子让出道路。
无人刻意滋事,祥和得不可思议。
这座繁华的帝都,在任何时候都有着属于它独特的美。
蜿蜒的护城河,清澈透亮,沿着河边栽种的桃树,芬芳吐露。
河道里不时飘过纯白的祈愿船,船上点着红色的蜡烛,用纤细的竹签在烛上刻下心愿。
若是红烛烧尽,小船未沉,心里的期许就能得偿所愿。
这习俗,在洛瑜节前后,最是盛行。
连日来上门送礼的人多了,清鸢闲逛时也带着些碎银。
入乡随俗的买了红烛和小船,刻下心愿,点了烛光,蹲在河边,俯身将小船推了出去。
水流平缓,河上泛着粼粼波光,辉映着漫天星尘。
几只富贵的龙舟缓缓漂泊在宽阔的河面上。里面传来琵琶琴声,歌女寂寥的唱着一世落寞。
初夏的夜,醉得让人流连忘返。
听着那歌女动情的声音回荡在耳畔,不由的在心中产生共鸣。
☆、【整蛊】七日后,本王娶你1
词曲的内容,仿佛是诉说着身在异乡的苦楚。
倒是贴合她心意。
只不过,清鸢从出生起便没有家人。
她是不能拥有感情的杀手,记事开始,便接受各种残酷的训练。
枪械,武术,毒药,暗器……但凡能杀人致命的手段,她必精湛。
因为杀不死他人,毙命的就是自己。
也正因为每次行动都能完成得出类拔萃。
以至于最后招来祸端,落得悲惨结局收尾。
来到云鎏三个月,偶尔晚上还会噩梦连连。
漆黑阴暗的密室,冰冷的电子仪器,一次次探寻身体承受负荷极限的可怕实验。
死的瞬间,超然解脱。
再度睁开眼,这里是另一个不曾到过的世界……
重获新生,她只求能够平安度日,偷得浮生,做个不问世事的懒人。
这个心愿,应该很简单吧?
置身嫣然桃花树下,想得怔怔出神。
殊不知,自己早已经被一道凌锐的目光深深的锁住。
…………………………
河面的中央,静静的停着一艘华船。
通体的上等红木刻着繁花飞凤,船中央赫立着四面镂空的避雨亭。
亭面轻纱遮掩,亭角挂着七彩琉璃灯,照亮那一片风光。
隔着那船不远处,三个方向跟随着几只小舟。
舟上的人衣装一致,均配着武器,想来,是为保护那船上的人。
云漠正坐在船庭中央的位置。
深紫色丝缎织造的轻便的袍子,贴合着他完美高大的身形。
侧手随意搭在披着兽皮的座椅边沿,托着刀削般的下巴,俊颜漠然。
他座下是几名生得妖艳的男子。
有的托着色彩缤纷的果盘,有的捧着醇香四溢的美酒。
众星拱月般的将他衬托得犹如那天上永远都不会坠落的太阳。
男宠们美艳至极,而云漠置于其中,无疑为阴柔的画卷添了一笔浓重的美感。
☆、【整蛊】七日后,本王娶你2
他的表情始终淡淡,仿佛不管做什么,都只尽三分力便好。
若非宰相一再盛情,怎可能出来游这了无生趣的金鳞河?
可笑的是,到了这里,邀他的人竟然迟迟不出现。
半个时辰过了,身侧的墨千宸不高兴的嚷起来——
“赤相这是什么意思?让咱们爷就这么等着?”
他是什么身份?他们爷是什么身份?
陆越瞟了墨千宸一眼,要他禁声,至于宰相……见或不见,还不是全凭了心情的事?
“王爷,要回去吗?”静谧半刻之后,陆越勾腰下来请示。
云漠不语,看着船外的方向,许久没移动过视线。
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就见几丈外,一片闪烁的烛火,星星点点,煞是好看。
那是百姓们放的祈愿灯船,随着风向,向他们的船越来越靠近。
微坐立起半个身子,云漠抬手指着其中一只,淡声道,“捞起来。”
陆越和墨千宸对视了眼,心里蹊跷得很!
王爷怎会忽然对那东西起了兴趣?
照令把他指的那一只灯船捞起,恭敬奉到他手中。
半眯起俊眸,看着捏在手里还在滴水的祈愿船……这东西,他是知晓的。
巴掌大小的玩意,把心底深处最渴望的心愿刻在细长的红烛上。
红烛燃尽,船不沉,愿望就会成真?
愚蠢。
可当他看到这才燃了三分之一的蜡烛上刻下的细文,竟然没征兆的笑起来。
云漠的喜怒不定,让周遭的人吃了不少苦头。
他面上在笑,心底或许早已酝酿了杀机。
他神色带怒,也不见得会立刻要了你的命。
可是这样算得上真正意义上发自内心的笑,实属难得。
陆越和墨千宸今夜不知交汇了多少无解的眼神。
不知道他们王爷到底是怎么了,不就是一只极其普通的许愿的船么……
小船的主人,早就急得在岸上直跺脚!
☆、【整蛊】七日后,本王娶你3
自己放出去的许愿船被人捞走,那她的愿望不是不能成真?
清鸢气鼓鼓的等着那方,不知船上是个什么人,肯定吃饱了撑的!
