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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刘怡大早就起了,简单麻利洗漱了下,出来看着徐二郎早起了,已经在院子里忙活了。
“二郎,天还没亮,今儿不用下地忙活,你咋起这么早?”难怪,早上起来,没见二郎的身影。
“没事,习惯了。”
刘怡拿着脏衣服,放进篮子里,见徐二郎衣角划破了个口子,回屋拿了针线,“把上衣脱了,这衣角都裂了,咋都不知道。”
“呵呵——”徐二郎憨然一笑,脱下上衣,递了过去。
刘怡坐在院子里,拿着针线仔细缝补,徐二郎进了厨房,看了眼水缸,拿过旁边的木桶,走去院子的水井,准备打水,刘怡抬头看了眼,嘴角甜甜笑了起来。
院里这口井有些深,刘怡每次打水都很费劲,徐二郎知道后,每天都会去厨房水缸看看,出门前,一定把水缸添满,不让刘怡费劲打水。见着厨房那口水缸,徐二郎心底想着,是不是去镇上再买一口水缸,家里人少,一口水缸倒是够用,可想着自己要是有事外出,刘怡一个人在家,一口水缸可用不了两天,决定有时间去趟镇上,再挑一口水缸。
来回好几次,把水缸的水打满。刘怡手头的衣角已经缝好了,示意徐二郎过去,把上衣穿好,两人没说话,却很是温馨。
进了厨房,生火开始准备早饭。
刘怡挑了时间,跟周氏学了烙大饼,早上做了红薯粥,刘怡烙了几个大饼,舀了三碗红薯粥放木桌上摆好,大饼放进蒸笼里。
忙活完,外边已然天色大亮。
徐二郎提着猪食去了猪栏,刘怡洗了下手,进了屋子,准备叫小狗子起床吃饭,叫醒小狗子,咬着柳枝漱口洗完脸,刘怡牵着小狗子出了屋子,就瞧着徐二郎扛着篾席,放在院子里当阳的地方。
院子还算宽敞,西屋旁的杂物房放了三床篾席,徐二郎把篾席都扛了出来打开,拿过扫把把篾席打扫干净,刘怡站在台阶上,细心为小狗子打理衣裳,知道徐二郎准备晒谷子。
“二郎,先晒晒篾席,吃了早饭再晒谷子。”前几日天阴着,稻谷都堆在仓库里边,没晒,今儿天气极好,自然得忙活晒谷子,隔壁小周氏也一早忙活起来,这稻谷收回来,就得抓紧时间晒干收好。
“嗯!”把篾席收拾干净,鸡还没有放出来,不担心篾席会被弄脏。
一家三口坐着,吃起了早饭。
“这萝卜入不入味?”刘怡给小狗子夹了块萝卜干咸菜,小周氏送来的咸菜早就吃完了,这是刘怡自个做的,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青菜,闲暇时,刘怡就张罗起,把多余的青菜腌好。
古时候不比前世,入冬后,可就只剩下白菜啥的,刘怡多长了个心眼,早早就把家里剩的青菜腌好,放进地窖,就算到了冬天也能吃。
“好吃。”徐二郎重重点头,媳妇弄的咸菜,比三妹做的好吃。
“那就多吃点,不是说晚点得去趟万福楼,厨房烙了几个大饼,怕饿就带着。”知晓徐二郎节俭惯了,不喜欢在外面吃东西,每次去镇上,都饿着回来,身上带了钱,也舍不得花,刘怡说了好几次,徐二郎硬是不答应,非说外边的东西,没她做的好吃。
“好。”憨憨一笑。
“娘,也吃。”小狗子握着筷子,给刘怡夹菜,望着徐二郎,“爹,记得给小狗子带糖人,上次说好的,不要忘了。”
看着小狗子一本正经叮嘱徐二郎,刘怡“噗嗤”笑了出来。
想起上次徐二郎去镇上,应着小狗子,给他带糖人,结果徐二郎那日回得晚,忘了带,没想这事就被小狗子一直记着,每次在徐二郎出门前,都要说上好几次。
“……好。”徐二郎身子一僵,尴尬点头。
