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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略作疑惑,“那是做什么?”
锐利的视线再看回手中妖狐的灵玉,他笑,“轩辕辰夜身边还有一个灵萱,妖狐能入梦找上门来,本王就不能找她去么……”
这可不比派人去燕璆一来一回的快?
…………………………
一夜。
女子醒来,睁开眼,身边仍是空荡荡冰冰凉,身上裹着暖入心窝的羊绒毯子,不见云漠,也是莫名其妙的失落。
大话王,不是说他会回来的么?可她又凭什么责怪他呢?
唉……最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起身坐在床上把四周好好的环视一圈,这地方对她来说并不陌生,没有异样的压迫感,就算无人,也不会不舒服。
外面的天气好似有些冷,寝殿内几个暖炉都灭了,丝丝冷风一阵阵的从门窗的缝隙里卷进来,她正准备扬声问‘有没有人’,外殿转角就传来恭敬的,细微的询问声,“王妃醒了么?”
☆、【囚】他给她的牢笼1
王妃……
听着婢女对她的尊称,免不了又要做一番自我怀疑。
在来时的路上,她可以随心所欲,回到漠北就不一样了,可见那个男人说的话也不能全信,他必然知道,一旦回到这里,她不得不听他的,所以才说那些话安慰她,循序渐进,她变成他的囚徒,自己才后知后觉。
“那个……”侧目往外殿看去,转角的边上,隐隐约约跪着一个小人影,她有些别扭的问,“云漠呢?”
婢女倒是不觉得有何不妥,仿佛一切照旧,低着头便回到,“王爷半个时辰前起来用膳,现在人在偏厅,吩咐奴婢们等王妃醒来伺候。”
哦……也就是说,他回来过的?
心里在舒服点的同时又打了个激灵,她干嘛那么在乎他啊!!?
“王妃现在要沐浴用早膳吗?”婢女等了许久,又小心翼翼的问,都知道内殿这位主儿现在意识混乱,想一茬是一茬。
“嗯……好吧。”她略作犹豫,点头让侯在外面许久的人进来。
…………………………
燕璆,皇宫。
朝臣已经足月有余未见到万岁,大小国事均由张适悠收揽了奏折,一并送到芳华殿里,别说他们的陛下了,就是大婚三日后,帝后祭拜太祖圣庙,都因龙体欠佳没有举行。
吴月关的动向不是没有传到燕都,虽然先下国泰民安,可是……
今日一早,以宰相为首的群臣,又跪在光明大殿外,要求面见圣上,最后还是灵萱施了幻术,才得以平息。
只有张适悠和逐星知道,这足月多的国家大事,都是芙贵妃一手操持的,而轩辕辰夜……
“灵萱,你说爹爹还要睡多久啊?”芳华殿内,逐星一直守着沉睡中的男子,她双手撑着下颚,跪坐在凤床前。
床上的人,面色如玉,神态安然,像是睡梦中宁和的婴儿,平静得像是永远不会醒来。
灵萱刚从光明大殿回来,施展了巨大的幻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坐于凤床侧边的躺椅上,黯然伤神,“不知道呢,也许这样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囚】他给她的牢笼2
逐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轩辕辰夜。
从她记事开始,他就陪在她和揽月身边,燕都近郊一个繁荣的小镇,七岁以前,他从不让她们姐妹两靠近自己,触碰更是大忌。
后来才知道,他被囚在皇宫地宫的深处,在小镇上看到的只是他的幻象。
轩辕辰夜,这只活了千年的妖狐,就是用元神出窍的方式,最远神游到燕都外的小镇,机缘巧合的救了被镇上小孩欺负的两姐妹,然后教她们生活,还有巫术。
直到逐星十二岁那年,忽然就被接进宫中,见到了他的真人,她才恍然道,“原来你并不讨厌我们。”
曾经以为他对她们两姐妹是厌恶的,否则为什么只站在某处动嘴皮子指示,连示范都不愿意?可如果真的讨厌,为什么还要出现呢?直接不管她们不就好了吗……
那时候,他是如何回应她的?
他伸出双手将她高高的举起来,笑着问她,“你觉得我讨厌你的话,会这样做吗?”
