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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
说着,就给知晚跪了下来,吓的知晚赶紧去扶她,虽然她是郡王妃,她是侯夫人,给她行礼也应当,只是跪礼太重了,加上又是长辈,知晚不是纯古代人,接受的了这样的大礼。
知晚扶着安澶侯夫人道,“夫人别急,等我瞧过了小少爷的病再说话也不迟。”
王妃也道,“安澶侯夫人且放心坐下,等郡王妃给小少爷瞧过病症了再说,她连桓大少爷的腿疾都能治,小少爷的应该不在话下。”
那边几位夫人也都出言宽慰安澶侯夫人,安澶侯夫人挤出一丝笑脸,安心的做到椅子上。
那边一位奶娘抱着一个孩子过来,小孩模样娇嫩,就跟那白面馒头一样,瞅一眼就想捏在这里,手里拿着玩具,一口一个祖母抱抱。
安澶侯夫人侧过脸,眼泪默默的滴落在地,用帕子轻拭,几位夫人眸底都流出同情之色,安澶侯世子与世子夫人情深意切,恩爱不已,可惜福薄,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却三岁了都还不会走路,倒是有两房妾室,可惜生的都是女儿。
奶娘抱着小少爷进来,赵妈妈便吩咐丫鬟端了把梨花木的椅子过来,奶娘把小少爷放到椅子上,小少爷很乖,一双眼珠咕噜噜的转着,很是灵活,知晚瞅着眉头微蹙,气色红润有光泽,不像是有隐疾的样子,怎么会走不了路呢,寻常孩子就算走路晚点,两岁也都会了,怎么他三岁了还不会?
知晚伸手要帮他把脉,小少爷忙往身后躲,吓的喊祖母救命,安澶侯夫人就心急了,过来安慰他道。“乾儿乖,郡王妃就是帮乾儿治病,等病治好了,乾儿就能走路了。”
乾儿就是不许。还哭起来,知晚望着他,唇瓣掀起一抹淡笑,“真不乖乖的把手伸出来?”
“不要!乾儿要娘!乾儿要回家!”
又是一阵闹腾,安澶侯夫人都不忍心苛责一句,而是歉意的看着知晚,知晚轻耸肩膀,默默的从云袖里掏出一根纤长的银针,轻轻一弹,歉意的看着安澶侯夫人。“小少爷这样闹腾,我实在无法帮他把脉,只能把他扎晕了。”
话是对安澶侯夫人说的,知晚的眼睛却是望着乾儿,大有你敬酒不吃就只能吃罚酒的意味。乾儿瞅着那银针,当即就吓的不敢动了。
见他乖乖的,知晚这才笑道,“把脉不疼,被针扎下,会疼好几日呢,小少爷是愿意听话呢还是不愿意听话?”
乾儿挂着泪珠的眼睛望着安澶侯夫人。安澶侯夫人又哄了他几句,才把他那藕节粉嫩的胳膊伸出来给知晚把脉,知晚收了银针,坐到小绣墩上,细细的把脉,越把脉眉头越皱。安澶侯夫人的脸色都变青了,云袖下的手攒的紧紧的,生怕听到的是与太医们说的话一样。
知晚望了安澶侯夫人一眼,如实道,“小少爷身体很健康。并无异常。”
安澶侯夫人身子一颤,倒退一步,要不是丫鬟扶着,只怕要跌倒,安澶侯夫人一脸失望之色,乾儿见过多少太医,每个都这般说,有些会留下一副补身子的药,有些则直接叹息的说医术浅薄,让她另寻高明,郡王妃的医术连容大少爷的寒症,桓大少爷的腿疾都能治,为何独独的救不了乾儿呢?!
知晚越把越不对劲,这孩子挺正常的啊,又仔细的帮着检查双腿,乾儿有些闹腾,知晚也不说什么,默默的去掏云袖,他就乖了,只是嘴巴撅的高高的,巴巴的瞅着安澶侯夫人,活像被抛弃了似地。
知晚检查了半天,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扭头吩咐茯苓,“去拿个鸡毛掸子来。”
茯苓啊了一声,茫然的看着知晚,她看的太入神了,没听清楚,郡王妃说的是鸡毛掸子吗?
王妃也是一脸纳闷的望着知晚,“好好的拿鸡毛掸子做什么,小少爷的病能不能治?”