吃了饭,篾席晒得滚烫,徐二郎把稻谷倒了进篾席,刘怡拿着耙子,轻轻把稻谷推开,院子不平坦,难免有些坑洼,刘怡慢慢用耙子翻着稻谷,小狗子拿着竹竿,吆喝着靠近篾席的鸡。
用耙子把稻谷翻好,外边日头也高了,徐二郎拿着刘怡准备的大饼,出门去了镇上万福楼,万福楼是孟家的酒楼,这些日子忙活地里的活,没下河捕鱼,想来万福楼那边该等急了。
靠着山林,麻雀有些多,刘怡在院子里插了个木杆,上面挂了件旧衣裳,用来吓唬麻雀,望着院子里枣树上熟透的枣子,刘怡咽了下口水,觉得有些嘴馋。
村里不少孩子隔三差五,跑到篱笆外,望着枣树上成熟的枣子,有些胆大了,偷偷摸摸拿着竹竿,挥舞几下,然后飞快捡起落在地上的枣子,刘怡在屋里见着,不由觉得好笑。
“娘——”
“咋了,闹得满头大汗。”刘怡回过神,见着小狗子满头大汗跑了过来,手上还拿着小木棍,院里鸡飞狗跳,见了这情形,刘怡满头黑线。
“娘,热。”小狗子扯着身上的衣裳。
“热还乱跑,进屋子,娘给你脱掉一件。”刘怡牵着小狗子进屋,徐二郎下午才能回,进屋给小狗子脱了件上衣,去西屋,趁着日头好,把做好的咸菜拿出来晒晒,免得坏了。
“二嫂,在家吗?”外头,响起小周氏的吆喝声。
“在,三妹有啥事?”刘怡端着簸箕出了屋,院子里放了几根高凳,把簸箕放在高凳上,摊开。
小周氏搂着囡囡进了院子,地里农活忙完了,徐三郎早早就进了山,小周氏晒好谷子,让柱子在家看着,走了过来。
“这不是囡囡,吵着要吃枣子。”小周氏进了屋,放下囡囡,囡囡一见小狗子,就粘了上去,嘴里嘟囔着想吃枣子。
“我刚才还在想,这院里枣子都熟透了,该摘了,免得过几日下个雨,枣子味道变淡了。”刘怡笑着,掐了下囡囡的小脸蛋,小狗子这会,也放下了小木棍,短小的胳膊,卖力想要抱起囡囡,使了半天劲,都抱不动。
委屈抬起头,看着刘怡,“娘——”
“我的小祖宗,可别乱动。”见小狗子颤颤托起囡囡的身子,刘怡吓了一跳,和小周氏连忙上前,小心接过囡囡,下边可是台阶,不小心两人都得摔了下去。
“小狗子力气不小啊!”小周氏打趣说着,囡囡分量不轻,她抱久了,也显得吃力,没想小狗子倒是不错,能托起囡囡。
“可不是。”刘怡笑着点头,去了院里,拿着长竹竿,对着枣树打了几下,悉悉索索,不大会,地上落了一层枣子,小狗子拉着囡囡,迈着小腿,飞快跑了过去,捡起地上的枣子,就打算往嘴里塞。
小周氏连忙阻止,拿过木盆打了些水,捡了好些枣子,放进木盆洗了洗,然后才递给两个孩子。
“多洗些,待会拿些回去给柱子。”刘怡说着,又挥了几下手中的长竹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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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买书
徐二郎从镇上回来进屋,就见着刘怡穿着短衫,坐在炕上,小狗子晃着小腿,嘴里啃着枣子,跟着刘怡念着三字经。炕上木桌摆着匹藏青色棉布,刘怡拿着剪刀埋头裁着,青丝随意挽着个简单的发髻,发梢处滴答着水珠,脖颈锁骨处泛着水润,原是刚洗了澡。
瞧着刘怡心情不错,认真的面容添了几丝娇媚。
想上前揽住刘怡,垂头看了眼身上的尘埃,咽了下口水,“媳妇做啥了?谷子都收好了。”
“二郎回了。”刘怡哎呀一声,抬头,放下手中的剪刀,太阳落山后,刘怡将篾席上的稻谷,用筛子收好放进箩筐,等二郎回来,再挑回仓库。
瞥见徐二郎身影,小狗子利落爬下火炕,叫嚷道:“爹,爹……我的糖人了!”
