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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航也很无奈:“公主自然有公主的考量,你看,其格木是自己选择了第三条路,没人勉强她。”
“那是她自己选的么?”严霜抬高了声音:“话说到那个份上,但凡有点血型的人都会选择第三条路吧!早知道公主会出这种主意,我说什么也不让其木格见她!”
赵航无奈地说:“那么如果是你呢?霜儿,如果是你,你选哪条路?”
严霜愣住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若是我,怕是也不能忍受前两条路吧,可第三条也不怎么样,我不知道,或许我会想个别的出路?”
赵航轻声道:“是啊,你同样也会有你自己的选择。所以说,人生的道路虽然有一部分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但是还有一部分却是可以自己选择的。贞静公主可以像那几位皇子一样养尊处优不管世事,岳父大人可以解甲归田跟咱们团聚,阿瑟可以娶新妇,赵家二少可以一辈子不出门………他们可以这么做也可以不这么做。”
“只要他们认为是值得的,那么哪怕这辈子也艰难困苦,或者无法达成,他们还是会这么去做。虽然在大部分人眼里,他们可能更像个傻子,而实际上每一个成年人都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们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赵航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是没办法把其木格当做小孩子看的,经历了过往的种种,我想,她是有能力像一个成年人一样,给自己选择合适的道路的。所以霜儿,不要再纠结这些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赵航伸出手来,把严霜揽进怀中:“就如你是永远善良的严小娘子一样,贞静公主也一直都是为大宋操碎了心的贞静公主,她是一个真正的政治家,虽然会让人觉得不近人情,但至少,她是一位有良心的政治家。所以不要想这么多了,她们做出的都是她们认为最合适的决定。”
严霜眼圈有点红:“我是不是很傻,总是瞎操心?”
赵航点点头,又摇摇头:“你是挺傻的,不过你的傻源自于你的善良————如果不是这样,你又怎么会把从天上掉下来的我拖回家呢?”
严霜很想说那是因为上了算命先生的当,可看看赵航笑眯眯的眼睛,她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管它因为什么呢,反正我们现在在一起了,这不就够了么?说起来,卢瑟还算他们的媒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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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应该当媒人啊!”卢瑟手里拽着信封,理直气壮地说:“你们俩结婚,我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大媒,就算是贞静公主也没道理抢过我!”
赵航拽着大信封的另一端,手上不敢太使劲,脸上却憋成了猪肝色:“阿瑟你别捣乱啊,三媒六证这个过场一定要走全啊,快松手啊,小心把婚书撕坏了啊!阿瑟你讲点道理啊,谁请媒人不是请德高望重的老人啊,你才几岁啊……”
“老人,你去跟贞静公主说她是老人,你看她抽你不抽!”卢瑟毫不退让:“不行,这个媒人我当定了!”
赵航十分无奈:“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啊……就算是我的男神跟我的女神结婚了的心情,你这表现方式也太奇怪了吧?”
卢瑟细细品了品这句话的意思,唾道:“大娘是女神倒还说得过去,你自称男神,呸,好厚的脸皮!”说着松开了手,一脸鄙视的看着赵航:“谁稀罕给你当媒人啊,本想赏你个面子,你不识抬举,算了……”说着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严霜正好进来,跟卢瑟擦肩而过,十分纳闷地说:“玉郎这是怎么了?那副模样倒有些像前几年的样子……”
赵航叹气:“谁知道呢,大概是咱俩结婚了,他双重失恋,打击太大吧!”