那天后,在逐星的心里,乃至今时今日,轩辕辰夜一直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
看着他平静如玉的脸孔,波澜不惊的睡颜,她忽然感到一丝惆怅,“如果他一直睡下去,会不会到我死了都不会醒过来啊……”
人的生命是很短暂的,对于逐星来说,如此她就少了一个疼她的皇帝爹爹了。
想到这,难免伤感。
他可以一睡三千年,她却再也不能见到他对自己笑了。
灵萱听了逐星失落的话语,唯有跟着叹息,“大概只有在梦里,他才能和她永远在一起。”
说完,她将双腿收于榻上团作,凝神调息,施展巨大的幻术,尤为耗损灵气,这一个多月,朝臣们要见燕皇,宰相要见女儿,统统由她施展法术蒙混过关,是她犯下的错,现在理应由她承受一切。
逐星见了,‘噌’的站了起来,忽然变得很生气,“顾云依早就死了,你就是赎罪也够了,是爹爹他自己想不通,怎么能怪你?人死不能复生,你改变不了顾云依死了的事实,可是——”
对轩辕辰夜真正不离不弃的人是灵萱啊……
☆、【囚】他给她的牢笼3
“其实说起来,我最担心的还是清鸢。”
再如何,灵萱是狐族,脆弱的人是无法相及的,清鸢以为自己是顾云依,她将她交还给云漠的时候,那人儿还未清醒,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放心吧。”逐星往北面的方向看了眼,前几日她用鬼将悄悄追踪,算起来清鸢他们应该已经到夏都了,“我看那个邪烈王厉害得很,漠北又是斯图的故土,说不定他有办法破解爹爹的法术呢?”
“有那样简单就好了。”狐族又为灵族,而被冠以‘轩辕’的狐妖,更是可以与日月争辉,轩辕辰夜一个法术,足够禁锢枫清鸢千年万年。
说及此,灵萱心思微动,道了声‘糟糕’,脸色瞬时暗了暗,“倘若云漠乱来,不但无法破术,还会对清鸢有伤害……”
不行!
她必须要告诉他……
想罢信手捻起指印,雷厉风行的准备施法,逐星忙握住她的手腕,“今日早朝你的幻术布得太大,现在又用千里神思,你会吃不消的!”凭她几百年修为,也有耗尽的一天。
灵力于灵族来说,等同于生命,她这根本就是在耗命!
“我若不告诉云漠,清鸢就会有危险。”这只狐狸固执起来,亦是无人能敌。
逐星被她的倔劲拗得直皱眉头,“你忘记了,揽月还在夏都呢!入夜我就用巫术和她联系,把关键所在告诉她不就好了?”
罢了灵萱听了觉得有理,她也实在吃力,如今皇宫里重要的人物全靠她的幻术欺瞒哄骗,若在此时生出什么大乱,她还要费力死撑,使用法术能免则免吧。
看她放下施展的姿态,逐星舒了口起,放开她的手就地靠着软塌坐了下去,摇着头道,“也不知道爹爹要睡到何时,干脆你带他去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对外就称宫中有疾肆虐,韩昭仪、素昭容、皇后娘娘还有咱们万岁爷都驾鹤西去,烂摊子丢给宰相大人他们那干热血忠臣,我们落得轻松自在。”
灵萱没忍住,扑哧的笑了出来,“这可不行,如此一来,我和辰夜可就真成了神话里祸国殃民的狐妖了。”
☆、【囚】他给她的牢笼4
现在的燕璆深宫,没有韩秋儿和素瑶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天翻地覆的斗,更没有母仪天下的皇后,轩辕辰夜长眠不醒,若没有古灵精怪的逐星陪伴,灵萱便是一个人的孤寂。
不管是疲乏的时候,还是心累的时候,和小丫头说说话,不自觉的就放轻松,然后又干劲十足。
“唉——”其实逐星也知道不可能一走了之,有些话只能说说图个痛快,所以两个女子笑过之后,她又叹了一口气,向往道,“如果真的能这样就好了。”
垂下眼睫,灵萱的眸子里溢满自责,“都是我做的孽……”
“你别只顾着怪自己了。”转身过去握住她的手,逐星难得露出认真的神情,“你做得够多了,再说爹爹这样做不对。”
“你知道他想做什么?”她还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当然知道。”小丫头只是不愿意管那么多,也管不了而已。
“云鎏和燕璆是势均力敌的大国,如果打起来,百姓最遭殃了,大臣们都说爹爹是千古难得的明君,最是为百姓着想了,可是他却做了很多错事,就算把顾云依的记忆强加在清鸢身上,那个人也回不来,清鸢还是清鸢,她想不起自己是谁,只会痛苦,而爹爹……”
回头远远望了眼沉睡中的男子,他把自己囚禁在那个不存在的世界里,也禁锢了不相干的人。
或许灵萱说得对,也许这样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默然了会儿,冰冷的芳华殿空荡荡的,不说话总觉得荒凉,逐星又道,“不管爹爹睡多久,你都会一直陪着他吧。”
不管多少年,无论发生什么事,他有一天总会明白,枫清鸢无法成为顾云依,只有身边的人能给与他地久天长……
顾云依……顾云依……
两个女子全然未察觉,在反复的说起这个名字时,轩辕辰夜眼皮覆盖下的深眸,轻轻的颤动了下。
她们说,枫清鸢只是枫清鸢,而顾云依……再也回不来了。
那他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枫清鸢又是谁?