知晚没有说话,茯苓听话的把鸡毛掸子拿了来,知晚瞅着锦鸡的羽毛,摸在手上感觉很舒服,柄头是檀香木的,末尾是碧玉珠子,极尽奢侈啊,知晚看的有些无言,镇南王府到底富到什么境地,连鸡毛掸子都够寻常百姓一家五口活十年了。
她知道这鸡毛掸子放在正屋,不是用来打扫的,而是展示给外人瞧的,茯苓不知道,瞅着是,就拿了过来,也没人说不可以。
知晚放在手里抚弄了两下,扭头瞅着安澶侯夫人,笑道,“还请夫人把耳朵捂上,眼睛闭着,我要给小少爷治病了。”
安澶侯夫人听了,脸上的失望之色一扫而空,欣喜道,“郡王妃真能救乾儿?”
听到这样的质疑声,知晚没什么感觉,茯苓就不高兴了,“安澶侯夫人不相信我们郡王妃的医术,还来求医做什么,我家郡王妃说能治,就一准能治,您安心坐着,闭上眼睛耳朵就成了。”
茯苓这么说,有些胆大了,可是安澶侯夫人却不生气,尤其是茯苓那句,我家郡王妃说能治,就一定能治,简直就是颗定心丸,赶紧回到椅子上坐下,生怕晚了一步贻误病情了似地。
其余几位夫人也怕耽误了事,都回椅子上坐下了,一眨不眨的盯着知晚,想看看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她是怎么治的,手上不拿银针,放在袖子里,偏拿着鸡毛掸子,莫不是想打小少爷吧?
几位夫人猜测着,实在想不到鸡毛掸子除了打扫灰尘和打人外还能做什么,瞥头望去,就见知晚把鸡毛掸子举高,啪的一下打了下去,直愣愣的打在乾儿的腿上。
随即哇的一声传来,那叫一个凄惨啊,几位夫人都心疼的脸都揪了起来,要过来拉住知晚了,你治病便治病,打人家小孩子做什么,那可是安澶侯府的宝贝啊,不比小王爷差。
茯苓也傻眼了,郡王妃这哪是治病啊。这不是欺负人家小少爷吗,那啪啪的响声,听着就觉得小腿疼了,想要去拉知晚的。可是瞅见别人过来,茯苓忙回过神来,郡王妃给人治病的办法原本就有些奇特,以前在赵家,还把人倒挂在树上,用柳氏去挠人家的脚底心呢。
忙阻止那些想过来拉住知晚的贵夫人们,“我家郡王妃正在给小少爷治病,你们安心坐着瞧着。”
知晚啪啪啪的打着,真是不留情,奶娘要过来抢知晚的鸡毛掸子。知晚狠狠的打了她手心一下,奶娘不敢再动了,知晚望着乾儿,手上的动作一下接一下的。
乾儿哇哇的哭着叫疼,叫的人心都揪了起来。可是知晚就是不为所动,啪啪啪的打着。
王妃坐在那里,听得直皱眉,眸底带着怒意,安澶侯夫人带孙儿来是治病的,可不是给她打的,人家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的。都舍不得呵斥一句,她下起手来倒是不心软,敢情不是打的小王爷,她不心疼呢!
王妃正要拍桌子上呢,手都要挨到桌子了,却见到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乾儿从椅子下划下来,一路哭着跑着朝安澶侯夫人跑去,嘴里还叫着,“祖母,救我!”
一屋子夫人张口结舌。眼睛从椅子处一路瞄到安澶侯夫人,两米远,怎么摔也摔不到那么远的,他是……走过去的?
他不是三岁了还不会走路的吗?
那样子像是不会走路的吗?
根本不像!
乾儿的奶娘傻愣愣的站在椅子后面,活像见鬼了,以前一直不愿意走路,走不了路的小少爷,能直接从椅子上下来,去找夫人救命了?
奶娘回过神来,忙欣喜道,“夫人,小少爷会走路了!郡王妃是神医!”
安澶侯夫人一把搂着宝贝孙儿,欣喜的眼泪都出来了,抱着乾儿就不撒手,乾儿哭着说脚疼,安澶侯夫人又赶紧抱着他去看他的小腿,上面有好几条红印子,当时就心疼的眼眶红了。
安澶侯夫人哪里不知道知晚在打她的孙儿啊,她是抱着一丝期望,郡王妃替她孙儿治病,不论用什么办法,她都得听着,总不会把她孙儿给打死吧,就真的把心给硬了下来,她只是没想到知晚打了乾儿小腿几棍子,他就会走路了,当即抱着乾儿起身给知晚福身道谢。
知晚娇美的唇瓣一勾,走过去把银票拿起来,把鸡毛掸子递给安澶侯夫人,云淡风轻的伸手捏了捏乾儿的小脸蛋,笑道,“往后小少爷什么时候不会走路了,就用鸡毛掸子抽两下就行了。”
那边有夫人好奇的问,“这是为何?”