严霜:“……”
赵航与严霜的婚事被定在了八月份,严青已经跟官家打了报告,官家也同意严青回来述职,估摸着七月底八月初的样子能到开封。所以两人的婚事进入了筹备期。因官家崇尚节俭,所以这些年人们的婚礼也不比过去那么铺张,无论是聘礼还是嫁妆都比几十年前的标准下降了许多——当然,官家的作风能够蔓延开来,也是有着当日靖康之变做底子,那会儿人们大都变穷了,所以婚丧嫁娶都简单了许多,如今虽然国家经济已经重振旗鼓,但人们的攀比在官家的喜好面前还是收敛了不少的。当不够这些事儿对这俩人影响不大,赵航跟严霜都不想办的太夸张,赵航是觉得没必要,严霜是觉得不好意思——她总觉得拜堂什么的来两次说出去挺丢人的。所以虽然婚期只剩下四五个月,这俩人还是不紧不慢,由着欧夫人派人过来忙活,他俩跟没事儿人似的该干嘛干嘛。白天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傍晚回来就凑一起加深感情。
严霜倒还好,她是上惯了学的,而且她的学校是开封最开放的女学,没什么拘束也就罢了,还总教一些对这个时代的人而言实在新潮的知识,严霜恨不得一辈子不毕业呢。可对于赵航来说,新工作实在称不上有趣,虽然王迅交给他的主要任务是跟一些小国的使节接洽,可事实上,除非有是重大的节日或者有了新的国家派了大使来,平日里处理的大多是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比如某某国的大使想要在开封设个常驻的点儿,请他们帮忙选地方;又或者某国大使想学汉语,请赵航帮忙推荐个老师……各种千奇百怪的小事儿本就够头疼,偏赵航对这些事情的处理惯例完全不通,几乎每件事儿都要问助手,真是苦不堪言。
工作上的事儿比较苦闷,赵航便越发想要给日常生活中增加些情趣,一下班便找了严霜嘀咕:
“所以你们学校的课五月份就结束了?”赵航提到这个问题有些兴奋:“霜儿啊,我还没去过你学校呢,要不然明天我送你去?”女校什么的,听起来就觉得很神秘啊!
严霜断然拒绝:“不要,我们学校不让男人进!”
赵航试图说服她:“就送到门口啊。”
严霜还是不肯让步:“那也不行,她们会笑话我的……”
赵航无奈道:“这有什么不行的,我是你未婚夫,怎么就不能送你?你下个月就毕业了,我要是再不去送送以后就没机会了。”
“反正就是不行,这阵子她们天天取笑我,你还添乱,真讨厌……”严霜说着就要往外跑。赵航也不去追,只在身后叹道:“看来想要去你们学校,只剩下跳墙这一个办法了!”
赵航话音未落,严霜就奔了回来,伸手拽住他的袖子,急道:“不许跳墙!”
“那我送你啊。”
“不许去我们学校!”
“那我还是跳墙吧……”
“不许送我也不许跳墙!”严霜简直要崩溃了,这家伙怎么也说不通啊!
赵航装模作样地叹道:“原来我在你眼里,竟是这般的拿不出手。”严霜嘴角抽了抽,明知道他是在装样,却也觉得的自己似乎太不近人情了。
赵航见她神色动摇,忙趁热打铁:“未婚夫接送上学放学什么的,多浪漫啊……我们那会儿的女孩子会因为男朋友不按时接送自己上班下班而发脾气呢,你看咱们家,反倒是我求你……”
也不知道这段话里到底那个词打动了严霜,她点点头:“好,就一次啊!”
赵航忙道:“一来一回!接送都算……”严霜那个坑爹学校居然有早自习,上学时间比赵航上班时间早了整整一个时辰。赵航有十分充足的时间去送严霜。
第二天赵航果然骑了高头大马陪严霜上学,两个人一人一匹马,并排走在街上,心情都很不错。赵航见严霜嘴角带笑,便笑严霜:“看,有人陪着感觉不一样吧!”严霜嗔道:“我又不是一个人出门,平日里有长卿跟着呢!”
两人正说着话,侧后方被他们赶到后头的一个轿子里有人叫:“严大娘,是你么?”
严霜顿住,扭头一看,后面的轿子里伸出一个面如黑炭的姑娘来来:“嘿,那个大个子就是你良人?”
严霜的脸腾就红了,很想说只是未婚夫还不算良人,可是她心里又觉得他们早就拜过堂,这么反驳的话总有些心虚。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话才好。那轿子里的毛球见她脸红,哈哈地笑了起来:“哎呀哎呀我错了我错了,你们快走吧,我娘非要我坐轿子,瞧这个慢啊……”
严霜赶紧打马跑到前头,赵航便问她:“那是你同学?长得可真黑……”
严霜嗔道:“别胡说,那是她专门花的黑炭妆!”
赵航顿时喷了:“黑炭妆!还有这种妆?”