“噗嗤!”刘怡不禁笑了,小狗子这猴急样,唯恐徐二郎又忘了给他买。
看着小狗子撒欢样,徐二郎从怀中掏出一个纸袋,递给跑过来的小狗子。闻着徐二郎身上的汗味,额角还粘着灰尘,“厨房烧了热水,你先去洗个澡,我去把饭菜再热热。”
“嗯!”应着,上前凑到刘怡面前,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刘怡。
刘怡皱了皱鼻头,“做啥,小狗子还在屋里了,一身汗味,快去洗洗……”说着,推着徐二郎往厨房走去。
徐二郎憨憨笑着,任由刘怡推着朝厨房走去,媳妇爱干净,他刚从镇上回来,身上尽是汗味,“媳妇,我在镇上又买了口水缸,放在厨房里。”
“家里不是已经有一口水缸了,咋又再买一口?”刘怡疑惑,望着徐二郎,动作利落用木桶把热水装好,示意徐二郎提着木桶,去屋子里洗澡。
“咱家水井深,水缸太小了,要是我不在家,你不方便。”徐二郎老实说着,自家媳妇娇滴滴,小小的,他舍不得媳妇受委屈,家里重活他都抢着做了,地里农活更舍不得她去做。
“……傻子,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刘怡听了,抿着嘴角笑开了,老天爷待她不错,给了她第二次生命,有疼爱她的亲人,遇上这个憨厚老实的男人。
“媳妇,你放心,我会努力让你和小狗子过上好日子,不让你受委屈。”不同于孟氏,对刘怡的喜欢一天比一天浓,想要跟刘怡过一辈子,一辈子宠着她,不想委屈她,光看着她就觉着心里暖暖的,攥着刘怡的手认真说着。
“好。”刘怡应着,“我先热饭,小狗子这会该饿了,先去洗澡。”
“听媳妇的。”拿着短衫,进屋洗澡。
待徐二郎洗了澡,刘怡把饭菜热好,端进屋里摆好,叫过小狗子洗手坐好,刘怡给徐二郎添了满满一碗饭,放在桌上,目光落到徐二郎的脚上,“二郎,把鞋脱了,木箱底下,我给你做了双新的,吃了饭你试试,看合不合脚。”
“好!”脱下脚上的草鞋,应着。
“地窖里边那些芋头打哪来的?”刘怡问着,今儿收起稻谷后,她去了趟屋后的地窖,地窖角落堆了不少芋头,看着那一堆芋头,刘怡动了动心思,开口问起二郎。
“那些芋头都是自家地里种的,前不久刚从地里收回来,咋了?”徐二郎抬头,不明白刘怡问这事做什么,芋头不是啥稀罕东西,在山里都能挖到,他也种了些。
“没事,就问问。”想着前世那些吃食,刘怡心里痒痒的,“地里不都种谷子了吗?你咋种芋头?”
古时候稻谷产量不高,地都用来种稻谷和麦子,没多少户人家乐意用地种芋头这东西,以前,碰上荒年,大伙都会进山挖来充饥。芋头产量不高,比红薯还差些,红薯比芋头大,就算种,大伙都会种红薯,不乐意种芋头。
“是孟家的地,那块地水源不大好,孟家便让给了我,我种了些芋头,现在种了不少红薯。”徐二郎出声解释着,孟家是镇上的殷实人家,下河村这边不少地都是孟家的田产,租赁给下河村的人。
“佃租怎么算?”听了后,刘怡不觉皱了皱眉头。孟家对徐二郎倒是不差,孟氏死了都好几年了,难怪周氏会不放心,这事搁谁身上,谁都会多想。
“没要,孟大哥说那地不算大,没人乐意种,放着也荒废。”
“哦!”刘怡记着,等遇上孟家人,看看情况再说。
两人聊着,就听到外头传来阵阵吵闹声,刘怡诧异,天色不早了,这时候谁会在村里闹事,古时候不比现代,天一黑,家家户户就闭门不出,除了逢年过节,或是赶集的日子,不然,没人会外出串门子。若是夏天,天儿热,大伙会在村里大树下纳凉,唠嗑,不过一般时辰都不会太晚。
收拾了桌子,小狗子闹着,让徐二郎牵着走了出去,这会日头刚落下,天边映着晚霞,刘怡刚才跟徐二郎提了下,想着明儿在家,把枣子都摘下来,免得怀了,送些给村里大伙尝个鲜,剩余的拿去镇上买了,这时节枣子卖的便宜,价钱也不过,却也是份收入,院里枣树有些年纪,每年枣子都结的多,味道也是不错。
“二郎,这是咋回事?”刘怡问着。