对了……他想起来了……那是云漠的挚爱,他把顾云依的记忆给了她,所以,云依已经不在了……
☆、【囚】他给她的牢笼5
夏都,邪烈王府。
洗漱过后,又吃了早饭,换上衣裳,从头到尾都有人伺候着,倒是省了不少心,婢女说今天的天气不错,王妃要不要出去走走?
女子也觉不能整日闷在房中,索性答应了。
前几天刚刮过冬季的第一场沙暴,寒气袭来,一下子就冷了许多。
幸而他们回到夏都时,沙暴已经过去,只是在来路上受到少许影响,在北方,虽现在是寒冬,没有风便不会觉得有多冷。
天空湛蓝,阳光灿烂,若呆在屋子里不出去,只单单看着外面,没准还会有春暖花开的错觉。
刚回夏都,云漠必定有许多事要亲自处理,那人儿倒一点也不担心他会立刻找来斯图长老破解辰夜的法术,因为昨天他离开前说的那些话,脸上表现出的自信,好似她就算什么也不知道,他也笃定她是那个谁,她也只能留在他身边似的。
走出寝殿,站在碧玉荷塘的白玉长廊上,迎面就走来一人……
“那是……”她认得的,前日和韩秋儿打起来的女子,好像叫做……
“是胡国公主夏姬,她怎么来了?”身后的婢女回了王妃的话,不满的小声嘀咕,“王爷明明下令不许她接近这里的。”
偏偏夏姬是个烈性子,不许的事,她偏要反其道而行,来到这里,正正将人堵在荷塘上的玉石长廊上,进退不是。
“枫清鸢。”面对面,她把梳洗打扮过后焕然一新的人儿看了个遍,直呼她的名字,不乏刁难之意,“还是我该叫你顾云依?”
此人一看便知是来找茬的,女子也不想同她周旋,淡淡道了句‘随你’就想脱身。
“慢着!”夏姬的长鞭在半空扬了扬,若不是女子脚步止得快,那一鞭已经打在她身上,“你到底是枫清鸢还是顾云依?说清楚,否则今日哪儿都别想去!”
真是好笑了,威胁她?她若知道自己是谁,还需要徒添烦恼吗?
“我是谁需要同你解释?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就算她不清楚自己的事,也容不得别人欺到自己头上。
☆、【囚】他给她的牢笼6
“我是谁需要同你解释?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就算她不清楚自己的事,也容不得别人欺到自己头上。
女子脸色无异,倒是身后的婢女被吓得不轻,想去告知王爷,可又担心自己走后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只得架起主子的身份吓唬夏姬,“公主请勿在此生事,我家王爷有交代,要奴婢们好好伺候王妃,若王妃有半点损伤,奴……”
“废话!”凶巴巴的吼得婢女收了声,夏姬自是没想到这女子什么都不记得了,嘴还是一样的利。
“就凭我喜欢云漠,我为他的心,我就有资格知道你到底当自己是谁?”若枫清鸢还是枫清鸢,夏姬根本不会出现,可这人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若她把自己当作顾云依,爱的人是燕璆的那只狐狸,那么云漠守着她还有什么意义?