严霜点头:“是啊,黑炭妆很出名的,而且不是现在才有的,前朝就流行过一阵子,看前朝的文章说,有阵子满长安的小娘子都涂了黑脸,画了扫帚眉出门。谁知道这阵子怎么又流行开了这个妆容了……”
赵航想起后世的女人们跑到美容院里专门做晒黑美容,觉得流行趋势这玩意果然再不停地循环:“问题是,你们真的觉得这个妆好看?”
严霜笑到:“我身边的小娘子们倒是有个说法,涂了黑炭妆出门,还能让人觉得娇俏万分的,那绝对是真正的美人。其实我还真想试试,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赵航笑道笑道:“其实你要是想试试也无所谓,好不好意思的其实都是自己的感觉,谁还有空天天盯着你呢?就比如你刚才遇到同学,人家一逗你你就害羞了,别人就越发想要逗你;可你要是大大方方的随便她逗,别人觉得无趣,也就不逗你了。”
严霜哼了一声:“这明明就是你想要整天跟着我过来捣乱的借口吧?”
赵航笑道:“难道随时随地都大大方方的不是应该的?”
大大方方的结果就是他自己也得大大方方的啊,早上送严霜,赵航大大方方地跟她的同学打了一圈招呼之后,便有人提出来,说是听说赵大郎有一身飞檐走壁的功夫,能不能给大家表演一下。想着大家都是严霜的同学,大方的赵航也不好意思推辞,只得摘了官帽,直接蹦上了女学的门楼,几个起落便跑到了学校的礼堂顶上,一群小娘子兴奋地直拍巴掌。赵航正飞檐走壁蹦的高兴呢,只听下头一声断喝:“哪里来的狂徒,竟在学校里放肆!”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赵航出名了。在大宋朝;恃才傲物举止狂放的士大夫多得是;可是会在女学堂的屋顶上跑着玩的官员,赵航还真是第一个;别说女学了;就是太学的房顶也没有哪个官员去爬一爬啊!
女学的山长是小欧夫人;她发现被老师们押送来的登徒子是赵航之后哭笑不得,再加上一群女孩子帮忙解释;小欧夫人痛快放人,不过赵航是从院墙跳到女学里的,这要是没个说法也不行,以后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家伙也女学里跳;一说起来肯定要追究赵航这个事儿;那不是麻烦了?最后小欧夫人拍板,让赵航不用梯子到房顶上把学校正中央的小楼顶上的坏了的几个瓦片换了。想必想要效仿的人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不用梯子从三丈高的房顶上下来……
赵航灰头土脸地从学校里出来,猛地想起自己上班时间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赶紧往鸿胪寺跑。好在他的上司这个点儿正好是去皇城参加例行的小朝会的时间,别的人倒也管不到他的头上。赵航看看满桌子的案牍,叹了口气,这些东西,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啊!字都是这几年才学会的,四书五经更是一窍不通,日常说话还行,让他看游记小说也还凑活,可是这种通篇拽文的外交辞令,他是真的不会啊!这并不是他的上司难为他,而是鸿胪寺的职责范围就是这些繁杂的东西:外交是一块儿,比如周边国家的四夷朝贡、宴劳、给赐、送迎之事,而内政方面呢,管的是国之凶仪、中都祠庙、道释籍帐除附之禁令等等等等,无论哪一块儿的工作,都是需要相当的专业水平的。
赵航心里憋闷的慌,他能干的活儿似乎只有迎送一些偏僻小国的来使了,这些国家无关紧要,出了错儿也没什么大问题,可以说,王迅这个鸿胪寺卿,不但没有难为赵航的意思,反而对他相当照顾了。可这种照顾却越发让他如坐针毡,觉得自己每天的俸禄都是白领的。
下班之后,赵航的脑袋又疼了,他可没忘了自己今天在霜儿的学校干了什么蠢事儿,天哪,当着一群小娘子的面从女学的大门上头跳过去,然后飞檐走壁摆POSS,最后被学校的老师发现,带到山长那里挨训,这也就幸亏是小欧夫人做山长,换了别的随便什么人,今天的事情怕就不是这么容易收场的了。
航回到家里的时候,严霜正在绣嫁衣,一针一线的绣的十分仔细,嫁衣上金碧辉煌的纹路险些晃花了赵航的眼睛。他走到跟前,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啊霜儿,我不该非要去你们学校的。”
严霜没搭理他,赵航只得又说:“对不起啊,我不该被她们一忽悠,就去跳墙……”
严霜依然没理他,赵航伸手去拽她的袖子,严霜只得放下针线,轻声道:“大哥,你不痛快。”
赵航愣了一下:“嗳我办错事儿了当然不痛快。”
严霜轻轻摇摇头:“不是的,我不是说你现在不痛快,我觉得,你最近这阵子都不痛快,从你当上鸿胪寺少卿,就没有一天痛快过,”
赵航愣了一下:“可能是我不太适应这个工作环境吧。”
严霜叹了口气:“大哥,你过去虽然也爱开玩笑,但是一向知道分寸,可你今天想要跳上门楼的时候,我根本拦不住你,大哥,你是不是心里很烦?”