为何,其实这个原因知晚也为无语,“他不会走路是懒的,怕走路累。”
一屋子人先是一鄂,随即大笑出声,这得懒到什么境地,连路都不愿意走啊,难怪要用鸡毛掸子抽了。
安澶侯夫人一脸窘红,抱着乾儿的手就有些松,要不是乾儿死死的抓着,真的会掉下来,安澶侯夫人这会儿就一个感觉,怎么没有地洞啊,安澶侯府嫡长孙,出生三年不会走路,便访名医,都差不出原因,竟是因为小少爷懒惰,不愿意走路……传扬出去岂不是要笑掉人大牙?
安澶侯夫人一张脸火辣辣的疼着,心里是又高兴又气恼,恨不得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的孙儿那粉嫩屁股上狠狠地抽两下,真是白让一家人替他担忧了许久!
见知晚微微一笑,留下鸡毛掸子,拿着万两银子莲步款款的走出去,那挺直清秀的背影落在众人的视线里,竟是那么的……叫人哭笑不得。
镇南王府的鸡毛掸子真贵。
众位夫人心照不宣的互望几眼,轻笑不语,实在不好意思恭喜安澶侯夫人,小少爷会走路了,转而恭喜王妃道,“郡王妃的医术果然了得,那么多御医都诊治不出来的病症,她手到擒来,若非是我亲眼所见,还真的难以置信。”
王妃温婉的容颜上也是无奈,轻摇头道,“非千金不医,这规矩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处事也有欠圆滑,只是他是小王爷的娘,又才进门,我不好说她,让各位夫人见笑了。”
那些夫人笑笑不语,镇南王妃的辛苦,京都谁人不知啊,纨绔郡王是原配所出,王爷宠的无法无天,她这个做继母的是想管管不到,现在又来了个郡王妃,有过之而无不及,皇上那般赏识她,儿子女儿都有封号在身,只怕她这个镇南王府内院掌舵人迟早要让位的,指不定已经让位了。
出了紫珠院,茯苓还有些晕乎乎的,瞅着手里的银票,左右翻看着,不敢置信的看着知晚,“郡王妃,这银票是真的吗?”
知晚好笑的瞥了她一眼,“是不是觉得来的太容易了?”
茯苓狠狠的点点头,打了人家宝贝孙儿不算,还拿人家的银票,人家还给郡王妃道谢陪笑脸,甚至连银针都没用上,半刻钟都没用到啊!
知晚抬眸望了眼蔚蓝的天空,偶尔有飞鸟跃过,她勾唇淡笑,外人瞧来不过是打了小少爷几鸡毛掸子,又有谁知道她在心底排除了多少病症,最终确定是懒惰?
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
大越朝第一村姑的医术本来就被人传的沸沸扬扬,多少人是望而止步,安澶侯府小少爷的病症被治好,震惊了太医院上下,尤其是那些数次去安澶侯府替小少爷把脉的太医,听到这消息时,无不震惊,他们都知道小少爷身体康泰,四肢健康,却没想过小少爷是懒的走路,懒得走路……
这是得有多懒啊?
安澶侯府小少爷因此闻名京都,渐渐的传遍大越,十数年后,小少爷有了n个小外号,懒少爷,懒世子,懒侯……
只是那时候,某小少爷已经勤快的,别说读书了,就是农家五谷,耕田做饭都会,可始终摆脱不了懒侯之名,没办法啊,这懒病可是皇上的亲娘诊出来的……
夕阳低垂,晚霞横过山丘,倦鸟低飞,蝉鸣处处。
军营帐篷外,鱼肉飘香,帐篷里却是惨叫连连,那歇斯底里的吼叫声,惊起远处寄居在山林树屋里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逃命。
这惨叫声吓坏的可不止归鸟,还有正啃着肉骨头的府兵们,个个警惕的望着帐篷,脖子伸的老长,很想瞅瞅里面有什么东西,那么惊悚吓人,可是隔着厚重的帐篷,什么也看不清。
越是不知道,越是惨叫连连,他们的食欲就越差,一会儿就轮到他们了,不知道等着他们的是什么?
蹲坐成一圈,累了一天了,饿的肚子空空,就算一会儿下地狱,也要做个饱死鬼,当即狼吞虎咽起来。
一部分是这么想的,有人却不是,瞅着手上的骨头,声音哽咽道,“我家中有五十岁老母,还有新娶的媳妇,小弟才十岁,我不能死!”