她夏姬的爱,比眼前的人强烈千万倍!所以她必须来,更是理直气壮。
“你若把自己当顾云依,就没理由让云漠独为你这身空皮囊守候,你才是最没资格心安理得的人!”
对啊……
她怔怔然,脑子嗡嗡作响,像是被什么当头棒喝,觉得在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有什么资格坦然接受云漠对她的好?
“你说啊!”看到她脸色终于有了迷惘的惊动,夏姬步步紧逼。
“我……”她语塞,不知如何作答,与夏姬的强势无关,是她自己没有底气。
“你什么都不知道!”却留在王府里,享受着王妃的身份,尽得那个男人的宠爱,而她还自持着姿态,就算随时离开也无人可以阻拦,其实,没有云漠,她便什么都不是。
“我……”她唇齿微张,又闭合,视线飘忽不知该往哪里看。
猛然间——
心头像是被重创,接着意识变得模糊,连她自己都反映不及,灼眼的阳光刺得她不得不闭上眼睛,倒下……毫无征兆。
“你做这是做什么?”看着面前的人摇摇欲坠的往自己方向倒来,夏姬伸手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难道是她把她逼得晕过去了?
有没有那样脆弱?
☆、【囚】他给她的牢笼7
人是说倒就昏倒了,全身软软的依在夏姬身上,她退避不是,更纳闷得不得了,好像她欺负了她似的,枫清鸢在夏姬面前从不会示弱,感情上更当仁不让,她何时在她这里占过上风?
可真的低头去看,伸出双手去摇晃她,果真是昏过去,没半点作假。
“王妃!王妃?!”婢女手快的忙将人搀到自己怀里,又因为昏过去的人身体比一般时候要沉,只好带着女子一并瘫坐在原地,大声的焦急叫唤,“快来人啊!王妃昏倒了,快来人——”
这一喊,真是要了夏姬的命,她心急火燎的左右张望,说,“你别喊啊,我帮你把她抬回房去,找个大夫来瞧瞧不就是了。”真喊来了人,指不定以为是她使坏呢。
刚说完,四下猛瞧的杏眼远远的望见云漠向这里走来,身后还跟着墨千宸等人,男子已经看到这儿发生的事,一双深眸紧锁在昏倒的人身上,阴冷的脸色,直让夏姬胆寒。
快步而至,他俯身便接过清鸢,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再去细细看她有没有受伤。
“怎么回事?”虽然墨千宸不是胡国人,却也不喜盛气凌人的夏姬,黑着脸便问已经吓得哭起来的婢女。
那婢女只知晓王妃是王爷的心头肉,这会在她跟随的时候出了事,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自己也难逃一死,被墨将军凶巴巴的责问,哭得更厉害了,说话也含糊不清。
夏姬看得更着急,走也不时,只好低下声音为自己辩解,“我们刚才在说话,说得好好的她突然就自己晕过去了……”
话语越说越小声,必定她也知道,但凡她在这里出现,说枫清鸢昏倒和她没关系,那是无人会相信的。
云漠查看了怀里的人,似乎谁的话也没听进去,他仿是看出了些端倪,然后俊眉浅浅的折了一下,又舒展开,好像晕过去的人不打紧,可又有说不出的怪异。
“主上,可否让在下看看?”绿昭医术了得,眼色又尖,站在旁边看了半响,觉得……觉得她好像是睡着了嘛!
☆、【囚】他给她的牢笼8
眼前白茫茫一片……
女子觉得这场景熟悉又陌生,不知身在何处。
她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除了掩住视线的浓雾,似乎这处再无其他,分明,刚才她还在王府寝殿外的荷塘那里和夏姬争辩,眨眼的功夫,清楚的记得自己晕过去了,再睁眼人便到了这里,身上不痛不痒,头也不再晕眩,就好像闯入另一个世界……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有人吗?”疑惑中,她终于鼓起勇气无目标更无方向的弱弱喊了一声。
什么回应也没有。
“真是……奇怪……”喊出的声音像是被吞噬,连半点回声都没有,她竟也不觉得害怕,反而有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这地方,她是来过的。
“有没有人?”刚又喊了一声,蓦地——她就看见面前距离自己三、四米远的地方杵着一个人的轮廓,她嘎然止步,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心头不轻不重的被惊了下,屏住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