赵航坐到严霜身边,想了一会儿,也不得不承认严霜的判断:“我心里是有些烦,虽然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可是每次去鸿胪寺,心里都不由自主地烦起来。那些事情我完全不懂,全靠别人来教我,我知道我认真学的话,也是能够做好一部分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鸿胪寺里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比我做得更好,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做呢?我领着不菲的薪水,但是却起不到应有的作用……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你说得对,我今天早上那么冲动地跳上门楼,或许也是一种发泄吧……对不起,霜儿,我让你担心了。”
赵航伸出手来拢住严霜的手:“霜儿,我是不是很幼稚,很没用?”
严霜摇摇头:“大哥说什么呢?若没有你,怕是现在大宋已经都被核瘟闹得尸横遍野了……前阵子我还接到太原那边的信,说现在老兵们大部分都娶到了新妇,大哥,这是你的功劳。”
赵航叹了一口气:“过去好歹知道要做什么,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可现在……唉,不提了,咱们出去玩一会儿蹴鞠。”
赵航以为这件事儿应该就算过去了,毕竟他女学的山长已经表示不追究这件事儿了,而且也对他进行了一定的处罚。但他忘记了,在大宋的朝堂上,还有这么一群特殊的存在,那就是,御史。
赵航知道自己的岳父经常受御史的气,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么个小人物居然也有被御史盯上的时候,而且是那么可笑的理由,说他举止不端也就罢了,居然还说他利欲熏心去窥视女学的学生,这什么跟什么啊!他本就不擅长这些嘴上的功夫,听这些人胡说八道简直有种想要揍人的冲动,幸而根本不用他说话,已经有好几位官员站出来替他解释这件事儿了。这只是朝堂上的一件小事,几个丞相甚至连话都没说,后官家随便说了赵航几句以后要注意朝廷官员形象,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赵航的心情却十分之坏,下了班,他想了想,没回家,而是跑到了他名义上的叔叔,赵安的家里。
赵航倒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碰上这样的场景:赵安的儿子,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子,七八岁的样子,正爬在树上哭,他爹没心没肺地在树下拍手:“儿子啊,你可真是厉害了,快赶上猴子了,居然都会爬树了……哎呀你阿娘今天做了鸡翅膀,可惜你在树上,算了,我先去吃吧。”
小胖子在树上趴着,听了父亲的话,哭的越发厉害了。赵航囧囧有神,然后听到了赵安老婆的河东狮吼:“赵静之!你还不赶紧把儿子带下来,想要他在上头过夜么?”
赵安无奈地应了一声,抬起头几乎跟儿子说:“儿子啊,办事情要有始有终,你能爬上去,就该能爬下来的,来,阿爹在下面接着你,你努力试试啊……”
小胖子在树上哭道:“我才不信你呢,你动作那么慢,一定接不到我的。我会摔扁的。”
赵安挠头:“那怎么办?我让他们给你拿棉被铺在地上?”
小胖子哭的更厉害了:“别人家的爹爹都是拿了梯子过来救儿子,爹爹就是等着我摔下来……呜呜呜”
赵航当即笑场,这父子两个的脑回路也太奇葩了吧?赵安扭过脸看到赵航,叹气道:“正好你来了,听说你跳的高,那帮个忙,把你弟弟从树上弄下来吧!我是实在没办法了。”
这对赵航实在是个小问题,他蹭蹭两下爬到树上,一手夹了小胖子,一手扶了树枝,轻巧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