暗自腹诽了阵,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眼波流转,倏的转身往一处走去了。
船上的人也注意到她,墨千宸大大咧咧道,“那不是前日皇宫酒宴里,爷亲手点的人么?好像叫做……枫清鸢?”
“你怎能直呼未来女主子的姓名?”
陆越瞪了他一眼,又谨慎的去探视云漠的表情。
云漠好像并未在意,透过被微风轻轻掀起的轻纱,看已经转身离开的人。
“带她上船。”
他懒懒的说道,深入幽潭的眸光,始终看着那道清淡的身影。
陆越低了低头,奉命下船请人去了。
船亭内,那群男宠姿态惬意的跪坐在云漠的座塌下,乖巧温驯如同宠物。
墨千宸立在他身侧,不解主上为什么突然要那个女人上船。
偷偷看云漠那张俊美无匹的脸,表情,是没有表情。
“想问什么?”已经收回了远去的视线,云漠抬眸注视着他的近身侍卫。
墨千宸神思一顿,“卑职……卑职……”被云漠这般看着,他竟然有些吞吐。
揣测主子的心思,乃是大不敬。
“但说无妨。”
得此一句,他心下安了些,就道,“卑职在想,爷真的要娶那位将军府的小姐?”
枫清鸢的大名,他是不敢再直喊了。
阡陌城的皇宫贵族不知他主子的喜好,常年跟随身侧,墨千宸怎会不知?
垂眼扫了脚下那一群比女人还柔媚的妖男,不过都是障眼法,只有阡陌城的皇亲国戚才会当真。
默然了会,云漠侧目看向别处,漫不经心应道,“皇上已经下旨,抗旨拒婚可是重罪。”
那不是他自个儿点的人么?
再说,当今圣上都要看他们爷的脸色办事,若不是那晚饮多了酒,怎会做出这等荒谬的举动?
☆、【整蛊】七日后,本王娶你4
只怕等圣上酒醒,想起自己的行径,免不了冷汗涔涔。
墨千宸脸色无奈一撇,爷的心思,果然不好琢磨!
…………………………
岸上,清鸢又回到卖许愿船的摊子前,花了身上所有银两,把剩下的船和蜡烛全都买了下来。
小贩高兴得帮她把东西搬到岸边,还送了她一把小凳子,让她坐在着慢慢的刻心愿。
十几只红烛,她就不信还都能被闲人捞走!
正埋头专心于手下的事业时,一到人影不偏不倚的挡了她的光亮。
抬起头,眼前陌生的男子礼有节的拱手向她作了个揖,“在下陆越,见过枫姑娘。”
“有事么?”
清鸢看了他一眼,又埋下头去刻字。
心想八成又是想借机巴结的人,便懒得去理会。
陆越见她反映清淡,又道,“我家王爷正在游湖,想请小姐上船共赏夜景。”
“没空。”听了他的话,清鸢想都不想就丢出这两个字。
连他家王爷是谁都不问一问。
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白眼的女子?
她一个姑娘家,出门没有丫鬟家丁跟着,换做别家的千金小姐,早都是就寝的时候。
这都亥时了,遇到自己这牛高马大的武夫来搭话,竟然也不晓得怕。
陆越诧异得很!
又见她抬起头来,一张小脸神情寡淡的说,“可以让一下吗?你挡着我的光了。”
“……”人怔了怔,就抬起步子往旁边挪开了。
清鸢没再搭理他,捏着细如绣针的竹签,继续……
陆越简直哭笑不得,无奈之下,只得又说,“我家王爷乃邪烈王,请小姐登船一续。”
再次开腔,话语里多了几分强硬。
邪烈王不就是云漠么/?怎么就遇上他了……
清鸢手下顿了顿,再度把头抬起,看着陆越,问,“你家王爷有没有说过,我若是不上船会怎样?”
陆越一滞,违抗王爷的下场……
☆、【整蛊】七日后,本王娶你5
不等他想完,她就浅浅笑起来,“我说笑的,不为难你。”
意思就是她愿意跟他上船了?
正是松了一口气,哪知清鸢又一本正经的说,“不过要等我把灯船放完。”
“……”
看来他们未来的女主子,固执得可以。
远处河面上,船亭里的男人眯着狭长的眸子,看着站在河岸上的女子把红烛逐一点亮。
然后再将亮起的红烛放在纸船中,小心翼翼的推送到河里。
罢了,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对着那些远去的烛光许愿。
光是看那模样,都让人觉得虔诚。
结束了岸上的一切,才跟着陆越上了小舟。
…………………………
再见云漠,亦是惊艳!
他斜靠在奢华的椅塌上,一身华贵的丝袍,深得难辨的紫色。
如同他这个人的心思一般……难以度忖。
近距离的看他,清鸢才发现,这人已然不能只用‘好看’来形容。
朗眉星目,皓齿润唇,骄横的面颊,无多余败笔。
墨发恣意的垂散着,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男人野性而又魅惑的气息。
那天真的是离得太远了,只觉那轮廓迷人至极。
而今寥寥数步相隔,仿若连他的气息都能感觉,不禁低头。
心叹:帅哥果然都有男朋友了……
他塌下那一群妖娆的男子,时刻提醒着她要记得重点。
这个云漠,她要嫁的邪烈王,喜欢男人,俗称:断袖。
别说这一群美男组合在一起,真是副活色生香的美图!
男子纤长好看的大手托着下颚,蛊惑的眸子似笑非笑。
将她的举动完全收于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