这话一出来,吃喝的气氛一下子就冲淡了许多,愁云惨淡,叹息声此起彼伏。
楚沛走过来,一扇子敲在府兵的脑门上,府兵们忙丢下手里的鱼肉起身行礼,“见过将军!”
楚沛瞅着他们一个凄哀的神情,翻着白眼道,“你们可知道有多少士兵羡慕你们?”
那些官兵面面相觑,瞅到地上的鱼肉,他们知道,这样的待遇,确实很高,要是别的士兵知道,肯定会羡慕妒忌的,忙问道,“属下有一事不明,我等原是相王召集回来训练的私兵,后被将军发现带去修建别院,别院建好,就把我们带进京,我们之前也训练过,与将军教我们的天差地别,还给我们奖励精铁做的铠甲,我们到底是什么?”
元皓走过来,正好听到官兵的话,当即大笑,“你们将是一支无敌的军队!”
☆、第一百六十一章 房梁
所有的府兵都站了起来,望着元皓,等着他解释。
元皓也不卖关子,玉扇轻摇,笑道,“皇上给了将军半年时间,要他训练出一支无敌的军队,你们上午训练的走马桩是将军夫人设计,训练你们灵活度的,往后还会教你们轻功剑法……。”
随着元皓的解说,府兵的眼睛亮了起来,眸底是一片澎湃之色,无敌的军队,他们是无敌军队中的一员!
“将军,那帐篷内到底是何物,为何会让人惨叫至厮?”
“那是惨叫吗?那是幸福的叫声!”
楚沛勾唇邪魅的笑着,“里面是大越朝第一村姑神医特制的药浴,浸泡其中,可改善人的体质,缓解疲劳,夜里睡上一觉,明儿就生龙活虎了,多少人想要都没有,你们还避之唯恐不及。”
这回倒抽气声是不加遮掩了,药浴,这个词他们虽然不是很懂,可是药这个词他们清楚啊,尤其是缓解疲劳,夜里睡上一觉,明天就生龙活虎,他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知道药珍贵,病了也吃不起,多少人就是因此断送了性命?
药在他们心里是神圣的,却是难以触及的,他们从没奢望自己累了破了几层皮,就有药抹。
忽然就觉得眼角有了湿润的感觉。
男儿流血不流泪,那泪珠,硬是被这些府兵给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容景轩也走了过来,见他们一个个神色有些激动,笑道,“先安心用饭吧,一会儿轮到你们,出来时,可就没吃的了,吃饱了,吃好了。训练优秀,将来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整个训练场都沉静在一片汹涌澎湃声中。
“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
某熟睡的郡王将军就是被这么给喊醒的,摇晃着脑袋,“什么时辰了?”
“……爷,现在回王府,可能没晚饭吃了。”
冷风颤巍巍的回道。
叶归越猛然惊醒,从小榻上坐起来,望着冷风。“怎么睡的这么久?”
冷风从袖子里掏了粒香丸,递给叶归越看,“这是郡王妃特地配置了给府兵们用的,属下不知道效果,元大少爷就说点了试试。恰好爷您睡着,这不就……。”
这不就中招了么,整整三个时辰啊,他来来回回的走,还喊几声郡王爷,爷都睡着,郡王妃这香丸的效果也太强了些吧?
能让府兵们浑然忘我的睡三个时辰。养足精气神,明天以最好的状态接受训练,郡王妃为了训练这些府兵可是煞费了苦心啊!
叶归越狠狠的瞪了冷风一眼,二话不说就出了帐篷,冷风忙拿了他的白玉骨扇紧随其后。
元皓、楚沛还有容景轩三人正往回走,瞅到叶归越。笑道,“正打算喊你起来,一并回府呢。”
“明日训练加倍!”
丢下这么一句,叶归越翻身上马,一扬马鞭。疾驰而去,留下元皓三人站在那里,默默的回头瞅着那训练项目,有种想辞官不做的冲动。
一路狂奔回府,才下马进府,叶总管便进来道,“郡王爷,王爷在书房,有事找您。”
叶归越蹙了下眉头,迈步朝外书房走去。
书房内,王爷正批阅奏折,听到暗卫禀告郡王爷来了,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并未抬眸。
叶归越推门进去,径直走到书桌前,妖冶的凤眸扫了书桌上的奏折,眉头轻挑,“父王找我来是?”
王爷这才放在青玉狼嚎笔,把奏折合上,从书桌抽屉拿出一个小奏折给叶归越,“你过几日要离京?父王同意你出京,这件事帮父王办好。”
叶归越接过小奏折,打开看了两眼,眉头轻挑,“金丝楠木?”
“没错,相王以帮太后过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