湾里有十几户人家,都靠的很近,这一闹,大伙都出了屋子,站在门口张望着,只见路口跌跌撞撞站着三个人,一名身着灰白色粗布的妇人,双手插腰,张嘴大骂,头上裹着青布的年轻男子,半坐在地上,紧抓着怀中的东西,怎么都不愿罢手,旁边站着名约十二三岁的少年,虎头虎脑,跟男子拉扯抢着什么。
“杨二嫂子又开始闹腾了,这杨二愣子也是个命苦的,打从杨铁牛去外地做生意,杨二愣子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夭寿啊!”小周氏搂着囡囡,出声说着。
“杨二嫂子?”刘怡眨眨眼,看着路口。
“有人去叫村长了吗?”徐二郎问着,没上前,这事大伙没敢插手,杨铁牛去外地做生意,一走就是好几年,杨二嫂子一人拉扯几个孩子不容易,偏生杨二愣子是个死心眼,只会读死书,起先杨二嫂子还由着他,几年过去,别说考取功名,连个乡试都考不过,杨二嫂子叫骂,让杨二愣子下地忙农活,杨二愣子出口就是之乎者也,每日抱着几本书,在家摇头晃脑……
“去了,二傻早去了。”徐三郎点点头,“这事不能怪杨二嫂子,家里没个汉子,就靠杨二嫂子一个人忙农活,哪里忙得过来,杨二愣子死心眼,死活不乐意帮衬,逼急了,还拿杨铁牛说事,他也不想想这些年,要不是杨二嫂子,他杨二愣子日子能这般悠闲……”
听着周围大伙说,刘怡算是明白了几分。
杨二愣子跟徐二郎一般大,没成亲。杨铁牛一心盼着他能考取功名,打小就没让他下地干活,才将杨二愣子养成这副德行,好吃懒做,满口之乎者也,却连个乡试都考不过。
“杨二嫂子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长进的叔子。”旁边有人出手指指点点。
“咋回事?”
“杨二嫂子下地忙农活,让杨二愣子在家晒谷子,好歹帮个手,可没想杨二愣子硬是装作没听到,死抱着他的书,杨二嫂子带着杨大下地回来,谷子洒了一地,家里几个小的,被杨二愣子关起来了,说是几个小的老是吵,让他静不下心看书……”
“作孽啊!几个小的才几岁,一天没吃东西,还不得饿坏了!”
“就是,这不,杨二嫂子气疯了,把杨二愣子的书全给撕了……”
小周氏在旁边,细心给刘怡解释着,杨二嫂子本名叫刘二花,是邻村刘家的么女,几年前嫁到下河村,杨铁牛是个争气的,常年在外边做生意,古时候书都不便宜,为了杨二愣子,杨铁牛狠心节省给杨二愣子买了书,杨二嫂子也没说啥,只盼着杨二愣子是个争气的。
三年前,杨铁牛外出,这一去就是三年,全没个音信,家里农活就靠着杨二嫂子一人,刚开始杨二愣子还会帮杨二嫂子做些家务,可久了,杨二愣子脾性愈发懒惰,这次,要不是杨二嫂子气急了,也不会拿杨二愣子那些书撒气。
刘家村那会,三儿去学堂,用的都是学堂的书,刘怡想着去镇上给三儿买本百家姓,没想到古时候书那么贵,想着一个包子一文钱,一柄菜刀三十文,一本百家姓却要二百文,怪不得古时候常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后来,刘怡在书铺磨了半天嘴皮子,买了几本旧书,旧书虽有些破损,价格却便宜大半,回去后,跟赵氏说起,赵氏心疼了老半天,几百文前,够一大家子用上好些日子,可想着三儿上学堂,用得着,便也松了口气。
见着村长来了,杨二嫂子唤过杨大,站在一旁抹着眼泪,恼恨杨二愣子不争气,也气自己命苦,怎么就摊上杨铁牛这么个男人,一走就是三年,全无音讯,留下一大家子,这日子可怎么过。
听着吵闹不休,刘怡扯了扯徐二郎的衣袖,“二郎,我们买下杨二愣子那些书咋样,过些年小狗子也该去学堂了。”
杨二愣子死心眼,可对那些书却护得紧,看着比刘怡给三儿买的旧书要好上很多,三儿那些书,不少都破皮缺页了,杨二愣子手中那些书,倒是新的很。
徐二郎想了下,点点头,今儿回来时,他还听着自家媳妇带着小狗子念三字经,他没去过学堂,对念书不感兴趣,却不想小狗子跟自己一样,刘家那边,三儿念书不错,这事他多少知道些,听刘怡这一说,当下就同意了。
☆、第二十四章 媳妇,我想了